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340420
作者 : 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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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奇幻 , 魔幻 , TRPG模组
分级 大众 异性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标签 幻想文学 , , , 中世纪 , , , 碎片故事 , , , 不明觉厉的世界观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给旧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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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2
2022-4-6 14:36
- 导读
- 假如你读过我写的灾炎女巫(谁读过那玩意儿啊!),应该会对牧王有一丢丢的了解,这就是写他的故事,写一个又高又帅的郭楠,却一辈子单身的悲惨故事。
老马银点驮着佩特,走向一片荒地。用走来形容其实过于温柔,银点是在逃难。这样的逃兵经历,佩特足足有三次,他还那记得第一次的经历。
那时的佩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毛头小子,和师傅一起赶着猪车,去给军营里的老爷们送猪腿。打头的骑士老爷是梅卡德尔学院的高材生,一只火鸟被装饰在他闪闪发光的盔甲上,“穿这种盔甲上战场是给弓手当靶子”佩特阴暗地想。
那老爷较其他的老爷相对文明,虽然也没有付钱,但他颇有风度地开出了一张印有火鸟的欠条,并用充满歉意的语气的说前方战事紧急,等战争结束凭条偿付。开完了条子,他信步走向马车,一边翻检,一边赞叹着猪腿的质量。
他说养出这种猪的人应该封三个领主,本来阴沉的师傅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在他一番迷人的劝诱下,师傅留下来吃了晚餐。
在晚餐上,他亲眼看着师傅被一个个笑话逗得合不拢嘴,灌下一杯又一杯的啤酒。佩特还记得师傅在每次酗酒之后,对他说过的那些老爷的事,总是以几句谩骂开始,中间夹杂着与生育有关的诅咒,最后是信誓旦旦的定语,老爷们都是毒蛇,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在算计每一分得失。
可是看看现在的师傅,正和一个不知有没有明天的小领主勾肩搭背,亲热地仿佛兄弟。他们谈论着野猪的习性,绿榭的风景,几段爱情,还有无上的荣誉。等等,荣誉?第二天清晨,师傅便连人带猪的被巴德老爷收下,而他也随师傅一起成了巴德老爷的侍从。
回忆起巴德,佩特总忘不了他的胡子。两片黄色的小翘胡像被吹乱的麦穗,直直地生在他的脸上,每每当他训话,那胡子总一抖一抖的,下面的士兵都在偷偷憋笑。偶尔有几个小子真的笑了,巴德总装作恼怒地问他们有什么好笑的,巴德的胡子在生气之后变得更高了,这下士兵们都笑了,巴德也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师傅说,巴德真不像个老爷。
巴德也有像老爷的时候,那是在翠玉谷与“玉猫”作战的时候。谣传玉猫得孤荒地的女巫相助,获得了隐身的秘法。听探子说了这个情报后,老爷高声笑骂:
“就算给我全绿榭的土地,我也不会脱得像个烤鹅。”
这番演讲博得了军士们的阵阵喝彩,也就是在这段演讲之后。一柄匕首刺进了巴德的肚腹,“玉猫”的刺客脱得一丝不挂,在夜色的掩护下出发,在他最得意的时刻,给了他当头一棒。
士兵大乱,人要如何去杀死看不见的对手呢?他们只能疯狂地向四周挥砍,却只触碰到了一片虚无,在一片混乱下,师傅将巴德骑士抱上了银点,便被隐身的刺客捅穿了喉咙。
佩特本想留下来报仇,可受了惊的马儿只会疯狂逃跑。它带着佩特一路向南,终于累倒在了路边。
“孩子”是巴德骑士的声音,这声音把佩特的神魄拉回现实,他轻柔地将骑士从马上抱下。
“我们这是,逃到哪儿了?”
“大人,我们快到绿翡河了。到了绿翡河,我们就可以乘船,到梅卡德尔,您在那里会找到朋友的。”
靠在身上的巴德骑士突然甩开了佩特的手,用剑强撑着身体。他跌跌撞撞地,朝着绿玉谷的方向走去。
“孩子,马归你,逃命去吧。侍从不该背弃主君,所以你是一个自由的骑士啦。去换个领主投效,要记得对农民忠诚,不要抢他们的东西,要记住,这是命令!”
“大人”佩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巴德骑士又回过了头。他远远地掷过来一件东西,佩特接起来一看,是一个带有火鸟纹章的手套。
“大人!您要去哪?”
巴德骑士的身影消失在了草地边缘。
“我去和他们在一起。”
过了荒地,就是一条小河。水看起来很清,不知道有没有鱼,佩特取出水壶灌了一口,他把马拴在一旁,打算下河试试运气。
在他长大的村落里,游泳是每一个孩子的必备技能,而佩特更是其中高手,他曾在一场打赌中,捞上满满三娄的鱼,赢得了那在商店里摆了一年的班卓琴。
他还得记得母亲看见琴时的惊喜表情,之后他整整吃了一个月的鱼,吃到他觉得面包里都充满了鱼腥。
他卸下沉重的盔甲,脱掉内衬。露出线条明显的身体,八年的骑士生涯却没让他长一点肉。诚然雇佣骑士拥有最多的自由,但也代表了居无定所。曾有无数小领主的女儿暗示或命令他选择一个归宿,他却都用巴德式的风趣回避,佩特并非不爱女人,只是那种生活使他浑身压抑。
水不是很凉,佩特摊开四肢浮在水面上。阳光穿过他如瀑的金发,佩特知道自己生得很好看。他在无数女人脸上印证过这一点。挤奶小妹、妓女、领主夫人、领主女儿、甚至是女巫,她们对佩特总有一丝额外的善意。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流过,他抬手一捞,那东西敏捷地滑开了。佩特想起用手捞鱼是傻子的行为,他打算一会儿削个鱼叉,现在他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刻。
岸上传来一阵响动,佩特忙从水中起身,他看见一个矮矮的身影在他的衣服间翻动。是小偷!他喊了一声,那小偷转身就跑,他赤溜溜地追了上去。
在一阵短短的追逐后,他在一片泥丘上按住了小偷,那小偷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褐色的头发,一张营养不良的脸,胳膊硬的只剩骨头,罕见的是她的两片白色瞳仁,看来这小偷还是个瞎子。
“孩子,你家里的大人呢?”佩特慢慢松开了控制女孩的手,女孩却闭紧了双唇,一句话都不说。
“翻陌生人的衣服,这太不得体了。”他正想教育女孩关于淑女的几个礼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翻陌生人的衣服,那女孩却叫嚷起来,声音好像要穿过那条河,
“救命!救命!有强奸犯!”强奸犯?佩特猛省过来,这会儿的他正赤身裸体地压在那姑娘身上,在路人眼里可不是什么无辜的失主。假如被路过的好事者看见,他怕是要被送上绞架。想到这里他赶忙松开女孩,那女孩拔腿就跑,和晚餐的兔子一样消失不见。
佩特翻检着自己丢失的东西,一撮调味用的胡椒粉,几粒包装完好的糖块。好运让他避开了三场必败的战争,为这些被送上绞架是傻瓜的行为。
把桦树枝削尖,就成了一个简单的鱼叉。佩特有自信能用它捕上一个星期的粮食,经过了一个下午,他叉到了两条鲫鱼,一条鲤鱼,他又在石头下面翻到了一条螃蟹。
没有锅,他就把这些可怜动物叉起来烤,感谢那个小混蛋没有偷光他的调料,他就把熟鱼肉撒上胡椒,一口鱼肉一口面包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他开始考虑那个他一只避而不谈的问题。接下来去哪?
他不愁没地方去,绿榭有数不清的小领主需要人投效,只要你自带马匹,顺便说上几句好话,就能在老爷的厅堂有一席之地。但是然后呢?再去打仗?再去失败?再当一个逃兵?
佩特亦想过吃软饭,靠自己那张脸找个小领主的女儿结婚。可现在这个年代,全世界都在打仗。领主的权势如肥猪的幸福般短暂,他早就厌倦了居无定所。
落日沉入草原,染得满池塘血。佩特得找个地方住了,荒地上说不定有狼,或者别的什么野兽。遇到什么野兽还好,最怕的是碰上强盗帮派。
佩特曾随着第二任领主剿匪,他亲眼见过强盗的暴行,他们会把骑士的头砍下,缝在他的坐骑上,他们把这叫做“人头马”。看过这种东西的佩特,一个星期都没有靠近马厩,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头和银点发生什么。
他开始往回骑,想找一些废弃的农舍。这片虽是荒地,仍有耕种过的痕迹。佩特沿着荒地往西方走,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木屋。他把马牵到屋内拴上,在跟随他多般颠簸之后,银点已经习惯了在屋里睡觉,佩特掏出几块糖块,塞进银点嘴里,银点欢快地打了几个响鼻。
屋外长着一颗苹果树,书上结满了青果子。佩特看到早上的那个小混蛋站在树底下。拿着一个手杖不停地击打着树干,想把果子打下来尝鲜。
这小坏蛋的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佩特轻轻地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她是否想吃树上的果子。那女孩却认出了他就是上午的“强奸犯”,一边尖叫一边后退。佩特箭步上前,捂住了女孩的嘴,在她的耳畔轻语。
“听着小姐,我不是什么强奸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淑女,这烂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能不能请你现在安静,我就会给你一个真正的苹果,比那树上的果子要好得多。”
女孩慢慢点了下头,佩特从口袋里翻出了半个苹果放到女孩手上,女孩接过就啃,啃完了用袖子一抹嘴。不屑地说
“明明只有半个。骗人,强奸犯!”
“好人家的淑女可以得到一个,小偷只能得到半个。”
“骗子!强奸犯!”
佩特懒得和小女孩吵架,转身进屋。那女孩却跟着佩特进了屋,也不理佩特,就在离佩特几步远的地方躺下,躺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小声啜泣。
“你在嚎什么?小鬼”
“祈求无助少女的庇护者,强奸犯的死神。请您看顾无辜的少女,惩戒恶人,她现在又冷又饿,还被强奸犯侵占了屋子......”
“求你了,小姑娘,小声点吧。”佩特扔过去一片面包,少女奇迹般地接住,祷告声也小了下来。
佩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他梦见了梅卡德尔学院白色的穹顶,巴德骑士和师傅都在,他们祝贺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骑士,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他们的拥抱既潮湿又温暖,让佩特浑身不舒服。
睁开眼,佩特发现屋子在漏水,而那个该死的小坏蛋正在他的怀里安睡。一场阴雨把地面变成了泥潭,他慢慢起身,没有惊动那个小坏蛋,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外面小雨淅沥,现在上路还来得及,但他不知道这雨会不会变大。对于一个独自上路的人来说,暴风雨意味着死亡,佩特决定不去冒险,这也代表着,他还要和这个小混蛋呆一段时间。
直到中午,小女孩才起身,屋内已经生上了火。一串烤肉被递到她的手边,也不怕烫,她接过来就吃。
“不怕烫啊你,这里是你家吗?”
“是我家,我家不许强奸犯进的”
“我不是强奸犯!”佩特恼怒地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因为你先偷了我的东西!”
“我就拿了一点胡椒,就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她对着佩特比出了世界上最小的计量。
“吝啬鬼。”少女吃完烤肉,开始吮手指上的油。
“好吃吗?”
“难吃死了!”
佩特吃完了午餐,开始在火边读书,这是他从第二个领主那里学来的习惯,那个老人曾担任过教士,曾尝试教他手下的骑士识字,只有佩特用了点心。
这本书叫《梅卡德尔学院——不死鸟之诗》,讲述了这所最伟大的骑士学院的创办历史,以及它的光辉人物,难怪巴德骑士每提到它都双目放光。
女孩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佩特才认真看起了她的脸。她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小兽般的一张脸,这样的脸在领主家的小姐上是见不到的,她们总是优雅地把自己依向他人,
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波澜不惊。
女孩感受到了他的凝视,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在干嘛?”
“我在读一本书,是关于梅卡德尔学院的。”
“那是什么地方?”
佩特翻回了第一页,朗声读到
“有一个男孩,他梦想要成为一名骑士,每个男孩都想成为骑士......”
雨水和闪电倾盆而下,她们就这样靠在一起。
阴雨整整持续了三天,他所带的干粮早已被消耗殆尽。当他想要出去碰碰运气时,少女却扔给了他几片肉干。
“诺,给你的,别出去了,外面雨好大。”
佩特刚想道谢,女孩却又跟了一句
“强奸犯!”
他气得差点把肉干扔进火里。
后来天慢慢晴了,佩特也没了出去的心思,他开始和银点一起。开垦着木屋旁的荒地,偶尔抓了野物回来,就烤来和盲女同吃。他本来就是农家的孩子,料理田地自是一把好手。他甚至还用那苹果树上苹果酿了酒,和女孩一起喝得大醉。
那盲女甚至开始叫他佩特,可是当他问起女孩叫什么的时候。女孩子总是不肯说。他就小偷小偷地叫着,手臂上被咬了一排齿印。
佩特没有姐妹,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把他送去给猪倌当学徒。这是母亲对他能做的最好的事,他的过往不乏对他抱有好感的女人,但是他总是无法给予回应。对他而言,爱是蜡做的蛋糕,只在眼前,而非舌尖。
到了冬天,佩特开始紧锣密鼓地储存柴火,加固房屋。盲女跟在他后面,帮他捡一些树枝。他们偶尔拌嘴,晚上在火边,佩特给盲女将自己“英雄”的骑士经历,盲女和佩特聊自己是如何孤身在荒地求生,但是每当佩特问到家人,她要么骂佩特是强奸犯,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
在孤绝的季节里,大雪覆满了泥地。野兽藏回它们的洞穴,佩特和盲女围坐在火边,读着他从路上“捡”来的诗,盲女越来越喜欢诗句了,尤其喜欢那些关于骑士的描写,常在饭后要求佩特读给她听。
等过了这个冬天,他就带着女孩去镇上,坐马车去见那“完美的”亚夏。他会付出自己的一切,来恳求那位伟大的女骑士收下盲女。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女孩时,那女孩的脸几乎发白,佩特猜那或许是因为喜悦。
月亮升了起来,佩特把自己裹进了羊皮被子,在他们有了多余的皮被之后,佩特就坚决不和女孩同眠。偶尔女孩会悄悄爬进被子,都被佩特坚决地赶出,还大讲了一番修士才会谈的道理。
一只柔软的东西在佩特脸庞上摸索着,从前额不断向下,直到嘴唇。一双唇吻了上来,两只手臂抱住了佩特,佩特知道是谁。他猛地将攀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开,听见了一阵哭声。
“你不该这么做的”
借着月光,他看到那女孩在流泪,然而那并非因为肉体上的疼痛。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呢?男孩和女孩住在一起的都会这么做,你的爸爸和妈妈也会这么做,为什么我们不行呢?”
“因为我是瞎子吗?因为我胸部太小吗?或是因为我太穷,配不上一位骑士?”
“因为,我是一名骑士。也因为,我对你的爱仅限怜惜。”
声音凝结在空气里,那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她默默地走回自己的羊皮边,蒙着头哭泣。佩特本想安慰,却又不想表现得过于亲昵,等到雪化了,他就把她送去亚夏那里,或许在多年以后,她会在领主家的晚宴上,笑着把今天的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听,而不是跟着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四处流亡。
第二天,两人什么也没说,他们吃储藏的粮食,去雪没那么深的地方拾柴。只是默默的,佩特依旧会给盲女读书,只是再听不到她有趣的回应。
在临近开春的时候,佩特又向少女介绍了那个可见的未来,他着力描写了修道院的瑰丽,亚夏的伟大事迹与她的慈悲内心。少女仍不为所动,连饭量都不如往日。
雪悄然无息地化了,绿意重回树梢,佩特向女孩许诺的愿景也近在眼前。他骑着银点,打算找回他来时的路,女孩亦步亦趋,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右臂的纹章是一座黑色的深渊。
“佩特,看着我。”
佩特回头,却看见女孩在顷刻间长大,细幼的四肢慢慢伸开,平坦的胸乳逐步丰满,她的眼睛亦然变得有神,是一汪碧色的深潭,女孩已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飞向佩特,对骑在马上的他深深一吻。
“这是对你最后的惩罚。”
话音刚落,那女孩飞速老去,皱纹在刹那间爬满全身,褐色的头发转为花白,在弥留之际,她对着佩特说。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不!”
佩特痛呼,他伸手去拥抱少女,却只抓住了她的黑袍。那个欢笑的身影就此消失,归于虚无。
佩特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好像回到了那场翠玉谷的战争。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或是投身何处,记忆像生了根,把他和这片土地连在一起。于是他沉默地耕种着这片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雨水在他身上拍打,他不闪不避,积雪在他的肩头上融化。那颗苹果树不知结了多少苹果,他一次也没有尝过,他只是垦荒,耕种,任凭麻木腐蚀他的全身。
曾有一位少女在这里出生,长大,归于尘土,而今他在这片土地上耕作,等待着自己的归宿。
后来有写逃难的农人前来,在这片荒地谋生,他给了他们种子,并无偿地赠予他们自己开垦过的土地,使那些饥民免于挨饿。有毛头小子想要从他身上学一招两式,他总是倾囊相赠。
常有好心的夫人问她为何孤身,他总是定定地出神,说或许一切皆为天命。常有美貌的少女与他纠缠,而他也始终只是礼貌以待。
慢慢地,他就有了自己的诗歌,成为了一个活着的传奇,那些农人们把这个高尚的,虔诚的骑士成为“牧王”。那些好心人们甚至为他修建了一座城堡,立于牧王岭的山巅,可远眺绿榭的群山,可他一天都没住进去过。他仍守着那间木屋,与老马银点为伴。
在一个春日,大雪化去的时候,一个孩童在木屋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丝巾。边上是一个奇怪的纹章,人们把他和徽章一起葬在牧王岭。他的弟子个个不负骑士之名,其中最伟大的莫特继承了牧王堡,直到它在某场火灾中被焚尽。
提起牧王,人们总称赞他一生奉神,从未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