Wid.413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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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欧布奥特曼 红凯,伽古拉
标签 伽古拉 凯伽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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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5-17 10:08
- 导读
- 是无差。我流凯伽,很怪。很希望我能表达清楚。
伽古拉在一颗偏僻行星上遇见了一颗受伤的幼苗。
刮起大风的那一天,我刚刚长出第四根枝桠。这某个不知名星球上的不知名生物,用脆弱的花茎缠住了剑士的踝骨。
救救我。我说。我好痛。
剑士带着风声的刀划过我身侧。似乎是心情不错,又或是懒得跟我这样一个低等生物较真,他难得耐心的蹲下身来查看我被风刮断的枝桠。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没有名字。我傻乎乎的回答他。他看上去是个好人,所以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歪着头想了想,一边检查我的伤口一边说。我叫蛇(ja 音同伽)。
剑士漂亮的刀划过他自己的手掌,温热的鲜血滴向我的根系。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血,伤口迅速愈合发芽。我问他,蛇是什么?
蛇是一种很邪恶的生物。为了果腹,它们会吞吃其他生物的蛋。
蛇不邪恶。我新生的枝桠缠住他刚刚止血的手掌。蛇很温柔。
蛇似乎很忙。蛇很快就走了。我私心希望他能记住我,某天再来看看我。毕竟我只是一颗花树,我的全部生命都用来晒太阳,编曲子和睡眠。除了蛇,没人会和一颗花树说话。
过了很久很久。我第一次编出半首小调,也长到了手指粗细。我正努力思索下半首词句,一片阴影笼罩在我身上。我开心的摇晃枝桠,我叫他,蛇。
蛇的声音有些哑,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胸口多了一弯鲜红的伤疤。我想问他的伤势,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我不会死的。
死了也没关系。我用最柔嫩的枝芽抚慰他的伤口。把蛇种下去,蛇就会重新长出来。
他略显惊讶的看着我,半晌点点头。是的,所以不用担心。
我开心极了。因为我安慰到了蛇。我恍惚琢磨着这个模样像鬼的人说出的奇异的话,觉得虽然他声音嘶哑,语调却很温柔。
但我没说这些,我迫不及待的想听蛇讲外面的故事。
蛇第三次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刺鼻的血腥味把我唤醒。他身上有了更多更多的伤口,似乎连站立都很费力。他在我面前昏迷了一会儿,我不知所措。我想给蛇浇水,于是我用润湿的枝条擦拭他的嘴唇。就像当初一样,蛇也喝下我的汁液。
我耐心的为蛇站岗。日夜交替三轮以后,蛇终于转醒。谢谢你,小树苗。我有些羞赧,没有答话,微风吹动我已然茂密的树叶。蛇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给我讲述上次的故事。
他说有两个人,是亲密的朋友。他们一起爬过最高最险峻的山峰,但后来却起了分歧。
后来呢?我等了很久,蛇没有出声。我摇晃着枝桠催促他。
后来......他们成了敌人。他们见面就互相厮杀,直到一个杀死了另一个。
蛇不再说话了。我和他在沉默中站了很久。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渐渐长大。蛇来过很多次,蛇不再讲故事了。但这没有关系,我有很多话要跟蛇说。我又长出了几根枝条、哪一日飞来了不知名的鸟儿、我编出了怎样的曲调。蛇安静地听我絮絮叨叨,他听着听着就会睡着,然后我会耐心的等待。蛇很年轻,我也是,我们有漫长时日。
蛇给我带来了一些礼物。有一片奇形怪状的树叶。我把它挂在树顶上风干,然后精心藏好。有一张照片,上面是蛇穿着我没见过的制服,和另外几个人的合照。如果我认识字,我就会知道照片的背后用小字写着x年x月于军械库。蛇看上去很开心,我也很开心,那段时间蛇一直很健康。我把照片和树叶收藏在一起。
还有一袋棕黑色的不知名的果实。那果实泛着光泽,有奇异的香气。我思考了很久,决定把它们种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始终没有发芽。
蛇不在的日子里,我耐心地编织着我的曲子。等到我即将死亡,我就要唱着这首歌曲获得新生,重新变成一粒种子,所以唱歌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何况有了新的曲子,我就可以自豪地唱给蛇听。
我正要唱起我的歌,一种奇怪的音乐声靠近了我。那是一个带着帽子穿着皮衣的男人。我招呼他。陌生人,请到这里来。陌生人,那是什么歌曲?
戴着帽子的男人走到我身边,又拿出口琴吹奏起来,不知名的曲调让我的枝叶沙沙作响。好孤独的旋律,我说,你让我想起了蛇。
蛇?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个短促的音节衔在他舌尖反复滚动。这里有蛇吗?蛇是很邪恶的动物。
蛇不邪恶。蛇很温柔。我重复道。蛇很高大,拿着漂亮的剑。但蛇不会唱歌,所以我给蛇唱过很多曲子。
口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身边的空地。蛇在哪里?
蛇在哪里?我疑惑地想。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蛇会在他来的时候来。我只能说。
口琴男人没出声。他比蛇还要沉默。我想再跟他说说蛇,但我太困了。这没有什么,也许我醒来就会见到蛇。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口琴男人向我投来复杂的目光。也许他和蛇一样孤独。
等我长到手腕粗细的时候,口琴男人再次拜访我。他说他叫红凯(kurenai Gai)。我摇了摇树枝。这个名字太复杂了。我只能叫他凯。
凯。我的枝叶拨开潮湿的土壤,给他看那些毫无动静的棕黑色果实。我每天都给这些果实浇水。但他们没有长出来。我想问蛇,但蛇很久没有来了。
这是咖啡豆,已经熟了,种不出来了。凯捡起一颗果实仔细查看,后者仍散发着幽微香气。然后他好心地告诉我。
蛇不会来了。蛇死了。
蛇死了?我迷茫地说,那就把蛇种下去。
不行。蛇就像这些咖啡豆一样,长不出来了。
怎么会呢?这回答超出了我的认知,我看着那些毫无动静的果实努力的想,但我想不明白。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冲击我的胸膛,像又有大风吹过,但今天明明是晴天。我抖动着枝叶,我忍不住想放声歌唱。
凯没有骗我。又过了数不清的很多很多个周期,蛇再也没有来过。我已经长得比蛇还要高大了。这很可惜,因为如果蛇来,我可以为他挡住风和雨。我长得更加高大,我编出了更多曲子,唱过更多的歌。我逐渐变得衰老且不合时宜。沉重的树枝让我不堪承受,我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倦,但我不害怕。我会重新变成种子,重新发芽,再重新遇到蛇。我乐观地想,万千枝条伸向天空。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我的曲子终于编完了。我从头歌唱。我唱起太阳、雨和大风,温暖、寂静和午夜。我唱起没开的花、未结的果。我唱起未拆的礼物盒、没说出口的话语。我唱起凯和蛇。
我的根系深入大地,我扬起万千枝条放声歌唱。我将死去,我将重生。我想念蛇,蛇在哪里呢?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太阳照耀着我,暖洋洋的感觉遍布我的身体,就像我还是一颗幼苗的时候,第一次被蛇的鲜血浇灌。我在这幸福中放声歌唱。然后我变成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