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154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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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蓝色监狱
标签 all洁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BL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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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4
29
2023-5-6 11:32
- 导读
- - OOC,all洁,沙雕向
- 文学少年paro正统续集,再续我要江郎才尽了(真的)
- 原来想的标题叫《社死战神进化论》,不过这个标题更搞一点所以采用
- 洁哥是重度同人男(请注意)他唯一磕的自己相关CP是洁×黑名(请注意)他雷all洁(请注意)
- 为了大家能够正当吃垃圾食品,就当作是二阶段时期类似U-20晚的庆功宴吧(真够随意的)
- 天哪,才发现这是我2022年刚入坑时的脑洞,究竟积压了多久(吐血)
“来了啊各位!欢迎各位秘密成员来到蓝色监狱解闷联盟,简称蓝联!虽然本场馆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中,不过携带食物的各位,可以先行就座!”
“虽说今天是踢了比赛才管的松,不过大家都是物质丰富、娱乐精神匮乏到不得了的可怜囚犯,想必没有那种巧合,我们大家也会突破重重难关,反叛规则选择在此相聚!”
“耶——”
“捧场——捧场——啪叽啪叽。”
联盟成员之一的蜂乐,是今晚的主办方钦定主持人,简称MC蜂乐。顺带一提,说是装修其实只是把大家从各栋食堂里带来的食物摆上桌。被说成桌子的东西,其实只是堆积如山的鞋盒和从更衣室拖来的长凳构成,还有笔记本页纸铺就的低配桌布,以及被嫌弃已久的床头柜作为临时的垃圾寄存处。房间内的个人物品暂且交由更衣室胃口不错的铁制橱柜代为保管。
“蓝联也太土了,换个名字吧。既然我们是来找乐子的,不如叫乐联?”
从来不屑于遮掩内心、字典里从没有名为羞耻的单词,成员之一的士道翘腿靠墙,半躺之中占着洁的床铺的大半,顺手把热乎的薯条全部倒进番茄酱铺底的纸盒中,誓要把薯条溺死在酱料的海洋中。
“好像有点不错的样子!下次采用好了?啊哈,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就是蓝色监狱找乐子联盟了!”
“咻——不错嘛~真上道。”
MC蜂乐捻走一根落入番茄海中无法自拔简称落汤鸡的薯条,和士道手中的半折薯条进行干杯仪式以示赞同。
“你们的取名品味半斤八两。还有别把薯条渣落在床上,打扫起来很麻烦。”
“你被马狼传染了吗?”
“个性过于薄弱也不太好哦。”
“就算我有1%的错误,你们两个这么辛辣的吐槽没有99%的问题吗?”
“没有啊。” “不。”
已经抓起一块蘑菇披萨开始大块朵颐的成员之一二子,在和披萨的芝士拉丝打嘴仗的间隙中,抱怨二人组的过于随性,然而被迅速地呛了回来,在厚重的刘海下做出鄙视的神情。
“这次的活动场馆不就是四人宿舍吗,不能找个更宽敞的场所么?食堂怎么样?”
唯一外见较为正常、正常无比、简直是正常人之光,但是不正常的成员之一千切,一边捏着油光满面的鸡腿,一边对夜间活动的合理性进行着更加深入的建议。
“没办法,我们这里可是日本选手限定联谊会,要是在食堂里玩肯定避不开那群外国人,但是和一群外人玩简直浑身难受。而且食堂还有开放时间。”
“最后那个才是主因吧?”
在场各位因乐子而集合的乐联成员连连点头,唯三作为外人兼场地提供方的黑名、冰织和雪宫只是从旁观看,顺带啃着美味的炸鸡和喝着冒气的新鲜可乐。
“而且其他地方都有直播摄像头,走廊太挤又没有座位,澡堂太湿了不考虑,厕所太臭还是免了。”
“居然还考虑过澡堂和厕所啊?!”
“是啊,全方面考虑嘛。这次的主办方是轮到洁了,他会选在自己的宿舍玩也十分合理。”
“啊对了,场馆的原住民们,有兴趣加入我们的乐盟吗?人越多越好玩嘛,我们的平时好玩活动都是会员限定的哦。”
“是乐联吧。”
“哦——”
“连你们在搞什么活动都不知道,要立马加入这种没有底细的组织太轻率了。”
虽然当下的团建活动因为场地问题把宿舍的无关三人组胡乱卷入,但是面对这一个比一个诡异的人物,而且这些人物的组合散发出的麻烦气息,简直就是在明说最好不要跨过红线,涉足其中。
“诶——可是你们喜爱的小世世也和我们是一伙的耶——”
“那也……还是免了。”
“真绝情,开心点啦。”
士道不愧是具有恶魔的恶名,如果此刻拥有一个查看人物属性的游戏面板,想必在介绍一栏的劝诱属性是最高的等级。
“啊,说起来,洁呢?”
“厕所绝赞蹲坑中。”
“还没开吃肠胃就已经不行了吗?”
“上厕所是极其正常的生理需求。”
“谁去捞人?”
“是是——我!”
“我~”
“我去吧。”
看着其余三个成员居然在短短几毫秒内一同举手抢干这种毫无意义的脏活,千切在无言中用干净的手扶额感叹世风日下,选中了最为靠谱的自己小跑一趟腿。另一边,窝在厕所隔间的洁依旧没有在正确的地方干正确的事,而是坐在马桶盖上一边刷新着不断出现的蓝色监狱总tag,一边发表由衷的感言。
“可恶,米缸里连一粒米也没有了,什么世道啊?真是世风日下!”
洁在并不适合人类长期存在的此处忙中偷闲,一边为接下来的晚间消遣做着心理准备,一边紧锣密鼓地阅览自己错过的新内容。作为重度文学少年(指同人文学)一目十行已经是基本技能中的基本。但是他的内心交织着非常复杂的情绪,有的是作为《蓝色监狱》的支持者,纯粹为蓝色监狱的影响力逐渐增大,能够阅览的同人总量增加而越发高兴,还有的是作为“蓝色监狱”计划的参与者,由于自己在足球场上的不断活跃,非但没有导致自己磕的CP产粮速度发生飞跃性增长,反而有时的活跃起到了反效果,飞跃性增长的CP粮大多打上了自己的tag。
“不,难道说被釜底抽薪的是我自己?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和其他人撇清关系,顺带尽最大努力戴上滤镜观察男男互动了!”
众所周知,无论是何等的同人形式都被笼统地称之为粮食。而洁会做出如此的感叹,是因为他明明已经尽全力拉黑了所有不想看到的tag,其中绝大多数都和他的名字关系匪浅并且旁边的tag内数量看上去十分诱人,但是违反了内心的CP守则,仿佛从肉体中撕裂个人的灵魂般难受。
“好吧,至少洁黑名的友情向粮吃饱了,但是其他的根本不够。新粮虽然长势喜人,但是质量并没有明显的提高,误会向对视剪辑就算了,P图算什么正经同人啊……”
为了转换心情,洁退出女性向论坛,打开用户更加大众化的社交平台寻求安慰。但是手贱滑下列表触发刷新的下一秒,过于聪明的推送循着味道甩尾爬来,明明使用的是无人所知的蓝锁专用磕CP小号,已经拉黑的大号推文居然精准地被送至本人眼前,当然不是平台运营违反拉黑守则故意使绊,而是某个同样带有CP属性的小号复制了一遍原文再次发送。
resa@reoisa_sub_account
夜间密会
[洁和玲王的合照.jpg]
saccer低浮上@capuru_senyo_account
请输入评论内容
“真是离谱,这个破CP怎么来的?不磕凪×玲王不拆可逆的人,注定过上失败的人生!”
不过自从洁和玲王进行了不可告人的交易,在社交平台留存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照片后,这种邪道教派也如同越共一样四处蔓延,像是杀不干净的老鼠,时不时会在大号的私信、评论区、粉丝列表里顶着可疑的id出现,有些过激分子甚至投下不知好歹的CP评论,简直是走入自我灭亡前引火上身的行为。
hapyharem@blue_lock_cp_bot
四人齐聚️
[国神千切蜂乐洁的四人对练.jpg]
saccer低浮上@capuru_senyo_account
请输入评论内容
“嗯……这个镜头角度还算可以,要是给那几个爱心加两个标点符号,变成国神×千切、蜂乐、还有我就好了。”
“……不对!我已经退化成了这点塞牙缝的糖就能满足的小鸟胃了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虽然过往天地内只有一人独立田中辛勤耕耘的日子不再(指冷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产粮),如今农民漫天开花(指蓝锁火了产粮太太多了),走入随地可见的餐馆便能享受不错的美食(指可以进tag吃饭吃到饱),但是学会对得来不易的美食挑剔拣取之后,获取纯粹快乐的机会并没有增加(指合口味的粮并没有符合预期大量增产)。
“还是说我被直播大口喂饭惯坏了,忘记了过去看脸下菜的苦日子?”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优秀到可以坐地开班出师的自产自销文画双修干饭人,干饭不积极人生没意义。同时,洁具有一项其他人都不会具有的才能——干涉原作。换句话说,他同时具有原作者和同人男这双重身份,只要他轻轻扇动蝴蝶翅膀,跌宕起伏的同人股市将会大起大落。官粮大手的威力便恐怖如斯。
“对啊……别人不产的话,我自产就好了啊!怎么连这种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明白?”
既然今晚承办的蓝联惯例的责任落在了他的头上,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满足最为自私自利的欲望,他的聪明脑瓜子产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既然被可憎的对家跳脸只会引发更深的仇恨无处释放,不如造就自家CP不可动摇的地位,从而彻底性地用胜利的鲜血浇灌为新粮准备的净土。
“遵守一切命令的国王游戏,对吧?只要随便留下一点痕迹,然后不小心将消息流入大众视线,呵呵、哈哈哈哈……”
有如神助的足球大脑,竟然在这种毫不搭架的领域中也能正常运转,若是被蓝色监狱的其他虎视眈眈的人所知,恐怕反应会格外精彩。但是现在是无人存在无人所知的一人世界,于是洁继续无视外物,享受沉浸入虚拟世界,品尝食粮喂足精神的快乐过程,只是在正好刷到一张美丽新图的发布,大脑到达极乐的临界点之时,突如其来的声音闯入了干净的耳中,把平缓的脑海激起千层浪。
“洁,没纸了吗?”
“啊、诶、哦、呃……千切?”
“是我。”
“不,不用从门缝给我递纸,也不要从上面扔……我马上出来!”
“这才对嘛,真是慢死了,差你一个就可以开始了,明明是你的主场。”
“抱歉。”
看似态度如常,按下水龙头洗手的步调也没有端倪,实则面色有些泛红的洁,才不会承认刷到国神×千切好图的同时,被门外突然出现的正主吓了一大跳。而千切此时掌握更多有关洁行迹可疑的线索,结合过往的一些细节,虽然还无法到达真相的门扉,但是已经能够推理出部分结论。
‘好像每次比赛后,洁都会去厕所呆上一段时间,出来时就会变得很放松……难道说,今天打了那么激烈的比赛,所以现在趁开玩之前,好好‘放松’了一下?’
“呐,洁,你……是不是’放松‘过了?”
“诶——”
洁当然能听懂千切在说什么,他在犹豫是装傻还是顺水推舟,显然还是后者更不会徒增隐瞒的风险,以及加重心理承受的压力,虽然缺点是会引起误会,但是在这个蓝色·仰望星空灰不溜秋·低头看地鸟不拉屎·可怜兮兮没有妹子·监狱,这种级别的手艺活想必也只是小打小闹的级别。
“嗯,是啊,很舒服的。”
‘……不过指的是精神层面。’
“哦哦,这样啊。下次要我帮你打掩护吗?”
看来被千切误会得很完美,虽然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被识破了只会受到嘲笑,一个被识破了会遭受社会性死亡的惨案。
‘……至于会不会临时起意可说不定。’
不过另一位当事人似乎在盘算着更加危险的事情就是了。
“嗯?能够不被人打扰的话当然更好了。”
‘居然能在我啃粮的时候打掩护,还有这种好事?’
长发的刺客成功完成任务,将蓝发的任务目标带至桌前坐定。从桌上大量食物的夹缝中,艰难生存的一大一小两个抽签盒看来,国王游戏的准备大致齐全,每个成员编写的惩罚都已经放了进去。但是为了完成计划,洁从垃圾桶中的废纸堆挑挑拣拣,一脸嫌弃地捞出几张干净的笔记纸,大写几个字再囫囵吞枣塞进黑洞洞的惩罚箱中。
“咦,洁你的惩罚已经放进去了。”
“诶……没关系吧?这点时间也没写多少字。”
在二子不知是无心还是有心的提醒下,洁勉强咽下了心虚的第一反应。
“惩罚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还有士道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在间接给他的计划打上不大不小的补丁。
‘奇怪,这个笔记纸和我的笔记本有点像?但是大家的本子款式都一样,算了。’
虽然其他的小细节吸引了洁的注意力,但很快被更重要的事情盖过了风头,而且他也不好在众人面前确认床底,那本记载所有同人的笔记本“拼图”。
“好啦——各位,高举手中的饮料,今晚的正餐正式开幕——!”
“哦哦哦——!开始啦——!”
“必胜——!绝杀——!大满贯——!”
“Goal——!”
“好耶——!”
“乐子,乐子在呼唤我们——!”
“乐子!乐子!乐子!”
循着蜂乐的开场白,对即将到来的乐子气息,大家让美食就着期待大快朵颐,高举各色的液体一同干杯随后一饮而尽,在放飞自我的肆意喊叫中,将晚会的氛围炒至最热。
“来吧!第一抽!抽中即为国王!”
不知道这份签筒中的筷子究竟是经历了几次餐点才积累而来,但是在场无论是谁都在希望自己抽中国王,即便不是自已也一定要是在场对自己有利的人物。紧张的气氛之中,只有一人展露略带惊讶的笑颜。被新手光环眷顾的外人,冰织举起了手中的国王证明。在紧张与期待交杂的注视中,他的手伸向了惩罚箱。
“这是……命令所有人不允许说脏话,必须要用好话来替代?还真是相当温柔的惩罚呢,是谁写的?”
“盯——”
“为什么要用那种无趣的眼光看我?听你们那点半桶水的小学生对骂,还不如来点成年人笑话陶冶情操。”
士道被过量的目光看着依旧笑容不减。
“为什么要用哪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洁被过多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洁不说脏话就好像世界没有耶路撒冷!”
“没有脏话的洁不是完整的洁生!”
“呐,灵魂被剥夺一部分的感觉不好受吧?”
“不要用那种恶……奇怪的幼儿嗓音说话!”
“阿门,愿主接受善良之洗礼。”
雪宫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关键词一样,居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咳,我只在场上会骂……大放厥词!”
千切二子抬手抗议,蜂乐士道无动于衷,冰织雪宫陷入死寂,黑名略表遗憾,洁只有满腔无语。
“快开第二轮吧,别浪费……消耗宝贵的时间了。”
“这个程度的负面表达还是可以的。”
“不用做太过了哦,免的适得其反。”
“用不着你们提醒!”
筷子被投回签筒中,一通搅拌过后,再次被皇冠眷顾的人居然又是联盟外的人物——雪宫,简直是好运到要被怀疑是否有主场加成的地步。
“人选是1到7号……4号和5号交换衣服。”
“啊。”
“咻~”
士道和洁面面相觑,准确来说,是洁单方面带着几分无奈和几分绝望,看向连带内裤都已经迅速脱光,用手指勾着布料一脚转来转去的士道。虽然洁也反应极快地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履行乐联成员的职业操守把脱下的衣裤搭在手边,但是在残存的羞耻中唯一留存的内裤还顽强的赖在腿间不走。
“啊哈,看来另一位小朋友还不会履行自己的义务呢。要我手把手帮忙吗?”
“绝对穿不下的,两边都是!”
“我脱”
“内裤就不必……住手啊——!”
在4号俘虏的倾情出演后,4号俘虏最终全身上下只剩一件不合身的T恤。除了着装本身的款式是减分项,其他方面似乎获得了全场的一致好评加倾情鼓掌。比如说挂不住的裤子只能由空气替代的客观条件,尺码过大的球衣反衬出身形较小的主观事实,还有怒火与羞耻难掩的绝妙搭配。
“这不就是超短裙嘛。”
“蜂乐,睡觉别睡太死,吃饭别吃太饱,我死也会拉你垫背的。”
“搭配很适合你。”
“明明就是不合身!千切!”
“长度正好啊,把内裤的存在完全抹消了。”
“一点都不好!衣服都长到大腿了二子!”
“我觉得……噗嗤……很可爱。”
“黑名你要是不笑,等你睡着后我还能饶你一命。”
“oversize男友衬衫。”
“快住口!这个性骚扰恶魔!”
“真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罪恶……”
“哪里罪恶了啊雪宫!”
国王大人的眼镜甚至起了一层诡异的薄雾,在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段思考时间后,他如同朗诵信念一般,理解了何为乐子的深意,随即在利益的天平权衡之下,相信自我而抛弃犹豫,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原来如此,请让我,不,务必让我加入蓝色监狱解闷联盟!为了‘乐子’,我什么都会做的!”
“唔……如何,洁?这可是你发展成员的绝佳机会。”
现任盟主蜂乐以轻飘飘的口头一句话,把发展成员的重担过肩摔般轻松甩了出去。
“诶?”
“诶?”
两声疑问同时发出。一个来自于突然被人提及的惊讶,一个来自于提及到意料之外的人的惊讶。
“为什么是我/洁来决定?”
“因为雪宫是你的室友啊,不然谁更合适?”
“哦、哦……”
非常合理的论点让洁无言以对,于是顺着自己发现这个奇怪组织,或者是被这个奇怪组织盯上的第一天的记忆,开始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不知为何,虽然这个组织松散的出奇,但是入会的门槛莫名的十分具有仪式感,简直像是一种掩盖真实目的的障眼法,或者说态度认真反而就输了。
“那我开始问了。雪宫,你愿意发誓为了找乐子赌上一切吗?”
“是的!”
“被欲望驱使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吗?”
“是、是的?”
“你的内心澄如明镜,不含一点杂念?”
“……抱歉。”
雪宫的确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这点小小的质疑便产生了退意。但事实上乐联成员的内心全是杂念,洁能够如此形容自己,只因他为了磕CP以及更好的磕CP,才会加入这种一看就会掀起大风大浪的秘密结社。虽然他无法担保其他人目的不纯,但是只要有他一人便足以作为证据推翻雪宫的论点。
“洁,招个成员而已,你也太严格了吧?”
“你们来面试不就好了?特别是你蜂乐,你还是盟主!”
“被当成乐子也是不得不品的成员传统,而且首领从来不干手下的活!”
“大懒虫……”
“恶趣味……”
“总而言之,第一局,因为4号和5号没能交换衣服成功,两个人都需要接受惩罚!好耶!”
一边叹气,洁一边从雪宫再次抽出的两张卡片里抽了一张,自然剩下的一张被丢向了士道的方向。不过,洁看向卡片中心属于自己的笔迹。这种堪称放水的惩罚,是在阐释这个世界对他还留有最后几分温柔。
“啊,我要出门去拉个人来加入我们。”
“诶——洁好狡猾,抽到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
“如果不会感觉到痛的话,惩罚就不能算得上是惩罚了吧,不如……”
“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要加码啊!”
洁把松松垮垮的衣摆前后来回晃荡,凉飕飕的风从其间穿堂而过。但是意识到现状的心怀不轨分子突然觉得,没能失败是如此的索然无味。
“啊啊……我现在能退出游戏,然后被洁重新拉进来吗?”
“嗯……?怎么突然给出这么有利于我的条件,冰织?你被谁威胁了?”
“不。纯粹是不想便宜别人,只有自己能一饱眼福……还是说被真空衬衣撒娇请求才……”
“内心话暴露出来了哦。”
“我也要、我也要被洁求来求去。”
“干脆门也别出了,直接就地惩罚吧。”
“诶——当然不行,乐子度不够!”
主持人兼裁判蜂乐敲下判锤,毕竟乐子人从不下场。
“哪来的乐子度啊!”
暂时的失败者·洁在一边倒的不利氛围中艰难杀出一条吐槽的血路,随即发挥主场优势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一双拖鞋,然后飞速夺门而出,以啪叽啪叽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还好我跑得快……所以说、拉人要选谁?”
Quiz:把什么人拉入游戏才能制造最多的CP粮?
Answer:A.孤寡玩家的天命相方拼图 B.羡煞旁人的love love二人CP C.完全不会造成影响的无害物质 D.是个人就行安全第一 E.垃圾桶都吃不下的有害垃圾
“F,我选择死亡。”
在尽力抹去脑内“死亡怎么你了”的自我厌弃的想法后,面对过多到混乱的选项分支,洁重新唤回理智,放弃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写着PXG的艳色球服完全不适合在法国栋以外的人居聚落里大摇大摆,而且目标是一个人,那么只能去尽力做到不引人注目、一击脱离。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招惹一个完全被旁人忌惮的存在比较合适。
“用什么手段拐人?同样的当没有人会上两次……不,这种时候故技重施反而会出其不意!连足球都能以不变应万变,这点只是小问题而已!”
“既然是once again,那就贯彻到底。而且再戏弄一次……的话,全身的细胞好像都要感染寻乐基因,开始冒出乐子汁了!”
已经掌握了何为天时地利人和的洁,迅速在脑中构想出了一部正主怒打小三的狗血大戏。天时即为最为放松自然的比赛后能大幅削弱警惕心的夜晚时段,地利则是获得了混入对方大本营的最佳伪装,人和即是洁一直以来信奉的稳固人际关系。话说回来,如果你问洁会不会被拆或是逆CP,他既然是一定程度上的杂食同人男,自然对这种情况是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基因,倒不如说是接受乐子基因的洗礼后,只要不把他牵扯进意料之外和明确天雷的CP之中,他一向是无所谓的。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走到哪我要磕到哪,没有就自己种地产粮给自己磕!”
顺带一提,为了符合蓝色监狱的扭曲风气,洁愿意自称为瓜农,吃瓜既是乐子的象征,磕瓜子还能满足精神口腹之欲,简直是耕耘同人的最佳选种。
“对啊!穿着士道的球服的我,怎么可能不被……第一时间盯上!作为……士道三角的开创者,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没第一时间想到!”
“唔,不对,我明明是为了寻找灵感才加的乐联,怎么也开始找乐子……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目送不远处洁的背影离开德国栋,直至脚步声不再可闻,发挥全身解数屏住呼吸,隐藏在死角中的黑名才敢现身,捡起搁在脚边墙角,只把涵盖摄像头的一角偷露出来的终端,把摄像头抬高至胸前齐平的高度。没错。黑名在洁不知情的状态下执行着跟踪直播的突发任务,把洁的出外惩罚全过程转播给宿舍内的人,以供观看。
“快动啊,黑名!洁动了!”
“你在这里说他又听不见!”
“摄影师!导播!导演!黑名!回来给你加鸡腿,记得拍裙底!”
“都说了在这里黑名又听不见!还有要是能拍裙底,到底要怎么才不会被洁发现啊!”
“黑名在跟踪洁世一摄影主题大赛中斩获第一名。”
“哪来的虚构奖项啊!”
“我的内心在十秒前颁发的。”
“不需要!”
几个身材各异、但是绝对不算瘦弱的少年,正在相比起来小得可怜的终端屏幕前挤来挤去,尽量压低嗓音对小到可怜的扩音器的干扰,但是止不住兴奋的呼吸逐渐粗重,观看着由十成十的恶意和额外的百分之十溢出屏幕的快乐构成的直播影像。
“那个,下次我们在影音室玩吧?”
“为什么?屏幕更大、设备更好、音量更大?”
“你都说完了理由,让我说什么?”
“当然是让你哑口无言无话可说,还有不要用沾了油的手推我。”
“采用啦采用……啊、全军注意!洁队员遭遇敌人!”
“哦哦——!呃,碰到的家伙是谁啊完全看不清,就一个衣服,镜头能不能抬高点啊VJ?”
“都说了在这里抱怨那边又听不见好烦啊你们!”
“正因为听不见所以才要大谈特谈啊。黑名!镜头越低越好!”
“最好是仰角!给我们这群忠实观众一点视觉福利!”
“开播几分钟哪来的忠实观众啊!”
“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单推了!”
“人不能推不存在的东西!”
对背后的一切毫无所觉,正如初出茅庐的艺人被节目恶整是必经之路,洁在似曾相识的建筑结构中胆战心惊的前行,敏锐的知觉在熟悉又不熟悉的环境中时不时失灵,虽然尽全力地避开会撞见多人的情况而前行,却还是有人的气息不可控制地在周围挥之不去。
“找到某个落单的家伙只是理想情况,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会碰见其他人……啊,有了!会落单也不奇怪实际上真的在落单的某人,嘿嘿……”
把不怀好意的笑容藏在手心之下,面对某个脸比雪冰、一如既往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家伙,内心潜藏的作恶之魂止不住蠢蠢欲动,叫嚣着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你在发什么癫?”
洁以让人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也不奇怪的语调搭讪着对方,当然是故意的。
“跟我在一起吧,凛!Be my darling!”
“哈?足球以外恕不奉陪……”
对方似乎没反应过来,很好,迈出了整蛊的第一步,抢占先机。
“听不懂人话吗……结婚,婚姻,姻缘,出嫁,wedding,bridal,marriage,相爱的两个人结成伴侣的行为。”
“啊,还是说在法国栋待久了,要说法语才听得懂?”
“我只会几句塑料德语,还都是骂人词汇……难办了,现场打开手机翻译会不会有点丢人?”
“什么都不说就当你同意了啊!我看看……marier?和英语差不多嘛。”
连珠炮般的言语轰击,能够完成便是成功的一半。虽然部分台词在洁过于刻意的演技下展露出几分油腻,并且包含有渣男玩弄少女纯情恋爱心的恶意成分,但是洁的同人脑能在短时间内编造出一份逻辑自洽、人设合理、情节波折的剧本,也无法再苛求不属于专长、本就没有多少的演技再接再厉。
“……?”
由于过分无厘头的信息输入无法处理,凛似乎遭受了严重的大脑雷击从而呆滞在原地,仿佛死机的电脑一般尝试重启。随后不堪承受雷电轰鸣的脆弱内心,总算反应过来、现在才意识到、随后大发雷霆。将所有的雷霆受击转嫁至冒出青筋的怪力双手,紧紧揪住松垮的衣领,把不合身的柔韧布料提溜起至意想之外的高度。
“……??”
然后摇摇欲坠的大脑在精神层面遭受了来自现实意义的一记重击。虽然这份伤害来自于无,无也就是没有,正因为什么都没穿,而这份没穿并不是大大方方好不遮掩的无,而是隐藏在自以为的有之下,在不经意的时刻,通过走光跳入毫无防备的大庭广众之中。被此份带有浓重意蕴的意料之外刺杀,又因为此刻的毫无防备,也没人会预想到如此离谱的偶然事件,于是在乐子人以身试法的突然袭击后,凛的脑内操作系统再次陷入锁死状态。
“……!”
凛反应过来了。他的四肢开始艰难地运转,脑内首先开始处理待办列表内的第一个问题,虽然带有强硬转移注意力的嫌疑。先前是被过分熟悉的款式短暂麻痹了视觉神经,猛然醒悟的现在总算是理性占据了思考的上风。艳色的PXG图样过分扎眼,因为具有不该存在的熟悉,所以直觉被巨量的不对劲突然袭击,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该和自已身穿同样款式的球衣。
“你哪来的球服?”
“在你房间的床上随便拿的一件。”
准确来说是室友的床。即便不是室友也没关系,只要说是走错房间就好了。理由只要编得足够合理,即便款式不对、形迹可疑、态度暧昧,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典范,洁也能暂时从凛混乱的大脑之中,取得对自己有利的那一份信任。没取得也没关系,只要能把人骗到自己宿舍里,目的就达到了。
“为什么下面什么都没穿?……过于碍眼了。”
“不都在澡堂里见过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
“……”
为了避免冷场,眼见凛的脸色越来越黑,洁连忙说点什么弥补一下。毕竟凛就算是发生了幸运色狼事件看到不该看的部位,也一定不是想看他的才对。
“咦,被完全不喜欢的男生求婚,正常人应该都会为自己多余的魅力而感到困扰吧?”
虽然只是火上浇油。
“不,结婚的意义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又……”
‘又?为什么我要说又?’
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即视感席卷了凛的视网膜,让狂乱的思维抓住了一丝真相的突破口。
“你是故意把我当做捉弄的对象对吧!凭什么我要受你摆布不可?”
因为最严肃的人捉弄起来最有趣。不过这样的话说不出口,感觉说出来后,脖子上的重量就会应声落地。
“我只会对你这么做啊。”
和反派谈心是主角的特权。
“你还想对别人这么做?”
“你对于歪曲事实的理解简直……不,就是满分。”
似乎得到了合理的回答,凛的大脑继续处理堆栈中的下一个问题。
“这次又是什么不要脸的惩罚?”
“赌上灵魂的黑暗决斗,响彻黄金的回魂曲——”
“你当我是谁?”
翻译过来是说,不说实话就杀了你。虽然对于凛语洁不是每一句都能立刻在脑内翻译过来,但是凛的眼神和凛的手已经能杀人了。
“我、我把衣服输了个精光。”
“真没用。”
“咕……凛、国王游戏来玩么?你的话,想必一定绝对毫无疑问极大概率能获得国王吧?”
唯独此刻洁没有反驳,而是抛出了有备而来的原始目的,配上挑衅为一剂调味料。因为当下自己吃了惩罚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一时忍耐海阔天空,这也是铺就磕CP之路所需的必要牺牲。
“不玩。”
“拒绝好快!这个——那个——诶——”
洁陷入了计划失败的死机状态。
“真的……不玩吗?真的不玩吗?”
洁陷入了鱼死网破的求情状态。
“不玩的话,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我去找别人就好……”
洁陷入了攥紧衣角的懊悔状态。
凛以发恨的力气抓着洁的肩膀把人往楼梯口的方向带去。
‘原来直球真的专治傲娇。’
洁陷入了偷偷奸笑的得逞状态。
因为洁清楚地明白,若是问凛去不去,他当然是不去的,但是如果问凛自己要带谁回去,那凛当然是不乐意的。至于为什么,因为人是折中的。而且士道存在,那么他的存在,便成为了二人之间……也许是三人之间的一种多余。毕竟他是糸师士道三角无人所知的第一推手。
‘说起来,我这种守望爱情的助攻役,一般来说是作为什么角色比较安全?姨母笑老父亲?小算盘乖乖仔?爱护短臭弟弟……啊,最后那个和凛的人设有点重复。’
虽然洁的惩罚顺利完成了,但是监督惩罚的一方似乎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简而言之,直播卡住了,而且尴尬的是,正好卡在关键的一点,也就是凛唯一动手,把洁的宽大衣领攥住,把不该停留在画面上的东西留影的时刻。
“动啊!XX的快动啊画面!”
“喂!所以说对面是谁啊!是哪个混蛋啊!”
“啊啊啊——号码被挡住了!”
“我要杀人,我要大杀四方。”
“可恶,直播怎么在这种时候卡住,我的泡面都不香了!”
“你们在这里大谈特谈对面又听不见……”
“你真的这么想?”
“……”
“真的?”
“……黑名,为了我们使用炎拳吧!”
理智派倒戈了。
“铁拳制裁!左一拳,右一拳,左一拳……”
“都说了别借机拿带油的手擦我头发!”
“小气。”
“怎么回事这个狗屎运气,怎么碰见这种好事的从来不是我?”
“国王游戏还有新手光环?我不信!绝对开了!”
“现实哪来的开挂啊。”
“顶多是新手大礼包吧,等着进了这扇门,呵呵……”
在蘑菇力和妙脆角的交响乐中,小小的宿舍成为了恶魔们的奸笑练习室。唯二的两位原住民新人默默流下了祈祷幸运的冷汗。
“不会出事吧?”
“至少我会一点急救的医疗知识。”
“虽然应该不会到那个地步,但是会联想到流血事件,到底是谁的错……”
“……”
待先行一步又先回一步的黑名,装作无事发生坐定,顺带还给手机充上了电后,洁才安全地被人质绑回来了。在科普完必要的规则和追加惩罚后,逐渐上道的凛无情地挤开士道,从而坐在洁的床边,而自知不能成为电灯泡的洁于是和室友们挤一张床位。小小的空间本就聚集了五大球队成员,现在更是加剧了暴风眼的成型。
“哪个,我不是完成了惩罚吗,国王命令就算作失败了对吧?”
“覆水难收,你也别打穿回自己衣服的主意。”
被毫不留情地戳穿内心的洁开始讨价还价。
“呃……至少把内裤还我?”
“你问士道。”
“士道!”
“给——虽然你穿了和没穿一样。”
“不用你提醒……咦?”
忍住了说出攻击性言论的冲动,洁把皱巴巴的内裤当众穿了回去。但是刚穿上的那一刻,洁便后悔了,并不是因为视觉效果真的如同士道的吐槽一样毫无变化,而是内裤本身的触感不对。向关键部位的湿意伸手试探而去,残留的黏腻白色液体仿佛是衣柜中突然出现的蜘蛛网一般,给予令人过分惊吓的体验。
“我好歹也是试穿了一下,可惜大腿实在是一厘米都套不进去,所以我只让中间进行了一次防烫杯套的试用体验。”
来自罪魁祸首的罪状自白。士道同时收获了几份明显与不着痕迹的眼刀。
“不要污染杯套这个词语……这里我该吐槽还好男孩子不会怀孕吗?”
洁已经足够斟酌词句了,但还是有够暴言。
“布料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质感,不过尺寸比较紧绷,我弟弟很喜欢哦。”
来自罪魁祸首的体验感受。不愧是早泄恶魔,超脱人界进入了非人的境界。
“真是‘弟弟’啊……呜哇!干嘛?!”
被迫mind break的洁大受震撼,然后被愤怒的凛扔来的卷纸糊了一脸。
“你除了足球以外简直是一事无成。”
意思是快擦干净。
“诶?我的足球被某人亲口承认了?”
洁真的很会抓重点,虽然有转移注意力的嫌疑。
“洁……要我帮忙吗?”
“不,这个有点……”
黑名很贴心,但是不需要。
“可以把我的内裤借给你。”
“不,这个还是有点……”
黑名很会钻空子,但是真的不需要。
“……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现在的你需要啊。”
“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哦哦……好吧。”
洁忍痛拒绝了黑名的诱惑,并无视了黑名的担忧。因为今天的他是铁了心要见证蓝锁人之间的贴贴,怎么能以身作则参与进去,占据“黑名的内裤”这么关键的好感度道具呢。
“啊——正好人回来了,我的惩罚可以开始了。”
“等一下!全员,喝一口水,饮料也行,倒不如说绝大多数都是饮料!还有不许咽下去!”
“咕噜、咕噜……呜?”
虽然乖乖照着蜂乐的要求做了,但是不明所以的大家都看向他,寻求进一步的新规则说明。
“嗯……是这样的!有些卡是超长的一段话,被命令的人必须亲口全文朗诵,其他人含一口水,谁喷出来谁就输了!不过要是没有人喷水的话,大家就算赢了!”
“嘛……不过如果是惩罚的时候抽到了,要是再惩罚喷水的人会没完没了的,所以念完就算成功。”
原来如此。尽管有些人鼓着腮帮子也要点头的样子十分滑稽,不过至少大家明白了一点——惩罚卡片上的文字们,一定会尽全力挠搡全员的笑点。不耐烦地等规则解释完后的一瞬间,士道捻起卡片的一角,像是早有预料地把手腕搭上凛的半肩,然后开始了第一回的朗读会。当然,不会错过每一个磕糖瞬间的洁,眼中大发精光随后转瞬即逝,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享受着本该美好的时刻。
为什么是本该美好?明明知道赢下这场憋笑大会的诀窍,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洁还是从被迫挤入耳中的断续词句察觉了些许怪异。
‘嗯……?有些关键词有点耳熟,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耳熟,熟过头简直要熟透了,但是再听下去估计会笑,然后喷水,再被惩罚一次……’
洁认为的效果并不是空穴来风。在他凝心静气充耳不闻一心磕糖的同时,不断有喷水的声音从桌子的周围响起,伴随着面目狰狞的大喊大叫和气急败坏的狂笑。就连发笑阈值极高的几个人,此刻也不太能绷得住,在咽下饮料和维持青蛙嘴的边缘反复试探。
‘不能听……不能听!看看这惨状,我的策略绝对是对的!’
> 肤如凝脂纸般雪白的士道大小姐,明日要嫁入豪门糸师家,给那对兄弟做妾。即便是再低贱的待遇,受尽千夫所指、冷漠白眼,士道也不愿意放弃即将获得的名利。因为他知道,只要拥有爬上床榻的机会,他的野心——作为excel魔术师,要改变这由糸师家一手推就的word一统天下的残酷局面,要让excellent的洪亮名号响彻这片IT江湖。
>
顺带一提,士道原声大碟念出的小卡片长这样。当然,在士道念完的下一秒,小卡片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众人的手中来回传播,最终传至了还没能把满嘴饮料一饮而尽的洁手中。
“噗、呜……噗——”
然后洁把满嘴的可乐喷了个干净。眼神也死了。
“怎么了?忘记喝掉了吗?”
“不,什么都没,呜、救……”
“呛到了吗?给你水。”
“谢谢,咕噜……噗——”
‘啊、啊啊!这不是我写的吗?!’
是洁写的同人,却又不是洁写的同人。准确来说,从小养成的冲浪习惯,让洁从不用传统纸笔这种危险行为写同人文,但是这些文字是他从女性向论坛的蓝锁版面搜罗来的镇圈雷文节选,说是他的笔迹也没有问题,不过这只是用于正式书写同人前的品读兼自省仪式。某位贤人说过,每日三省吾身,要写谁的同人?要写什么情节?他们是这个性格吗?当然,以上可以简略成OOC防灾演习。
“啊哈哈哈——肤白貌美——受尽白眼——”
“士道你也有今天!”
“哈、要是我来写的话……我的子孙和后代,被当做牛奶,无剩余一口喝下。”
“不要污染五七五俳句啊!”
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个场合下,说这些万恶的卡片是洁的大作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把这些属于他笔记本内的只言片语制成卡片的家伙十分有十一分的罪恶,当下要是暴露了这些卡片的来源,洁认为他的精神会遭受比进球被零封更大的不可逆损伤。
当然,对于能够下此毒手的犯罪嫌疑人,洁并不是毫无头绪,倒不如说是对方过于明显,完全没有遮掩罪行的心思。看向笑容格外灿烂的蜂乐,满头黑线的洁默默擦了擦干净的嘴角,同时不留痕迹地比了个中指。
“嘿嘿……再开啊大家!这么久了才第二局像什么话!抽签!”
不同人伸出带着愤恨或是爽快的手指,将再一局的国王桂冠落向——
士道的手中。
“呀呼——爽到要升天了!3号和8号去走廊唱小黄歌,至少要让一个我们以外的人听见!”
“……” “……”
同为理智派的受灾群众冰织和二子陷入了沉默,同时整个房间沉浸在激动的骚乱和热火朝天的期待之中。
“这里也是宿舍区内,所以……有人路过的概率很高。”
“赌上概率……走吧,出去再说。”
这两个人完全避开了必须被人听见唱小黄曲会何等羞耻的讨论。但即便好运地路过了几个人,顶着被当做奇怪人士的眼神注视,冰织和二子也迟迟没能开口,似是在等待对方不会到来的起头。
“……所以说,我们唱什么来着?”
“……不知道。”
原来是还没有决定选曲。那没事了。
“快点!不然我们要点歌了!”
“就是、就是!”
“……” “……”
好难开口。唱歌就够难了,特别是还被指定了小黄歌,再加上房间内还有人迫不及待地在拱火起哄。
“啊、二子,那首歌怎么样?早上黄金八点档的那个OP,黄得还挺……不着痕迹的。”
“是假面骑O dark side,18+的那部?”
“对,特典附带无码版的那部。”
“(会心一笑)”
“(寻找到同好的笑容)”
“(突然醒悟,开始哼曲调)”
“(跟唱)”
“别停,要唱到有人来啊!”
“……” “……”
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房间内的众人又如同气氛破坏者,把难得的合作毁得一干二净。
“(再次起调)”
“(跟唱)”
“关于今天的比赛,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
“……” “……”
“喂,怎么不唱了啊,不是来人了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继续庆祝得来不易的胜利吧,少年们。”
看清门口停驻的来人是诺阿,房内手舞足蹈的吃瓜群众们也瞬间凝固在原地,并冷却至冰点。
“……还有,旋律不错,就是声音有点小,以及歌词有点乱。”
信奉规则的靠谱成年人毫无拖泥带水地带走了背影,徒留一群无言的乌合之众沉溺于被年长者不留痕迹地指正的羞耻感。
“(颤抖)(扭来扭去)” “(跺脚)(捂脸)”
来自受惩罚二人组。
“(石化)(缩成一团)” “(躺平)(爬行)” “(吐魂) (失色)”
来自原住民三人组。
“(看猴)” “(看猴)” “(看猴)” “(看猴)”
来自无关人士四人组。唯独此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成为了某些人的守则。
“……啊,再来再来!别被打断了!下一局!”
“喔、喔……”
“哦哦——哦……”
超过一半的参与者带着低落的心情接近抽签筒。
“哇!”
运气的女神将胜利的吻投向了二子的手心。
“6号念卡片,需要声情并茂。”
“……”
和声情并茂一点都不搭架的凛抽走了二子手中的卡片。不少人偷偷在喝饮料前,就通过不停颤抖的肩膀释放已经有些多余的笑意。而凛则是一如既往的咋舌脸黑不耐烦三板斧,毫无感情地念了下去,仿佛是被迫吃下了一整只青蛙一样不情愿。
> 明明是偶像,却是赌上双腿拼命奔跑到骨折的赛马娘,明明是败者,却要笑着作为伴舞参加胜者舞台。明明是对手,因为他说过这种话,黑名兰世是洁世一的目标,一般人肯定会因为害羞而说不出口。看到那双伤痕累累的腿,却总是忍不住软下心来,把白色的药膏撕开贴在伤口,只留下几句冷冰冰的嘱托。因为从那个时刻开始一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喜欢他,只是难以启齿。
>
没有人笑。场面冷却得十分厉害。
“哈哈……怎么有这种一点搞笑天赋都没有的惩罚,没劲。”
洁的吐槽并没有任何人附和。
“我不会对洁那样做的……我的想法也会直接传达。”
“没意思。”
“无聊。”
“不要拿这种现实不会发生的东西当笑话。”
“难道之前那个现实中会发生吗?!”
看来是内容过于普通而不合心意。的确,这篇雷文放在雷文界当中,也只是boss门前几个小喽啰的级别,只是冷不丁恶心一下读者而已。
“……啊,也就是说凛输了对吧?”
“啊哈——!”
气氛猛然快活了起来。
“惩罚!惩罚!惩罚——!”
“啊……去拉人。”
二子的手气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差。能够一瞬间让凛的心情降至低谷,也能让其余所有人的乐子度达到峰值。
“芜湖——!呜呼——!唔户——!”
“你们吵死了!”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踹开门然后又摔门而出,很有凛的风格。宿舍住民们当然不会心疼凛的心情,他们只会心疼门。
“所以说,这回是谁去跟拍?”
“你们还有跟拍啊!”
“当然了,刚才你的外勤也是,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洁默默往下拉了拉衣摆。
“嗯……”
“唔……”
“没人想去吗?那就抽签决定!嘿⭐……是模仿青蛙深蹲二十下。”
“不对!不是惩罚卡!应该是抽号码吧!”
“上面有2所以是2号去偷拍……去跟踪拍摄!”
“不要把两个字简化成四个字!”
“所以说2号是谁?”
“再不去的话会跟丢的。”
“……啊。”
洁握着签的手开始颤抖。其他人的笑逐渐变得灿烂起来。
“让、让我先吃个鸡腿……”
“拿着去吧。”
“再拖就找不到人了。”
“呃……”
抓着用纸包好的香喷喷鸡腿,还有用纸潦草包上的直播用终端,洁默默踏上了看热闹的第一线。
“虽然凛也是当仁不让的足球笨蛋……不过对于冴以外的人际关系,他应该……不,绝对不会在意的。”
“以凛这么低的交流能力真的能拉到人吗……不,反向思考,虽然这里的大多数人听不懂好话,但是对于垃圾话、也就是挑衅的接受阈值意外的低……”
“你说的对,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研究过所有人……啊。”
“因为你也是彻头彻尾的足球笨蛋。”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不对,我走了,现在就走——”
“徒劳的挣扎。”
“啧……”
轮到洁咋舌了。因为他再次遭受到俘虏之刑的对待。不过唯一能够得到安慰的是,手中的直播终端由于息屏、无灯光等等操作,过于隐蔽而并没有被发现。
“去找谁完成惩罚?”
“你的惩罚为什么要问我?”
“你不是很擅长人际交往么?”
“……”
“……”
“好……好啊,我就带你去找最好说话的人,你就呆呆地流口水,光看着我的精彩表演吧……”
洁咬牙切齿地被迫接下挑衅,毕竟这回凛真的把手搁在了他柔弱的后颈上。话虽如此,洁的大脑开始运转。既然有了凛这个人形道具,剧本的思路便能够拓展许多。不过剧本的针对性需要进行一番修改。既然是他来导演,那么还是选取相对好说话的观众才行。
本打算再度走向法国栋的大门,洁的脚步纹丝不动,像是和地面长在了一起。当然是凛干的。
“你的决心就这?”
“柿子要挑软的捏,强扭的瓜也不甜。”
拜托七星这种好说话的人比较简单。
“……哼,弱鸡。”
居然被凛鄙视了!洁出离愤怒!
“走,去搞定最麻烦的家伙!强扭的瓜才更甜!”
一定要把大懒虫凪和保育员玲王拐过来!好声好气还不行,要用激将法。
“呵呵……凛,加入我的剧本,这是你自找的……”
两个格外邪恶的身影一前一后踏入了安宁的人间地界。
与此同时,由于洁完全没有在乎手中的直播终端,于是摄像头在无意中对准了衣服的方位,本该明亮的视界被盖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
“我们乐联TV的直播放送事故是不是有点多?”
“多过头了。”
“100%概率出事。”
“往好处想,这至少是洁的怀抱。”
“你想获得同款体验的话,现在就可以从他的床头柜拿一件衣服。”
“那个还是免了,要就要活的。”
“别说的跟菜市场买肉一样……”
“洁现在不就在卖肉么?”
“原来洁等于菜市场吗!”
“不要玩这么冷的双关,饮料都不冰了。”
“直播没得看了……蜂乐,主持一下大局。”
“嗯——唔——开吧!忽略外出惩罚!”
“喔喔喔——好耶——”
黑名得意地高举手中的证明,从而揭开国王的面纱。
“6号,朗诵全文。”
一脸跃跃欲试的千切接过写满文字的卡片,随后差点笑得岔气,带有笑意的嗓音简直是发笑神器,全场连带国王自己也没能逃过喷水的命运。
> 偶像的战斗,不是杀就是被杀!只有能够把对手切成块的制作人,如此才能,如此才能让神也恐惧、天也恐惧!手握半片剪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世界第一Producer——darken·国神,邂逅了高岭之花——princess·千切·hime!紧握踏入love live的入场券,为什么会在那赛场的正中央遇见darken·国神的亲兄弟——illuminate·炼介?!三人的绝赞恋爱修罗场,即将开幕口牙!
>
“真是……尴尬幼稚得恰到好处……哈哈哈——”
“噗嗤……darken……illuminate……好中二……”
“噗——哈哈,全场都喷了……哈,虽然有些人绝对是故意的……哈哈,怎么处理?”
“哈哈哈——罚!都罚!哈哈哈哈——!”
“1号跳脱衣舞,2号模仿搞笑艺人,3号跟全场告白,4号大声宣告详细XP,5号用盆子敲头直到大家满意,7号现在给父母打个电话……”
“卡片抽多了吧?哪来的7号?”
“啊,那就搁置,这种荒郊野岭信号差的要死。”
“好随意!不过无所谓了。”
另一方,二人以踢馆的气势,还有仅上半一致的着装,闯入了另外二人的视线。
“啊!直播又好了!”
“让我看看……嗯?什么英法对战2v2局?”
屏幕上出现了三个人加一个鸡腿骨的身影,看来摄影师即便被跟拍对象抓住现行,还是具有在战局中保持平安无事的一份游刃有余的。加上摄影师,这便是四个人的局势,从另一侧的扩音器传递至当下的话语,听上去似乎十分不妙,或者说是刻意过头了,仿佛是有人往青春运动番里淋了一大盆狗血,把整个比赛给污染了个彻彻底底。
“不是说要嫁给我的吗?我才是更适合的对象。”
“不要嫁给这种家暴男,他只会伤害你。”
“这是小时候就决定的婚约……抱歉。”
“我的所有物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观众们陷入了信息量过大的呆滞,不少人的嘴吐出了西瓜汁含量100%的鲜血。
“我错过了几集?哪来的新欢打旧爱?”
“这什么局?天降竹马娃娃结亲对战一见钟情变质友情?”
“为什么在演四人修罗场?这是拉人还是抢亲现场?”
“洁真的和凛有婚约?”
“别信啊!怎么想都是胡诌的!”
“下次摄影师不许出现任何代替、帮助、参与惩罚的行为!”
“嗝……要是那边能听见就好了。”
的确,为了这个剧本足够逼真,以及让凛能够本色出演,洁做出了一定的牺牲。具体表现在乖乖愿意遭受毒手的脖颈留下了两个手印,还有被手指挠破的嘴角被血上色而格外艳丽。毕竟让凛学会温柔简直是天方夜谭。
‘猎物上钩了,撤退!’
作为约定好的暗号,洁偷偷扯了扯凛的衣角。眼尖的二人组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不过只是被活跃的思维进行了一番过度解读,当做依赖和示弱的证明。
‘明明都没有对我这样做过/在我面前都没有展现出这幅样子’
不过嫉妒才是主因,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darling,和他们继续浪费时间不好。”
“……走吧。”
用空余的胸脯贴上孤零零的手臂,洁还矫揉造作地再当面蹭了蹭。毕竟一手是鸡腿一手是终端,怎么想都不是这种戏剧性场合适合出现的东西。
‘好!绿茶反派的基本素养拿出来了!在工业糖精的冲击下,深入体会爱情的真善美吧!’
“啊……?”
‘为什么衣服又被抓住了?这回是从后面……’
还好这次有内裤的遮蔽,才避免了又一次的走光惨剧。
“一直darling、darling的叫,烦死了。”
“既然真的是婚约者,为什么要穿别人的衣服?”
“啊——撒谎……对吧?”
反应很快、敏锐极了、完全正确!这么明显的线索总算被看见了!但是洁不可能承认他们在参加赌上灵魂和尊严的生死战,因为嘴硬是通往胜利的第一步。就算失败了,把二人双双骗上游戏桌就算成功,至少他的受罚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已经足够惹起极大量的好奇心了。
“把柄被抓住了?还是签了高额的卖身契?”
“难道说是被夺走O操和处O的情结作祟?”
“那还真是糟透了。”
这个真没有。
“我能杀人吗?先把这两张嘴撕烂。”
‘凛居然会征求意见?真稀奇。’
“darling,你也不想我守寡吧?”
“……”
‘虽然我挺乐意的,毕竟CP双死也算HE,特别是一个亲手送他们下地狱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啊,跑题了。’
寻思着差不多到时候了,毕竟当反派虽然有意思,但是要树立长久的反派形象还是免了,而且目的不是当反派而是拉人,虽然当反派挺开心的。
“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我们是拉人来玩国王游戏的,刚才的是必须扮假夫妻的惩罚……诶?”
虽然顺口撒了个并不存在的谎言,但是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怪尴尬的,而且容易对他这个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准备摊牌的洁总算松开了钳制凛手臂的怀抱,然后被眼疾手快的受害者们拉入了己方的守备范围。
“国王……只有拿到国王才行。”
“国王可以对一切发号施令的国王游戏,对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们的命令都写在卡片上,某种意义上是没有真心话的大冒险……还有可以放开我了。”
“……” “我拒绝。” “不要。”
“啊?”
从被一个人架着,到被两个人架着、一个人带路,作为俘虏的待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路无言、或者说是气氛过于凝重的一行人,回到游戏会场一推开门,便被扑面而来的地狱绘卷给塞到说不出话。有光膀子掰手腕的,立地成佛用盆子对脑袋敲木鱼的,对着一只炸鸡说“我就想要看到你这种表情”的,和蝉一样爬墙用腿壁咚别人强行告白的,还有声情并茂地描述如何把人五花大绑的。
“啊,拉人的回来了!再开再开!”
“再开!”
“敲头好、好晕……”
“给你薯条。”
“我活了!”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哦,二期生们。”
满脸不怀好意的蜂乐把签筒递给新来的二人组。
“啊,国王。”
“你不要把天才发挥在这种地方啊……”
“运气来了挡不住的。”
凪挠了挠头。
“什么新手光环!?!?”
“逆天!纯纯的逆天!”
“绝对开了!地球online有挂!我不玩了!”
喝了假酒的群情绝赞激奋中。
“倒立三分钟……指定1号吧。”
群情们交头接耳,似乎没有从互相确认的号码中发现1号受害者。
“……你跟我有仇吗?!”
“碰巧。”
谅是好脾气的玲王,此刻也忍不住对准自己人……应该是前·自己人开腔。至于洁,他已经磕上了。
‘这、这是!安定的二人互动粮!虽然完全0接触,但是这种只属于熟人之间的气场,还有只有存在默契才会互相读眼神的动作,不会错的!’
洁来回打量的热情视线如蛇般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玲王盯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倒转的衣服糊在他脸上大半,暂时让人不好发问。还好知父莫若子,聪明的凪丢出了直球。
“洁,在看什么?”
“肌肉的纹理……”
“洁,洁——”
“啊,啊?什么?问我?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
“嗯,如果玲王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倒在凪身上,然后在床上会怎么……”
糟糕,差点把同人文脑洞说出来了,洁连忙喝了口橙汁堵嘴,然后装作提防着其他人的举动,从而不留痕迹地继续偷窥着。准确来说,之前是看一眼玲王看一眼凪,现在是看一眼其他人再看一眼玲王看一眼凪。
“绝对……不可能……会摔……”
玲王倒着脑袋艰难反驳着。
“听上去是你干得出来的事。”
实际经历过洁平衡摔的受害者凛仿佛被触发了关键字开始毒舌。
“我赌1pocky,会摔。”
“我赌3薯条,不会摔。”
其他人在开盘。
“我第一次觉得……人类能直立行走……是如此伟大的事情……”
玲王的挑战踏入了哲学思考的弯路。
“洁,要坐到我腿上来吗?很舒服的。”
凪在偷家。
“不,恕我拒绝。”
CP脑内的磕CP不干涉正主关系主义开始发动。
“诶——真遗憾,我还以为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什么?”
“听我揭玲王的老底。”
“(吞口水)”
前面也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就是想知道。为了挖掘蓝锁同人界的金矿,这是必要的牺牲。但是这明晃晃的钩子还去咬,显得这颗对足球界来说千金不换的大脑有些掉价。
“凪……你卖我……洁……知道了……又怎么样……”
玲王还在挣扎。
“我知道了,凪。”
“决定了吗?”
“没错,男人都喜欢黑暗,尽情暴露别人的丑态吧,我喜欢看。”
“(伸手)”
“(握手)”
同人男能够听到正主炫耀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的美好瞬间,是正确的,中肯的,客观的,立体的,合理的,形而上学的,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总而言之,用一句我OO磕爆可以形容此刻洁屈服于诱惑的心情。
“你们……你们……”
玲王目瞪口呆,被逆子背叛的心情,让他本该稳固的身形变得有些摇摆不定,也许太过不稳也说不定,本来纹丝不动的着力手开始前后左右移动,仿佛是无形的跳舞机在头顶启动,霓虹色的箭头在眼前做自由落体,闪得如痴如醉,简直是令人要嚎啕大哭的闪耀演唱会。
‘咦……不会是……我……撑不住了……’
场面掀开了混乱的一角。
“……!”
“……躲开!”
“……要倒了!”
“……啊啊我的赌资!”
“……别惦记你那赌盘了!”
“……诶诶诶——”
(撞击的巨声)
俗话说的好,吃瓜群众的下场都不会很美好,特别是被格外丰盛的美食撑饱了肚皮后,吸收过量糖分的大脑容易放松警惕。玲王的确下意识倒向了凪的方向,而且对于这种程度的肉弹冲击是个蓝锁人应该都能抵挡。但是当洁坐在吃瓜的第一现场,冲突的性质便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让大伙就地选举没朋友的排名,玲王绝对会因荣获倒一而感到自豪,但是此刻由于机缘巧合,把最好的朋友和最在意的人,直接使用献祭自己的物理攻击干进吐魂状态,则是始料未及的情况。
“……!……!”
‘……好香。’
“……十秒钟!十秒钟内醒来继续倒立!还不算输!”
‘……输?’
“……十!九!八!……”
‘……不要。’
“……哦哦哦哦!玲王选手醒来了!”
‘……我还没,’
“……六!五!四!……”
‘……吃完汉堡!’
把吃了一口的汉堡放在玲王鼻子旁边的蜂乐,看着受害者顽强地站了起来,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读一秒拖这么长?”
“这不显得我们良心吗?我们的败者复活机制比蓝锁友好多了!”
“献祭两个人的意识换来的复活也不遑多让好吧!”
“那是技术性调整。”
“出了节目事故就直说!”
没人在乎一下意外事故的受害者吗。
“……” “……”
‘额头好痛,眼皮好重,背后好热……这就是真正的死亡?感觉比社会性死亡痛苦多了……玲王除了精神意义上十分重男,居然连物理层面也有这么重……’
‘……玲王的老底是什么看了就会死的杀人书?还是自动记名的死亡笔记……?’
‘凪没事吗?我好像拿他当缓冲垫了……头顶有呼气的温度,背后有胸膛的起伏,应该没事……’
‘咦……?谁在念阿弥陀佛……佛祖大人,观世音大人,神大人,要送我转生到异世界了吗?’
‘屁股底下什么东西……凸起的、在变硬……膈得有点难受……’
毕竟都是男性,逐渐回笼的意识在理解了那究竟是什么后,继菠萝菠萝哒的身体之后,再次获得了巨量精神打击,并达成了身心同时菠萝菠萝哒的成就。
‘诶……?这个……是……拆CP……对吧……?’
‘……’
双眼紧闭的洁在凪的身上痛苦地抽搐了两下。
‘天凉了,让真相毁灭吧。’
他绷不住了。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处理完玲王的惨剧后,蜂乐继续拿起一个香喷喷的大鸡腿,在洁的鼻头附近晃荡。
“……阿弥陀佛,炸鸡菩萨保佑,乐子人快快起床——”
“……什么莫名其妙的咒语啊!”
“啊,醒了。”
“效果十分显著,感谢你炸鸡佛祖!”
洁一口咬上大鸡腿的金黄脆皮,把鲜嫩多汁的肉塞进嘴里,可是蜂乐并没有松开鸡腿的意思,于是二人一手一嘴僵持在半空。
“来玩pocky游戏吧?就用这个鸡腿。”
“(疑惑的眼神)(不爽的嘟囔)(扯手的动作)”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哦。”
“(震惊的极速嗓音)(抓狂的手舞足蹈)”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提出这样的游戏,但是这个空间内有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乐子人存在,眼前这位更是个重量级,因此不愿意松口的洁,和把骨头的一端含住的蜂乐,在凪的腿上面对面。
‘这pocky游戏怎么赢?!要嚼的肉有这么多,骨头又不会断……但是认输什么的、这种事才不要……’
‘算了,炸鸡真好吃,酱料真不错……’
“蜂乐!蜂乐!蜂乐!”
“洁!洁!洁!”
其他观众莫名开始大声吆喝,喊出和擂台赛气氛如出一辙的加油助威。
‘塞……嘴巴塞太满……装不下了……谁吃鸡腿会一整个吞啊!’
“呜呜呜——!”
于是比赛以洁聪明的主动认输而罢休。
“诶——我还以为绝对会做到最后一厘米的……啊,应该说是负一厘米?”
“唔、咕……追求男人的kiss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给,炸虾,你喜欢吗?”
“啊,谢谢,挺喜欢的……别转移话题!”
“洁,你似乎没有明白当下的现状。”
“哈……?”
“我们是同伴啊。”
“同伴的标准也太宽了。”
“不……我是说,保守秘密的同伴。”
蜂乐拿起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卡片,在洁的面前晃来晃去。
“你想……?”
“虽然不听你亲口说我不明白……但是只要大家像现在一样聚在一起,你就会高兴的,对吗?”
“呃,大概,也许……好吧,是这样的。”
其间省略几万字成为同人男的心路历程。
“既然这样,我来帮你一把。”
“……怎么做?”
“下一局的国王我来暗箱。”
“蜂乐,不,不愧是蜂乐老师!……等下,之前的国王你不会也操作了吧?”
“嗯嗯,这个称呼真悦耳……没有哦,我才不会讨好别人。”
“你们两个,嘀咕嘀咕说什么啊?”
扶着额头的玲王缓过了神来。
“炸虾真好吃。” ”对对!”
“那,下一局可以开始了吧?”
“嗯嗯,当然!各位,把签还回来——”
洁偷偷瞥向蜂乐的方向,竹签上用于标识的国王贴纸,居然被他撕下来藏在握住签筒的手心里,随着抽签的时刻暗度陈仓。
“……嗯?哎呀,国王是我啊。”
毫无意外翻开唯一国王签的洁获得了全场的注视。
“接下来就全看运气……哦?”
“哦哦——?”
“是什么命令——?”
“5号在7号的身上做一分钟俯卧撑。”
‘是谁呢……是谁呢?’
雪宫和千切自动走向了房间内的唯一一片还残留有事故痕迹的空地。
‘唔,拉郎也不是不能接受……相处模式,应该会是很和平温柔的一对吧?’
‘谁攻谁受……算了,那不重要,总之先营造了不错的壁咚机会!看身高就磕CP的人最没品了。’
满怀期待地收回无限扩张的想象,看向命令区的方向,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场景。
“为什么雪宫面朝下趴在地上?!为什么千切在雪宫背上俯卧撑,啊——还有这种解决方法吗,啊——”
发自内心的痛苦嚎叫脱口而出。
“这不是在身上做俯卧撑么?完全符合要求啊。”
“是,但又不是!啊啊——”
痛苦面具·洁世一·痛苦面具。
‘为什么我的计划总是会超出预想中的范围?’
“既然你这么不满意,不如再抽一张卡?”
“……诶,可以吗?”
全场一致通过,没有反对票,除去弃权的凛,连执行命令的雪宫都在地板上举起手臂艰难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不会放过免费的机会午餐,洁毫不犹豫的再摸了一张卡,防止反悔。
“啊,是文章……1号来读。”
二子嫌弃地接过了朗诵卡片的重任。
> “呐,你知道欧派的重量吗?”“其实……我下面比别人多一个入口。”“一起睡觉吧?”无法拒绝这份邀请的二子,只是从体育课用的粗糙垫子上醒来,腰的疼痛仿佛要盖过麻醉药的大剂量,双眼紧闭、身材魁梧的的马狼主人拥有的这对耸立的双峰之间,拔不出来的领带正在彰显自己不可忽视的存在感。为什么主人是代表正义的人类,而他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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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连正常的人类恋情都不是了吗?”
“放宽心,至少是异性恋。“
“那也很不妙了好吧!”
在狂乱的放声大笑和刺激的食物抢夺战的交织中,还在为先前被苟直男错失的良机而懊悔。但是在气氛继续火热下去、惊呼和抓狂不断的国王游戏后半程之时,唯独蜂乐越发可爱的笑容和无声的口型,让洁第一次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期待你的新作哦,大文豪先生”
“不,不要……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明明不是我……根本不是我写的……”
但是难以洗脱嫌疑。
“我会关注你的,一直”
“不要说……不要看……不要……”
明媚笑颜的内里,是无底的绝望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