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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长久

作者 : 惧日月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APH CH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 ,

标签 黑塔利亚 , , aph , , ch

状态 已完结

468 35 2024-5-2 16:59
 

  ——有些人没有穿越过只是因为他活的不够久而已,活的久的人已经穿越了不下十次了。

  以上是来自亚瑟对他的冤种弟弟说过的一句话。

  而他的冤种弟弟——阿尔弗雷德•F•琼斯,此刻第一次穿越。

  在穿越之前,阿尔弗雷德目睹过不下十个同事穿越,他了解到每个人都只会穿越到自己同位体的身上,不要公然坦白自己的身份,不愿告知姓名的某位先生曾经差点被切片研究。

  总体来讲,阿尔弗雷德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一定的期待的,但是今天……

  这次穿越打破了他对穿越的美好幻想——尽管躺在钱堆里是每个人的梦想,但是这个房间!到处!都是!钱的!臭味!而且他的同位体甚至连手机壳和手机壁纸都是一堆美金。

  阿尔弗雷德要窒息了。

  屏住呼吸后,机智的琼斯先生用指纹解锁了手机,众所周知,可以快速了解一个人的方式就是看他备忘录。

  1.早上7:00开会。

  嗯…开会这点倒是没变,不过没写地点。

  2.晚上7:00和英去北约开会。

  额,为啥要叫对方国名?

  3.fuck,去死%*&•—#(乱码)

  (美国脏话)同位体你精神状态还好吗?!

  异世界的我是个神经病,阿尔弗雷德看完备忘录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

  王京和本田东京坐在瓷和日的对面。

  本田东京拿着笔戳着拉过来装模作样的调查表,王京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待到烦人的声音停止,王京才问对面顶着王耀和本田菊脸的两人:“咳,两位先生,因为亚…英国的某些失误,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替他道歉。”

  “只有两个?”“还有别人?”瓷和日同时开口,对视一眼,随即厌恶地偏开头去。

  王京:……

  本田东京:……

  这两位的关系好像很差诶。

  “啊还有阿尔弗…美国君”本田东京说到人名的时候被王京踩了一脚,立马改口,差点忘了这两位那里没有人名。

  王京观察到日听到美国的时候眼底亮了一下,瓷依旧是面瘫。

  他决定问问瓷美是什么样的,毕竟美被弗朗西斯,亚瑟,伊万三个人重点关注,他要是很贱的话,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给他收尸。

  “嗯…瓷先生,您觉得日和美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不可能直接问美,太刻意了,那就加个日吧,看起来本田东京很感兴趣的样子。

  本田东京:在下并没有啊啊!

  瓷思考了一下,从词典里捡了几个委婉一点的词。

  “日有点慕强,美的话…自信,张扬,洒脱?”

  好家伙,都给自己说不自信了。

  王京面无表情:“先生可以直白一点,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住宿问题……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中国和日本同居。”

  “俩傻逼。”瓷不假思索地回答。

  本田东京下意识就往调查表上写,写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调查表上的sb那么的显眼。

  都是被老京头传染了,本田东京暗自点头。




  事实证明华盛顿对于自己先生还不够了解,以至于把阿尔弗雷德送进了联合国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联合国内只有几个小国到了,看见阿尔弗雷德呆愣愣地安静坐到座位上,最重要的是——他提早到了。

  几个小国聚在一边, 用见鬼的目光看着某个座位上静静翻看文件的某国。

  美是不是吃错药了?

  美利坚换国灵了?也没消息啊?

  与此同时的联合国大门处,王耀和本田菊相遇。

  大门安保人员非常熟练地给两位留出可以“友好交流”的地方——拜托, 没有人想知道瓷和日的恩怨好吗。

  早上王耀在查看了瓷的备忘录后选择和北京摊牌,北京震惊过后把各个国灵的资料夹到了开会演讲稿的后面。

  日的资料中写到,关于爱的情感对他而言似乎并不重要,他唯一称得上正面的情感也只有对于强者的迷恋罢了。

  自从和瓷闹掰以后,他坚决不承认,不悔改,不和好,因此他对于瓷没有任何正面情感,最常用侮辱性词语骂瓷,还做一些侮辱性动作, 可以骂回去但请记住不要和他动手,瓷不会这样做,而且对于舆论以及名声无利。

  而本田菊获得的消息是,日很讨厌瓷。

  而且不是一般的讨厌,这国真的提到瓷就会骂两句。

  呃…恕在下失礼了,瓷君。

  本田菊在看到的一堆侮辱性词语中找到杀伤力最小的那个,配合着白眼小声嘟囔。

  “老狐狸。”

  虽然很像本田葵对王黯君说的话…诶?原来他对王黯君还没有恨到那种地步吗?

  异色极东,好像也不是不行,画本子的菊若有所思。

  王耀看着面前的人骂完后似乎在思考什么,再细想一下他刚刚的动作,白眼——侮辱性动作,老狐狸——这个算是侮辱性词汇吗?

  再加上他抱文件夹的习惯性动作,真的很像本田菊啊,那个日,他真的这么会乖巧地双手抱文件夹吗?

  王·老狐狸·耀准备暗戳戳地试探一下。

  鉴于监控的距离还不足矣录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王耀决定说一句不算很出格的话试探对方。

  “日先生今天骂的言辞不是很激烈,怕是憋着等会使什么招呢,比如说——核污水的事?”

  本田菊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在下……关你什么事?老狐狸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哦,我明白了”王耀单手开了扇子挡在嘴前小声道:“小菊……手机联系。”

  “……嗯。"

  

  
  去访问美的重任交给了两个布拉金斯基,亚瑟和弗朗西斯。

  伊万把伊利亚拉去的时候是笑眯眯的,与平时的笑不同,这个笑真的散发着愉悦的——因为亚瑟告诉他这个美有实权。

  “啊哦,伊廖沙真的不想去逗逗那个世界的美国吗?那可是有实权的国灵呢,我们意识体去逗逗他也没什么的吧?”伊万看上去要把伊利亚在美国那里所受的气全都还给美。

  伊利亚是布拉金斯基家族最小的那个,自从被王耀卡着1991年末的时间点救回来后,身体就不是很好,几乎一直在发烧。

  王耀提出把伊利亚送到红色国家里修养,毕竟各个意识体都可以感应到伊利亚的身份转化为了社政党意识体,长时间待在俄罗斯对他的恢复没有任何帮助。

  但问题出在是王耀最先说出来的,美国那边的阴谋论如洪水一般涌来, 因为伊利亚曾主动提出过要到中国养病。

  那次会议到场的,加上王耀共有五个意识体,他们都赞同王耀说的话,但是美国称这是阴谋,意识体无法消亡,如果意识体想要做出什么事情那是不可逆的,根本不可能由着意识体胡闹。

  俄罗斯最终没有同意把伊利亚送到中国去养病。

  伊利亚因此对美国的印象直接从冷战时的“合格的对手”变成“一摊烂泥”。

  他没办法迁怒到阿尔弗雷德,又因为他病好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已经换了总统,所以这口气憋到了现在。

  已知各个世界历史进程一样,那么美国总统会做的事不就是这个国灵会做的事情吗?

  红色围巾盖过下唇,伊利亚神色不明地压低了帽檐,炽热的瞳色被轻轻遮盖。

  “走吧,万尼亚。”




  王耀和本田菊一前一后地走进会议室。

  阿尔弗雷德“死”在座位上翻看会议文件,看着极度ooc的“美国国灵”,王耀没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挂上一个标准的官方微笑,坐回自己位置,开始点手机。

  华夏欢迎你:菊……那个美是不是阿尔?

  日出之地:在下并不了解美,不过如果您想要试探的话最好用手机,如果阿尔君露馅的话……唔,这里的氛围可不怎么样。

  这里的氛围很压抑,是的,压抑。

  每个打量的眼神扫过,还有他们看到五常时不自觉紧绷的身体。

  干净到一丝不苟的桌子,甚至没有一块可以调节心情的糖果。

  大门口处那样严格的警卫,以及一路上走来无处不在的监控。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暴露身份的话……

  会是怎样的危险。

  get到本田菊意思的王耀心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回道。

  华夏欢迎你:小菊对我的态度好生疏啊,桑心。

  日出之地:……需要我提醒兄长打错字了吗。

  华夏欢迎你:朕以为,爱卿许久不曾温习汉语,早已生疏。

  日出之地:……

  日出之地:勇洙君经常用汉语和在下对骂呢。

  呵呵,朕就知道。

  王耀把聊天切到了美那里。

  华夏欢迎你:美先生今天看起来很沉默,是吃了英先生做的死杠吗?如果出了类似于这样的事情,我想我会以最真挚的话语慰问您。

  说这话来试探这个美是不是阿尔弗雷德王耀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1.英不做司康,他只做仰望星空派,但是阿尔弗肯定反应不过来。

  2.之前的聊天记录里瓷也有这样“慰问”美,如果这位还是美的话也不会太出格。

  而且被戳穿后还可以说是听说英最近在研究司康,死杠只是因为受到国民影响所以打错了而已。

  然而阿尔弗雷德他根本就不去看手机,只魂不守舍地看文件。

  王耀想骂人。

  



  “喂,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美的墨镜之下,冰冷的蓝色带了几分狠厉。

  亚瑟对着弗朗西斯摊了下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倒不如说美知道他是英的同位体之后更加警惕了。

  弗朗西斯划了下手机:“呀,伊万要带伊利亚来呢。”

  亚瑟差点一口茶喷出去。

  “不是……咳。”他慌乱地咽下茶水,“死胡子你和他说了什么啊?”

  弗朗西斯送了他一个wink,并不说话。

  可怜的美啊,刚来到异世界做客就要被制裁了。

  亚瑟沉默了半晌,然后问弗朗西斯。

  “有没有一种可能,美用的是阿尔弗的身体?”

  “哦亲爱的。”弗朗西斯的语气欢快,“万尼亚和伊廖沙同意不会造成什么物理伤害的。”

  瞧瞧,他甚至叫了那两位的昵称。

  不过……确实没有人会放过捉弄美国的机会就是了。

  美就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待他们沉默了一会后问他们:“那个什么伊万是俄?伊利亚是白俄?”

  弗朗西斯想到了那个可爱(?)的白俄小姑娘,又想到了那个红瞳的布拉金斯基,怎么也不能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亚瑟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发消息!弗朗西斯惊了,他现在不应该充当翻译员解释一下伊利亚吗?

  亚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翻了个英式白眼,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手机

  弗朗西斯被拉进了一个群

  ————核癌的地球,生艹的魔法————

  抱一个滚滚(中):@魔法罢工少女 同志,快把群名改一下。

  瓷(中):她是谁啊?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革命老区了,腿毛粉裙罢工胡子少女 @魔法罢工少女

  魔法罢工少女(法):不是,哥哥就是罢工了怎么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办公室忙到凌晨三点还要喊累。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日):啊……弗朗君知道亚瑟君忙到凌晨三点啊,在下明白了。

  魔法罢工少女(法):……要是让哥哥看见什么不该出现的文字发在意识体大群里你就完了,哥哥会把眉毛的死杠塞到你嘴里的!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死胡子!你看看我名字。

  抱一个滚滚(中):小菊,发在你那个小号上,我要看,不然我就把你小号爆出去。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日):……可是我们在联合国诶,还有一个小时就开会了。

  抱一个滚滚(中):我知道够你写的,快!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五英镑,你别写。

  魔法罢工少女(法):五欧元,你小号给我,我不信你只写我俩。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日):……对于以上二位的回答,请看在下的群名。

  世界灯塔:?

  抱一个滚滚(中):快快快,改群名。

  瓷:是美国……?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喂喂,@妈的退休不干了(苏) @今天还是小熊软糖呐(俄) 你们怎么还不到。

  憨八嘎天下第一(美):等等,现在是怎么回事,亚蒂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

  魔法罢工少女(法):好啦好啦,不是小少爷的问题哦,哥哥昨天特地把他的魔杖锁到保险箱里去了呢。

  你全家都叫死杠(英):……呵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胡子现在都没有把我的魔杖还回来。

  今天还是小熊软糖呐(俄):已经到楼下了哦~

  北京老大爷(北京):那个,我们也要到了,就是说,这个日吧他……反正本田东京很支持把他揍一顿。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日):……冒昧问一下,你们还记得那是在下的身体吗……?

  魔法罢工少女(法):放心吧,哥哥会拦着他的。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日):……万分感激。

  抱一个滚滚(中):对了瓷,你要不要和美国说一下美的习惯?他现在沉默的好奇怪 

  瓷:就……怎么傻逼怎么演就可以了。

  憨八嘎天下第一(美):……?

  


  “中方一直秉承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念,对于排放…严重破坏了环境………总之,这件事情是不正确的,不道德的。”

  “我的发言完毕。”

  接下来就是阿尔弗雷德。

  在大家的目光之下,阿尔弗雷德帅气地一扶墨镜,把手里那满是骂人词汇的发言稿反扣到桌面上。

  “作为世界灯塔,我支持日的做法……”阿尔弗雷德让自己的语气变地嚣张,但年轻人的活力还是无法被遮掩。

  “NAHAHAHAHA,所以大家只要掩护我就好了!毕竟我可是世界的英……灯塔。”

  当事人王某和本田某直言自己不认识这个金毛墨镜男。

  ………………

  伊万推开门进来坐在美对面——在场五人只有美坐在左边。

  伊利亚默默坐在伊万边上,他对阿尔弗雷德的印象还可以,现在算是损友的关系。所以现在不造成物理伤害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没人告诉他不可以精神攻击就是了。

  亚瑟和弗朗西斯表示去准备下午茶和点心——亚瑟对他们再三发誓不做司康。

  “谈谈吧……美国。”伊利亚淡淡地开口,用的是中文,带着点东北口音。

  伊万马上知道了伊利亚要干什么——美不知道他是苏联,他可以假装是中国那边的,比如说王黑?

  “你们是谁?”美开门见山地问道,“呵呵,你是中国的哪个?你是俄罗斯?”

  伊利亚轻轻地笑笑:“辽宁舰。”

  “啊啊,果然万尼亚还是不想让别人这么说伊廖沙呢。”伊万开始圆谎,“对哦,我是俄罗斯,伊廖沙——也就是辽宁舰,其实大部分还是这里的血统哦~不要以为他是在中国诞生的呢。”

  ……不过辽宁舰什么的,这种东西真的会有意识体吗?

  “呵……我和你们聊什么?制裁?还是让一个这样的军事力量意识体来恐吓我?”阿尔弗雷德天蓝色的眸子居然能如此精明算计,可能是美在使用这个身体的缘故吧,不过aky阿尔此生和这样的眼神无缘了。

  孩子实在太单蠢。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您和英的关系,看起来您不喜欢他。”伊利亚这样说。

  美的语气轻浮:“怎么会呢,他可是我最亲爱的父亲,我可是不能更喜欢他了。”

  等等,什么东西?

  伊利亚和伊万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惊讶。

  王京和本田东京在门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白色的会议室木门。

  为什么隔音那么差啊喂!你知不知道我以后都不能直视味音痴了啊!

  刚刚泡好红茶,做好点心正好听到美说的话的亚瑟·柯克兰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同位体和美居然是父子关系。

  于是当他恍惚地坐在弗朗西斯旁边时,差点把自己做的点心碰到地上去,万幸波诺弗瓦先生的手速足矣接住这盘卖相尚可的糕点。

  本田东京调整地很快,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另一个世界的美英cp的可能了,然后把父子类的素材分到备忘录里。

  王京叹为观止。

日和瓷坐在美那一边,默默看着对面意识体们的动作。

  伊万正软软地笑着打量他们,伊利亚神色淡淡地划着手机,弗朗西斯正在分糕点,亚瑟魂不守舍地嚼着糕点——弗朗西斯的那份,弗朗西斯发现后气笑了,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美:……

  日:……

  瓷:……

  众所周知,美自称世界灯塔,蓝星警察,看见别人忽视他就会觉得不爽。

  于是在弗朗西斯和亚瑟骂到“就你这个做出死杠的英国佬”“你以为你这个胡子女装大佬就很好吗?”的时候,美忍不住插嘴。

  “哈,英国的食物都是什么该死的东西,而且英国你怎么能假定法国的性别。”

  嗯,这很美国,瓷在内心为他鼓了鼓掌,但愿你在天堂没事,阿门。

  弗朗西斯听到这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噗嗤”一声笑出来,坐回位置上去,亚瑟把头埋到臂弯里,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之前阿尔弗雷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禁止说“男”“女”一类的称呼,于是他当时叫所有人都是叫名字,本来这个也不是很难接受,但是他一个嘴瓢:“诶呀耀都已经是老爷爷了。”

  他的离谱上司不知道对他干了什么,但是那段时间小英雄真的消沉了很多,甚至不怎么说话了,大家一度以为他抑郁了。

  但后来大家才知道阿尔被压着看了一晚上的恐怖片,以后阿尔的助理见到阿尔的第一句话就是:“早上好祖国大人,请您记住您不要假定他人性别。”

  再之后倒是好一点了,但是听到别人说“你怎敢假定他人性别”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

  现在这句话从阿尔弗雷德的嘴里吐出来真的是莫名喜感,尽管不是他自己说的。

  伊利亚把录好的语音发到意识体大群里,附赠留言,录像去找监控。

  然后优恩就把剪辑好的视频发到了群里,收获了无数实名点赞。

  对面除了瓷以外的人都被没收了手机,看着对面人的反应摸不着头脑。瓷看着群里的点赞,默默发出了+1。

  “喂!怎么都不理我,俄国佬你的脑袋是出问题了吗?”

  “伊万!等他们换回去再打,现在先把他捆起来!”亚瑟把桌底的麻绳扔过去,伊万反手接住。

  阿尔弗雷德的灵魂和他的怪力一起被打包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于是伊万轻而易举地在美的身上打了个蝴蝶结栓在桌角。

  见义勇为人士——弗朗西斯,看见日准备去帮美的时候,一个翻身拦在日面前,拿出他的武器——从亚瑟的烤箱里抢救出来的散发着漆黑“香气”的死扛——把日的口鼻捂住。

  后者被放开时当场扶着会议桌大口呼吸。

  那看上去还不如死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本田先生这样说。

  哦天哪我忘了,我可不能假定他人的性别。

  倒也没让美被绑太久,会议室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女生的声音,对于意识体们来说,听到这个声音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

  “哥哥,你在这里吗?”

  伊万变了脸色,躲到会议桌下。

  本田东京和王京去锁窗锁门,弗朗西斯急忙打开保险箱把亚瑟的魔杖找到。

  听到落锁的声音,娜塔莉亚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就在里面。

  于是ch的三个无辜人士被迫听到了这个世界白俄罗斯小姐美妙的嗓音。

  “哥哥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对不对哥哥快开门快开门那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快和我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拍门的声音已经变成令人头皮发麻的指甲抓挠木门的声音,伊万看上去要被吓哭了。

  亚瑟急忙念咒。

  哦我的老天,希望英国人的魔法是靠谱的吧,被亚瑟的魔法弄穿越六次的弗朗西斯生无可恋地想,就算失败也认了,反正不会有比娜塔莎小姐见到伊万更加恐怖的事情了。

  哦不对,我不应该假定他人的性别,这是弗朗西斯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娜塔莎破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和正在飘着香气的下午茶点心。

  


  阿尔弗雷德艰难地完成了发言,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对上了王耀的目光。

  王耀:卧槽他们好像要过来了。

  阿尔弗雷德:什么?先不要坐下?

  王耀:快坐下看信息啊!!!

  阿尔弗雷德:嘛玩意啊?

  然后“咚”的一声,一群人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倒在会议桌上。

  超过一半的国灵拿出了武器对准桌上的一摊不明物体。

  意识体们:……真的有国会拿武器开会啊?!

  瓷鉴于本田东京说的“本田菊是个好人,还是拉着点吧别太丢脸”在日要滚到地上的时候拉了一下绳子。

  然后没人管的美直接掉下会议桌,发出一声闷响,他的眼镜——是的就是那个倒霉的德克萨斯——被甩了出去,砸到瓷的脸,瓷黑着脸把眼镜揣到袖子里。

  弗朗西斯压在亚瑟的身上,手上拿着被掰成几段的魔杖,亚瑟压住伊万围巾的一端,导致伊万坐起来时被狠狠勒住了。

  王京踩在伊利亚的围巾上,手忙脚乱地道歉撤脚,然后踩着本田东京的脚和他一起向后倒去——砸到弗朗西斯身上,所以被弗朗西斯压在身下的亚瑟就遭了殃。

  亚瑟:吐出一口老血。(精神意义上的)

  阿尔弗雷德站着面对乱成一团的众人,本田菊已经尴尬到脚趾扣地,王耀反应过来掐了个诀把瓷和自己的灵魂换了回去。

  瓷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握着手机,备忘录有一行字。

  换回来啦!不用谢我哦!

  “呃,那个……我们没有恶意”王耀调整了状态试图和国灵们交流,但很显然,除了赶来的安保人员外,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嘿!耀,你是怎么换回去的?”阿尔弗雷德显然没有看清楚气氛,大声问王耀。

  王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亚瑟你怎么教的孩子,怎么说话的啊!”

  亚瑟没有反驳,因为阿尔弗雷德的话,他们似乎要把这群穿越来的可怜人绑起来逐一审问了,而且阿尔弗雷德还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大声嚷嚷着。

  本田菊操作日的账号退了群,然后在极为安静的情况下对日说:“请不要用在下的身体做出那么狰狞的表情,万分感谢。”

  “嘿,王你教的也不怎么样啊”英国人翻了个白眼。

  “等等小少爷,本田他换回灵魂的方法就是对同位体说敬语啊,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穿越报告你是一点不看啊。”

  “你这个罢工胡子没资格说我!!”

一片混乱中,本田菊弱弱对王耀说:“请兄长把在下放开吧。”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存在什么阴谋论啦!”王耀单手扣住待在阿尔弗雷德身体里的美,解释道。

  一众国灵神色各异地转过身去不知道在商讨什么,伊利亚把阿尔弗雷德招呼过来。

  “所以伊利亚怎么也来了?hero我可不知道伊利亚今天有事要和你们聚在一起。”

  那个,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知道美有实权的时候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弗朗西斯想到阿尔弗雷德对着他上司时那比英国做的司康还黑的脸色想到:这样打起来不好吧。

  “嘿,小阿尔,我没事就不能过去吗”伊利亚半眯着眼睛回他一句。

  “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才小呢,不满两百岁的小 伊 利 亚,你…… ”

  “呼……”伊利亚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和阿尔弗雷德吵起来不太好,于是他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向伊万。

  伊万:万尼亚的弟弟有什么错呢,错的都是该死的美国人罢了^L^~

  但没想到是亚瑟先说话打断阿尔:“好了阿尔弗,你让让他。”

  “亚蒂!你……你偏心。”

  “……我让马修让让你的时候你可没说我偏心。”

  “我……”

  “诶?马修是……?”弗朗西斯适时出声打断了这对幼稚兄弟的拌嘴。

  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回过头来回答他:“是加拿大啦!”“真是的,死胡子怎么把马修忘掉了……”

  效果很好,他俩果然不吵了,不过弗朗西斯觉得,小两口的事情就用不着哥哥和小马蒂参与啦,今天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吵起来用的权宜之计啦,另外,哥哥是绝对绝对不会忘记马修的哟。

  “原来在下忘记了加拿大先生吗……”“呃,哈哈原来是加拿大啊,老年人的记忆力果然衰退了呢……”“马修……啊,加拿大啊,万尼亚每次都会漏掉他呢。”“好耳熟的名字,完全想不起来了呢,啊,是加拿大啊。”

  以上是真的忘记马修的四人组,以及没有出声的两个首都。

  美:“喂,你们几个能不能把我送到那边去啊,不要再绑着我了!”

  “啊,同位体先生”阿尔弗雷德问道,“你看到我的眼镜了吗,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美皱眉,用鄙夷的目光审视了一遍阿尔弗雷德:“一副破眼镜就能把你迷成那样,带着那种东西和英国那种老东西有什么区别——还有,身为伟大的美利坚意识体,你怎么能假定他人性别。”

  本来被骂了前面几句阿尔弗雷德还能面不改色地当aky,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色非常精彩。

  哦天哪,就像法国看见烤的漆黑的死杠,俄罗斯看见一大箱过期且开封超过一周的伏特加,中国看见被整地面目全非的中餐(比如说草莓麻婆豆腐或者珍珠奶茶浇盖饭什么的……),苏联观看某人西伯利亚种玉米,日本看见漫展被砸一样,阿尔弗雷德缓缓地蹲下,差点叫出来。

  阿尔弗雷德:死去多时的记忆突然跳起来攻击我……

  特别是看到王耀手速极快地保存视频发到群里后,还笑眯眯地在自己心上插一刀:“阿尔弗雷德,他们是有实权的存在……你可以把他当做你的上司——不老年痴呆的那种。”

  阿尔弗雷德终于理解了本田菊想要砍死上司的那种冲动,但又看到对面那人用着自己的身体后他只得停手,然后——

  他发出了尖锐且持久的爆鸣声。




  英觉得世界很奇幻。

  亚瑟·柯克兰觉得世界很奇幻。

  十分钟前,阿尔弗雷德发出了尖锐且持久的爆鸣声,亚瑟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耳朵,之后阿尔弗雷德又习惯性地撒娇。

  “亚蒂~亚蒂~放开嘛,hero不会再叫了嘛。”

  英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聋掉了,啊……美的身体在撒娇。法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

  亚瑟突然想到这个世界英美是父子关系,心情复杂地放开阿尔弗雷德,退到伊万身后去。

  斯拉夫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令人尴尬的目光。

  被迫对上所有人目光的布拉金斯基:?^L^

  最后还是瓷看够了热闹,站出来:“是这样的,你们现在还能回去吗?”

  亚瑟刚想回答可以,就看到弗朗西斯手里折断的魔杖,弗朗西斯讪笑着移开了视线。

  “恐怕不行”亚瑟看着弗朗西斯,“某个法国佬把我们唯一能回去的途径折断了,再要回去的话恐怕只能到一周后自动传送回去了。”

  弗朗西斯下意识反驳:“嘿,哥哥明明就是在防止你魔法出错,看看你上次的传送魔法吧,直接尸首分离了,看看可怜的小阿尔啊……”

  阿尔弗雷德:?什么叫尸首分离?好好好,原来你管衣服没被传送过来叫这个是吧。

  但是没人敢反驳,想想也是,没有衣服什么的说出来还不如尸首分离呢。

  眼看亚瑟和弗朗西斯又要吵起来了,阿尔弗雷德习惯性挡在他们中间,结果被两人一起嘲讽:“哦天哪我亲爱的弗雷迪,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你家上司披了年轻小伙的皮一样。”

  但好歹不再吵了,让我们感谢阿尔弗雷德的贡献。

  “但是我们没地方给你们住,如果你们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话”瓷看见几人吵完了,告诉他们这个不幸的消息,“美不同意你们分开,而且不能在世界各地乱跑。”

  “你们没有联合国提供的合住房吗”伊利亚问道。

  “有,那我们就住在那里吧”法终于在记忆深处扒拉出了这栋被遗忘已久的房子。

  “我们要一起住?”本田东京发问。

  本来国家之间聊天首都都是在一边看着不插嘴的,但是要都住在一起的话,日先生会被揍一顿的吧,本田东京想道,他就很想揍一顿。

  “是啊,陪陪美这个世 界 灯 塔”俄一脸嘲讽地看向美,阿尔弗雷德顶着美的身体欲哭无泪。

  ……

  亚瑟说他也没办法把美和阿尔弗雷德换回去,于是从联合国到住处的车程变得那样漫长。

  在无数次挡住俄敲来的伏特加,无数次阻止美的迷惑中二发言后,阿尔弗雷德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三层的别墅,配上一个很大的花园,漂亮的设计融进了几种不同的装修风格,推开大门门进去,花园中开出的一条鹅卵石小路直通别墅大门。

  不得不说,风景很好。

  然后在分配房间的问题上,众人犯了难,一共八间房,必定是两两一住还有一个落单。

  王耀表示不管和谁都可以,本田菊表示想和王耀一间,但如果不行的话,除了日和两个美国以外都可以接受。

  伊万想和伊利亚一间,伊利亚表示无所谓,只要别和美灵魂以及他的身体住在一起。

  本田东京不想和日住一起,可以接受和本田菊一起或者王京也可以,王京觉得要么落单要么和王耀住,本田东京也还行。

  瓷表示可以和同位体一起,或者落单 

  阿尔弗雷德想和亚瑟一起,被狠狠拒绝了,亚瑟表示可以和同位体或者实在不行的话弗朗西斯也不是不能接受,非常拒绝阿尔弗雷德和美。

  弗朗西斯表示浪漫的哥哥当然要自己一间,或者同位体也可以。

  日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美不想和咋咋呼呼的同位体一间,表示自己落单或者和英住,被阿尔弗雷德狠狠拒绝了。

  英要落单或者和同位体,法无所谓,俄可以和瓷或者同位体或者落单。

  干得漂亮,根本不知道怎么分房间,意识体们提议干脆全打地铺睡到客厅里得了。

  ch众人睡房间,他们表示对于一起打地铺这种行为接受不能。

  月光撒入客厅时,阿尔弗雷德才想起来没有关窗帘。恋恋不舍地离开被窝之后,小英雄走到了窗边。

  “谁啊……”阿尔弗雷德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仔细辨认。

  啊,为什么要趴着,身体好大啊,眼睛也是……那是眼睛吗,黑不溜秋的一块。

  “阿尔弗雷德,你站在窗边干什么呢……靠这什么玩意?”王耀上前被吓了一跳,然后又感应了一下,反应过来不是什么超自然生物,可能只是一只北极熊吧……这背光背的。

  正愣着,一只半透明的人影从那个黑色的色块后面飘出来。

  “呐呐,那个半透明的人影是鬼吗”伊万远远插上一句,“好可怕哦。”

  阿尔弗雷德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他死死咬住下唇,半晌才气若游丝地问王耀:“耀…快告诉我,这只是你们的整蛊游戏对吧……一点都不好笑。”

  亚瑟皱着眉看着向窗户边走来的透明身影,有一点魔法波动,但可以确定不是魔法生物。

  伊利亚默默用围巾蒙上眼,双手平放在胸前装死,伊万看到这番操作,内心挣扎了一下后选择模仿。

  王京和本田东京两人本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念——毅然决然把这个场景录制下来让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也看看,特别是在深夜的几个国家。

  没人回答阿尔弗雷德,直到弗朗西斯穿着浴衣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几乎扒在窗户上的人影才打破了这片寂静。

  “呀,那不是小马蒂吗,他也来了?怎么不让他进来?”

  王京和本田东京停止录制,然后把弗朗西斯的话掐掉,放到意识体大群里,重点艾特了几个正巧在深夜的国家。

  亚瑟直呼好家伙,然后顺手转发到国家意识体的工作群里艾特了全员。

  “怎么怎么,都没认出来小马蒂啊,你们真是——”弗朗西斯没说完就被脱离装死状态的伊利亚打断了,他问出了一个在场一半意识体都想问的问题:

  “马蒂是谁?”

  “是马修·威廉姆斯啊。”

  “那又是谁?”

  “是加拿大啊。”

  “哦。”

  说完,伊利亚又把红围巾往脸上一蒙,开始装死。

  ……

  马修带着他那熊不知几郎先生进门,熊吉先生变小然后躲到马修的口袋里,告知了观察已久的ch几人后,马修拥有了一个打好了地铺的被褥——阿尔弗雷德的。

  因为美残忍地把阿尔弗雷德拽走了,防止他用自己的身体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表示也要看着对方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情。

  马修帮弗朗西斯吹头发,还能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滑下去的浴袍。

  亚瑟躺在地铺上抱怨着睡不着。

  王耀一手抱住本田菊,然后懒洋洋地嘲讽:“嘿呀,我有弟弟抱你没有,怎么样,睡不着了吧。”

  亚瑟看向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向他一挑眉,转头抱住正在收吹风机的马修,嘲讽意味十足。

  伊万没说话,只是默默侧身抱住伊利亚,伊利亚把叠在一起的围巾放到一边去,回抱了伊万。

  王京嫌弃地抱住本田东京,本田东京小声跟他咬耳朵:“不是,气死亚瑟桑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京翻了个白眼用气音回他:“因为不从众就会很尴尬,反正你小时候哭哭求抱抱也很常见了,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本田东京:是的在下没有异议但是您能不能把脸上溢出的嫌弃收收啊。

  亚瑟·柯克兰第一次痛恨自己优秀的听觉和夜视能力,然后默默抱住了被子。

  为什么这个世界甚至没有薄荷飞飞兔和精灵小姐啊喂!




  清晨,麻雀的叫声中,瓷推开门走向客厅。

  此时是六点一刻,有人比瓷起的还早——哦天哪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傻缺同事们,是谁昨天连夜赶文件瓷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

  绕过七歪八扭的被褥以及里面相拥着呼吸绵长的人后,瓷走到餐厅。

  赶早起的弗朗西斯和马修正对着冰箱犯难,看到瓷后,弗朗西斯立刻迎上去。

  “瓷你会不会做桂花糕啊?”

  “?桂花糕吗”瓷迟疑了一下,“会?”

  “啊啊,这充满了疑问的语气是什么鬼啊?”弗朗西斯转身搂过马修,“哥哥只是想吃桂花糕了而已啊。”

  相比于其他几个国灵,只有七十多岁的瓷对着年长意识体们的时候意外的坦率:“怕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咦,为什么瓷先生会这么想呢?”马修弱弱发问

  瓷看着昨天刚到来的加拿大意识体,想到他们世界的作风,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害自己,决定简单说说:“是这样的,我第一天进联合国的时候,美带头捉弄我,到我真正把自己的性格改到非常强硬的时候他们才停止。”

  瓷可能觉得那样表述太过不生动,于是加了一句:“有七次把我送回复活点,还有多次把我打到濒死丢到监控下面。”

  “所以说美国就是傻逼。”流利的俄语街上了瓷的话,待瓷转过头去时,正对上了伊利亚的红眸。

  伊万和伊利亚早就醒了,只是赖在被子里没有起来,看着弗朗西斯在厨房对着冰箱发呆再到听瓷吐槽美,美的所作所为太恶心了,伊利亚这才接了一句。

  伊万想到瓷知道伊利亚是苏联,怕他有一点抵触,便软软地解释道:“不用怕伊利亚哥哥的,他在苏联修正主义的时候没有被影响,反倒因为反对而被囚禁了。”

  说罢听到后面小声传来一句日语“谁懂啊这个声音真的太可爱啦阿鲁。”

  然后接了一句中文:“啊啊,刚刚那句是小菊说的。”

  最后是用日语说的:“耀君,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下说日语……”

  说到一半,说这话的人就被捂住嘴,没了下文。

  柯克兰很愉快地被吵醒了,绅士先生松开抱在怀里的枕头,缓缓地坐起来看向一边抱成一团的两人,又转向了远远站着的弗朗西斯,对方耸耸肩,比了个口型:“桂花糕。”

  于是奇怪的话题又转回了桂花糕。

  亚瑟·柯克兰理清现状后挑衅般地看向弗朗西斯:你不行啊。

  弗朗西斯和他眼神交流:靠!哥哥明明叫了王耀的,但是他装睡啊!

  亚瑟为了一口美食舍生取义,他说道:“今天不是耀做饭吗——好吧如果他不起来的话,大家都早饭就都是司康了。”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死”着的一团中蹦出一个人影把亚瑟按回被子里:“我做还不行吗,真服了一天到晚只会欺负我这个千岁老人。”

  亚瑟看着某个气鼓鼓的身影进了厨房,对剩下的众人比了个耶。

  计划通!

  本田菊跪坐起来和各位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收拾铺满凌乱被子的客厅。

  收拾了一翻后,本田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东京和北京呢?在下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自认为靠谱的魔法师顺了下凌乱的金发十分不靠谱地说:“首都意识体大概不能离开原世界超过一天,会被遣返?”

  “那也不到一天啊,死眉毛你的魔法怎么回事”弗朗西斯没好气地回怼他。

  本来又要吵起来了,但是阿尔弗雷德及时从房间里飞出来抱住亚瑟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啊——亚蒂,世界的英雄我终于换回来了啊呜呜呜,我不要再看到那个(美国脏话)的东西了啊——他他他他他一直在说我的那什么(美国脏话)的上司才会说的东西啊——”

  瓷饶有兴趣地看着从后面走出来的嬉皮笑脸的美和黑脸的英,打开随身带着的扇子。

  拥有锋利笔锋的水墨字展现在白底上,格外有存在感,即使距离不近,但是美还是凭借着世界灯塔的优秀视力看到了那两行经典名句——

  如果美国看到美国正在对美国做的事,美国肯定会从美国暴政中解放美国。

  于是黑脸的人又多了一个美。

  ……

  客厅里的吵闹成功闹醒了一众国灵。

  法和俄走到客厅,并不加入在一边对峙着的讲英语的家伙,而是和自己的同位体交谈。

  日抱着手机站在一边写写画画。

  法对于自己同位体的印象还不错,只是知道他的年岁时有些吃惊。

  “真的有上千岁了?”

  弗朗西斯回答:“是的,我们在国家诞生之际就留存至今了。”

  “那样一定很累吧,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没有实权的你们只能眼看着那片土地所经历的一切而无能为力,在精神崩溃的时候一遍一遍用伤痛刺激自己,然后留下无法愈合的精神创伤。”

  “……”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瞬,然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我们没办法否认,这样的制度确实让我们感到很累。”

  两个俄罗斯人和一个苏联人在一边听了有一会了,这时由伊万开头加入聊天。

  “可是万尼亚觉得,也不完全是悲哀的,我们没有实权,像是证明这个国家有意义的存在那样,人们只要确保我们不消失,这个国家是被世界承认的就好了,私交方面并不怎么会来管我们。”

  “我们是自由的”伊利亚接下去,“从不会因为国家的关系而影响到我们,即使我们被国民的意志所控制对其他意识体造成了什么伤痛,我们也终究还是朋友,亲人,那并不是加害者的真正的想法,被伤害者会理解的……对吧,本田菊?”

  本田菊低下头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意识体签订的公约第二卷第一条:意识体行为不上升至国家,国家行为不上升至意识体。意识体公约第二卷第三条:被国民意志所影响的意识体成为加害者后,如没有被害者原谅,应根据意识体惩治法惩罚。”

  “实际上本田的PTSD比耀还严重——”阿尔弗雷德拉着亚瑟飞奔过来躲开美和英的质问,顺口接话,“当时他都不敢和我们见面——”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啊——(英国脏话),咳……咳咳!”

  “喂!眉毛你怎么了?又吐血?阿尔你闪开,你什么体重自己不知道?还敢压着人?”

  美:……他刚刚是不是用he了?算了那个英国看上去蛮惨的还是不说了吧。

  “阿尔君!!”本田菊躲闪不及被弹开的阿尔弗雷德撞倒在地上,然后顺势两手交叠在胸前。

  本田菊:安详.ing

  日默默躲在一边,甚至不敢去看看自己同位体是什么惨样。

  瓷一步一步移到马修背后,希望借此来挡挡自己的视线,好让自己的吐槽欲下降那么一点点。

  可惜瓷有一米八五,马修根本挡不住他的视线。

  英看倒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亚瑟,秉着最后一点人道主义,把纸巾递了过去。

  法挪到瓷身边,一起明哲保身——他以为瓷是为了不参与战场。

  弗朗西斯扯着嗓子喊:“阿尔弗雷德——你让开啊,他吐血你还离他那么近你刺激他呢?”

  伊万笑眯眯地揪着阿尔弗雷德的领子把他提溜到后方,伊利亚拉着想要借机袭击美的俄一起退到后方。

  总之王耀端着桂花糕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

  东亚大家长用那双琥珀金色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把盘子往旁边的柜子上用力一放,走向灾难中心。

  盘子接触到桌面发出一声响,在场的意识体们心里咯噔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王耀的身上传来某种强大的气场。

  他先是把本田菊扶到沙发上,然后把亚瑟嘴边的血迹简单用弗朗西斯递来的餐巾纸擦了一下,折成小方形丢到垃圾桶里。

  娇小的东方人转过头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硬是放出了两米的气场——他双手抱胸,用下巴一点阿尔弗雷德。

  “那个世界的我管不着,他们也不乐意被我管,所以我问你,刚刚发生了什么?”王耀浅浅地笑着,“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呢对吧琼斯先生,是不是七月病啊,嗯?”

  在场的意识体当然知道王耀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王耀花了十年才把亚瑟的七月病弄到不吐血只有点小难受了,现在又要从头调理,你王大爷可不乐意了。

  …阿尔,一路走好。

  ……

  阿尔弗雷德缩在角落,满脸怨恨地看着其他被王耀判定无罪的人吃桂花糕。

  救命谁懂啊,谁知道穿越七月病还会反复啊我也要吃桂花糕…

  美看向他,然后叹了口气走过来,阿尔弗雷德问他:“桂花糕好吃吗?”

  美和他一起蹲下,沧桑地叼了根烟但没敢点:“你觉得我像是能吃到的样子吗。”

  “呜呜呜,为什么就我俩吃不到。”

  “…纠正一下,日也没吃到。”

  一时无话。

  这个时候,伊万拽着伊利亚凑到这个角落,手里拿着一块撕了一半的桂花糕。

伊利亚看着阿尔弗雷德半晌,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露出非常奇怪的怜悯,在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开口问他的前一秒,伊利亚终于开始转述王耀的圣旨:

  “王耀说,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是不吃桂花糕,二是找到德克萨斯然后吃我手里这个桂花糕…”

  “等等,我(美国脏话)!德克萨斯哪里去了?!"

  待在一边录像的伊万死死咬着下唇,企图让自己脸上的笑不那么异常。

  阿尔弗雷德拽着美的领子晃了又晃,最终没得到答案。

  伊利亚把人生所有伤心事都过了个遍,堪堪维持住严肃的表情:“还有第三个选择,你把旁边这个美在录像下暴揍一顿,并且不能删掉视频,然后你可以吃桂花糕然后得到你的德克萨斯。”

  “……!”这是下定决心的阿尔弗雷德。

  “……?”这是还在状况之外的美。

  “好!今天就让英雄我来伸张正义!”阿尔弗雷德揪着美的领子站起来。

美试图挣脱但是奈何阿尔弗雷德的力气实在大的可怕:“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啊!”

  然后——

  然后十几部手机开始贴脸拍摄。

  阿尔弗雷德绷不住了,扑倒亚瑟怀里就是一顿猛哭。

  “亚蒂——亚蒂——!呜呜呜!”

  啊但是——你说阿尔弗雷德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就扑到正确的人怀里呢对吧弗朗西斯?

  “眉毛——你快把你家这个东西搞走——”

  远远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品红茶的柯克兰先生微微错开视线,拿起一块桂花糕。

  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欧罗巴初恋风貌全无,差点一口老血就喷出来。

  不知道谁在旁边喊:“别把他扯下去啊弗朗西斯——他不是你们新大陆家族的团宠吗,宠他啊,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他(法国脏话)。”弗朗西斯爆粗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阿尔弗雷德他有多重你知道吗,你信不信下一个七月病就是我!”

  “那个,弗朗西斯先生,您的生日也在七月…”这道声音很快埋没下去,但被弗朗西斯捕捉到了。

  “马蒂!哥哥知道是你,哥哥的小马蒂,快帮哥哥把他拉下去啊。”

  “没人拉的动他。”这回弗朗西斯听清楚了,是王耀在讲话,“你只能等他自己下去。”

  幸好这时候阿尔弗雷德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弹开了。

  没看到美被暴被暴揍的俄失望地咽下一块桂花糕。

  弗朗西斯瘫在沙发上,法一脸同情地看向自己的同位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蛮惨的。

  德克萨斯被王大爷插在花瓶里,被找到时,它正静静地沐浴着花香。

  阿尔弗雷德没有真正和美动手,但是还是如愿以偿地吃上了那被撕了一半的桂花糕。

  旁边的英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但最终只是浅喝了一口红茶。

  这块好像…大概…也许是刚刚掉在地上的那块吧。

  

  
  欢乐的早餐时间过去,在傍晚时,不同世界的人们爆发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在国灵们开会结束的时候,英捂着被刺穿的左眼,回到栋别墅。

  “你这是?!”亚瑟看着英的眼睛,惊呼出声。

  “……”英没有回答,只是粗暴地扯开抽屉,拿出医药箱。

  国灵的自愈能力不弱,但是直接失去一只眼球再重新长出来也要花上不久的时间。

  现在是国灵那边会议结束的时候了,国灵们陆陆续续回到别墅,并没有对英的伤口做出什么表示。

  亚瑟看出对方不想提及,于是默默帮对方把被挖掉的眼球的地方用绷带缠上,缠上去时,伤口堪堪恢复到不流血的地步。

  瓷的脸色不太好,王耀问起来也没有正面作答。

  最后带来消息的是伊万,他在群里把套到的话发出来。

  今天还是小熊软糖呐:是美干的哦,俄的原话是:谁知道美利坚又发什么疯。

  憨八嘎天下第一:救命,为什么这里的氛围是这样的QAQ

  妈的退休不干了:……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点点,呃,也许是这里的苏的气息。

  抱一个滚滚:我也有点感觉,不过小红梅跟着他们去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问题可能出在这栋别墅里。

  憨八嘎天下第一:……耀,下次和鬼有关的话题屏蔽我,好吗?

  抱一个滚滚:说实话我觉得苏的灵魂第一个找你,@憨八嘎天下第一

  你全家都叫死杠:所以美到底为什么把人眼球挖了?

  魔法罢工少女:因为他有病。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在下觉得还是不要计较这个为好,看上去他们都不太愿意提的样子。

  美进了门看到被包扎好的英,有些神经质地扯了下嘴角:“我亲爱的父亲居然还想着把自己的伤遮住,哈。”

  “……是他帮我包扎的。”英疲惫地闭上眼睛,脸朝亚瑟偏了一下,细碎的银发几乎与绷带融在一起。

  美抬头看向亚瑟,对方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没有低头,盲打了几个字。

  你全家都叫死杠:美来找事了。

  但是没有低头的亚瑟没有看见上几条消息。

  妈的退休不干了:苏好像显形了。

  憨八嘎天下第一:啊啊啊啊啊,亚蒂亚蒂,意识体公约没写这种事情啊。

  抱一个滚滚:他开狂暴了吧。

  透明枫糖浆:谁看见弗朗西斯先生去哪里了?

  亚瑟毫不胆怯地和美对峙,美被这种态度激怒了。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美笑着向前迈了一步。

  英猛地睁眼:“你不要发疯!”

  被三只祖母绿盯着,美微张开双手,作无辜状:“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那个什么亚瑟不是毫无用处的废物吗,就和阿尔弗雷德一样——今天早上他没有下手不是吗。”

  亚瑟猛地沉下脸,是的,意识体不可以违抗国灵,所以今天早上阿尔弗雷德没有下手。

  王耀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甚至有点“可以互相伤害”的暗示意味在里面,推断出“不可违抗”其实太勉强,但美这个疯子在赌。

  亚瑟不敢赌,因为美极有可能让他为了证明而去对英动刀子!

  对国灵动了刀子会怎么样?

  可能会动摇意识体和国家的联系。

  就连阿尔弗雷德那样的aky都懂得后果,不敢动手,亚瑟难道会不知道吗?

  英冷冷打断了美:“你还想胡闹什么?他惹过你吗?”

  “呵,就凭他也是美国曾经的宗主国。”美的眸中划过一丝阴狠,“这样的经历,就够我杀他几百次——我可不是阿尔弗雷德那种蠢货,居然还可怜巴巴地讨好英国。”

等等,宗主国。

  亚瑟有种不好的猜想。

  英这样的绅士,不会搞虐待那一套吧。

  似乎看出亚瑟心中所想,英淡淡解释:“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我是他宗主国那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该有的他都有,得我的令也没人亏待他,我尽责任了。”

  谁知美听了这话更加愤怒,上前掐着英的脖子死死按下去:“你凭什么不看我,我曾经那么讨好你,你为什么!”

  美的力气很大,亚瑟能感觉到英已经开始窒息了。

  来不及多想,亚瑟一拳砸到美的头上。

  意识体的实力不完全和国力挂钩,甚至说在私下时他们之间的打斗只靠自身实力。

  曾经当过船长的原不良力气算不上小。

  美猝不及防被击中,大脑宕机了一瞬,手下意识一松,给了英喘息的间隙。

  英立刻打开美的手,有些狼狈地躲到亚瑟身后,和美拉开距离。

  阿尔弗雷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如果这是在平时的话,小英雄可能就笑着过去打哈哈了,但现在……

  感受着抵在后腰的枪口,阿尔弗雷德欲哭无泪,为什么这里的苏和伊利亚一点不一样啊!

  亚瑟立刻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说不出来,可是作为共轭父子以及兄友弟恭典范的他们的默契简直比亚瑟能做出一盘正常的司康还可笑。

  以下是眼神交流。

  阿尔弗雷德:亚蒂!看手机!

  亚瑟:什么?

  阿尔弗雷德:手机!我们群里。

  亚瑟:咋了?

  阿尔弗雷德:苏!他现在就在我后面!你快想办法啊!他绝对会把美弄死的吧!

  亚瑟:?

  阿尔弗雷德:花Q!

  “你怎么不进去啊,琼斯,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苏把枪口移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后脑勺,“哦,看上去里面还有你的另一个同伴……还有英和美,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你不去看看吗?”

  就到这种能把人吓死的地步,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想到了一个梗。

  “英雄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阿尔弗雷德中二地喊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亚瑟身后。

  亚·护着两个崽子的母鸡·瑟:……

  倒是美挑衅地瞥了苏一眼:“已经进过棺材的死人,也好意思在这里叫嚣?”

  苏冷笑着回呛:“你就好到哪里去了么,怎么?你这样的恶心制度还能维持多久?”

  亚瑟小声问阿尔弗雷德:“不是,其他几个呢,怎么就你来了?”

  苏阴阳怪气时是无差别攻击的:“意识体先生,压着声音讲话挺累的,你再怎么压声音我们也听的见。”

  阿尔弗雷德回答:“耀说这种非自然现象要找你,最过分的是伊利亚和伊万!他们俩明明就是和苏唔!”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亚瑟眼疾手快地捂住阿尔弗雷德的嘴 

  但是很显然捂嘴捂晚了,苏已经注意到了关键信息。

  “伊利亚?就是那个红眼睛的小伙子?您说他怎么了?”

  阿尔弗雷德自知失言,便尬笑道:“没啥啊哈哈。”

  这话一出,让原本没觉得不对劲的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亚瑟疲惫地抹了把脸,提议道:“我们下去找其他人汇合一起讨论吧。”


  

  两张长沙发正对着,中间隔了一张茶几,一张坐满了虚伪的同事,一张坐满了看热闹的乐子人。

  苏和美被其余几位隔在沙发两端,形成“两极”格局,剩下的相互讨论,虽然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弗朗西斯想起了会议上让路德维希胃痛的场景,又看了看对面的氛围,然后戳了一下王耀的肩膀。

  王耀:“咋?”

  弗朗西斯:“你看看对面。”

  伊万也加入聊天:“看上去好像吵架了?”

  弗朗西斯:“不是。”

  王耀:“能不能快点说,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本田菊get到了弗朗西斯的点:“路德君一定很喜欢这样的会议氛围呢。”

  伊万:“诶,原来路德维希对我们的会议氛围不满意吗。”

  亚瑟:“……他居然还满意过吗?!”

  王耀:“话说伊廖沙和阿尔也像这样吵吵说不定也可以让会议安静一点呢——毕竟有点威慑力是吧?”

  伊利亚:“你让我和这个在会议桌上跳广场舞的苏卡……小机灵鬼吵还是算了吧。”

  阿尔弗雷德:“嘿老北极熊你干嘛把这事翻出来!而且你刚刚是不是要骂我!”

  伊利亚:“……我还小呢,老英雄。”

弗朗西斯:“马蒂——快把你那弟弟的嘴捂住别让他们吵起来。”

  阿尔弗雷德:“不是为什么不唔!我真服了为什么不捂他!”

  伊利亚:“哈哈哈。”

  弗朗西斯:“呜哇阿尔你怎么用那么大力气,哥哥的小马蒂啊——”

  马修:“那个,弗朗西斯先生,我没事,其实不用这样的。”

  苏听着对面人的欢声笑语,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伙伴身边肆意笑着的伊利亚。

  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呢,他便是苏意识体了啊。

  苏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场大雪,在一片孤寂的白色中,他对着远处降下的红旗敬了一个礼,然后对准自己的眉心打出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不远处美在喊:“喂,死了没有,要不要我来补刀啊。”

  那个时候苏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还是能看到那群家伙正庆祝着同伴的消亡。

  也许他们这种身份就是不适合去考虑那么多的感情,要全心投入给祖国,也许他们只是在庆祝已经僵硬的制度可以被推翻重来。

  但是真的到了死亡的那一刻,还不过百岁的年轻国灵多想能拥有一个拥抱。

  还真是,羡慕啊…

  ……

  经过一番调解后,苏暂时性地被安排在了这栋别墅里。

  在意识体们的提议下,苏也去打了地铺,伊利亚非常好心地帮他选好了一个贴着伊万而且不过多和其他人接触的好位置。

  可能是在报答苏没有把伊利亚的身份说出来这件事。

  人多,洗漱完已经到十一点多了,但是精力旺盛的意识体们似乎不准备立刻睡觉。

  换回到自己身体里的阿尔弗雷德被恩准一起打地铺,听说昨晚亚瑟一个人默默抱紧被子然而其他人都有弟弟抱时,很是生气,一伸手豪迈地把亚瑟揽进怀里。

  “笨蛋,快放开啊!”亚瑟涨红了脸缩在阿尔弗雷德怀里。

  旁边弗朗西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下巴搁在马修头顶,嘲讽着:“哎呀呀,不知道是哪个原不良昨天一个人可怜巴巴抱着枕头睡觉呢?”

  说罢,装作吃惊地捂嘴:“呀,不会是我们亲爱的阿蒂尔吧~”

  原不良凶巴巴地炸毛:“混蛋胡子!你再敢用法语喊我名字你试试看!”

  “略略略,阿蒂尔,阿蒂尔,阿蒂尔……”

  “啊啊啊,混蛋啊!”

  王耀悠悠地探出个头:“而且亚瑟居然要比阿尔弗矮好多……即使是我也比菊高一点呢。”

  “万尼亚也比伊廖沙高呢!”

  “……不,我还能长。”

  “咦,这不是平时耀会说的话吗?”

  心上被刺了一道的王耀冷静地解释:“我上次体检时发现我比上上次体检长高了0.02厘米,说明我确实还可以长,但是伊廖沙应该已经定型了。”

  伊利亚给伊万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伊万笑眯眯地补刀:“而且苏和万尼亚一样高哦。”

  “万尼亚”伊利亚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一定想娜塔莎了对吧,下次我不会拦着她,而且我会和冬妮娅姐姐一起录像。”

  伊万战术性沉默。

  “而且一定是因为可恶的琼斯!就是他天天和我吵架导致我吃不下饭所以才长不高的!肯定是这样。”

  “喂!”阿尔弗雷德不满地嚷嚷,“明明是你自己要无理取闹!我不过是读上司的发言稿,你非要说是我写的。”

  “谁叫你不解释清楚,还有,你太吵了,安静点琼斯,有人要睡觉。”

  “同志,您这点冤枉琼斯同志了”王耀一本正经为阿尔弗雷德发声,“你可别忘了当时你有多喜欢吃甜食,吃那么多糖长的高才怪呢。”

  “耀……不要叫我同志……”

  “而且当时斯捷潘养你的时候你就把他给你的东西发给人民了。”伊万直接略过了阿尔弗雷德,“当时你的腰能比娜塔莎还细。”

  “……咱们聊点别的吧。”伊利亚转移话题。

  弗朗西斯很愉快地搭腔:“我们要不要把苏叫起来聊?天天聊我们都聊腻了——谁开的手机啊,把亮度调低一点。”

  “啊,在下不是故意的。”本田菊把亮度调低。

  苏听了许久,说了他今晚第一句话:“我没睡着。”

  “哦,好极了!”阿尔弗雷德终于找到了新鲜乐子,“来聊聊吧。”

  “聊什么?”

   ……

  沉默,是今晚的客厅。

  对哦,阿尔弗雷德后知后觉,苏这里应该不会有太美好的记忆吧。

  但是aky阿尔弗雷德选择沉默,此时需要一个和事佬来调节气氛,但是很显然一向友善的王耀并不决定管这种事情,反而幸灾乐祸地看本田菊画同人图,弗朗西斯也没打算管,因为马修似乎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所以弗朗西斯为确保马修的睡眠质量不会再开口。

  英国人并不是调节气氛的好手,虽然他能够一下子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但是他并不会主动调节,尤其对方是苏,但是英国人秉着最后一点良知扯了一下美国人的衣袖。

  然后事情又回到了开头——aky选择沉默。 

  “你觉得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伊利亚选择用他们会议最具争议的议题来打破沉默。

  “憨八嘎!”阿尔弗雷德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没问你!”

  “伏特加!”伊万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也没问你!”

  苏眨眨眼,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一时间没有答案。

  在那片长久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上,是什么食物最令他向往呢?

  伏特加?不,酒精是被麻痹神经的,尤其是知道重大消息的国灵,他甚至被禁止去碰这种东西。

  甜食?糖?不是没有吃过,但是这样甜腻的东西他实在是少吃,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最简单的清汤寡水,他只需要维持生命体征就好了,甚至粮食缺的时候,他是一次次饿死再复生的。

  再至于其他的种种东西……

  苏闭上了眼,似乎要隐进这片黑暗里:“太久没吃东西了,不太记得是什么味道了。”

  这是实话,苏修那段时间苏几乎没拿到过身体的控制权,从那时候到现在确实过了不久的时间。

  “诶,是这样吗?”伊万的语调依旧是软软的,带着些许困倦的意味,“真是巧了呢,明天耀会做桂花糕的。”

  “不是今天才做过吗?”王耀显然对这种欺压劳动力的行为不满,“伊万同志,我答应过的是最多两天一次哦。”

  “但是耀不会拒绝的吧,苏算的上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了,他甚至比伊廖沙还小,伊廖沙……都比他大差不多三十多岁吧,加上沙俄和退休后的。”

  不,还要加上苏修的,苏这样想,他当时都没有意识了,那样算不上活着。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不过说好了,你们不要抢哦。”

  没人回答,看来明天会有一场大战。

  苏缓缓睁开眼,月光照着他鲜红色的瞳孔,显得极其透明,几分不真实感

  “睡吧,别熬夜了,不然明天起不来”王耀打了个哈切,强制性把本田菊的画稿保存后退出,然后仔细地盖好被子,“晚安啊,各位。”

  “晚安,耀君和大家都是。”

  “呐,晚安啊各位。”

  “各位晚安。”

  “晚安,明天要早早起来当英雄拯救世界哦!”

  “如果明天王耀起不来的话我会去厨房的,然后现在晚安吧。”

  “那就晚安喽,哥哥我也替小马蒂说一声。”

  真是神奇,苏把自己埋进温暖的被窝,国家意识体之间,居然会这么亲密地互道晚安吗。

  不过也是呢,这样确实能让人很快感到困倦。

  “……晚安。”




  鸟叫声扯开第二天的序幕。

  王大爷今天起得来,早早拉着本田菊到厨房去了,于是亚瑟并没有作势去嚯嚯厨房,只坐在沙发上发呆,弗朗西斯难得没有去烦他,只抱着马修坐在一边。

  苏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坐在沙发上默默扯衣角,伊利亚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伊万和苏之间。

  房间里的人们都没有出来。

  也许到这里还算得上是一个平静美好的早上,可总有人耐不住寂寞,是吧琼斯先生?

  “嘿老北极熊,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困成这幅样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场发困的只有伊利亚一个,这句话针对谁不言而喻。

  伊利亚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扒拉在伊万身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但多年的肌肉记忆使他下意识回怼:“你还要我纠正你多少遍称呼问题?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还好意思叫我老北极熊?是吧老英雄。”

  这段对话平时会发生很多次,一般到这里就结束了,阿尔弗雷德不会再自讨没趣。

  但是阿尔弗雷德很不服气在此结束谈话,想要在这平淡的早晨找点不平淡的乐子:“只是个称呼问题而已,你都纠正我多少遍了?”

  可怜的伊利亚只想睡觉,几次三番被吵醒已经让他十分不耐,但是此刻和对方吵就正中了对方下怀,而且会让他毫无睡意。

  于是伊利亚从为数不多还清醒着的部分大脑思考,扒拉出一个可行的句子:“万尼亚哥哥,你看他……”

  语气弱弱的还带着点鼻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阿尔弗雷德叹为观止。

  苏:原来这就是异世界,我悟了(记笔记)。

  在伊万的目光下,阿尔弗雷德讪讪安静下来。

  ……

  人差不多到齐了。

  桌上除了桂花糕和小笼包一类的食物之外还有王耀特意为苏做的罗宋汤。

  苏已经好久没有喝到罗宋汤了,伊利亚和俄也是。

  但是相比之下伊万的热情少了很多,具知情人伊利亚说,是因为娜塔莉亚经常会给伊万带一些食物,然后再伊万吃完后阴森森地说一声这就是答应求婚了。

  啊,其中大部分都是罗宋汤。

  瓷在王耀的开解下,别别扭扭地对苏打了个招呼,苏一脸见鬼的表情回了一声好。

  日低头看地板,不敢与苏对视,法与英漫不经心地拌嘴,俄倒是与苏没有什么恩怨,正常又疏离地打过招呼就开始吃早餐。

  美一脸兴奋地不断与苏找话题,但架不住伊万和伊利亚一起保护退休人士的权益。

  “你解体后是直接死掉还是有一点意识?”

  伊利亚听着立马不开心了:“人家解体和你什么关系?你也想解体?”

  “那你现在算是俄的一部分国灵吗?”

  伊万软软地笑着:“美国果然不太懂历史呢,连占地面积大小都不知道 ”

  “所以你当时后期干的事你全都否定喽!”

  “你们听听看该死的美国佬在讲什么”伊利亚闷了一口汤,“他居然不知道意识会被控制。”

  美忍无可忍:“你作为辽宁舰意识体能不能别插嘴国家对话?!”

  伊利亚移开视线,他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扮演「辽宁舰意识体」这个身份,但是伟大的苏维埃同志怎么会承认自己的失误呢:“先生,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发言罢了,何必火气那么大?难道无关成员就没有发言权吗?”

  苏和瓷作为知情人员差点没绷住笑,幸好忍住了。

  谈话到此为止,美没有挨很过分的骂,伊利亚也没有骂爽,扯平了。

  ……

  今天没有会,难得在家的国灵们和意识体们大眼瞪小眼。

  “你们昨天干什么今天就干什么吧,让我们借鉴一下,毕竟我们这群人从来没聚过。”法到底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玩玩。

  本来是可以和英打一架的,但是别人在场,影响不好,唉,心累!

  “那我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阿尔弗雷德不知从哪里变出卡牌,“不接受反驳!”

  “咦~”其他意识体都很给面子地喝倒彩 

  本田菊说:“琼斯桑,我们昨天在他们开会的时候玩了差不多一整天这个了。”

“是的呢。”弗朗西斯附和着,“而且这种东西玩多了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可是明明加了他们啊!”阿尔弗雷德一指国灵们,“可以问点别的不是吗。”

  “那就开始呗。”美瘫在沙发上,目光扫过众人“我倒看看能玩什么。”

    “那就让世界的英雄我来发牌吧!”阿尔弗雷德掏出一盒牌,“问题和惩罚都是随机抽的,是耀家的秘书写的。”

  王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不,不可能是我家孩子写的。”

  本田菊悄悄凑到王耀耳边:“耀君,在下上次看到这盒牌的时候,把里面的内容换成了其他人写的了,嗯……是弗朗西斯先生给的。”

  虽然这其他人里面可能也有耀君家的秘书来着,但是这关在下什么事呢?

  开始了第一波发牌。

  “哦——哥哥我是国王哦”弗朗西斯坏笑着摊开牌面,“那哥哥就选七号和十四号吧。”

  真不愧是法国青蛙,亚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摊开七号牌。

  十四号是英。

  “那就先抽一张大冒险看看吧——”弗朗西斯故意拖长语调读纸条上的内容,“是公主抱然后接吻并且发推特哦。”

  阿尔弗雷德不乐意了:“喂!怎么可能有这种大冒险啊!耀家的人虽然大胆了点但是不会写到这样子的吧!”

  英忍不住吐槽:“而且明明还没有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吧。”

  弗朗西斯一脸无奈地把牌丢到阿尔弗雷德面前,上面是用英语写的“公主抱然后接吻,发推特上去。”

  尽管再怎么把字迹改到潦草,仍可以看出是阿尔弗雷德身边那个女秘书的写的,阿尔弗雷德一时间呆毛窜天。

  中国有句古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亚瑟:“换真心话吧弗朗西斯,对了我解释一下,我们玩这个一般是先直接抽大冒险然后不行再改真心话的,然后再不行——虽然一般没有这种情况,但真到这样的话应该是吃一块五仁月饼。”

  瓷:“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这里没有五仁月饼。”

  “但是我们办公室有哦。”伊万解释道,“上次耀拿了一大盒过去现在还没有吃完呢。”

  伊利亚:“我们办公室有也没有用吧,谁能来送啊?难不成把斯……拉来?”

  本田菊提议:“那就喝酒吧,这里应该有酒吧。”

  法摇摇头:“很可惜,没有哦。”

  “为了防止俄国佬喝醉伤人。”美笑的一脸嘲讽,“哪那么麻烦,谁不行给谁一枪不就行了吗。”

  英皱眉:“注意你的措辞,美利坚。”

  “轮不到你来管我,我亲爱的父亲。”美轻蔑地挑衅。

  王耀:“啊算啦算啦,那就算了吧,弗朗西斯,你来抽真心话吧。”

  “好的”弗朗西斯早就抽出一张牌,现在才找到机会读出来,“说出自己讨厌的人的三个缺点——这是在针对哥哥我吧。”

  亚瑟冷笑:“你还知道啊,上次在会议室罢工的美少女弗朗西斯小姐?你要不要想想你在干什么?”

  法的内心是崩溃的,什么罢工美少女?就那个留着胡子的同位体吗?

  弗朗西斯还面不改色地接话:“好,爱罢工算一个。”

  “还有你一天到晚到外面去约会把工作都丢给首都……”

  “这不还是罢工吗。”

  “像你这种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法国胡子……”

  “好,这是第二个,但是不及你和你的小男朋友玩的花。”

  “你还造谣!!!绝对是造谣”柯克兰先生的脸已经微微发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想到了什么羞耻的东西 

  “好,爱造谣是最后一个 ”弗朗西斯笑着逗完亚瑟,心满意足地转问英,“你呢?英吉利先生?”

  “暴力,恶心,独裁。”

  没有说是谁,指向性也不是很明确,毕竟国灵都不是什么善类。

  不过确实没有要求说出自己说的是谁的缺点,于是第一轮就过去了。

  第二轮。

  本田菊摊开手里的牌:“那么,是在下的话——就让三号和四号来吧。”

  本田菊从大冒险中抽出一张牌:“唔,号码顺序在前的那位坐在号码顺序在后那位的腿上,并发朋友圈,不屏蔽任何人。”

  本田菊拿着大冒险的牌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有改内容。

  看到方方正正的中文字,俄吐槽:“为什么中国人也会写这种东西啊?”

  四号——也就是伊万,摊开了牌,笑眯眯地冒着黑气看向众人:“呐呐,谁是三号呢?”

  “是我”伊利亚仍坚持用东北话交流,在不知情人面前维护「辽宁舰意识体」身份。

  王耀和瓷听到这正宗的东北话,差点没绷住表情:谁懂啊,今天在那么多外国人面前母语羞耻症犯了。

  闻言伊万的黑气收地一干二净,朝伊利亚乖乖软软地笑着:“好哦,如果是伊廖沙的话,这个大冒险也没有那么难完成呢。”

  于是在本田菊的镜头下,伊利亚有些僵硬地坐到伊万腿上。

  “诶诶诶,这不行啊”王耀出声干扰,“伊廖沙你往下一点,放松,就靠着万尼亚啊,别绷着身体在那坐着。”

  “哥哥我记得他们朋友圈里有斯捷潘的吧。”看着伊利亚真的按王耀的做了,弗朗西斯开始感慨,“不知道斯捷潘有多久才能看到这张照片然后……啧啧啧。”

  亚瑟对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接话:“收起你那副腔调,而且就现在这个网速,欧洲那群子人不出五分钟就会信息轰炸斯捷潘。”

  闻言,弗朗西斯沉默了一瞬:“那个,我们俩和斯捷潘,都是‘欧洲那群子人’吧。”

  “……”

  不过终归是拍好了照,乐于看布拉金斯基一家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的意识体们很从心地开了免打扰模式。

  第三轮。

  “是我哦”瓷摊开国王牌然后抽了一张大冒险,“那就九号和十号……打一架?!”

  然后带着狂放的俄文字的牌在众人面前过了一遍。

  法:“真不愧是战斗民族呢。”

 此时在场被内涵到的四只熊闭嘴不语。

  伊万内心认出了是某个秘书,于是决定回去让伊利亚思想教育一下他。

  美:“WOW~轮到我了呢。我是十号,谁是九号?”

  伊利亚狠狠皱了下眉:“我是九号。”

  美和伊利亚对视良久,晦暗的蓝色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伊利亚没有什么时候对比下来觉得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如此可爱。

  最终,美一摊手,作无辜状:“作为东道主,总不能和客人打起来吧——抽真心话。”

  瓷默默给美的演技批了零分,然后摸出一张真心话:“说说爱的人是谁吧!要除了自己之外哦。”

  阿尔弗雷德看了这张牌发现——这不就是之前那个美国秘书的字吗?!

  回去一定要加强思想教育!一定!她难道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伊利亚不管答那个布拉金斯基,另一个布拉金斯基就会搞事吗?!

  秘书:啊这,我也没想到会是伊利亚抽出来啊。

  美答的毫无压力:“当然是我亲爱的父亲了。”

  英见怪不怪地喝茶。

  伊利亚的眼神逐渐坚定:“我爱的人,是每一个布尔什维克!”

  担心的阿尔弗雷德:……

  吃瓜的亚瑟:……

  正录像的弗朗西斯:……

  正想素材的本田菊:……

  被点到的王耀:……

  满怀期待的伊万:……

  就,你也不能反驳他,你也不能说他错了对吧。

  伊利亚,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四轮。

  “啊?居然被我抽到了。”日翻开一张大冒险:“一号和十号……来一段《罗密欧与朱丽叶》?”

  亚瑟视死如归地翻开一号牌。

  王耀一脸茫然地翻开十号牌。

  亚瑟和王耀对视了三秒,然后王耀一脸嫌弃地移开视线。

  “还是抽真心话吧,我实在想不到亚瑟怎么跳这个。”

  “虽然但是,为什么要一脸嫌弃啊喂!”

  “呃……真心话是…”日停顿了一下,“说出大家熟知的最讨厌的三个意识体的名字。”

  王耀思考:……这是个关乎职场,伦理,哲学和历史学的高深问题…

  亚瑟脱口而出:“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笑眯眯地扯住阿尔弗雷德的呆毛:“都说伤在儿身痛在母心,柯克兰你痛吗?”

  阿尔弗雷德:QAQ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扯上世界的英雄我啊!不!我的南塔基特岛!别揪它!

  一边围观的英被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母亲??不是兄弟吗?

  但是英伦绅士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还有两个呢。”围观的法出言提醒。

  “斯科特和诺斯。”威尔士逃过一劫。

  什么职场,伦理,哲学和历史学,笑死,根本难不倒我们最亲爱的英格兰——英雄母亲亚瑟·柯克兰。

  瓷:“啊可以解释一下这两位是谁吗?”

  弗朗西斯非常乐意给亚瑟添麻烦,随口回答:“斯科特·柯克兰,苏格兰。威廉·柯克兰,威尔士。诺斯·柯克兰,北爱尔兰。他们英国人家族里关系不好已经被全联合国见证了。”

  英:“所以亚瑟是英格兰?”

  弗朗西斯点头:“也算是英国。”

  “别跑题。”伊利亚出声提醒,“王耀还没有说呢。”

  “诶,真好奇耀会说谁呢?”伊万笑着,“一定不会是万尼亚的对吧?”

  “不。”王耀决定沿用伊利亚的方法,“我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布尔乔亚。”

  日:“是最讨厌的三个……”

  王耀决定先微微偏向一下职场:“阿尔弗雷德·F·琼斯,亚瑟·柯克兰,呃……还有斯捷潘。”

  “为什么没有弗朗西斯?!”亚瑟很显然对于这种临时换成布拉金斯基的方式不满。

  “因为巴黎公社,革命老区。”王耀早想好了说辞。

  “那为什么又没有伊万!!!”阿尔弗雷德气的呆毛直直竖起。

  王耀鄙夷地看向阿尔弗雷德:“因为他是曾经的布拉金斯基同志。”

  苏:“所以斯捷潘是哪位?”

  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伊利亚在扮演辽宁舰意识体,那么如果解释斯捷潘是沙俄的话,那么伊万岂不是成了苏联和俄罗斯?

  如果解释伊万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意识体的话有这么解释提沙俄不提苏修?

  这是个好问题。

  王耀感觉cpu都干烧了,脑袋转地飞快。

  啊,姓布拉金斯基的还有什么东西,等等,我刚刚好像没说他姓布拉金斯基。

  “斯捷潘·琼斯是资政党意识体,你们没有政党意识体吗?”

  美挑眉,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没有。”

  本田菊吐槽:“啊,真的是……斯捷潘·琼斯啊。”

  伊万和伊利亚几乎把人生最难过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才没有笑出声来。

  啊,那位名叫斯捷潘的琼斯先生。

  苏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一看如临大敌的意识体们还是选择闭嘴。

  马修幽幽开口:“下一局吧。”

  “啊啊啊,你刚刚就在这里吗?你是谁啊?”

  “是马修啦!”

  “马修是谁啊?”

  “是加拿大啦……”

  ……

  玩过了不知道多少轮之后,到午饭时间了。

  其中,俄和美因为刚刚的深情对视三十秒现在正在夸张的干呕。

  瓷对北京发了一千字(王耀他们事先写好的)小作文然后关机直到午饭后。

  本田菊刚社死地和王耀表演了一段甄嬛传,现在正在自闭。

  伊利亚和苏互相表白,表出了一种可以当场结拜的坚定。

  法和英和美念了一段狗血三角恋,鬼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真心话里。

  瓷和日倒是正常(?),互说了对方三个优点,虽然说地比较艰难,并且说了看上去不像优点的优点,但是好歹完成了。

  弗朗西斯和马修,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各跳了二人转。

  最后是亚瑟和英抽到了去做一个菜并让大家来评分。

  现在两个英国人正在厨房里,并且发出奇怪的声响。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厨房目前没有过多的黑烟产生。

  弗朗西斯看着厨房,嗯,应该只是坏了一个烤箱,看法如临大敌的样子,英做的东西不怎么样,那应该是亚瑟大发慈悲做了甜点而不是司康,只是英在烤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把猜测发到群里后,弗朗西斯获得了一众赞成票。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群里除了穿越到这里的几个意识体之外,还有破格加入的苏和瓷。

  ——相亲相爱地球村——

  ……:……

 ……:我不知道

  华夏欢迎你:???

  抱一个滚滚:为什么看到这个对话那么想笑……?

  魔法罢工少女:因为……等等我找图。

   ……图……

  ——联合好汉家(用俄文写的)——

  请严肃开会,我胃痛:……

  本大爷今天也和小鸟一样帅:阿西,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

  请严肃开会,我胃痛:……

  请严肃开会,我胃痛:我不知道。

  本大爷今天也和小鸟一样帅:???

  魔法罢工少女:当然是因为我们每次开会的时候他都胃痛在想这个啊哈哈哈哈哈哈!

  ……图完……

  华夏欢迎你:我懂了,因为每次我们提到老师的时候他心里都在想这个。

  妈的退休不干了:(图:心如止水的莲花)

  憨八嘎天下第一:为什么布拉金退休后会变得这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今天还是小熊软糖呐:都是@抱一个滚滚 带的!!!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原来是这样的吗?

  抱一个滚滚:天哪小菊你在想什么你刚刚切软件了是不是你又开小号了是不是不要什么都磕啊啊啊啊啊!

  透明枫糖浆:……啊,看来王耀先生是真的很急了呢。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只是备忘录而已……

  ……:话说你们不觉得这样明明面对面还要发消息非常尴尬吗。

  魔法罢工少女:怎么会

  透明枫糖浆:尴尬呢

  憨八嘎天下第一:只要我不尴尬

  抱一个滚滚:尴尬的

  今天还是小熊软糖呐:就是

  妈的退休不干了:别人

  抱一个滚滚:阿尔你怎么把死杠的那半句抢了???

  憨八嘎天下第一:亚蒂不是在厨房吗?

  抱一个滚滚:但是这样就不整齐了(熊猫哭泣)

  华夏欢迎你:……抬头看看吧各位。

  ……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众国灵的死亡凝视。

  “让客人在等菜的时候玩手机,真的是主人家的不周到呢。”美看见他们齐齐抬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这么一句,“哎呀呀,真是不知道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还是聊了什么不方便我们知道的内容呢?为什么不直接讲出来?现在就好像我们在针对你们一样,但我们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伤害的,你们可以放心。”

  法痛苦地捂着耳朵:又来!这个死人美利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还要象征性地帮腔,美还要求稍微诚心一点!诚心啥呀,对面聊天还碍着你了呗?不就是看瓷和苏疑似也在聊天所以就是皮痒了要找骂呗!还直接讲出来,讲你(法国脏话)的(法国脏话)呢?你有本事把跟你小时候的干的蠢事现在讲出来啊!别人是没有隐私是吗?!

  以上皆心理。

  法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嗯嗯了几声,十分敷衍。

  就算法其实可以不用去管美干了什么的,现在的国力给了他底气,但耐不住不这么干的话实在麻烦,美一定会弄出点无伤大雅但很烦的死动静来恶心他。

  偏偏见鬼的美利坚(法:哦,我当然指的不是另一个世界的那位)听了还不满意,要点他:“法,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说说看呗?”

  法一下坐直身体:“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我对于美先生的话十分满意,美先生提出的这个意见他非常的意见,啊就是他的这个建议也非常的建议,就是这个建议吧他建议大家按这个建议做,那大家可以选择做与不做,我也无法干涉大家的选择,但是他建议大家还是按他的建议做对吧,那大家就是尽量按这个建议做好吧!”

  这段话可见法开始摆烂说废话,幸好美听完后没有说什么。

  ——相亲相爱地球村——

  抱一个滚滚:瓷,这个法可以拉进来聊会儿不?

  华夏欢迎你:应该可以吧,我拉吗?

  魔法罢工少女:拉拉拉,快拉!

  华夏欢迎你拉浪漫法兰西进入群聊,浪漫法兰西与群里各位都不是好友关系……

  浪漫法兰西:?是你们刚刚聊天的群吗

  华夏欢迎你:是的。

  妈的退休不干了:那我说喽。

  透明枫糖浆:其实法先生已经看出来了吧……

  妈的退休不干了:我是苏意识体,伊利亚·布拉金斯基。

  浪漫法兰西:猜到了一点点……不过我没想到苏意识体会这么活泼。

  华夏欢迎你:老师怎么就不活泼了?老师之前吃糖吃多了还被同志们勒令禁糖了呢。

  抱一直滚滚:坏了,孩子成苏单推了(悲伤)

  ……:完全没有这回事,同志。

  华夏欢迎你:不可能!虽然饥荒的时候没到过,但是富足一点时候还能看见你被偷偷塞糖呢!他们超爱投喂的!

  抱一个滚滚:是的是的,伊利亚也爱吃糖,而且他居然还拥有可以吃柯克兰那种甜死人的甜点的味蕾,他还嫌我牛轧糖不够甜!

  你全家都叫死杠:什么叫甜死人???我那次只是多放了糖而已啊!我平时做的还可以啊!

  魔法罢工少女:可是你平时也不做甜点啊!都做死扛。

  你全家都叫死杠:死胡子,看我名字。

  华夏欢迎你:我懂了!为什么你要用这个名字。

  魔法罢工少女:你全家都叫死杠:……

  魔法罢工少女:你全家都叫死杠:我不知道。

  华夏欢迎你:???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魔法罢工少女:当然是因为他每次做饭和别人对话的时候内心都在想这个啊哈哈哈。

  浪漫法兰西:?

  华夏欢迎你:(图:聊天记录)

  (图:聊天记录)

  浪漫法兰西:6

  ……

  与此同时,在美看着法也兴致勃勃加入聊天的时候,脸色愈发漆黑,但在他准备再一次打断的时候,菜做好了。

  英和亚瑟同时走出厨房门。

  亚瑟把甜点摆到茶几上,英把烤焦的仰望星空派怼到同事们面前。

  正当意识体们要感谢亚瑟不杀之恩的时候,亚瑟微微一笑。

  “其中有一个甜点我放了十倍的糖,但是我打乱了顺序,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加了这些糖的,所以现在生死有命在天吧。”

  作为什么都可以面不改色吃下去的小英雄阿尔弗雷德什么都不怕,抓起一个就往嘴里送,还不忘给亚瑟点赞。

  伊利亚很想吃到那块加了十倍糖的甜点,于是拖起一只糕点轻轻咬了一小块。

  “唔……好像是正常糖呢”不是很甜。

  然后在伊万的卖萌撒娇下,伊利亚开始帮伊万试毒。

  唔……听说伊万其实是真味痴,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干,谁知道呢?

  而两个亚洲人就对于这种甜死人的东西接受不能了,王大爷十分不满地盯着亚瑟,而亚瑟想起了自己吃过对方好多次桂花糕,于心不忍地点开和王耀的私信。

  你全家都叫死扛:加了红色奶油的那三个是正常的还有加了金色糖球的那五个是正常的。

  然后王耀就拿到了保命符,还告诉了本田菊,随后悠哉悠哉地看着弗朗西斯一个人对着糕点愁眉苦脸。

  秉着西北风的闺蜜情——帮伊万追伊利亚的份上,虽然现在还没追到——伊万出言解救了弗朗西斯。

  “刚刚伊廖沙吃到了那块加了十倍糖的糕点哦!”

  弗朗西斯如释重负地吃起来。

  一边被忽略的马修:……

  而另一边英的同事们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英手中的盘子。

  特别是听到对面居然只是有一个糕点多加了糖之后,他们对面前这一份烤焦的死不瞑目派表达了深深的鄙夷。

  “在享用这个死东西之前,我先问问你。”法一脸疲惫地假笑,“伪绅士,你是不是把烤箱烤坏了?”

  英一挑眉:“又不是你来赔,你在这里指点什么?”

  俄冷着一张脸,特别是看到苏溜到对面意识体那一堆里吃甜点的时候,俄的脸色更臭了。

  瓷直接撇过头表示抗拒,一打开扇子,四个繁体大字“莫挨老子”亮在面前,法拽着瓷混到意识体那堆里去了。

  美被这东西荼毒过一次,当时大英帝国心血来潮下厨做了这个东西,美吃下去还硬是撑了三秒才倒,但是这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的淬炼,显然美已经坚持不了三秒了。

  日不敢发言,老实坐在一边。

  至此,没有国灵可以直面那块漆黑的仰望星空派。

  沉默了良久,阿尔弗雷德探出头来,用勺子挖了一勺尝了一口,评价道。

  “只有咸味……口味没有亚蒂做的司康那么丰富哦!”

  什么司康?什么叫口味丰富?国灵们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美笑眯眯地把仰望星空派推到阿尔弗雷德面前。

  “爱吃就多吃点。”

  但是看到阿尔弗雷德真的解决完了仰望星空派的时候,美还是忍不住对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天哪,你的宗主国对你做了什么,居然让你如此淡定地品尝这种生化武器。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美在想什么,对上美的目光还傻兮兮地笑了一下:“鱼烤的很脆,就是烤焦到有点苦了,其实下面的口感还可以,只是看上去很硬而已,你想吃吗?”

  “不……不想。”美的精神受到一万点暴击。

  算是吃完了午饭吧,众人又尴尬地对视。

  “那个……能否听一听在下的提议?”看呐,这种气氛连社恐菊都看不下去了。

  美和阿尔弗雷德同时出声。

  “凭什么要听你说?”

  “好哇好哇,本田你快提点好玩的吧!”

  本田菊默默盯着美,美被这对没有高光的眼睛盯得发毛:“那你说说看吧。”

  “因为大家这样面对面坐着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好,有的事情只想与某个特定的人说,所以这样聚在一起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您们不妨回房间,我们用微信交流,这样似乎就不用这么尴尬了呢——这是在下的想法。”

  美:“可是一共有八个房间,总不至于我们这几个国灵回房间,然后你们在外面玩吧,那不是只是把我们支开了而已吗?”

  “美先生。”王耀回答了他,“我们不会强求你们回房间,你们大可待在外面,不过我们接下来应该只是手机上交流,待在外面也听不到什么,不过鉴于之前的八间房只住过你们那边六个国灵,那么剩下的两间房如果我们中有人需要的话也可能进去,综上,小菊他只是提了个建议而已,怎么做看你们。”

  “最后,如果需要加我们微信的话,我的微信号是APH_1001,加我然后我把在场的各位拉进一个群,想加谁看自己需要。”

  说完后,王耀就低头不再理美,在微信里开了一个新群,把大家拉到一个群里,发了一条群消息。

  抱一个滚滚(中):大家把名字后面加上国籍。

  最后俄,美,法,英回了各自的房间,苏和瓷去了瓷的房间,其余人各自窝在沙发的一小块看手机。

  ——美国——

  憨八嘎天下第一:你好!我已经通过了你的验证,现在我们是好友啦!

  世界灯塔:……

  憨八嘎天下第一:怎么了?是不是要世界的英雄我来帮你解答问题啊!

  世界灯塔:为什么你和宗主国的关系那么好?

  憨八嘎天下第一:嗯……首先我要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不然我也不好说……

  世界灯塔:你想了解什么?

  憨八嘎天下第一:你是和我一样,在发现美洲的时候出现的吗?英当时也存在,但是只是存在过海英那一段时间,在往前的历史没有他吗?英能否拥有以前英国这块土地上的意识体的记忆呢?你对英的态度是非常非常讨好的那种吗?

  世界灯塔:都是。

  憨八嘎天下第一:那么,在英成为你宗主国的时候,有保证你的生活吗?是怎么样的生活呢?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和对其他殖民地的态度一样吗?

  世界灯塔:保证了,所有殖民地国灵住在英国,对我的态度不好,一样。

  憨八嘎天下第一:态度是怎么不好?

  世界灯塔:无视我的一切话语。

  憨八嘎天下第一:独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世界灯塔:他拿枪对准我的眉心,没开枪,他说:“别害怕,你还不值得我浪费一颗子弹。”

  憨八嘎天下第一:你吃过他做的饭吗?做的什么饭?他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吃到的?吃过几次?如果没吃过,当我没问。

  世界灯塔:吃过,仰望星空派,他说他做的不好吃,但是我吃了,吃完后胃受不住昏倒了,醒后他问我好吃吗,我说好吃,然后他就直接走掉了,之后还是很冷淡,就吃过这一次,是在成了殖民地有一段时间后发生的事情。

  憨八嘎天下第一:在之后你是怎么对英的呢?

  世界灯塔:除了政务外,他还是对我爱答不理,有时候把我惹恼了我会对他动手。

  憨八嘎天下第一: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有实权到什么地步?国家和你们的联系呢?

  世界灯塔:一半一半吧,我们的感情不影响到什么,硬要说的话只有舆论影响,我们和上司是各有「一票否决权」的地位,不过如果做决策的时候意识被控制了,想反悔的话,上司会使用「一票否决权」这样的。

  憨八嘎天下第一:我知道了……你介意听听马修的意见吗?

  世界灯塔:马修……?是群里那个加拿大对吧。

  憨八嘎天下第一:是的,因为他一般来说比我会多一点见解,在独立之后我和亚蒂闹僵时也是他来帮我们开解的,说不定他说的更有道理一点,而且我拿世界英雄的名义起誓,马修他是不会乱把这种东西和别人说的,可以的话我就拉个群。

  世界灯塔:行。

  

  ——美英关系的群——

  透明枫糖浆: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说出我的看法吧——即使它可能有点过激。

  世界灯塔:可以。

  透明枫糖浆:那么,我就开始了——

  憨八嘎天下第一:马蒂,还是不要太过激了吧?

  透明枫糖浆:美,你个(加拿大脏话)。

  憨八嘎天下第一:……这种东西想想就好了啊,不要真的骂出来啊喂!

  透明枫糖浆:我尽量。

  世界灯塔:……

  透明枫糖浆:美,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透明枫糖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过的有多幸福,至少是比起大多数意识体来讲,你拥有不缺少食物的舒适住处,而其他意识体呢?比如说瓷先生,他的诞生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呢?苏先生他在饥荒的时候是不是饿死然后再重生呢?

  透明枫糖浆:你只在乎你自己没有自由,不能住在自己的土地上,而看不到如果你真的住在自己的土地上,你该怎么办?建一栋房子吗?你该怎么建?如果英不帮你的话你是不是要在那里自生自灭?你看看其他殖民地是不是和你统一的住处?如果英先生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呢?

  透明枫糖浆:英先生当时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出海的,因为他手上有实权不能出国,亚瑟先生是因为当上船长可以去殖民地看看意识体而意识体又没有特别的权利,所以上司才没有强制殖民地意识体们住在英国,而我们的房子都是亚瑟先生帮忙建的——当然在我成为殖民地那时亚瑟先生没有帮我盖一栋新的而是让我和阿尔住在一起,只是因为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盖一栋新的了而已。

  透明枫糖浆:那么我们再说态度问题,英先生不止有你一个殖民地,而他对于其他殖民地都是这个态度对吧,你先回答我。

  世界灯塔:……是的。

  透明枫糖浆:好的,那么接着说——英先生有前代国灵的记忆,知道那些国灵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然后生存下来的,也终归是明白拥有情感会留有多少遗憾的,那么他会用淡漠来伪装自己,因为他不想为了什么情感而留下伤害。

  透明枫糖浆:当然,也可能是他就看你们不顺眼或者他就是想对你们冷暴力所以才那么做的,美你不是说过你对英百般讨好但是他不回应你吗?那么仰望星空派这件事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只是用淡漠伪装自己而不是后者的原因了。

  憨八嘎天下第一:为啥啊?马蒂你打字好慢!

  透明枫糖浆:他做了仰望星空派并且告诉你他做的不好吃,这已经是作为一个善意的提醒,而你吃了,但是他没有拦着你——看上去是没有拦着的吧,不然你也不会可以吃到它然后晕倒的,你醒了后他问过你好不好吃,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吃,只是想知道你会怎么说而已,可是你说的是好吃,英的身边不缺乏恭维者,如果你也说出这样恭维的话,那么他只会和对待旁人一样对待你——阿尔你也先闭嘴。

  透明枫糖浆:他问了你这个问题能看得出来他是在期待你的回答,但是你让他失望了,你也只是个普通的恭维者而已,从中可以看到英教养很好了,他只是失望了并且不再对于你的情感抱有希望了而已,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行为。

  透明枫糖浆:殖民地独立出来对于英来说应该也是很痛的,他只对你说“你还不值得我浪费一颗子弹”是让我很意外的,我以为他会开枪,因为你们的关系似乎只到「了解对方」并且「尝试信任或爱但是失败了」而已,报复其实是最正常的一件事。

  透明枫糖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就英失去的那颗眼球来看和他习以为常的态度来看,你说的这个「惹怒我了我会动手」似乎不是一般的过分吧,那么英会越来越厌恶你是最正常的。

  透明枫糖浆:所以,美,你简直就是个(加拿大脏话)。

  憨八嘎天下第一:那个,马蒂,我可以讲话了吗……

  透明枫糖浆:啊,我讲完了,随意发言吧。

  憨八嘎天下第一:亚瑟对我很好,我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可以正常吃那些食物的,我记得弗朗西斯和亚瑟打了赌,用美食看看我会选谁——虽然我注定只能选亚蒂。

  世界灯塔:那你选了弗朗西斯就没让亚瑟失望吗?

  憨八嘎天下第一:谁说我选了弗朗吉的?我当时看见亚蒂在一边失落地看着司康,我就选了他,希望他能开心点。

  憨八嘎天下第一:我从撒娇不想吃他做的司康到吃他的司康再可以点评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感受到他的司康从完全的焦苦味到现在的甜苦味,以及口感的变化,他在努力改进……虽然真的不是那么美味。

  憨八嘎天下第一:刚刚看了马蒂的话我才发现,原来我每次吃完都没有说过很好吃这种话,只是说过“其实也不算太糟糕”,“还可以”或者“其实如果烤的时间再短一点可以再好吃一点”一类的话。

  憨八嘎天下第一:我完全以一个弟弟的心态来爱他,所以他会用一个哥哥的心态来爱我。

  憨八嘎天下第一:那你呢?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希望英能爱你呢?

  世界灯塔:……

  世界灯塔:我不知道。




  ——斯拉夫小熊一家——

  妈的退休不干了邀请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加入群聊

  妈的退休不干了邀请……加入群聊

  妈的退休不干了邀请洋甘菊加入群聊

  妈的退休不干了:啊,耀让我拉的这个群,@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 你来讲两句?

  ……:?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L^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邀请摆烂中……加入群聊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这位是沙俄同志,你们聊吧。

  摆烂中……:万尼亚,不要用这种称呼叫我,还有@…… @洋甘菊 你俩谁?

  ……:……我是苏,另一个世界苏的国灵,后面那个是俄的国灵。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是1991那时候才诞生的意识体哦。

  妈的退休不干了:耀的任务是缓和他俩的关系。

  摆烂中……:?你们知道娜塔莎找了万尼亚多久吗,她以为万尼亚在我这里差点挠破我家大门!!!

  摆烂中……:现在还想我来帮你们干活???呵呵呵,就算阿列克谢能倒背《资本论》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妈的退休不干了:呃……他好像确实会倒背……如果忘得没那么快的话。

  洋甘菊:阿列克谢是谁?

  摆烂中……:莫斯科。

  摆烂中……邀请快滚去上班加入群聊

  快滚去上班:???

  快滚去上班:伊万先生,伊廖沙同志,前沙俄阁下,你们这是……?

  摆烂中……:这位是阿列克谢,名字省略号那个是苏的国灵,洋甘菊那个是俄的国灵,东边那个讲中文的让我们缓和苏和俄的关系,具体的让伊廖沙私你。

  快滚去上班:可是我工作还没做……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那就给圣彼得堡做,你得先把这事解决了。

  快滚去上班:行,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快滚去上班:救命,俄才三十几岁???好家伙,所以您两位到底为什么关系不好?难道两位不是都没见过吗?

  ……:对啊。

  洋甘菊:我也没有和他关系不好吧?只是没有说过话而已……

  妈的退休不干了:对了,其实主要还是让他们学会私下和国家分开

  快滚去上班:所以俄先生您知道伊廖沙同志是苏意识体吗?

  远处某个房间内隐约有椅子摔倒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句“苏卡不列”

  ……:瓷说主要还是开导俄,我现在这样也用不着分开了。

  妈的退休不干了:啊,忘了你和瓷在一起来着。

  摆烂中……:……话说朋友圈那张照片怎么说?两位?异世界之旅好玩吗?别拉黑我啊,要不然我就直接在工作群里说???

  妈的退休不干了:……私下聊。

  快滚去上班:那个……俄先生?

  洋甘菊:我在听。

  快滚去上班:您和您家省市的关系怎么样?

  洋甘菊:为什么要问这个?

  快滚去上班:如果说别国国灵和您关系不好的话可能是为争夺利益,但是您和您的省市们没有这种顾虑,那么是否会像家人一样相处呢?

  洋甘菊:不,更像是不熟的同事,他们指导我怎么做好我的工作,除此之外只有工作汇报的交流。

  快滚去上班:也就是说,您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吗?

  洋甘菊:嗯。

  快滚去上班:按照现在的局势说,您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会作为当职国灵存在,如果不做出些改变就这样活着,难道不压抑吗?

  洋甘菊:我可不认为我这样算得上是活着。

  洋甘菊:我当时第一次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外表只有十岁左右,要不是瓷在护着我,我可能就会被美揍一顿然后丢到摄像头下面,又或者直接送我回莫斯科,所以我学会用暴力来抵抗美。

  洋甘菊:我知道省市不亲近我可能会是之前的国灵犯下的错,但是我无力去改变,美给我找的麻烦让我每天都忙到很晚,只有秘书会给我端上一杯咖啡。

  洋甘菊:就算闲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缓和关系,我不算是一个会很讲话的人,经常会把事情搞的很复杂……至于和其他国*灵的关系就是不可能好的起来,就算我有心他们也只会抗拒。

  ……:我是瓷,现在我拿老师手机说两句。

  ……:其实俄并不是最需要开导的人,如果别人肯对他释放善意的话他会接受的很快的。

  ……:我建议你们去开导开导美,毕竟世界上绝大多数国灵的关系不好都是由他挑起的,或者去和俄家的省市们讲讲,他们离关系和好只差一个中间人了。

  妈的退休不干了:这好办,听说小英雄已经把他哥哥叫去骂美了,好像是把人骂醒了。

  洋甘菊:?是那个马修吗。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是的哦,他其实是小英雄的哥哥呢。

  洋甘菊:等等,加拿大不应该是美国的弟弟吗?

  今天也是小熊软糖呐:唔……可能是因为马修先记住了字母表吧。

  洋甘菊:???

  ……:?

  这么草率的吗?!

  ——冷战组二号根据地——

  妈的退休不干了邀请……加入群聊

  憨八嘎天下第一邀请世界灯塔加入群聊

  妈的退休不干了:……这种事情就该让万尼亚来做啊啊啊啊啊啊啊!

  憨八嘎天下第一:?老北极熊发什么疯。

  妈的退休不干了:呵呵呵,老英雄干完工作了没?

  憨八嘎天下第一:……

  妈的退休不干了:我觉得你亲爱的上司会狠狠斥责你这种行为。

憨八嘎天下第一:你们聊,你们聊。

  ……:所以这也是王耀的任务?

  妈的退休不干了:反正没事干就帮帮小年轻呗——这是耀的原话。

  憨八嘎天下第一:完了,伊廖沙你真成耀的传旨太监了。

  他的“传旨太监”甚至是用中文打的。

  妈的退休不干了:阿尔弗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和我就隔了个万尼亚。

  憨八嘎天下第一:可是我们明明是“线上世界”,不得线下伤害,好哇!你抗旨不尊。

  妈的退休不干了:不好意思两位,阿尔弗他最近在看耀家历史和电视剧,可能有点犯病了。

  虽然比之前看日本神话文学那时候好点,那时候更颠。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那对兄妹的佳话……那是不提也罢。

  世界灯塔:……算了。

  世界灯塔:王耀派给你们什么任务?

  ……:是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前一个是缓和我和俄的关系。

  ……:对了,听说你被马修骂了?

  世界灯塔:你们看看他在说什么?

  妈的退休不干了:咳,两位听我的节奏,首先从苏诞生开始,美你啥想法。

  世界灯塔:?他刚出生我能想什么。

  妈的退休不干了:嘶……那你们在冷战那时候是怎么样?

  ……:其实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那边是怎么样的。

  世界灯塔:我也是。

  妈的退休不干了:你等等,我找下视频。

  世界灯塔:那时候还录视频?

  憨八嘎天下第一:嗨呀,应该是大冒险那次模仿抽取到的片段,抽到的是冷战时会议休息室的相处日常。

  妈的退休不干了:找到了,【视频】

  ……论冷战的休息室是什么样的……

  本田菊:“……所以现在先是三号,七号和八号表演冷战休息室的相处日常,然后再是三号七号和九号扮演冷战休息室的相处日常。”

  伊利亚,伊万和阿尔弗雷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本田菊的镜头。

  伊利亚坐在两人中间,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压在唇间,点上火。

  “……哦,忘问你们了,我抽支烟不介意吧。”

  “给我一根。”

  伊利亚把烟递给伊万,伊万借着伊利亚的烟点起自己的那支。

  “咳咳咳……你们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阿尔弗雷德死命把脸偏到一边去躲烟。

  “老英雄之前不是还说什么自己无所不能的吗?,就这点烟就受不了了?”伊利亚笑着看阿尔弗雷德。

  “都是上司给的稿而已。”阿尔弗雷德干巴巴地说着,“你们都不在意一下未成年国的身心健康吗。”

  伊利亚撇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事实上,我比你小。”

  阿尔弗雷德就去抢伊利亚的烟:“那么你就更不能抽了,未成年的熊宝宝还是去吃糖吧。”

  伊利亚一挑眉,对阿尔弗雷德的脸呼出一口烟。

  阿尔弗雷德瞬间红脸:“你你你你你!”

  伊万一把揽过伊利亚,抢走他唇间的烟。

  “呐,说的也是呢,伊廖沙同志还是要戒烟了嘛……好不容易休息就不要讲这些,聊点别的吧。”

  ……结束……

  ……:往脸上吐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妈的退休不干了:让我们忽略这些细节。

  远处某个房间传来椅子摔倒与肉体砸地的声响,听声音吨位不小,还伴随着一声经典的美式口音骂声“f**k。”

  世界灯塔:所以你是苏意识体?!你不是辽宁舰意识体吗?!

  妈的退休不干了:嗯……可能只是为了让你们看我不那么别扭所以我才骗你们的吧。

  绝对不是因为好玩,绝对!

  憨八嘎天下第一:还是让世界的英雄我来拉回主题吧!快回答问题。

  世界灯塔:……

  ……:……

  妈的退休不干了:……等等,你们的关系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那不会是!你,你们。

  ……:绝对没有!您想错了伊利亚同志。

  世界灯塔:……

  憨八嘎天下第一:等等,为什么要沉默,别告诉我你们真的……?

  经过北米双子的调查发现,美这个国灵吧,他有个优点,那就是对上同位体的时候意外的实诚。

  现在的沉默倒是更加确定了阿尔弗雷德的猜想。

  憨八嘎天下第一:……好的,我懂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我的同位体应该是天下第一对吧。

  世界灯塔:嗯。

  ……:为什么不否认啊,你在会议上那股聪明劲呢???

  妈的退休不干了:好家伙,贵圈真乱。

  妈的退休不干了:不是那你们都已经做过了,怎么关系还是那么差?美你连最基本的负责都没有吗?!

  某个房间,瓷一脸茫然地看向苏:“老师……祝你们幸福。”

  苏:不是你听我解释,当时那是美他自己跑到我那边去……我苏卡的这个怎么解释都好乱!

  妈的退休不干了:别沉默啊,这个挺正常的,举个例子,我们那里也就亚洲……不亚洲也不太正常,欧洲的基本都互相做过了,我都看习惯了。

  ……:好的同志,我继续说。

  ……:基本上我和他除了大事上看不对眼其他倒还是没多少交集。

  世界灯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问问瓷你干了什么。

  ……:那是苏修干的,你可以认为是第二人格,和我的主意识偏差大到直接屏蔽我的主意识分裂成第二人格而非直接控制主意识,我再次有意识就是九一年你那边的圣诞,所以苏修到底干了什么?

  世界灯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短短几个单词,透露出一股无言的悲哀。

  ……:反正我再醒来就是我自杀,你们在一边笑,哪怕来那么一点点悲伤呢?

  世界灯塔:……我们又不知道那是苏修,怪我喽?

  妈的退休不干了:那这算是和好了?

  ……:不行,你让他先解释解释干嘛要针对俄,然后给俄道歉!

  世界灯塔:我那不是没干成吗?

  ……:我不管,道歉!

  至于到底有没有道歉,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吃晚饭的时候,国灵们非常尴尬不敢对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正意识体们吃瓜吃的很香。

  今天瓷抱着被子出来和各位一起打地铺,就挨在王耀旁边。

  日在微信上找本田菊聊过关于瓷的事情,但是日的想法非常割裂,一会说瓷的坏话,一会又连连道歉。

  总结下来,一种是直接骂瓷,一种是边道歉边问他怎么解决和瓷关系的问题的。

  瓷说日有两个人格,主人格就是那个说话稍微正常一点的,所以一般来说日都是以第二人格出现的,最近住别墅里,日大概没有吃上司给的药,所以主人格会出现的频繁一点,总的来说,瓷的建议是等他主人格能把副人格压下去之后再好好谈一下。

  本田菊看同位体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日的副人格感到一阵恶寒。

  今天睡得早,打地铺的所有人都在聊天。

  王耀扒拉手机:“呦呦呦,斯捷潘酸了,看来伊廖沙回去得避着他一点喽。”

  弗朗西斯也感叹:“不知道欧洲那帮子人说了什么,斯捷潘看上去更愤怒了。”

  “呃,恕在下提醒,在场一半都是欧洲人吧”本田菊弱弱提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气到写小作文了”弗朗西斯划手机还有兴致读几句,“我永远也无法想到,我的哥哥和弟弟居然会背着我在一起……”

  “老贵族只会瞎造谣!”伊利亚直接在私信里骂人。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正抱着伊利亚的伊万想法可不清白。

  算了,人家的家事,不掺和了。

  瓷:“你们不是说那个斯捷潘是资政党意识体吗?”

  “你听听这俄文名字像吗?”亚瑟翻了个白眼,“他是沙俄意识体。”

  “对哦。”王耀后知后觉,“澄清一下,斯捷潘他姓布拉金斯基。”

  “哦。”苏觉得那个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所以他还写什么了?”

  弗朗西斯不会拒绝给老相识找麻烦:“他还写了——哦天哪,我的伊廖什卡,你居然说我们只是做过了而没有在一起,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们就只是——”

  “闭嘴啊!别说那个单词!”伊利亚垂死病中惊坐起,“别说这种不能过审的话啊!”

  “NAHAHAHA”标志性的笑声一听就是阿尔弗雷德,“北极熊风流性遭报应了吧,要不要世界的英雄来收留你啊!”

  “我还不想被老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你还是自己回去找他吧。”伊利亚即使受挫也依旧嘴毒。

  伊万把伊利亚拉到怀里:“呐,伊廖沙还是睡觉吧,让他自己骂去。”

  伊利亚倒也没有反抗。

  王耀意味深长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转头看本田菊画本子去了。

  “诶——今天那么早就睡觉吗”阿尔弗雷德有些不满,“大鼻子熊你是不是——嗷亚蒂痛别掐我——”

  亚瑟面无表情地捂住阿尔弗雷德的嘴,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aky不知道人家的事。

  苏若有所思地看着伊万抱着伊利亚,你说,这个动作会不会有点太亲密了,不太像是兄弟间会做的吧。

  瓷觉得出来打地铺真是个正确的决定,至少聊了那么两句之后确实放松过头开始犯困了,希望今天自己不会踢被子吧。

  弗朗西斯抱着马修刷本田菊小号发的文,他发现这个腼腆的男孩子真是丧心病狂,他刚发了味音痴的文就敢发海峡的口嗨以及自由组的粮。

  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除了极东以外耀的cp,也算是本田菊的一点私心吧。

  哟,更新了。

  什……什么?雪三角修罗场,老天!本田他真敢啊!

  弗朗西斯把链接分享到欧洲群里去,然后果断关机抱着马修睡觉。

  马修:……真是的,弗朗西斯先生还是那么爱看热闹啊。




  清晨,瓷迷迷糊糊从梦中脱身,感受了一下。

  嗯,很好,被子还在,我的睡相应该还行吧,应该没丢脸。

  瓷睁开眼,对上本田菊幽怨的眼神。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哦,原来王耀在我怀里——什么?王耀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王耀感觉到瓷动了一下,一巴掌拍在瓷手臂上。

  “死孩子睡个觉都不安分……”

  瓷:……

  他好像明白了王耀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睡了,但是睡相不好是他的错吗?不是!本人坐着睡觉那是一动不动,就是躺下来的时候放松过头了,会踢被子而已,怎么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现在直接起来会不会把王耀吵醒?而且会很尴尬的吧……

  本田菊沉默地和瓷对视了一会,终于良心发现去解救瓷——他探出手来戳戳王耀的背。

  王耀翻身转向另一边,被本田菊拉到另一床被子里。

  瓷摸索到手机,打开一看时间才五点半,他没设闹钟本来想随缘起床的,现在一看是绝了,生物钟乱不了了。瓷打开备忘录,今天是八点的会,要先起床去准备资料。

  于是瓷轻手轻脚地起床回到房间忙活会议资料去了。

  手机上探出一条消息。

  ——浪漫法兰西——

  浪漫法兰西:你昨晚跟他们打地铺感觉怎么样?

  瓷:唔……睡前聊聊天挺好的。

  法秒回。

  浪漫法兰西:你觉得如果我也出去打地铺的话……

  浪漫法兰西:会不会有点突兀啊?

  瓷:倒也不突兀,他们没有什么排异心理,就是很自然的像朋友一样聊聊天……和吃瓜。

  浪漫法兰西:吃瓜!!!我今晚就和你们打地铺去!

  瓷无语地回了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包,他这个同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八卦。

  不过……看上去倒也不是完全八卦吧。

  瓷熄灭手机屏幕,把挑出来的资料夹到大文件夹里,在空白纸上对着会议流程打草稿。

  屏蔽了美的微信的瓷自然忽略了美的道歉信息。

  实际上,美给俄,英,法,瓷都发了道歉信息,主要是昨天被说教说动了之后也拉不下脸来当面道歉,于是选择了发消息。

  法收到这条消息,心情更见了英用纯正的英伦腔调夸赞法兰西一样复杂——又开心又恶心。

  法把这条信息发到意识体们的群里去,仗着群里没有俄,美,英,肆无忌惮发言。

  浪漫法兰西:(法国脏话),这死人美利坚又整什么幺蛾子。

  透明枫糖浆:啊?这么快就道歉了吗?

  憨八嘎天下第一:我还以为他还要过两天才会道歉呢。

  魔法罢工少女:哥哥我还以为他不会道歉了呢。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唔……这样看来,瓷先生和英先生也收到了吧?

  华夏欢迎你:……才看见,我也收到了,等我问问英。

  浪漫法兰西:我问过,他说他也收到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联系他呢,毕竟你们一见面就开始互嘲。

  浪漫法兰西:不是你们一直在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总不能让你们失望吧……再者在这种稍微和平一点情况下稍微喘口气有点自己的交际圈也没什么吧。

  法真是敏锐的可怕,明明弗朗西斯没有特别找过他,他还是能从群里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信息,不过能这么配合还是意料之外的,看来这位也是压抑久了。

  你全家都叫死杠邀请英伦绅士加入群聊

  英伦绅士:我收到了美的道歉信息,亚瑟说是你们干的。

  憨八嘎天下第一:是马蒂哦!他可会说教了。

  透明枫糖浆:什么嘛……

  英伦绅士:……他居然会道歉?

  你全家都叫死扛:说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图:美回答阿尔弗雷德的问题)(图:马修向美分析英的行为原因)

  英伦绅士:分析过度了吧……

  透明枫糖浆:无论怎么样结果是好的,不过鉴于美的行为真的很过分,所以原不原谅还是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妈的退休不干了邀请洋甘菊加入群聊

  妈的退休不干了:(图:上三条聊天记录)

  洋甘菊:还是看他表现吧,别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了。

  华夏欢迎你:看他会议的表现再做评定吧。

  门外传来弗朗西斯的声音。

  “快来吃饭啦——今天是哥哥我亲自下厨哦。”

  ……

  享用完早餐后,就开始了社畜的一天。

  不过没有美捣乱,工作进程快了不少呢。

  已经是到异世界的第四天晚上了。

  吃完晚饭后,法加入打地铺的行列,地铺打在弗朗西斯边上。

  “什么?!可恶啊华盛顿居然不帮我做工作!”阿尔弗雷德悲催地嚎叫。

  虽然爱罢工但是早就完成工作的弗朗西斯:“呦呦呦,不会还有人没干完工作吧。”

  很靠谱早就完成工作的亚瑟:“果然还是要自己早点完成工作啊!”

  没有工作的伊利亚:“不是很理解你们还要为工作痛苦。”

  拖延了然后发现首都已经帮忙干完工作的王耀:“对呀对呀,不会还有人的首都不帮忙吧。”

  直接把工作甩给斯捷潘的伊万:“呼呼,小英雄还是要自己想想办法呢。”

  老实按时完成工作的本田菊:“……深夜补工作什么的,真是痛苦呢。”

  虽然苏在任时工作很多,但不妨碍他现在看别人热闹:“你们工作很多吗?”

  “多啊——”阿尔弗雷德痛苦面具,“大事没有,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堆一堆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财政支出过多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要买的东西那么多就划那么点钱还想让我想办法?”

  话题就这样转移到了财政问题上。

  说的好听叫财政,说的通俗点就是意识体的用钱规划,几人在一边出谋划策。

  “首先,路德的胃药钱还是别省了。”弗朗西斯为合作伙伴发言,“毕竟也不是他一个人吃,好多意识体都多少吃过几粒。”

  然后弗朗西斯话锋一转,指向了老对头亚瑟:“哥哥我觉得小少爷还是在家做司康,跑到我们那的厨房做还是有点对钱不尊重。”

  法无语了,会议室怎么会有厨房啊……

  亚瑟刚要反驳就发现好像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反驳,在他和弗朗西斯吵嘴历史上添上了失败的一笔。

  法:“说不定你们可以找你们上司多要点钱?”

  弗朗西斯:“上司的原话是,如果连这点东西都分配不好,那么还是别说活了这么多年这种话了。”

  伊利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重要的不是亚瑟他烤坏烤箱,而是你们开会的时候零食买太多了好吧,烤箱也就一个月换一个,零食那可是从来不断啊。”

  伊万非常同意:“是的哦,特别是小英雄特别喜欢买汉堡,次次开会都要点,弄得会议室一股味道真是令人不爽呢……”

  “喂喂,你们不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吗?”阿尔弗雷德不乐意了,“这算是什么啊!”

  “你就写合理控制就餐方面的财政支出。”王耀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答案。

  瓷:“那你们支出超过的那部分怎么算的?”

  “当然是那自己的钱填上去了,上司可不会帮忙。”阿尔弗雷德回答完后,再次问了个问题:“如果弗朗西斯和费里西安诺打起来要帮谁?”

  “于理,你该帮弗朗西斯,但是于情——”王耀拖长了调子,弗朗西斯配合地接话,“哥哥我不会和小费里打起来哦。”

  “所以直接写根据意识体条约把两人分开然后根据原委进行处罚啊笨蛋!”看见阿尔弗雷德真的写帮弗朗西斯,亚瑟忍不住提醒。

  “原来你们那里还不能直接拉架的啊。”法实名羡慕了。

  瓷:“想当年美他拉偏架拉到一点理由都没有。”

  苏:“不,还是有的,比如说印当初左脚先进的门就被针对了。”

  法:“你自己听听你信吗?”

  苏:“重要的是媒体信了。”

  “然后下一条是怎样回击媒体的问题天哪还有具体的一百个——”阿尔弗雷德适时提问,“怎么回应为什么你和英国意识体关系很好?”

  好家伙,一百个问题。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睡着了。

  “?怎么没人回答我。”

  “……”

  “喂我知道你们没睡,快陪我改文件啊啊啊啊啊啊啊,亚蒂?亚蒂!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亚蒂!”

  亚瑟安安稳稳地躺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呼吸清浅,似乎对自己下了昏睡咒。

  但是不管是不是也无从查证了,毕竟就算人家没睡,你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

  对了,看【匿名】菊先生的账号更新还是能知道这位先生没睡的,可惜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这个小号是【匿名】菊先生的。

  阿尔弗雷德在亚瑟耳边轻声读了一篇的味音痴的文(【匿名】菊先生当晚更新的),但是亚瑟先生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于是阿尔弗雷德先生很悲催的改了一晚上文件。

  与他相对的是华盛顿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睡得很安稳。




  时间来到第五天清晨。

  瓷把弗朗西斯刚烤好的饼干端到餐桌上去,法偷偷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看见瓷盯着自己,法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还不错,来一块吗?”

  王耀从厨房里探出头:“瓷你有没有发现,弗朗西斯烤的上一盘饼干就剩渣了?”

  见瓷盯着自己,法连忙否认:“不是,我就吃了刚那一个,明明就是那四个俄罗斯人……人呢?!”

  四个俄罗斯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闻言整齐划一地往那边看过去,王耀一眼看出原委,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几个先把嘴角的饼干屑擦擦吧。”

  弗朗西斯拉长了语调:“耀——别惯着他们,让他们等会看着我们吃,这才是你一贯的作风。”

  可是王耀想起来他从雪里捡起来的那个可爱的小万尼亚,躲着上司偷偷吃糖的少年伊廖沙,还有另外两个年龄不及他零头的小朋友们,就控制不住地想惯着孩子。

  “算了,孩子还小。”

  弗朗西斯不可置信:“什么?可是对你来说亚瑟不也是孩子吗?他想进厨房你怎么不惯着他呢?”

  正在偷吃饼干的亚瑟:“什么玩意胡子混蛋你要不要再说一遍?”

  王耀似笑非笑地扫了这对冤家一眼:“我可以让他进厨房啊,那他做的死杠你来吃好不好啊弗朗茨?”

  “都说了那不叫死杠啊!!!”

  弗朗西斯背过身去,不愿面对炸毛的英国人,冷静地把刚做好的那一盘子饼干推到烤箱里去。

  吃完那盘子里最后几块饼干的英提议:“其实你可以试着做做仰望星空派……”

  “不行!!!”还没等亚瑟做出反应,阿尔弗雷德飞扑过来握住亚瑟的手,可怜巴巴地抬眼看他,“亚蒂你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司康饼了可不能放弃啊,你一定要坚持理想啊!”鬼知道亚瑟弄得新产品是什么鬼味道!

  马修在一边点头。

  本田菊咬着抢来的饼干表示无所谓,反正做出来也不是他吃,不过这个动作可以参考一下。

  新大陆家族唯一可以扛起台面的人边捏出一只亚瑟的饼干人边给后面几个记忆缺失的意识体添一把火。

  “哥哥我刚把小马蒂送过去的时候,小少爷难得做了顿正常的菜,哥哥亲爱的弗雷迪你还记得吗——烤的口感正常的仰望星空派,除了那几只咸鱼头之外还算正常,你现在不会忘了吧。”

  阿尔弗雷德默默收回手,大跨步躲到马修身后去准备隐身,可是马修仗着刚刚站在亚瑟视线死角看不到他点头,很是冷漠地避开阿尔弗雷德走进厨房帮厨。

  亚瑟阴森森地朝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尬笑两声“哈哈,亚蒂,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对吧。”

  外面的天空很给面子的乌云密布,类似黑天鹅绒般的云轻轻覆盖在天上,正如亚瑟并不愉快的心情。

  藏在王耀袖子里的一只女鬼小红梅说,鬼都不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嗷嗷!亚蒂你下手轻点!痛痛痛!别捏我脸啊。”

  “呵,那你好好说说刚刚什么意思?就算我做仰望星空派了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在想我做的不好吃?”全猜对了,笑死,知弟莫若兄。

  “呜……亚蒂我错了,而且马修刚刚也点头了为什么只问我?”

  “你别转移话题!”

 王耀端着新的一盘饼干到桌上,躲一边偷摸啃一块,中肯地评价:“年轻真好。”

  瓷一边啃饼干一边点头。

  “……”

  “嗷嗷嗷!亚蒂那是王耀说的你找他去啊别揉我头发!!眼镜!眼镜!掉了掉了!呜呜呜我的德克萨斯你怎么这么惨啊啊啊啊——”

  下一秒阿尔弗雷德安静了,因为亚瑟对他施了一个禁言咒,但是阿尔弗雷德手舞足蹈地在亚瑟面前比划着手语,快到比伊万当初不用降落伞跳飞机还快,亚瑟倒是想施个束缚咒,但是魔杖被弗朗西斯折断了,这种程度的魔法施不起来。

  “琼斯,你吵到我眼睛了。”伊利亚盯着阿尔弗雷德那双错愕的天蓝色眼睛,残忍地说道:“现在以我的名义诅咒你,再手舞足蹈乱动,以后买汉堡都只有两片面包夹生菜。”

  阿尔弗雷德惊了,现在伊利亚的诅咒几乎是百发百中,上次买泡面没调料包的诅咒还没过期呢,他可不想来个新的。

  美也惊了,一口饼干差点卡在喉咙里,这是什么品种的恶毒诅咒,只加生菜片的汉堡都是什么魔鬼。

  总之阿尔弗雷德安静下来了,甚至比束缚咒还有用,果然,伊利亚真是一款“美利坚压制器”。

  安静下来的阿尔弗雷德选择和瓷一起“咔嚓咔嚓”啃饼干。

  弗朗西斯端着最新烤好的饼干出来的时候勃然大怒。

  “为什么我烤的饼干就剩这两块了?!”

  偷吃过的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我不知道啊。”

  “说好的一起吃早饭呢???”弗朗西斯痛心疾首,“哥哥我真是信了你们的邪,从头到尾就哥哥我在做早饭?!你们都在偷吃??信任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王耀还能义正言辞地回答他:“我们这是在秉承亚瑟第一定律——反仏第一,友谊第二。”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东西啊笨蛋——”

  众人笑作一团。

  其实并没有吃饼干的马修:算了,有点尴尬,还是不说话的好。

  其实还没有出房门正在与第二人格作斗争的日: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
  
  


  日的屋内,窗帘被拉起,目光所及皆是黑暗

  你在挣扎什么?

  房门外的欢声笑语的嘈杂被隔绝了大半,却仍有一些顺着门缝爬进来。

  你到底还在挣扎什么呢,日?

  闭上眼睛,过去的种种仿佛又在眼前发生了一遍。

  他们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了,把身体交给我吧,你难道要故作轻松地活下去吗?

  可是,本田菊不就是道歉了之后,才被允许这样正常的,在外面和他们待在一起吗?

  你以为王耀原谅他了?道歉有什么用,他永远会被历史牵绊着,你看他在外面敢讲话吗?

  不,不是这样的吧……

  你看看,你到现在都没有出门,他们管你吗?他们在外面吃了早饭,叫你了吗?包括你的同位体在内?

  ……

  去吃药吧,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来帮你承受吧,我是你的副人格,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

  不。

  凭什么?!

  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你看看!!他们拯救的是五常的关系啊!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恶心的人了!

  ……

  你放弃吧!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意你呢?你看看瓷每次看到你的眼神,你看看美看你的不屑样子,你还在想什么?!包括你的同位体对你,难道不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

  ……

  难道不痛苦吗?难道你不想放弃吗?让我来吧,我做这些决定是来拯救你的,他们不来救你,你还有我啊,我们不要反抗天皇,我们吃药,好吗?

  可是,他们真的能像家人一样相处,如果我们也可以……

  不可以!!他们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所以才无所顾忌,你以为你们也是这样吗?!

  我不会吃药的,你不要再烦我了。

  呵呵,那你有勇气出去吗?

  ……

  出去啊出去啊出去啊出去啊出去啊,你快点开门啊,看他们会不会在你出去的那瞬间就安静,像看异类一样看着你啊嘻嘻嘻。

  ……

  你敢吗?

  ……

  ……

  我不敢,日使劲搓了搓脸,我不敢的。

  我这么敢去看他们的表情呢?历史的事情可没有副人格这个借口,顶多现在的谄媚,厌恶是副人格干的罢了,我是个罪人,我怎么敢呢?

  卧室里亮起一束光,日看向光源处,是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许久不见光的眼睛被刺了一下,日揉揉眼睛打开那条消息。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您醒了么?早饭的饼干耀君让我们留了点在桌上,醒了请记得吃一些吧。

  日的指尖划过这条消息,忽然有些发怔。

  日:可以来我的房间一趟吗,我想和你谈谈。

  在下会慎重考虑的:好的。

  不久,门就被敲响。

  “请问在下可以进来么?”

  “门没有锁,请进吧。”

  本田菊推开门进来,发现对方没有开灯,很迅速地进去然后合上门,防止光线晃眼。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日平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没有起身的意思。

  日的房间很整洁,本田菊拉开椅子坐到桌前。

  明明是日把人叫来的,日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本田菊率先打破了沉默:“您叫我过来,想必是为了瓷的事吧?”

  “……我想先听听你和王耀的事情。”

  “好”本田菊答应的很爽快,“听说您是下午的会议,那么在下就把这个故事讲的稍微详细一点。”

  “我和耀君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竹林,当时使臣们把我偷渡过去应当被怪罪的,但是耀君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就这样,我留在耀君那里学习。”

  “我开始学习,耀君一直说我是很不同的那个孩子,我很沉默,也很聪明,但他又说我不是那么聪明,我不懂得变通,只知道一味的学习,所以他教导我的时间是最多的。”

  日哑然,这不就是唐时的先辈吗?把什么都一比一抄过去了,这样的孩子,真的值得这样教导吗?

  “耀君很喜欢小孩子,也很执着于要当孩子们的哥哥,可惜他当时怎么逗我,我都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放纸鸢的时候,其他几个孩子都跑去放风筝,只有我静静坐在一边,然后耀君就坐在我旁边陪我。”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我们这样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笑着对我说,他说小菊,我是不是把你教的太早熟了?那我就向你解释解释这个问题吧!我们这样的存在,是由和平,美好和爱组成的,我们的意义就是给这片大地带来自由与希望。”

  自由与希望,多么理想化的字眼。

  “再然后,要讲的重点就是近代了。”

  “五千年的傲骨不是一朝一夕能磨灭的,没有人能羞辱耀君,当时的带走他家人的意识体都是被他揍一顿再走的。”

  “他单是坐在那里,看着对方,都会有一股无形的威压,看所有人的时候都是。”

  “他不是在对所有人发脾气,也不是在施压,只是在用积攒的锋芒应对所有的危险。”

  “但是他很放心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日好像预知到了什么,看向本田菊,本田菊依旧神色淡淡,但是无形中还是有一种悲伤涌现。

  “我握着那把武士刀,高高举起的时候,耀君走在我的前面,背对着我,我知道他并非没有察觉,但是他只是放慢了脚步,他想知道我会做什么,或者说,我会不会做什么。”

  日瞪大了眼:“那你……让他失望了?”

  本田菊抬起眼看他:“我们意识体活的越久,自主意识越强,当时我快要砍下的时候,我挣脱了。”

  “其实我并没有砍下那一刀,但是耀君不知道,那条刀痕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背上,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划破了耀君渗出血液那块衣服。”

  “为什么……?”

  “耀君恨着我的话,我可以把刀给他,他可以对我发泄出来,总比这样撑着好点。”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啊!他不知道你没有……”

  “可是不重要,那都不重要了,因为耀君没有怪罪我。”

  日错愕地问:“怎么可能?”

  “我丢下武士刀,他转过身看着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茫,他好像透过我看到了一片虚无,就像是……”

  “在看陌生人一样”日接上了话,“对吧?”

  “然后他跌坐下来,我跪坐下抱着他,我叫他,兄长,兄长,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白色军装上红成一片,他的伤口不断地向外流血,透过我割破的衣服,我的武士刀刀柄就在他手边,近到他的指尖已经触及刀柄,我当时就想着。”

  “兄长,恨我吧兄长,拿起刀吧兄长,我会赎罪的,我不会反抗的。”

  “但是他推开了那把刀,勉强推开我,费力地坐直身体,刀痕蜿蜒狰狞在他的背后,那该有多痛,他没有叫喊,没有留泪,他看向远方的南京直起脊背。”

  “他说,日本先生,我知道小菊是个好孩子,他没有选择伤害我的人民们,他只是被控制着伤害了我而已,但是中国现在想静静。”

  “我留下绷带和药走了,我躲在远处看着耀君拿着敌人的药品来疗愈自己,我想到,既然是兄长,那么一定,一定可以踩着这次的经历,站起来的,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质,可以带领我们走向和平的,但是我又立马反应过来对于我的国家来说,我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于是我明白了,这是我作为兄长的弟弟小菊的想法,而不是作为日本的想法。”

  “这是一个由和平,美好和爱组成的想法,是要来为这片土地带来自由与希望的,而不是一个由利益,资本和国家组成的,会带来战争与痛苦的想法。”

  “自由是我要让我的人民们拥有为自己活着的自由,而不是为天皇效忠的自由。”

  “于是我逃了。”

  日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逃了。”本田菊很认真地看着日,“我逃到中国去了,在归国的路上,我去找耀君了。”

  “我帮耀君换药,换绷带,他不说话,我也不主动开口,我就这样跟着他看着他麻木地穿过大片大片的尸体,然后看着他扶起王苏,王苏的胸口心脏处被破开一个大窟窿,汩汩地流血,而他的身下,是一个被刺穿的婴孩。”

  “他看到我,很激动地推王耀,好像在叫他快跑,我举起手来向后退,王苏垂下的手死死攥紧兄长的衣角勉强不再那么激动,好像相信了我没有恶意,然后他哭着对王耀说,说‘哥…哥,我疼’,王耀抖着手给王苏缠上了绷带。”

  “然后王耀背起王苏,向远方走去,我仿佛能看见他们正在走向一片,属于他们的希望。”

  “而我要回头去找天皇认错,接着帮我的国家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这是所有意识体都无法违抗国家导致的,悲惨的事实。”

  “之后我被查出来应激,我没有告诉耀君,耀君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我作为加害者也没有理由去说,再后来我去道歉,耀君说不是我的错,作为意识体,我已经做的很好了。”

  日:“……你们那里真是神奇。”

  “在下并不能给你什么建议。”本田菊又讲起了敬语,“只是在下觉得,不管你做了什么,还是要道歉才行,不然根本不知道怎样做下一步补偿。”

  “……我明白了。”

  虽然也不知道日在微信上和瓷聊了什么,反正他们没有在会议室门口吵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日没有挑起话头,倒是让韩不习惯了。

  最近这几次会议不仅是日改变大,你看看美,他的行为比起以前来讲突然就正常了许多,虽然在其他国灵眼里美那就是突然又憋了什么坏。

  英和法倒也没有之前那样冷嘲热讽,吵架的内容突然就幼稚了起来,能从仰望星空派吵到死杠,不过不管怎么幼稚,这两位都不会不吵就是了。

  俄和瓷好像突然有了长辈撑腰一样,变得幼稚的不得了,那个眼神大有一副你欺负我一个看看,我家大人饶不了你的样子。

  其他国灵: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对你们做了什么?

  这天工作时间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意识体们可以去送饭,晚饭时间刚好在会议结束时。

  五常有一个集体休息室以及各自的单独休息室,集体休息室好久没用过了,虽然有定期打扫但是一月一次的打扫这月还没轮上,再者说这房间也太没有生气的点,一看就是好久没用过的,开会前瓷因为这件事指使美去把会议室弄的像样点。

  美大为震惊:“什么是像样一点?要我挂个欢迎光临的横幅吗?”

  瓷也不知道,转头看向俄,俄耸肩摊手,指向法,法笑眯眯地看向英,英浅浅抿了口红茶然后冷静的抬头。

  “我提议做点仰望星空派。”

  好,我们看到五常出了四张一票否决。

  瓷这时候想起那个今早微信里语无伦次道歉的某人。

  “日,你觉得呢?”

  语气与平常没有不同,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句,但是日没有想到瓷会问自己。

  “啊……我觉得我们不做什么他们来也会帮我们整理的吧,如果非要弄的话……我建议您们可以拿点自己的东西来放一下。”

  摆拍嘛,咱都会!

  弄得七七八八之后,几人陆陆续续去开会。

  意识体们早到了,国灵早就打过招呼放他们到集体休息室去。

  “什么嘛……这也太假了点吧”王耀没忍住吐槽,“这就是现场摆的吧。”

  苏点头:“集体休息室一般我们不会用到的,就算用也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摆过来。”

  “而且这个国旗手办一看就是放在办公桌上的吧!”阿尔弗雷德没忍住捏起那个星条旗,然后定睛一看沉默了。

  亚瑟最了解这个咋咋呼呼的大男孩,相必这个星条旗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于是他果断远离现场。

  阿尔弗雷德穿透性的叫声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这种恶搞的星条旗啊啊啊啊啊!”具体不必描述,星星组成的镰刀锤子已经是老客户了。

  伊利亚凑近把底翻到阿尔弗雷德面前,金色的底上刻着三单词。

  made  in  China

  “耀——你看看你家瓷放在这里的旗子!”

  伊万笑着推开阿尔弗雷德:“想想那位灯塔先生说的自由吧,这星星是没有顺序的。”

  “要哥哥说,这东西也不一定是瓷放的。”弗朗西斯正在欣赏同位体的画,头也没回插上一句,“毕竟哥哥我就有一个,也可能是法放的哦。”

 本田菊非常严谨地一摸台子上的灰:“……在下觉得他们至少一周没进来过了。”

  “格局打开——”王耀把擦过的抹布往水池子里丢,“我赌他们只靠定期打扫度日。”

  “啊——我还以为他们也会一起泡泡面吃呢。”阿尔弗雷德把注意力从旗子上移开。

  “说到泡面。”王耀笑眯眯地看向阿尔弗雷德,“你上次从我这顺走的调料包什么时候还?”

  阿尔弗雷德一把扯过伊利亚:“是伊利亚诅咒我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的,你问他!”

  苏:“你快把他勒死了,别拽他围巾。”

  “伊廖沙你重新诅咒一个吧。”伊万解救被拽的伊利亚,“小英雄对这个诅咒不满意呢。”

  伊利亚理了一下围巾,冷漠地拒绝阿尔弗雷德的求饶。

  “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的诅咒失效,现在,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诅咒你,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吃任何垃圾食品都是凉白开的味道。”

  “NO———”

  刚下会还拿着文件夹准备敲门的美:……

  好……好恶毒的诅咒,我等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进门而被诅咒吧?

  五常的集体休息室修的很大,两排非常长的沙发面对面,中间是一张长会议桌。

  沙发长到几乎可以二十个人挤挤坐下,可能这样设计的初衷就是怕五位打起来,不过这样的设计正好方便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五常和日陆陆续续进了门后——美是左脚先进的门,这点看来是改不了了——门外探出一只加:“先生们,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了准许后,加进了门走到英身后观察对面几位,据说那个半透明人影是他的同位体。

  到此一切正常,直到加发现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的盯着他手中装着汉堡的打包袋子。

  加试探性地开口:“呃……您是想吃这个吗?”

  阿尔弗雷德闻言更悲伤了:“不!我不吃凉白开!”

  “什么?”加因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汉堡啊?”

  美都差点笑出声来。

  错过刚刚诅咒的其他国灵很不解,瓷眨眼看向王耀。

  王耀被萌到了,然后戳戳伊利亚:“伊廖沙,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伊利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我吧有一点点诅咒的能力,刚刚我看到阿尔弗雷德拿那个镰刀锤子的星条旗在我面前大吼大叫还要勒死我,我出于自保随便给了他一个无伤大雅的诅咒——吃任何垃圾食品都是凉白开味的。”

  “我甚至没有诅咒他每走一步都左脚绊右脚摔倒一次或者每说一句话就要狗叫一声真是太仁慈了,毕竟他失去的只是他的行走能力或者他那并不美妙的嗓音,我失去的可是一次正大光明诅咒他的机会啊!”伊利亚讲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热泪盈眶啊。

  “噗。”不知道哪个国灵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刚刚还在会议上尔虞我诈瞻前顾后的国灵们肆意的笑成了一团。

  俄开始使坏:“话说伊廖沙你能不能诅咒美啊,要不也咒咒他吧。”

  “喂!俄国佬你——”

  “伊廖沙哥哥你看他!”俄躲到伊利亚身后,拽拽伊利亚的衣角,这几天俄可把伊万学了个十成十,特别是撒娇,小小熊仗着自己是最小的那个,有恃无恐地撒娇。

  有一说一,要是活的久点,大家都可爱看小辈撒娇了,也特别爱惯着小辈,像俄这种三十岁出头的,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伊利亚答应了,甚至几个意识体还打着哈哈把美按在座位上防止他干扰诅咒。

  “虽然不保证可以成功,但是我可以试试。”伊利亚撸了一把小小熊的头发,“现在以我的名义诅咒你,美利坚国灵,你吃任何垃圾食品都是凉白开味的。”

  美:“就这?没什么感觉啊?”

  马修把加带来的汉堡递到美手上,美顺势咬了一口,嚼了几下,脸色变得非常精彩,仿佛在那一瞬间闪过了所有颜色——叠起来就是黑色。

  “讲真的,阿尔弗雷德。”美一脸真诚地把剩下的汉堡递到阿尔弗雷德手上,“好像汉堡不算是垃圾食品。”

  阿尔弗雷德信了,于是咬了一口,然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精彩,不过美的脸色是叠在一起的所有颜色简称黑色,阿尔弗雷德的脸色是绿色。

  阿尔弗雷德一口干掉剩下的汉堡:“我甚至愿意去吃司康。”

  伊利亚怀疑小英雄傻了:“可是司康也算是垃圾食品啊,我上次诅咒斯捷潘的时候他吃了司康就没事,他还说最好是吃出草莓果酱的味道而不是凉白开,这样他就可以装成司康很美味的样子来骗弗朗西斯了。”

  阿尔弗雷德平静的像一摊凉白开:“呵呵。”

  美死鱼眼,说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心声:“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凉白开味的热汉堡,它真的是又冷又热,又油又淡的,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伊万补刀:“伊廖沙本来就不吃垃圾食品啊。”

  伊利亚觉得为难这个异世界的人有点不好,在与意识体们博弈——没错就是出千的大冒险和斗地主——中扣出所剩无几的良知。

  “美利坚国灵的诅咒期限一个小时。”

  阿尔弗雷德:“我呢我呢我呢?”

  伊利亚:“等我下次诅咒你的时候这次诅咒就失效呗——等等你不会哭了吧,时效一天,一天好吧。”

  阿尔弗雷德跳起来欢呼:“呜呼!我就知道伊利亚不会这么狠心的。”

  亚瑟默默吐槽:“他肯定一天都坚持不到。”

  弗朗西斯默默指了下打包带来的晚饭:“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些可怜的晚饭还在这里慢慢变凉呢?”

  菜被摆上桌,众人美美的吃上一顿晚饭。

  如果有不是凉白开味的汉堡就更好了,阿尔弗雷德这样说,收获了众多鄙夷的眼神。

  饭后就是工作时间,国灵们懒得动弹,窝在沙发上看电脑,还不是很明白这群人性格的加战战兢兢地坐在马修身边看电脑。

  加那许久不用的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英伦绅士:放松点吧,那边的人算是很友好的了,美最近就是因为他们才不作妖的。

  枫叶:好的,谢谢先生。

  英伦绅士:嗯。

  其实大多数人或非人都不知道,在所有殖民地国灵中,英最喜欢的就是加。

  加小时候是个乖巧的小团子,在被英带进这个硕大的房子时,他磕磕绊绊地用极其书面话的英语和每一位国灵打招呼。

  英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加是个好孩子,或许是因为他不怎么会英语还坚持用英语交流,或许是在用完餐后会乖乖把餐具收到厨房,再给桌上的花瓶换上一支新鲜的玫瑰,而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样狼吞虎咽过后就逃也似的回房间。

  英曾经问加:“你难道不怕我吗?”

  加抬起头看向英,回答他:“我怕,法先生说您会虐待我,尽管您并没有这样做但是我仍旧担心您会像法先生说的那样对我。所以您会这样做吗?”

  英笑了一下,摸摸加的金发然后回答他:“如果你一周后还是没有用熟英语的话,你倒是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虐待你。”

  加就算再怎么用劲的学习也没有在一周内达到英想要的程度,于是当天加就得到了属于英的虐待方式——当天的晚餐少了一块饭后甜点,其他人都吃两块甜点,而他只有一块。

  这是加当天在床上躺了半天回想了一天发生过的事情才找出的,微不足道的处罚。

  于是加发现,英好像和传闻中,和其他殖民地国灵以及法先生口中的样子不一样,英明明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别扭绅士而已。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除了美会时不时在英面前刷存在感以外,只有加会捧着英语书跟在英的身后问问题,所以理所当然的,加目睹了美吃仰望星空派然后晕倒的事情。

  英当然不会想把美亲自扶到房间里,正准备叫人来处理的时候,加跑到英面前拉起高他一个头的美,当时加已经和英的关系很好了,于是加还对英做了个鬼脸。

  “先生做的仰望星空派还是那么清新脱俗。”

  是的,这已经不是加第一次看到英做仰望星空派了,在这之前有一次加捧着课文在英身边读,让英帮他纠错,那个时候英闲着没事就做了一次仰望星空派。

  八个咸鱼头死不瞑目地看向天空,加边读课文边看英做这个玩意,读到一半就卡住读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我的天这个鱼的表情好惊悚。

  英把派端到桌上看了眼加:“读书分心可不好。”

  加从善如流道歉:“抱歉,先生。”

  眼神回到书里但是心却不定,英无奈地说:“要是真好奇就把书放下过来看吧。”

  加折好书角放在桌上,然后坐在英身边观察这个仰望星空派,烤的很明显焦了,鱼头甚至呈黑褐色,底边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确实看不太出来应该是黄色底,看上去就像一块干裂的土地,至于里面……恐怕惨不忍睹。

  英问:“觉得怎么样?”

  加乖乖回答:“看上去不太好吃。”

  “确实不好吃。”英用叉子叉下一块送进嘴里,加看清了里面的样子,干巴巴的底看不出来是松软的面食,倒像是放了一周的法棍的口感,事实上,英安静的咀嚼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它确实是松软的口感,“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或者吃这个派,或者读你的书。”

  加忍着笑意捧起书继续读课文。

  ……

  过去了三个小时,大家都已经麻了,除了少数几个还坚守在岗位上以外,其他人都玩起了斗地主。

  实际上是三人斗地主,然后旁边一圈人围着看这三个人各显神通——简称出千儿。

  “先生,王耀先生已经赢了十多把了吧。”加站在王耀后面看着王耀的牌变换着,没忍住问旁边的英。

  英看了眼坐在王耀对面的两个美国人,叹了口气:“最主要是他们还没有发现王地主本把已经出了两张小鬼和一张大鬼——甚至他手上现在还有一对王炸。”

  “等等!”被压迫的农民之一阿尔弗雷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指向王耀——身后的加和英:“耀!他俩透你牌!”

  美在一边赞同的点点头——可怜的美脸上已经贴满了白条条,一点头晃的像女鬼的裙子。

  加:……

  英:……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围观的法都看不下去了:“你俩透人家牌干什么?”

  弗朗西斯把加和英拉到美身后去远离战场,伊万把他们打出的牌拢在一起递给伊利亚,伊利亚把里面多出来的牌挑出来放到另一堆里去,王耀差遣小女鬼们去把牌运来,一条流水线整整齐齐。

  王耀打出了本把第三张二,美出了四张二炸,阿尔弗雷德跳过,最后王地主以一对王炸结束本盘,弗朗西斯给他俩脸上各加了一张白条条。

  唯一的明白人就是正在画画的本田菊,而坐在他旁边的是远离喧嚣(唯一一个还在工作的)日桑。

  法和美换了位置,加入战场,英为数不多的良心怔愣了一下,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

  “你好像把美脸上的一个白条扯下来了。”

  法帮美贴了回去,正盖住眼睛,美只能狼狈的用手掀一下蹲在阿尔弗雷德身后看。

  发牌的人是亚瑟,上把即使亚瑟有意让阿尔弗雷德拿到好牌他还是打了个稀巴烂,亚瑟翻了个纯正的英格兰白眼,随机打乱牌发下去。

  王老板的运气说实话还不错,没有亚瑟的暗箱操作拿到了一手好牌,于是他一拍桌子:“抢地主!”

  “不要。”

  “不要,耀你怎么把把抢地主?”阿尔弗雷德投去绝望的眼神,“难道就这么不需要队友吗?”

  王耀冷漠地理牌:“不想和布尔乔亚为伍。”

  “???那你就要当压迫农民的布尔乔亚了吗?”

  伊利亚没忍住拍了阿尔弗雷德的头一下:“好好打牌,还有,你右手拿的那张牌交出来,别作弊。”

  阿尔弗雷德交出了两对私藏的王炸。

  这次牌拿的太好,王耀根本不屑于出千,三两下把两位农民打败,贴上白条条。

  法新奇地吹这个白条条玩。阿尔弗雷德脸上快贴不下了,于是他被逐出战场。

  弗朗西斯代替法,亚瑟代替阿尔弗雷德上场,伊利亚开始洗牌,边洗边打趣:“这是八仙局啊。”

  加:“八仙局?”

  阿尔弗雷德吐槽:“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八仙局,看这几个老狐狸怎么出千吧。”

  英:……你还知道他们会出千啊。

  法:“那他们对你的时候不出千吗?”

  加:……明明出了啊。

  阿尔弗雷德很自信地一扬脑袋:“放心吧,王耀还不屑于对我出千!”

  英:可是他明明出了啊……

  本田菊远远点脑袋赞同:就是就是,要不是亚瑟先控牌兄长才不屑于作弊呢。

  王耀这时候念及巴黎公社的旧情,和弗朗西斯当了一把农民。地主亚瑟出了一张三,然后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四个三炸你!”弗朗西斯重拳出击。

  “过。”王耀保留手上的两对王炸。

  “四个二炸!”原不良丝毫不落下风。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耀让小女鬼给弗朗西斯送了一对王炸,于是弗朗西斯站起来一甩牌:“王炸!”

  “要不起。”“过。”

  弗朗西斯出了三个三带一对四,给王耀出牌的机会,王耀直接出三个二带一对尖儿。

  亚瑟出了四炸弹,弗朗西斯出了五炸弹,王老板出了六炸弹凑热闹,最终到王耀出牌。

  好,我们王耀打出了一到大王给大家开了个眼。

  英:“都已经两对王炸了?而且顺子不是不能顺到王吗?”

  “他们就纯粹是打着玩。”阿尔弗雷德做场外解说,“到后面直接炸一片,根本不管牌。”

  俄:“哇哦,弗朗西斯和王耀现在都快炸死亚瑟了。”

  伊利亚:“可是亚瑟也用了好多次魔法啊,还是玩不过王耀。”

  炸完了差不多五副牌的量,弗朗西斯甩出最后一对王炸判亚瑟输。

  瓷:“好耶!人民推翻地主暴政!”

  弗朗西斯和法也欢呼:“好耶!人民胜利!”

  只有亚瑟顶着白条条幽怨地盯着桌子上的牌山。

  联推门进来看到的就在这样混乱的场面:“呃……下班了?”

  所有人欢呼:“好耶!”

  在其他办公室勤勤恳恳工作的社畜国灵们:救命,五常集体办公室那里在发什么颠?

  ……

  “哈……好困啊……”阿尔弗雷德蔫吧了,向后躺靠在副驾椅背上,玩了这么久的牌本来就犯困,现在还是亚瑟开车回家,亚瑟开车是出奇的催眠,你不想睡也会困。

  “你睡呗,没人拦你。”亚瑟分心调了个轻音乐。

  后座是英,加,美三个,他们早就靠着椅背睡过去了。

  王耀开了第二辆车,本田菊坐在副驾,后面是日,法,瓷,几位工作完之后又去凑热闹斗地主,困得不行——有一个是从头工作到尾。

  王耀和本田菊倒是很有精力,毕竟两位千岁老人已经是熬夜的好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伊万开第三辆车,伊利亚坐副驾,时不时看看伊万有没有闯红灯。

 后座是苏和俄,俄躺下,脑袋枕在苏腿上睡着了,苏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出神。

  啊——最舒适的一辆就是弗朗西斯和马修开的最后一辆车了,毕竟弗朗西斯一人就占据了整个车后座。

  四辆车迎着月光静悄悄缓缓驶向别墅。

  毕竟是凌晨了,能做到熬到这个点的人不多,到了别墅后意识体们——除了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把睡着的人扶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去。

  日被本田菊扶到床上去,迷迷糊糊间道了声谢,虽然想到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但是困意涌上来很快就睡着了。马修把加送到之前没有住过人的一间空房。

  亚瑟负责把英送回房间,苏把睡着的俄送到床上时,俄拽着苏不松手,无奈苏只好和俄一块儿睡房间。

  其他人自然都躺到地铺上,顺带一提,亚瑟嫌弃地把美和阿尔弗雷德团吧团吧塞到阿尔弗雷德的被子里去。

  马修把法扶到他自己的被子里,然后把弗朗西斯抱到另一床被子里,仔细掖好被子。

  王耀干脆抱着瓷躺到一床被子了,防止这小孩夜里踢被子,本田菊幽怨的朝那里看一眼。

  其他人就三三两两去洗漱然后回来倒在被子上瞬间睡着。

  反正第二天没有会——那么就不用定闹钟啦!随便赖床吧!

  国灵们显然忘了明天约了首都们在别墅里见面,但是没办法,他们都睡着啦。

  希望明天来到这里的首都们看到自家先生随便倒在地铺上不要太吃惊吧。

  夜里静悄悄。

  睡了差不多九个小时的各位没有要醒的迹象,被王耀抱着的瓷全然忘掉了自己的生物钟。

  北京敲门多次无果后,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华盛顿来撬锁,然而东京无语地拿出了联给的钥匙开门。

  进了门,客厅里是一堆打了地铺的人。

  北京看着瓷抱着的那个长发亚裔男子——或许是女子也不一定——心中狂叫:救命救命救命今天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瞎了先生不会找我算账吧呜呜呜。

  华盛顿更吃惊,自家先生依偎(?)在一个金发男子怀里,莫不是……唉!这可怎么办啊!

  莫斯科扫视了一圈过后发现没有自家先生,于是跑去房间里看,这一看可真是好家伙,俄紧紧揪着苏的衣领靠在苏身上,就像婴孩依偎在母亲怀中安稳地入梦。

  莫斯科想起不久前来自异世界的同位体——阿列克谢·布拉金斯基的话:

  “但如果两个世界的情感有高度重合的话,也许,可能,呃……”

  “我就不说的太明白了,不过伊万先生是很喜欢伊利亚先生的,就是那种,咳,只是有可能会这样啊,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至少到时候不会太过激对吧。”

  莫斯科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把门合上。

  祝你们幸福,先生们。

  加的首都没有来,毕竟是在加和他们一起吃饭之前商量的这件事,加不知道。

  东京和巴黎还有伦敦倒是没有那么三观震裂,只是觉得先生们睡懒觉这件事情挺新奇的。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不吵醒先生们,只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人起床。

  第一个起床的是本田菊,他坐起来和沙发上的几人对视了三秒后视若无睹,起来叠好被子,看起来是对于种种新奇的事情习以为然了。

  东京刚判断出这是日意识体,然后就看见本田菊去戳戳瓷抱着的那个男人的背。

  什么!意识体先生您在干什么?现场就两个亚裔意识体,那一看就是瓷家意识体吧!这么干人家不会生气吗?

  王耀是有起床气的,迷迷糊糊拍开本田菊的手。

  东京对于瓷家意识体的反应丝毫不意外。本田菊对于自家兄长的反应丝毫不意外。

  然后东京看见本田菊盯着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自己,被盯得不知所措,殊不知本田菊只是在出神思考对策而已。

  怎么样才能不知不觉叫醒一个人然后还可以把其他人吵醒呢?本田菊想到一个完美的人选。

  本田菊慢慢起身坐到首都们对面的沙发上,开始拨弄手指准备给阿尔弗雷德造个关于他上司,前任上司和他自己的美妙梦境,希望兄长教给自己的东西没那么快忘掉吧。

  至于剧情……就在他自己画的漫画里随便找一个吧!

  造梦完成,只等阿尔弗雷德的反应了,本田菊对坐在对面的首都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一会儿阿尔弗雷德大叫出声,吵醒了地铺上的所有人。

  “(美国脏话),阿尔弗雷德你能不能安静点”

  “啊啊,哥哥我华丽的美容觉都消失了啊!原不良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崽子!”

  “(英国脏话),我服了他小时候那么可爱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长歪啊!”

  “好吵…万尼亚一定要把水管塞到那个死二肥嘴里去…”

  “什么品种的美式英语这么吵,救命我第一次想念那个死绅士的古板英语……”

  “好吵啊……”

  “吓死我了……阿尔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英雄又犯什么病?伊廖沙上诅咒!”

  “我诅咒你现在就哑了,琼斯。”

  阿尔弗雷德的嗓子立刻像老旧的破收音机一样发出嘶哑的怪叫。

  王耀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首都们再看向本田菊,悲从心中来:“小菊你为什么不叫我?!没爱了是不是!”

  本田菊早有预料,熟练地回答:“事实上,在下叫过您了。”

  王耀仔细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撇撇嘴收拾阿尔弗雷德去了。

  东京看着本田菊熟练的样子目瞪口呆:什?这两位关系这么好?

  首都们看着面前的菜市场,一动不敢动。

  仅仅过去三分钟,意识体们就以惊人的速度修理完阿尔弗雷德并且洗漱穿戴完成,令其他人叹为观止。

  另外,伊利亚因为违反《意识体条约》给阿尔弗雷德造成了身心的巨大打击,惩罚他一个小时不能吃甜点,帮凶王耀禁言三分钟——就刚刚已经禁言完了。

  房间里的人收拾收拾出来了,大家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北京问:“所以先生们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国灵们集体沉默,状况之外的加更是沉默。

  王耀:“是你们让他们来的?”

  沉默,还是沉默,没有人上去解释。

  本田菊:“而且你们都没有提前对我们讲……”

  弗朗西斯:“难道你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过来欣赏我们的睡姿吗?”

  美最先开口:“是瓷先提议的。”

  瓷顶着众人的视线推卸责任:“是法!法对我说的。”

  法:“是俄告诉我的!”

  俄:“英!是英!”

  对于本次决策投了弃权的英幽怨地看向罪魁祸首,也就是这次方案的提出者——美,那眼神已经道出所有真相。

  大家统一看向美,美第一次感觉到尴尬的滋味。

  “呃……就是明天不就是第七天了吗?就是瓷觉得有必要给你们来个欢送仪式,然后法说多叫几个来,俄就提议把首都带过来,毕竟他们今天也没工作。”

  华盛顿一听这话就感到不对劲,如果在以前美只会说对就是我干的怎么了,可是现在解释了这么多,今天居然还和那个阿尔弗雷德一起睡觉,果然还是被异世界的人影响了吧。

  丝毫没有想到他家先生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亚瑟:“所以什么欢送仪式要这么多人啊?”

  “当然是——”

  


  欢快的音乐跳跃在空中,远处的摩天轮缓缓转动。

  这么多人去游乐园玩架势有点吓人,巴黎捂脸不去看三三两两的游人们投来的目光,特别是几位国灵还丝毫没有伪装面部的意思。

  这么多人足够一起坐一艘海盗船了,伊利亚建议先坐海盗船来开个头,国灵们被意识体们摁在后排坐着,意识体们坐在中间不怀好意地握紧手机。

  在开始前一秒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正要叫停:“等——”

  海盗船开动了,不同以往的循序渐进,被意识体告知过的工作人员们直接把开始调成最高档,一飞冲天。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正——常——的——海——盗——船——吗——”法头发丝儿都在空中颤抖,是的,这个倒霉蛋被亲爱的弗朗西斯按在最后一排,从来没有接触过海盗船的法兰西美人一脸惊恐,“伪——绅——士——你——的——船——是——这——样——的——吗——?”

  坐在法对面最后一排的,从来没有做过可以晃到近乎垂直的船的英:“法——国——青——蛙——你——说——什——么——?”

  坐在英右手边的那位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无所畏惧的原不良笑的很开心,还拿着手机给英拍张照片。

  加紧紧扯住英的衣角,坐加前面的俄大喊:“你——们——坑——我——?”

  回应他的是伊万和伊利亚的手机背面一闪而过的灯光。

  苏和俄坐在同一排,被风糊了一脸,对面和法坐一排的是日和瓷。

  瓷对于王耀建立起的深厚的信任此时在王耀那句“不坐最后一排不好玩”打破,极速的下落间瓷还看见王耀和本田菊对这里拍照。

  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和马修坐在最中间那排,手机直接连拍左右最边上的那么几位大冤种们,以及肆意笑着的亚瑟。

  底下围着的首都们录着像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没上去。

  其余围观的人群们看着自家的先生们,笑声一片。

  下海盗船的时候,第一次坐海盗船的国灵们脚步都是虚浮的。

  特别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们整齐划一用不同语言向自家先生们解释——你们被坑啦!他们还调了速度!

  至此,欢送会的主办方们差点栽在开头。

  幸好下一个项目由首都陪意识体们去玩。王耀摸摸北京的头发,拍板决定——去玩旋转木马。

  什么玩意??国灵们看向其他意识体,然后意识体们现场投票,全票通过。

  欢快的音乐随着木马的升降而变化声响,王耀坐在马车里让首都们回头一起拍一张,逃过一劫的首都们脸上挂着今天的国灵们不曾拥有的笑意。

  巴黎扒拉一下脸侧的刘海,对法笑一下比个剪刀手,法觉得自己现在很讨厌没有边界感的首都和意识体。

  当把本田菊拍的首都们骑马的照片和自己刚刚的照片一对比,国灵们拥有了和法一样的心情。

  下一个项目是大家可以一起玩的跳楼机,但是在场的知情人士不约而同的不参加这个俄式跳楼机。

  刚刚逃过一劫的首都们被一个个摁在座椅上。

  俄耐心地把莫斯科扣在座椅上,苏温柔的安慰他:“没事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对吧,没坐过没关系,放轻松昂。”

  莫斯科眼泪汪汪:“先生,那你们会坐这个吗?”

  苏依旧很温柔:“我们去和王耀坐那个中式跳楼机。”

  俄补刀:“就是只有五层楼高而且还不会飞的那个。”

  法把巴黎扣在座椅上后,帮他理了下刘海:“而且我们都对工作人员说好了,我们会一起开始哦。”

  美不容置疑地把华盛顿按在座椅上。

  伦敦挣扎无效,看着面前的英觉得他真的有那种法说的伪绅士的架势。

  瓷也学王耀摸摸北京的头,但说出来的语气却和王耀截然相反:“也就是说我们在你们对面看着你们起飞哦!”

  东京看着面前的日,日居然还思考两秒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话了才象征性安抚东京:“咱们要合群。”

  群众们举着手机对准首都们,以及背对着首都走向中式跳楼机的其他人,喜剧效果拉满。

  他们走到中式跳楼机那里坐下,伊利亚不放心,还问了一嘴。

  “话说……那跳楼机是有降落伞的对吧?”

  美微微歪头:“嗯……怎么不算呢?”

  “……”伊利亚惊了,“你不会把他们降落伞撤了吧?”

  法回答他:“嗯……怎么会这样呢?”

  瓷也笑笑:“我们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吧?”

  英点点头。

  亚瑟一脸茫然地看向对面正缓缓升起的冤种们,他们还在状况之外。

  伊万看着对面升起的平台:“这里可没有柔软的雪地接住他们哦……”

  本田菊:“会摔死的吧!”

  王耀:“绝对会的吧!”

  弗朗西斯:“我还记得巴黎坐在木马上的笑颜……”

  法:“你还提木马?!你们投票第一个同意的就是你!”

  虽然这边的跳楼机也在上下移动,但显然没有对面那个刺激,听到那里先生们谈话内容的人们心也跟着揪起来。

  “我是伦敦人……我会为您哀悼……”

  “我来自巴黎,我会思念我那浪漫的巴黎先生。”

  “东京桑,走好。”

  “华盛顿先生,我会记录下这一刻。”

  “哦!我可怜的莫斯科先生。”

  “原来这里没有北京人吗?那我作为上海家的孩子纪念一下?”

  平台停下了,看上去是准备发射。

  中式跳楼机正好也停在顶端。

  不过一个是升天,一个是下降。

  两边同时开始,看着脱轨升天的平台,意识体们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现在这样狠狠跌落下去。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平台按着原来的轨迹滑落到原轨道上缓缓下降。

  俄:“所以说,我们是不会干出那些事的对吧?”

  苏赞同:“这个很安全的。”

  加:“即使没有降落伞。”

  日:“……虽然这确实在看运气吧。”

  “不要拆穿啊!”

  ……

  “为什么我们的降落伞没有弹出来???”北京不可置信地看着卡着的白色降落伞。

  “……”巴黎感受到下面的哀悼声,“是先生们干的吧,我猜他们是在报旋转木马的仇。”

  “那我宁愿去海盗船……”伦敦表示自己受不得这种程度的惊吓。

  东京安详地躺靠在座椅上,看着罪魁祸首以及其他不知情正担心的人们走来:“我今天该请假不来的,你们五个在就好了吧……”

  美:“嘿,华盛顿,感觉怎么样?”

  在华盛顿耳中自动变成:嘿我亲爱的,没出事真是让我好难过啊,要不要再坐一遍啊?嗯?

  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拉住想原地倒下装死的华盛顿。

  北京提议:“要不我们还是自己去玩吧,先生们你们一起去就好了。”

  “啊……”瓷有点不情愿,但是看到这几人惊魂未定的惨样还是选择同意。

  下一站是——过山车!

  本田菊飞快买了俩棉花糖躲在椅子上啃,马修表示自己要陪本田菊。

  然后几个大冤种就被拉着上了过山车。

  王耀安慰他们:“其实这种东西不常坐的人是会有点不能接受的,但是坐多了其实还好。”

  过山车还常坐?!你们平时不工作吗?

  加指指下面坐着看向这边的俩人:“那他俩怎么算?”

  日:“我现在可以下去吗……”

  亚瑟回头看了看被他安排到最后一排的英,有些愧疚,但不多。

  英被按到后面去的时候还顺手把法拉过去了,法现在已经十分安详地双手搭在胸前装死。

  伊利亚:“你们要是怕就叫出来吧,毕竟第一次坐,很正常的。”

  底下好多人举着手机往这里拍,美要绷不住了。

  阿尔弗雷德无所畏惧,大声喊着:“快开始吧!”

  英看见伦敦从远方给这边鞠了一躬,感到不对劲:“等……”

  “咻——”过山车启动。

  瓷闭眼死死抓着王耀的袖子。

  “啊啊————”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尖叫,然后几乎所有国灵都尖叫起来。

  “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啊————”

  “英国佬你放开我袖子————”

  “难道不是你在抓我吗————”

  “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啊啊啊啊啊————”

  本田菊撕下一片棉花糖含在嘴里,马修静静看着在轨道上尖叫的众人:“啊……幸好我们没有上去呢……”

  “在下从来没有参与过关于他们五个去游乐园团建的运动,看来不上去是个正确决定,以及,耀君的发带是不是掉下来了?”

  本田菊隔空取物把发带抓到手里。

  马修用魔法接住了阿尔弗雷德掉下去的可怜眼镜:“……坐过山车什么的,还是不要戴眼镜了吧。”

  “老北极熊——你那围巾把我眼镜打下去了————”

  “谁的头发————”

  “靠——伊万你能不能看好你的围巾啊————”

  “所以他们连围巾都没有摘吗?!”本田菊把掉下来的白色围巾拉到手上。

  过山车上坚强的红围巾顺着坚守在空中,像一面旗帜。

  “围巾打脸啊————”

  “到了——”

  可是过山车没有停下,反而再次启动。

  远远的,首都们向那里鞠躬,然后四散逃走。

  启动的时间很快,伊利亚甚至没时间脱下他的围巾,导致坐在他后面的阿尔弗雷德再次遭殃。

  足足有十次过山车才堪堪停下,在坐的所有人都感到又饿又累。

  被围巾一直打脸的阿尔弗雷德脸疼,伊利亚只感觉要被勒到窒息。

  本田菊把围巾递给伊万,然后给王耀绑头发,阿尔弗雷德拿到了他那被打下去的可怜眼镜。

  马修已经买好饭了,本田菊领他们过去吃。

  阿尔弗雷德吃下一口汉堡时突然变了脸色,给阿尔弗雷德买了汉堡的马修这时突然想起伊利亚的诅咒还没过时间。

  美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边吃炸鸡边问:“你怎么不吃啊,是天生不爱吃汉堡吗?”

  大家看着勉强咽下汉堡的阿尔弗雷德笑出了声。

  看着阿尔弗雷德幽怨的眼神,伊利亚笑道:“我可是给你减了时限的,晚上就能去吃汉堡了。”

  亚瑟:“呵呵,我就说他一天都撑不到。”

  王耀:“你看伊廖沙对你多好啊,帮你减减肥呢。”

  “我!不!胖!”

  ……

  “我很胖的我体重超标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面前的大摆锤叫道:“我真的会掉下来的啊啊啊啊!”

  没用,美已经把他按到座位上了。

  法:“……他怕这个?”

  瓷:“应该吧,他坐海盗船的时候就在中间那排,应该不是那么能接受。”

  英:“所以为什么马修有权利连续三次不玩?上一个碰碰车他就没玩,而且我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是的,吃完饭休息一下后大家又去坐了碰碰车,虽然大部分人选择休息。

  加:“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意识体们已经把他忘掉了?”

  日:“我提醒过菊,但是他好像又忘掉了……”

  本田菊玩了碰碰车,这次可以不玩,他向被强制性按到大摆锤上的国灵们投去怜悯的目光:“其实你们应该像俄君一样上把玩碰碰车的,这个大摆锤好像是三百六十度旋转。”

  坐在板凳上的俄幸灾乐祸地喝奶茶。

  瓷:“你没去问过怎么知道的?”

  本田菊指着唯一一个自愿敢坐大摆锤的意识体——亚瑟,告诉他们:“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一般都很恐怖。”

  亚瑟补上一句:“我吃饭的时候用魔法看到伦敦他们把这个改成三次了。”

  苏惊了:“什么?!”

  本田菊退到安全区外。

  大摆锤缓缓在地上摆圈,然后慢慢加快保持到一个速度开始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转。

  “我——去——”

  “啊——我——要——掉——下——去——了——”

  “向——后——靠——会——好——一——点——”

  “亚——瑟——你——说——什——么——”

  转地极其快,根本没坐过大摆锤的国灵们疯狂被甩来甩去撞椅子或者前面挡着的杆子。

  阿尔弗雷德的眼镜被甩出去,马修再次帮他收好。

  疯狂转了不知道多久,反正除俄以外的国灵们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俄觉得十分钟还是太短了点,幸好要来三次。

  这次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甚至没有慢下来喘息的机会,直接三百六十度群魔乱舞了二十多分钟。

  围观的人群不禁感叹:“先生们真厉害。”

  停下来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要落泪了——他就该去碰碰车的!

  在场唯一状态良好的亚瑟看着走路歪七扭八的众人们乐了一声,拍了张照片。

  亚瑟拿着手机对准他们,突然亮起的闪光灯是对在场各位最高级别的蔑视。

  马修把阿尔弗雷德扶起:“下一个是镜子迷宫,你还是休息吧,这种状态到那边会被撞死的。”

  阿尔弗雷德有气无力地戴上眼镜,回了声好。

  ……

  镜子迷宫的负责人给清了场,但是监控录像会放出来给围观群众们看,大家很愉快地同意了。

  阿尔弗雷德以及上次大摆锤的国灵们在外面坐着,看上去没有缓过神来。

  监控里王耀以最快速度到了出口边蹲守,亚瑟是第二个到的,选择了另一边蹲守,王耀看见亚瑟了但是亚瑟似乎没有发现王耀。

  阿尔弗雷德:“不会要蹲一排吧?”

  本田菊是第三个到出口的,但是他选择折返回去找了个角落录视频。

  弗朗西斯在出口处找了个角度看到本田菊,然后拉着马修蹲到本田菊边上,小声问:“已经有人蹲着了吧?”

  “不出意料的话,在下觉得亚瑟君已经蹲在那边了。”

  弗朗西斯无声地笑着,马修用魔法削弱了这块角落的存在感。

  在另一边的俄绕到死胡同里,一转身就和苏对上面:“啊!”

  苏笑笑:“胆子真小。”

  俄:……呵呵。

  瓷看着监控:“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说……如果亚瑟会魔法的话。”英看着屏幕上的亚瑟,“会不会弄出点什么来吓人啊?”

  阿尔弗雷德“呵”了一声:“不需要亚蒂干什么的,王耀袖子里就藏着两张货真价实的鬼!”

  美:“什么?!”

  日:“这两只……鬼魂,是一直都在吗?”

  阿尔弗雷德回答他:“是的啊,王耀一直带在身上。”

  法:“所以,我们一直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两只鬼相处了近一周?”

  “对啊,王耀还让小红梅来跟着你们看看情况呢。”

  美感到一阵恶寒。

  瓷倒是感兴趣:“一只叫小红梅,那另一只叫什么?”

  “好像叫小牡丹吧……王耀他有好多只鬼的,这次应该带的是这两只,等他出来你们问问吧!”

  英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都不会再让他惊讶了。

  此时,苏和俄非常艰难地摸索着到了出口处,不出意料没有发现角落的三个看热闹的意识体。

  亚瑟用魔法来了一段找不到声源的恐怖音乐。

  俄:“绝对是那群意识体!”

  苏:“……也有可能是鬼吧。”

  俄惊恐地看向苏:“这种时候就不要讲这种话了!”

  阿尔弗雷德坐在椅子上,向从入口出来的苏打了声招呼。

  等等,苏?从入口出来?

  苏看向监控给他们解释:“啊,那个是伊利亚,你们没发现伊利亚不见了么?”

  然后屏幕里的「苏」开始分裂,物理意义上的。

  阿尔弗雷德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看着分裂成两个的“苏”一齐朝摄像头处笑了笑。

  幸好后面的人群看不太清这里的监控画面,苏这样想,保住了我的一世英名。

  俄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亚瑟把歌切成了阴森的配乐。

  小红梅飘到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尖着嗓子唱戏般道:“小郎君,如果看到镜子里出现两个一样的人,你会认为哪个是真的呢?”

  俄看着镜子里空荡荡的身后,以及面前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苏」朝不同方向歪头,看上去歪的角度都一样。

  看热闹的国灵们都感觉背后有凉意。

  “快说谁是真的。”左边那个「苏」开口。

  “说对了就放过你哦!”右边那个「苏」接话。

  小红梅嘻嘻地笑着:“选错了,就会……嘻嘻嘻”

  第二只鬼小牡丹飘出来,手搭在俄的另一边肩膀上,声音宛转:“相信,自己的直觉哦。”

  亚瑟默默用魔法制造冷气,现在俄真的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冷了。

  “我……可以不选吗?”俄欲哭无泪,面前这两个真的可以选吗?

  小红梅:“嘻嘻嘻,不选好呀,不选好,往出口走吧。”

  小牡丹:“快走啊,不会发生什么的,不会出事,就几步路而已。”

  马修被弗朗西斯施了隐身魔法,从俄身后走过,脚步声回荡。

  两个「苏」没有其他动作,就直勾勾盯着俄。

  美感叹:“我都要同情他了。”

  瓷:“不,这是他不坐大摆锤的代价!”

  好家伙,平时不是瓷护着俄然后美嘲讽么?现在都角色互换了。

  俄的大脑已经快要死机了,他觉得不管面前的「苏」是不是真的,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他都要对这张脸应激了。

  真正的苏走到出口处望向里面正好看见俄的侧脸,俄的余光自然瞟到了第三个苏的出现。

  苏:“俄?你怎么还不出来?我们已经等你快半个小时了?”

  俄:“什么……?你看不到我前面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你吗?”

  “什么我?”苏佯装疑惑,“那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俄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身后的镜子,就像生锈已久的机器一卡一顿地运作,他发现——

  身后的镜子里空荡荡一片,只能看见俄自己的脸。

  温度恢复正常,音乐消失,贴上王耀出品的隐身符的两位「苏」扮演者——伊利亚和伊万深藏功与名。

  但是俄刚鼓起勇气走出一步,小红梅突然娇笑道:“郎君要去哪儿?”

  小牡丹也笑:“快让他走,让他走!”

  越是这样俄越不敢走,等俄鼓起勇气再走一步,左边镜子的缝隙里凭空钻出一只手把俄吓了一跳。

  柯克兰先生无辜地从镜子后面走出来:“别忘了我也没出去呢。”

  苏:“哦确实,亚瑟也在里面。”

  俄长舒一口气,短短五步路那么艰难,差一点要被吓死了。

  王耀在良心和乐子里面选了后者,所以在最后俄要踏出门的那一刻王耀突然蹦出来:“出去啦?”

  这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根本没人知道王耀待在这里,包括苏。

  好吧还是有例外的,本田菊毫不意外,拿着手机的手抖都没有抖一下。

  俄:“应该没有了吧……?”

  王耀笑着指指俄身后,但是俄什么也没看到。

  等出去后,王耀才让两只小女鬼给大家打了招呼,可可爱爱飘在空中的女孩子丝毫不见刚刚吓人的架势。

  俄心有余悸地问王耀:“那个,下一站是什么?”

  王耀回答他:“摩天轮,再此之前就自己去玩吧!到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我会让小红梅她们叫你们的哦。”

  阿尔弗雷德背后发凉,想直接赖在摩天轮那里不走,但是美把他拉去射击了。

  美国小姑娘拉着美的衣角,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对面那个最大的泰迪熊:“先生先生,我想要那只熊。”

  美把那只明显做了手脚的枪塞到阿尔弗雷德手里:“英雄先生,请吧?”

  在对面给枪做手脚的老板瑟瑟发抖时,阿尔弗雷德一揉小姑娘的金发。

  “就让我来帮你吧!”

  结果是——全中!玩过好多次这种枪的阿尔弗雷德早就可以预判这种子弹会往哪里偏。

  “谢谢英雄哥哥!”小姑娘开心地抱着泰迪熊朝阿尔弗雷德道谢,“不过为什么好像您没有瞄准就打中了呢?”

  因为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复杂,但是阿尔弗雷德不可能这么说。

  阿尔弗雷德:“因为我是英雄啊!英雄就是要百发百中的!”

  ……

  俄被拉去鬼屋,在苏,伊万和伊利亚保证不吓他的情况下。

  啊但是——不吓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啦!

  比如说刚刚飘过去的马修,偷摸召唤妖怪的本田菊,以及帮忙录像的日。

  但是我们确实没有亲自吓他——某三位先生。

  ……

  王耀:“看完电影时间就正好到了,走吧。”

  一场侏罗纪的3D电影,是打消时间的最好去处,无视掉比赛套圈的英法,以及在旁边指点的亚瑟和弗朗西斯,大家买了电影票进了影院。

  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套圈这种东西还是要看运气的,不要像英那样买了五十个圈就只套到最近的一只娃娃,那可是大亏。 

 看完电影王耀一行人到摩天轮的时候,看得出来其他人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摩天轮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往往会作为一次欢乐旅途的结尾,所以在王耀提出摩天轮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到意识体们大概会在摩天轮上回去。

  大家很自然地和自己同位体坐一个座舱,可以在最后的时刻和自己的同位体讲点悄悄话。

  

  最先要升到顶端的是美和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停止了之前的话题,转而把一只泰迪熊挂件——射击老板送的,塞到美手里。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个泰迪熊作为临别礼物应该不会太敷衍吧?”

  泰迪熊躺在美的手心里,静静地向他微笑。

  到了这种时候,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在他把视线移到前面去的时候。

  前面已经没有人了。

  

  紧接着是本田菊和日。

  他们两个自从进座舱开始就没有讲过话,前者是社恐,后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要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本田菊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做的小挂件递到日面前。

  “这是在下自己做的,请务必当做临别礼物收下!”

  日轻声道谢,接过挂件,挂件下坠着一个做的很精美的寿司周边,挂在钥匙上再合适不过。

  “最后,在下想说的是——”本田菊对日露出一个微笑,“在下很高兴,很高兴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啊……可是——”

  本田菊已经消失在座位上。

  

  随即是王耀和瓷。

  王耀准备的是一个熊猫娃娃,瓷摸摸这只熊猫的毛,心想触感好真实,王耀告诉他:

  “啊这个就是拿熊猫毛做的。”

  “熊猫毛?”

  “放心啦,没有什么的,这个是家养的熊猫掉的毛,不是去动物园要的。”

“呃……家养?!”

  瓷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同位体有够神奇的。

  王耀侧过脸看向窗外,问瓷:“临别之际,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说——谢谢您。”瓷这样说道,“谢谢您来到这里,谢谢您和我相识,也谢谢您——”

  王耀已经回去。

  “谢谢您,让我知道「爱」啊……”

  

  再然后是法和弗朗西斯。

  “你要走了吗?”法看着窗外慢慢下移的景色,问弗朗西斯。

  “嗯——是的,不挽留一下我吗?”

  “不。”法举起手里的那只挂件,是一副缩小版的油画,画了一大片鸢尾花海,右下角有弗朗西斯的签名,“这个小东西可以让我穿越到你们那个世界去吧?”

  弗朗西斯笑笑:“看来哥哥我的同位体和哥哥一样聪明啊。”

  “既然总会再见的,那么就再见吧。”

  “诶?!都不问一下这个怎么用吗?”

  法作深思状:“或许这个东西的使用说明已经放到我们办公室里了?就在我们斗地主的时候放的吧?”

  “好吧,好吧。”弗朗西斯拿自己这个同位体没办法,“先保密吧?”

  “好的。”

  “那么再见喽?”

  面前已空无一人。

  法摸着挂件,良久才回答已经离开的弗朗西斯。

  “再见”

  

  接着是英和亚瑟。

  英摸着缩小版茶杯的杯壁,抬头对视亚瑟的视线,亚瑟蓦地红了耳根。

  “别误会了!是,是他们都准备了礼物,我才准备的……”

  英早知道这个同位体先生的本质,此时他没有选择戳穿这句话,转而问道:

  “这个礼物有什么含义吗?”

  “这个礼物有个特殊的用法……你总会知道的啦!不过我的礼物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

  亚瑟点了一下被英捧在手心里的那只茶杯的杯底,绚烂的魔法球向上升起。

  “砰”在这个座舱里炸开,放出五彩缤纷的光芒,魔法球做出了烟花的效果,最后明黄色的花体英文「happy」在空中停留五秒才落回杯中。

  待到亮色散去,面前早已无人。

  

  随后是伊万和俄。

  他们俩就是一个拿着伏特加挂件沉默,一个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

  “呃……所以你的礼物是一个,可以喝的伏特加?”

  伊万点点头。

  俄觉得自己要醉了:“这个,没有我手掌大的伏特加,要怎么喝?不会有什么其他用处吧……”

  “说不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作用?嗯……万尼亚不是很想直接告诉你呢,那样不就没有探索的乐趣了吗?”

  “……原来真的不止能喝吗?!”

  “唔……回去你就会明白啦,现在要回家了,万尼亚真舍不得新交的朋友呢……”

  戴着白围巾的身影主角消散在空中。

  “再见,伊万。”

  

  之后是苏和伊利亚。

  苏得到两件礼物,一个是小熊玩偶,另一个是一条红色围巾。

  围巾的尾端叠在苏腿上,上面有一只和小熊玩偶配套的图案。

  “这只小熊玩偶可以让你来我们世界玩,只要把小熊玩偶的围巾尾端的拉链拉开,里面有一把钥匙,随便开一扇门对面就是我们的集体休息室。”

  苏拉开拉链,一把小巧的钥匙被缝在围巾边缘处,塞了棉花的围巾能让人从外面摸不出来里面的钥匙。

  “谢谢。”

  “不用谢,还有,现在既然已经退休了,那么就尽情享受生活吧!可以去莫斯科找个郊区的别墅养老,也可以跑到别的国家去玩——反正也没有人可以管我们了。”

  “好。”

  “那么,我要走了,记得以后要来玩啊!”

  伊利亚消散在原地。

  

  最后是马修和加。

  “谢谢您的枫糖浆,还有这个挂件。”加朝马修笑笑。

  一个做的非常漂亮的玻璃瓶,里面透明的枫糖浆在座舱内的灯光照耀下泛着暖黄色的光。

  “这个是我临时赶出来的,毕竟昨天才开始做……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我还要感谢您为我精心做了这样的礼物,毕竟以前都是以国名义收的礼……这还是第一次以自己的没有收到朋友的礼物呢。”

  “那么你以后一定会收到好多好多这样的礼物——这些礼物都仅仅赠送给你个人。”

  “谢谢你的祝福。”加笑了,给了自己的同位体一个拥抱。

  “……现在是要再见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出来玩。”

  “好,一言为定。”

  没有人应答。

  

  这次旅途到此就结束了,但是不管过了多久,大家都一定会记得这次相遇的种种,以及名为「爱」的那种感觉。

  历史的长河滚滚流,唯有爱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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