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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你眼中我的一生

作者 : gux3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原神 钟离 , , 甘雨

标签 岩魈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提瓦特世界线变更记录

3915 17 2021-12-31 18:05
导读
钟离生贺岩魈产粮活动参文
上一棒: @翼翼亿翼噫噫噫
下一棒: @LIN✘ee

主要角色死亡。
一个摩拉克斯没有救下魈的if线,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cp。摩拉克斯、甘雨cb向。
因为过去的选择不同,摩拉克斯性格上和原本也有些小差别,比如他没有选择用钟离这个名字伪装成凡人生活。
帷幕外青烟缭绕,月海亭的秘书站着,有些呆愣。
“帝君——”她低低地唤着,声调哀切。
“还在吗?且退下吧。”摩拉克斯说。
“……好。”甘雨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她安静地收起随身携带的文件,站起来小步走出去,关门时她又回了头,卧在软榻上神明依旧英明神武,眼神却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慑人,而是如迟暮的残阳即将湮没于无边黑暗,目光愈加柔和,只是一日比一日暗淡。
她感到眼眶有些湿润,摩拉克斯大她三千多岁,从她拜入帝君麾下直至今日,他无时无刻不把璃月放在第一位,所作所为无愧于岩王帝君之名,可是,天理的磨损一向不吝于在长生种身上展现它的威力,即使神明也无可抵挡。前些日子帝君还在安慰她,说自己能安然离去已是万幸,不敢再有什么奢求,只是他走之后璃月还须她和众仙多多照料,人类积累尚浅薄,不足以同时应付内安外交,或是定夺诸多大小事宜,以及最棘手的魔神残渣。说到这帝君忽然沉默,甘雨知道他是陷入了回忆,帝君生来记忆力超群,核对账目时毫不犹豫报出细节,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现在回忆竟然需要耗费他的时间心力,帝君的衰弱昭然若揭。甘雨不敢问他在想什么,只是说好,说她还有几位真君多忙一阵,让没有您的璃月也能走上正轨……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想象一个没有帝君的璃月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痛楚,便忍不住捂脸抽泣,于是帝君轻轻拍她的肩,又变成帝君安慰她了。
那是她唯一哭的一次,后来就忙起来了,千头万绪事物太多,她不敢放任情绪发酵。再见到帝君就是现在,情况显而易见的不乐观。然而,此时甘雨心中回荡的并不是悲伤,却是慌乱乃至一点惊恐,璃月管理体系的交接必须加快进程,她不能说自己还没准备好。


屋内,摩拉克斯还睁着那双石珀色的眼睛,透过乳白轻薄的帐纱凝视熟悉的天花板,聆听秘书远去的足音。他很清楚,清醒时间十分珍贵,睡过去无疑是一种浪费。
想什么呢?他之前数月时常陷入昏睡,不能亲自执掌璃月大权,此时贸然参政,恐怕也只能提一些高屋建瓴的建议。他想起秘书苍蓝色的秀发——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思绪——甘雨刚刚追随他的时候,头发堪堪遮住后颈,少女模样的半仙之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模仿他奔行于数不尽的战场之上。他挥剑她也挥剑,他挽枪她也挽枪,直到某日,他引弓一箭射碎了远方魔神的身躯,回头竟发现麒麟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亮光。
摩拉克斯撑起身子,伸手取过一旁床柜上甘雨贴心摆好的纸笔,纸如雪片厚实光滑,笔也是上等的狼毫,他摩挲着纸角,却迟疑不能下笔。
说起那位魔神,他又想起关于她的一些往事,魔神擅于洞察人心,统治手腕称得上霸道,但最令人胆战的是她座下忠实的爪牙,戕害戮杀无数生灵。然而他败在了不可逾越的山岳和岩主枪下。梦魇散去之后,她的城国亦被磐岩占据,摩拉克斯的追随者们穿梭于败者的城邦,解救尚未沾染邪恶的人民,处死助纣为虐的恶者,而黑白不明则被带到摩拉克斯的面前,由公平和契约的代言者决定命运。摩拉克斯不免想起那些没有机会被判决的战死者,其中包括那位大魔。
他最先想起来的是金色的眼睛,眼眶边缘不知道谁人的鲜血从那孩子额头上流下来,作恶多端的仙兽努力抬起头看他,不像怨恨的样子。即使宣告夺走他生命的正是被他盯着的摩拉克斯本人。本该用来飞翔的双翼无力地垂在他身后,摩拉克斯注意到,它们已经被抽离骨架,失去了支撑。
他死前解脱一样的,看不到恐惧和犹疑的眼神对岩神来说已经成了一个谜,但是这些谜底已然消逝在无尽的厮杀和染血的山峦河流之中了。而那时,谁都没有解谜的闲心,一万个惶惶不安的战俘还在等待他的指令,一千杆拦腰折断的千岩枪还在等待他的安葬。千疮百孔的璃月不能容许。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富足祥和的璃月慈悲地留给他一点时间,于是他继续回想漫长生命中那些无解的谜题,这不是个好习惯,因为谜题实在是太多了——契约之神的记性很好,解答普通人的问题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解答的同时会记起更多别人已经忘却的细节,问题们便层层累加越积越多。比如,璃月港刚刚建立那几年,仙凡混居,新诞生的仙兽也会同人类新生儿一样登记在册,后来见多了寿限不同导致的悲哀,有人便提出长生种要另记一册,于是在世的仙兽们姓名集体搬迁,旧册不再使用。很久以后他又看见那本册子,翻看时一个个名字和仙兽们的命运相关联,这一位死在了沙场,那一位隐居在绝云间,这一位向我请辞……可是某个名字已经陌生好些年了,没人知道那只幼兽去了哪。这个谜题藏在册子里,又被锁在月海亭的旧书阁,一同被尘埃和浩若繁星的卷藏掩没,在璃月沉淀的记忆里一年年无足轻重。
彼时的摩拉克斯嗅到书卷腐朽的纸墨油香,听见书页交错的声音,恍惚是战场金戈交错嗡嗡作响,仙兽恳切的请求的语句也在颅内回荡,幸而一些熟悉的面孔仍能随他左右。此时的摩拉克斯忍不住头痛,便用手抚住额头继续回想,几千年的任性似乎在接近结局的一小段时间全冒出来了,对着微如毫芥的小问题百般刁难。随着一个个姓名的结局落定,空缺的那一段突兀显现,像隐藏在漆黑海渊中伺机而动的某种生物,在午夜浮出水面,冷森森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的记忆又开始自作主张了,仿佛是在嘲笑历史之神的终局。不过呢,行至终末之人认为这无关要紧,于是由着更深层的情绪领着他回想,于是那位魔神的眼神又一次浮现,摩拉克斯甚至感到欣慰,他杀死了暴君而没有成为暴君,在生命的最末也对得起千钧杀意凝成的锐利美玉,他把这段回忆当成一种质问,但他问心无愧。梦之主消散之时化作无数碎片,大多是她掠夺搜刮来的美梦,换个角度就是罪行罄竹难书。她也把思考藏在美梦里,从嘲弄到虐杀,包括了对人类的迷惑和无奈的死亡,以及其中的一切。摩拉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碎片在他的回忆中一闪而过……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谜题不再空洞,跟着走下去,他期待的谜底就在终点。
呼,吸,他发现自己心跳沉稳得可怕,也缺少瞳孔缩小或是肌肉绷紧一类的变化,恐怕这具躯体已经没有再感到恐惧或是兴奋的机能了。碎片里逐渐出现了一些熟悉的景物和模糊的脸庞。那一天的在场者已经注意到,这无疑是一种证据,说明被夺走的美梦中有一部分来自璃月港,来自他们的安乐乡,于是目击者一齐为之叹息,向已死的魔神投去更加寒冷愤怒的视线。然而现在的摩拉克斯也无法愤怒了,愤怒的残渣正在他心中燃烧,像是即将燃尽的线香,他的四肢愈加冰冷,也愈加柔软,神明的生命力正无可挽回地从其中流逝出去。
笔尖在纸上停留片刻,洇开一块无用的墨渍。前面是几句语焉不详的记载,后面是填不满的大片空白,于是摩拉克斯把笔也舍去了。
那时恰巧有一片梦落在他的胸口,迎面吹出海港城市特有的气息,深蓝掬一捧金黄朱红浅褐……这是他的璃月,陶醉着怀念的梦,又一个被吞却美梦的璃月子民,他想,然后摩拉克斯在纷繁闪烁的面孔中看到了自己。
他看见自己挂着温和的微笑,祝福新的仙兽诞生,祝福这个孩子能在战火肆掠的年代顺利成长,然后又有其他仙家道上祝福,细碎的铃铛声摇晃进祝福的呢喃,屋檐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枝头的黄叶被晴阳照得透亮……梦的反面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尸山血海映得满天通红,有如炼狱。那孩子被碾碎翼骨,鞭挞脊梁,着前往战场,化身骇人的凶兽。仙人们的祝福和期许如梦幻泡影破灭,鲜血淋漓和痛入骨髓才是现实。
这是一个未被实现的美梦,一个也曾饱受期待的孩子。
摩拉克斯的视野逐渐沉暗,璃月的夜晚要来临了。窗外荧荧的万千灯火安抚他的心神: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是时候休息了。
不可见的丝线盘桓交错,幽蝶蹁跹于记忆的小径,蘼芜和春兰丛生。忽然间,如齿轮咬合,不同的碎片相互勾连转动,幽远斑驳的形影在此时被重新赋予了意义,寥寥几笔勾勒出仙兽的一生。
从出生到死亡,更多的细节如画卷一般展开,命运多舛的仙兽在神魔混战的年代诞生,年少无知便遭魔神拘役,辗转厮杀于海瘴或是岩岭,浑浑噩噩不知造下多少杀孽。直到役使他的魔神被迫与岩君交战的那一天,他遵从命令前去阻挠……


兵器相接,金属纤尘剥落弥散,溶于飞溅的热血。军士们嘶吼着与敌人扭杀,肉体摔落在地面激起闷响和掩尘,残缺的兵器则是令人惊悸的悲鸣。
摩拉克斯脚下的土地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他并不擅长感知风,仅仅知晓周围的风依旧杂乱无章——震动的源头来的比风更快!
消失了。
被讨伐者的座下大魔,踩着交战者的枪尖一跃而起,踏空几步稍稍调整身姿,旋即精准地扑向后方操纵岩石的魔神。
他大概不知道吧,武神心中感叹,已经飞出的岩枪架势不变,半空中几根稍小一些的岩枪转瞬凝成,刺向他必然经过的轨迹,直指要害。
那家伙身量小巧,恐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在空中借力闪转腾挪,竟是堪堪从岩枪的间隙中穿了过去,势头不减,仍是径直向他扑来,而周遭的空气,因为那快到极致的速度,甚至被压迫着发出痛苦的呜咽。
摩拉克斯这才看他一眼。
但也就一眼罢了。
已经被躲过的岩枪从背后追上,穿出他的肠腹,以千钧之力,把他斜斜钉死在岩神面前的空地。
又过了一会,有几滴半凉的血慢悠悠落到了摩拉克斯额头和衣裙上,那是金鹏鸟在空中被岩枪贯穿时喷洒出的血。
这就是璃月港诞生的仙兽的终结。


如果那一日他没有刺杀岩之魔神,此时又有怎样的光景呢?
霎时间蝶隐花匿,记忆的小径倏忽分出一条岔路,众多可能性不间断地排列组合,一一呈现。
假如他救下那位少年,教他割舍被奴役的过去,与他定下仙人皆有的契约,比如濯除魔障来偿还罪孽,而今又会如何呢?
他看到相去数里的璃月港,城市上空包覆霄灯的明黄,形态各异的烟花次第绽放。他着一身鹤氅面朝玉京台,虽然庆云顶的高寒于仙人算不得什么事。身后半步便是魈——那孩子应该有一个化名——穿得仍是十分单薄,彻夜激战蒸腾些许汗珠,又于山巅的寒风中很快消失不见。
摩拉克斯没来由忽然说了一句:若是有朝一日我舍去岩王帝君的身份,以凡人之身居于璃月,你看如何?
魈怔怔道:您该同甘雨或是七星商量的……为何是我?
他回答,原因暂不可告知,只是这事合该你我二人知晓。
魈便不再说话,悄悄握住摩拉克斯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稍加思考,摩拉克斯姑且认为这是在挽留的意思。
他失笑,转过身时衣摆扫开微风。空闲的另一只手抚过魈毛茸茸的脑袋,最后停落在右肩。
我不会走远。倒是你,没有其他国度看看的想法吗?
暂时没有。魈窘迫地收回了手,如果帝君想去的话……
那便说定了。摩拉克斯说,但也不必着急,等到璃月的事务都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之后去做什么?
摩拉克斯不知道,想象到这里无以为继。
他的确很累,也快要睡着了。他听不见三个时辰之后甘雨的悼词,也见不到璃月今年的雪景了。


刚好赶上生贺一起发出来啦!
标题算是对特德•姜《你一生的故事》的致敬,有一部分灵感来自这本科幻小说,很有意思。
最后:
钟离先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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