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4722551
【五夏】溺水的鱼

作者 : nobodies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站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五夏

状态 已完结

1212 25 2021-10-24 21:00
*OOC
*年龄操作
*背景设定捏造
*标题和内容没半毛钱关系


毕业那天,家入硝子带着一袋子啤酒和夏油杰登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隔着铁丝网居高临下的环顾整个校园,春风卷着早樱的花瓣漫天飞舞。
“恭喜你顺利毕业,硝子。”夏油杰抬手接住家入硝子砸过来的啤酒罐,他将罐子翻过来看了眼印在上面的黑体小字:未满二十岁禁止。
“这句话还给你,别忘了你没英年早逝全靠我,感谢你有个优秀的同期吧。”把塑料袋挂在手腕上踩住垫脚用的室外管道爬上塔屋,家入硝子来到边缘位置把双脚垂下放下塑料袋,从中取出一罐啤酒打开拉环。
经过了短暂晃动的啤酒在打开的瞬间,喷射出些许白色的气泡,如同鼓胀的泡沫般堆积在罐口的位置。
离开防护网的夏油杰来到家入硝子身边坐下,垫高的视线轻而易举就越过了铁网的阻碍,环绕在高专周围的树林郁郁苍苍。
“你真打算留下来当老师?高层那群老家伙都已经这么压榨你了,还待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觉得太自讨苦吃了点吗?怎么不学学你那位九十九前辈。”隔着一袋啤酒的距离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一同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波动刘海。
“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握着未开封的罐子在手里把玩,夏油杰用无所谓的口气耸了下肩。
特级的头衔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个证明咒术等级的标签,对夏油杰却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哪怕是单方面给予的期待,一旦被认可了有能力去达成就会在无形间变成了一份理所当然去完成的使命。
强者必须去保护弱者,咒术师必须要维护非术师社会的稳定,这便是整个世界能照常运作的基准。
虽然夏油杰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怀疑,但特级本来就是个和平年代不怎么需要的特殊评级,更何况他是个非家族出生的咒术师,很难不去怀疑他没有被按照咒术准则的系统划分得到一级咒术师的评定是不是因为高层看中了他的任劳任怨。
要知道咒灵操术是个不能单纯用强弱来概括的微妙术式,从本质来说这无疑是个强大的咒术,然而在咒术界的历史上对咒灵操术这个术式的记载却是少到不可思议的可怜,已知能查阅到的记录都只有笼统的一两句。
在格外重视传承的咒术界,一个听起来就足够强大术式并非是由延续至今的任何一个家族持有就很匪夷所思了。
自平安时代以来,咒术师的任务都是祓除诅咒,祓除意味着消灭。
而咒灵操术在某种意义上和这一千古不变的目标背道而驰,若是想要将咒灵收为己用就代表了不能消灭咒灵。
夏油杰在入学时曾经遭受过争议,有人认为咒灵操术没有被记载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有人担心过夏油杰要是吸收了过多的咒灵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用封印咒灵的咒具来类比,从来都没有哪个咒具的封印效果是永久的,每一个用做封印的咒具都必须定期进行对封印的加固,所以谁也不能明确地说出一个咒术对咒灵的控制能否是万无一失。
在一部分人眼中夏油杰差不多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形咒具,还是即将肚子里塞了一堆咒灵鬼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的定时炸弹。
幸好当时夏油杰的班主任夜蛾正道主动表示愿意对夏油杰全权负责,因此歪打正着在就读高专后才知道诅咒是什么玩意的夏油杰不至于刚高高兴兴地上了几天学就被莫名起来地关起来当个恐怖分子对待。
从小生活在非术师的科学教育下,夏油杰十五岁前的人生都能算是想当普通。
乡下小镇没那么多人,自然就没有太多的诅咒诞生,硬要说生活在那种地方的人有多淳朴倒也不至于,有人的地方必然就会有诅咒。
被学校和家庭教育培养成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唯物主义者,兴趣爱好是近身格斗的夏油杰和其他同龄人最大的不同大概要算是他有着一颗扭曲的正义心。
之所以说是扭曲,是因为夏油杰对待正义的定义全然在按照自己的评判标准,他在最年少气盛的阶段会为了有人横穿了立有禁止踩踏告示牌的草坪而揍人,却会在两个小混混互相用小刀捅伤对面倒在地上捂住伤口呻吟着求救时冷眼旁观地走过。
从不自称是好人也没兴趣当个正义使者的夏油杰是那种会在看到同班同学被人欺负后给他一块手帕表现善意转头会在那人跑来向自己求助时认真反问关我屁事的复杂类型,说得好听点叫捉摸不透,直白地说就是脑回路不正常。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透现象看本质,至少他的老师和父母都觉得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孩子,最多就是打扮得有点立意标新。
但好学生嘛,有点个性也不是什么坏事,成年人的双标往往体现在小细节上。
曾经的夏油杰对鬼神怪谈持之以恒,他在不知道自己是咒术师的那些年里和咒灵不是毫无接触,只不过他都是用很科学的观点做了解读,比如那只在夜深人静爬进通风的窗户试图袭击他的咒灵被他当做不长眼的小偷揍了一顿,又比如那只有个三个脑袋的四脚咒灵仍然被他误认为是从山上跑下来的野兽。
于是夏油杰直到入学之后才发现这些年来他都在用很物理的方式祓除了那些他遇到过的小诅咒,并在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告诉了自己唯一的同期家入硝子后收获到了一个昭示着“你脑袋绝对有问题”的白眼。
对咒术一无所知的夏油杰第一使用自己的咒术就是在入学后的第一场咒术实践课上,咒术是刻在咒术师身体里的天赋,很少有手段能一眼就看穿他人所拥有的术式,只是咒术师的咒力和非术师不同,经过深入学习后光是依靠分辨咒力就能区分把咒术师和非术师区分开。
初中的夏油杰就是这么走在路上被穿着西装的辅助监督发现的,说实话很有那种星探挖人的即视感,所以他真以为辅助监督是星探也不能怪他想太多。
东京,日本最繁华的城市,一个来自那里的西装男突然在街上抓住你说希望你能来这里,然后给了你一张名片,就夏油杰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怎么可能不产生联想。
全凭一个地址告别了家乡的父母,对自己的脸和身材都很有自信的夏油杰满怀期待地只身前往东京,直到站在了高专的校门前都以为自己是来当新时代偶像的。
结果除了早早就开始了自己的996生活外,咒术师和偶像沾不上一毛钱关系,苦不堪言的夏油杰很难说自己是上当了还是上当了,毕竟是他自己脑袋一热就自投罗网。
会决定当老师倒不是夏油杰的心血来潮,一个好的老师对于正处于茫然期的青少年很重要,他经历过所以更加确信这一点。
咒术师的数量很少,相比较络绎不绝的诅咒,这让每一个咒术师都变得至关重要。
要是放任诅咒的滋生,世界末日都不再是个每隔几年就被提起的玩笑话。
正如夏油杰所坚信的那样,咒术界依附于非术师社会,维护非术师的社会安稳就等同于保护了他们的安身之所,更何况非术师里就有他的父母、他以前认识的人。
“不当老师你好歹能有空余时间,当了老师可就签了卖身契。”家入硝子打开了第二个啤酒罐,酒精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直窜鼻梁。
“校医不也差不多?”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动手里的啤酒,夏油杰转头看向和自己纯属同病相怜的同期友人,“如果你想偷跑出国的话我不是不能帮忙。”他体贴地表示。
“然后你下次再躺着回来的时候就没人救你回来继续007了,想得美。”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半罐啤酒一饮而尽,家入硝子用手背一抹嘴一副大爷模样地呼了口气。
“那么今后请多多指教啦,搭档。”夏油杰下定决心打开啤酒,举起来和家入硝子轻轻地碰了一下壁,皱起眉头捏起鼻子咽了一口下去。
一股莫名的热量从喉咙灼烧开,没喝多少就在家入硝子的惊呼下一头栽下去的夏油杰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喝酒。

多亏了家入硝子,没有在毕业当天摔死自己的夏油杰在两年后就顺利当上了班主任。
彼时,夜蛾正道刚坐上校长一职,在夏油杰过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夏油杰,被夏油杰在私下里当做了最完美的生日礼物。
“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校长室或者道场的夜蛾正道出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叫住了夏油杰,夏油杰闻声回过身,一开口还是没能改掉老习惯,“有什么吗夜蛾老师?”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夜蛾正道朝夏油杰招了下手,不等夏油杰挪动脚步就先一步转身走向楼梯口。
对夜蛾正道神秘兮兮的态度也是见怪不怪,夏油杰没有多追问,快步追赶了上去。
高专的校长室位于最高层,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连窗正对着后山,那里是天元大人的寝殿,也是高专结界的中心位置。
在夜蛾正道成为校长前就没少往校长室跑过的夏油杰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沙发上,夜蛾正道一进室内就前往自己的桌上拿了份东西回到茶几旁,坐到了夏油杰正对面的另一个沙发上。
“你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夜蛾正道把文件往茶几上一丢,看似很疲惫地背靠上沙发抬手捏了捏眉心。
从滑出文件夹外的纸张一角上夏油杰认出那是学生档案,新入学的学生都有一份,只不过确定要入学的人都在几天前早已确定完毕,以高专的那点新生数量,除非是出了什么突发的变故外不太可能出现纰漏。
这一届的新生有两位,比较少见的都是女生,名字分别为庵歌姬和冥冥,新晋班主任夏油杰在拿到学校档案的那天就把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学生情况背得滚瓜烂熟。
不知为何总是在得罪异性的夏油杰其实很不擅长应付异性,他唯一觉得相处得不别扭的就是家入硝子,面对他的疑惑家入硝子的评价是:你活该,没自觉的渣男。
天知道自己怎么就渣了,对此夏油杰深感冤枉,他的日常生活除了教导学生就是出任务,挤出来的零散时间还得照顾他的养女们,哪有时间四处沾花惹草。
至于情人节在收下巧克力时很高兴的表示菜菜子和美美子会喜欢吃这个典型案例,夏油杰从不认为自己的实事求是和渣男有什么关系。
刚当上班主任就要面对两个女学生,这个挑战对夏油杰来说远比任务难上许多。
暗自祈祷别来第三人的夏油杰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翻开,悬着的心噗通掉了下来。
还好是男孩子。
夏油杰最先找到了性别栏,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至于坏消息……
把这份只填了基础信息的档案花几秒就浏览了一遍的夏油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除了能看出这份档案填写得很匆忙外,他找不出哪里能够成称作是坏的糟糕地方。
夜蛾正道十指交叉置于膝盖看了看夏油杰,夏油杰不解地眨了眨眼。
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夜蛾正道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恍然大悟,随后又变换成看到怪物的难以置信。
“杰,你不知道五条悟吗?”说出来都觉得离谱的夜蛾正道用心情复杂的眼神端详了自己这位最优秀的学生。
“五条……哦,御三家之一的那个吧,我知道啊。”好歹都摸滚打爬这么多年了,夏油杰早就不是当初一无所知的初心者了,即使他和家族无关,累计下来对咒术界的大致了解也足够支撑他对家族的片面认知。
高专分为东京和京都两个分校,在校时期夏油杰就参加过不那么友谊的两校友谊赛,咒术师的家族大多扎根在京都那片古老的土地上。
同为家族出生的家入硝子所在的家族在咒术界里算不上很大,传承的历史也没有那么悠久,很多年前就移居了东京。
传统在咒术界是个彰显身份的词汇,号称咒术界御三家的那三个咒术家族对夏油杰这个“外来者”获得特级咒术师称号的事有过不满,尤其是在御三家本身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特级的前提下,他们单方面地断定夏油杰的实力不可能超过御三家的继承人们,另一个特例的九十九由基好歹是家族出生,从夜蛾正道那听说了那次争执的夏油杰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咒术界是远比他以为的迂腐许多。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夏油杰老老实实待在东京教书,偶尔为了任务跑几趟京都也不会久留,他自认为和那些家族八竿子打不着,要是塞给自己的任务能被他们分走一些他说不定还有心情表达下感激之意。
大家族出生的咒术师会在京都校区就读是默认的规则,哪怕是根据就近原则他们也没必要千里迢迢地跑到东京来。
至于五条家的大少爷为什么要来东京的确是个问题,但光是这样好像还不至于被视作坏消息,夏油杰是听说过有些家族会把备受宠爱的后辈宠坏,然而这在非术师的各种二代里也不怎么稀奇。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五条悟不仅是五条家的独子,还是继承了家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他早晚会成为你之后的下一个特级,而且不夸张的说他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板起脸的夜蛾正道很是严肃地洋洋洒洒说了一达通,可惜夏油杰的脑子里就蹦出了唯一的感想:好耶!
有人能比自己强分明是件好事,最起码任务量就能减半。
“别担心夜蛾老师,我绝对会好好教导这孩子的!”一口气得到了两个好消息的夏油杰拍着胸脯保证,喜悦的神情跃上眉宇。
夜蛾正道的嘴角不可避免地抽搐了一下,他怀疑京都那边会决定把五条悟丢过来就是为了从精神肉体上双重折磨他,从战略角度来说这个计谋很成功。
五条悟是不可控的,整个咒术界估计也就忙得不可开交的夏油杰不知道这点,那小子从出生起就不是个善茬,难能可贵的六眼继承者打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异于常人,而五条悟在非同寻常上的发挥更是史无前例。
客观来说五条悟压根不需要高专,他是个天才中的天才,以前去五条家当过家教的高等咒术师没有一个能坚持下去。
那个邪恶的小混蛋披着一张天使的外皮,连装模作样的步骤都身躯,将任意妄为和为所欲为的任性发展成了堪比呼吸的自然常态。
以前见过五条悟一面的夜蛾正道是少数几个能在气势上压过五条悟的人,拿一个还不到半人高的小孩子无所适从对一群成年人来说是最丢人的事实,可五条悟就是随时随地能让人感觉到恐怖的存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六眼散发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也是最危险的光彩。
归根结底,五条悟为什么要上高专?御三家的继承人不就读高专也很正常,大家族出生的咒术师不需要依赖系统的常规教学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咒术师,那些被家族代代传承的古老知识正是最好的老师。
高专能教五条悟什么?夜蛾正道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大家族的那群人甚至都无所谓高专的咒术师等级评定。
即使是夏油杰,夜蛾正道也不认为他能教出点什么来,以现状看来搞不好五条悟知道的东西都比他多。
夜蛾正道当然知道夏油杰对教师的工作很上心,成为班主任就意味着要为自己的学生们负责,不光是在教学方面,包括日常的方方面面,为了培养出能顺利毕业的咒术师。
把五条悟交给夏油杰没有任何有利的部分,万一打击到夏油杰的自信心更是得不偿失,尤其是他现在还是兴致满满的模样。
但对于这个既定的事实夜蛾正道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夏油杰这家伙你管不了尽可能别让他惹事就行这类泼冷水一般的请求吧。
很好,我要胃痛了。
长叹了一口气,夜蛾正道绝望地闭起眼。

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入学的日期转眼就到来。
很希望五条悟连家里的话都不听干脆跑路没来的夜蛾正道站在校长室外的走廊窗边望向校门,一个惹眼的白色脑袋出现在视线之中。
强忍住爆粗的冲动,夜蛾正道嘟囔着揉了揉还没开始翻腾的腹部。
不管是当事人,还是幸运的围观者,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初次见面评价都不高。
五条悟穿着自己的私服走进校门,看起来有些好笑的圆框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姿态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而不是初次前来。
对自己的学生都一视同仁的夏油杰并不是专门在等待五条悟,他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一眼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五条悟。
“你迟到了,五条同学。”夏油杰一迈脚就挡在了五条悟的前进路线上,绕开不是五条悟的作风,所以他停下脚步和眼前这个自己稍微高了点的黑发男人对视。
奇怪的刘海。
五条悟的视线在夏油杰额前的刘海上稍作停留,然后落在夏油杰在后脑勺被扎起的发团。
女人的发型。
只在女性杂志上见过有人梳这种发型的五条悟刻薄地评价着,很快就给夏油杰打上了一个古怪但不怎么有趣的标签。
毕竟夏油杰此刻的表情五条悟熟悉得很,是那种我觉得你不对但是我不会多说的无奈笑容。
在把不会修改成不敢后,五条悟兴意阑珊地抬起头。
一片粉色的花瓣悄然无息地落在夏油杰的头顶,在黑色的发丝上翘起边缘。
“所以?”五条悟直奔主题地问,他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心虚,不如说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位年轻的老师想要怎么针对自己迟到的事做出处理。
把这种事挑明就是一个错误,以前从来都不会有谁会自讨没趣地指出五条悟犯过的错,因为谁都拿他没办法。
“从京都过来路途遥远,第一次迟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希望你以后都能做到准时。”夏油杰看五条悟年轻气盛的样子只觉得很可爱,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本来就该天不怕地不怕,开学第一天迟到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想夏油杰当初在开学第一天还把高专当成了骗子基地差点大闹了一场。
从当上教师开始就以温柔耐心的风格深受学生喜爱的夏油杰很少责备过学生什么,他觉得一个人经过自己的独立思考所得出的结论才是最宝贵的经验,每个人都该有选择的权利,无论结果好坏,能够做出决定都是有意义的事情,身为老师他要做的仅仅是在恰当的时候给出合理的建议。
建议不是命令,夏油杰从不希望他的学生失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他认为正确的是对其他人来说不一定同样正确。
不过准时守信都是身为人的优秀品质,夏油杰对五条悟的首个期望也就这种程度而已。
“要是老子说不呢?”把夏油杰的和善当做是想给自己的台阶,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继续问,他看过许多人恼羞成怒的模样,以他的恶趣味来说那种激烈的反应算得上有趣。
哦,这就是被宠坏的小少爷。
小时候连镇长的儿子都照揍不已的夏油杰对这种类型免疫力很高,他真心希望五条悟能顺利毕业不代表他就会给五条悟纵容的特权。
“随你。”夏油杰回答,在五条悟露出胜利的得意表情前,“直到你违反了更严重的校规而我不得不开除你为止。”压根不知道高专有没有开除制度的夏油杰用坦然的态度补足了立场不稳的小缺陷,一般这种类型都不太会提前去了解校纪校规,他都不怀疑五条悟是不是都不知道高专还有校规。
“开除老子?”有点意外的五条悟一挑眉,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毕竟高专是他人生中上的第一所学校,他父母在目送他离家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
“来吧,我带你去教室。”夏油杰对着五条悟招了下手,转过身往教学楼走去,没有要确认五条悟是否有跟上的意思。
明知道自己不用照做的五条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位变得有趣起来的老师会什么时候无能狂怒的大发雷霆。
带着点争锋相对的火药味,五条悟开始了他的高专生涯。

五条悟先是擅自改动了校服款式,结果得到了夏油杰的一句夸奖。
“老师当年也是差不多的款式,看来我们审美差不多。”夏油杰在上课前开心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并真心诚意地推荐起灯笼裤,第二天他还翻出了自己学生时代的照片和五条悟分享,目的没能达成的五条悟发现自己收下了照片的时候自己都莫名其妙。
之后是教学时间,夏油杰虽然在上课前都会花时间备课,只不过前一天他刚接到一个任务,为了不影响教学计划他不得不在匆忙中当天返回,因此备课的时间不够充裕,在被五条悟明目张胆地挑刺般指出了几个错误后,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颊。
“抱歉,昨天回来地太匆忙,不愧是五条同学。”夏油杰的态度很诚恳,庵歌姬和冥冥都表示能够理解,这些理论内容平时也用不少,连特级都没记住就是最好的证明。
得到了表扬却格外不爽的五条悟趴在桌子上生起闷气,庵歌姬坐在旁边拖着脸颊瞥了他的后脑勺嘟囔了句神经。
面对来自五条悟以下犯上的挑衅,很难说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没察觉到的夏油杰应对的态度一向来都是游刃有余。
这种情况越是持续,就越让五条悟恼火。
“做得好。”“真厉害。”“很不错。”
夏油杰夸奖五条悟的台词千变万化,换来换去都是表扬。
要知道五条悟从有记忆以来就没什么人会以这种长辈的口吻赞扬自己了,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好像是稀疏平常,最多就是一点无言的敬意混杂着想要隐藏的恐惧。
父母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在了侧屋,理由是那个房间足够大,不会有仆人频繁往来打扰到他,但是五条悟很清楚,他们只是在害怕自己而已,和那些小心翼翼不敢直视自己的仆人们没有半点区别。
五条悟的力量是超乎寻常的,但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能体会到。
六眼外加无下限术式本来就是最强的咒术,由于六眼的继承者数量有限,再加上继承的条件不够明确,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并且同时代不会有两个六眼。
失去了六眼的无下限术式就会成为失去了钥匙的宝箱,空有庞大力量却一无所有,没有六眼继承人出现的五条家在御三家里可以说是实力最弱的那一个,积累庞大的财产也不足以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即使如此稀少,五条家依旧把无下限术式当做无上至宝。
每一个六眼都会成为时代的最强,而五条悟可以说是历代天赋最强的那个。
写有最强的光环从五条悟出生起就被悬在了他的头顶,他的天才头脑都成了不那么突出的部分,好像他的完美是与生俱来的馈赠。
当无论做什么都会变成信手沾来后,那种对未知的向往感就会可有可无。
没有人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除了五条悟。
并不是五条悟不能成为他人眼前真正的完美形象,而是他自己不乐意,差强人意的性格不会减轻他所拥有的光环亮度,能做到的只有将自己和他人隔绝开。
五条悟是个麻烦,没人敢当面责备他不代表没人会抱怨,那些无声的谴责融化在他们的眼神里,他们却自以为装得足够好。
想要看穿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压根用不到六眼,五条悟对于六眼被神化的那些传闻嗤之以鼻,弱者才会把自己的无能归结到别人的强大上。
正因为谁都不会把五条悟当做是个普通的少年看待,这让夏油杰的表现在他看来就变得很是难以理解了。
说到底五条悟不是自恋,他足够特别到与众不同是整个咒术界公认的事实,他本该在夏油杰眼中也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可夏油杰偏偏对待他和对待他的两个同期没有任何差别,尤其是在夸奖的这方面。
不爽,总之就是很不爽,五条悟不爽起来就会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可惜再硬的拳头打在了棉花团上也使不出多少劲来,五条悟天天跟在夏油杰屁股后面为了找他麻烦,却没发现自己变成了从开学起就天天准时踩点来上课的优质学生代表。
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大半个月,发现五条悟安分地像个假人时感动地把给夏油杰做担保人这件事视为自己的教职生涯中最正确的决定。
没注意到自己距离最初计划的装拽酷炫问题学生形象越来越远的五条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发泄途径,咒术实践的对象成为了凄惨的被害者,连同发现咒灵出没的那个废弃大楼一同灰飞烟灭。
夏油杰站在满地碎石的废墟中感慨人生,原来在咒术界这么强的年轻咒术师也得高中毕业,看来在义务教育这块上非术师和咒术师不分彼此。
五条悟很兴奋,他是故意大肆破坏了一番,他想知道自己这位大概率是天然呆班主任在意识到自己有多可怕时会有一个怎么样的表现,是像他熟悉的那部分一样远离自己,还是像他熟悉的另一部分那样企图讨好自己。
结果夏油杰愣是不按常理出牌,他跳下检查完咒力残秽情况的建筑物残骸,径直来到五条悟面前,在五条悟满心期待地注目下抬起手,掌心不轻不重地落在五条悟头顶。
很确信五条悟会像自己的高专时光那样提早开启996的繁重任务,抱着同是天然沦落人的心情夏油杰一边为自己即将而来的轻松而窃喜一边又觉得剥夺学生美好的学生时光是件多么最大恶疾的残忍同时谴责为之而庆幸的自己。
至于那些额外的破坏?又没死人关我屁事。
这么多年来就算被岁月包装上了温柔平和的沉稳外壳,夏油杰骨子里还是那个扭曲的自己。

平生第一次被摸了脑袋,对五条悟的冲击力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五条悟逮着自己的同期魂不守舍地啐啐念,像是想寻求解答又像是他纯粹就是身边有什么就抓了什么。
一直被家里教育男女有别的庵歌姬使劲地想抽走自己的袖子,可惜五条悟的手劲不是一般得大,她没跑到是因为动作没冥冥快,带着点被抛弃的怨念她忍无可忍地说道:“夏油老师很喜欢你不是明摆着吗?”
喜欢。
宛如晴天霹雳在头顶上炸开,五条悟仔细地琢磨起这个词。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性有很多种,有了好感就能被称作喜欢,相反则是讨厌,在此之外五条悟以为自己是讨厌夏油杰的,毕竟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实在太难琢磨,这种沮丧的挫败感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怎么说都是这一届唯一的男生,夏油老师在面对我和冥冥时总是有点拘谨,虽然对我来说还算体贴但和你更要好点老实说感觉也挺让人不爽的。”后面这段庵歌姬顺带的吐槽五条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塞着夏油老师喜欢老子的惊人发现。
还不算对五条悟熟悉到能足够了解他的庵歌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有歧义,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对夏油杰都带上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楚的愧疚感。
五条悟不是一般人,他不会知道正常的老师对学生的偏爱同样能用喜欢来概括。
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的五条悟怀揣着连自己都无法解答的复杂心情继续和夏油杰作对,却在潜意识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然后万众期待的训练课被放进了课表,由夏油杰担任对手,学生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来进攻,为此夏油杰填了一堆的申请报。
正常来说像这样的训练课会在二年级再开设,然而夏油杰认为以五条悟的实力他早晚会被高层盯上,尽快让他熟悉实战能提供很大的帮助。
和咒术有关的部分是五条悟的强项,他生来就比任何人都更熟知这块领域。
夏油杰是特级的事五条悟在入学后没过多久就得知了,这本来就算不上是个秘密,但老实说他对特级到底是什么没有一个实质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很强。
平时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高傲,五条悟在写作战斗的训练上并没有把夏油杰太放在眼里,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自称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但是他为了再强大的猛兽都经历过青涩的成长期。
没有提前去打探和夏油杰有关的情报是五条悟不可一世的自负,最终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当五条悟的后背摔到地面上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的表情是懵逼的。
那不过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过肩摔,打过不少格斗游戏的五条悟不会傻到认为那是某种不知名的咒术,更何况他的六眼看得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咒术发动的咒力波动。
“自信是件好事,不过掉以轻心的话就有可能会面临万劫不复的下场。”夏油杰屈膝半蹲在五条悟的身前,他出现在五条悟的眼中是颠倒的形象。
这场训练课不能算是五条悟的第一次惨败,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在开启无下限术式的状态下他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即使张牙舞爪的咒灵一次又一次的凭空出现搞得他有点没脾气,揍了一堆咒灵却没能碰到笑眯眯站在不远处的夏油杰还是让他吃了一次瘪。
累了。
躺在地上一点都不想动弹的五条悟戴着歪掉的墨镜望着晴朗的蓝天发呆,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脸颊上,让他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何时离开过,又不知何时回到了训练场的夏油杰把一罐散发着寒气的汽水贴着五条悟的脸放在了地上。
五条悟稍稍扭了下头,近在咫尺的罐子是他最常喝的饮品。
“要去医务室吗?”夏油杰蹲下身子单手搁在大腿上撑住下巴勾起了一个笑容填满了五条悟的全部视线,阳光洒落在他的后脑勺,垂下的刘海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切,老子才没受伤。
心里这么想着的五条悟张口就蹦出了截然不同的话语:“杰,你是单身吗?”他从开学起就如同在赌气那样没好好叫过夏油杰一声老师,像这样直呼其名却也是第一次。
未曾念叨过的名字脱口而出,比五条悟想象地都要流畅。
半眯起的夏油杰思索着这算不算没大没小,然后就想起五条悟这人从来都是在没大没小。
抛开师生的立场,夏油杰不介意和五条悟当个朋友,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也没大到很难互相理解的程度,还没算上同为强者的惺惺相惜。
“我是,怎么了?”夏油杰没有纠正五条悟对自己的称呼方式,换句话说算是默认,至少在五条悟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好。”五条悟点点头,他抬起手,以一种很不合时宜的动作用指尖轻触夏油杰的脸颊,“老子决定要追你,从现在开始。”五条悟大大方方地宣布道。
天真的以为五条悟就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夏油杰没有往心里去,然后隔天的讲台上就多出了一束包扎精美的玫瑰花。
插在玫瑰花里的卡片上写着几句肉麻到夏油杰百分百确信是店家擅作主张的情话,没见过这架势的夏油杰还能说什么。
“五条,我不怎么喜欢花。”皱着眉头的夏油杰把有点碍事的玫瑰花放到一边,把书拍在讲台上。
“悟。”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纠正道,接着摆摆手,“知道了。”
再之后礼物就变成了甜品,五条悟送给夏油杰的甜品大多数都回到了他的肚子里,因为庵歌姬和冥冥都没有他那么爱吃甜的东西。
再然后漆黑的乌鸦仿佛监视器般出现在夏油杰的左右,很难忽视那些视线的夏油杰苦恼不已地找到了冥冥。
“我不想的,可我是诚信交易。”冥冥满脸无辜地掏出了五条悟给她写的那张支票,没人能在如此诱惑的数字下屈服,反正遵从内心渴望的冥冥是做不到。
看了眼数字的夏油杰吞咽下了自己原本想再给冥冥一笔遣散费中止这个监视活动的打算,他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五条悟支付给冥冥的金额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天文数字。
“别担心夏油老师,太过隐私的部分五条也不允许我多看。”如同抚摸着爱人般动作轻柔的收好支票,冥冥给了夏油杰一个鼓励的微笑。
干笑了两声的夏油杰实在说不出一句谢谢。

家入硝子很没有同期爱的嘲笑了狼狈不堪的夏油杰,毕业后她就戒了烟,理由是吸烟有害他人健康,把兴趣改成喝酒后她最多就只能折腾自己的内脏。
“别笑了硝子。”躲在医务室里拉起窗帘阻止乌鸦窥视的夏油杰坐在病床上重重地叹气,家入硝子精神十足地笑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
“不,这也太好笑了。”家入硝子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装在透明玻璃瓶中的威士忌被她倒入杯中,由于笑得太过激烈而导致她手上的动作幅度大了些,差点溅出少许酒液来,“早说了那小子会是个麻烦。”从得知五条悟要入学的时候就对夏油杰深表同情的家入硝子刚平复好心情又差点笑出声,谁能想到造成夏油杰困扰的竟然是这种事呢。
“我该怎么办?”很需要人帮助的夏油杰难得放下了自己顽固不已的自尊心,要是在以前遇到再为难的纠结他都打死不会多说一句。
“你应该先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拒绝。”捏起酒杯,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夏油杰的犹豫。
夏油杰很受欢迎,从学生时代就是如此,家入硝子不在他的迷惑范围,但好歹跟着看了不止一个少女对他春心荡漾。
在拒绝人方面,夏油杰的果断和干脆都堪称残忍。
给人温柔、给人希望,然后顶着一张我从来都没有任何想法的正直面孔再将人单方面的期待捏碎,夏油杰的拒绝一向来都不会拖泥带水。
成熟稳重的心态让夏油杰看起来很有安全感,体贴的关怀在抚慰刚遭遇了恐惧的心灵时简单有效,都说吊桥效应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爱意,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会对他心动也不能算是他的过错。
从非术师到咒术师,比夏油杰弱的都他归为弱者,他并不鄙夷弱者,本质上却不认为弱者和他是同类人。
仅仅是被保护的对象,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对他来说都一样。
人终究是一种想要从众的动物,作为国内现在唯一的那个特级,夏油杰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高人一等的寂寞。
而五条悟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点。
夏油杰是五条悟的班主任,他能从五条悟身上看到的不光是潜力和天赋这种让人联系到未来的词汇,以五条悟这个年纪,他不用等到毕业就可以成长到光芒万丈的姿态。
多了个小尾巴对夏油杰来说是件快乐的事情,虽然他能教导五条悟的东西很有限,但有五条悟在身边他就会有种找到了同伴的放松感。
说不定他们会成为朋友,不用等待五条悟毕业后。
然而现在的情况实在有点超出夏油杰的掌控,比起五条悟,他最不愿意面对地便是压根没考虑过拒绝可能性的自己。
“咒术界有未成年交往保护条例吗?”头疼不已的夏油杰一头栽倒在病床上,拉过枕头盖住脑袋试图闷死自己。
“咒术界还在搞包办婚姻。”家入硝子转动椅子面朝窗户,一手举起酒杯置于嘴前一边和窗外站在树枝收拢羽翼的乌鸦打了个招呼。
得到了任务命令的夏油杰连夜逃难似的离开了高专,没有像往常那样事前和学生们打个招呼做好安排再走。
被丢下的五条悟在短时间内原形毕露,他对夏油杰以外的老师都是“你哪位?你算哪根葱?”的鄙夷,别说是好好听话了,不鼻孔朝天看人都算是在给夏油杰面子,于是自从当上校长就再也没上过课的夜蛾正道不得不亲自出马。
刚教了一天夜蛾正道就连夜给夏油杰打了电话,这让本想磨磨蹭蹭拖延个几天的夏油杰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从外地回来的那天正好碰到了周末,觉得自己对五条悟太过纵容是因为许久和没有养女们相处的夏油杰决定去接双胞胎回家。
枷场姐妹是夏油杰在三年级一次任务时遇到的咒术师小孩,非术师在对待未知的恐惧时往往会变得不可理喻,未成熟的咒术师很难发挥咒术能力,因此咒术师的幼子面对一群非术师的成年人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
遭到了非人对待的这对双胞胎被夏油杰救下后精神状态就很糟糕,没办法把她们送走的夏油杰和夜蛾正道商量过后就决定收养她们,虽然以非术师的法律来说这样的收养的关系不可能成立,夏油杰不管从哪方面都不符合收养人的条件,然而这毕竟关系到咒术师,在咒术界这样的收养是被认可的。
即使如此,夏油杰身为学生而且还经常要外出,于是夜蛾正道就动了个脑筋以高专为名义出资让双胞胎可以前往非术师的寄宿制学校,换取地条件当然是双胞胎在到了年龄后一定会成为咒术师来为咒术界服务。
毕业后夏油杰就搬进了高专的教师宿舍,双胞胎不是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她们都很体谅夏油杰的忙碌和照顾不周,夜蛾正道挑选的寄宿小学和高专有点关系所以她们在那里很受照顾。
“夏油大人~”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动作一致地扎进了夏油杰的怀里,光是能见到夏油杰让两个小姑娘乐个不停地眉开眼笑。
“让你们久等了。”夏油杰一手一个抱起双胞胎,挨个在她们圆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亲,从走进接待室起他已经有十分钟没想起五条悟了,这是个良好的进步。
一只纯黑的乌鸦展翅从窗外飞过,枷场美美子抱着布娃娃越过夏油杰的肩膀抬起脑袋,好奇的视线落向窗外。

“五条,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刚涂抹完指甲油的冥冥坐在窗边吹了吹指甲,她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轻快语气说道。
趴在桌上玩着手机的五条悟动了动眉毛示意自己听到了,他还在为了要怎么搞到夏油杰的手机号码而绞尽脑汁。
“夏油老师有两个女儿。”冥冥用平淡的口味继续说。
五条悟刷地坐了起来,他瞪向冥冥的眼神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那样。
“那是夏油老师的养女吧,我记得姓枷场。”庵歌姬撑着脑袋无聊地翻着刚看完一页的书,夏油杰不在的时候她们的课程就是如此平平无奇。
“你为什么会知道?”五条悟很小心眼地更换了怒视的对象。
“夏油老师的房间里放着她们的照片啊。”
“……你为什么去过杰的房间??”
“因为我对夏油老师没有非分之想,所以他会让我过去。”懒得理会五条悟的庵歌姬冷哼一声,其实那天是她不小心平地摔了一跤正好被夏油杰看到,夏油杰知道庵歌姬很要求就换了个说法邀请她去自己房间好帮她处理手臂上的擦伤。
这么点小伤,庵歌姬肯定不好意思去找家入硝子治疗。
“说什么呢,老子对杰可纯情了。”一点便宜都没占到的五条悟不满地叫嚷起来,他都没有动手动脚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雇佣冥冥监视夏油老师。”庵歌姬没好气地提醒道,她觉得纯情这个词从五条悟嘴里说出来就是种侮辱。
“那又如何?”五条悟毫无负罪感地反问。
没救了这家伙,夏油老师真可怜。
拒绝继续和五条悟浪费时间的庵歌姬试图眼不见为净的换了个姿势用后脑勺对着五条悟,打心底里对夏油杰深表同情。
养女啊……
五条悟揉了揉有点发僵的脸,他对夏油杰很认真,最起码是在以结婚前提进行的追求,采取的都是他从网上现学现卖来的小花招。
毕竟五条悟长这么大没追过人,连游戏里都没追过几次。
如果可以的话五条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的杰,可是从现实来看他才是晚到的那一个。
夏油杰比自己大,即使现在是单身,五条悟不认为他不受欢迎。
怎么说是连五条悟都会心动的人,可以猜想他会有多少的潜在威胁,所以五条悟和爱财如命的冥冥达成了友好且长期的合作关系。
关于夏油杰找过冥冥谈话的事五条悟当然不会错过,不管怎么说夏油杰都是他们的班主任,真要硬性要求冥冥不再对他使用咒术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最后乌鸦还是照常在夏油杰身边飞来飞去,甚至有了明目张胆的驱使。
这就意味着夏油杰的介意,显然也没有那么介意。
最让五条悟信心十足的还要数夏油杰除了在一开始表现得有些手足无措外,之后都没有让五条悟不要继续下去的明确表示。
怎么看都是有戏。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五条悟即使在面对夏油杰的回避策略时也没有慌张,就是这临时蹦出来的两个养女又变成了不安定的因素。
不过小孩子嘛,说不定比杰好搞定多了。
重新趴下身子捧起手机搜索起要如何当个好后爸的五条悟发出了一连串势在必得的笑声,庵歌姬嫌弃地把自己的桌子往另一边挪开了些。
正抱着双胞胎上了轿车的夏油杰前一秒还在有说有笑,下一秒就没由来地感到后颈一凉。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一根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


END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