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3年1月6日。
皮靴踏上泥泞中未融化的积雪,发出咯吱响声。对海尔森·肯维来说,结束了月余的海上航行生活、踏上伦敦地面的第一个早晨并不使人满意——阴冷潮湿的天气和“瘟疫即将爆发”的传言,很难说哪一样更讨人厌些。
海尔森选择在此时暂别殖民地的工作回到英国,不仅是出于某些家族事务,也因为一封来自他多年好友,约翰·考夫特的信件。这位现在成了剧作家的老相识是海尔森在剑桥时的同窗,海尔森还曾友情出演过他执笔的剧目。照信中所说,他结束了在海森堡的旅程回到伦敦,日前在萨瑟克区定居,邀请海尔森携好友共同到访。考虑到两人已五六年未见,安排日程之后,海尔森很快预订了前往伦敦的船票。出于某些原因,他忠诚的下属谢伊·寇马可亦在随行之列。
昨日海尔森带着谢伊在老宅落脚时,太阳几乎落山,并不是适宜拜访的时间,他花了几个小钱请街上游荡的孩童帮忙递了信,讲明改日登门。
雪在半夜悄悄停了,虽然依旧没出太阳,但也足以称之为好天气。谢伊此前尚未来过伦敦,海尔森便纡尊降贵,给他当一次临时的导游。
经过马歇尔希监狱,海尔森看见附近几所房子的门前悬挂着熟悉的标志——代表有患者被隔离在里面。好极了,海尔森眉间的皱纹加深一厘,看来关于瘟疫的传言并不是无稽之谈。
“先生,等我一会。”
海尔森停下脚步。他本以为谢伊有什么重大发现,但当他转过身去,发现属下不过是挤进了人堆,跟卖炒栗子的小贩开始讨价还价。好吧,也许是他过于严肃了——这是去拜访朋友,而不是视察工作,放轻松。
结果就是,当谢伊拎着一袋零食回来的时候,海尔森已经站在街当中,把过路人的对话都偷听了个遍(或者说是对话自己找上了他的耳朵)。
队伍重新开始行进,途经伦敦桥,可以看见桥门顶上插了几根长矛,矛尖穿着犯下叛国罪罪犯的头颅。
“谢伊,你对戏剧感兴趣么?”海尔森从属下的袋子里顺走几颗栗子,他在英国时属于养尊处优的那一类,对这种街头小吃接触较少,因此显得兴致勃勃。“今晚环球剧院有一场威尼斯商人,我可以带你去看。”
谢伊·寇马可犯了难。他当然不知道剧目的事是海尔森刚才偷听得知,也不知道这个邀请是出于怀旧的一时起意。换句话说,他被完全弄糊涂了。
“听起来剧情会很无聊。”
海尔森对此说法报以一笑,把剥下的栗子壳随意抛到一边:“你可得小心别被狂热的追随者听到——这幕剧是出自威廉·莎士比亚之手。”
谢伊嘴里塞了栗子没法说话,但脸上表情颇不以为然:莎士比亚的粉丝再善于纠缠,也肯定不如他隐藏在草堆里的前同事来的麻烦。
正在这时,有个怀里抱了几根卷轴的人迎面走来。奇怪的是他好像完全没看到眼前的两个大活人,只顾往前走,和谢伊一下撞了个满怀——这下他才好像如梦初醒,被吓到似的立刻往后退了半步,他手上抱着的稿纸因为这个动作散落一地。
海尔森眼疾手快地一扑,正将一卷险些滚进泰晤士河的稿子解救回来。谢伊随手捡起张纸悄悄展开,发现里面不过是比普通画作更有神韵些的炭笔素描而已——并且没有画完。他和海尔森将纸交还给这唐突的画家,对方朝他们笑笑,摘下脑袋上的红色呢帽行了个礼:“好心的绅士们,非常感谢!我为自己方才的冒失道歉。”
谢伊·寇马可投骰:观察 71/55 失败
那人转身离开,谢伊确定他不会回头,这才开始检查口袋,确认钱包没有不翼而飞。结果令人满意(“我的运气操之在我”):他并没有陷入前同事进城经常要遭遇的窘境中。
他一转头,正见海尔森弯下腰去,从地上的泥淖中捡起一枚淡黄色晶体。那大概是块水晶,直径比大拇指第一指节稍短,切割精美,只是中间有一道明显裂痕——谢伊忍不住闭眼,他感到那水晶里似乎散发出某种恶意,蛮横地搅乱了他的思维。海尔森似乎也觉察出这枚晶体的不妥,很快地掏出手帕将它严密包裹起来。他朝那个陌生人消失的方向望去,一边把手帕包揣进怀里,没有丝毫追上去把这东西物归原主的意思。
现在谢伊开始猜想刚才感受到的恶意不过是某种错觉,因为海尔森已经移步向前,当方才的插曲全未发生。上司拾金不还算不得什么原则性错误,谢伊把飘落在眼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决定暂且不去想这件事,就当成是自己难得的水土不服。
谢伊·寇马可投骰:观察81/55 失败
海尔森·肯维投骰:观察37/75 成功
约翰·考夫特的房子大概是周围这些挤挤挨挨的破烂房屋中外观最整洁的一所。海尔森带着谢伊站在屋前反复敲门,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也许他出门了。”谢伊看到上司愈发焦躁地拿鞋尖敲击路面,忍不住出言缓和气氛。
“并非如此,谢伊——你看那儿。”海尔森随手一指烟囱;看得出它的上部被雪覆盖,“要我说,他已经离开家一天多了。”
海尔森握住把手用肩部顶撞,门纹丝不动,便干脆地放弃了动用蛮力的念头。他招招手让谢伊靠近,低声吩咐道:“你试试撬锁。”
咔嚓一声,用于开锁的万能钥匙折断在锁孔里。
海尔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一扇门挡住了。他拍拍下属的肩膀示意并不是对方的责任。趁谢伊善后的时间,他沿着房子的外围绕了一圈,发现房屋后方面对小巷的一侧,二楼有个窗户并没有闩上。他快速打量周围——没有人经过,于是抓住砖墙间的空隙,试图翻进窗去。
海尔森·肯维投骰:san check 64/60 失败
海尔森·肯维投骰: 1d3=1
剩余san值 60-1=59
要不是谢伊躲得够快,他的鼻子准会被门板拍平。
海尔森猛地推开门,几乎忘记了谢伊还在门的另一边处理卡在锁孔里的万能钥匙;他看了看有些狼狈的下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原先掺杂着疑惑和震惊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他侧过身子,给谢伊让出一条道,没有注意脚下正踩着昨天他托儿童捎来的简讯。
一反外观给人带来的印象,这个屋子的内部空空荡荡,没有家具,看不出有人类居住的痕迹。壁炉看上去已经熄灭很久了,烧火棍被随意扔在附近的地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气味,谢伊辨别出其中掺杂着酒味,其他的还不能确定。
海尔森径直领着他上了二楼,经过几个空房间,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住。确认过对方已经做好准备,海尔森推开了门。
谢伊·寇马可投骰:san check 7/75 成功
剩余san值75-0=75
尽管从门缝里传来的愈发浓烈的气味和海尔森的凝重神情给了他某种暗示,但当屋内的景象完全展现在他眼前时,谢伊·寇马可还是不由自主骂了一声。
海尔森“曾经”的好友,约翰·考夫特先生,被一根绳套勒住了脖子,摇摇晃晃地挂在屋内横梁上。他的嘴唇呈青蓝色,舌头伸长,双目鼓胀——显然他的死亡过程并不轻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天气寒冷,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
然而屋内的空气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显得稍微清新一点。谢伊现在分辨出来了:除了酒味还有蜡油燃烧的气味,它们来源于地上四处散落的空酒瓶,许多瓶颈上还残留着燃尽的蜡烛。在考夫特悬空的脚下,几只这样的瓶子围成一个粗略的圆环。脏衣服和上百张字迹潦草的笔记页占据了地板剩下的空间,角落里还能看到一只啃了一半的烤羊腿,苍蝇正忙着产卵。羊腿的旁边躺了一把小刀,上面陈旧的血迹不知是属于羊腿还是属于房间的主人。与整个混乱相对,在房间最里的水泥墙上,有人用黄色颜料画了一个漩涡图案。几滴颜料脱离了画面整体沿墙淌下,使得它更像一只诡异的眼睛,观察着整个房间。
海尔森首先踏入房门,勉强整理出一块空地。他割断绳索,和谢伊一起放下遗体,好让死者能够躺在地上。他简略地检查了一下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天以上,除了脖颈的绳印之外没有值得注意的伤痕和争斗痕迹,再加上几乎完全封闭的房屋,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可考夫特为什么会自杀呢?至少海尔森在两个月前对方寄出的信里没看出什么厌世倾向;他抬起头环顾房间,感到整个屋子似乎环绕着一股奇怪的气氛。莫非是什么巫术杀死了考夫特?海尔森打定主意将屋内的笔记带回家研究,希望可以借此探明考夫特的心理状态,或是找出近期与他频繁来往的人。
谢伊的注意力则放在黄色图案上,他隐约觉得这个符号同死者有某种奇妙的联系。
谢伊·寇马可投骰:灵感 99/55 大失败
谢伊·寇马可投骰:san check 60/75 成功
剩余san值75-1=74
他盯着漩涡的中心,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线索。那黄色突然动了起来,就好像它是什么善于伪装的物种伪造的陷阱,目光唤醒了它,不知趣的打扰者要被牵引着堕入深渊——
直到海尔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伊才猛然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浸透了冷汗。“没什么”他摇了摇头,避开上司的疑惑目光,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间里离它最远的角落,尽量避免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海尔森也没有细究,只是找了张白纸将图案重绘一份,同手稿一起收好。
TBC
雪姨太非了!!(骰子结果并没有造假
海尔森的人物卡
年龄:36岁
力量 60
体质 55
体型60
敏捷70
外貌75
智力 70
意志60
教育 80
幸运45
灵感70
san 60
伤害加深 0 生命 11 移动速度 8
技能:
信用55
会计学 5
射击(手枪) 70
领航 40
说服 40
威胁 55
心理学 60
生存 10
心理分析 71
攀爬 70
跳跃30
格斗(剑) 55
观察 75
聆听 40
隐秘行动 70
图书馆 40
谢伊的人物卡
年龄:30岁
力量 65
体质 60
体型70
敏捷70
外貌65
智力 55
意志75
教育 45
幸运60
灵感55
san 75
伤害加深 1d4 生命 13 移动速度 8
技能:
信用 35
攀爬 80
跳跃 40
格斗(剑) 60
游泳 70
射击(手枪) 50
说服 30
开锁 61
驾驶船只 81
观察 55
聆听 60
隐秘行动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