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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北京,天津 北京,天津
标签 京津 , 省拟 , 城拟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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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
8
2020-8-27 14:59
- 导读
- CP:北京X天津
类型:甜味玻璃渣
级别:PG
内容:天津病了,差点把北京整疯了。无奖竞猜,天津在本文最后是有台词的,一句话,三个字,可以猜猜说的是什么。
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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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哑巴了。
一切尘埃落定后北京将这一变故的具体发生时间补记为当天早上五点五十八分,也就是他刚睁眼。北京起床前迷迷瞪瞪地先沿着床摸了一圈——身边儿没人——然后才支棱起来,挠着头发溜达进客厅,果然瞧着天津正在厨房边儿的开敞岛台上切腌菜。
“早晨吃啥?”北京问,就见天津动了动嘴。
没音儿。
北京干瞪眼,寻思自己年富力强应该不耳背啊?要么就是天津这小兔崽子成心要撮自己火,但不年不节无冤无仇也没道理。估计是没听清,北京心说,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这回可好,天津还是光张嘴不见响,北京不抛弃不放弃,继续死凝着他,天津被盯得发怵,目光闪躲,结果手一抖,台上的铁盆砸进地板总算搞出个天大的动静,天津的脸腾地就红了,尬的。
天津赶忙猫腰去捡,哪想北京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过来了:北京抄起他举到案台上,紧接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径直卡在他颈子下面,不容置疑地扳过他的脸。对视中,北京深黑的眸子里烧着尤为古怪而安宁的火,他沉下声,幽鸣缭绕:
“卫子,说话。”
说个屁。天津白了北京一眼,不自在地挣动几下,破罐破摔似的地依上铺满散乱菜叶的砧板,手上还倔强而可怜地拎着个不锈钢盆:他今儿个不知得罪哪位神仙姐姐了,天津半夜就莫名觉得嗓子不得劲,摸黑灌下三碗水只换来了个起夜尿急的果,等他赤着脚黑洞洞地爬回床,又被倒霉催的在墙根挫伤了小脚窦。天津倒吸一口凉气,嗷呦乱叫,倏尔念及北京还在里屋寝息,又赶忙捂上嘴,少顷天津突然意识到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他压根儿没喊声出来。天津不甘心啊,他跑上阳台准备吊嗓子,但无论怎么使劲就是出不来音。等天津悻悻然地躺回床上,他已经满头大汗地折腾了十来分钟,连带着下半宿都没睡好。在北京起来之前,他又对着各式食材在心中呐喊了不知多少遍报菜名,眼下不要说北京“逼他”,就是真被人刀架脖子上他也说不出话来。
何况北京又不是真要拿他如何,北京眼里那种罕见的忧心随着寂静的蔓延越添越重,压得天津不是滋味。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天津干脆起手把盆扣到北京脑袋上,趁北京怔住再要问他治罪的空隙迅速从手边扯出一叠粗糙地厨房纸来,然后抽开刀架上的水果刀,匍匐在前,苍桑如同百岁老人似的刻了四个字,举到对方眼前。
【嗓子哑了】
北京拿着这叠破纸着实愣了片刻,良久才问:
“多阵的事?”
天津又单抽了张纸,折了三折,刻了个“今”。
“什么原因?”
摇头。
“哪不舒服?”
天津合上眼思量了一会儿,再摇头。
“几时能好?”
死寂。
北京大约觉得自己问得太紧了,出了这档子事天津自然是要比他急的,但一时也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天津倒是毫不顾忌,跃下半高的台板,俯身又从冷藏室里拿出块酱货拍在北京眼前,那意思大概是让他先吃早饭。北京了然,回房洗漱,再出来时饭食已然铺了一桌,一粥、一花卷、一碟肉、一盘花生、两样咸菜。北京也不知是要躲什么,拉着自个的餐具坐到了天津对面,天津没说话——当然现在也说不出——只是见他坐定就起筷了。要说往日,北京都是挨着天津,往那一歪,碗筷叮叮当当,口若悬河滔滔,仿佛四海都是他俩下饭的菜碟,可今天这顿饭,吃得就出奇安静,乃至有些肃杀了。
北京勉强咽了几口,顿觉味同嚼蜡,抬眼看天津那边似乎也食欲缺缺,一桌菜色渐冷,真不知是做给了谁。他们这些“城里人”,身板自然较普通人好上不少,虽也间或偶染头疼脑热,但能让天津病成这样八成是天津城本身出了问题。北京有些按捺不住,索性放下筷子回到天津身边,伸手扬起对方下巴,到活像是调戏良家小姐。
“张嘴。”
天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才张开嘴,里头热气朦胧又乌漆麻黑,北京钳着天津的下颚强迫他把咽腔又开大了一点,这才借着手机闪光灯瞥见了又红又肿的喉咙和夹藏在后面被挤压得细窄的食管,没等他再看清天津就极不情愿的闭嘴了,手一摆把他往后推了半步。北京难得心中一跳,问道:“疼吗。”
天津再度摇头,接着弹出一指,扎进碗口,就着潮湿的瓷壁刮了一圈,好似翩饱了墨,提手在黑亮的桌子上行行飒飒写了两个大字:没事。天津宽慰似的冲北京乐乐,见对方没有反应又捞了点米汁在“没事”两个字前加了个“真”。北京还不言语,天津便替他“讲”——毕竟他哥总有一大堆的道理。就看天津开始围着那三个字画画,画大圈套小圈,画三角截方块,继而生怕北京看不懂似的开始择米粒往里头拼注解。北京看着心烦,抢过桌布直接给他都抹了。
天津略微遗憾地撇撇嘴,他站起来,猝不及防地抱了北京满怀。您急也没用,我好得很,还是正事要紧。天津是这个意思,但北京能领会多少就完全另说了。好在北京确实平复了不少,他去书房取了个崭新的皮夹白本,又插上支英雄钢笔,塞到天津手里:“之后就往这儿写字儿吧,少用点嗓子,兴许还能好快点。”天津点头接过,北京又琢磨道,“诶,万一你好不利索,过几天交流会上你的稿子怎么办?爷得主持会议,替你念不合适。”
此举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天津的材料全是北京亲手把过关的,要是统一由一个人来讲,词句见解中的相似之处未免过于扎眼。天津听罢指指他刚在桌子上画的东西,又指指门口,北京现在哪有心和他猜闷儿,他戳得天津手里的皮本哒哒响:“写。”天津不情不愿地翻开纸,接着递给了北京一个斗大的沪字。北京皱眉,“换人,”他一向和上海犯冲,可天津倒是学得快,也把纸戳得哒哒响,意思是非他莫属。“你俩是有多好?”北京气,气得抽抽;天津笑,气音抽抽。
这回换北京翻了个白眼,万许这小子到时早好了呢,北京暗想,扭头帮天津给家里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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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不遂人意,哪怕拨钟的日头走过大半月,天津仍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北京的世界骤然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头两天还好,他俩非但迅速适应了新生活,甚至还有点稀罕,整天龙飞凤舞比手划脚;但时间一久,问题接踵而至。首先是失语直接惹来的麻烦:从前和天津说两句话的功夫现在必须函来函往,工作效率被拉低了数倍;而最为严重的,则是他俩不对等的信息流日益积重,直至沟通出现了极大的困难。
全中国可能没一个人比北京对说话的需求更大,而除他之外,可能也没一个人比天津更善于去说。但平日里的插科打诨,放到字面上一来应答参差,二来不成体统,和纯聊微信还不同,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交流全靠捧着手机更加令人尴尬。两人的聊天记录里起初翻到几个段子和搞笑图片,后来全面平板化,直降至回/不回、好/不好这般程度。至于天津富于表现力的肢体动作,北京学不来、看着恼、也不求摸清头绪,更不要说那些真正蕴含深意的细微表情,在北京眼里也全然被空寂的白噪音蒙蔽了。
期间北京不是没有死马当活马医地拖着天津上医院,然而检查结果(意料之中)也千篇一律的都是:没有问题。看北京焦灼,东城好心地给他京哥求了张安定医院的特需号,不顾北京瘆人的眼光,提议北京带天津去瞧瞧,临了,还不怕死地撂下句津哥用不上您也能用上。
北京懒得理他,他心里其实清楚的很,这确实不是病,或者不全是病。近来经济下行,天津本就是他们这帮兄弟姐妹中影响比较大的几个,大概又在伏暑被风拍了,这才一触即发一病不起。然而俗话说治标先要治本,可这本从何来治,北京又讲不出来。好是定然能好的,但何时好、怎么好,却含糊得很,而况若是北京自己冒然插手,被天津当作是怜悯,就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了。
北京从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能静得发慌。有天下班,他惊喜地听见房门里传出了天津话,兴冲冲地撞开,才发现是天津在听相声。那晚他俩破天荒地在饭桌上吵了一架——单方面的、戛然而止。转天清早,北京从半凉的早点下面找到了张难得工整的字:我回家治治。
他的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但是日子还要硬着头皮继续过。天津的病瞒不住,也没必要藏着不说,只不过当回了家的天津把自己已经失声十余天,且暂无好转的状况公之于众后,向来死气沉沉的城市工作群里那种潽锅势头北京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怕不已。这之后除了少量的文书工作,天津手里一切有关会议的筹备和主持任务(连带着天津自己的发言稿)全都移交给了上海。然而除了寥寥无几的指示性要求,无论是天津还是上海,这段时间北京都和他们少有接触,刻意避讳着走。会议当天北京去的更是比往常晚得多,二层礼堂上上下下有七八个入口,北京偏偏走了最僻静、也根本不会有人来的二楼侧门,昔日南腔北调人声鼎沸的礼堂现今鸦雀无声,仅剩些许文件翻阅的书香纸脆穿过虚掩的大门透出来,恍惚间弄得北京差点儿以为这帮孙子先他一步开大会了。
北京定了定神,也不急于进去,立在门框边上张望了一番:人还是那些人,甚至已经差不多齐全了,只不过从坐主席台的省级、副省级市,到络绎不绝涌进来的各式地级市,统统像个哑剧演员似的,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手舞足蹈。北京扫视全场,抬眼就在舞台的当中找到了引发了这股“潮流”的罪魁祸首,天津,而对方正冲着后台招手,顺着看过去,上海好像刚从那里头出来,估计是调试设备去了,上海先整理了一下精干英气的外套,这才也挥着手迎了过去。
天津一见上海就递了叠东西,而后二掌合十,意思是等等会上想要镇住北京只能靠海派老阿飞的你了,搞搞他的路子。上海接过文件,弹弹手指,意思是说这种事不足挂齿,不过钱你看给多少吧。天津拍拍胸脯又拍拍肚子,意思是卖身不可以,但是肾我能给。上海一手画圆,比了个圈,意思是得了吧,你的肾也就这么大点儿。
以上都是北京颦着眉脑补出来的胡扯,不能当真,不过他俩的戏北京是看够了,冷着眼又看别人:东三省的几个弟兄正勾肩搭背;南京跟个明星似的占了个角和所有人握手;广州在紧里面饮茶,深圳在旁边玩手机;成都和重庆凑着张纸写写画画,重庆突然急了,刚想跳脚又老老实实坐下来继续和成都“斗笔”;山东一众此时从门口鱼贯而入,本来熙熙攘攘的人流马上也心有灵犀地收了声。哑巴说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个空间、这个时间,对所有人来说,好像陪着难得消停的天津玩不说话才是最大的事。这会儿山东团四散开来,济南端正地坐到西安旁边,其他人在后排依次落座,青岛则暂时彻底告别山东大队,去和天津上海比划着叙旧了。
北京须臾间涌上一股模糊而辛涩的怒意,这感觉生发于“你们好端端地装什么病”和“你们怎么能交流得如此顺利”之间,他猛地瞥见天津咯咯笑了,依旧没有声音,但肩膀抖得一颤一颤的,那股原本茫然的怒意瞬间有了矛头:自从天津哑了以后,天津当着他就几乎再没笑过。
一直以来,天津从不需要他费心,残忍点说,甚至绝大多数时候不需要他关心。天津小时候,无论什么变化,是学有所成、是日渐挺拔、是上房揭瓦,每每只有在他晨间洗漱时才能听到。专职小厮总要他耳边絮叨上一番,掌毛巾又递清水,直到北京起床的一套活完了,饮上头一杯茶,关于他这个弟弟的状才算告完。而等天津大了、翅膀硬了、有主意了,“禀报”便全权交由他自己来做,若是隔三差五他小子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北京瞧着、诈唬一下,天津就也十分知分寸了。所以,北京印象里的天津总是片断的,但这始终不妨碍天津是他战场上最忠诚的僚机,是他生活中最优秀的捧哏,因为在他们俩缠绕盘桓的关系中,“融洽”这种事从来不需要北京考虑,也轮不到北京考虑——天津用他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弥合了他们之间来自身份、年龄和阅历造成的缝隙,与他共享着截然不同的事物,于是北京活了,天津也活了,他们萦结绸缪,扶摇而上。终于,老天把天津那伶牙俐齿的嘴封了,自此一来,天津虽然还是年轻城市里的领头羊、全国人民的开心果、但再也不是能映在北京心里那面清明镜上的意中人了。
北京还没能回过味儿来骤然感觉身后有人,立刻后撤两步转过身:只见通州半举着手,似乎正想拍他,一下变成个脸对脸,倒是也吓了通州一跳。通州略显狼狈地摆摆手,刚要开口突然神叨叨地举起手机开始敲字,北京这些天积下来的一肚子憋屈登时就炸了,“说话!你他妈也哑巴了吗!”北京本不算大的声音霎时在屋内爆开,几百号人齐刷刷地望向他,忽而不知谁喊了一声“京爷!”,刚还有些蒙圈的众人这才和得了令一样叽里咕噜地坐下了。北京丢下手足无措地通州黑着脸直奔舞台,天津见他大步流星地过来当即心虚地把头埋进了文件堆,但是还没等北京搭话,乃至还没等他坐稳,上海的主持词就从演讲台那边响起来了。上海念完以后怡然自得地侧过身等北京上来开会,俩人擦身的瞬间北京恶狠狠地悄声警告道:“你既然嗓子那么好就别学卫子搞什么行为艺术。”上海昂首,“关侬啥事情?”
事情大了!北京剜了上海一眼,两步上台,先不急着讲话,而是磕了磕文件立威,北京静了足有半分钟,再低头看稿才发觉自己是真气得眼晕,只好不紧不慢地额外又停了十余秒,待北京发言时全场静得连喘气声都没有,可谓效果拔群。等北京有关理论总要求的演讲结束后,上海再度上来宣布会议进入了交流研讨环节,然而说好的讨论险些被上海变成了solo show,毕竟现在主持会议的是他,首个表态的是他,之后替天津读稿的还是他。这也是为什么北京极不情愿让上海代劳的原因,要知道上海本身就足够喧宾夺主了。
但北京今天实在没心思继续管,他的脑海已经完全被一个越来越有质量的想法占据:天津的病,得治,要不然全家都得疯。当初东城给他踅摸到安定医院的号时他还逞能地来了句你丫才神经病,现在北京只想过去抱紧东城的肩。北京看向自己左手边的天津,那小子似乎也在走神儿,细长的指节点在自己腿上,捻着无声的节奏。北京拾起他以前跟南京打碟报战的心思瞪着,除了空虚也没琢磨出所以然,他稍带几许挫败地东张西望,谁知一眼发现南京面前不知何时多摆了四瓶水,颇为震惊地忖度了一阵,突然决定不去想了。
这时上海可算下去了,接下来换重庆,再往后是广州…大会从早上九点跨过正午,阑珊来到傍晚四点,北京最后在一干城市眼冒绿光的注视下草草做了总结讲话,将将走完了会议议程。几乎是宣布散会的同一时间,可能还要抢几秒,数百人就如离弦的箭嗖嗖地飞了。北京离场前被几个难能可贵的好学城市围住,到他抽身,天津早就不知所踪。北京一口气跑出楼,总算在稀稀拉拉的队伍里锁定了混在河北集团里准备蹭车的天津。
“卫子!”北京喊。天津倒是听话,闻声放慢了脚步,北京径直闯到他眼前,喘着粗气,但半天不见再有动作。天津面露难色,从身侧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别着英雄钢笔的皮夹来,慢慢打开,头几页是先前他和北京在家嬉闹时乱写的,后面是空白纸,页数过半,显露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墨迹。
【等我好了一定回家】,第一页,【现在这样您见着心里别扭】,又一页。天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掀开了第三页。
【我也累】
北京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拉起天津就往停车场跑,摸到车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油门踩到最大,一路狂飙回家。除却试图甩开北京的头一下,天津始终安静地像个死物,偶尔的偶尔,北京能感受到他无声又些微带着遗憾的叹息抚过临近冰洁的空气,以是乎在车辆走走停停的空隙,北京会抽空抓紧对方的手。
终究他俩又回到了一切开始的餐厅,彼时天津的失语近在眼前。“这样,”北京按着天津坐下,绕到对面,“咱学学综艺节目,玩玩游戏,一个人做动作,一个人来猜是什么意思。”他说,而天津就隔着长桌淡漠地看着他。
“…那……我先。”北京嗟叹,说着站起来,但也不知要从何构思,又要作何动作,只能木讷而僵硬地立了一会,恍然间他发现天津已然来到了他眼前,拥住了他。北京讶异至极,但天津仅是平静地等。
“……猜对了。”半晌,北京哑然失笑,“呵,行吧,该你了。”
天津想了一下,开始把北京往卧室推。于情于景,总不能是要上床吧?北京心想,云里雾中地被天津摔到床垫上,而后天津也不走了,扒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北京罕见地害了怕,他身子板得笔直,反手偷偷摸摸地在床上找被子,抓到的刹那就抻到脖颈,只留毛茸茸的脑袋在外头,五指掐着被边,鲜有的乖巧。就看天津满意地点点头,从兜里翻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好好休息】
北京胸中徒然泛起一阵酸楚,他翻身起来,把天津送进里屋侧卫,表示自己需要先去外头冲澡,让天津洗好了在里面等他。良久过后,待到北京收拾好了心情回房,天津早就躺在床边假寐上了。北京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凝望着他,手指和缓地揉进对方细软的发丝里,“这些天是爷的不是,”他诚恳地说,“是爷太自我,该对你再多关注些、体贴些的。”天津没有表示,北京却跟树信心似的愈发坚定起来,“但咱们一定,一块儿,把这个槛儿迈过去。”
话音在万籁俱寂的隔间中飘荡,漫长的沉静后,北京靠着床帮,忽而喃喃道:
“卫子,你就算骂爷几句也行啊…”
天津这才动起来,他翻过身,蜷在北京腰侧,伸手环住北京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氆氇了两下,之后天津干咳了几声,出乎意料地开了嗓,音犹破篓,耳生得很。但北京立刻爬起来,凑到天津嘴边,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
“快睡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