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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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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火影忍者 千手扉间 , 宇智波斑
标签 斑扉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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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8-5 13:54
晚会在斑与扉间最后一吻后落下帷幕,后面还有酒会,他们二人自然走不掉。
盛大节日将至,这又是斑与扉间这对新婚夫妻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不少人借此机会给斑敬酒,斑来者不拒。也有蹬鼻子上脸的人去给扉间敬酒,斑微露不悦,一一替扉间挡下,对妻子的爱护之意演绎得淋漓尽致,得了好些称赞。
扉间不喜欢这样的应酬氛围,斑得到的称赞让他更烦躁,可碍于千手家和斑的颜面,他也不能甩手走人,只能假借疲惫逃离社交中心,躲去一个安静的角落。
他去了露台。酒会厅里有多热闹,这儿就有多冷清。冬夜寒凉,不时还会起风,划在脸上和刀子一样疼,没人愿意出来挨冻,可只要在室内就会有人注意到他,除了这,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去处。比起时不时被不喜欢的人打扰,他还是更愿意冷一点,至少不会让他身心不适。
今夜的表演效果其实很不错,镜的表现比他预想中还好。他提前和镜说过他在晚会上选的曲子是莫扎特的《C大调小奏鸣曲》,这首曲子不算太难,镜作为音乐系学生也学过。但他和镜是四手联弹,讲求配合,在正式表演前,他只和镜在彩排时练过一次。他的目的就是在弹奏过程中主动变换节奏,考验镜是否能及时反应过来并进行处理。而他得到的答卷很满意,镜在细节上的处理非常好,虽然有点紧张,但总体没有出什么差错,这场考试,他合格了。
寻到优秀的学生,扉间固然高兴,然而一下台,宇智波斑个混蛋就把他的欣喜浇灭了。他臭着一张脸,俨然一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样子,被扉间问起,他说,他在想别的事。
所以,他没有看他的演奏,尽管他坐在离他最近的一排。
扉间早该想到的,发情期里的种种让他生出侥幸,以至于他都差点忘了,他们是联姻,斑做的一切都是恪尽职守。在那之外,他没有义务为他做多余的事,包括专心聆听他的演奏。
可惜他白悉心准备了这次演奏,比他参加比赛进入决赛还要紧张,只因为台下坐着的是第一次亲眼看、亲耳听他演奏,他心心念念的人。
真是无用功。
扉间扶额长叹一声,自嘲地笑笑,心里酸涩得难受。
那个因起哄而生的吻怕是也没几分真心吧。那些人想看他们恩爱,斑就演给他们看了,既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也给自己博得了好名声。只有扉间,在发现自己没有被重视后颇为怨恨那个吻。
轻盈的脚步声从酒会厅的方向传过来,越来越近,扉间以为是斑来找他了,慌忙藏起情绪,但让他意外的是,来找他的是镜。
“冬天晚上在外面呆太久会生病哦老师。”镜朝他微笑,伸手递给他一件风衣,“怎么不进去?”
“太吵了,我习惯清净。”扉间不愿在学生面前丢面子,勉强笑了笑,接过风衣穿上,“谢谢。”
“不客气。”
言语间,镜已经在扉间对面落座了。年轻的宇智波耐不住性子,兴致勃勃发问:“老师,今天晚上的考核我表现得如何?有给你丢脸吗?”
“有几处失误,总体表现还可以更好,不过,今晚已经很不错了。”专业领域方面,一向严格的扉间难得对镜进行了表扬,“你的考核通过了,恭喜你,正式成为我的学生,年后我会找机会公开这件事,希望日后你能承受住我更严苛的指导。”
“当然,求之不得。”镜笑得爽朗。
关于晚会演奏上的失误,二人又进行了一番探讨,这一话题半晌才结束,而后镜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感慨:“老师和斑先生感情真好啊。”
不提还好,一提扉间又想起糟心的事,方才好些的情绪又有低落下去的趋势:“何以见得?”
“除了演奏的时候,老师眼里可都是斑先生哦。”镜挤了挤眼睛,“你看斑先生的眼神可骗不了人,我离得最近了,看得一清二楚,老师很喜欢斑先生呢。”
多年的暗恋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自认为不太熟的学生看透了吗?扉间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斑先生也是,唱完歌就先看老师,好像急于获得老师的认可与安定一样。”镜又这么说,接着露出怀念的表情:“高中我被朋友推去和我喜欢的女孩子合唱,唱完也是第一眼看我喜欢的女孩子,想听她夸我。”
“可惜,我喜欢的女孩子不像老师肯定斑先生一样肯定我,她躲开我的目光了,然后我就知道我没戏了。唉,现在想想还会有点受伤,真羡慕老师和斑先生。”
所以,在外人眼里,他们看上去是这样的吗?
扉间心里百味杂陈,他没有告诉镜,斑其实没有听他精心准备的演奏,也没有肯定他。他们没有他眼里的双向奔赴,所有他看到的恩爱,全都是假的。
想了想,扉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声一阵笑,眼中毫无笑意。
又在外面坐了会儿,镜就劝扉间回去了。扉间也觉得有点冷,跟他一起回去,进屋前他把风衣脱下准备还给镜,镜却摆摆手,又把风衣推给他。
“衣服是斑先生让我给你的。我找他问你在哪里,他看到你出来了,怕你生病想给你送衣服,但是一直有人缠着他,他就让我给你送来了。老师直接把衣服还给斑先生就好啦。”
哦,看来斑还没有无情到应酬转头把他忘了啊。
扉间情不自禁低头,斑的风衣安静地躺在他臂弯里,有了点褶皱,还残留有他身上的温度。沉默片刻,他叹息一声,抱紧风衣同镜进了酒会厅。
酒会厅里和他走前没什么太大区别,可能走了几个宾客,他也看不出来。斑还在人群中心,扉间一眼就看到了他,不过他好像被灌得有点醉了,脸上覆着一层薄红,眼神也不是很清明了。泉奈在他旁边盯着他,担忧二字写了满面,他眼尖地发现扉间,赔着笑脸和他们周围的宾客说了些什么,拽着斑朝他走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扉间,我和我哥被他们缠得紧,晚上也没能顾及到你。”泉奈替斑道歉,用力把跟在他后面一眼不发的斑推到扉间面前,“我哥好像喝多了,不行你先带他回家吧,酒会这边我来应付。”
他没给扉间拒绝的余地,说着就又匆匆跑去社交中心,留斑和扉间二人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的好学生呢?”斑挑眉,话里莫名带刺,似乎心情不佳。
镜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了,扉间环顾一圈没找到,摇头:“不知道,应该去找他父亲了。”
“哼,我以为散场才能再看见你的,看来你们也没有熟到无话不谈。”
“本来就没有。”
扉间不想和一个意识不清的醉鬼一般见识,在斑的风衣找到斑的车钥匙拿走,他把衣服递给斑:“走吧,回家,外面冷,穿好衣服。”
“我不冷,不需要,你穿吧。”斑撇过头,没接。扉间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直接扔他身上:“那冻死你算了。”
真不知道这祖宗闹什么脾气,他还没发火,倒是这祖宗先来难为自己。扉间没那个耐心哄他,压下火气一个人径直离开酒会厅,去地下车库开车。
等他把车开出来,被他一气之下丢在酒会厅的斑已经乖乖穿好衣服在地下车库口等他了。扉间在他面前停下,他也不耍什么性子,拉开车门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车便再次发动了。
城市投入深夜的怀抱,万家灯火隐没,马路上也清清冷冷,一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作伴。车里空调开得很足,玻璃上起了层薄薄的雾气,朦胧中映出斑和扉间的侧脸。两人谁也没说话,扉间专注于开车,斑的醉意还没过,歪头盯着扉间的倒影看,心绪不宁。
“我说,扉间,你是不是讨厌我啊?”良久,斑艰难开口。
“嗯,讨厌。”扉间没有犹豫,视线仍在前方的路,侧脸映出平静。
讨厌真心得不到回应,讨厌做出虚伪的恩爱,实则连交心都未曾。
后半句被他用力吞回肚子里,没说出口。
听惯了奉承话的斑应当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接的反感,一副被打击了的样子,头靠在车窗,长发都低落地炸不起来了。光影交错在他好看的脸上,凭空编织出一种难过,无形披在他身上,扉间瞥了一眼,手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我能问问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他又闷声问。
“在此之前,容我先问问你,你还记得晚会我弹的曲子叫什么,是谁的吗?能答出来一个就好,我都告诉过你。”
“……我忘记了。”
“这就是理由,你没有给予我应有的尊重。”扉间淡声道,“我不怪你记不住,这不是你的分内事,可在我演奏时你甚至没有注意看,我认为这是名义上丈夫应当做的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谁跟你说我没看的!”闻此,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整个人恨不得从座位上跳下去,“足足十分钟,从开始到结束,我满眼都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的?!哦,我忘了,你眼里都是你的好学生和你的钢琴!你当然不会看到我一直在看你!你但凡演奏中偏头看我一眼就能注意到!”
“倒是你,还名义上的丈夫?恐怕是把我当泄火的工具吧!”
“等等,什么泄火的工具?你在说什么?”
他们中间好像有误会。
斑喝醉了意识不到,但扉间可滴酒不沾清醒得很。他敏锐地发现其中端倪,奈何还在开车,他不得不先中断话题,深吸一口气,心中再度生出侥幸:“这个话题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很快就到家了。”
“哼,被我说中就直说,最讨厌说谎的人。”
斑嘟囔着收敛了,又恹恹地躺回去。扉间该说真不愧是挚友吗?他那自闭的样子简直和自家大哥一模一样,他都怕斑身上一会儿冒出蘑菇了。
因为急于想解开误会,扉间略微提速,不一会儿就到家了。酒喝多了,冬天的夜风再一吹,斑哼哼唧唧说头疼,扉间不得已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给他。喝了水他还不满意,居然还理直气壮要扉间给他揉脑袋,扉间当即就觉得自己额头冒出两个十字。
“让你帮我揉揉脑袋都不愿意吗?亏我还给你挡了那么多酒。”斑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抱怨,颇具怨妇的气质。
扉间真没想到这人醉了会这么幼稚耍无赖,饶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没辙,他认命地坐上沙发让斑躺他腿上,手指抚上斑的太阳穴,轻轻揉按起来,斑闭上眼享受,头痛片刻后有所纾解,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
客厅里十分安静,但没有在车上时那般压抑。亲密接触使得扉间在发情期后这么久又闻到斑的信息素味,清淡的草木灰香不再具有侵略性,要温和得多。
这是这么久以来,扉间第一次清醒着和斑这么靠近。他记忆里的少年张开了,本就出众的五官要更锋利,完美得如同米开朗基罗亲手雕刻而出的人面像。过去骄傲肆意的少年沉稳下来,如今就乖顺地躺在他腿上,虽然头发依然不听话,毛毛刺刺扎着他敏感的脚踝,但无形中,他心中多了几分真实感。
“所以,你今天看我的演奏了,是吗?”他出声问,手上没停。
“嗯,从你登场到下台,我一直在看着。”斑的声音因舒适染上慵懒,听起来性感极了,“某人还误会我没看。”
“好,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扉间难得低头,轻笑着道歉,“你说的在想别的事,不会想的就是我把你当泄火工具这件事吧?”
“……算是吧。难道你没有?”
“废话,我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发情期快结束那几天跟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对我那么冷淡,还说什么你我信息素太浓会造成困扰。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只在发情期才对你有用?这不是把我当泄火工具吗?”
“白痴,我是担心你太难受休息不好。”
扉间按他的手指忽然小幅度用力,斑痛呼一声,幽怨地睁开眼,扉间带着笑意的红眸闯入他视界里,看得他微微一怔。
“发情期你的信息素浓对我来说是抚慰,但我的信息素浓对你来说可是催/情/剂,发情期的第二晚你应该就没睡好。我知道你不想趁人之危冒犯我——尽管我不介意就是了,毕竟发情期期间夫妻较频繁同房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你因此难受到休息不好,我会很愧疚的。”
“以后有什么心事,及时告诉我,我会和你解释,别一个人胡思乱想瞎猜。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这种没必要的误会产生矛盾。”
又是这样的眼神,坦诚,炙热,他一贯平静的红眸好像沸腾了起来,烫得斑不敢直视。他酒醒了,又不愿彻底清醒,逃避一样合上眼,枕在扉间腿上自暴自弃:“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并不讨厌我,是吗?”
“嗯,不讨厌,真心的。”
那,你会喜欢我吗?
话卡在喉咙,离脱口而出仅差一步之遥,斑最后的理智挡下了。他迷茫了一瞬,陡然生出一丝恐惧,紧接着,他意识到一个糟糕的问题。
扉间在他心里好像变得和最初不一样了。
倘若他捅破了窗户纸,扉间又对他无意,他们还能保持现在的现状吗?
扉间……还会对他毫无顾忌和保留吗?
自信掌控一切的斑平生第一次出现事态脱离控制的恐惧,他最终还是没能试探什么,小心地将心意藏起了起来。
他和扉间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待到时机成熟,这句话再问也不迟。若是急于一时,再吓跑了扉间,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