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砂］勇者斗恶龙
真理医生x砂金，砂金饰勇者，真理医生饰恶龙(雾)
架空世界，ooc与私设全归我
逻辑崩坏，吵架禁止


与勇者坠入爱河的不一定是公主，也可以是恶龙


当那柄象征着至高裁决意志的圣剑被交到自己手上时，砂金觉得自己一定是史上最随便的勇者，没有之一。没有欢送的仪式，也没有鲜花的祝福，冰冷的殿堂之上，傲慢的国王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般冲跪在大理石地板上的人挥了挥手，眼中满是不屑的嫌弃。
“朕已经将圣剑赐给了你，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这片大陆新一代的勇者了。去吧，去到西边的尽头，恶龙的巢穴之处，为我砍下那孽畜的头颅。”
“可是尊敬的陛下，”砂金虽低着头，但声音不卑不亢，“没有金钱的支持，我又怎么能抵达那里呢？”
国王听到砂金的言语，冷笑一声：“赐你勇者的身份不是为了让你忘记自己低贱的出身的，奴隶。朕相信，靠着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以及上帝赐福的好运，你会做到的……就如当时一样。”
话音刚落，有眼色的侍从就恭敬地抬起托盘，国王眼也不抬地伸手将上面放着的钱袋抛下台阶。在重力的作用下，钱袋砸在砂金面前，装在其中的铜币滚落而出。
“三十枚铜币，正好是你一半的身价，也是你作为筹码的价值。”国王最后睥睨了王座之下的人一眼，便不再将视线投至对方身上。
“只要砍下恶龙的头，朕就允你自由。”
国王走后，砂金方才将散落在地面的铜币一枚一枚收纳入钱袋，站起身拍拍自己已经跪得生疼的膝盖，持着圣剑走出了华贵的殿堂。路过的佣人无一不向他投来嘲讽鄙夷的眼神，然而更多的视线还是盯着印于他脖颈左侧的商品编码，但砂金并不在意，太阳的光辉沐浴到头顶的那一刻，他几乎是贪婪地吸了口气，沉寂的眸色中隐隐有光亮闪动。
“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的阳光了。”
砂金启程前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储备物资，而是直接拿着国王给他的三十枚铜币去了赌徒们聚集的酒馆，待他半天后再出来，手中的钱袋已是膨胀了几倍，无法完全封住的缝隙露出金灿灿的钱币。
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多会睚眦必报，于是赢了赌局的砂金半点没有停留地搭上一位村户装满稻草的棚车离开了首都——孤独的勇者就这么踏上了一路西行的旅程。为了防止麻烦，砂金特地买了遮盖型魔法药水暂时隐藏了自己身上的商品编码——他不是傻子，知道打着这般印记的自己在大街上乱逛无疑是自找苦吃。只是遮掩下偶然发作的刺痛还是会提醒着他依旧是个替人卖命的奴隶的事实，他从未真正地获得自由。
近半个月的日夜过去，也不知一路走了多远，砂金来到了一片诡异的森林前。好心的附近村民告诉他，穿过这片森林便是恶龙盘踞的地盘。据书里记载，恶龙所居之地沼泽繁多，怪物丛生，危险至极。
“勇者大人，您一定要去讨伐恶龙吗？”男孩拽着砂金的衣摆，稚嫩的童声饱含天真的不解，“可是这么多年，恶龙从未伤害过我们……反倒是贵族的老爷们，一直在抢夺我们的土地，还要我们交很多很多钱。”
望着男孩倔犟的一双大眼，砂金只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言语，男孩的母亲听到了自家孩子这番大不敬的话，吓得将人扯到身后训斥：“你这孩子，不要乱说话！”阻止了无忌的童言后，可怜的母亲颤抖着哀求道：“勇者大人，我家孩子不懂事，请您……请您不要……”
“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砂金狡黠地冲男孩眨眨眼，在那母亲含泪的感谢中，他捞起圣剑，只身一人踏入了未知的森林。
然而在里面徘徊许久，砂金都没有见到一只怪物，别说没有沼泽，这里不过是树木更加茂密和高大，哪里和书上的记载相同？砂金不出意外地在这片貌似没有尽头的区域内迷路到了入夜，当他在黑暗中毫无章法地拨开一根又一根杂乱丛生的树枝后，一幢木屋就这么突然闯入了他的视野里，挂在门口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了砂金掩饰不住惊讶的脸。
“竟然还有人住在这种偏僻地方……”思虑良久，做好心理建设的砂金正欲抬手试探性地敲门，下一秒门却主动地由内向外推开，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砂金面前，凌厉的琥珀色眼眸向下俯视——他正在打量着不速之客。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擅自闯入别人的地盘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径。”
被盯住的瞬间砂金浑身一震，他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不好惹，现下也只能软化态度，装作无辜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现在迷路，实在走不出这里。不知朋友能否给我指条明路？”
说话的全程，男人都深深注视着砂金，末了露出一个不算和善的笑：“这附近的村民懂规矩，从不会随意踏进这片区域，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只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者罢了。”砂金面不改色地扯着谎，男人似乎也不屑于验证他这话的真伪，侧身示意他进去。
“晚上的森林没有回头路，你暂且住一晚，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出去。”
砂金倒也没有推拒男人的建议，进屋后他好奇地环顾起这幢建筑内部的装潢。所有的装饰和家具都是简洁又工整，跟男人本身的气质一样，不大的空间内目之所及几乎都被书占据，以及各式各样的石膏雕像。
“你就住在这。”男人把砂金领到二楼，这里一共就两个面对面的房间，他打开其中一间，除了床榻之外，房间内的基础用具也算一应俱全，砂金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上面染着与男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气味。
“这间客房平日里没人住，但是我每天都有打扫，所以不用的担心卫生问题。”男人安置好人后就准备下楼，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使他顿住了脚步。
“抱歉啊朋友，一整天没进食了。”
“……一起下来吧。”男人叹气，但终还是没放着对方不管，得到了应许的砂金跟在他身后问道：
“不才砂金，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维里塔斯·拉帝奥。”
于是砂金也不管男人是否适应，立刻就熟稔地叫起了“拉帝奥”，叽叽喳喳聒噪得像极了某品种鸟类。拉帝奥忍无可忍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书往他头上敲了一下。
“安静点！”
尽管前一天晚上拉帝奥说要把迷路的砂金送出去，但第二天这人却直接赖上了他，说什么也不想走。
“我不要，就让我留在这吧拉帝奥，”砂金抱着石膏像可怜巴巴，“我会帮你做家务，也会做饭，别赶我走！”
拉帝奥面色铁青，只想把这个毫无下限的无赖丢出去。砂金知道对方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动容，于是他忙用手势比了一个3。
“那我们来猜拳吧，一共三局。只要我输一次我就立刻滚出去……但要是我三局全赢，你就要留下我。”
拉帝奥骂他该死的赌徒，却在这人的软磨硬泡下终是答应了这场莫名的赌局。按照概率学的定律，他应当有足够的信心将败者扫地出门，然而短暂的三局过后，砂金大获全胜了。
“那之后就拜托拉帝奥你多多关照了～”狡猾的狐狸露出得意的嘴脸，拉帝奥再生气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看向砂金的目光却隐晦地多了几分探究，只是他什么都没说，默认了这原本寂静的小屋内多了一只轻浮的孔雀。
自那之后，两人诡异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拉帝奥的生活轨迹是单一乏味的，他的人生仿佛只充斥着那繁杂的学问，除了看书就是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砂金看不懂拉帝奥研究的那些东西，但他喜欢看拉帝奥那张严肃微蹙着眉的脸，特别是阳光从窗边倾泻而下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深紫色的短发也似是镀了一层金，整个人肃穆又圣洁，完美得如同神邸。
也许圣剑和这种人才相配。砂金默默咽下口水，拿起果盘里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响起，学者刚从自己沉浸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就撞见金发的同居者正松松垮垮地瘫在沙发上，白皙的手懒懒托着红透的苹果，丰盈的汁水顺着指缝蜿蜒至弯曲的手腕。拉帝奥别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
“别弄脏了沙发。”
“知道～”看到拉帝奥穿上外套要出门，砂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体，“你是要出门吗？”
“不要问这种傻子都能答的问题。”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出门。”没错，砂金住在这里也有快一周的时间了，期间他从未见拉帝奥出过门，还以为这人就是那种纯纯的与世隔绝者。
“要不然你吃的用的要从哪里来？”拉帝奥看着他的眼神透露着无语，砂金讪讪地将心中腹诽压了下去。
“能带我一起出去吗，拉帝奥？”说完后砂金又补了一句解释，“当然不是离开这，只是觉得整日待在屋里也挺无聊，想出去逛逛。”
“我可不是去玩的，”拉帝奥扶额，但想到这人要是意识到外面的好说不定就不会再纠缠他，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也换成了叮嘱，“所以，不准乱来。”
“明白。”砂金随意披了个斗篷跟在拉帝奥身后，毕竟附近的村民大概率会认出他，为了不引起身边人的警觉，这样简单的伪装还是必须的。在拉帝奥的带领下，来时毫无指向可言的树木乖顺地没有阻拦他们，不过十分钟他们就走出了森林来到一坐村庄门口。正逢开集的当日，路上的人却没有想象中的多，路边小摊的主人对招呼客人都有些兴致缺缺，在看到拉帝奥后态度才有所热络。
“哎呀这不是拉帝奥老师吗？您今天过来是给孩子们上课的吗？”
拉帝奥点头，挑选了几份可以持续一段时间日常生活需要的食材，付好钱后便丟给了砂金：“拿着。”
“没想到你人缘还不错，而且竟然有教书工作？”见了这一幕的砂金连连称奇，对于拉帝奥的印象刷新了不少。
“不算工作，只是这里的孩子需要教育，我便来了，”拉帝奥瞥了砂金一眼，嘴边若有若无扬起笑意，“可不像某张白吃的嘴，整日无所事事。”
“我明明有交租金的。”砂金表示不服，之前他靠赌博赢了不少钱，别说住拉帝奥这里，他把整个村庄买下来都行……可惜这话也只能憋进肚子里。二人又路过几片农田，来到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前，掀开堪堪能够遮挡风雨的麻布，一双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望了过来。
“拉帝奥老师！”小人们一瞬间规规矩矩地全坐在地上，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桌椅，一张黑板和残缺的粉笔就已经是这棚屋里的全部。拉帝奥从怀里掏出书，眼神示意砂金站到后面去。孩子们对这个披着斗篷的陌生大人很好奇，在拉帝奥的轻咳声中纷纷收回视线，专注起了黑板上呈现的知识点。砂金对此倍感新奇，他收起平日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安静地和这群孩子们一起认真听拉帝奥讲课，直到日落西山，屋内的亮度再不足以支撑这场课堂继续下去，拉帝奥才停止了手中的粉笔。
“今天就到这里吧。”
坐在最前面的女孩怯生生开口询问：“老师，下周您还会过来吗？”
拉帝奥不解：“当然。”
“可是妈妈说，过不了一周我们这里就会成为战场，爸爸和其他叔叔都已经被抓去军营了，”泪花在女孩的眼眶打着转，强撑着没有落下，“我们要跟邻国打仗了，没有家，也不会有书读了。”
似乎是在验证小女孩的话，屋外的噪音越来越大，男人的怒吼与女人的哭喊交织在一起，整个屋里的小孩都紧张地缩在一起。拉帝奥还未开口，砂金先从后面走来道：“别担心。”
“我说过，不准乱来。”拉帝奥想阻止充当出头鸟的砂金，却见他亮出藏于腰后的剑，层层伪装被剥落，露出了圣剑耀眼的剑身。
“交给我，不会有事的。”砂金拍了拍拉帝奥的肩，他潇洒地走出棚屋，提着剑走到列队森严的骑士团前。原本还有骑士想以不敬之名拿下他，但在看清砂金手中的物件后收起了武器。
“圣剑……禀报大人，是勇者！”
“勇者？”被众多骑士簇拥的伯爵驱使着胯下的马匹走至队伍前列，在看到拉下斗篷遮掩的那张脸后目光先是一滞，接着更多的玩味与不屑涌现了出来。
“真没想到，勇者竟然是你。”
“我来，只是好心劝大人先放了这村庄的人，”砂金对伯爵厌恶的视线熟视无睹，坦然道，“我知道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但是恶龙还盘踞在那一头的森林后呢……如今动静这么大，惊动了它可就得不偿失了。待我将恶龙的头砍下后，你们再布置战场也不迟。”
伯爵虽傲慢，但他并不傻。国王早存侵略邻国之心，给砂金冠以“勇者”名号本就是要他扫除战场外最大的变数——盘踞西方的恶龙。正如砂金所言，不除掉恶龙，战争的进程绝不会顺利。
“那我可得祝勇者大人马到成功了，”伯爵冷哼一声，让手下的人放掉了村民，看向砂金的眼底冰冷得如同注视着一具已死的尸体，“毕竟，陛下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不劳伯爵大人费心。”砂金送走伯爵一行人，扭头与站在他身后的拉帝奥对视，作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我们回去吧，拉帝奥。”
一路无言。进屋后，拉帝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泡澡。这些天砂金早已知晓他这个奇怪的癖好，蹲在浴室门边大声道：“拉帝奥，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门内的水流声淅淅沥沥，男人的声音因此有些模糊不清。
“你指什么？关于你是勇者这件事吗？”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你是觉得自己撒的谎很天衣无缝？”拉帝奥指的是他们刚见面砂金自称“流浪者”这件事，“除了骑士与贵族，寻常人可没有持剑的权力，别把我当傻子。”
虽然从一开始砂金就没有好好瞒的意思，但被拉帝奥这么一通呛他还是挂不太住面子。砂金试图找补什么，拉帝奥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一记惊雷。
“况且，你不也知道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恶龙’了吗？”
话音刚落，气氛就几乎是降到了冰点。躺在浴缸里的拉帝奥感受到颈侧传来的凉意，无须睁眼他都知道是什么抵在他的命脉上。
“我能感受到圣剑的力量。从一开始，砂金，我就知道你是勇者。”
“那还敢放我进来，”砂金的衣物因浴室的水汽而逐渐潮湿贴覆在他瘦削的身躯上，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表情，“你在想什么呢，龙先生？”
霎时间只有水珠落地的嘀嗒声回荡，拉帝奥睁开眼，认真的神情中带着他也未曾察觉的一丝疑惑。
“因为我看不透你。”
“龙的眼睛可以看穿人类的一切。所以我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贵族内心的肮脏，知道那些贫困潦倒的村民内心的麻木。我见不得愚昧的世人，看见了就想死……但是你，”话锋一转，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砂金的脸，“我看到了沉沦与挣扎，憎恶与良善……明明是一无所有的赌徒，却又紧握着悬崖边唯一的绳索——简而言之，矛盾的终极集合体说的就是你。”
“总之，我没法放着你这个人类不管。”
浴室再次落回沉寂，砂金移开了晕染上水雾的圣剑，像丢掉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一样把它随意扔到了角落，低低的笑声饱含听不明的情绪。
“拉帝奥……你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很像表白吗？”
眸光微动，拉帝奥低垂下眉眼。砂金被他这状似害羞的表情引起了逗弄的心思，然而颈侧突如其来的痛意传至四肢百骸，一时不备的他直直跌入了浴池内，在热水挤压不多的氧气之前他就被坚实的臂膀捞起，痛苦使砂金忍不住蜷缩起全身，嘴唇早已咬得鲜血淋漓。
该死的，那个混蛋国王，肯定是听了伯爵的汇报，在给他下马威看呢。砂金愤恨地想。烙上奴隶印记的人，只要不解除，一辈子都会被其中蕴含的魔法所折磨。他痛得还在心中怒骂昏君，一股力量却抬起他的下巴使他被迫仰起头，轻柔的吻落在已经显露原型的印记上，酥麻的刺激感格格不入地插入了痛苦的煎熬中。
“拉帝奥？！你在干什……”
“别乱动。”拉帝奥钳住砂金抗拒的手，两人的动作让不少水溢出了浴池，彻底打湿了地面。反抗不过，砂金只能仰头受着这另类的折磨，神奇的是他身上的疼痛越来越轻，最后只有喘气的份。
这下砂金知道拉帝奥为何那么做了。确实，他可是龙，奴隶印记这种魔法实在算不得什么。但砂金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一趟折腾下来他累极了，强行消除施加在他身上的魔法透支了他全部的力量。脑袋一沉，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夏……卡卡瓦夏……”黑暗中，砂金听到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这个名字，悲伤的女声包裹着他，如诉如泣——这是他还在襁褓时母亲的声音。但很快，那女声如被掐断的磁带一样消逝了，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大喊着，无数的男男女女叫着他“砂金”，促使他拿起匕首手刃同胞，欣赏他被猛兽追逐时的狼狈，并在他刺穿猛兽心脏的瞬间爆出嘲弄的喝彩。接着，一切又都平静了，国王的声音高高在上地响起。
“听说你是这一批里唯一一个在角斗场上活下来的奴隶，将你的运气为朕所用吧，砍下那恶龙的头，我便允你自由。”
自由？他已经不需要了。砂金想，从他失去了母亲与同胞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是空有好运的“砂金”了。他从未要遵守国王的命令斩除恶龙，只是想看看让一国之君都忌惮的存在究竟是如何的。于是他见到了拉帝奥，明明是条龙，却活得比谁都像人；明明是条龙，却不爱金银珠宝，整天抱着一堆破书爱不释手；明明是条龙，却做着比那王座之上的人更心怀世人的事；明明是条龙，说起让人误会的话来也那么正值。
“总之，我没法放着你这个人类不管。”
真是麻烦了……砂金悠悠转醒，已是三天后了。他庆幸于拉帝奥竟然没有趁他昏迷把他丢出去，也乐得看这条龙把自己伺候得服服帖帖，至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还一无所知。
“拉帝奥，村子那边怎么样了？”
“国王的驻军已经撤走，恐怕都城已经乱成一团了。”
砂金险些将口中的粥喷出来，一脸嫌弃的拉帝奥递给他一张帕子。
“好好吃饭。”
“咳咳咳……为什么都城会？”
拉帝奥移开目光：“我把国王增兵西部的情报告诉了邻国，他们趁都城兵力空虚先下手为强了。”
砂金不可置信：“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拉帝奥。”
“有吗？我只是给无聊的人找点事做罢了。”拉帝奥嘴角有笑，但那笑怎么看都蔫坏蔫坏的。砂金有被他这表情蛊惑到，耳畔微红，干脆埋头喝粥。
“所以……你还会想留在这里吗？”砂金还以为自己耳朵坏了，惊讶地把自己从碗里拔出来。向来沉稳的人面上隐约可以窥见一丝紧张，他抱着手臂，等待问题的答案。这副模样又让砂金回忆起那天浴室的情形，恶劣的调戏心理根本止不住。
“拉帝奥老师，我没有上过学，你会不会很嫌弃我笨啊？”
“不会，”拉帝奥正色，“我会教你。”
“可是我真的很笨，短时间估计不会有进步。”砂金托着下巴，观察着拉帝奥的反应，对方以为要被拒绝努力不显现出失落的神色逗笑了他，暗沉的眸光泛起他那天从冰冷殿堂走出，再次拥抱阳光一样的亮光。
“所以拉帝奥老师，你可能要用一辈子来教我了哦？”



我说，我原本是想写沙雕短篇的，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