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Gonagall 看起来被搞糊涂了：“谈谈？”

“对，谈谈，Minerva，”Snape说，“第一，我要求你即刻停止Potter参加你的任何活动和任何计划——否则，你的所有计划都会泡汤。”

“什么？Severus，你为什么突然就——”

“Potter跟Dark Lord的链接是双向的，”说到这里Snape迅速盘算了一下——他没有泄露魂器的秘密，也没有告诉McGonagall自己曾是双面间谍的真相，按照Voldemort制定的游戏规则他没有犯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McGonagall 的声音变得惊恐：“你的意思是在Potter能看见Voldemort的同时，Voldemort也能看见他？”

“对，”Snape迅速说，“而且我向你保证这链接是在Dark Lord的操纵下的，也就是说，Potter所能看到的全部是Dark Lord允许他看到的信息——这些，不用我说，对你们的行动都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甚至可能令你们误入歧途，犯下致命的失误。”

“可是，Severus，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Snape被前同事的反应搞得恼火：“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McGonagall大声说，“你是Voldemort最信任的奴仆，不但如此，你还和他结了婚，有了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不惜触怒Voldemort也要将Potter放出来，还来向我泄密？”

“泄密？”Snape被McGonagall大惊小怪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Minerva，你不用担心这个——”

“可是你在背叛Voldemort！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Severus，你说的这些话假如让你的主人听见，可能使你遭受到可怕的惩罚——”

“不会有惩罚的，”Snape被McGonagall到现在都没抓到重点感到更加烦躁，“这不算背叛。你根本不明白Dark Lord在干什么，他在拿你们寻开心。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们手上一张好牌没有，所有的大小王都在他手里，你们还在为你们的愚蠢沾沾自喜。”

“Severus，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

“你能不能放下你错谬百出且毫无意义的对我行为动机的揣测？！”Snape忍无可忍吼了出来，“这对你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任何意义，Minerva，你要想做事情，你必须停止你这种Gryffindor式胡思乱想的愚蠢行为！”

McGonagall看起来被Snape吼懵了，她盯着Snape情绪破防之后不到半秒钟就因为大脑封闭术变得冷漠空洞的黑瞳，过了一会儿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你说。”

“你对我第一点看法没有意见？”

“没有。”McGonagall说，“我会在这次谈话结束后采纳。”

“好。”Snape对McGonagall总算开始听话了感到满意，“第二，我需要你跟Potter好好谈谈，让他端正态度真正有意愿去学习大脑封闭术——否则，我不可能教会他。”

“你知道Potter他因为看到的景象对你——”

“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对此我也感觉如鲠在喉。” 我他妈的现在都不知道Voldemort他为啥能为了报复Potter变态到这种地步，Snape咬牙切齿地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是我还是他都没有为那些看到的片段发表看法的意愿。Minerva，我希望你能趁他不注意给他下个遗忘咒，这样他大概就能心平气和的上他必须上的课。”

“不，Severus，不是你和他——是只有你想对此闭口不谈。”McGonagall否定了Snape的说法，“事实上，在他得知是你救了他之后，他对之前当众对你的指责十分歉疚，我会把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Potter，我相信他会理解——”

“不，别告诉他。”Snape打断McGonagall的话，“对他用遗忘咒——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在他第一次来上大脑封闭术课的时候替你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你明明在试图帮我们，你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

“因为你们Gryffindor都是一群有点感情就把自己搞的一团糟的蠢蛋。”Snape尖刻地道——除了Dumbledore，那是条有什么感情都不痛不痒还城府极深玩弄人心的老狐狸。

“我不认同你的逻辑，Severus，我认为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解决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而不是暴力的清除与镇压。” McGonagall打断Snape对她和她学院的无端指责，“你太自以为是了，武断的认为你的思维方式就是正确的，而我的思维方式就是错误的——”

“可事实是，我的思维方式就是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的，你的思维方式只是在浪费时间。”Snape冷冷回答，“留给你和Potter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再允许你通过怀柔的方式解决Potter的心理问题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好让我理解？”

“好。”Snape决定部分摊牌说服眼前这个顽固不化又不得不结盟的女巫，“我之前让Dark Lord向我保证，他在Potter被放走之后不能试图抓他，也不能派食死徒或者是唆使其他人去伤害他——”

“Severus，你竟然——”

“闭嘴，听我说！”Snape感觉自己的耐性又快被耗尽了，“但我算漏了，Minerva，我没有把Dark Lord和Potter的……意识链接考虑进去，他现在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把Potter搞疯。如果你为你的学生着想，你应该即刻清除掉Potter所有不该看到的记忆，并说服他以一种相对积极的心态学习大脑封闭术以确保他不会再看到更多。”

“但这就不是他了，Severus，这是一个被你违背他的意愿用蛮力矫正出来的你认为健康的人偶。”

“这很重要吗？！”Snape觉得McGonagall简直无可理喻，“重要的是他不能被搞疯——”

“这的确重要，”McGonagall同意Snape的观点，“但尊重Potter的意愿更加重要——平等和尊重，这是我们不同于Voldemort的基本底线。”

“好。”过了五秒钟后Snape说，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病态笑容，“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得说这为我们的工作增加了数倍的难度。你指望我能让Potter心平气和？你不如指望摄魂怪去跳踢踏舞。”

“我不会让你单独面对这个问题的，”McGonagall说，“我会在你给他上大脑封闭术课的时候全程旁听，我相信这能阻止他对你宣泄不当的感情，也能阻止你一不小心给他用个遗忘咒。”

Snape一脸讥讽：“旁听——莫非你也想学，Minerva？如果你能忍受我入侵你大脑的话，我情愿我教的人是你，等你学习好了之后自己去教Potter.”

“我会向你请教的，Severus，等我们解决完Potter的问题之后。”McGonagall说着站起来，“Severus，非常感谢你今天来找我对话。我相信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问题能够圆满解决。”

希望你Gryffindor式的天真能够事半功倍。Snape在心里嘲弄道，也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Gryffindor的女院长在Snape离开之后看了他之前坐的的椅子很久，之后掏出一枚加隆，请Granger过来——这是D.A.成员在Potter五年级时用来决定集会时间的方式，由Hermione Granger根据食死徒黑魔标记的灵感发明，现在在McGonagall的变形术加持下，这些加隆已经可以做到单独对某个人显示变化，而且传递简单的信息。

五分钟后，Granger出现在Gryffindor院长的办公室：“Professor，有什么事吗？”

“Granger，”McGonagall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Severus刚才来找我了，他提供了相当……惊人的情报。我不敢想象他为此冒了多大的风险，而他还强硬的要求我忽视这一点仅仅注重Potter的问题。”

“天哪，是Professor Snape？”在Gryffindor几乎所有人都因为Snape杀死Dumbledore后对Snape深恶痛绝的时候，只有Granger保持了相对的理性，并即便在Snape背叛了的情况下还坚持尊重他。

“是的。”McGonagall的眼眸更加暗淡，“你在他杀死Dumbledore之前一直信任他，我也一样，Dumbledore也一遍又一遍的在我们面前强调他信任Severus.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误会了他……”

“不可能！他杀了Dumbledore，Professor，他亲手把Voldemort唯一害怕的人给杀死了，因为这个我们才失去了抵抗Voldemort的力量——”

“所以说，我们不再信任Severus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杀了Dumbledore.” McGonagall说，“但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Dumbledore很少看错人，而且他因为Voldemort向来对食死徒和Slytherin背景的巫师有看法——却毫无保留的信任Severus，这是很反常的。一定有什么理由，而这个理由我们不得而知。”

“Professor，”Granger的声音有点抖，“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一些问题。Professor Dumbledore他最后一年手不是出问题了吗？他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黑魔法伤害，而且是不可复原的——”

“而且Dumbledore也和我提过，是Severus及时救他他才没有立刻死去。”McGonagall说，站了起来，“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我们没有搞明白。如果Dumbledore的画像还在，我希望得到Severus的允许后去问问他——可是肖像已经被Voldemort毁掉了。那么现在，我们只能自己搞清楚来龙去脉了。Granger，我要求你去图书馆查阅所有库存的黑魔法书籍，寻找和Dumbledore当时情况看起来相符的黑魔法资料。此外，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尤其是Potter.”

提到自被Snape救出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挚友，Granger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