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4225028
【赛垩】大风纪官也会谈恋爱吗?

作者 : 如烟随霞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阿贝多 , 赛诺

标签 赛垩

945 46 2023-1-22 19:13
导读
完整篇来啦,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流ooc,请谨慎观看
  教令院里的气氛向来是严肃紧张的,忙于毕业论文的学者们少有性格八面玲珑的,不是过于自傲就是性格木讷,还有些虽然能交流,但只能交流一点点。
  赛诺习惯了处理各种因学术纠纷而酿成的恶性事件,但也见识过为了情爱深陷泥潭,甚至不惜搭上一切的学者。
  想让将追求知识视为人生目标的学者们开窍并不容易,可一旦情窦初开,他们往往会抛开理智,陷入疯狂。
  这样的转变显然和他们前半生的生活方式截然相反。
  对于他们的行为,赛诺并不理解,在他眼里,无论是出于何种境况,都不是可以用手中所掌握到的知识和权限违法犯罪的理由。
  但相同的例子看多了,赛诺偶尔也会设身处地的想象一番,若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不过他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掐灭了。
  赛诺并没有喜欢的人,他觉得以后也不会有。毕竟自己的职位是大风纪官,负责的都是些危险的工作,每天光是处理事务就足够耗费心神了,他可给不到对方平稳心安的未来和长久相伴的承诺。
  某日,当旅行者带着一个叫做福本的小说家来到他面前,说要拜托他当《召唤王》插画的模特时,他没有多想便应下了。一是因为旅行者是同伴,他乐意帮对方的忙;二是因为他看过这部以七圣召唤为背景的小说,还算趣味。
  “太好了!旅行者,快,快帮我多拍几张画片!”
  “留影机?不用那么麻烦,我这边有一位现成的画手。”
  旅行者摆了摆手,将一直站在旁边的人拉了过来。
  身着白衣的异国人无奈地摇摇头,但也配合地拿出了画板。
  “这位是……?”福本疑惑地挠了挠头。
  “哈哈,说出来怕吓到你,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白垩老师!”旅行者故意压低了声线。
  福本震惊地惊呼一声,同样小声地回应道:“是那位给《沉秋拾剑录》配图的……白垩老师?!”
  旅行者肯定地点了点头:“正是。”
  “天啊,我居然有幸在这里遇见这位老师……他的稿费一定很贵吧?”
  没去管身后两人的嘀嘀咕咕,阿贝多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只是赛诺依然在状况外,有心想跟旅行者问两句话,但眼见面前人已经拿起了炭笔,只好保持姿势站在原地。
  这位同旅行者一起前来的人年龄看起来与少年相仿,但气质却更加成熟,跟赛诺见过的许多资深学者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就在赛诺习惯性地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他时,阿贝多突然开口:“不必这么拘谨,你可以再放松一点。”
  他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露出一抹浅笑:“是第一次当模特吗?”
  “对。”赛诺半眯起眼遮掩属于大风纪官的视线,“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自然一点就行。”阿贝多重新低下头,“你的肌肉绷的太紧了。”
  赛诺闻言一愣,依言照做的同时觉得眼前这位的身份可能不仅仅是画师这么简单。
  阿贝多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放下了画板,回身跟还在跟福本聊天的旅行者说:“大致的轮廓我已经勾勒好了,接下来只要细化就行。”
  “不愧是白垩老师,工作效率真高!”旅行者兴冲冲地跑过来,“赛诺,辛苦你啦,就让福本陪你来几局七圣召唤吧!”
  赛诺眼前一亮,疏离戒备感都少了许多,在这个无事的午后放松地享受小憩时刻。
  阿贝多和旅行者也没走远,就在他们隔壁的一桌坐下了。
  旅行者好奇地看着他们的牌局,但过了一会之后就皱起了眉,显然不太懂得规则,于是回头跑到阿贝多身边去了。
  担任风纪官这么多年,赛诺对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向来是很敏感的,所以他才不太习惯站在一处任由他人的视线来回扫视。
  又看过来了。
  赛诺分心瞄了一眼旁边,发现阿贝多正全神贯注地作画,他细致地描摹出每一个细节,抬眼时清澈的眼眸恍若一面明镜,分毫不差地映出所注视之人的身影。
  虽然没有恶意,但这视线也太明显了,而且本人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落落大方地盯着他看。
  即使知道这是他的工作,自己也答应了会帮忙,但就这么被映在另一人的眼眸中还不能做任何闪避,实在叫赛诺难以习惯。
  除此之外他同样感受到了旅行者的视线,因为旅行者时不时就看他一眼,接着又回去看画板,眼神越来越亮,还会忍不住赞叹几声。
  但旅行者的视线就不会令他感到坐立难安。
  因为他没有从旅行者的视线里感受到任何强烈的情绪,旅行者就像在看天、看河一样,只是简单地看向自己。可那位画师的视线却过于专注及明显了,赛诺甚至可以推断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落笔时是怎样的角度。
  好不容易等到令他如坐针毡的视线转移后,他在心里松了口气,这局七圣召唤也到了尾声。他的稳妥式打法收效不错,虽然中间有过几次波折,但最后的胜利还是稳稳拿下了。
  “画好了。”
  输了牌局的福本原先还有些懊恼,但一听到阿贝多的声音立马满血复活,立刻冲到了他的身边。
  看到成品的他都快合不拢嘴:“这、这跟留影机拍下的画片一样啊……不,还要更加精致!”
  “白垩老师比留影机还靠谱!”旅行者骄傲地挺起胸口。
  眼见两人赞不绝口,赛诺也难掩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
  即使只是用炭笔完成的画作,还未来得及上色,但画中人的神韵却灵动,似乎随时会动起来一样。
  “画的很好。”对于好的事物,赛诺是从不会吝啬赞美的。
  而得到模特认同的画师,也不禁笑弯了眼:“谢谢。”
  福本带着插画满意地走了,而就在旅行者也要离开之前,赛诺叫住了与之同行的人。
  “名字……可以告诉我吗?”赛诺一如见面时的拘谨,似乎还不习惯与他对上眼。
  “叫我阿贝多就好。”异国人笑的温和,湖水绿的眼中隐了一抹夕阳的余晖。
  “赛诺。”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又补了一句,“在须弥遇到棘手的问题时可以来找我。”
  
  与对方的第二次见面来的比想象中快,但那情景却是赛诺始料未及的。
  迅速解决包围着阿贝多的两只陆行水本真蕈后,赛诺转头看向因伤了腿而不能站立的人,向他伸出了手。
  “谢谢。”
  具有追踪功能的水弹让阿贝多吃足了苦头,何况距离又近,只要被击中一发就会全身僵直地将后续攻击吃满。
  “你是怎么惊扰到它们的?”赛诺干脆将阿贝多背了起来,看了眼方向,准备先把他带去提纳里那接受治疗。
  浑身乏力的人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以撑住不断下滑的身体,听闻此言,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一朵蘑菇。
  那是朵通体紫色的蘑菇,只有菌盖上散落着可疑的青色斑点,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一看就令人心生不安,恨不得绕路走。
  赛诺记得这是提纳里明确告知过不能接近的毒蘑菇,尤其是周围还经常会出没危险的魔物,导致没多少人见识过实物。就连赛诺也不过只看过图片。
  “这是……”赛诺好心地想提醒阿贝多这蘑菇是雨林里诞生的危险产物,但对方喃喃念叨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后续的发言:“看起来能做出不错的毒药。”
  赛诺脚步一顿,侧目看去。
  注意到他猜疑的视线,阿贝多轻轻一笑:“无论性质怎样,这都是难得一见的实验材料。”
  他的掌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那朵致命的毒蘑菇完全包裹。
  赛诺微微眯起眼,他看见具有形体的蘑菇仿佛融化了似的慢慢化成一团水液,接着,又有一小滴从那团整体里分离了出来。
  等光亮渐渐隐去,阿贝多的手上漂浮着一团浑浊的紫色液体以及一滴清亮的透明水珠。
  他四处看了看,将目光锁定在路边一株几乎丧失生机的蔷薇上。
  它的长势并不好,深紫的花瓣颓靡地垂在一侧,因过度暴晒的缘故显得皱巴巴的,哪怕现在就降下雨水,也不过是让它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阿贝多操控着那滴纯净的水珠落在它的根部,体积微小的水滴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干,落入泥土之后也是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赛诺情不自禁地为此驻足,把注意力分给了那朵看起来随时会枯萎的蔷薇。
  失色的花瓣仿若被色彩重新铺满一般光艳动人,原本充斥其上的皱褶也全部消失,就好像垂垂老矣的妇人突然重返青春,又变成了那位唇红齿白的少女。
  赤红的瞳孔里清楚地映射出抽枝展叶,如获新生的艳丽花朵。
  赛诺惊讶地睁大眼,未来得及询问,背上那位炼金术士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只能提取出这么一点生命精华吗?嗯,效果还算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把毒素也悉数转化成同样效果的疗愈药水。”
  他抬手拿出一根试管,将那团毒液注入进去,密封瓶口之后妥善保存好。
  完成这一切后他好像更累了,不自觉靠在了赛诺的背上:“即使是毒蘑菇,其中也存在着无害的精华,若是研究方向对了,说不定还能将毒素转化为治疗药品。”
  他像是在给赛诺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很热衷于追寻其中的差异,将这些未知变为我所掌控的知识。”
  两面性?赛诺垂下眼,他注意到了之前一直被自己回避的事情,但他依然没想好要不要尝试接受。
  背上的人忽然有滑落的趋势,赛诺连忙抓紧他的腿弯把他往上抬了抬:“……阿贝多?”
  对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有耳畔传来清浅但平稳的呼吸声。
  赛诺侧过头去,发现阿贝多闭起了双眼,纤长的睫羽安然地铺洒出一片阴影,显然是睡着了。
  如果忽视那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那这一幕足以称得上美好二字。

  这趟来的不赶巧,提纳里巡林去了,屋里空无一人。
  赛诺把阿贝多安置在床上后在一旁的架子上翻了翻,找到几罐常用的药剂后便重新返回,决定先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阿贝多并没有醒,依然陷于昏睡的情况中,赛诺将肉眼可见的伤口处理妥当后犹豫了一阵,随后轻轻掀开他衬衣的下摆。
  他的腰腹处有一道细长的划痕,伤的不深,抹上药后过几天就能痊愈。
  指尖肌肤的触感温热又富弹性,赛诺尽量避免过多的接触,给他绑好绷带后就匆匆撤离。
  平常倒没发现,如今仔细一打量,阿贝多穿的还挺多。赛诺头疼地看着他腿上破损的长袜,在床头的医药箱里翻出一把医用剪刀,左右比划一阵,用剪刀勾住丝帛的边缘缓慢剪开。
  好不容易将他腿上的伤也清理完毕,赛诺起身长出口气,把绷带及多余的草药收了起来,拿出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他之前就注意到阿贝多衣领下有不正常的青紫痕迹,应该是在先前的战斗中受到蕈兽的冲撞伤到的。
  涂上提纳里特制的跌打损伤药后,这类伤口的恢复速度会快很多。
  其实这些皮外伤就算赛诺放着不管也不会恶化,担心伤口感染的话洒一瓶消毒药水就好,根本没必要劳心费力地给他处理的这么妥当。何况,赛诺并不是医师,更没这份义务了。
  只是赛诺无端地看不下去阿贝多就这么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而且提纳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也不放心把对方一个人扔在这里。
  阿贝多是从蒙德来的,根据赛诺了解到的知识,蒙德居民普遍崇尚自由,天性爽朗开放,不受固执的传统观念束缚,应该不会在意自己出于好心帮他处理伤口的事。
  于是他放心地拉开了对方的衣领,还解开了衬衣的几颗纽扣。
  入目的是一片青紫的瘀痕,本以为锁骨接近脖颈处的便是全部,没想到胸口的伤势更加严重。
  赛诺眼神沉凝,没急着抹药,而是拉开他的外套和衬衫,观察了下他的肩头。
  阿贝多的左肩同样受伤严重,显然是被狠撞了一下。
  离开衣物的遮掩后赛诺才发现他究竟承受了多重的伤害,若是落在其他战士身上,恐怕当场就站不起来了。
  念及此,赛诺突然想起见到他时对方是半跪在地上的,那时他双手执剑,剑锋朝地,吃力地想把自己撑起来,但因右腿无法移动,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赛诺心下一跳,连忙低头察看,发现有一片狰狞的伤痕隐藏在对方短裤的阴影里,不仔细观察都看不清楚。
  为了看的更真切,他下意识抬起阿贝多的腿,弯下腰凑近细瞧。
  那处伤口往上蔓延至更深的地方,不把下装除去难以看见全部。
  赛诺再一次顿住动作,就在他迟疑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食指探进裤腿的缝隙里往上拉去,展现出伤口的同时也露出了大片完好白净的肌肤。
  他忍不住抬起头,恰好与刚刚醒过来的人对视。
  阿贝多湖水绿一般的眸子半眯着,因为才清醒的缘故显得有些迷糊。他唇角上翘,绽出一抹倦怠的笑,显然默许了赛诺帮他处理伤口的事宜。
  赛诺看着他的笑脸不由走了一会神,直到门口传来动静才如梦初醒地转过头。
  “门怎么开着,是客人还是伤员?”提纳里一边放下背着的弓一边探头往屋里看,结果就看见赛诺正趴在一个不认识但衣服散乱的异国人身上,他的好友臂弯里还挂着人家的一条腿。
  室内的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提纳里耳朵抖了抖,一言不发地摔门离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赛诺慢一拍的解释被砸门声完全阻隔,他深吸口气,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头疼。
  完全清醒的阿贝多撑起身子,看了眼紧闭的门板后才问赛诺:“那是你的朋友?”
  “对。”赛诺心累地捂住脸,“他叫提纳里,道成林的巡林官,也是这里的医师,治疗手段高超。”
  阿贝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药膏,在对方望过来后才笑道:“去跟他解释误会吧,剩下的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赛诺神色微动,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他胸口的淤血上。但不等他说些什么,阿贝多已经背过了身开始自己涂抹药膏了。
  以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瞧见对方柔软的发尾因低着头的缘故轻轻地扫过看起来触感同样柔软的后颈,以及那挂在肩头似落非落的衣裳。
  安静地注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再需要帮忙后赛诺便起身拉开房门,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你早说不就好了。”提纳里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说,“我还以为你终于要露出本性了呢。”
  “什么本性?”赛诺同他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提纳里故意揶揄道:“狼性大发啊。”
  “……”赛诺有时是真的应付不来他的地狱笑话。
  等到两人来到屋前,提纳里刚推开门就看见某位重伤患正站在木桌旁,用他放在角落里的提炼器做着实验。
  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人看见他们后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回来了。请问,你叫提纳里是吗?很抱歉未经你允许便随意动用了这里的工具,等我回到蒙德后会邮寄一套新的给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提纳里粗略扫了他一眼便皱起了眉,快走几步抢下他手里拿着的试管,把他推到床边勒令他躺下。
  “麻烦你有点病人的自觉好吗?让我看看……赛诺的应急包扎技术虽然不错,但可撑不了多久,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
  阿贝多欲言又止,最后在提纳里没得商量的眼神下乖乖就范。
  眼见室内的空气就要沉寂下来,赛诺试探地提道:“阿贝多,把你正在进行的实验跟提纳里说说吧。他是毕业于阿弥利多学院的生论派植物学者,相信能给你提供不少新的思路。”
  “原来如此,有兴趣听我简单说两句吗?”阿贝多明显转移了注意。
  巡林官见他安分下来,没再试图乱动,便也跟着点点头:“这要看你研究的课题是不是我擅长的方面。”
  提纳里会感兴趣的,赛诺如此确信。在这里即将演变成小型的学术交流会之前,他先行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带上门,以免外界的嘈杂影响到里面的两人。
  旅行者给须弥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重新被整顿肃清的教令院,就连须弥人民许久未经历的梦境也悄然降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把旅行者当作足以信任的同伴的赛诺对其身边的人也一视同仁,包括之前仅有一面之缘的阿贝多。
  但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旅行者注定无法在此驻留,随伴而来的阿贝多也一样。
  “蒙德……”赛诺微微眯起眼,决定找旅行者多了解些消息。
  在野外找到搜寻宝箱的旅行者时,对方刚赶跑一群蕈兽。
  “欸,你说阿贝多?”旅行者清点着手里的原石,“怎么突然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瞧着对方头也不抬的模样,赛诺直接递过去五十颗石头。
  旅行者显然对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喜欢的打紧,赶忙接过:“找我你算是问对人啦!嘿嘿,让我详细给你说说……”
  远在化城郭的阿贝多突然打了阵冷颤,总感觉自己被人卖了。
  提纳里再次见到赛诺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到赛诺身边,点了杯咖啡后就开始从包里翻找随身携带的精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约我到咖啡馆来,是有什么事吗?”
  同样捧着杯饮品的赛诺应了一声,但接着就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精神状态不佳的提纳里并没在意,只是低下头开始护理自己的尾巴毛。
  眼见他跟看不清东西一样头越来越低,赛诺眼疾手快地接过即将从他手里掉落在地的精油罐,不由问了一句:“昨晚没休息好?”
  “不是昨晚,是连续几天都没休息好。”提纳里甩了甩头维持清醒,“最近都是白天巡林,晚上研究,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他没忍住叹了口气:“赛诺,你带过来的是什么人啊?一提到课题就有用不完的精力,跟工作狂一样,这点倒跟你挺像。”
  “你说阿贝多?”赛诺皱起了眉,“他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吗?”
  “你放心,他精神好的很!”提纳里没好气道,“但在你眼前就有一个睡眠严重不足的好友,你不妨多关心一下我?”
  赛诺点了点头,认真道:“辛苦你了。”
  提纳里向来聪明以及擅长关注细节,如果他此刻不是这么困的话,他轻易就能感知到赛诺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似乎对阿贝多过于关注了。
  这很异常,毕竟须弥的大风纪官从来只对罪犯魂牵梦萦,可阿贝多只是一介外人,似乎与须弥国度的安稳扯不上太多关系。
  “研究进行的怎么样了?”
  提纳里随意扫视着店内的价目表:“啊,很顺利,大概两天后就有结果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而且阿贝多恢复的也不错,听说旅行者最近在找他,应该这几日就会离开化城郭了。”
  “对于他新颖又大胆的课题,我已经提供不了更多的帮助了。”
  赛诺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喝了口果汁。
  提纳里终于闻到了咖啡的醇香,他的注意力因此转移,等苦涩的液体入口赶跑困扰着他大脑的倦怠后他才满足地眯起了眼,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怎么一直在向我打听阿贝多的境况?这次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闲聊几句。”赛诺拉开椅子站起身,“小憩到此结束,我还有一个罪犯窝点没捣毁。提纳里,你最近注意休息。”
  “赛诺。”提纳里叫住了走的干脆利落的人,“你今天不对劲。”
  面对提纳里疑惑的视线,赛诺顿了顿,开口:“你知道哪种水果视力最差吗?”
  提纳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赛诺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芒果。”
  “……你还得赶紧去忙吧。”提纳里生无可恋地捂住耳朵。

  收了好处的旅行者滔滔不绝地和赛诺说了许多关于阿贝多的事,精炼概括一下的话,那就是阿贝多是有职在身的西风骑士团一员,不仅有着首席炼金术士的称号,还是调查小队的队长。
  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眼见大风纪官一路都沉默寡言,兴致不高,旅行者并不明白为什么听到想要的情报后他会是这种反应,就连冷得令人如置龙脊雪山的冷笑话都没说一个,显然心情不佳。
  “赛诺?”旅行者凑过去想看清掩藏在胡狼头之下的表情,“你在烦恼什么?”
  对于此,赛诺只是压低了帽檐,快步离开:“什么都没有。”
  懵懂的好感如一簇摇曳的小火苗,在名为现实的黑暗中几次明灭,似乎马上就要化为一缕青烟,只余残温。
  而赛诺的顾虑与考量就像不断侵袭过去的狂风,带走明亮的火星,削弱焰光的体积。
  近几日的烦躁让赛诺坐立难安,只想一个人独处,于是他来到了须弥城附近的悬崖边,在黑夜里观望荫庇着教令院的圣树以及在此之下的热闹夜市。
  赤红的瞳里零星映射出房屋住宅里透出的灯光,却只浮于表面,难以暖进内里。
  “你在这里。”
  自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沉浸在思绪里的赛诺一惊,下意识回头望去。
  阿贝多拿着画板来到他身边坐下,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晚上好。”
  赛诺往旁边挪了挪:“……你怎么来了?”
  炼金术士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遥望向须弥城的灯火明灭。
  “风景不错,很适合写生。”他转头看向身边人,“但现在并不是画画的时候。”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低下头拿起了画板,用不知何时出现的画笔开始在白纸上描绘:“我本来就有找你的打算,再加上从旅行者那听见了些风声……”
  一双湖绿的眼从画板后探出:“大风纪官似乎在了解我的事情?”
  赛诺一时无言,被抓包后的紧张情绪在他心间漫开。
  见他躲闪自己的目光,阿贝多也没深究,只是重新将视线移回未完成的画作:“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不会隐瞒你的。”
  赛诺发出一声疑惑的沉吟:“你没有感到被冒犯?”
  “没有。”阿贝多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被风纪官打探身世。”他直截了当地说。
  阿贝多用笔杆点了点下巴:“可能我就是其中的例外吧。所以,这就是你最近躲着我的理由?”
  赛诺心虚地偏过了头。
  眼前忽然洒落闪光的细粉,赛诺愣了一下,视线后知后觉地抬高,发现在他面前飞着一只从未见过的晶蝶。
  须弥的晶蝶浑身绿莹莹的,散发着浅淡的柔光,如新生的嫩芽般青翠,透着温婉的浅色光芒。
  而在他周围盘旋的这只,却是高天一样的湛蓝色,晶莹透彻的蓝仿若一阵风吹过就能让其匿于白日,与同色的蓝天融为一体。好在现在是夜晚,他可以清楚捕捉到它翅尖的纹路。
  “我想你应该没有见过其他地方的晶蝶。”阿贝多伸出手给晶蝶提供一个歇憩之所,“我认为这是值得分享的景色。”
  赛诺盯着停在他指尖的晶蝶:“这是蒙德的?”
  他之前因为柯莱的事去过蒙德一趟,但那时有公务在身,自然无暇关注自然美景,包括对于西风骑士团也是一知半解,未曾深入了解过。
  但即使在自由的蒙德,骑士们也总是来去匆匆,听说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就在赛诺垂眸思考时,阿贝多手中的画板不断闪光,一对对色彩各异的蝶翼点亮了黑夜下的这片角落,如一场由晶蝶们开展的舞会,奇妙又不可思议。
  蓝色、白色、金色、紫色、绿色……甚至还有五彩斑斓,色泽缤纷的粉紫色。
  他去过这么多地方吗?赛诺感叹地看着在空中尽情起舞的晶蝶们。他可否在哪一处驻足过?
  也许是频繁使用炼金术的缘故,又可能是最近忙着研究未好好休息过,在明月攀升至头顶时,在远处的须弥城灭了一半灯光陷入沉寂时,阿贝多困倦地眨了眨眼,疲惫地微微低下头。
  赛诺不自觉地靠了过去,恰巧接住阿贝多逐渐倾斜的身子。
  有些迷糊的人想撑起身体,但被赛诺重新按了回去。
  靠在他的肩头,阿贝多抬起脸观察他的表情:“旅行者说你最近情绪不高,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首席炼金术士悄悄弯起唇角,对赛诺现在放松的神情十分满意:“但我觉得你似乎心情不错。”
  在夜空中拖拽出绚丽轨迹的晶蝶显然无法长久相伴,接二连三地化为一蓬蓬光点消失,失去光源的角落再一次暗了下来。
  习惯了光亮的视野无法立刻捕捉到夜幕下事物的轮廓,赛诺闭起了眼准备适应一段时间再睁开,而在比先前更为黑暗的现在,快要入睡的炼金术士在他耳边嗓音低柔地呢喃道:
  “赛诺,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赛诺并没有参加送别会,也许是公务繁忙的原因,大风纪官难以抽出时间。
  旅行者并未在意,热切地和妮露挥手告别,只有阿贝多环顾了一圈,末了思虑地低下头。
  他不记得那晚是如何入睡的了,只依稀想起应该是靠在了赛诺的肩头,但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坐在大风纪官的怀里,完全倚靠在他的胸口。
  赛诺背靠着树干,一手环过他的肩膀把他圈在身前,一手虚握着赤沙之杖。他似乎特意带着阿贝多移到了树荫之下,否则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时,阿贝多就该醒了。
  “醒了?”赛诺看向那刚刚睁开还带着水雾的眼瞳,欣赏了一会那无辜的迷茫。
  因刚睡醒的缘故,阿贝多的四肢还不甚灵活,他蜷了蜷腿,没能立刻站起来。
  赛诺扶着他的腰帮了一把,等人站稳后才说道:“我送你回城。”
  回去的路上阿贝多打量了他一会,赛诺看起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复昨晚初见的低落。
  那之后,阿贝多便再没见过赛诺。
一路顺遂地回到蒙德后,阿贝多刚收拾好雪山营地准备闭关研究从须弥带回来的手稿,就被琴的一纸文书喊下了山。
  头疼的看着冒着黑烟的建筑,阿贝多叹了口气:“……可莉。”
  “唔…对不起,可莉错了……”火红色的小女孩一脸抱歉地低下头对着手指,“可莉下次会记得检查背包拉链的,不会再发生不小心把东西掉出来的情况了。”
  这真的是不小心掉出来的吗?阿贝多看向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可莉,双唇开合好几次,最后也只能说出让她下次小心这样的话。
  阿贝多这关很轻松就能过,但不代表琴团长的禁闭可以逃掉。
  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无奈地看着可莉被毫不留情地捉走,对于那大眼睛里投射过来的求助目光只能持躲避态度。
  “哎呀,这店面的受损情况可不小,就算加急处理也肯定会一整天开不了业。”玛格丽特安抚着怀里的小猫,“而且我宝贵的店员也受到了惊吓,没几天时间可缓不过来。唉,这些都是损失呐。”
  “……”实在没法当作没听到的阿贝多转过了身,“玛格丽特小姐,请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呵呵,我们都喜欢火花骑士,你是小可莉的监护人,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玛格丽特掩唇笑道,“就请你代替我可怜的员工们来我这帮几天忙吧,等小猫们可以重新工作后我自然不会再麻烦你。”
  帮可莉善后是身为监护人的他应尽的职责,这也是阿贝多平常需要花费大量心力处理的事件之一。
  研究,只能先放一放了。
  “好的,玛格丽特女士,我答应你。”
  “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明天我的酒馆就能正常营业了!哦,对了,我还得赶紧给你定制一套衣服,可不能就让你穿着这身来当侍应生。”
  阿贝多一开始并不清楚玛格丽特口中的最近正值业务高峰期是什么事,但当他第一天踏入酒馆后,看着热闹无比的大厅以及那眼熟的牌盒时便明悟了。
  什么时候七圣召唤也风靡蒙德了?
  他好奇地想多打量两眼,但很快就被要点酒的客人喊走了。
  “这是,包间的订单?”确认过位置后阿贝多端起托盘往里屋走,推开门扉与在房间里等候的人对上眼的那一霎,他不由顿住了脚步。
  “……赛诺?”

  “嘿嘿……”柯莱看着手中的信件笑的开心,连赛诺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了都不知道。
  粗略扫了一眼淡粉色的信纸,角落里画着的小兔子形象很快让他联想到一个人:“那位蒙德城的侦查骑士给你寄的信?”
  “呜哇!”被吓了一跳的柯莱险些揉皱可爱的信纸,“赛诺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抱歉,下次来之前我会记得打个招呼的。”赛诺自觉后退两步,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
  为了缓解尴尬,柯莱想找个话题,可最近化城郭并没有值得分享的趣事,便跟他说起了信件上的内容:“唔,安柏跟我说了很多蒙德的事,城里有个叫猫尾酒馆的地方,那里的服务生可以随便摸~”
  赛诺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眼见他一脸严肃,柯莱立刻知道他误会了:“因为那里的服务生是猫!都是很可爱的小猫,会逗客人开心,跟客人一起玩的。”
  “嘿嘿……可以随便摸的小猫,软软的,毛茸茸的……”
  柯莱再一次沉浸在了幻想里,从她的眼里,赛诺可以看出她十分向往那个地方。
  猫尾酒馆?听名字应该是喝酒的地方没错,酒馆鱼龙混杂,是个打听情报的好去处。但为什么会有猫?为了降低某些人的防备心吗?
  赛诺并未深究,对于猫尾酒馆仅仅是从柯莱那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这件事就被他渐渐淡忘了。
  直到他收到了来自玛格丽特的邀请函。
  当时的他除了看见七圣召唤四个大字外,唯一的念头便是:他有理由去蒙德了。
  被玛格丽特一路引至包间时,赛诺抽空看了看店内,发现这里的猫比他想象中要少。
  不过他原本就不是冲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来的,便没多关注。
  本以为会等来第一位敢于挑战的牌手,但令赛诺没想到的是,推门而进的竟然是他此次来蒙德的第二个目标。
  那一瞬间,赛诺头脑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句话:
  猫尾酒馆的服务生可以随便摸~
  他及时低下头,躲避阿贝多探究的目光。
  “真没想到会是你,你有时间来蒙德了?明明连道别会都没参加。”阿贝多促狭地打了声招呼,“大风纪官阁下?”
  “咳……我听说这里在举办七圣召唤的活动。”赛诺避重就轻地回答,将送别会未露面的事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阿贝多唇角扬起一抹笑,礼数周全地将酒杯放到他手边,一举一动间尽是让人挑不出瑕疵的优雅:“请慢用。”
  他就像对待一位普通客人一样抽身离开,熟悉的距离感重新横亘在两人之间。在这一点上,赛诺是真的佩服他的收放自如与游刃有余。
  就好像开头如故友一般的寒暄跟不真切的幻境一样,阿贝多有的是方法让他重回现实。
  赛诺目送着他离开,等关门声响起后才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封信,展开仔细看了几眼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拿起了酒杯。
  ……还挺好喝。
  “嗯?又是包间的订单。”阿贝多奇怪地打量两眼,见酒精度数并不高后才前往迪奥娜身边。
  赛诺作为风纪官,他的工作性质是不允许他接触酒精的,第一杯酒是玛格丽特小姐请的,只是尽地主之谊,赛诺不论喝不喝都无所谓,但这第二杯可是赛诺主动点的。
  虽然有些担心,但阿贝多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是需要放松的,赛诺此时正处于度假阶段,偶尔喝两杯酒也没什么。
  但是当类似的订单接二连三出现,阿贝多不得不往包间跑好几趟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赛诺,你确定这么多酒你能喝完?”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快摆了一桌子色泽各异的混合酒,难不成赛诺想把酒馆所有种类的酒都点一遍?
  自他进门后就放下牌组的人专注地看着他,认真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一个人喝完的,有些是为稍后来挑战我的牌手准备的,就当是请他们的好了。”
  不论输赢,都有免费的特调喝吗?阿贝多觉得赛诺可真会给猫尾酒馆做生意。
  见他一脸迟疑,没有完全尽信的样子,赛诺短时间也想不到好借口可以糊弄过去。他只是单纯地想多看阿贝多几眼才点酒的,至少这样的话,就有正当理由可以看见来送酒的侍应生了不是吗?
  就在两人陷入僵持时,大厅里赢了牌局的客人又在嚷嚷要点杯好酒祝贺了,阿贝多无奈之下只能被叫走。
  “别喝醉了。”临走前,他只来得及对赛诺留下这么一句话。
  那之后赛诺收敛了很多,至少阿贝多没有再接到来自包间的订单了。

  等阿贝多再次想起赛诺时,已经差不多到打烊的时候了。
  他推开包间的门,发现桌上只剩了一堆空酒杯,赛诺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散乱的骰子。
  将最后一个不甘心却无可奈何的牌手请走后,阿贝多总算有时间好好收拾这个房间。他率先收走了所有的玻璃器皿,等他准备帮赛诺整理铺洒在桌子上的卡牌时,他忽然被捉住了手腕拉向一旁。
  猝不及防下阿贝多直接跌向赛诺那边,被对方稳稳揽进了怀抱。
  “怎么了?”阿贝多尝试起身,但被赛诺制止了。
  莫非赛诺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牌?
  念至此,阿贝多试探地说道:“如果我有哪里冒犯了你,我道歉。但是,已经到关门的时候了,客人你该回去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紧缚的手腕被抓的生疼,腰际也被握住不能动弹。阿贝多只能被迫坐在赛诺腿上,无措地看着他越靠越近。
  临近傍晚,室内的照明只能依赖逐渐下沉的夕阳透过格子窗洒进来的些许光芒,赛诺鸽血一般的红眼珠恍若蒙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雾,模糊了锋锐,只余厚重的缠绵。
  阿贝多用另一只未被禁锢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隔着层薄薄的手套,赛诺偏高的体温很快侵袭了他的掌心。
  这是……喝醉了?明明才叮嘱过。不对,大风纪官也会喝醉吗?
  阿贝多疑惑地观察着他,但很快赛诺就展现出了足够的证据。
  他看似倦怠地趴伏在阿贝多的肩上,实则手上的劲一点都没松,赛诺在他耳边像是自语一般轻声说道:“我听说猫尾酒馆的服务生可以随便摸……是真的吗?”
  “那是指猫咪!”阿贝多快速回应,“赛诺,你喝醉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赛诺点了点头,“可以。”
  “但那是之后的事。”
  颈侧忽然传来濡湿感,阿贝多当即愣住,忙不迭就要推开他。
  也许是正对太阳的缘故,阿贝多感觉自己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他的脸上浮了层浅淡的红晕,呼吸也不太顺畅。不等他偏头躲开唇舌的纠缠,颈间的星星就被一口含住。
  “啊……”他压抑地低呼出声,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精致的领结被扯得七零八落,颈后的碎发也被指尖缠住向下拉扯,阿贝多无助地仰起头,暴露出更多脆弱地带供利齿撕咬。
  “唔嗯!”令他浑身酥软的吮吻还在继续,阿贝多睁开雾蒙蒙的眼,边叹边说:“赛诺……不要……唔!快停下……”
  赛诺对于他的话语还是有反应的,至少他放弃了折磨那颗星星,而是捏住了阿贝多的下巴,抬头吻上那不断发出声音的唇。
  脸上更烫了,奇怪,明明太阳已经下山了,怎么光线还这么灼热?
  阿贝多迷迷糊糊地想到,感觉自己快要因为赛诺的气息而窒息了,就连思考都开始卡顿。
  原本揽在腰间的手也开始移动,逐渐下移摸上了他的腿,一阵摸索过后透过围裙的缝隙钻了进去,捏了把丰腴的腿根。
  “嗯……”阿贝多想甩开那不安分的手,但坐在赛诺腿上乱动的后果就是被狠狠抓住腰拉了回来,将布料固定在腰际的搭扣也被解开一个,敞开更多的空隙让赛诺轻易就能伸手进去摸到他的腰带。
  整个人都被抱起压在桌面上,等感受到那在小腹游走的手掌后阿贝多不由咬紧唇,垂下眼不肯看位于上方的人。
  夜晚如期而至,昏暗的包间内只余两人都不太冷静的喘息声。借着微弱的月光,赛诺可以看清阿贝多凌乱的衣衫和红透的脸颊,他故意偏过头不看向自己,但赛诺知道那双眼此刻一定是水盈盈的,可以轻易倒映出满天星光。
  “阿贝多……”因醉酒而喑哑的嗓音回荡在沉静的夜里,让被呼唤者紧张地乱了呼吸。
  赛诺缓慢地抚过他的手腕,指尖隔着一层黑色的手套在他掌心划着圈,痒的阿贝多忍不住蜷缩起五指,但紧接着就被赛诺一点点撑开,指缝被对方的手指填满,与其十指相扣。
  温馨的小动作成功动摇阿贝多的心防,就在他闭上眼默默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时,赛诺忽然拉开了距离。
  脱离步步紧逼的节奏之后阿贝多才有心神留意四周,他感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不由疑惑地放到面前细看。
  那是一张七圣召唤卡牌,正是赛诺自身的角色卡。
  “……”阿贝多抬头看去,发现赛诺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要来一局七圣召唤吗?”

  第二天在旅馆醒来时,赛诺已经没有昨晚的记忆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躺在一朵漂亮的人造花上被一路运了回来,那坚硬的质地和柔软的床铺形成了鲜明对比。
  总觉得昨天错过了什么,明明牌局胜利率很高,应该值得开心才是。他下意识拿出牌盒整理新的卡组,但只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牌,少了一张。
  他仔细清点了一遍,依然没找到自身的角色卡。
  是落在酒馆里了吗?话说回来,他也没有回收卡牌的记忆了,这摆放方式跟自己平常的习惯并不同,是别人帮他整理的。
  赛诺沉思一阵,动身前往猫尾酒馆。
  “欢迎光临。”门扉的开启带动了悬挂在上方的铃铛,听到声音的阿贝多便回身招呼起新来的客人。
  赛诺先是盯着他手上充当托盘的小型阳华看了一会,觉得莫名眼熟,随后才点点头准备和阿贝多问好。
  但他在看见别在对方胸前口袋里的卡牌时,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嗯?”注意到他视线落点的人抽出卡牌,将牌面完整显露出来——那正是赛诺丢失的角色卡。
  “这是……”赛诺不觉得阿贝多会随便拿走他的东西,联想起昨晚喝断片的事情,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我昨天赢过来的。”阿贝多笑着解释道。
  虽然怎么也没想到昨晚赛诺居然会邀请他打牌,但想要赢下醉醺醺的大风纪官并不是难事,算他昨晚捡了个漏,成功从赛诺手里赢下他守了一天的卡牌。
  顺带一提,输牌的赛诺反应意外地有趣,简直无法将那时的他跟平常生人勿近的大风纪官联系起来。
  念至此,阿贝多不由轻笑一声,当着赛诺的面将他的角色卡重新放回口袋里:“想要点单的话请坐在座位上等待一会,如果只是想闲聊……抱歉,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赛诺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阿贝多好像并不配合,托着托盘从他身边淡然经过。
  他今天是不敢再碰酒了,点了杯果汁静静坐在一边,等待阿贝多结束工作。
  今天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里阿贝多都只是在照顾猫咪,化身零食供应商的他很快被猫们缠上,怀里抱着一只,腿上躺着一只,脚边围着一群。
  他宁愿跟猫咪玩耍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赛诺情绪低落,隐约发觉阿贝多在躲自己。
  是他做了什么惹对方不开心了吗?
  大风纪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郁闷地看着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
  赛诺只答应来酒馆一天,而玛格丽特也是这么宣传的,这也是为什么昨日宾客满堂,而今天却门可罗雀。
  不过有几位七圣召唤发烧友像是要长住酒馆一般,每天都会来这里打一整天的牌,这倒显得猫尾酒馆没有那么冷清。
  在猫咪们开始在午后的阳光里打起盹时,阿贝多将赖在自己身上的几只抱下来安置在柔软的坐垫里,看着坐在角落盯着果汁放空的大风纪官,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面的座椅忽然被拉开,赛诺下意识抬头望去,发现阿贝多正从容落座。
  他愣了一下,稍显匆忙地开口:“你……忙完了?”
  “昨天是托大风纪官的福,酒馆才那么热闹,今天才是平日的状况。”阿贝多忽略他生硬的招呼,反而笑了一下。
  “在外地,便别用那个称呼了。”赛诺将一口未动的果汁推给他,“叫我名字就好。”
  “好。”阿贝多从善如流地改口道,“赛诺,你今天是因为何事来酒馆呢?”
  赛诺拿出两张牌:“光有角色卡的话可发挥不出卡组的全部实力,只要你能再赢我一把,这两张配套的天赋卡我也可以给你。”
  阿贝多微微张大眼,眼看赛诺一脸认真不像说笑的样子,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并不热衷于七圣召唤,即使是小憩时间,侍应生也不应该跟客人打牌。”
  见他有起身离开的动作,赛诺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有空。”
  阿贝多欲言又止,一脸复杂地看向对方:“赛诺,这张牌我还给你……”
  “不需要。”赛诺打断他,“我会堂堂正正地赢回来。”
  看着他满脸严肃好像被触及底线的样子,阿贝多没来由地想笑。
  于是他顺从本心地轻笑出声:“好吧,我会将下班后的时间空出来。”
  眼见他松口,赛诺也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忙不迭放开了:“抱歉,我太激动了……”
  “赛诺。”
  被唤了名字的人抬头望去,猝不及防下撞进一双温润的湖绿眸子,好似灵魂都被短暂摄入。
  窗外恰巧斜斜洒进一束柔和的阳光,细细铺在那张端正精致的面庞上,将其衬得更加明艳,而泛着粉的唇瓣一开一合间便让那平静的嗓音多添了几分旖旎。
  “今晚来我家吧。”
  
  他们真的打了一整晚的七圣召唤。
  次日赛诺躺在床上悠悠转醒时,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人,心里既满足,又不满足。
  阿贝多睡姿很乖,被当了一整夜的人形抱枕也没生气,在察觉到身边人有起身的动作时才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
  “……早上好。”他的嗓音带着未睡醒的低哑,眼见赛诺有起床的趋势便撑起身子挪到了一边,从对方的怀抱里解脱出来后便翻了个身把自己蜷进柔软的被子枕头里。
  他太累了,被拉着几乎打了一整宿的牌,结果也不过是从赛诺手里勉强赢来一张天赋卡。
  下次再也不碰七圣召唤了。
  阿贝多迷迷糊糊地想着,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腰际忽然缠上一只手,背后也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在清晨稍显刺眼的阳光下,阿贝多忍不住睁大眼,连睡意都消散几分。
  “赛诺?”
  不等他回头耳边便传来温热的吐息声,阿贝多彻底僵住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小绵羊被剪了毛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赛诺用有些倦怠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因为失绵了。”
  “……”阿贝多觉得自己现在十分清醒,恐怕也失眠了。
  他拉开环在腰上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很精彩的笑话,幸好今天阳光明媚。”
  以为阿贝多只是在单纯称赞天气的赛诺受到了鼓舞,趁着他在厨房料理早餐的工夫又想了几个冷笑话。
  不过阿贝多没给他输出的机会,在饭桌上他率先发问:“赛诺,你的休假有几天?”
  “三天。”赛诺如实回答,“今天还能继续待在蒙德。”
  “这样啊……”阿贝多漫不经心地看着餐盘里的松饼,“那你打算怎么度过今天呢?”
  新鲜出锅的蒙德烤松饼蓬松香甜,浅浅倾洒在其上的枫糖浆被热气蒸腾出甜丝丝的气味,似乎还带着一股花香。
  在这样令人放松的时刻,赛诺一边品尝着阿贝多的手艺一边开口:“在蒙德城里转一转,再带些特产回去。”
  “如此说来,我倒是知道不错的商铺,可以带你过去。”阿贝多微笑道,“对了,最近恰巧开展了一项蒙德的传统活动,你要去看看吗?”
  赛诺点了点头:“我很乐意了解更多的蒙德文化。”
  阿贝多提到的是风行迷踪,赛诺来的倒是巧,活动还没结束,在听过规则后和阿贝多一起体验了两把。
  身为大风纪官,赛诺的追踪和反侦查能力都很强,活动里忽然多出这么一尊大神,不幸匹配到赛诺的人瞬间失去了游戏体验。
  于是赛诺没多参加,了解个大概后便退出了。
  刚结束对局的阿贝多一回头就看见赛诺站在桌子前沉思,不由上前来到他身边:“是我顾虑不周,看来这项活动不太适合作为你的娱乐消遣。”
  “不,活动很有意思,让我想起了抓捕罪犯的时候,但与之相比,这里并不危险。”赛诺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面对阿贝多的发问,赛诺抬眸与他对视,那双如夕照般盈满晚霞色彩的眼睛盛满了他的身影:“如果我是猎手,而你是游侠……”
  “阿贝多,我可以追你吗?”
  
  正值清晨好时光,提纳里刚送走一个因误食毒蘑菇在他这躺了一晚的商人,那人临走前还允诺下次再来时会给他低价优惠。
  “不用麻烦了,你记得不要乱吃路边的蘑菇就行。”提纳里挥了挥手,提醒他路上注意安全。
  算算时间,也该到赛诺回来的日子了,最近大风纪官不在职的风声不知何时走漏了些许,引得一帮不安分子蠢蠢欲动,专挑雨林隐蔽路线前行的走私团伙都多了不少,提纳里帮着揽了不少风纪官的工作。
  “等赛诺回来要让他好好请我吃一顿。”提纳里伸了个懒腰,“嗯……也不知道他这次出行顺不顺利,还是在饭桌上安慰他几句吧。”
  自从阿贝多走后赛诺就时不时望着远处发呆,敏锐如提纳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每当他问起对方都吞吞吐吐,丢了往日雷厉风行的作风,如此怪异的反常让提纳里皱起了眉。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魂不守舍的状态已经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了。”他抬手制止想要反驳的人,“我清楚你肯定不会因此在工作上出纰漏,但你的休息时间可是被占据的满满当当,我可一点也看不到你放松的时候。”
  提纳里在沉默一阵后才试探性地提议:“要不,你跟教令院请个假吧?去蒙德找人把话挑明,问个结果回来,省得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我没有日思夜想,也没有夜不能寐。”赛诺双手抱臂,对他言过其实的形容颇有微词。
  “哈,这只有你自己知道。”提纳里没在这点上多纠结,“总之,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知道好友是在真情实感地担心他,赛诺不由认真想了一番,最后在两人的饮品都快见底前才小声地问了提纳里一句:“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哈哈,大风纪官你才是最了解这一块的吧?你都审判了多少个罪犯了?”提纳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但热衷于冷笑话的赛诺第一次没买他的账,也没有配合他轻易揭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赛诺执着地想寻求建议,“我对这方面实在不够了解。”
  提纳里头疼地捂住了脑袋,他也完全不擅长好吗!
  忍不住叹了口气,提纳里起身匆匆离开:“我回去帮你查些资料,整合过后再给你送过去。”
  “麻烦你了。”赛诺点了点头,“我准备两天后就启程。”
  提纳里愣了一下:“这么赶?”
  “我刚才已经想好了,你说的对,无论如何我都需要一个结果,无论是好是坏。”赛诺坚定地点点头,“既然决定做好了,那就尽快行动,这是我一向的作风。”
  “……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提纳里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回去后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看了各式各样的情感类书籍,连夜写了一封信递到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赛诺手上:“记住,不知道该怎么做时就打开看看,顺从本心就好。”
  “嗯,我明白了。”赛诺珍而重之地将信收好。
  其实那封信提纳里写了个开头就在委婉地宽慰赛诺追不到人也没关系,只要将最真实的自我展现出来就行,交个朋友也好。
  等提纳里回过神准备提醒两句时,发现一整面的信纸已经写满了,他只好在背面着重写到:
  “切记,不要只顾着谈自己的喜好不注重对方的想法,不要总想着你的七圣召唤了,哪怕那是你唯一的娱乐谈资也不要一直念叨。
  还有,追人时不要一直说你的冷笑话,起不到正面作用的!实在没话说普通地聊聊天气就好!”
  重重落下最后一笔的提纳里深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要看赛诺自身的造化了。
  虽然这最中肯,也是最重要的两条留言赛诺并没有看到。

  为期三日的休假正式告终,赛诺提着一袋纪念品回来时提纳里恰好在屋内。
  “回来了?旅途如何?”提纳里率先打了个招呼,接过递到面前的伴手礼。
  赛诺回想了一下令他身心放松的七圣召唤之旅,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非常不错。”
  “你不会专程跑到蒙德打牌去了吧……”一看他这副样子提纳里就心有所感,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庆幸赛诺心情还不错,看来没受多重的情伤。
  阿贝多可是个大忙人,说不定赛诺这一趟连面都没见上,就当去旅游也不错。
  提纳里悄悄瞟了赛诺一眼,再次确认他状态正常后才放心地笑了笑:“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回来……慕风蘑菇?不错啊!还有收获吗?”
  闻言赛诺愣了一下,将提纳里随口一提的话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蒙德城的生物炼金术?”
  “……啊?”提纳里迟缓地转过头,跟从赛诺身后走出来正准备打招呼的阿贝多对上了眼。
  来自蒙德的炼金术士眨了眨眼,笑道:“好久不见,提纳里。”
  房间内诡异地沉寂了两秒,提纳里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赛诺的肩:“你、你……”
  赛诺见他情况不对,不由关切地上前一步:“怎么了……”
  “你过来!”
  赛诺被提纳里拽走了。
  阿贝多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到一边去说悄悄话,没去打扰,而是把一套崭新的提炼装置安放在角落。
  “什么情况?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提纳里一脸不可置信,“难道说你…你成功了?”
  “……”赛诺沉默一会后才开口,“你好像对这个结果很意外,就这么坚信我追不到人吗?”
  “那是……不不不,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的。”提纳里眼神坚定,“在工作方面。”
  赛诺一时无言,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微微一笑:“放心,这不是还有你吗?你的那封信我看了,建议十分有效。”
  “不夸张地说,我是根据你写的照做才成功的。”
  “真的?”提纳里抖了抖耳朵,“你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并成功了?”
得到赛诺肯定的点头后提纳里还是心存疑虑,他依然想跟另一位当事人谈谈。
  “阿贝多,最近的研究还顺利吗?”他自然地跟屋内的另一人交流,显然打算把赛诺晾在一边。
  “要在这时交流课题吗?”赛诺不情愿地想带着阿贝多离开,“提纳里,要不等下次吧,我们之后还有行程。”
  “我跟阿贝多好久不见了,稍微谈几分钟话怎么了?”提纳里一把将赛诺推出屋,“既然回来了就快复工吧,风纪官那里可是有一堆工作等着你呢。”
  “啊?等等……”赛诺来不及挣扎就被关在了门外。
  
  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阿贝多看向提纳里,先打破了沉闷的氛围:“看来接下来要谈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学术话题,提纳里,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有很多。”提纳里不避讳地接口道,“首先,我想明白,你……”
  “你真的跟赛诺在一起了?”
  提纳里的这句问话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惊扰到室内的空气,让自己后续连呼吸都困难。
  于情于理,阿贝多都可以不回答他,毕竟这算他和赛诺的私事。于是在令提纳里备受煎熬的短暂沉默中,他得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却令他如释重负的应允:
  “嗯。”
  提纳里惊讶地睁大眼,阿贝多甚至点了点头给了他更加肯定的答复。
  空气里透明的沉重枷锁消散了,提纳里又能顺畅地呼吸起来。
  他来到阿贝多身边,略显焦急地询问:“赛诺是怎么做到的?他没说什么傻话或做什么蠢事吧?”
  看着他这副忧心的模样,阿贝多很想笑出声,但他细细一琢磨提纳里的话,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该说不愧是多年好友吗?提纳里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猜测也一点都不偏离。
  眼见阿贝多不再开口,提纳里心下一跳:“哎,我没说赛诺不好的意思,他还是很优秀的!”
  这下阿贝多是真被逗笑了:“我知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你不会突然和赛诺分手吧?”提纳里认真观察着他,“我真的很担心一不小心把你说服了。”
  居然在忧心这点,到底对赛诺有多没信心啊。
  阿贝多摇了摇头:“不会,我不是那种会轻易下决定的人。”
  “同样,若是做下决定,也不会随便后悔。”
  “呼……这样啊。”提纳里总算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赛诺到底是怎么追到你的?”
  接下来就是八卦时间了,毕竟阿贝多看起来真的很难追,不像是毫无经验的赛诺能轻松拿下的类型。
  “嗯……你确定要听吗?”阿贝多看起来有些为难,但在提纳里坚定的眼神下还是松了口。
  “在蒙德看见赛诺时,我还是很惊讶的,不过在得知猫尾酒馆在举办七圣召唤的活动时我就释然了。话说赛诺酒量很好吗?来的第一天他点了不少酒,最后他喝醉了,我便把他送到旅馆去了。”
  “赛诺真的很喜欢七圣召唤,之前我对这点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会跟我打一整晚的牌。”
  “至于第三天……”
  提纳里越听眼睛睁的越大,在听到赛诺竟然靠冷笑话告白时他忍不住打断了阿贝多:“你答应了?!”
  阿贝多顿了顿,轻笑一声:“我不该答应吗?”
  “不是不是。”提纳里连连摆手,“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快。”
  他长叹一口气:“阿贝多,我真的不明白赛诺是怎么追到你的……”
  “嗯,我也不清楚。”阿贝多坦率地点点头,“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他吧。”
  “……是吗?”提纳里想起之前赛诺忽然有一天不对劲起来,似乎心神都放在另一人身上,真把他拦住追问后,本人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这就叫喜欢?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会在某一天,某一刻,遇见某一人时如期而至。
  “感情这玩意,还真是不讲理啊。”提纳里放弃了弄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他已经清楚了最重要的问题。
  赛诺那家伙,还真是幸运啊,能追到阿贝多全靠人家善良。提纳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

  怎么说阿贝多也是赛诺现在的对象,他总不好留人太久,在了解完最想明白的事后提纳里就把人送出了门。
  他原本打算一路把他送到须弥城的,但谁知该打开门就看见了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的赛诺。
  他抬头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默默缩回角落:“谈完了吗?”
  “赛诺?你怎么还在这,你没回去?”提纳里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一直等在门口吧?”
  “……”赛诺看了一眼阿贝多,“约好了一起走的。”
  “这样啊……”提纳里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赶忙把阿贝多送回赛诺身边。
  阿贝多熟练地安抚着看起来颇有些委屈的大风纪官,抽空和提纳里告别后就前往须弥城了。
  道成林的巡林官总不会这么不解风情,时隔好几天后才把赛诺约出来详细问了一番细枝末节的疑惑。
  “你还在烦心这件事?我说过了,你的信很有用。”
  也许吧,可你根本就没按建议来,该踩的雷点全踩了一遍。
  提纳里冷静地喝了口酒:“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哪句话启发了你。”
  “你在信里说过让我不要太在意结果,只要享受过程,把最真实的自我展现出来就行。”赛诺回忆道,“我觉得很对,如果对方愿意接纳完整的我,那自然会同意跟我在一起的。”
  呵,还真被你赌对了。提纳里眼神死地望着他:“所以你就拉着人打了一整晚的七圣召唤,甚至用冷笑话告白?”
  赛诺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吗?”
  提纳里一口喝完杯中酒,将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赛诺,你真行。”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