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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洞八拐之追忆

作者 : Ta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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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科幻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标签 oc

状态 已完结

209 0 2024-9-14 09:48
导读
标题瞎取的。内容瞎写的。
史上最大最恶吃书事件。



赞亚捡到那小孩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但科伊伯兴致冲冲,掏出高达模型就想要给他耳濡目染,「命」也没说什么,出来看了两眼就回去了,唯一有意见的是我的尾巴,竖毛得厉害。我只得把它按下去,然后瞪着那小孩打量——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四肢健全身体健康,除了脸上毫无波澜,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小孩以外,和别的人类小鬼没什么区别。
他面无表情地回看着我,我瞪着他,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拽了拽赞亚的衣摆。
“那迦,狐狸姐姐是要吃掉我吗?”他面无表情地大声密谋,虽说从人类的角度他的声音确实足够小了。
小屁孩!装模作样也不知道摆出一些该有的表情,光仗着赞亚那个二货不懂这些只会给他撑腰!我怒火中烧,冷哼着扒过来处以他被揉乱头发的极刑。

这小孩是主动跟着赞亚走的。赞亚收拾掉了小孩的父母,而小孩只是站在楼梯上看着,不哭不闹,一言不发。赞亚站在楼下,向楼上望去。如果不是楼下的场面非常血腥暴力,这一看似乎都有着一眼千年的效果。赞亚说这孩子总是一声不吭,喜怒不形于色,但心情像封闭的房间里打翻并蒸发掉的驱蚊水一样,看不出来,却浓郁得让人害怕(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害怕吗)。然而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感受到,只感受到了沉寂。赞亚不知道怎么处理小孩,应该也没什么兴趣,他借用了被害人家里的盥洗间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手就准备离开,但小孩挡住了他的路,要求他带着自己一块走。
赞亚不理解,他的经验主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非常之不合理,所幸他有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于是他说为什么?这种情况你不应该感到害怕或者痛恨吗?
小孩摇头,非常冷静,仿佛只是目睹了一片薯片被残忍地咀嚼。他们做了错事。做了很坏的错事。他们应该死掉。他说。他仅仅侧身望了眼那两具趴在地上的尸体,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但我没地方去了。
他振振有词:我没有家了。
他衣装整洁,谈吐也极其流利顺畅,说这话的时候更是毫不畏惧、不卑不亢地直视着赞亚的眼睛,一点也不像是被苛待过的模样,甚至似乎曾得到了非常良好照顾。「对小孩好应该是那对人渣仅存的良心。」科伊伯哂道,赞亚默默点头。
当时我们讨论了挺久。从加斯福福利院卷来的钱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都岌岌可危,更别说再多一张嘴。况且那是我们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对未来毫无头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赫尔伯」的人会找上门来算我们的总账,即使他们早就抛弃了永夜区,自顾自地缩在地下当王。赞亚与科伊伯争执了起来,声音模糊却无比激烈,于是那小孩抱着膝盖乖乖地坐在小木凳子上,似乎是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俨然一副我们不同意他就麻利地滚蛋的模样,但很可惜赞亚和科伊伯争执了半天只不过是在争执晚饭吃什么。
我坐到他旁边,揉了把他的脑袋,问他叫什么名字(赞亚这个不靠谱的把人领回来都不知道问名字!),小孩愣了一瞬,才明白应该抬起头。他露出一双浅绿色的漂亮眼睛。
「彻。」他回答。
「彻·格罗利亚(Cher Gloria)?」我问。是那对人渣的姓氏,与「赫尔伯」一致无二的目中无人的名称。
「是彻·克洛希恩。」他抱紧膝盖。「我不想跟他们的姓。」
这次换我怔了怔。
克洛希恩?克洛希恩。我们追杀他的父母就是因为克洛希恩——内城区一个默默无闻的纪律官,警卫机械化行动的阻挠者与牺牲品,一个单纯又纯粹的傻子,却是实打实的好人。对我们三个来说则是帮助我们逃离加斯福福利院的恩人,却死在了无人在意的角落,留下的痕迹都指向这对格罗利亚夫妇。我没有回话。想起克洛希恩纪律官先生让我不由伤感愤恨,但更多的是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年仅九岁的孩子,一直跟在亲生父母身边,按理来说正应当处在唯父母是从的时期,为什么他会形成完全独立于成长环境的观念?我感到好奇,却并没有多想,一会便抛之脑后。
况且这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影响。赞亚和科伊伯勉强结束了争执,四个人挤在晨昏线上的一个废弃守沙人小屋里热气腾腾地吃了晚饭,然后缩在风卷丝子堆成的草垫子上睡觉。晨昏线上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夕阳,不算温暖,但也不寒冷。当时「永夜」尚且未成形,只是我们脑内描摹出的一个关于“家”的幻影,我们也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是如何,只是惴惴不安地躲避着加斯福福利院与「赫尔伯」带给我们的阴影,希望能够苟活过一日又一日。


「永夜」的完全形成是在我们搭救了费洛诺斯大叔,并且遇见了春生、秋生,以及阿影之后。距离我们捡来彻已经过了五年。那时的我们已经知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并转化为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不论是吃饱饭的资本,还是永夜区的声望。我们收拾了东西,在永夜区买下了一处隐蔽的住所。这将成为「永夜」最终的基地。
但彻说自己想留在晨昏线。
那个时候的彻才十四岁,虽说个子长得飞快,已经比我高了,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依然是个小屁孩。小屁孩表情坚定,看来是心意已决。
「你打算做什么?」我问他。
他说他想当侦探。
一石激起千层浪。春生质疑他不过是小孩子犯中二病,科伊伯说他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有想过当高达驾驶员(现在还在想,呵)。众说纷纭,到底还是反对的声音大些。但彻抿着嘴不做声,只是望向赞亚,大有一副赞亚一声反对他就立刻放弃回来当个乖乖宝宝的模样。
只是赞亚在沉默,沉默得有些异常,沉默到彻叫了两声他的名字都毫无回应。我绕到他身前打量,不管是从模样还是神情来看都不是性情古怪的「命」。他是那迦,他在纠结。
良久,他抬眸,「我信你,彻。」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能做好的。」那迦·赞亚如此说道。
彻似乎无比喜悦,连带着他周围自带的气压都一瞬间轻松畅快了许多,脸上却依然是不起波澜(大家都习惯了)。临别前费洛诺斯大叔哭丧着脸给他塞了不少钱,秋生拉着他嘱咐了许多如何独自照顾自己的生活技巧,就连一直和他不对付的阿影也勉强挤出几句好话。「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赞亚抱臂靠在墙上笑着说,与此同时彻正处在热心的哥哥姐姐们的包围中水深火热,一冷一热的场景活似单亲老爹看着总算有出息的大儿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慈祥让我打了个寒颤。
安全起见我决定不去思考雏鸟情结吊桥效应之类的东西,比起那些,「他的未来,是『他』告诉你的吗。」我问。
「只是直觉。」他否认道。
「我认为是这样,我也想这么让他觉得。」



说实话,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赞亚变回正常人的可能性。在我第一次出于好奇尝试和他搭话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已经出了点毛病。我不知道他被「老师」带去做了什么试验,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并且一试图回想就会头痛欲裂。 他蹲在角落抱着头,起初每天都在呼痛,之后似乎好了许多,但仍然双目无神地缩着发呆,或者自言自语。没人在意他,毕竟角落里除了他还有不少人。桌子底下也有,床底下也有,衣柜里也有,厕所里也有,甚至还有在后院里挖洞准备把自己埋起来的(被「老师」拦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比较幸运,参与的仅仅是高强度训练,所以精神暂且没出什么问题。但在这个即使残忍地杀死「兄弟姐妹」也会被嘉奖的地方,走路的时候踢到尸体,吃饭的时候对面人把叉子捅进自己或别人的脖子,各种各样,都极其常见。在加斯福福利院,每个人都自顾不暇,疯掉的发疯,没疯掉的也快了。活下来都很不容易,更别说多管闲事去在意别人的痛苦。
很可惜,科伊伯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这个笨蛋平时就喜欢帮帮这个帮帮那个,看到脑子出了毛病每天缩在角落里发呆的赞亚更是义不容辞地上前试图帮忙。喔,这个笨蛋伸出手去拍那个二货的肩膀,然后那个二货本能地给了这个笨蛋肚子一拳。
我笑出了声。笨蛋躺倒在地上,顾不上呻吟,强撑着抬起头向我怒瞪。
那个时候的赞亚与「老师」们大发善心带回来给孩子们的智能(其实很智障)玩偶差不多,虽说看起来很像人,但在好不容易恢复了说话的功能之后就再也掩盖不住他的智障。交际大王科伊伯说,他曾经的脑子与常人无异,但现在哪哪都好,除了时不时发作的恐慌症、出现的「那个人」,以及几乎完全坏死的共情板块。
好容易解锁了语言模块的赞亚解释道,他看得懂别人的情绪——纯粹用眼睛看——在他理解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之后。
他擅长观察面部肌肉,观察肢体动作,以及说话声音大小急缓来判断人的情绪,以此来作出反馈,唯独难以自己感受。这也就难免有判断失误的时候,甚至导致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法说清。因此在看到彻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不妙——这小子大概率是个面瘫,甚至不会有多少可观的肢体动作。所幸这家伙的情绪强烈得几乎为实体,即使蠢货如赞亚也能感受到些许。
我当然是希望彻留在我们身边,也许因为是我们看着他从小小孩长到青少年,多少有些监护人的自觉。也许是希望他和赞亚两个笨蛋能搞出一些0.5+0.5>1的正面影响。但我毕竟不是真的家长,彻有自己的希求,我们便从他。


晨昏线既是永夜区与永昼区的分界线,其上唯一的城市黄昏镇也是内外城区之间的通道。虽贵为交界处,黄昏镇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风格颇有古国伊斯比尼亚的韵味。在内城区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总是受不住永夜区的寒冷,如若非要来永夜区的话,便不得不先到黄昏镇缓一缓。彻离开了我们曾经住的废弃守沙人小屋,在黄昏镇设立了自己的侦探办事处,接取来自内外城区的委托。他是个未成年小屁孩,但事实证明了他的想法并不是小孩子犯中二——他有这个实力。最初只是找猫找狗,然后是抓出轨(他不太喜欢干这个,不过迫于生计……等等,我们给他的钱呢?),他做了许久杂七杂八的小委托,直到他独自破获了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悬案,并且以一己之力逮到了逃窜的凶手,这才正式打出名号——而那时他才16岁。
“晨昏线上的天才少年侦探”。科伊伯频频点头,赞亚也在一旁鼓掌,我把路上被老奶奶塞到手里的一袋水果摆到茶几上,打趣道以后可以靠着你的名望混吃混喝了。
彻微红着脸不说话,绝口不提他在镇子里轻而易举地和一群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搞好了关系。“你个孩子家家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那些热心的大人们应该是这么问的,彻说他有哥哥姐姐,在永夜区。他们很忙,但是非常好的人。
于是我们这三个从永夜区过来,指名道姓要找彻·克洛希恩的人便无比显眼。况且与彻先前所大致描述的外貌完全吻合。小小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谁都想来看看镇子里那个最聪明最热心的那个孩子的哥哥姐姐到底长什么样,顺便塞点水果零食,作为小孩平时帮他们忙的小小谢礼。
彻有些局促,他的面部表情较几年前生动了许多,但说话的本事却不见长,恼羞成怒只能率先动手捂住赞亚的嘴巴。赞亚拧起眉毛,慌乱地用肢体语言表示他什么都没做,取笑你的分明是另外两个。彻不说话也不松手,只是视线暗暗地飘了过来,看来是搞懂了赛芮卡人擒贼先擒王的那一套。
“怎么诬陷队友!!!接水果的时候明明你最高兴!!!”贼子之一科伊伯连连推脱,我见势不妙连忙闪身到门口,时刻准备就地逃窜。几个人闹了一番,直到黄昏的钟声响起,宣告一天的忙碌即将落幕,黄昏镇也该迎来“黄昏”。我向窗外望去,开店的人走出柜台,在家里的人从阳台探出身子,学生推推嚷嚷挤出校门,拿着手风琴的、抱着吉他的、叼着口琴再带着键盘的,一股脑向黄昏的广场上涌去。少女身着火红的裙摆,少年头戴巨大帽檐的帽子。一切犹如盛会,却又仿佛只是个再普遍不过的日常。
彻起身,勾起摆在钢琴上的竖笛袋子,又随手拉起赞亚。“我们也快走吧。”他说,语速稍快,有些急迫。橙黄色的光下,我看到他似乎正笑着。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笛子?”赞亚也笑了起来。“只是耳濡目染。”彻拉着他的手腕,向我和科伊伯招手。我起身拍拍裙摆,勾勾手指示意科伊伯赶快跟上。“利恩人的服饰没问题吗?”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我的衣服,问道。“没问题,黄昏的欢庆欢迎所有人。”“诺玛都没担心,你在担心什么?”赞亚揶揄,于是科伊伯一撇嘴便扑了上去,作势要给他一头槌。
“再闹就要结束了。”我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却不由得笑出声,与此同时窗外也有人喊着彻,“快点下来喔,阿彻!带着哥哥姐姐!”他一面应着,一面又翻出了根哨笛塞到赞亚手里,推开门便小跑着出去。我们跟着,踏出楼道的时刻夕阳的光照晃了一瞬眼,广场上的人们乱七八糟演奏的不成调的合奏率先入耳,随后是少年少女们牵着手跳着舞的场景,裙摆翻飞,帽子也飞了。不知道是谁一边动情唱着一边漫天乱撒玫瑰,有人撞在了一起,顺势大笑着拥抱不熟悉的朋友。在这里,没人在意你是昂珀勒人还是迪尔沃罗人,赛芮卡人还是利恩人,永夜区来的还是内城区来的。只要此时此刻唱着跳着吹奏着弹奏着就行,从黄昏到黄昏,橙黄色的光芒永远不会褪色。
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利恩民族乐器以外的乐器,于是便无所事事地望着赞亚……那迦·赞亚手忙脚乱地吹奏那哨笛,开始不甚熟练,七个音里八个都是破的,但很快便能断断续续地吹上几首迪尔沃罗人的曲子。彻坐在那迦旁边为他和音,时不时就被几位年轻美貌的少女扔抛来鲜花。若是还在加斯福福利院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不说唱歌跳舞,即使是听到那迦哼唱这首《夜色温柔阑珊》,都难以抑制地悲叹自己的命运。我浅浅叹了口气,只是晃神就被谁猛地一拉,险些跌倒。我骂了一声,抬头怒瞪,果不其然是科伊伯那家伙。
“快来一起跳呀,诺玛!”笨蛋比以往笑得都更为开朗,胳膊上挂着几个不知哪来的装有糕点的袋子,甚至头上都别了朵鲜红的玫瑰。“我不要,我不会,别拉我!你个笨蛋!”我骂道,还是忍不住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你干嘛在头上戴一朵花啊?丑死了啊!”我指着他的脑袋大笑。
“哪里丑了!!再说你头上不也有?!”
“这能一样吗?!”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之别站在旁边了,来一起玩!”
“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别拽我了!!!科伊伯!!!!”



暮色温柔阑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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