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58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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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梅迪奇,阿蒙
标签 诡秘之主 红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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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4 17:53
- 导读
- Summary: 他听见心跳声。
Note: HP Paro/使用皇冠文化(繁中版)译名/我流设定/葛来分多七年级红&史莱哲林三年级蒙
梅迪奇在空中转过两圈,顺利躲过迎面而来的第一个搏格,并在眼角瞥见另颗袭向他的铁球时,以播报员一时之间都找不到适当词汇描述的诡异飞行轨迹,在观众们的惊呼中,与第二颗搏格擦肩而过。
痛楚从肩膀传来,梅迪奇皱眉咬牙,把手里那差点被撞飞出去的快浮按得更紧了些。在高速飞行带来的狂风和疼痛之中,就算梅迪奇那张帅脸平时再怎么被霍格华兹的众少女追捧,现在也只剩下狰狞二字足以形容。
这是本学年最后一场魁地奇球赛,本该在几个月前就交战的宿敌葛来分多与史莱哲林,因为各种原因直到现在才交锋,甚至要在这场比赛中争夺冠军。腥红斗篷在背后翻飞,葛莱分多队长梅迪奇在心里飞快计数:加上先前循环赛的累积分数差距,葛来分多只要再投中三次快浮,再三次!就算金探子被史莱哲林抓走也无济于事,奖杯定会落入葛来分多怀中——
但或许是太专心于冲向球门,梅迪奇没能对第三次搏格的追击率先做出反应。
铁球狠狠擦过扫帚尾端,带来的巨大冲力将梅迪奇连人带扫帚撞得往看台飞去。史莱哲林的追踪手见猎心喜,一个人以犯规边缘的俯飞袭向梅迪奇,另个人则接住梅迪奇因闪避而脱手的快浮。
梅迪奇的痛骂被风刮走,他抓住扫帚前端,在史莱哲林们夹着快浮飞走后,他朝空中朝姗姗来迟的两位打击手怒吼:“索伦!艾因霍恩!干点正事行吗!”
索伦抛下一句“谁让你平时太招人恨!”后从梅迪奇身边飞过,艾因霍恩的侧脸带着明显嫌弃,但仍与索伦联手,以双人连击将搏格打向正巧飞过的幸运史莱哲林,送他下扫帚迎向球场草地的怀抱。
梅迪奇很快便追上他的追踪手们,天空里红点与绿点你争我夺。进球的金属声音响起,分数又拉开10分,再两球——冠军——梅迪奇攻破史莱哲林球门,进球的响声听来十分悦耳。他炫耀式地飞过葛来分多看台,接受学弟学妹们疯狂尖叫的洗礼,红发在阳光下如火焰般明亮。
冠军属于葛来分多!金狮们摇旗呐喊,歌声伴随红色潮水在看台蔓延。梅迪奇重新俯冲加入战局,可播报员的尖锐声音,将梅迪奇从兴奋中硬生生拽回。
“史莱哲林搜捕手突然向下俯冲!是金探子吗?如果史莱哲林还想要冠军,势必得在现在一举抢下金探子!”
空中的梅迪奇一怔,只见一道显眼的绿色从远处迅速飞过,以极快速度向地面直直飞去,红色紧追其后。
播报员还在激动叫喊:“入队两年,被称作‘存在就是最大犯规’的搜捕手阿蒙,这次是否能为史莱哲林带来奇迹的反转——”
虽说同个家族中,成员分属不同学院这状况已经不算少见,但在一群雷文克劳和史莱哲林里,突然多出活跳跳的葛来分多⋯⋯不明所以的旁人看来,可能第一时间便认定这家平时相处定是鸡飞狗跳,雷文克劳或许可以安安静静,但葛来分多与史莱哲林向来不怎么能和谐相处:而梅迪奇和阿蒙的不对付,确实在分院前就可见端倪。
不过在阿蒙的两位父亲看来,一切都还算在小打小闹,可控范围,况且他们将梅迪奇和乌洛琉斯领回家之前,就已经对“家中会出一个葛来分多”一事达成共识。
阿蒙的父亲们只在乌洛琉斯身上打赌,看他究竟会去雷文克劳还是史莱哲林,甚至还连络上熟识的霍格华兹教授们,以求在最短时间内用猫头鹰将赌盘结果带出霍格华兹。
事实证明,阿蒙两位父亲对梅迪奇的预测并没有出错。当分类帽稍稍碰上梅迪奇那头红发时,被梅迪奇以“像个破烂布帽”形容的分类帽,就犹如被火烫伤一般,嘴巴大张,向着餐厅穹顶那片夜空高声喊道:“葛来分多”。
倒是乌洛琉斯,他在凳子上静静地坐了快要五分钟,只有分类帽在不断自言自语,当大家都以为今年准备出现“分院难题生”前,分类帽才慢吞吞地吐出“史莱哲林”几个字。
对乌洛琉斯下注雷文克劳的萨斯利尔,在收到猫头鹰传信后差点想把赌约作废——毕竟他为此输掉一百个金加隆,以及待出版的三份研究书籍的编辑及校对大业。
由于这结果过于惨烈,以至于后来梅迪奇和乌洛琉斯学年结束返家时,萨斯利尔望向乌洛琉斯的眼神十分复杂,双眼下两个黑眼圈彰显他那即使有魔法羽毛笔代劳,也依旧昼夜颠倒,甚至没日没夜的日子。
隔两年,亚当被分进雷文克劳;再隔一年,阿蒙坐在那张小小的圆凳上,等待分类帽喊出学院名字。
葛来分多餐桌旁的梅迪奇则帮自己斟满南瓜汁,他拿起杯子,盯着那个小小人影吞了口唾沫。梅迪奇不确定自己在紧张甚么,毕竟他早在列车上就跟乌洛琉斯提过好几遍关于阿蒙的分院结果。
“肯定是史莱哲林。”
梅迪奇在摇晃的列车上藉由靠着车厢门口稳住步伐,一脸不屑地把刚买的巧克力蛙塞到阿蒙手里,再把阿蒙的黑卷发揉得更乱,旋即俐落闪身,避开阿蒙的反击。
梅迪奇没良心地捧腹大笑,一边在乌洛琉斯和亚当中间挤出空位,一边不忘用他的长腿与阿蒙互踹,这番闹剧让原本在看书的亚当默默换到阿蒙身边坐下。
得到更大空间的梅迪奇靠住乌洛琉斯的肩膀,在摇晃的列车里笑嘻嘻地向对座的阿蒙喊:“小乌鸦,千万不要葛来分多,我可不想再全天候顾你三年!”
“我也不想去葛来分多!我才不要——”阿蒙忿忿地打开巧克力蛙包装,逃脱的巧克力蛙直接朝梅迪奇脸上扑去,而阿蒙的气话伴随骤然变黑的视野一同传来。
——不要葛来分多!
梅迪奇喝着南瓜汁,阿蒙的声音和他内心的自言自语重迭。分类帽皱巴巴的帽尖在阿蒙的头顶上摇来晃去,阿蒙本人也在圆凳上不住扭动。像只耐不住性子想要乱窜的小乌鸦。
又是几秒过去,梅迪奇仰头喝下南瓜汁,将只剩下半杯的饮料摆回桌上。待他再抬眼时,只见分类帽原本弯下的帽尖猛然弹起,对众人大喊:“孩子,如你所愿——”
“史莱哲林!”
餐厅另侧的史莱哲林餐桌发出欢呼,梅迪奇怔了一下,视线不自觉随着从圆凳跳下的阿蒙移动。等阿蒙钻到乌洛琉斯隔壁坐定时,他看见那个小鬼头特意转过头来朝自己做鬼脸。
“啧。”梅迪奇回以鄙夷表情。
梅迪奇与阿蒙在各自学院如鱼得水,阿蒙入学两个月不到,小天才与小恶魔之名便不胫而走,传遍整座霍格华兹古堡,传进葛来分多温暖的交谊厅里;阿蒙也在各个画像、幽灵与鬼怪之间,摸出梅迪奇许多不为他所知的学园轶事,将那些能拿来嘲弄梅迪奇的事迹一一塞进脑袋瓜中。
一次课间,梅迪奇与乌洛琉斯并肩而行,梅迪奇把玩自己的魔杖,几点火花在浅色柏木的尖端炸开;乌洛琉斯半垂着眼,将醒未醒,好几次要歪向旁边,被梅迪奇揪住领子拉回身边。
就在梅迪奇第五次拉住乌洛琉斯的校袍时,他突然注意到窗户外,草坪上空,那些在阳光下飞翔的影子里,有个小小的黑点特别眼熟。
“史莱哲林的飞行课?”梅迪奇疑惑道,乌洛琉斯“嗯”了一声。梅迪奇站到窗边,黑眼眸中映着飞窜的小点和阳光,他很快就在乱窜的众多黑点中,找到属于阿蒙的那道飞影。
他观察一阵,突然朝旁边的乌洛琉斯喊:“大蛇。”
梅迪奇迟疑几秒后再度开口:“暑假的时候,阿蒙他有飞得这么——这么好吗?”
——好像他本就属于天空。
梅迪奇把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吞回肚中。
乌洛琉斯简短回应:“他有天赋,队长有说。”
梅迪奇低头,看着阿蒙降落在大草坪上,拎着飞天扫帚轻快地,跟周遭同学交头接耳,看来很是兴奋。
明明不是第一次飞行了。梅迪奇撇下嘴,不由自主地想。
刚过去的那个夏天,梅迪奇在后院自主进行飞行训练——这是好听的讲法,实际上就是他无聊,想重新复习一下风穿过发丝、吹起衣襬的感受;以往总是嫌弃梅迪奇把自己搞得汗流浃背的阿蒙,那天竟然跑出来,站在大树底下抬头看他。
“你不是懒得学飞行?”在空中回圈的梅迪奇朝地面大喊。
“那是父亲和萨斯利尔不允许,而且我今年就要去霍格华兹了。”阿蒙双手圈在嘴边,朝梅迪奇回喊,“就不能提前学么!”
梅迪奇恶趣味地笑了下,调整扫帚方向,朝树上的阿蒙俯冲而去;只是阿蒙不躲也不闪,就这么待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梅迪奇瞧。
梅迪奇在要撞上阿蒙的前一刻将扫帚急剎,刮起的风卷过草坪与大树,让枝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湿润的土壤气息吹过两人。阿蒙的黑卷发被狂风弄得凌乱,可他的眼睛却闪闪发亮——梅迪奇在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黑眼眸中,看见他的红色倒映其中。
“小乌鸦,你傻了啊,怎么不躲,不怕我真的撞你脸上?”梅迪奇居高临下地俯瞰阿蒙,嘴上不忘抱怨,阿蒙则理所当然地回应:“撞上的话代表你技术太烂。”
黑发男孩向前走了两步,拉住红发少年的衣角,眨着眼睛,放软声音地开口:“梅迪奇,我也要飞。”
梅迪奇凝视那几乎要盈满他的红色的双眼,停顿一瞬,才笑哈哈地打掉阿蒙的手。
“梅迪奇!”阿蒙大喊他的名字。
梅迪奇顶着阿蒙充满怒意的目光,飞回厨房后门,打开扫帚柜拉出另一把较小的扫帚,并带它飞回树下的阿蒙身边。
“来吧,小乌鸦。”梅迪奇说。
他把小号的扫帚丢给阿蒙,他注意到阿蒙的双眼因此更加发亮后,嘴角不禁上扬。他拍拍自己的扫帚木柄,意气风发地说:“在你入学以前,就让梅迪奇哥哥先教你基础飞行!”
——现在梅迪奇站在窗前,看阿蒙重新跨回扫帚,起飞、盘旋、飞行,动作俐落,他身为阿蒙的飞行启蒙者,也身为葛来分多的魁地奇队员,突然不知是否该感到高兴。
“⋯⋯那时他还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梅迪奇喃喃。
“阿蒙学东西,一向很快。”乌洛琉斯补充。
“也许吧。”梅迪奇耸肩,敲敲窗面后转过身说道:“看来最迟明年,我就会在球场上遇到小乌鸦了。”
那天晚上,梅迪奇在夢裡又看見那雙裝盛滿火色與光芒的黑眼睛,在風裡定定地望著他;像追逐金探子的搜捕手,像寻找闪亮宝石的乌鸦。
从看台下布面后方窜出时,刺眼的阳光逼得梅迪奇不得不暂时眯起双眼,他以手势指挥队员们,从史莱哲林手中抢过快浮。
不能输。梅迪奇紧紧抓住扫帚木柄。自从五年级他当上队长以来,葛来分多已经连拿两年冠军,魁地奇赛场上的胜者只能是金红雄狮——梅迪奇不想把三连冠拱手让人。这是梅迪奇毕业前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他定要亲吻那座冠军奖杯。他不能让给史莱哲林。不能让给——那只小乌鸦——
梅迪奇压低身子,扫帚不断加速,他已经听不见观众的声音,耳边只剩呼啸风声。他从撞成一块的球员们上空飙过,用倒吊方式惊险闪过搏格的致命袭击,他的红发被打到自己脸上,又被风带着刮向后背。梅迪奇接过队员在自家球门前以掉下扫帚为代价,从史莱哲林手中拦下的快浮,梅迪奇立刻调转扫帚,朝远处的史莱哲林球门飞去。
——葛来分多!葛来分多!葛来分多!
球门越来越近,梅迪奇第一次觉得手里的快浮这般不安分,像是下秒就要从自己手臂跳走。葛来分多的追踪手们不断交互持球,两位打击手则游走其间,把搏格们分别赏回史莱哲林的脸上。
——梅迪奇!梅迪奇!梅迪奇!
快浮在极度惊险、宛如炫技般的默契传球中,重新回到梅迪奇的手里。得分区近在眼前,史莱哲林的看守手横挡于球柱前,梅迪奇屏住呼吸。再一球,再一球。再一球就是冠——
梅迪奇的扫帚尾端被绿色人影猛然撞上。虽然快浮没有因此从手中飞出,但梅迪奇的思绪和动作都被打断,人在空中足足回转好几圈才停下。
而梅迪奇在旋转的视野里,看见绿色斗篷、黑卷发、单片眼镜,以及那人手里的金色闪光。
史莱哲林搜捕手,阿蒙。
他在梅迪奇射门以前,从他身边抓走了金探子。
“比赛结束!”
伴随刺耳哨音一并响起的,是播报员声嘶力竭的嗓音:“史莱哲林搜捕手阿蒙抓下了金探子!按照积分累计,史莱哲林成功逆转,史莱哲林击败葛来分多!冠军是——”
“史莱哲林!”
阿蒙的黑眼睛透过单片眼镜望了过来,他张开嘴巴,难以掩饰的激动情绪在阿蒙面上蔓延开来。他似乎想对梅迪奇说些甚么,却被一拥而上的队员们簇拥着朝地面飞去。
——史莱哲林!
史莱哲林的看台上,银与绿如烟火般炸开,球场上的吵杂声音全都在这瞬间回涌至梅迪奇的耳朵,梅迪奇差点被剧烈的声响扑得当场窒息,快浮从他手中掉落。
“输了?”梅迪奇在剧烈喘息的空档间喃喃自语。
“我们输了?”腥红衣袍的队员们飞到他身边时,梅迪奇表情诡异地发问,换来某位比较感性的队员的失态哽咽。
梅迪奇不发一语。
他操纵扫帚,与队员们一起慢慢向草地飞去,降落在已经抱成一团的史莱哲林球队不远处。当他踏到地面上时,其他史莱哲林们也冲进球场,不一会梅迪奇便看见帮史莱哲林抢下冠军的大功臣,那名比队友体型都还要小一号的搜捕手,被兴奋的队友与同学们轮番扛起,朝天空抛去;他的黑色卷发在空中飞扬,单片眼镜的镜炼反射阳光,苍白面庞也染上淡淡红色。
输了。
梅迪奇看着阿蒙被抛来抛去,内心有声音不住讥笑:你还是输给那只小乌鸦啦,滋味如何?
阿蒙从至高点坠落时,像察觉梅迪奇的注视般,将头向梅迪奇的方向偏去。
炫耀、得意、骄傲、自满——混杂各式情绪的笑容在阿蒙脸上漾开,他的黑眼珠里光芒闪烁,仿佛有人将揉碎的阳光埋在他的眸底。
观众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整座球场几乎要被疯狂的史莱哲林与激动失落的葛莱分多给联手掀翻。可在与阿蒙对视的片刻,梅迪奇却听见自己本来已经缓下的心跳声,穿过蜂拥而至的人潮、穿过队友失望的抽泣、穿过一切的一切,重新响在他的耳畔——心跳声是那般狂躁、剧烈、沉重、震耳欲聋;甚至能在理当怅然若失的片刻,让人从中感到一丝⋯⋯
梅迪奇深吸一口气,抬起还在微微发颤的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庞。
他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