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548499
作者 : 逆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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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钟离 , 魈
标签 岩魈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岩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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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7
217
2022-11-2 16:35
- 导读
- 短篇一发完
岩魈CP向only
是甜的,憨憨小情侣迫害亲友
教育孩子的错误方式提及
2.7时间线后,旅行者发现了一个没有原石的宝箱
1
钟离正打算出门听书,被就风尘仆仆的旅行者堵在了往生堂。
“钟离先生!”派蒙手里捧着一个匣子,上蹿下跳激动异常,“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宝贝!”
钟离看了一眼,那匣子做工精巧,却十分陈旧,应当是没有被好好保存,花纹的缝隙间满是尘土,表面的漆料也掉的七七八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旅行者在层岩巨渊发现了一个宝箱!我们跑了三次才拿到!”派蒙把那个匣子递到他面前,“但是里面没有原石,只有这个东西,我们还打不开!”
“你们前日才脱困,今日又去。”他有些不赞同的摇头。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都只去安全的地方,对吧旅行者?”派蒙疯狂眨眼。
荧无奈望天,但还是点了头。
钟离无意戳破他们的谎言,抬手抚上那匣子,微弱的光芒骤然亮起,随即散去。
“原来如此,这是仙家术法。”
派蒙立马凑上去,试了半天匣子仍旧纹丝不动,“可它还是打不开啊!”
“我只说这是仙家术法,并未说我打开它了。”钟离笑道。
“啊?”派蒙垮下脸,“怎么办啊旅行者!连钟离都打不开的话还有谁能打开呢?”
钟离呷了口茶,又道,“我只说没打开,可没说我打不开。”
“那你快打开啊!”
“可我也没说我要打开它。”
“啊啊啊!”派蒙小手乱挥,“旅行者你看!他好气人啊!”
荧投去一个谴责的目光。
“好了,不逗你们。”钟离重新看向那个匣子,“我所言非虚,这的确是仙家术法,我也能打开它,但由我打开它不太合适。”
“是我错觉吗?”派蒙疑惑,“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把刚才的话总结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出于礼貌,最好是由这匣中之物的主人亲自打开比较好。”钟离说着,将匣子推了回去,“你们可以去望舒客栈试试。”
“望舒客栈?你是说,魈上仙?”派蒙面露难色。
“我记得前些天你们刚一同经历过层岩巨渊的危机,关系应当比往日更亲近些才对。”
“但那是魈上仙哎,如果是他的东西,说不准他就要直接拿走不给我们看了!”派蒙似乎已经想象到那个场景,气鼓鼓的跺脚,“明明就是害羞嘛!说什么‘不敬仙师’,仙人都这么容易害羞吗?”
荧看向钟离,欲言又止。
“你说得对哦,也有脸皮很厚的。”派蒙意有所指。
钟离端起茶杯,权当没听见般细细品茶,半晌才道,“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容易害羞的。”
“什么什么?要开始了吗?”派蒙两眼放光,“魈上仙小时候的故事?”
“算不上小时候,只是突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挺……嗯,坦诚的。”
“可……”
荧及时捂住了派蒙的嘴。
谢谢,后面的狗粮部分就不用了。
2
摩拉克斯从战场上带回一只有着金鹏血脉的小夜叉。
说他是小夜叉一点不夸张,那么小一只,还没到摩拉克斯的腰,若陀龙王在帐子里看到他时还以为是老友父性爆发捡了只幼崽回来,叫着“小家伙”就要去摸人家的头。
然后他就被鸟崽子咬了一口。
他只觉得手背有点痒,鸟崽子掉了两颗牙,疼得当场挤出几滴泪来。
摩拉克斯用目光谴责,一边解释着“魈是成年金鹏,只是营养不良”一边抱着小夜叉揉他的脑袋。
小夜叉怯生生的被岩王帝君抱在怀里,回头冲着若陀呲牙。
后者指着他漏风的牙哈哈大笑。
摩拉克斯觉得,魈不爱说话的毛病多少跟这两颗牙脱不开关系。
3
小夜叉其实不小,确实是成年了的。
马科修斯使出浑身解数喂了几日,这小夜叉就如那雨后春笋般窜高了两个头,看起来总算是有些少年模样了。
许是在梦之魔神手下被磋磨久了,小夜叉对人戒备心极强,常有人在与他打招呼时被误伤,好在他还未被允许携带武器,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若陀龙王还是在接到三位数的投诉后,忍无可忍去找了老友。
最后,岩王帝君出面调停,将小夜叉安排在自己的居所,名为禁闭,实则亲自照料。
小夜叉也的确得了教训。
听巡逻的千岩军说,因为是禁足不得外出,就时常见那他在后院练枪,动作不甚流畅,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偶尔还能看他站在石桌旁吃饭,明明守着俩石墩子,偏要弯着腰往嘴里送饭。还有一回,他像是没拿稳,枪还没从取下来就落了回去,险些弄倒了院中放置武器的架子,当时见他手心红红的,收拾了残局就没再练枪。
虽说小夜叉伤了不少人,但大家谅他苦于被梦之魔神奴役,倒没有多大敌意,听了这些传言都不禁感叹,岩王帝君当真严格。
同样听了这流言的若陀龙王对此嗤之以鼻,任谁见了摩拉克斯对那小夜叉的宝贝劲,都不能信那起子不着调的谣言。
然后他就被摩拉克斯打脸了。
若陀龙王久违的大半夜被老友请去看诊,说是小夜叉伤了手,反反复复好些日子也不见好,请他帮忙带些伤药。若陀听闻还有些诧异,夜叉一族善战,自愈能力也强,普通小伤没多久就能愈合,要真是伤得重了……他都住在摩拉克斯眼皮子底下了还能怎么受伤?!
满腹疑惑的若陀龙王带着两瓶伤药造访,看着小夜叉摊开的手良久无言。
好么,这手可比马科修斯刚蒸出来的发糕喜庆多了。
“摩拉克斯。”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
“我不是孩子!”
“他才多大啊!”
“我成年了!”
“他是犯了天条还是惹了众怒,值得你把人往死里打!”
“帝君没有!”
他是冲着摩拉克斯吼的,他吼一句,旁边的小夜叉就顶一句,气鼓鼓的瞪他。他立马瞪回去,“没说你呢!你是不是傻!打成这样不知道好好养着吗?!”
这一嗓子吼完,小夜叉不顶嘴了,老老实实垂下头。
合着骂他可以,骂摩拉克斯不行是吧!
若陀龙王给他俩气笑了,“啪”的将两瓶伤药拍在桌上,看向自己还明显处在担忧外加震惊状态的老友,语重心长道,“谈谈吧,摩拉克斯,咱俩得谈谈。”
4
这事还真不能完全怪摩拉克斯。
他是天生天养的岩龙,无父亦无母,从没体会过所谓的家庭生活,更没有过养育后代的经验,简而言之,摩拉克斯不会养孩子。
好在魈并不是真的孩童,凡是摩拉克斯吩咐的事他都会听从,按时用饭准点喝药,晨起练枪午后习字,到了夜里便会事无巨细向岩王帝君禀报今日种种。诸如又新学了几个字,午饭时的杏仁豆腐香甜软糯,又或是晨起晚了一刻,习字时打翻了砚台,若是后者,魈就会端端正正跪在岩王帝君前请罪。
头一回被这样请罪的时候摩拉克斯懵了足足半盏茶的工夫,他再三确认魈只是“打翻了砚台”而不是“用砚台砸了某人的脑袋”,随后又懵了半盏茶。
这能算是什么罪吗?摩拉克斯搞不懂魈的脑回路,在他看来这连错误都算不上。
在岩王帝君沉默的时候小夜叉也没闲着,他怕是真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又逐条汇报了一下若陀龙王收到的那三位数投诉信,末了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摩拉克斯终于及时回神,避免事态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不觉得打翻砚台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之前的伤人行为,的确可以酌情小惩大诫一下。不至于军法处置,在回想过凡间的教育方式和询问魈本人意愿之后,腰带到底没躲过被解开的命运。
那是摩拉克斯第一次惩罚魈。
魈趴伏在床上,乖顺得很,不哭也不闹,起先他会咬唇,被摩拉克斯提醒后便不会了,只在每次巴掌落下的时候身体震颤一下,发出低低的闷哼。
再后来,魈每次请罪都会主动伏在他膝上,对于像是“打翻砚台”这类的小事,摩拉克斯会让他穿好衣服站起来,摊开手心代为受罚,若是诸如“耽搁时辰吃了冷饭”这种于身体不利的事情,那还是值得挨上几巴掌的。
截止到这里,看起来还算正常。
问题在于,摩拉克斯显然对自己的手劲儿没有清晰的认知,而被罚的那个,在忍痛和耐揍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岩龙的手也是石头做的,就那么实打实的几巴掌下去,魈第二天还能一瘸一拐的走到院子里练枪当真称得上天赋异禀。
“所以他是真的傻。”
听完前因后果的若陀龙王得出结论,成功得到老友一记眼刀。
说起来不是什么重伤,无非是多挨了两下手板,第二天拿不稳枪,晚上请罪的清单上又多了一条,循环往复,手自然是好不了的。
“没事,擦点药养两天就行。还有,摩拉克斯你跟我出来一下。”
若陀龙王留下了一瓶消肿化瘀的药膏,以及,一柄轻薄的竹制戒尺。
5
大军开拔,魈终于结束禁足生活,搬去了夜叉们的居所。
小夜叉已经不能叫做小夜叉了,他被摩拉克斯精心喂养成了挺拔的少年,虽然不够高大,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握枪的手臂结实有力,凭着一柄御赐的和璞鸢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战事稍歇,岩王帝君为众将领论功行赏,庆功宴上,魈又坐到了摩拉克斯身边。
浮舍喝得酩酊大,第二日被火夜叉一通疯狂摇晃,人还没醒就先奔出去吐了个昏天暗地,脑袋晕乎乎的,被水夜叉冷水一激,清醒了一半。
“金鹏昨夜没回来!”伐难忧心忡忡。
“大概是帝君召他,又不是什么大事。”浮舍脚步虚浮,踉跄着想往床上扑,又被弥怒一把拦住。
“问题是他现在回来了!”应达满脸绝望。
“回来就回来,那不就没事了?”
没等他再说,已经被三个夜叉合力架到金鹏账外,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后。
“你自己看吧。”
弥怒将他往前一推,浮舍定睛一瞧,剩下的醉意立马烟消云散。
魈像平日那样在帐前将和璞鸢舞的虎虎生风,但跟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身形有些迟缓,特别是腰腿的动作更显艰涩,最重要的是,他一向白皙的脖颈上满是青红交错的斑驳痕迹。
四夜叉都是单身,但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懂。
“你确定,昨夜是帝君召他?”弥怒眉头紧锁,仿佛天崩地陷。
“呃……我不确定。”浮舍表情有些扭曲,“但金鹏自己说是,他要去找帝君。”
四夜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被“自家幺弟可能被帝君拱了”这个猜测惊出一身白毛汗。
魈照常练枪,习武,又去校场指点,两点一线并无不同。
晚饭时,伐难作为被推选出的代表,端着一盘杏仁豆腐忐忑的走向魈的房间,还未开口,正碰上他往外走,连忙出声叫住。
“金鹏,今夜不是你负责警备吧?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不是,我去找帝君。”魈看向对方明显有话要说的纠结表情,暂时停下脚,“伐难姐有事找我吗?”
“没什么,就是你昨夜没回来,我们有点担心。”伐难艰难的将目光从魈的脖子上移开,努力绽出一个微笑,“方便告诉我你昨夜去哪了吗?”
“在帝君那里。”
魈说得坦然,伐难愈发觉得心焦,“那,昨夜也是……帝君召你前去?”
“不,是我去找帝君。”魈纠正道,“今天也是。”
实话说伐难没觉得二者有什么区别,她更想知道,“呃……你找帝君有什么事吗?”大概是觉得打听的意味太明显,她又补充道,“你看,这个时辰帝君说不准正在用饭,而且天色也晚了,你回来的时候还要麻烦守卫。”
“没事,我去找帝君行房事,今夜不回来。”
“啊,那就……啊?啊?!”
魈闪身离去,徒留水夜叉在风中凌乱。
6
谁能想到浓眉大眼的岩王帝君竟也是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接连数日,魈都是晚饭时出门,第二天才回来,有时候会顶着满身暧昧的痕迹练枪,多数时候则是窝在帐中,浮舍放心不下进去过几次,见他都缩在床上补眠,便也没有打扰。
照理说,岩王帝君是个明君,魈若是与他情投意合倒也算是美谈。
先发觉事态不对的是弥怒。
将领们有自己单独的营帐,不必跟普通兵士挤在一起。
可行军途中到底条件有限,就算是仙家将领们想要沐浴也只能是几人共用,当时弥怒带着一支小队清理了暗搓搓想要靠近驻地的探子,尘土和血迹黏了一身,浮舍图方便都是直接用术法解决,弥怒要讲究一点,在允许的情况下更喜欢沐浴。
弥怒走进浴池发现魈正合眼泡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水温有点泛凉,他倚靠着边缘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
虽说仙人不会感冒,但泡冷水还是会不舒服的。出于对幺弟的关心,弥怒打算叫醒他,刚走近就透过水面看到魈身上到处是青紫淤痕,腰侧甚至还有几个完整的掌印。
摩拉克斯被钉在耻辱柱上,锤的太实,洗不得了。
浮舍听闻这事当即就要冲去主帐与帝君理论一二,还是被伐难和弥怒合力拦了下来,不管怎么说都要给人留些面子,若真这么不管不顾大闹一场,帝君嘴上不说,回头又找借口召了金鹏过去折腾可怎么好!
偏偏受害者一切如常,对这般遭遇只字不提,四夜叉如坐针毡,对待幺弟愈发关怀备至。
此事耽搁下来,直到某日,魈在林中发现一队准备突袭的敌军,匆匆发出信号便单枪匹马追了上去,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用枪尖挑了那敌方首级。
岩王帝君赐下厚赏,却也斥他不顾安危,是夜,传令召了金鹏大将入帐。
这回,魈一连三日宿在主帐,连人都未见。
浮舍终于坐不住了,他也不好冲去找帝君要人,便去请了若陀龙王说和,说是幺弟年纪尚轻,万当不得帝君厚爱。
若陀龙王听得一头雾水,好容易将来龙去脉捋明白了,撸起袖子就要去找老友质问,抬脚还没迈出帐子,忽而又顿住,片刻有些僵硬的转身,迟疑道,“你且先回去,我自会找摩拉克斯问个明白,但……望你做好准备,事实大抵与你们所想有所出入。”
当晚,若陀龙王拎着一坛好酒进了主帐。
7
事实与若陀龙王猜测的并无二致,是魈先挑起来的。
那时魈还被拘在岩王帝君的居所,摩拉克斯在路上就听说,下午巡逻的千岩军差点被魈拧断一条胳膊。他有些意外,魈在禁足中,而巡逻的路线并不包括他的居所内部,换句话说,要么有人闯入了他的居所,要么是魈违规外出。
以众人的反应来看,应当是后者。
摩拉克斯脚步一转,绕路去见了那位据说被魈所伤的兵士。
这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等他回到居所,意料之中见到魈跪在院子里。魈会每晚汇报自己的日程,偶尔也会请罪,但这都要等摩拉克斯回来一起用过晚饭后再进行。魈很少自己跪着,这算是惩罚的一种,而他向来只听从摩拉克斯的惩罚,除非他犯了同样的错误。
“帝君。”魈垂着脑袋,双手奉上那把戒尺,“今日违令外出,主动伤人,请帝君责罚。”
摩拉克斯接过那把戒尺,用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发顶,“我知晓了,不急,先用饭吧。”
魈并不执拗,许是看出他没有生气,便顺从的起身,只是在用饭时吃的不多,大概不到平时的一半。
摩拉克斯以为他在担心之后的惩罚,但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想少吃一点,避免趴在床上胃里难受。这话确有道理,摩拉克斯没有多劝,吩咐人备下他最喜欢的杏仁豆腐,等受罚之后若是饿了还能再垫垫肚子。
魈在摩拉克斯面前总是很乖的,不如说他太乖了,乖到岩王帝君都摸不清他的心思。他无需催促,主动褪去衣物伏在床上,只在对方走近时突然开口道,“帝君今日可否用手?岩尺也行。”
在被赠予戒尺前摩拉克斯习惯用巴掌,有时候用元素力凝一把岩尺,自从有了那把戒尺,他才对自己的手劲有了大概的认知,因为若陀说若是戒尺开裂折断,那便是劲儿使大了,会打坏人的。他也问过魈,挨了那般重的打为何不说,魈却是摇头,说“尚可忍受”。
摩拉克斯不置可否,反问,“为何?”
魈下意识看向房门,又转回头看他,“戒尺声音有些大,恐会扰人清静。”
戒尺轻薄,打在皮肉上声音清脆,摩拉克斯恍然,抬手设下一道玉璋,“是我思虑不周,这便无碍了。”
魈不再坚持,垂下头受罚。
“今日报数吧,三十即可。”
摩拉克斯基本不会让他在受罚时报数,例外那次也是因他伤人,当时罚了二十,用的是手,魈硬是咬牙受下了,报数时稳得很,岩王帝君愣是没发现什么异常,都不知他第二天差点没能爬起来。
换了戒尺,三十下反倒是好挨得多,魈抱着摩拉克斯塞过来的枕头受完罚,仍旧老实趴着等对方上药。
这也是若陀龙王叮嘱的,及时擦药,免得明日受苦。
“可是委屈了?”
魈愣了一下,鎏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不解,“不委屈,是属下方才请罪时有哪里不妥吗?”
他答的理所当然,比起之前不需要理由便会被随时虐打,犯错受到惩罚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在他看来不可饶恕的“违抗命令”还不如伤了人所受到的惩罚严重,他更在意摩拉克斯这个问题是否是觉得自己不够顺从。
“没有,你做的很好。”摩拉克斯坐在床边,像往常那样伸手揉他的脑袋,“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惩罚,不会觉得委屈吗?”
“是我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魈这样回答,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都做好了摩拉克斯会因他的违抗而赶走他的准备。
“即使你犯错的原因是有人对我不敬?”
小夜叉的脸上罕见的绽开些许姑且能称之为“诧异”的神情,“您……您都知道了?”
“我猜的,看来我猜对了。”摩拉克斯笑道,“也就是与我相关,你才会这般冲动行事。而且我去见了那人,他瞧见我便恨不得找个墙缝缩起来,心虚的很,我已让若陀将他逐出去了。”
“他说了什么?”他问。
魈陷入短暂的沉默,憋了一天的郁气终于消散,“您才不是那种豢养娈宠玩乐的龌龊之人。”
摩拉克斯被“龌龊”这两个字刺了一下,唇角笑容微敛,“他说你是娈宠?”
以二人的年龄差距来讲,他对魈抱有不太单纯的心思,的确是……有那么点龌龊的,但娈宠,他从不会这么定义魈。
“许是前几日您罚我忘了关门,他巡夜时听见了。”魈看着他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金瞳,“我知您不会对我这种戴罪之身有兴趣。”
摩拉克斯微垂眼眸,手掌托起他的下颌,“那么,不管旁人的看法,你是如何想我的?”
对魈而言,摩拉克斯见过最宽和的魔神,连惩罚后的安抚都是细心温柔的。
魈不止一次想过能长长久久侍奉在这位魔神身边,想要那种手把手教自己舞枪习字的温柔以待,他不太清楚这种陌生的感情是什么,大概就像有时遇到的凡间男女所说的那种——喜欢。
“帝君很好。”魈睫毛微颤,“属下可以喜欢帝君吗?”
摩拉克斯被这般大胆直白的话惊住了,他不是没觉察到魈对自己格外特殊,甚至是有些依恋,但这个,这个……璃月人骨子里的含蓄让他没敢往这方面想。
“这是你的自由。”摩拉克斯长舒一口气,“但我觉得,你大概还不太理解什么叫喜欢,我不想你把感激和尊敬跟情爱混淆。”
“属下不会打扰您的。”魈没想得到回应,摩拉克斯完全可以因此感到被冒犯,为此惩罚或是将他驱逐。
他被允许默默的喜欢自己的君主,就已经令他满足了。
魈的执拗在意想不到的方面展示出来,摩拉克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过分坦诚的告白。他放慢了上药的速度,最终在这并不算漫长的沉默中选择了等同的坦诚。
“我对你确有出于情爱的私心。”摩拉克斯俯身,在夜叉的额心落下一个轻吻,“且如你所说,我亦没想要打扰你。”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些顺利成章了,魈意外的主动,他在梦之魔神麾下从未被教导过什么叫羞耻心,将在前主人那见过的,事后被若陀龙王评价为“乌七八糟的花样”照搬过来,他又惯是能忍,极为擅长从疼痛中汲取快乐,刚受过罚就黏黏糊糊的蹭过来,好好的金翅大鹏硬是叫出了一把子金丝雀的清润悦耳。
两人都是头一遭,一个见识太过,一个完全没见识,事态发展奔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返,偏生谁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若陀龙王听完老友的讲述,自己默默干完了一坛子酒,转天送来了厚厚一摞注意事项。
8
四夜叉日盼夜盼,盼到第二天,金鹏还没回来,反倒是帝君遣人来将他的东西一股脑全搬去了主帐。
许是觉得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摩拉克斯还给浮舍送去了一纸婚书,言明待战事稍歇再行操办婚事。
魈又恢复了白日习武夜里习字的生活,摩拉克斯给他拿来了许多璃月孩童开蒙的读物,不要求他背,只静心抄写便可。
他大概就是在那时学会什么叫羞耻的。
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破廉耻的事,有很长一阵子见了四夜叉都要绕道走,浮舍为此还找弥怒哭诉了半天。
后来战事吃紧,魈又回到前线,婚事一拖再拖,就这么耽搁下来。
应达是第一个离开的,再是弥怒和伐难,直到浮舍失踪,若陀龙王归于伏龙树下,还记得此事的人不足十之一二。
从层岩巨渊脱困的第二日,魈如同往常那般刺穿魔物,他有些疲倦,就近找了棵树倚靠在茂密的枝杈上昏昏睡去。
现在,连摩拉克斯都已不在了。
9
“魈!魈上仙!魈上仙你在吗!”
倚在树上小憩的魈被越来越近的呼喊声吵醒,干脆翻身跃下,把扯着嗓子四处张望大喊的派蒙吓了一跳。
“何事?”
“哇啊!”派蒙差点没拿稳手中匣子,拍着自己的心口一阵后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魈见她没说正事,转身就要走。
见他如此,派蒙连忙大喊,“哎哎,是钟离先生让我们来找你的!”
魈脚下一顿,求证般看向荧,后者点点头,他这才转回身。
“果然,钟离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荧拉了拉派蒙,免得她嘴上没把门的再把魈惹恼了。
“你们到底找我何事?”魈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被打扰让他颇有些不耐。
“明明前天在铜雀庙还很好说话的。”派蒙小声嘟囔着,忙把匣子递上,“这是我们在宝箱里发现的,钟离先生说只有你能打开。”
荧闻言微微挑眉,没有反驳。
魈不疑有他,抬手摸上那个匣子,运转仙法的同时还有点意外,感觉上就是普通的仙法,随便找个仙人都能解开的那种,怎么……
没等他细想,匣子发出“嗒”的机关转动声。
“开了开了!”派蒙迫不及待上前,“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金光闪闪的宝物,匣子里是一卷红色的卷轴,因被仙法保护,看起来虽有些暗淡,却很整洁。
魈忽而瞪大眼睛。
“是藏宝图吗?”派蒙说着伸手,还没碰到匣子就觉眼前一花,再一看,匣中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卷轴。
“此乃我的旧物,多谢送还。”魈握着卷轴,一个风轮两立蹿了出去。
“……”派蒙看看匣子,又看看他消失的方向,气鼓鼓掐腰,“旅行者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会害羞不给我们看!”
荧抬头看向远处的望舒客栈,决定下次去往生堂讨要报酬。
end
彩蛋是跑路的小鸟被抓包,请回lof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