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富】合伙人——空散文【第五王座和流浪者】番外3.1


飞雪不断的国度中至高的新晋神明一如既往地哼唱着旧日的歌谣，少女俯身在神座之上，前来觐见的凡人没有引起少女一丝的兴趣。



矮小的政治家率先在凡人面前开始滔滔不绝，为凡人解决了危机，指引了方向，而带着银丝眼睛眯眼旁观的银行家已经感知到这位凡人日后必将为此付出数倍的代价。



“再次由衷感谢您！”凡人躬身离退时再三对政治家表示感谢。



和蔼的虚伪笑容从银行家脸上褪去，银丝眼镜遮盖不出缓缓睁开的眼睛中流露不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政治家在此玩弄他的权术，冰冷的目光掠过高位的神明，曾同为执行官之列的少女从不曾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现在更是如此。



审视的目光落在戴着半面面具的男士身上，这位愚人的推动中，银行家和他的合伙人不自觉都沦落为他计划中的棋子。



最为可笑的是，纵使他的合伙人为愚人的计划失去所有生存的意义，如今宛如一个废人一般苟活于世间，愚人的“造神”计划依旧失败了。



他曾经的王子殿下，现提瓦特尊贵无比的第五王座如今正如同一只可悲的笼中鸟一样，被囚禁在远离世间的孤岛上。



和五百年前一样，他的主子再一次没有听从他的进言，沦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何其讽刺。

愚人对银行家眼神视若无物，在政治家看向银行家前，银行家已经露出一如往常的和蔼笑容。



此刻的银行家没有任何盟友，在冰冷的国度中他仿佛回到了总是熙熙攘攘的商业之国，在曾经的岩之国度中，他亦是如此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呢，银行家难得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此笑容源于对自己的嘲讽。银行家熟练得和政治家友好协商政事，但这感觉熟悉得就像旧日名为“贫穷”的疾病，如芒在背，如刺在喉。



无时无刻。



从议事厅退出，披着厚重披风的银行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宅，他继续熟悉的行走在冰冷的宫廷之中，曾经一同行走的合伙人笑着调侃他，总是眯着眼睛走路就不怕走错路吗？



现在熟练地打开至冬研究室的银行家也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同一条路要是真的和人一起走上无数遍，想来就算不看路也绝不会走错。



然而空无的一人的研究室内，也无人会在意这个曾经小小的疑问。



发射着清冷银光的眼镜和研究室内新换上的研究设备一样冰冷，这间研究室曾被一场不灭的黑炎焚毁，他的合伙人也在那场大火中失去了一切。



将黑炎封印的愚人只是将引发黑炎火灾的人偶带走，不曾再看过一眼沦为废人的浅蓝发男子一眼，仿佛早已清楚那位提瓦特赫赫有名的博士，已经如同这间报废的研究室一样，毫无修复的可能。



此后的会议上，银行家屡屡为不曾参会的博士提出修复研究室的提案，但是愚人总是沉默不言，而失去合伙人的银行家在和政治家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也再也没能占据上风。



然后呢？



看着研究室内崭新的实验器械，潘塔罗涅开始心疼自己白白花费出去的摩拉。



啧，真是浪费了。



乘着华丽温暖的马车回到自己的宅邸，还不曾打开车门就已经有训练有素的执事们捧着热源站在车门前等候。



纵使早已得到神明的眷顾，从璃月而来的银行家依旧厌恶寒冷，在曾经不堪的日子里，寒冷总是和贫穷相伴。



说起来这些热源还是曾经的合伙人为自己制作的，那位首屈一指的博士称其为不值一提的小小赠礼，那时两人刚刚达成密切合作的共识。



虽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东西，但自己也确实感觉到他是对自己用了心了。



更何况在那之后银行家凭此还大赚了一笔摩拉，“虽然是给我的赠礼，我也应该将收益与你共享。”虽然那笔摩拉在现在看来不值一提，但在短暂错愕后，有着浅蓝色发色的博士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的红宝石一样璀璨满是笑意的眼睛。



他带着有些意外的笑容主动向自己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而现在回到屋内的潘塔罗涅推开了主卧的大门，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博士换上了舒适寻常的衣服，正伸手去接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拥有提瓦特最有智慧脑袋的人此刻正痴迷的看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虽说早已习惯如此，但是潘塔罗涅依旧不由自主地攥紧戴着黑色珍贵兽皮手套的双手。



但如今，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也换不来浅蓝发男子的正视，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如同和飘荡在空中雪花一样——“不只是天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也包括你，也包括我，这个世界不过是……”这是在被摧毁的研究室中，崩溃的多托雷对潘塔罗涅说过的话唯一的话。



此后的多托雷失去了一切活着的意义，潘塔罗涅也曾问过多托雷，在那天研究室的大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多托雷只是和潘塔罗涅讲述了一个有关藏在魔术师帽子里的兔子和兔子毛发上虫子的故事。



之后多托雷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用悲悯又近乎爱怜的眼神看着不明所以的潘塔罗涅，“我此时觉得你的愚蠢才是你最大的财富。”



又一次想起这件事的潘塔罗涅用力的摔上房门转身离去，如今这个合伙人已经彻底成为了废人，失去了所有的价值。两人至冬内部的势力正被迅速清理，潘塔罗涅被迫投入大量的精力去面对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往来。



或许自己应该重新选择一位合伙人了，阴沉着面孔的潘塔罗涅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