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ames_graves
分级：Not Rated
警告：少量暴力描写 主要角色死亡
链接：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17708222

Summary:
詹姆从没有像爱小天狼星那样爱过其他人，他甚至没有那样爱过莉莉。
因为他是为小天狼星而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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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从没有像爱小天狼星那样爱过其他人，他甚至没有那样爱过莉莉。
因为他是为小天狼星而活的。

最初，他为了小天狼星的笑容而活。
当穆尔赛伯因为强暴了玛丽·麦克唐纳而被小天狼星打碎下巴时，小天狼星布满血痕的脸上扭曲出一个不正常的笑容。等到穆尔赛伯已经被他揍得牙齿断裂、满脸血污，小天狼星依然昂首狂妄地大笑。而当他在事后面对麦格教授的诘问时，小天狼星则如人们所愿那样熟练地施展出一个温和迷人的微笑。
甚至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穆尔赛伯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冲他们怒目而视，小天狼星也只是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他的指节上还残留着血痂。
詹姆确定自己就是为了那个而活的。

（因此，许多年后，詹姆并不意外他们很快就接受了小天狼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卑鄙无耻的懦夫。）


詹姆有时也为被小天狼星嘴里漫不经心叼着的香烟而活。
无论他面前是穷凶极恶的食死徒、高高在上的魔法部官员还是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他都只会从容不迫地坐在椅子上，无所谓地笑着，嘴里还在嚼着香烟——但这不是真的，因为他在乎，太他妈在乎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那个疯狂的城堡里砍断了对马琳·麦金农喊出“钻心剜骨”的男人的手臂；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会刺穿一个躲在一群劫后余生的孩子中试图召唤食死徒的女孩的喉咙。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明白?他们怎么能不明白呢?）

更多的时候，他为小天狼星的战斗而活。
每次战斗时小天狼星就像在跳舞：轻盈、敏捷，还要比任何一个食死徒都要危险。他只要轻轻挥动魔杖就能把周围的男男女女全部击倒在地。他会狠狠抓住他们的头颅，直视他们的眼睛，用手指来回拉扯他们的大脑，撕裂他们的思想，直到他们发出可怖的尖叫。在这种时刻他变得格外残忍，因为他不会费心炫耀技巧，更不可能施以怜悯，毕竟这场战争从没有怜悯过任何人。
等他有了新的发现：名字、没见过的面孔或者小型会议的记忆碎片，他才会停止拷问，侧过头陶醉地聆听他们呕出的口水、鲜血和破碎的心灵混合在一起发出的汩汩声。他不会杀掉他们，而是大方地把处置权留给凤凰社的其他成员。食死徒在吐露了所知的一切后就变得毫无用处，于是他更加乐意把敌人折磨得支离破碎并且拒绝缝合他们。

(詹姆猜测，彼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也不敢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因为只要小天狼星只要察觉到不对劲，他就绝不会犹豫。)
(詹姆开始思考他是否会允许小天狼星这样折磨彼得，这样折磨他们最好的一个朋友。)
(詹姆知道他会的。)

最后，他为小天狼星的不辞而别而活。
当小天狼星发现他的弟弟死了，他消失了整整六天，终于意识到尽管他们还只是是孩子，却都将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意识到只要有人伤害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他一定会被自己诅咒至死。于是他开始追杀他们，削弱他们的魔法，歪曲他们的认知，摧毁他们的精神——任何手段，只要能给他们造成痛苦。

然而当莉莉躺在床上时，詹姆喜气洋洋地注视着小天狼星小心谨慎地抱起小哈利。他的衣领上还有那天早上留下的血迹，颤抖的双手满是淤痕，风尘仆仆的衣服因为几个月的辛劳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颜色。詹姆知道小天狼星一定会爱上哈利，全心全意地爱他、照顾他，就像他对詹姆、莱姆斯、彼得、莉莉、马琳和多卡斯一样。

(他们永远都是他的人，他会对任何企图介入他们之间的人露出血淋淋的尖牙。)


但是很快伏地魔来了，詹姆高声叫着让莉莉带哈利一起逃走，他的儿子绝不能有事。他试着像小天狼星一样战斗：小天狼星会在任何人企图靠近哈利之前把整个房子都毁掉; 小天狼星会得体地微笑，然后把他们的骨头拧断; 小天狼星会像一个纯种的布莱克那样用一把菜刀把伏地魔开膛破肚——但是詹姆没有成功，因为他终究不是小天狼星。他一下子就倒在那片绿光之中，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死亡攀上他的脚趾。
恐惧在最后一刻盘踞着他的大脑：他知道小天狼星在这之后一定会做些什么，因为詹姆是属于他的，所以詹姆没有权利就这样死去。

(但詹姆已经死了，一切发生得太快，而他们都无能为力。)

死后的许多年里，詹姆追随着小天狼星四处游荡，他们在曾经的朋友迫不及待地把他扔进阿兹卡班时大肆嘲弄他们，在摄魂怪品尝他的记忆时放声大笑，一致认为这是属于一个帮助人们赢得战争胜利的人的残忍而独特的奖赏。

但是接着，哈利，他的小哈利连同彼得一起出现在了魔法部部长带来的报纸上。在小天狼星越狱的那个夜晚，他设法把石头碎片插进傲罗的眼睛里，然后趁乱拿走魔杖。他无法使出守护神咒了，但他有更好的法子——他成功让玻璃扎进摄魂怪的喉咙，享受它们发出窒息的嘶吼，染上致死的鲜血。詹姆发现自己的良心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场景备受折磨，因为这也会是彼得的结局（他对此不感到抱歉）。即使他像只该死的老鼠一样躲了那么远，仍然没有人可以阻止小天狼星追击他，没有人。

除了他自己。
他让哈利站在他们之间放走了彼得，让哈利觉得自己阻止了小天狼星成为一个真正的杀人犯，阻止他彻底毁灭成一具在骨架上慢慢腐烂的躯壳。
（詹姆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小天狼星能够抓住彼得，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去做这些事，因为他已经别无所求。詹姆也必须承认自己确实想看到那个把哈利送到伏地魔手上的男人尖叫乞求，奄奄一息。)

当然，相对的，小天狼星让哈利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尽管他从未试图隐瞒什么，但哈利只知道他的教父因为一些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而被关了起来，他是完全无辜的。
哈利不知道小天狼星全身上下早就浸透了猩红，溺毙在了一片血水里。
但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都知道。
他们见过小天狼星在打倒学生后朝他们脸上吐血，有时还附带着一颗松动的牙齿或者一部分舌头；他们同样坚信小天狼星绝不会放弃詹姆、莉莉或者哈利，他一定会在他们受伤之前就牺牲自己的一条手臂。
邓布利多把小天狼星困在格里莫广场，这让小天狼星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他不再有机会打碎别人的头骨或是衰竭他们的器官。麦格教授心不在焉地评价：“我记忆里的那个男孩一点也没有了。”
而哈利必须，应当察觉到，一切正变得越来越糟糕。

(詹姆不确定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小天狼星，因为现在这个小天狼星正瘫在他父亲的椅子上腐烂，一手拿着一瓶烈性威士忌，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香烟，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他抓伤自己的皮肤，那种想要撕碎、伤害、杀戮的嗜血冲动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但是后来小天狼星死了。他死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那样大笑，因为他是在为哈利挡下一个咒语时被贝拉特里克斯袭击了后背。詹姆认为这样死去才是对的，小天狼星理应这样干脆利索地死去——不是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更不是在格里莫广场，而是在保护哈利，保护他的人时死去。
詹姆再次见到了小天狼星。他抱着这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刚刚跌跌撞撞穿过大门的男人。小天狼星——又冷又瘦、全身都是淤青——颤抖着，在詹姆的肩膀上抽泣，用发抖的手抚摸着他，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崇敬念出了他的名字。
如果他没有看着一切发生，没有看到小天狼星崩溃和腐烂，詹姆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小天狼星。
(年轻、英俊小天狼星肯定会咧嘴一笑，好像在说：“就这样吗?”)

可他的小天狼星确实就在他怀里，还在不断地向他道歉着。詹姆依然无法插嘴，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认为自己只是有些紧张了，因为他讨厌对方太过锋利的骨头和皮薄如纸的粗糙感觉。
但至少现在他终于能抱住什么了，至少他的手中不再是空空如也，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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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他们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