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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陆 人到中年

作者 : 月色撩人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生之罪 池震 , 陆离

标签 池陆

168 0 2021-3-21 17:16
*

四十了。



*

“谁40了?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36可不约近40吗?别咋呼,我的数学不容置疑。”

话音落下是此起彼伏的生日快乐。



池震双手抱在胸前摇的像只受训良好的小京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能记得我生日的不多,案发现场过生日人生更是就这一遭,难忘难忘。”

“时间不早了,咱收队吧。”





“实话说我也是不小心想起来的,”郑世杰摘了胸前警牌悄咪咪凑到老高身边,“本来寻思抢在情人节最后一分钟给女朋友发个惊喜红包,谁成想过点了,震哥头像好巧就在我女朋友下边,顺带就问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还真是。”

老高撑着车门回头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带着好笑的嫌弃:“有你什么事儿啊,人家陆离。”

师哥?

郑世杰顺老高的目光拿起手机,刚拉的微信群里少了池震,陆离五分钟前发过一条消息。

「池震生日。」





连环作案者的藏尸地点偏僻且毫无规律,从环山车道一路下来,老石已经迷糊了。温妙玲透过后视镜看向副驾驶,悄声问:“回哪儿?”

池震从满脑子血腥画面里挣脱出来,咬着拇指想了想:“我回趟局里,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刑侦局和他们的家不顺路,池震在路口拦了辆车,执着的要回局里看看。







位于而立和不惑的中点是个很微妙的处境,池震在回去的路上扪心,岁月是一点一滴走过了,成就却实在没有。律师早在那之前就做不成了,想成为一个好警察,半道却让手沾了血被迫在外躲躲逃逃,一年半载且玩且养着,回来直到现在也只是个队长。

刑警系统的晋升是有点不同,队长于受害者的意义其实远大于位高权重的上层。池震当然不是嫌这个职位低,只是想想升队长还是31那年的事,如今满一只手的年数过去了,他自诩正义的奔波来去击碎过几个家庭的巨石?



向前看也是如此,他想不通的事还有很多。明明看惯了血淋淋的罪恶和不在少数的被逼无奈,却还不懂人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这个社会冤待了多少好人,又藏着多少污浊。

陆子鸣彻底洗脱冤罪时他和陆离都在庭上,池震坐在最后越过一排排记者看向陆离,只能从后脑勺发丝的抖动中推测出他在哭。



想想陆离,是比他更要接近四十岁的人了。

这些年少时曾一度以为不是问题的问题,如今却谁也没能想明白。





大概是看他思考的表情太郁闷,出租车师傅调小了车载收音机的音量,池震摆摆手想说不介意,这才意识到一路放的都是钢琴曲。他倏然又想起陆离母亲做的那张琴键布,继而想起陆子鸣在病床前下跪,想起他和陆离剑拔弩张地冲对方举起枪,想起陆离的皮衣裹在陆子鸣坍塌的肩膀上。

那个场景的每处细节池震都记得很清楚,反反复复的想起,过了多久,想了几年。

他心底里对陆离一直怀有一种歉疚。



陆离也总是觉得亏欠他的,那一枪像块湿水的棉花堵在胸口,卡的耿耿于怀。陆离不说,但池震知道,从他小心翼翼地问起“你姐也姓池吗”的时候就都知道。

也不是没想过把话都说清,可无眠之夜搂着陆离的时候他就觉得,互相纠葛也没什么不好,欠着欠着不就过了这么久吗。







出租车在警局黑幢幢的大楼前停下,从关不紧的电梯门缝隙中遗漏的光线将层层黑暗照亮,最终与远方的昏黄融为一体。

门开着,电梯与办公室里的光衔接起来,顺着看过去,尽头就是陆离。

一隅灯光的包裹下,白色制服显出一种神圣的孤独。他从窗前回过头,目光穿过空荡荡的隔间,于自己身上顺利降落。

池震胸口甫一冲动,心想宁可你再打我一枪,也得欠的再久一点。



他收拾好心情过去,脑内搜刮起老高他们变调的生日快乐歌:“老高几个居然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屁股挨到桌边蹭上去,明明语气里藏不住高兴,偏还要装点嫌弃,“你不知道他们唱的那个生日歌,太难听了,连温妙玲都不在调上。”

陆离低头笑了,池震只当他是想象出了他们在半山腰围成一圈唱着跑调的歌的场景。



“别光顾着笑啊,”明目张胆地坐上副局长的办公桌,池小队长招招手,“没点表示?”

上司乖乖走到他跟前,手撑桌面,气场十足的把他围起来,凑近的呼吸裹挟沙哑气声:“生日快乐。”

池震手一勾把人带进怀里,局势登时逆转,指尖与脸庞相贴合,唇角相契。



接吻的间歇里池震睁开眼,零距离打量起陆离眼角细细的纹路。

从姐姐去世后,母亲再没有给他过过生日。十几年之后的第一次是索菲把蛋糕送到了医院,那之后的每一年,便都有陆离了。



时光如滚轮未曾停歇的记录走过的日夜,他的生日在数着他们一起走过的年轮。



交缠的气息拉开一点距离,池震把头抵在陆离肩上,半晌突然可怜兮兮的呜起来,抖着脑袋往人胸前蹭,

“陆离啊——我四十岁了啊——”



陆副局长单眉上挑:“我不嫌你老。”

“……我还没嫌你老呢,你这人怎么回事???”







关掉办公室里最后一盏灯,陆离问他:“怎么不直接回家?”

池震手伸到陆离制服口袋里去拿车钥匙,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回家,在这等我呢?”

是个不太好解释的问题,陆离就权当没听见。

生死也走了好几回,哪能这点默契都没有。





“生日快乐池震。”

他从柔软的毯子里探出脑袋和一只胳膊,冲凌晨两点在阳台抽烟的失眠患者有气无力的招手。

“那快过来给我抱着睡啊,迟到了温妙玲可拿枪托砸我脑袋。”







*

桦城刑侦局第一警花就在池震生日这天结婚了。



池震起得早一点。陆离醒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裸着上身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冲着屋内发呆。今天天气特别好,十点的阳光已经照的陆离睁不开眼。他眯着眼从那一圈金光灿灿的轮廓中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池震确实还睁着眼,咕哝着问他,

“你一大早起床发什么呆呢?”

“我有点感慨,”池震动了动,扭头看向窗外,“你说温妙玲选在我生日这天结婚,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暗示啊?”

陆离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理都懒得理他。





他从衣柜清一色的纯色T恤和暗色系衬衫外搭里艰难的翻出一身三件套——他轻易不穿西装,除了发的两身警服外,这身还是他结婚的时候订做的。平常就挂在角落里,陆离原本以为衬衫可能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拎出来一看倒还平平整整,像是有人熨过的样子。

他解了浴巾只穿一条内裤,一条胳膊刚认进袖子里,吹好头发的公孔雀从门口“哎哎哎”着冲到他身边。

“你就穿这个?”

“怎么了?西装啊。”

池震泄气的耷拉下肩膀:“是,这回知道穿正装了,有进步,鸡蛋嫌弃你那几句还记着呢?”



年初郑世杰结婚的时候把他俩叫去做伴郎,陆离一早接了个电话要先去桦城警署总部开会,伴郎是来不及了,池震只能带着歉意一个人先去。结果人踩着时间进场子的时候,一身平常便衣把郑世杰看呆了。

“不是我说师哥……就算不当伴郎,你也不能穿着平常看尸体的衣服就来了吧?”



陆离记得。

他继续把另一条胳膊也穿进去,从下往上的系扣子。池震在他系到第二颗的时候就摁住了他的手,叹着气三两下又把人从衬衫里捞了出来。

“你到底干嘛?”

“干嘛?”池震没忍住搂着人亲了两口,回头从自己那半面柜子里翻出一套还遮着白色防尘罩的衣服往床上一扔,“穿这个。”

陆离皱着眉打量他一眼,被池震捏了下腰,

“害你不成?穿。”



那是一身象牙白起底的西服,上面密集的点缀着浅粉和深蓝相接的不规则花色,里面套着一件纯白色的圆领打底。

陆离被米色西装黑衬衫的池震搂着腰摁在镜子前逼问,“怎么样陆局,是不是觉得我俩十足般配?”

陆离勾着嘴角从镜子里白他一眼,“不要脸。”





“卧槽师哥???????不是这还是我师哥吗?师哥你和震哥在一起这么多年终于被他的审美给同化了吗?”

“滚蛋,”池震推开郑世杰近的恨不能贴在陆离身上的脸,“你震哥我买的。”

“我就说……不是你这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我师哥穿上这身衣服?可以啊震哥。”鸡蛋仔用充满欣赏的目光打量了陆离好几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会儿,我结婚那时候师哥你怎么不穿这么好看呢?你偏心啊师哥!!!”



婚礼在露天的草坪上举行。温妙玲穿着婚纱从白色和淡蓝相间的鲜花拱门间穿过,她的手被紧紧握在新郎指尖,侧过头冲人群角落里的两人眨了眨眼。



池震侧过头去看陆离。他笑着冲温妙玲举杯,浅金色的香槟在他手里的高脚杯中转了又转,最后贴着他薄薄的、柔软的嘴唇落进肚子里。池震一只手抄着口袋,端着酒杯的手绕过身后搂住了他的腰。陆离用拇指蹭着嘴角残留的液体偏过头,在无云的晴朗中风轻云淡的望进他的眼底。

一股冲动从狂跳的心脏涌上喉咙。池震张了张嘴觉得口腔里甜的发紧,箍着陆离腰的手臂越发用力。



“别傻站着了,”他的枕边人被过分明朗的阳光晒的眯起眼,眼角积聚起道道纹路,有点沙哑的嗓音波澜不惊,嘴角却是上扬的,“想干什么快点吧。”

池震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摇着头无奈的笑着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陆离啊……”



他口袋里的手摸索着伸出来,舔着嘴唇笑的说不出话。刚刚那短暂的一分钟他组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语言,冲动几乎要顶着他的心从喉咙里蹦出去。而眼前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动声色,却早翻进他心里什么都看了个遍。

池震啧了一声,在他憋笑的注视下不甘心的把那些准备仓促的煽情话都浓缩成最关键的一句,



“快四十的人了,结婚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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