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280688
作者 : 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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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太宰治 中原中也/文豪野犬 太宰治 , 中原中也
标签 太中 , 双黑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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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31 22:59
·2021年太宰治生贺
·想到哪写到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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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从这里到天上的月亮,再绕回来。”
我屏住呼吸——其实我很少这样,即使看到我最爱吃的螃蟹。
其实我此刻正站在武装侦探社楼下不远处的街对面,刚要过十字路口时看到了在对面便利店买东西的中也,没错,我前搭档、现黑手党干部、小矮子、蛞蝓。想到中也听到这些言语时气得通红的脸我就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要知道这对我其实挺难的。
他还是披着那件黑色风衣,戴着当年兰波留下的帽子,而且不出我所料个子一点没长。中也拎着个袋子好像正要付钱,他侧过头,我看到了他已经长得半长的头发,橙红的发尾微打着卷儿垂到脖颈。
我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见过他了。
正想着小矮子突然转头看向我的方位——久经战场让他对目光十分敏锐,不知怎么我没出息地慌忙躲到旁边的建筑拐角,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墙壁的冰凉,这让我急促的心跳缓解了些许。
隔壁是家蛋糕店,宽大干净的橱窗展示着花里胡哨的生日蛋糕,也正好让我通过它看到中也。
他大抵没有看到我,虽然我们彼此了解。但中也似乎并不死心地盯着这个方向看了半天,那双湛蓝的眼睛此刻凌厉得像刀叨。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想知道。整整两分钟后,中也放弃了。我看着他垂下眼帘,朝一旁好奇的店员说了句什么,出了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从拐角走出来,伸着脖子看他没注意脚下不小心一踩在台阶边沿,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磕到膝盖疼得倒吸口冷气,可我顾不上看看那里破皮流血了没有,反而直直看着那人的背影。
中也会回头看的,我想,毕竟刚才我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
我等着他回头看到我,然后像以前一样跑过来拽我起来,连一点不留情面地骂我连路都不会走。这几乎是我志在必得的。
但中也没有,他就像什么也没听见,径直向港黑的方向走,背影逐渐缩成一个可以忽略的黑点。
他没有回过头看我。
明明刚才只隔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
我这才恍然想起,现在我们早已不是“双黑”了。
“中也——”
“中也?”
“小一矮—子—?”
我死鱼似得瘫在沙发上喊中也,尾音一声比一声拖得长,他在厨房里鼓捣着什么东西一开始懒得理我,喊到第三声时终于忍受不了耳边的聒不耐烦地吼我,已得像只小狗。
“你能不能闭嘴啊死青花鱼?!有事说事别一个劲儿污染我的耳朵!”
我就闭上嘴不再出声,安静得像终于自杀成功,果然没过几分钟中也就探出头看我,估计是怕我又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又把手腕划道口子。
看到我好立端端地坐着他松了口气,稍微放缓了语气——尽管还是很恶劣:
“你又怎么了?”
见目的达成我立刻得寸进尺:
“中也我饿了——”
“吃现成饭的没资格催,给我忍着!”
“那我想喝你的红酒。”
“呵呵,那你就想吧。”撂下这句话他又钻进厨房不理我了。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有意义”,螃蟹和惹中也生气除外。螃蟹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所以我只好变本加厉地招惹我的小搭档——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小矮子都起来太有趣了。
我撇着嘴打开电视,有些无聊地思忖着什么时候把中也酒柜的锁撬开。
这房子是我和中也一起买的,当然最初他坚决不同意跟我住在一起,然而森先生那个老狐狸笑眯眯地说既然是搭档住一起也方便执行任务嘛,中也没办法只好同意,出了首领办公室门就掀看领子恶狠狠地威胁“如果我影响他的生活我就完了”,我嘴上懒懒地应着“是是是好好好”,八里的算盘已经打了一万个。
想到“一共捉弄了几次中也”的时候有食物的香气飘出来,中也端着俩盘子放在桌上,还像模像样地围着围裙。
“怎么样?不错吧?”
他很得意地说,小矮子总在一些奇怪的面很有成就感。我凑过去尝了口“试验品”,其实还不错,但我还是立刻作出副牙疼的样子,指看那盘菜:“啊中也你想要谋杀我吗?”
然后我就被揍了一顿。
“太宰,你过来看这是什么?”晚上睡觉前中也叫我,手里看本书——好像是本儿童绘本。
”猜、猜、我、有、多、爱、你?”
我一字一句念出来,觉得有点儿好笑。
”这什么啊,中也难道看这种东西吗,不愧心理年龄只有八岁——”
“滚!”他没什么好气,但没与我计较,
“这是前一段小爱丽丝落到这里的吧。”
后来我把绘本还回去,装作不知道中也把它偷偷看完了,大概那种童话故事也只有中也会信吧。
搭档的那几年,我和中也说着“讨厌对方”却干什么都要被绑在一起,数不清有多少次我握住他的手消除污浊、他皱着眉把我从楼顶的围栏上拽下来,我怀疑森先生的目的就在于此一一“双黑”的强大会为港口Mafia扫陈免大多数障碍,小矮子总不理解我为何那样向往生命的终结,就如我对他不必要的善心嗤之以鼻一样。
“怕疼还天天找死,大宰治你是不是有病!”
有次中也一边动作粗暴地用棉签沾着药水往我伤口上按,一边在我不满的抽气中抱怨。我嫌恶地看了眼还在不断冒着血的残破皮肤就扭过头,对他又一次的阻止毫无感激之情,心底一阵阵泛上来的恶心令我烦得要死。
“那中也多管闲事于什么?要不是你我早自杀成功了。”
“舌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割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冷哼一声,低头给绷带打结,一小绺橙发滑过我手背,有点痒。我突然感到没来由的愉悦,伸手让那缕头发绕到小指上,拽疼了中也就把我的手拍下来,警告他恶劣的搭档不要过分。
我发现小矮子好像不怎么跟正心情低沉的“太宰治”计较,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像找到了新大陆一样充满兴趣。
成天在横滨捣乱的各种组织都让我厌恶至极,但“组合”实在是个例外,尤其是我被关在地牢里听见那串熟悉的脚步声时,对对方首领的“敬意”直接达到了顶峰。
被老搭档揍一顿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被中也掐着脖子抵在冷硬石墙上时我竟只想笑出声来,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手套的质感,那双被布料包裹个严实的手可以轻松杀死一整支小队,此时它显然只是色厉内荏的人玩意儿,我甚至可以不怎么费力地说话。
中间我和他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他向来在谋划方面不及我, 游戏上是这样, 这次也不例外。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中也似乎并不生气。我看着他的背影,笃定地明白这不是最后一次相见。
不出我所料港黑那边派来重力使,他们的首领的心思不言而喻——看在中也的份上我可以暂且不计较织田作的事儿,毕竞这次处心积虑又合乎双方利益的合作让我们已经等了太久。
中也那天偶然看到的样子并无分别,他抱怨着走近时衣角掀起碰到我身上,但从那语气里我却只听出的伪装的讨厌和真实的高兴。
身高一点儿也没变呢中也。我说。用眼神比量了下他只到我锁骨偏上的发顶。
你也是一样欠揍,混蛋太宰。
他并不像少年时那样禁不住挑衅地跳起来打我,事实上中也看起来完全脱去了冲动易怒的少年气,面容也是锐利大于稚嫩了, 我曾不止一次听说如今Mafia最高干部的專迹, 不知什么时候起“冷静、谋划”这种词语也能套到中也身上了。
我们分开的时日己长,身体却擅自保留住一份习惯,以至于让我品尝到跨越时空而来的久违的兴奋,几能听见躁动的心跳。
有一瞬间我以为我们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之后的日子不过是刚被惊醒的黄梁一梦。
没有人比我们更默契,彼此每个呼吸节奏和眼神代表的意味都融在骨髓中,成了戒也戒不掉的一部分,中也操纵重力杀敌的身姿还是那么漂亮,动作要比以前更干脆利落,想必是在不少伤疤背后练出来的。他的眼神在战斗的空隙间和我对上,无声地谴责我正大光明的偷懒行为。
我冲他眨眼,一字一字地比口型:我 在 忙 着 看 你 啊 中 也。
他瞪了我一眼,转手让一枚子弹穿透了又一人的头颅。
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如今拂去灰尘仍然熠熠生辉,意识到这一点使我有些欣慰。
即使目前站在对立面中也也依旧信任我,听到我的提议后看了我一眼就同意了。因为我用眼神告许他:不用担心,中也,我会及时让你停下的。
对方在“双黑”手下的垂死挣扎在我手里的刀抵上他同伙的预动脉时就注定了结束。我并没闲心嘲笑他们的自以为是,只是匆匆躲开中也失去理智后的攻击冲上去攥紧他爬上暗纹的手晚。缩成针眼大的瞳孔逐渐恢复清明,我看着小矮子脱力地眼看要倒下去,没来及多想伸手去
扶,却被他执拗地闪开了——一点也不结我情面。
都成这样了还跟我犟什么,中也。
我带着点嗔怪说他,跪坐下来用手背蹭掉一股快要流进他眼睛的鲜血。
中也难得没有力气呛钱,但他苍白着脸直勾勾盯着我的时候还是让我心悸,即使心里清楚他想问什么,我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顺着气,坚持地沉默着不发一言。
喂,太宰。他声音有些沙哑。我猜他终于要向我寻求一个答案了。
怎么了中也,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悬了起来吊在半空。
“双黑”......还没解散对吗?
中也声音轻飘飘的,直往我心里钻,我愣住,手贴着他的后背,反应过来后我贴着中也耳边说:是的,双黑永不解散。
分不清是欺骗自己还是说出了既定的事实。
污浊毁灭性的力量总会对中也的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他听到我的回答后终于放心下来,眼睛开开合合终于熬不住要睡过去,大概是意识模糊的原因,竟然含糊地要求我把他好好送回据点。我已经是Mafia的叛徒了, 自然不可能如他希望一样背他回去,但我还是笑着安抚他:交给我吧,搭档。
趁着港黑接应的人还没来,我转悠着把小矮子的帽子和风衣捡回来基至大发善心地叠成整齐的一叠放在他旁边。中也丝毫不知地熟睡着,安静的脸上消弥了锋利,罕见地有些温驯的感觉在。我伸手撩了下他长长的睫毛,被他条件反射地一手拍开。
此刻我注视着这位干部大人的脸,终于意识到前日地牢里被他扣住后脑威胁时心里涌上的冲动是什么。
我想吻他。
心跳在太快了,我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还是让这个偷偷摸摸的触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回到侦探社后我点魂不守舍的,一天的工作进度能把国木田君气死,那位侦探先生吃着敦买来的零食,意有所指地说现在某人心里一定乱成一团,我权当没听见,寻个由头把文件往敦的桌上一放,数年如一日地翘班摸鱼,发觉自己并无去咖啡店找人殉情的兴致后我干脆随便选了条路开始漫无目的的散心。
我试图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奈何满眼都是中也盯着我看的样子,橙色和蓝色像霸道的小怪物让我意识里容不下其他,可这隐匿数年的感情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只能是徒增烦恼,且我深知自己行走人间一趟只是冷眼常观,骨子里都带着凉薄与恶劣。
说来可笑,我在的时候中也总免不了动用荒神令人不安的力量,在的几年里他反而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不再非闹个鱼死网破了。
张狂恣意的少年时代终究是早早落幕丁。我戴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具,中也成了当年他总不服气我当的干部——想必也没什么时间尽情喝酒了吧。
身旁传来卖花姑娘清脆的吆喝声,我突然彻底地清醒下来——也许中也可以因为我在身后而有恃无恐,但我又怎么可能呢?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截然不同的人。
我竭力不去想关于中也的一切,像个狼狈至极的逃兵就要丢盔卸甲地打道回府
,然而一抬头我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似曾相似的地方。
那是十五六岁时中也出钱买的房子,我在那里名不正言不顺地住了三年,最后一天我给中也留下一张写着”我走了”的纸条,顺带炸了他最宝贝的机车。
大门关上,封存了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
叛逃后三年的洗白艰难得令人不取想象。我整天整天地躲在黑暗脏乱的地下室里,提心吊胆着港黑的搜查,直到后来一闻到面包片的味就反胃恶心。有时刀片已经划破动脉上方的皮肤,我却只能忍着痛苦把它拿开。
有天我实在受不了了,不顾一切后果跑到我们以前住的小别墅,扶膝盖喘气的时候甚至想着就算中也把我绑到港黑也没关系,哪怕被揍一顿也无所谓。我实在太想念了,甚至一瞬间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明明原本现在我可以赖在开着空调的屋子里跟小矮子斗嘴才对。只要中也让我进去,不,是他一定会让我进去,只要让我再拥有一次就真的别无他求了,
我一整颗心都在颤栗着,走上前想喊中也出来,我保证这次不嘲笑他长不高了.
但直直拄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把看着都觉得沉重的门锁。
难得揽够的一满捧勇气只好掉在地上摔得稀碎,我退后一步,没有去碰那把几秒就能撬开的锁,和那个注定难堪的结局。
就在那一刻我迟钝地意识到——我们真的是两条路上的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房子依旧不欢迎我,克制地扫视了一眼围栏上已经繁茂的蜿蜒藤蔓,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好巧不巧得,我撞进一双尽是惊讶的眼睛。
“太宰?”
中也手里拎着把钥匙, 目的地不言而喻,我勉强勾起嘴角扯了几句浑话, 自都觉得演技拙劣。他挑起眉稍没有揭穿我, 反而大方地问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好好的邀约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添几分挑衅的意味在,我说那好啊,好久没有来过了,我的拖鞋你还留着吗。
他哼笑一声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费力地转了半天才成功打开,陈年灰尘扑出来吃得我们咳了半天。
于是时隔多年,我们两午人竟同时又来到这里,如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有灵犀。
我自知气氛尴尬,自告奋勇帮中也一起打扫卫生。但小矮子一点也不领情还嫌弃地说我跟四体不動的废物没什么区别,气得我抄起拖把要跟他决一死战。
一小时后我们灰头士脸地出来,看着对方的样子简直怀疑房子里的灰全沾了上去。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中也?
我故意指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睨我一眼,于是我抱在他发话之前大声说:像一只刚在泥地里打过滚的小狗!
中也竟然没生气,反而嘲笑我说,那太宰你不就是条泥鳅?
这些垃圾话没什么含金量更不怎么好笑,但我们不知为何捂着肚子一齐大笑出来,东倒西歪没一点形象可言,我擦了把笑出来的眼沮,觉得自己灵魂空荡荡飘在半空中,冷淡地从上帝视角看着我们两人。
日光斜射进灰蒙蒙的窗,洒在地板上像半桶劣质的染料。
终于清理干净沙发垫后我们并肩坐下,中也踢踢我的裤脚,“混蛋你怎么来了”,我总不能说“因为我想你”,所以我含糊其词,说“路过就来眼呗”,他点点头,又陷入沉默。我们都有许多问题想问对方,但此刻却不约而同地.选择闭嘴,他不问我为什么走,我也不问中也你为什么不住这儿了。
明明都知道答案,但大概还是想从对方口中亲耳听到才算死心。
这过于亲密和具有暗示意味的身体接触显然在时隔数年的如今是突兀的,但我和中也似乎没有这层概念,谁让我们关系足够特殊呢?
后来中也索性拎过来一瓶红酒,一看就是卖了能包养我的那种,一边说着便宜我了一边只管往高脚杯里倾倒,透过飞溅的暗红酒液我看到他同样明艳欲滴的唇,没想太多就亲上去。
这是我观赏中也惊慌失措神情中最得意的一次,于是我又吻了下他的唇角。半杯名酒在他的慌忙中不可挽回地跌到地上洒了一地,中也气愤地大骂我太败家,而我不满意于他的分心吻得他说话也断断续续。中也不知该往哪儿放的手最终落到了我的肩上。
明明这酒一滴也没进到我们的嘴里,人却已醉了三分。
再后来的事再自然不过地发生,我问中也要做吗,话出口时觉得他会拒绝,没想到小矮子看了我半天,说那去床上。
这场并不在计划内的情事格外缠绵悱恻,我按着中也肩膀弄的时候听着他压抑性感的喘息声,深刻认识到自己定力的不足。那天好像弄到很晚,床单衣服什么的皱在一起简直一片狼籍。最后我半拥半抱着扶中也去洗澡,又吸咬上他裸露的肩膀种下好几个草莓,被他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月上柳梢,激烈欢爱后的疲倦涌上来,我搂着中也在柔软的床铺上聊天,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大多是些港黑与武侦内部的趣事,在我们讨论过敦和芬川不太对劲的关系后,中也嫌我话多一脚把我揣到床的另一边,又哑着嗓子懊恼他堂堂港黑干部怎么会裁到我手里。
这又不是我的错,是他一生气就挑我的刺儿。
我知道他为何这样,所以又不要脸皮地凑过去抱住他。
我说:你别生气了中也,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在侦探社一众同事不可言说的目光下把东西搬到了那个房子里。对,我们还为衣柜如何分配以及冰箱里该不该放满蟹肉罐头争论了半天,差点上升为肢体冲突。这种小学生吵架持续了两天,总算是一切尘埃落定。
森鸥外那个家伙就会剥削他的员工,中也总会时不时地夜不归宿,有次我当面表示了对他首领的不满,中也竟然警告我叛徒也得对那个老狐狸尊敬一点。我有点生气,并开始把工作视为我最讨厌的情敌,
在中也好不容易提前下班的时候愈发过分地缠着他。他刚开始还一脸嫌弃说我是不是闲得慌,没过多久就开始把文书类的工作带回家处理。我心下明白,装作不知道问他为什么,小矮子立刻大声说“关你屁事”,但没藏住发红的耳尖。
有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灰色的迷雾里不知该向哪儿走,突然看到中也远远地站在前面,看着我也不说话,于是我欣喜地向他跑去,好像还喊了他的名字,但中也却始终在离我一段距离的地方,怎么也追不上似得,最后充耳不闻我的呼唤,转身隐没在更浓重的雾里。
我惊醒了,坐起身看到中也站在窗前,浸在一滩冷清的月光里,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听到我的动静转头问我怎么了。我把那支呛人的烟夺过来按灭,皱着眉说你少抽点儿吧笨蛋蛞蝓。
估计是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他把废掉的烟踢到一边也没生气,上前摸了把我沁着冷汗的额头,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太宰?
我坚决不告诉他梦的内容,闹脾气一样要求他把烟戒了、以后少出点儿任务。中也就拉过我的手安抚地捏捏我的手心,哄小孩儿似得“好好好我明天就跟首领说去”
我说,那你得说到做到。
废话!老子什么时候不守信用了?他佯怒,语气带着笑。
那中也抱我一下,我向他撒娇。他就过来搂住我的腰,纵容我恃宠而娇,我把吻落到他额头上,听到小矮子有些无奈的耳语:“你怕什么,我总不会死在你前面。
夏日祭临近,我催着中也提前请了假,没想到那老狐狸竟爽快答应了。还嘱咐中也专心娱乐,装得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红叶姐给中也送来了件漂亮的浴衣,与他头发同色的布料上用华贵的金线绣着朵朵寒梅,衬得他面容清隽锋芒尽敛,像个出门玩乐的少爷。我也换上件鼠灰色的与他同去。
每年的夏日祭其实差别不大,变的不是景致而是心情。我看着街道上熙攘的人群,觉得我们还是十五岁的少年,做完危险的任务混入普通人之中寻得一夕安宁。
中也依旧对各种项目抱着极大的热情,拽着我去买苹果糖,乱七八糟的零碎玩意儿全堆在我怀里,走着路都能听见响。我问他为什么不用他的异能举着这些东西,他眼神都懒得施舍我,语气里有微小的得逞,说他就想使唤我。
我威胁中也再这样我就当众亲他,结果这人似笑非笑看我,眼里写满了“你敢就来啊”,挑衅得熟练至极。
我正要实施一下自己的威胁,就一眼看到迎面走来敦和芥川。好吧,下次再说,我心里对中也说。芥川一见我就激动得也不面瘫了,看他的样子我能猜到他下一秒一定会喊着“太宰先生请您认可我然后去死吧”扑过来,幸亏敦君一把拽住他。被忽视的中也可能觉得有点儿没面子,趁他们两个吵架拉着我混入另一股人群里。
晚些时候有烟火大会,去天桥上看是最清楚的。我拽着中也的衣袖防止被汹诵的人流挤散,一路跌跌撞撞还差点走错路。,等真正站到天桥上时简直累得只想坐下。
烟花早就开始放了,一束束在空中炸开发出尖啸声,震得耳膜有些疼。
中也——我扯着嗓子喊他,烟花下面要许愿的,你要许什么?
他便也吼回来,即使这样听在我耳朵里也是断断续续的:就愿你这个混蛋少给我添点儿麻烦!
中也又问我许了什么愿,我得意地告诉他说出来的愿望是不灵的,所以我既不会告诉他也不会实现他的愿望。
然后我就被一拳打在助下。
我故作委屈控诉中也一点儿也不爱
我,他“切”了一声,问“那你有多爱我”。
我说,你猜啊中也。
他一点情趣也没地警告我要么快说要么滚蛋。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我却看出中也眼中有着真切的探询和期待。
头顶炸开的烟花光芒映得中也眼睛忽明忽暗,这种时刻我却突然想起多年前爱丽丝落在我们家里的绘本,想起那两只比着谁更爱对方的兔子。
但我还是幼稚地希望他能多爱我一点,所以我指着那轮几乎看不见的月亮,种他喊:“我爱你从这里到月亮那么远。”
他笑了,识破我的把戏但还是很配合,贴到我耳边说:“那我爱你,从这里到月亮,再绕回来。
——2021.6.19太宰治生贺
PS:他们年少时比谁打游戏厉害,现在比谁更爱对方。
祝我爱的少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