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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超市里打转,距离特价鸡蛋的贩卖时间还差十分钟。
特卖区的货架上仍是空空如也,然而周围已经满是虎视眈眈的主妇了。
哎。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不得不加入到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之中,夏油杰就十分得心情复杂,他幽幽地探了口气。
自从高专毕业,搬出了学校宿舍的意味着柴米油盐的必需品都得自己准备。
顺利毕业又怎么样?特级评定又怎么样?身为全国仅三名特级中的一个又怎么样?
这些在咒术界才会有效的证明在普通社会里起不到半点作用,踏入社会后的夏油杰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残酷的道理。
衣食住行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生活所需,就连咒术师都是如此。
拥有一个不能被社会大众所知晓的神秘身份不一定都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每月开销都有超支的尴尬前提下。
都说时代不同了,咒术界早几年开始就不再会包毕业分配,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自力更生。
好歹是有了独立生活能力,再向家里要钱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从泛着些许凉气的展示架上取了一盒五条悟爱喝的酸奶放进购物筐里,一一扫过标价后挑了盒最便宜牛奶的夏油杰再次叹了口气。
从天花板悬下来的大钟吸引着无数人的视线,一分一秒地流逝都化作了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响回荡在众人耳边。
挎着购物筐的夏油杰徘徊在冷冻速食的冰柜旁,拿起一盒炸鸡仔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这时,来自推车滚轮的卡拉卡拉声从不远处传来,身穿超市制服的工作人员慢悠悠地推着装有一盒盒特价鸡蛋的货箱缓步走来。
靠着身高和体格优势勉强抢到了一盒鸡蛋的夏油杰艰难地挤出人墙,他把托在手里的鸡蛋放进购物筐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转头望了眼照样挤满了人的特价区,不由地感叹了一句主妇比咒灵都可怕。
完成了采购的夏油杰提着塑料袋回到了和五条悟合租的公寓楼下,这片住宅区和超市就相隔着一条街。
放春假的小学生们在小区内的公园里互相追逐着嬉戏玩闹,欢快的笑声起此彼伏。
电子化的公寓门禁不再需要安保人员,夏油杰从屁股上的裤口袋里抽出钥匙。
夏油杰刚来到电梯前就正好遇到外出工作的邻居,一位带着独生女儿在东京生活的单亲妈妈,他礼貌地和有过点头之交的邻居打了声招呼,随后迈进电梯间抬手按下楼层按钮。
亮起的数字挨个跳动变化,伴随着的叮了一声提示音,电梯门逐渐打开。
站在一扇深蓝色的门前,夏油杰把握在手上的钥匙插进锁孔之中。
旋转的门锁发出了咔哒的轻响,打开门的夏油杰走进玄关随手带上了房门,他将钥匙放到鞋柜上的储物盒里,用脚跟踩掉鞋子换上拖鞋迈上地板抬高了点音量:“我回来了。”
“哦,辛苦啦~”五条悟的声音从客厅飘了过来,夏油杰正准备抱怨下家庭主妇们的恐怖之处,刚走进客厅就眼皮一跳。
“……你的衣服呢?”按了按眉心,总觉得无法直视的夏油杰眼神左右飘忽不定,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质疑。
只见全裸的五条悟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正在满脸认真地对着摆放在透明长方形玻璃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啊?就这么一会儿有什么关系。”不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有什么不对的五条悟还特地低头打量了一番。
“当然有,万一来客人了怎么办?”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桌上的夏油杰啐啐念着走向了卧室。
全神贯注都放在电脑上的五条悟冷不丁眼前一暗,他抬手扯掉被夏油杰砸到头上的衣物,一边嘟囔着好麻烦一边起身蹦蹦跳跳地套起T恤和短裤。
“我们这哪会有客人,你问问硝子想不想来呗。”穿完衣服还不忘抬杠的五条悟重新盘腿坐下,他对自己和夏油杰的交友圈都了如指掌,有客人愿意上门的概率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概率差不多。
“悟,既然都离开学校了,你是该好好改改你不爱穿衣服的老毛病。”夏油杰把袋子提进厨房,又到了老生常谈的说教时间。
“听不见听不见。”五条悟喃喃自语着做了个耳塞的动作,无所谓地吐了吐舌尖。
合上冰箱门,夏油杰将清空的塑料袋拉平折叠起来,塞进了写有再利用字样的小盒子里,他把放在台面上的蔬菜剪掉包装绳,用不锈钢盆装起来放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清澈的凉水从水龙头口一涌而下,不断冲刷在绿色的叶片上。
待盆里的水差不多能没过大部分的蔬菜,夏油杰关掉水龙头将菜叶往水中压了压。
幸好夏油杰很有先见之明的老早就从母亲那学会了料理,不然两个人要是天天叫外卖的话又是比不小的开销。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未知,不能被科学解释的现象会被称作是灵异现象。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无论是幽灵、鬼怪,还是神话、传说,本质上都是相似或相同的概念。
然而不管是相信与否,存在本身都不会改变。
在日本,一个人若是凭空消失再也找寻不到踪迹,又或者是经历了无法用常理来定义的死亡,都会被统称为神隐。
据非官方的统计,全国每年发生的神隐次数平均都超过了一万。
有相关爱好者在网络上成立了记录版,随着参与相关聊天的网友越来越多,一时间各种各样的都市传说在网络上层出不穷。
这些人其实都不知道,被他们视为神隐的神秘在千年前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其名,诅咒。
和普遍关于神隐来源的猜想截然不同,诅咒是源自人类的负面情绪,负面情绪会将人的生命力转化成更有攻击性的咒力。
每个人能够承载的咒力因人而异,但总归有个限度。
一旦产生的咒力突破了界线,从无数恶意交织而成的怪物就会诞生。
一般常见的诅咒类型有两种:非术师无法察觉到其存在但会受到其非直接影响的幻灵和吸收了足够多的负面情绪从而获得了能够对现实世界造成破坏的咒灵。
前者会产生精神方面的折磨,后者则会危害人的性命。
平安时代,大阴阳师安培晴明遇到了一只被赋予了诅咒的野兽,本该杀掉宿主的诅咒不知为何在它的身上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平衡。
而且身负诅咒的野兽似乎是受到了诅咒的影响,从而获得了人的意识。
最终安培晴明退治了野兽并将它收为了徒弟,用野兽自行产生的特殊咒力融汇阴阳术创造出了咒术,最初的咒术师便由此而来。
在安培晴明逝后,倍感寂寞的野兽苦于野兽的本性无法被人类社会容纳,它将自己的能力赋予了许多动物。
因为比起恐惧自己的人类,野兽更信任和自己本是同类的动物。
咒术对于这些动物来说就像是刻在灵魂里的一种天赋,每一个咒术师在出生时都会在身体里获得一个咒术纹路。
只是出于对恩师的感谢,从没忘记过恩师叮嘱的野兽给予了这些新生的咒术师一个保护人类的使命。
为了更好的达成使命,咒术师学会了如何化作人类的形态从而融入人类社会。
即使到了现代社会,有不少古老的咒术师家族依然延续至今。
五条家便是其中之一。
古老的咒术界家族依旧遵循着不少动物界的规则,家族出生的咒术师往往一出生就是动物形态。
为了确保咒术师的血统百分百可以传承下去,家族之间往往会进行联姻。
但在历史的变迁之中,也有一些咒术师迫于生存或者是醉心于爱恋,选择和非术师结合。
一旦混血,下一代会成为咒术师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只不过偶尔会出现特例。
诞生自非术师家族的咒术师是一种返祖现象,家族出生的咒术师一般刚出生时是正常婴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觉醒血脉从而出现不可控的兽化,当然也有很小的概率刚出生时就是动物形态,这样的例子历代都有。
夏油杰便是如此。
五条悟和夏油杰自打从高专相识以来就把对方视为是彼此的挚友,毕业后两人自然是没有搭档拆伙的意思。
五条家身为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这么多年在非术师社会里也累积下了巨额的资产,身为下任家主的五条悟照理来说应该在毕业后回到家族继承家主之位,谁知道五条悟这个有钱人家出生的大少爷偏偏就想和夏油杰玩,为此他无视了家族的指示和夏油杰成为了室友。
面对五条悟这样的任性举动五条家肯定不会接受,为了让五条悟尽快回家,家族切断了五条悟的零花钱。
即便如此,五条悟还是没有回头是岸的打算,他的决心和现状被他和夏油杰共同的友人以及同期家入硝子调侃成了私奔行为。
没钱归没钱,想要在一时半会改变五条悟的购物习惯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夏油杰在高专时期攒下的一点存款大部分都花了在付了两人的房租和添置日用品,小部分还被五条悟大手大脚地买了款最新的笔记本电脑,以至于他们的日常消费一下子就变得拮据了起来。
再加上最近窗都没发布什么值钱的任务,从没想过会刚毕业陷入就业危机的两人一合计,决定共同开设一家祓除诅咒事务所。
反正灵异事件在网络上是热门讨论话题,总会有些人能敏锐到在幻灵阶段就察觉到异样,而窗只会观察到已然成型的咒灵,由此可见他们的业务范围和窗并不重合。
为此,更擅长使用电脑的五条悟制作了一个事务所的网站。
“被祓本铺?为什么是个好像漫才组合的名字?”泡好了茶的夏油杰一手端着一个马克杯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将其中一杯放到了茶几上,之后捧着自己的杯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他凑到五条悟身后瞧了眼,下意识地一挑眉。
“不觉得很适合我们吗?”对自己的取名天赋非常自豪的五条悟得意地挺起胸膛。
“等下,logo上为什么要放我们的自拍大头照?”将马克杯搁在腿上的夏油杰皱起眉头,他看着五条悟把两人的照片拉大挪到了最显眼的版头位置。
“笨,不然怎么吸引眼球!”五条悟理直气壮,他一点都不觉得靠脸增加浏览量有什么不对,不如说在这个信息时代,想要在繁琐复杂的网络世界里脱颖而出,不使用点噱头没办法迈开第一步。
这台五条悟在亚马逊上刚买不久的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正是他们的贫穷源泉,正好充公当了事务所的首件办公用品。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完成了网站执着的五条悟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在他放松下来的同时,有无数白色的绒毛从他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不一会儿他的手臂已然变成了一条毛茸茸的兽爪。
举在半空中的爪子稳稳地踩在地毯上,一只纯白的狼抖掉身上的布料抬高屁股做了个上半身下压的姿势,如丝绸般柔顺的尾巴慵懒地晃了晃。
“还是这样更适合老子~”五条悟抖了抖立起的尖耳,在地毯上打了个滚。
夏油杰习以为常地弯腰捡起被五条悟甩开的衣服放到沙发上,翻了个身的五条悟抬起脑袋搁在了夏油杰的腿上,好似宝石般璀璨的蓝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油杰,摆明了就是在求表扬。
野兽的姿态对咒术师来说才是本体,出生在咒术师家族里的咒术师都更喜欢在不被非术师发现的场合里维持兽型。
五条家是在现代日本的记录里早已灭绝的狼之一族,五条悟一出生就获得了历代最强的力量,连体型都比正常的狼要大上几圈,平时后脚站立把前爪搭在夏油杰肩膀上的时候比夏油杰都高,块头甚至和身为黑豹的家入硝子不相上下。
要知道咒术师以野兽的形态才能使用咒力,这也是为什么五条悟不喜欢人形的理由。
“好好,悟很努力了呢。”夏油杰摸了摸五条悟主动伸过来的脑袋,五条悟狼形态的皮毛比他人形时的发质要稍微粗了一些,虽然以手感来说都很柔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少摸到五条悟头发的缘故,他总觉得五条悟的头发摸起来更舒服点。
心情很好的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尾巴,他用脸颊磨蹭了下夏油杰的手臂,愉快地在被撸起脖颈时半眯起眼睛。
夏油杰歪头看向五条悟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他们那糟糕的初次见面。
和家族出生的咒术师不同,夏油杰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被当做是普通的人类在养育,他的父母都是随处可见的上班族,一家三口虽不富裕但和乐融融。
从出生起就体质不佳的夏油杰有先天性的哮喘,除此之前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小毛病,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他体内的器官或多或少都存在一定程度的不成熟。
在两口子全心全意的呵护下,夏油杰挺过了危险期顺利长大。
异变出现在夏油杰六岁那年的生日会,往年的这一天父母都会早早下班回家,给他准备一个插着蜡烛的大蛋糕。
对于即将要上小学的夏油杰来说,那个生日就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结果不知道是太过兴奋的关系引起了久违的哮喘,还是单纯到了身体的倒计时时间,在等待父母回家的过程中夏油杰失去了意识,等他再醒来时,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眼熟的衣料里,而他的身体则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从此夏油杰多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他很确信周围的其他人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什么怪物。
害怕被父母发现真相而抛下的恐惧和不得不反复说谎的精神压力,让夏油杰的性格从开朗活泼逐渐成为了内向自闭。
为此夏油杰做了很多正常同龄人都不会去做的事情,比如打耳钉,比如留长发。
为了不被当做实验素材抓走,迫切想要自保的夏油杰对近身格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在遇到了一个号称是能解决他全部问题的大叔给了夏油杰一份关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的介绍单,他在下决心要赌一把后都仍然保持着半信半疑的警惕。
在这样的状态下,夏油杰第一个遇到的同类是五条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属不幸。
作为咒术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五条悟打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五条家得以在咒术界被称作御三家之一的理由就在于家族传承的最强咒术,能够继承无下限咒术不是什么稀奇事,问题就在于想要使用无下限术式就必须拥有六眼。
没有六眼的无下限术式等同于是没有子弹的手枪,再怎么厉害的术式,一旦使用不了就全都是无用功。
比起无下限术式,六眼的出现次数就显得相当稀少了。
五条悟是五条家近百年来的第一个六眼,他在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本能的使用无下限术式,这种情况在记载中都不曾出现过。
被家族寄予了厚望的小狼崽终是长成了威风凛凛的白狼,天生的傲气体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身为在地位阶级分明的狼族,早早就自认为是头狼的五条悟突出一个谁都看不起。
高专位于天元的结界之中,结界能让误入其中的非术师看不见咒术师们的兽型,所以只要在结界范围内都不用担心会不会暴露的问题。
因此,夏油杰上学的第一天所见到的便是耀武扬威的巨狼。
“你闻起来很弱的样子啊。”白色的狼面对表现出警惕反应的夏油杰做出了轻蔑的嘲笑,能在结界里看到他的必然是同类。
夏油杰之所以会看起来有些紧张是因为他第一次遇到除自己之外会开口讲话的野兽,他很快就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脾气不好的他没有多理会在他看来有点讨人厌的白狼。
谁知同样是第一次被人无视的五条悟反而对陌生的夏油杰来了兴趣,他一路跟着夏油杰如影随形,不光锲而不舍地向夏油杰一次次搭话,语气中还充斥了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感,成功把夏油杰烦到火大起来。
赤手空拳的人类在身形庞大的野兽面前没有半点的胜算,已经打定主意要揍白狼一顿让他闭嘴的夏油杰为了使用咒术不得不变化成对他来说很是别扭的形态。
作为一只纯黑色的狐狸,夏油杰对天发誓他对比过自己和正常狐狸的大小,事实证明他在狐狸中足以算得上是大只的了,可是在白狼面前他却迷你地像个玩偶。
“……噗,你好小。”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白狼轻佻地笑声扯断了夏油杰仅存的理智。
宛如魑魅魍魉的复数咒灵环绕在怒气腾腾的狐狸周围,咒灵的出现则触发了结界的警报,以至于入学第一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分别吃了记来自班主任夜蛾正道的教育铁拳。
“什么嘛,你不是还挺强的。老子叫五条悟,从今天起就多多指教喽,小狐狸~”被惩罚在曹操上反省的五条悟还不忘调戏起夏油杰。
内心十分后悔的夏油杰垂头丧气地惦记着被自己落下的衣物,他用力哼了哼以表达自己对五条悟的不屑。
对夏油杰的态度不仅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很有意思的五条悟为了表达自己的亲切,想到了家族礼仪课上提到过的狼对认可对象的打招呼方式,于是兴高采烈地张嘴轻咬住夏油杰的尖嘴,乘着夏油杰大吃一惊的空档伸出舌头舔进了夏油杰半张开的嘴巴。
作为乡下狐狸进城,只在纪录片里见过狼的夏油杰压根不可能知道狼的习性,以至于他把五条悟单方面的当成变态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五条悟大概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努力了半天却效果甚微,准确来说还有点起到了反效果。
不过在误会解除之前他们总算是顺利得成为了彼此独一无二的挚友,这段几经波折的友情到了现在依旧牢不可破。
“要是早点有生意上门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出去吃顿大餐吧。”夏油杰用指尖揉起五条悟热乎乎的耳朵。
“杰做的饭就很好吃啊,不过能去吃些甜品的话老子会很高兴呢。”五条悟起身动作轻盈地跳上沙发,把湿润的鼻尖拱进夏油杰怀里。
一道如雾如眼般的流光从苍蓝色的眼底闪过,被五条悟视为有些碍事的马克杯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住似的,诡异地从夏油杰的手中悬浮至半空中。
“嗯,就决定是甜点了。”明明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夏油杰和五条悟展望得倒是有模有样。
“这次的事是老子不对,今后老子会多注意点。”将功补过的事做完之后,耷拉下耳朵的五条悟终于找到了反省的机会。
如果不知道家里都冻结了他的卡,那才叫无心之过。
五条悟在和夏油杰一起找房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回事,结果还是没能避免,归根究底是五条悟太过随性的错。
既然都决定要和夏油杰共同生活了,五条悟就应该要学会多考虑两个人的未来。
“不是悟的错,本来就是要用到的东西,从长远考虑你想要买个好一点的没有问题。”夏油杰捧起五条悟的大脑袋,将他茂盛的胸前长毛用手指轻轻梳理开。
“到时候去吉祥寺的那家a tes souhaits!”不拘泥于过去是五条悟的性格特征之一,反省结束后他立刻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欢快模样。
“好,回来还能顺路买点布丁。”夏油杰抬手从半空中拿回自己的马克杯,同时拍了拍重新把脑袋搁回自己腿上的五条悟头顶。
小半个身子都扑在了夏油杰身上的白狼耷拉下眼皮看起来很是惬意,好在夏油杰早就习惯了这份难以拒绝的沉重。
一时的困境对于最强搭档来说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他们都希望生意兴隆的那天能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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