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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去世

作者 : 苹果糖丝狮子头

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最终幻想14 ff14 神位纷争 艾珀·黎欧 , 爱丽西斯

标签 梦向 , oc

文集 再一次

41 0 2022-11-16 09:27
导读
这是活在当下的狮子头,和比她早出生了整整一百年的爱丽西斯·克里斯蒂安共演的,相隔一世纪的舞台剧。
题目取自曲名《1874》,我加工改成了《一别去世》。它除了是1874的谐音之外,还有一些耐人推敲的地方:别指分离,去指相距、世在这里既指一个世纪,也指一个世界。这是在不同时间,同一空间的两个人,对着几乎不可见未可知的对方,想要传达,却最后无法企及的,默剧般的悲凄表白,简直是《大正罗曼史》的反义词。
一边是失去养分逐渐贫瘠,从消沉到消散的公主,另一边是愿望被现实一次次击碎而感到无力又无助的修女,
两个人经历了从停滞、垂直、水平三个位面的感知彼此。
明明本来就不存在错过,但却偏偏错过彼此的两个人,究竟会有多难过呢……
令人看了都想呼唤完美亚历山大,恳求它把狮子头送过去,或者把爱丽西斯送过来实现她们的心愿吧。
“什么啊,自称滴酒不沾的狮子你,原来也会买醉吗?”
“要你管。”

一场探险结束后,狮子和她的小队同伴在吧台相遇,前来买庆功酒的男护月之民借机开了个玩笑,但两眼惺忪的猫魅,心房和眼缝同样狭小,酒面同她内心加起来凑不出一丝波澜。她的嘴唇点在杯沿,用僵硬的手腕作为支点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留下残冰相濡以沫。

“这可不像你啊,出什么事了吗?”

白发的猫魅男人想说狮子不如平日那般热力四射,冰酒镇在她头顶和心窝,她直视着吧台的对面,盯得酒保都低下头去,在心跳的催促下加快了擦桌和摆杯的动作。

“不像我什么的怎么都行,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平淡的尾音说明身边的同族男人不甚在意,他本是坐在离狮子一位之外的,现在凑到了狮子身边,想用眼神示意酒保为身边的狮子添酒,可酒保早已失了魂儿,险些连手里的玻璃杯都打翻,哪还有空去察言观色。

护月之民是母系社会,狮子这般强势的女性有人趋之若鹜也毫不奇怪,但她早已属于离群的孤雁,白发猫魅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可狮子毫不在意这般冒犯,她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陈列酒柜的蓝色顶灯,以及整齐排列在其他座位桌上的黄色小台灯。

“就好像那里有些什么似的,我想着怎么样都要看个究竟。”

眼中近在咫尺的海市蜃楼,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摸到,投下的光束像夜景里的街灯,让身陷黑暗的人总不自觉想靠近。在柜子里失去了反光的酒瓶乌压压一片,分辨不清本来的色彩,不起眼的神秘中,带着恬淡的清雅,是我喝多了吗?狮子面对已经空掉的酒杯扪心自问,冰块化成杯底的水,她想用来冰镇自己,清醒一下。

“什么都没有啊。”
“是吧?我就说是我脑子……”

她本想脱口而出“不清醒了”,可甚至于不是“那里的某物”,而是“那里可能有着什么”的想法让她再度犹豫。我可能真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狮子如此自我开解。不等酒保递回来,她自己抢来开过的陈酿,咕噜噜倒上了满满一杯,她要把这吧台当舞台在起舞。

“但,那边真的很漂亮啊。”
“你说哪边?”

假借醉眼中的重影,狮子远远指着唯一清晰的那块儿。猫魅男子追着她指尖所指看去,却分不清究竟是哪块。


这寂寥的吧台被老板划分成残缺的吃豆人形状,在时间磨去那块三角前,这曾是修女们一同围坐,共进午晚饭的完满的圆。爱丽西斯双手合十,香脆的面包已经在勾引她的馋虫,她只把掌心紧紧贴合,嘴里小声念着邻座都听不清的祷词。她金色的双辫安静趴在肩后,行祷告完毕的那刻,她露起了实现愿望般的笑容。

传说最虔诚的信者可以听见女神的声音而得救,而爱丽西斯·克里斯蒂安无疑是那个幸运儿,只是今天当她再要接受女神的旨意时,耳边什么也没有听见,她本要不以为然地睁开眼,绝非蜡烛的红、桌布的白、烛光的橙、石墙的灰、鎏金的光、修女服的黑、蒜香面包的黄的颜色突然在对桌氤氲开。

在还未记载下故事的,属于狮子的那一篇章中,翻过的书页终究会磨掉她的存在痕迹。趁现在她还能鲜活地生存于此,她睁大眼睛,向着圆桌的另一头使劲张望着。湛蓝的双眼为这黑夜增添一抹清晨的光,桌对面的安娜贝尔见了也替爱丽西斯感到奇怪,但她向来不擅于探听隐私,因此只是安静地享用玉米汤,对爱丽的灼灼目光置之不理。

那可能是花瓣飞舞时才会有的粉,无论是靠着餐桌(舞池)的中心,盛放时为狂风席卷而去,抑或在窗边,衰败时无声无息地凋零,她总归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粉色的,比花田尚不足,比孤芳而有余。

肯定是我也看错了……
嗯?为什么是‘也’?

修女的勺子停在了唇边,她鬼使神差地先塞了块面包进嘴,果然未经汤水润过的唇瓣强烈地感受到了烤面包咬碎后的刺激,她却没感觉到自己有变得多么‘清醒’。她就此判断,那绝非自己的幻觉。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可即便是那般朦胧,幻觉也要努力展现自己的颜色,修女赞赏起它的坚强来,也总觉得那中间宛若被挖空了些什么,心里的笔为她画出一个表面要强,内心孤独的人,而在这面墙壁的另一头,月光弯出尖角,倾倒着从苦难中将人暂时麻痹的温柔。

为缥缈的幻象强加意识已是愚不可及,遑论修女此刻竟还有要把福音传播给对方的想法,如果她可以得救,为什么它不可以?可向来坚定的她此刻也犹豫不决,这样的计划是否显得她疯疯癫癫?

手里的刀切得用力了些,刀刃在餐盘上发出瘆人的噪音,惹得桌边几位同僚抬眼敲她,害爱丽西斯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去。
“肯定……能在将来哪天再会的吧。”
刀刃把面包锯断作了两半,光照通过了曾被面包遮挡的餐盘中心,照进了那缝隙间,但面包自身又像心已经碎作两半的猫魅,即便光线照入,也难以把碎落的心伤愈合。

狮子此刻正在楼顶,向着远处送出她这首离别的赞美诗。她伸出手,想要遮住天,又无聊地垂了下去,交叠着搭在栏杆上。昼夜交替,她却全无宿醉的感觉,她的大脑无论如何不能正确复现昨日的光景,愁得她皱起眉头轻啧一声。她望着自楼宇间东升的旭日,眼前被夜晚模糊不清的一切物事也逐渐清晰。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左看看,右看看,无聊到数清了大楼有多少块玻璃,数清了车道一共拐了几个弯,人行道上立着多少树,可这偌大的世界,竟没一片树荫属于她,可供她乘凉。或许最美好的事物就是只能在不经意间邂逅,而即便邂逅了也无法触及吧。

    真烦人啊,要是能来一场新的邂逅就好了,在水里捞月捞不着这种烦人的事情,一瞬间就能抛之脑后吧。
    狮子为自己聪明的想法得意地打了个响指,脸上浮现出略显无力但仍旧自信的微笑,她背着阳光,搭着扶手小心翼翼从楼旁的楼梯向下走。本来为了防止跌倒,小心翼翼走是完全正确的选择,显得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睥睨着想在彻底坠回地面之前,再做一会即便无人在意,也盛放着的公主,再看一眼高处独有的景色。
  她的目光停留在楼下同样无人照管的花坛中,杂草残忍地掠夺着花朵的存在价值,那样奋不顾身地盛开,意味着他们只会更快地消耗掉自己最后的养分,宁愿在无人的角落燃尽自己而死去。
真是可怜的花啊。可是……
粉头发猫魅的心口一阵隐痛,她想到了只能在被歩歩逼入死地的刺激中才能发现活着的实感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哀叹着自己若是真的死去,也许身边连一棵野草都没得陪她作伴。想到这里,她停下来脚步,看着那光鲜亮丽的花朵们,清晨的泪滴顺着花瓣落下来,而她的泪腺早就干枯了。她眨眼的动作放慢了无数倍,生怕下一个眼眸阖上的瞬间,花朵们就都离她而去。
如果能有活着的目标,能有活着的希望,该是什么呢?

“当然是把女神的福音传播给世人啦。”
爱丽西斯在楼底的花圃中剪下最后一枝红花,花瓣们围出了漂亮的图形,人类的画作不可比拟如此自然的美丽,“请拿去吧,愿你们笑容常在!”
“太谢谢您了,修女。我们也真的很想……”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
刚开始为修道院附近的乞丐们带饭时,爱丽西斯还会手忙脚乱地弄翻盒子,把饭打得满衣服都是,然后被神父狠狠地数落一顿,她也只推说是自己吃饭时手滑弄翻了盘子,对穷苦人们徘徊在眼下的事情绝口不提。在日子和次数全都数不清的救济之后,她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真希望这样困难的日子快点过去。”
“是我们给修女大人添麻烦了,希望有一天,等我们可以自食其力了,一定要回来报答您。”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快回去吧,被主教看到就不好了。”
夫妻接二连三的合着手道谢,行完善举的爱丽西斯突然不为此感到满足,她目送这对衣衫褴褛的夫妻顺着清晨的斜光远去时,反而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小时拯救所有人的愿望,伴随她的年龄增长一缩再缩,而且这样的接济断然不算是真正拯救了这批穷苦人们,她不禁悲从中来。凄凉的风吹动了她的双马尾,摇曳的十字架只一秒就停在她胸前。她捧起这冰冷的金属条,沉思片刻。

她到底是没有质疑女神的觉悟,她身处的时代怎会有人敢质疑神的权能呢?何况,她又是最聪慧的神子呢?只是,放着眼前满地的饥民不管,不管是布料还是残骸都铺满了遍地,而修道院里却岁月静好,这真的也是女神的旨意吗?

她不敢再细想,怕自己若是多想一秒,都会为之动摇自己对神明的信仰。取而代之的,那天朦胧的感觉重新钻回她的意识里,她看向了逐渐失去光泽的花丛。

伴随年龄增长而成熟的她,已经不奢求能够全部了——即便偶尔会在心底渴望自己能够获得足够的力量,去庇佑她眼前的所有人。
可总有那么一个……一件……东西,让她放不下心。这片在晨光的滋润下日渐稀疏的花丛,正向是某人的生命逐渐衰老,血肉愈发枯瘦的模样。这日渐消瘦的人也许是她自己,也许是……
她好想拯救那样可怜的花圃,可是它已然为了守护他人的微笑,带着微小的温暖而被分送出去,如今仅存的花朵们虽然仍在照料中一片欣欣向荣,可数目终究是屈指可数了,多数地方都只剩单调的翠绿。而她更想拯救的人,尽管这副情感强烈地在基因里向她诉说,她却依旧只能呆呆立在那里,连该怎么做都无从谈起。
“女神大人啊,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爱丽西斯抓着十字架,手都被戳疼了,几乎是带着泣音说出的这句祈求。

她想快点从这无能为力痛苦中解脱——像开枪一样扣动扳机,释放这份炽热的情感,就是她现在的愿望。守护一个也许从不存在的人也好,或让她就这么忘记也好……。
马车从她的面前呼啸着冲过,车轮扬起滚滚黄尘,那空气里飞散的沙粒与雨滴试争数量多少,而无论是干是湿,受罪的都是在雾霭里徘徊的狮子。时运不济,属于她的太阳失去了天上的清明,雨云毫不留情地向她挥舞着暴雨的长鞭,抽打的生疼的肌肤早已麻木,伤疤被水流一点点撕开也无所谓,她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那,眼神游离于太阳最后消逝的位置。
对这个世界而言,太阳总会再度升起,可对这位猫魅族的女护月之民,要么不属于这个世界,要么这个世界早就抛弃了她——她那被刀子切开碎成两半的心,随着钟摆的晃动,被敲得一点一点分得更开,在最后被剜空时,里面除了已经付出代价的期许之外,竟空无一物了。
她天真地在这片雨幕搭建的舞台上幻想:那位等她去爱的爱人,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过,是否在为现在支离破碎般的她而担心?若果如此,自己为何没能及时出生在那个世界……或是她为何未能来到自己身边……
她垂着的双臂几乎是被水泥黏在了腿上,就算走到了站台下,从锈蚀过的遮阳棚里倾倒的雨滴,带着锋利到刺鼻的铁锈味道,宛若要将她整个人拽进泥潭。走路时脚底也渐渐脱离控制,数不清能动的脚趾数目,她只是单纯地拖着大腿在蹒跚前行。她已经在名为爱的战场上输掉太多,却连个对手都不曾见过,连举起白旗的对象都不曾有。

路的尽头本来会有公交车来的,那个“她”若是早生了一百年,此刻可能像驶入站内就报废的车辆一般,未相识便已经不在了吧。若是“她”晚生了一百年……那就从来都不存在过。刚刚早晚一百年一个世纪,她若是信神,必要日日夜夜回回遍遍地祈祷——至少能让她们在同一年代吧,若是漫天战火而失散于同年代中,尚能同生共死……可她终究麻木透了,成了具没有心,血动不了的可悲行尸了。她靠在站标上,心里的赤地已是这片大雨滋润不了的干裂,她睁不开眼,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色的烟。

她没能等够终身,但又能怎么怪她呢,她不过是与对方在一百年的间隔上原地踏步,谁又能怪她呢?狮子靠整个手臂圈着铁杆才能勉强站直,在她整个身子也开始不停沥水的崩溃边缘,她苦等的公交车终于到了——多么讽刺,越是心焦地期待,就越是遥不可及,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能使得上力气,就这么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上去的车。那连司机望了一眼都要叹惨的模样,伴着她身上血与眼的红一同被无色的水冲刷至苍白,混入这单调的世界里。
“好想遇见你啊……好想见到你……好想见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神志不清的猫魅族在因为颓废而变得冷静前最后的哀嚎,她伸手要抓点什么爬起来,也只是不停地撞在金属地板上而已。但很快被发动的车轮无情地碾碎,发动时的车轮卷起的水幕在她热情枯竭的躁动面前被烘干作一粒粒尘土,险些洒了爱丽西斯一身。

“愿女神保佑二位。”她恭敬地向进到马车背影的贵族夫妻行礼,可对生活已经殷实的家伙而言,信仰无非是供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不需要拯救,又怎么可能相信恩泽能够使他们得救?

“富人会有那样的烦恼吗……”她顺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看起来他们是出生就踩在天堂的门槛上,无需她多作关心。相信自己生来背负着使命的爱丽西斯,突然怀疑起有些人与生俱来就获得幸福时所产生的不公。

只剩一件事她放心不下。爱丽西斯回头,余晖投下的斜阳里已见不到教堂塔顶的影子,钟楼奏响了最后一声,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天被她当做女神的指引的遥远光芒,快沉沦作黄昏的一部分,似乎终于要消失在夜色里,在那辆车上渐行渐远,再次带走她想要拯救全部的愿望。她也不免一阵悲从中来,用衣袖挡住溢出泪滴的眼眶。闭眼的黑暗变得容易理解许多,若是不可相约在太平盛世,她仍愿与那个虚构的爱人颠沛流离。她小心翼翼呵护着最后一丝泪滴的光,斜阳下它随着面颊滴落在修女胸前的十字架上,宛若是它也为之流泪一般。
“你究竟……在哪里呢?”
这活生生的心跳声愈发脱离她的节拍,爱丽西斯本能邂逅对方,看守着对方,直到彼此老去……的吧。

“他们已经回去了。”身后的神父终于找见了她,她连忙转回头去行礼,金发散落在她的肩上,如同秋日里凋落的叶坠下。
“我明白了,这就回去。”
在她向教堂的方向走回去的同时,爱丽西斯·克里斯蒂安修女向着地平线上远行的马车投下最后一眼,束着她马尾辫的粉色发带在远游向世界尽头。

若是互不相识,身处在同年代中,
仍可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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