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四】

“蒙特家主来信，诚邀罗伯特家族参与这次血族的盛宴。”RK瞄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邀请函，之后便兴致缺缺地把开封的信件随手扔到了桌子上，又窝回真皮的大座椅里。
“怎么了？宴会的邀请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瑞琪轻轻地问，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RK的手指上，他们俩在前几天不久才确认关系，这个时候正是最黏卝腻对方的时候。
狼人一族保持了狼的本性，对伴侣可谓是一生一世的专一，尽管RK和狼扯不上半点关系，瑞琪还是忍不住遵从本性多黏卝腻自己的伴侣一会儿，像得了肌卝肤卝饥卝渴症一样，一天的大多数时候都渴望着RK的触碰，为此他还被RK嘲笑了不止一次——年轻的血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窝在恋人的臂弯里摸着对方毛茸茸的大耳朵，不止一次地叹气：“瑞琪，你抱够了没有？多大了，还需要抱抱啊？”
被金色的回忆勾起美好的心率的瑞琪扣住了RK的手，轻柔但是强硬地把手指挤进了对方的指缝里。
简单的十指相扣。
RK发现了瑞琪的黏卝腻症似乎又犯了，相扣的肌卝肤酝酿出一阵阵暖意，让一向体寒的血族忍不住心驰神往。RK没有推开瑞琪的触碰，反倒是舒适地缩在大皮椅里，认真地给人上课：“如果是其他种族，可能还好，但是血族的宴会准没有什么好事。”
他说着，猩红色的眼镜眯成一条窄窄的缝，给人一种危险的讯息：“那些老古董无非就是一次血宴大赏，把来自四面八方的种族的血聚集过来，甚至有人直接带了血奴，邀请在场的每一个血族品尝。而血族里的贵族通常要求吸干某一个人的血，以此表示血液的丰收，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以来都不会喜欢。”
“再加上最近血族之间有大卝战的讯息，似乎廖克力的家族和雅非克的家族已经开卝战，无非就是贵族之间的权卝位之争罢了，这位邀请罗伯特家族的蒙特家族就是雅非克家族的交好。”
“我不是很想参与家族斗卝争，罗伯特家族也不大喜欢家族斗卝争。”
RK的最后一句话夹杂着一声深深的叹卝息，他没有理会瑞琪欲言又止的关心的目光，微微前倾把自己的身子靠了过去，一张嘴正巧贴上人的脖颈。
血液的芳香通过层层薄薄的皮肤散发出来，RK舔了舔唇，他在瑞琪的耳边轻念道：“不必担心我，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喝你的血，我饿了。”
瑞琪点点头，顺从地把脖颈处的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大片皮卝肤供RK随意下卝嘴。
血族的唾液有麻醉的功效，自从瑞琪成为RK的食粮以来，他就没有被吸血疼痛所干扰过，毕竟他面前这个血族的小少爷看着没心没肺的，实际上在下嘴之前都会好好地用舌尖卝舔卝过那一层肌肤，将周围的神经麻痹了之后，再好好下口。
瑞琪能感觉到尖锐的牙齿刺破了自己的皮肤，有血液涌出身体的感觉很奇妙，损失一点血液，对于狼人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于是他也就有这个能力每天管着RK的口粮。
家族战卝争啊……瑞琪在心里轻叹，血族一族可比狼人一族要麻烦很多啊……他身上这位也是……





在RK的树屋住上了快两年，快十七岁的瑞琪终于在某一天总结了RK的一些与众不同——首先是白卝皙到几乎透明的皮卝肤，让RK看起来并不像一位纯正的女巫，毕竟真实的女巫都喜欢追求蜜卝色之类的深色皮卝肤，而RK反其道而行之，几乎白皙到发光，让他很难不去猜测RK是否是人鱼族和女巫，或者是血族和女巫的混血。
他当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RK正窝在月亮型的摇床里品味着玫瑰茶的浓郁，差一点被瑞琪这句话说得把茶水吐了出来。红眼睛的女巫用魔法清理掉滴漏下来的几滴茶水，掩饰掉自己的尴尬，他望着瑞琪的眉眼，看着面前的小孩越来越深邃的眼眶，依稀可以看得出他长大的模样——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不管是什么时候。
RK轻轻笑了起来，咽喉处黑色的暗纹又开始威胁式的闪动，令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刺一般的疼痛。
“我不是混血……但……”RK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就连肺叶都似被针扎穿，滚烫的血液挤满了每一个肺泡，“我也不算是……纯正的女巫……”
其次是RK几乎和狼人族一样的月圆之夜。在上一次不妙地闯进了RK的房间，撞破了一些RK的隐私之后，瑞琪就被勒令下次进门前要乖乖地敲门了，不然他就要被RK丢出树屋。
说这句话时，RK双手抱胸，一只手拿着魔杖轻轻地按照节奏一般点着，朱红色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他开玩笑一样地警告着瑞琪要遵守月圆之夜的规定，不然自己就拿魔杖给他的屁卝股电出一朵花。
但是之后，瑞琪确实很少能看见月圆之夜再变成上次那样满脸潮红且虚弱的RK。
在他十五岁的那个分化之夜，他不可避免地变成了失去理智的狼。当时的RK比平时看上去要虚弱一些，但也没有到他上次看到的那种程度。年轻的女巫挥舞着魔杖，一片片紫红色的魔法蝶翼一般轻轻闪动而过，面前失去理智的大狼在树屋里搞破坏的大狼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瑞琪第二天清醒地醒过来，一杯黄色的特调药水就飞到了他的面前，RK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告诉他在彻底学会控制自己的化形之前，还是得靠着这杯魔药来维持理智。
“其次就是，”RK指了指昨晚被狼化的瑞琪破坏掉的桌椅和门框，脸上挂起一副坏坏的笑，他残忍地说：“你得包了这一个月的卫生和维修。”
最后是有关RK的隐卝私的一点，瑞琪发现RK似乎有一个恋人，而这个恋人似乎也是一位狼人，或许还和他长得有些相像，RK才会在无数个日夜的梦醒时分，透过那双朱红色的瞳眸望向他的时候，仿佛隔着一堵透明的墙，明明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可是他却触及不到对方内心的温度丝毫。
这一点，让青春期的瑞琪饱受苦恼。在日常点点滴滴的相处中，他早就喜欢上了这位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女巫，年少时期的怦然心动在狼人一族来说莫过于一生一世的守候。
可惜他的心上人却拥有另一道白月光，在仅少的月圆之夜里，RK会把自己锁在卧室或者阁楼里，断断续续的气卝音轻念着，把一寸一寸绵长的思念嚼碎在唇卝齿间。
他那几天也正是要化形的时候，为了减少给RK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躲在另一个房间里，把自己怦怦直跳的爱意变成又一块反胃上来的苦涩。
他并不是RK的所爱之人，而他的所爱之人却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点两点爱人的影子聊以慰卝藉。
这不能是一个长久的情况，他也终将长大，总有一天会走出这个树屋，去外面游荡，或许会在某一片平坦的中原地区，茂密的森林里，阳光熹微落下的一角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快十七岁的瑞琪望着树屋的圆顶窗户透下来的冷冷的月光出神地想，他想快点十八岁从RK那里获得出门历练的资格，又想时光再慢一点，他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描摹清楚对方眉眼的模样。





【记忆碎片五】

他早该想到的，这一场家族战卝争注定会殃及池鱼。
RK望着漫天的火光病毒一般地蔓延扩散，他坐在古堡的窗台前沉下脸，猩红色的眸子暗卝潮卝汹卝涌。
罗伯特家族拒绝了蒙特家族的邀请，尽管也拒绝了廖克力家族的邀请，但还是被雅非克家族视为可能变为异己的一方，随着战火的延续，他必将将罗伯特家族拿下。
RK冷静地指挥着罗伯特家族的成员离开古堡，而他作为罗伯特家族的少爷必将担起这次大任。他站在窗前，指甲变成了黑色的尖锐利刺，背上生出一对蝙蝠翅膀似的羽翼，猩红色的眼睛比以往更加慵懒和危险，是真正血族血脉觉醒的象征。
“瑞琪，你得离开我。”RK沉着脸下令，他绝不会把自己的恋人卷进这场无妄的战火，更何况他的恋人是狼人一族，本就和血族的家族战争没有一点关系。
“不，”瑞琪拉住他的手，并不怕被尖锐的指甲划伤一般轻轻地将嘴唇贴上了RK的指节，“我不走。”
“你在这里，我哪也不会去。”
“瑞琪，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RK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贪卝恋于这一份温暖，此时此刻只会蛛网一般把他的心绪越缠越紧，“战况危急，你现在应该跟随罗伯特家族的眷属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呆着的地方，而且你和血族的家族战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会被误伤。”
瑞琪察觉了RK想要逃离的举动，他把一双瓷白的手握得更紧了，就像抓住了自己往生的一段段命运：“但是你和我有关系，所以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说着，他拿出一只镶嵌有蓝宝石的戒指轻轻地推到了RK的无名指指根。





“你想出去历练是可以的，”RK吹着玫瑰花茶上的白雾，一双瑰丽的眼睛被氤氲的水汽蒸得湿漉漉的，“只不过你得带着这个东西。”
他拿出一只小小的戒指，上面镶嵌有红宝石，似乎年代有些久远，看上去有些岁月的味道。
“好，”瑞琪拿起戒指，惊喜地发现它正好能戴在自己的无名指指根，“我带上了！”
“这上面被我施了魔法，如果有危险的话，记得轻轻敲击这上面的红宝石，你就会被传送到我身边。”RK叹气，看着面前十八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俊朗的青年模样。
狼人一族和血族一族、女巫一族都是不老之族，传说是时之女神的庇佑，让陆地上和海洋里的七个族类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能力，只要这七个族人想，就可以一直维持自己年轻的模样。
但是长生不老前提是没有族间战卝争。
最近精灵一族一直对女巫一族的活动非常不满，从女巫照常每年举办的女巫集会到魔法大赏，精灵一族的长老们都嗤之以鼻。
千年前的精灵一族和女巫一族的战火一直在燃烧，这两族群在时之女神的眼皮底下签了和平协议，那块魔法的藤木碑文至今仍是陆地上的一段佳话。但是背地里的暗卝潮卝汹卝涌却仍在继续，女巫一族有跑到精灵的领地练习危险的魔法，破坏精灵的居住所，而精灵一族也有干扰女巫的集会或者茶话会，把那些珍贵的魔法药水弄得一团糟。
小打小闹倒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最近——RK看着水晶球里的战火，晶莹剔透的火光被包裹在冰球里，如同红色的琥珀一般。
他对战争千年前开始就带有深深的恐惧，RK垂着眼，看着水晶球上倒映着的瑞琪离开的身影——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他也不会让瑞琪再有事了。





【记忆碎片六】

RK知道，狼人族的体温一向是高于血族的，瑞琪的体温也是，窝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就像是拥抱着太阳，全身心地浸润在阳光是色泽里。
而此时此刻，那些温暖的源泉随着猩红色的血液一同消逝在了他的手心里，RK抱着受伤的瑞琪，手不停地颤抖着，触及到一片温热的血卝液就好像会被烫到一般，瑟缩着想要躲避却又死死地按住那些致命的伤口。
“瑞琪，瑞琪，你不会有事的……”他半跪在地上，尖锐的指甲断了一节，声音似喉间咯血一般沙哑。
“凯恩……对不起……”瑞琪往上看着，在生命流失的视线里他能看见稀薄的光亮变成一个个上升的光圈，向着苍穹的方向，灵魂也变得缥缈了起来。
他和RK一起在古堡之前严阵以待，守护着罗伯特家族的眷属离开的刹那，蒙特家族的追兵也赶了上来。
他的恋人是一位极为优秀的纯血血族，黑色的火焰包裹着他的手掌，地上也燎起一片黑曜石一般的火种，他踏着灰色的石砖走出来，就像恶魔撒旦一样危险而高贵。
而身为狼人的瑞琪，力量也不比RK弱小，半狼人化的形态让他的感官与敏锐度都上升了不少。
最开始对付几只中阶的血族还是游刃有余，直到蒙特的家主望着浴血奋战的两人拿出了杀伤力极高的武器——光的剑刃，来自于一个信奉宗卝教的人类教皇国家。
RK不知道蒙特的家主是如何获得这个圣器的，他只知道自己在攻击其他血族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巨大的剑刃横空劈下来，光翼似的破开层层黑暗，直冲冲地朝着他的胸卝腔。
接着他被一个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开了，他的狼人恋人拥抱着他，厚重的狼爪不断地颤抖着，光的剑刃插在他的心脏里，磨损着他的生命。
再接着，滑腻的血就流了下来，沾湿了RK的手。
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瑞琪的血的味道，那是香甜的、浓郁的上等血卝液，可是在这个时候，明明有大片血卝腥的味道冲击着他的鼻腔，他却什么也闻不到了，从他身上迸发黑色的火焰一瞬间失控，吞噬了在场所有的血族，他听不见刀剑相向的同胞在焚烧灵魂的火焰里的哀嚎，只能感受到抱在他身上的狼人，呼吸一点一点地虚弱了起来，心脏也越跳越慢，好似一个老旧的齿轮绝望地挣扎着。
火光明灭，RK的理智也摧枯拉朽一般地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紧紧地抱着瑞琪，不断地说着：“没事的，会没事的……瑞琪，我可以医治好你。”
“交换等量血卝液，成为我的子魔，尽管你以后不再是狼人，但是依旧能作为血族活下去……”
“凯恩，没用的……”瑞琪睁开眼，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马上就要失去焦距，他望着模糊的恋人的脸庞，轻轻念着，“你知道的……成为子魔的代价……我失血太多了……没有用的……”
“能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说着，狼爪因为魔源的虚弱而变成了人的手，那一双手缓缓地向上摸去，心满意足地摸到了血族冰凉的脸颊。
瑞琪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他尽力睁大了眼，想要把恋人的模样镌刻进脑海里：“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瑞琪在外历练三个月，体验到了各种辛酸疾苦，或许是小时候RK过于照顾他，让他一直睡在柔软的摇床上，这导致他出门的头一个星期，在树梢上基本睡不着。十八岁的狼人坐在粗壮的树枝上，看着奶白色的月光流下树叶透过的星星点点的剪影，对着无名指上有些陈旧的红宝石戒指出神地想。
这个戒指尺寸与他的手指过于吻合，让他很难不去想象，RK是不是为他定制了一枚戒指。但是戒指身上，那些岁月刻过的痕迹又不像作假，再加上谁送东西会送旧东西给对方啊。
瑞琪想不透，那一个薛定谔的暗恋之人又冒上了心头——这枚戒指与RK挂在脖子上的蓝宝石戒指很相像，不会是RK赠与他的恋人的吧……
可是那位令RK魂牵梦绕的恋人现在又在何方呢？哪怕是死亡是不是也得给对方一个回音，好让RK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会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里去寻找他的影子。
瑞琪望着半圆的月亮眨了一下眼睛，金色的睫毛似月光下的丝线一般盈盈地落在眼睛下，投上一下片阴影。
他能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到来之际，为RK找到他的恋人吗？





【记忆碎片七】

“我从水晶球这预知到今天会来一位贵客，”女巫坐在粉红色的天鹅绒抱枕里拨弄着大魔法帽下大波浪的头发，她对着走进魔法屋的客人唏嘘不已，“没想到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仅靠三个月就平定了家族战争的血族贵族罗伯特·凯恩先生。”
“不过准确地说，应该是RK先生。”
这位女巫望着走进门来，满眼憔悴的就连嘴唇也一片粉白的血族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她早在三个月前就听说了RK的信息，这位能力强大的血族在三四个月前正式宣布罗伯特家族参与家族战卝争，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借优秀的领导能力和战术，飞速将原本与这个家族无缘的家族战卝争平定了下来，并且强压着血族的无数贵族家族签署了和平协议，正当所有的贵族都以为血族的日夜将会改头换面，像精灵一族一样建立帝国的时候，这位大功臣又从血族的眼前消失了。
所有的血族最后一次看见这位传奇的贵族少爷是在一次所有家庭都存在的血宴上，他坐在一个卡座里，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让人看着也心生畏惧。
他望着那些同胞的面孔，心里提不起半点欣喜的味道。
为什么明明是同胞却要针对彼此呢？
RK压着所有的贵族在和平协议上签字画押，并下了血咒，如果有哪位家族违背了命令，他将被黑色的焰火灼烧灵魂痛苦地死去。
血宴是在晚上举行的，清冷的月光顺着屋檐的方向下落，轻轻地落吻与他的指根，戒指上蓝色的宝石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得就像某人灵动的眼睛。
瑞琪……
已亡之人的灵魂还未走远一寸一寸地缠绕在他的灵魂深处，RK把人的名字在心里反复地念着，每念一次就生出一份眷恋和渴卝望。
他看着大气不敢出的挑事的贵族，并没有下任何惩罚的命令，RK下了卡座，踏着红毯走下石阶，把那些繁华过往以及未来的荣誉全部丢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古堡里。
“以后，血族里再也没有罗伯特·凯恩。”
风静悄悄地吹着，把RK的最后一句话送到了每一个血族的耳朵里。
而他穿着黑色的披风顺着月光的方向往森林的方向走，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血族看见过他的身影。

一个月后，格历尔大陆出现了一位新的旅行者，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姓名，只知道他的代号叫做RK。
他走南闯北，去过很多种族的秘境。因为头脑聪明和卓越的办事能力，不少种族都对他赞赏有加。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很少有人能认出他的真实容貌。
这个人总是一出现就帮助某个种族解决一个大问题，而作为等量的交换，是由那些种族帮他开启冥界的大门，他需要到黄泉水的交界处去寻找一位故人的灵魂。
逆天改命，死而复生。
那是违背自然的，这是不可能的啊。
人鱼族的长老这样叹气，他递给RK一串上好的夜明珠项链作为回报。
你去女巫一族看看吧，只有女巫能开启冥界的大门，但是寻找灵魂……长老望着偏执成狂的年轻人，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等量的代价女巫应该会和你说，只不过下一次见到您，应该就不是血族罗伯特先生了……
“这位人鱼族说的不错。”穿着玫红色的女巫站起身，向着疲惫不堪的年轻人走去，她从那双朱红色的眼睛里品尝到了失去重要之人的绝望的味道，鲜血一般的颜色却如同火山口里的死水丝毫提不起波澜。
“我确实可以帮你打开冥界的门。”女巫说着，瞥见那双红色的瞳眸又重新燃起了光，“但是你得自己去寻找灵魂，穿过忘川河，走过地火焚心之痛。”
“还有一个代价。”她回过头叫来一个身卝材卝曼卝妙的女性，头上的小角，尾巴上的心形，桃花般的眼睛似乎会蛊卝惑人的神智。
RK一愣——这是魅卝魔。
“与魅卝魔做等价交换，成为女巫一族。”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一点点地沉下去，手心里似乎抓起了星星点点般的希望，萤火一般驱使着他去拥抱唯一的光，只要能……
只要能再一次看见瑞琪……
作为哪种身份都一样——
“我愿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