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提姆在旁边病号连坐着旁观新生军训时遇到了因做了手术无法参加军训的杰森。俩人坐一块不自觉地就熟识了，提姆发现自己的种种防线在杰森面前毫无作用。


提姆也没想到天气变化会这么大。上午还是晴天，突然下了一个小时的小雨后气温骤降了十几度，还刮起了风。他坐在操场旁边的长椅上缩成一团，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面前正在被训练的方队。
为了逃避新生军训，提姆搞来了一份生病证明，被教官安排到了旁边的病号连看着新生军训。
冷到恍惚的提姆下意识向一旁的热源挪了挪，轻声询问：“我可以挨着你取一会儿暖吗?”旁边的人看了看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坐得真直。有了旁边的人给自己挡风，让自己挨着取暖，提姆的脑子缓慢地转动了起来。他把目光落到自己正挨着的胳膊上，发现这人的小臂正微微颤抖着。
“你不冷吗?”提姆哆嗦着的声音不大，但旁边的人依旧听到了。那人动了动，坐得更直的同时帮提姆遮住了更多的风，声音低沉吐字迅速：“不。”
这声音还挺好听。感受到身上的寒意稍稍下去了一些，提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教官正吹着哨子催促新生集合，提姆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枕着那人的肩膀睡的正香。
“啊，抱歉。”提姆说完就起身匆匆往自己所在班级的集合地点走去。
去往食堂的路上，提姆的发小兼舍友巴特•艾伦询问道：“刚刚你一直靠着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提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不认识?不应该啊。巴特怀疑地看着提姆，提出了自己地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进行过多的肢体接触吗?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连跟我一个拥抱久一会儿都不肯！而你今天居然靠着一个陌生人睡着了！”
还没睡饱的提姆不耐地挥了挥手，低声嘟嚷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好吧。见提姆看着还是很困，巴特乖乖止住了话头，心里却有一堆念头滴溜溜地转着。
下午还是很冷，提姆收到通知，允许病号连的人带一件厚外套穿在军训服外。见到上午帮自己遮过风的人，提姆冲他打了个招呼，发现他手边有个保温瓶。
“热可可。如果你的水瓶空着的话，我可以分你一点。”
提姆眨了眨眼，坐到他递过自己的水瓶——不喝白不喝。接着顺势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杰森•陶德。”
杰森套了一件皮夹克，额前的几缕挑染的白发吸引了提姆的注意。注意到自己似乎看着对方太久了，提姆收回视线，自我介绍道：“提摩西•德雷克，很高兴认识你。”
“嗯哼。”德雷克。
杰森应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本小书低头看了起来。
军训的内容重复而枯燥，提姆看得无聊，又泛起了困意。他往杰森那边靠了靠，低声说道：“那个……杰森，我可能要小睡一会儿。”
杰森闻言转头看了看提姆，眼神清晰地表达出了“你有什么毛病要睡就睡跟我说这些干嘛”的意思。提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因为我可能……会倒在你身上?”
“像今天上午那样?”杰森低头看书头也不抬地应道，“没问题。”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反正你也不重。”
结束了下午的军训提姆不出意料地收到了巴特的连声询问：“你们果然有什么关系吧！整个连都看到你们在操场边卿卿我我了！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还有谁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balabala……”
注意到巴特的问题画风越跑越偏，提姆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巴特。巴特•艾伦。停止你的联想，我今天才认识的他，下午才知道他的名字。”
“不可能！”巴特立刻反驳，“你都不会让我给你靠着！你甚至都不喜欢和别人进行过多的肢体接触更别说是靠着陌生人的肩膀睡觉了！”
唉。提姆揉了揉眉心，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事实就是：他靠着那个叫杰森•陶德的人的肩膀睡得很香。
“……至少我知道他的名字?”
“得了吧！只是知道名字而已！”巴特脑子转得飞快：“难道你对他一见钟情了?！”
咖啡在上！让这个家伙停止思考吧！提姆有气无力地辩解：“我没有……”
但巴特并不打算听下去，他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另一只手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面上的表情是“我都懂得的不必害羞”的挤眉弄眼，硬是逼得提姆把话咽了回去：“放心兄弟，大胆地去追吧！”
解释不清了……提姆叹了口气，认命地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提姆几乎都是靠着杰森的肩膀睡过去的。一开始他还会在意巴特和他的其他室友们时不时投射过来的八卦目光，但一觉睡醒之后，提姆就彻底无所谓了——好好的觉不睡，在意这些干嘛?他甚至开始主动靠到杰森的肩上睡觉。
某次睡醒，提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几天一直是他在主动往杰森身上靠，是他在主动。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巴特眼神奇怪地看着突然凑近他又表情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还喃喃着“为什么陶德就没问题”的提姆，补充了一句：“军训已经开始一周了，你现在才意识到你——提摩西•德雷克，从不让别人靠近自己星人——整整一周都在主动往一个之前根本不认识的人身上靠着睡觉吗?”
唔……提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暖和?”
军训第一天气温骤降之后，天气就一直不怎么样，直到前一天出现了一整天的大太阳才使得这一天比前几天更加燥热。故而今天提姆没睡多久就被热醒了，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间清醒了不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
在巴特联合几个舍友“你肯定是喜欢他”的话语轰炸下，提姆午觉睡得很不安稳，下午出现在操场上看到杰森时下意识地就想靠到他身上沉沉睡去——不对，他为什么一定要靠着他睡觉?
注意到提姆的不对劲，杰森停止翻动自己手上的小书，转头看他：“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说完才意识到，他们这些在病号连里当旁观者的，又有谁没生病呢?
真•没生病的提姆摇了摇头，悄悄往杰森边上挪了挪。注意到提姆的小动作，杰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两人就在一个看书一个发呆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下午。
第二天虽然也很热，但天色却有些阴沉，刚刚吃完早餐看到杰森拿着一件皮外套走进操场的提姆有些奇怪：天气那么热，他为什么要带外套?
训练到一半，天色愈发阴沉，随着凉风的吹起，温度随着大雨降了下来。原本就因为沉闷的天气有些心情烦躁的提姆在大雨落下的时候更加焦躁了，一件外套突然盖在他的头上——是杰森那件皮外套。
“走吧，不懂得照顾自己的鸟宝宝，你不是体虚吗?一会儿淋了雨更该生病了。”提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杰森揽着往可以避雨的地方跑去。
身体虚弱无法参加军训，这是提姆开具生病证明时用的借口，杰森是怎么知道的?回过神的提姆看着被雨淋湿了肩背的杰森，一脸疑惑，完全没去在意“鸟宝宝”那个过分亲昵的称呼。
注意到提姆看着自己，头上还顶着自己的皮外套，看上去柔软又懵懂，杰森的语气比刚下雨那会儿柔和了很多：“怎么了?”
提姆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询问：“你怎么知道……”
“提姆！”巴特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从不远处飞快跑来，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杰森，看得杰森不自在地皱起眉。来到两人面前的巴特笑容开朗地向杰森伸出手并作了自我介绍：“巴特•艾伦。提姆的舍友，我听提姆说过你，很高兴见到你，陶德。”
杰森看着巴特，伸过手去，声音有些沉闷地应道：“你好。”提姆则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会过来?”
“不要这么冷淡嘛提宝。”巴特往提姆身边靠了靠——杰森以为他要揽住提姆的肩膀，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转头看向杰森：“我只是代表宿舍其他人向陶德表示一下感谢，毕竟要是没有他，你说不定第一天就得在操场边吹冷风吹到感冒。我可不想被家里的长辈教训我没照顾好你。”
提姆在巴特靠过来的时候就往杰森的方向躲了躲，听完巴特的解释后更是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从小到大似乎一直是我在照顾你?我记得开学时你的家人才叫我不要管你让你自力更生，不管是学习恋爱娱乐还是别的什么，不要来找我咨询，嗯?”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雨已经停了。这场大雨来的快去得也快，教官们开始招呼学生们继续训练。
“你的事情，我听舍友说过。他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经常去校医室，所以听说过一些事情。”重新开始训练时，杰森的声音突然从提姆身边传来：“我开学前出了点意外，做了手术，不方便军训。”
好吧，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操场因为大雨变得湿漉漉的，并不适合坐下，提姆头顶还罩着杰森的外套，头一点一点的。杰森突然觉得后背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微微偏头，就看到了自己的皮外套。盯着外套下露出的头发看了一会儿，杰森从军训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小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真的很像鸟窝里蓬松着羽毛呼呼大睡的鸟宝宝。盯着手里的诗集，杰森这么想着。
提姆是突然惊醒的，并且在惊醒的那一刻迅速做了一个向后肘击的动作，落空了。
“艾伦。”杰森的声音响起，提姆惊醒后仍在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原本突然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巴特，语气有些无奈：“你有好几年没这么对我了，就不怕我下手没有轻重吗?”巴特耸了耸肩：“我看你睡得很香，以为你不会发现。”说着还跟杰森解释了一下：“提姆的小毛病。”杰森点点头表示理解。
提姆这才注意到上午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他把头上的皮外套扒拉下来还给杰森说了感谢并对他告别后，便跟着巴特离开了。
“诶诶，提宝，你看那里。那个人是不是陶德？”巴特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提姆，被提姆反应迅速地拍开后也不介意，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提姆看过去。
提姆顺着巴特的提示看过去，那的确是杰森没有错，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红发男子，看样子关系很亲密。感谢提姆过度用眼却至今不错的视力，他看清了杰森脸上无奈而包容的表情。他一下子僵住了。
下午的训练时间里，提姆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杰森。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军训还有两天就结束了，军训结束后他应该不会再见到杰森了。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把军训定在期末，军训结束就进行期末考试。想起自己开学没多久就被拉入的研究团队给他安排的一连串实验项目，提姆更无奈地叹了口气。
注意到提姆一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杰森收起手里的书，抬手想揉揉提姆的头，又因为想起他不喜欢被人突然触碰的毛病止住了，转而微微弯下腰凑近他：“怎么了鸟宝宝？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自从那天把提姆称呼为“鸟宝宝”后，杰森就一直这么称呼他，提姆也不反驳，由着这个带着亲昵成分的外号落到自己头上。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还有很多任务。”提姆抬头看看天，忽然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雪。滨海城市还是迎来了下雪的冬季。他苦恼地揪了揪头发：“我家离这里很远，几乎要横跨整个大陆。”
横跨整个大陆？
杰森不动声色地低头看着苦恼的提姆：“担心路程遥远完不成任务？”提姆摇了摇头，这些任务不是重点。看着杰森一无所知的样子，提姆又想解释又有些气他什么都不懂，支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圣诞假期很长。”
“嗯。”杰森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提姆低头嘟哝着，声音太小了杰森完全没听清。看着提姆失落又苦恼的样子，杰森摸不着头脑，只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军训很快结束了。因诸多实验项目和期末考试忙得团团转的提姆把军训时的那些小反常抛到了脑后，一直忙到了平安夜前夕。
与家人和和美美地度过了一个平安夜后，提姆的假期正式开始了——没有项目，没有实验，没有比赛，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然后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提姆美滋滋地计划着寒假剩余的时间，他的父亲开口了：“今年的圣诞晚会是由韦恩家举办的，提姆，你今年必须得去。他们家的次子忽然回来了，应当去庆祝一下。”
噢对，还有每年圣诞必定举行的圣诞晚会。提姆耷拉着脑袋，不大情愿。他跟达米安•韦恩天生不对盘，每次见面都能跟对方互相怼上半天。所以轮到韦恩家举办圣诞晚会的时候他能不去就不去，同样的，达米安也不会在德雷克家举办圣诞晚会的时候过来。
看来今年得破例了。
提姆窝在沙发里，抱着咖啡杯，眼神涣散，表情空白：“噢，德雷克大战韦恩的名场面又要出现了。布鲁斯叔叔的次子也是他的养子吧，叫什么？”
德雷克先生奇怪地看着提姆：“虽然布鲁斯收养他的时候你已经开始拒绝参加韦恩家举办的圣诞聚会了，但肯特家举办聚会时你们见过面？就在六年前？那时他刚刚被布鲁斯收养。”
六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啊？
提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了半天也只是回忆起一个红发的满口脏话和康纳意外玩得来的记不起名字的男孩。于是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杰森•陶德。”熟悉的名字让提姆险些从沙发里弹起来，他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他父亲接下来的话：“他在被收养的第三年和布鲁斯有了矛盾搬出去住了。布鲁斯一直很想念他，但又没有勇气去找他。今年杰森忽然回来能把他高兴坏了。”
会是他吗？
提姆好不容易抛在脑后的情愫死灰复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父亲参加韦恩家的聚会的，在衣帽间回过神来的提姆看着自己挑出来的衣服，耳根子染红了几分——那是他之前打算有了女朋友之后约会时穿的衣服，当时充满了少男情节的提姆给自己精心挑选了好几身，却在这段不再抽条的成长岁月里落灰于衣帽间。
换上吗？
“不错。”看着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儿子，德雷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挽着提姆的胳膊上了车。
抵达韦恩庄园，见到了来开门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提姆突然紧张起来：会是他吗？他印象里的是红发，可军训时分明是黑发？额前还挑染了白发……
走到客厅，达米安正在和谁争论，提姆还没听出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熟悉的面容就映入了眼帘。
果然是他。
“夫人好。我没想到提摩西居然会跟您一起过来。”达米安率先反应到有人过来了，止住了话头向德雷克夫人打招呼，在看到一旁的提姆时惊讶地扬起眉毛。
“夫人好。以及……德雷克少爷？实验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杰森穿了身正装，桀骜不驯的气质锋芒毕露。向德雷克夫人礼貌问好后，同样把目光转向提姆。
“噢，你和提姆认识？”德雷克夫人惊喜地看着杰森：“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提姆会和你相处不来呢。”她把杰森细细打量了一遍，温和的目光让没怎么经历过这些的杰森有些不自在。注意到这些，德雷克夫人摆了摆手：“好了，提姆。你父亲要到了，这里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说着向达米安点点头离开了。
“呃……杰森？”提姆无视达米安落在他和杰森身上审视的目光，试图缓解气氛：“实验在平安夜前都完成了，我想接下来我能过一个悠闲的假期。”
“哈。”达米安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悠闲的假期？颓废地待在房间里像奇生虫一样靠游戏度日，也能称之为悠闲的假日？”
“我也不认为沉迷动物园流连忘返并试图把家里改造成动物园和狮子一起睡觉叫悠闲，谁知道哪天醒来我就会听到康纳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小乔如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他小韦恩先生已经穷得只能跟狮子睡在一起连床都没有了。”提姆淡定地反唇相讥，在意识到杰森站在他旁边时又有些羞窘：他干了什么！在杰森的面前讽刺他的兄弟！
而杰森的反应在提姆的意料之外。高大的男人抱起手臂，微微低头：“啊哈？恶魔崽子的愿望已经从狗窝升级成了狮子窝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要不要我把你举起来为你做个加冕仪式？小辛巴？”
低头这个动作，伤害不高，嘲讽值直接拉满。达米安恨不得跳起来给杰森的膝盖来一下。（划掉）
“噢？看来这次我得站在达米这边了？说真的，小翅膀，从你和达米吵的第一架开始我就觉得你和提宝有共同语言。”珊珊来迟的韦恩家长子搂住幼弟的肩膀：“一会儿巴特和康纳他们也要到了，要不要划分一下阵营？”
“我对你的集体游戏没兴趣，迪基鸟。”杰森不为所动：“阿福说的，我只需要在晚宴的时候出现？”
好吧好吧。深知杰森脾气的迪克暂时放弃了劝说，看着杰森带着提姆离开了。他疑惑地向达米安询问：“小翅膀和提宝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不知道。”达米安从迪克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说说吧。”把提姆带到自己的房间，杰森抱着手臂看着他：“从军训快要结束的那几天开始你就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军训一结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解释一下？”
提姆当然不会将自己那点少男青春期萌动的小心思告诉杰森。他把视线从杰森脸上移开，盯住杰森袖口处露出的红色衣料，分出一丝心神想着：他今天也穿着红色的毛衣，四舍五入就是情侣装了。
“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韦恩家的人。”提姆扯开话题，试图转移杰森的注意力。杰森却没有被他的这点小把戏糊弄：“我想如果你对我的名字稍微有点印象，都不至于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德雷克小少爷。还是说你记起我是谁了，所以才躲着我？”
看着面前的人眯着眼睛凑上前来打量自己，提姆连连摆手：“我是昨天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圣诞快乐。”
由于这句祝福，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些，杰森盯着提姆看了片刻，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圣诞快乐。鸟宝宝。”
“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提姆小声地解释着：“军训一结束我就因为各种实验忙得团团转，直到昨天才开始休息。”即使是为了来确认韦恩家的次子是不是杰森还特意摸了遮瑕，提姆眼下的青黑色还是很明显。
纵然从巴特那里知道了提姆一直忙于项目实验，直到亲眼见到了提姆眼底的疲惫才让杰森意识到面前这个青年是真的忙昏头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摸摸提姆的头顶，想起提姆不喜欢被人触碰，又顿住了动作，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那么最后那几天呢？我能感觉到你突然之间就开始躲着我了。”
“……我怕你男朋友吃醋。”提姆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杰森还是敏锐地听到了“男朋友”这个词：“哈？老子他么……我哪来的男朋友？”脏话说到一半，杰森卡了一下，换回了文明用语。
“那天那个红头发的。”提姆嘟嚷着，稍微把音量提高了一点。杰森刚刚的话的意思是他没有男朋友？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噢，他啊。”一听到红发，杰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舍友，之前为了泡医务室的护士天天往医务室跑。”
提姆送了口气，又因为杰森的下一句问话紧张起来。
“你喜欢我？”
提姆后背僵直着，心道不妙：他发现了！
“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光是看提姆的反应，杰森就把答案猜出了七八分——这只鸟宝宝的心思也太好猜了。提姆微抬起下巴正要点头，却被杰森顺着这个动作勾住下巴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
“还害怕么？”杰森的眼里带着笑意：“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鸟宝宝？”
提姆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杰森对他的亲吻，即使只是一个清浅的啄吻。他红着脸搂住了杰森的脖子：“当然。”
晚宴时，杰森和提姆终于出现了。
“嘿！你们去哪了？”与提姆关系较好的巴特率先走了过来：“陶德！真的是你！你怎么跟提宝待在一块。”
“我们去交换了圣诞礼物。”杰森答。提姆跟着使劲点头。
“什么圣诞礼物这么神秘？”听到这边的动静，与三人关系都不错的康纳走了过来试图加入对话：“你俩居然背着我们偷偷交换了圣诞礼物？”
“这是个秘密。”提姆可不想自己成为同龄人中用作调侃的谈资：“不能告诉你们。”
“这么神秘！”巴特更好奇了，自知提姆肯定不会说，便缠着杰森询问。杰森被问得有些无奈，只答他：“那是今年圣诞节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另一边，听到这话的提姆彻底红了耳朵。
步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提摩西•德雷克收获了一个男朋友作为圣诞礼物，与此同时，他对杰森•陶德的种种防线全面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