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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我将枯骨埋葬

作者 : 一个罐子没有粮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诡秘之主 阿蒙 , 克莱恩

标签 蒙克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共死谋杀

1099 8 2022-3-5 23:03
导读
是改自《愚者·世界》背景下的并肩作战if向后日谈,不过不看前两篇也不影响
*是末日之后第五纪所有人神都嗝屁,外神终于消失在星空里的if线
*写了很多屁话,看个乐呵就成
*是HE 1v1 放心看

Summary

“他们谈论着人性与神性,爱与死亡。”

“而爱使我们同归于死。”



*

第一块头骨·梦境残响



“先生,您在读什么?”

“先生?”

黑发的小男孩扒拉着面前男人的大腿,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一对浅浅的月牙,盛了两弯在春日里闪动的碎光。

他嘴角大大地咧开,手里是一张本应柔软的信封。

——本应?

男人的目光从信纸上挪开,扫了一眼胸前光景:那本应柔软的信封纸仿佛开了刃的匕首一样直直插在他的心口处,殷红的色泽细细密密地从这信封与肉体的接口蔓延出来——男孩在恶作剧成功的快乐里收回了手。

这位富有书卷气,或许应当算是学者的年轻男人笑了。

“不,没什么,我的小疯子,”

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学者对着面前的小朋友,面颊肌肉微微用力,嘴角被扯动,他想自己应当是露出了能够被称作温和的笑容,于是他在这温和笑容中摸了摸小男孩卷曲的头发,那一头卷发发质粗硬,手感并不算好,这导致他下手的力道比预计重了许多,“你该午睡了,我亲爱的小恶棍。”

小男孩眯着眼睛,阳光照耀不到的右脸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他发出满意的,“咯咯咯”的,像小鸡仔一样的怪笑,爬上了一旁沐浴着阳光的大躺椅。

男人取下眼镜,迟疑一会儿,又揉揉眼睛。他收好那异常精美的信纸——纸面镶嵌了金箔,边缘被修整成了繁复而瑰丽的镂空花边,漂亮得仿佛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造物,但这也难以掩盖纸张本身的粗劣。

就好像是谁故意用那些装饰羞辱这纸的廉价低劣——这般粉饰太平的虚伪让它也许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一道充满毛边的裂痕。

男人抽出被心口血液浸润得软趴趴热乎乎的信封,将折好的信纸放了回去。

也许血液会将它们粘在一起,不过谁在乎呢,准备在春日的大好阳光里午休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心口的伤口不知所踪。

可窗外的春日渐渐扭曲起来,温暖的阳光变得滑腻又粘稠,吞没了躺椅上的孩子。

诶……?

年轻的学者顿住了,他僵硬着身体,将双手覆盖在了双眼之上。

黑暗笼罩了视界,触感便清晰起来。

那里也是滑腻粘稠的,带着浓重的腥气——

我在哭?

是在哭吗?

仅仅为了那一封也许是愚人节玩笑的,无足轻重的信?





第二块肋骨·旧日约定



“这可不是愚人节玩笑。”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古老天使耸了耸肩,与身旁的合作者一道看向远处地平线上涌动的迷雾,“古老年代诞生的‘时之天使’效忠于祂的神明,因此决意与‘愚者’一同奔赴结局。”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亲爱的愚者先生,您应当放松些才对——西大陆最后的迷雾散去,就能在喀尔巴阡看见日落了。”

“喀尔巴阡?为什么不是切尔诺贝利……唔!?”

“因为时之天使正在喀尔巴阡的黑暗中亲吻您。”

“无关爱,人理、又或者性——您知道我不需要那些在神话生物眼中可笑的人类游戏。”

“您说我应当成为人类感知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不过现在,我只是想吻您。”

“正如我将我的身躯交与愚者先生的教堂封存。”

“不……您夺走了它,但我心甘情愿不是吗?”

“它是我的软肋,因此我应当再收取些许报酬。”

“它将成为一具漂亮的骨架子,对吧?”





第三块尺骨·沉睡前夕



“我亲爱的愚者先生——或者我应当称您什么好呢?您很会制造骗局。”

委身人下的神明在一身黑袍仿佛昔日的恶作剧之神的天使身下不安地颤抖,灰雾激荡起来,星子们碰撞,湮灭,鼓噪着无声地叫嚣。

“别说了,

“别说了。”

然而这位“恶作剧之神”终于将牠的恶作剧推向了高潮:

“说出来吧,我是谁,或者说……我是什么?”

身体沉溺在当下片刻的欢愉里,精神却恍惚囿于冰冷牢笼之中,在欢愉的污浊彻底侵蚀神明那一刻,祂绝望地捂住了脸。

神的肌肤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干瘪,从血肉之中爬出来一群一群狂乱的蠕虫。

神明当然知道、当然知道——

那是新生的神费尽心机从血肉之中分离出的,属于偷盗者的特性。

为了欺骗既定的事实,所做出的捕获“祂”残存的意识的容器。

我失败了吗?神明想。

说来好笑,这明明只是同一的意识,却仿佛是对话的两人。

等等……!

带着些许不可思议,濒临疯狂的神明突然平静下来,重新审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些刻意表现的恶劣之下,那具躯体里似乎还有些许熟悉的并不属于自身的兴致盎然。

神明几近干涸的泪水一瞬间几乎快要决堤。

“阿蒙……?”

“您觉得是我吗?”亲昵的吻中,卷发的青年笑得欢畅,似乎在赞赏神明的洞察力,祂亲吻这位神的眼角,低声笑道,“所谓世间之物,不过是它恰好在此处,恰好如此这般模样,仅此而已,克莱恩,不要原谅我,不要原谅我。”

“我将杀死您,亲爱的愚者先生,您不可原谅我。”

“原谅即是遗忘。”





第四块脊骨·讲个故事吧



四月一,写给我亲爱的先生:

日安,我的先生。

或许您实在太过繁忙,难以注意我近日的行程,因此我揣测许久,决意仍为您用上您多年前亲自封存的笺纸。

纸不算好纸,贵倒是挺贵。

近来多有叨扰,虽然想必您不会在意,不过歉意做足,也许对您来说更好看些?

那么,我于前日黄昏,埋葬了一具枯骨。

我亲爱的先生,我已然预见您惊诧的眼神,可我恳请您先将这件小事放一放,将笺纸凑近唇边,再凑近点。

感受到了吗?那是我封存其中的唇上热意。

我在吻您,先生。

那具枯骨在黄昏下闪着光,那是逢魔时刻流入苍白骸骨缝隙的阳光,它们流淌着浸润那具枯骨,然后在黑夜笼罩时开出一片灿金而透明的花。

您感受到那份震撼人心的美景了吗?您笑了吗?您应当是笑着吧?

您笑得很开心,对吗?这种时候,是否该奖励您诚挚的友人一个微不足道的、稀松平常的吻?

不用慌张,先生,奖励您已经兑现了。就是刚才那一个。

我并没有哄骗您,对吗?请不要对着信纸叫嚷,先生。

您忘记这是笺纸,而我是听不见的吗?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您猜到是哪具骸骨了?我想也是,您一贯多智而聪慧,但我恳求您噤声,让我能不被打断地写完,要是之后的笺纸不小心被濡湿,您一定会错过不少有趣的东西的——而这会让我很苦恼,先生。

我将那具骸骨运出拜亚姆的教堂时并未有什么趣事发生,于我而言不得不说是件遗憾事,于是我便在拜亚姆开始等待,等待晚钟。拜亚姆的日落总是晚于喀尔巴阡——抱歉,先生,我忘记了您也许无法抽出时间去见一见喀尔巴阡的日落。

关于喀尔巴阡,我想您会感兴趣的。不过现在并不是谈论它的时候,先生,我呈与您过目的另一封信中,对这座遗落之山有详细描述。

拜亚姆,对,让我们说回拜亚姆,或者别的什么。先生,您一定记得它曾被称作“慷慨之城”,如今的拜亚姆依旧慷慨——先生,我猜您正将这页昂贵的笺纸揉成有些不妙的样子,让我们先展平它,安下心来。至少,先生,您不该打断我的讲述。

它慷慨而光明,是一座永远在新生的辉煌之城。您应当亲自来看看。这座城市被金色的蜜糖浸润,被纯白的乳汁包裹,被鲜红的花朵掩埋,晨露闪烁着微光,晚霞是盛大的火。

而日落之时,拜亚姆祷告的晚钟为您而鸣。

在您应当忘却的回忆里,我在晚钟响起的日子第一次向您讨要这一个理所应当、稀松平常、合情合理的吻。

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先生,我要再次向您重申这一理念。哪怕您也许并不记得——那当然不是您的错误。

这不是为了爱或者其他什么情感而寻求的吻,我只是想要吻您。如同我渴求您的力量,我同样渴求您的触碰,您的气息,您的吻。

这并不愚蠢,这也并不温情,先生。但您不能否定这一理念,正如您无法否定自己。

笺纸上应当还残余些许温度,先生。

那么,请听我继续说下去,您看向这封信的时候应当有了充足时间,您理应原谅我重复而啰嗦的大段叙述——至少它们足够有趣,您必须承认这一点。

世间景色时效甚短,瞬息万变之中又带着必然走向消亡,您来不及去往消亡前的日子,我替您去,我为您讲。

我在拜亚姆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港口听祈祷的晚钟——如您所想,与那枯骨一道。我抱着它,如若海盗抱着财宝、幼童抱着糖果,这般情感是相通的,是如出一辙的纯然欣喜而欢乐。港口的游人见它,便与我一同唱拜亚姆的祝祷词,我抚摸那具骨骸,它便也开始唱歌。

欢唱中的晚霞包裹住这座辉煌之城,那真是很美的景色,先生,我为不能与您一道观赏而感到无限的,难以自持的遗憾。您应当见到那晚霞正是拜亚姆盛大的火,它温柔而热烈地包裹着拜亚姆,旅人在高歌、老人在微笑、就连平日里最为安静的姑娘也在渐强的钟声与火色的晚霞中跳起舞来,糖果的浓甜与牛乳的醇香与这火一道包裹这座慷慨的、光明的、辉煌的港口之都。

这是拜亚姆最为慷慨而盛大的时候。

您在惊呼,我说得对吗?我的先生,我所见闻便如您所见闻。您无需感到惊诧。

我于这黄昏之火中辞别高歌中的拜亚姆,与那骨骸一道踏上前往喀尔巴阡的旅程,那苍白骸骨在那黄昏之火中仿若有了血肉与灵,于路途上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正如拜亚姆高歌的诗人所言:黄昏即是黎明,永恒迎来新生。

正如前文所言,我于前日黄昏来到喀尔巴阡,曾经巨人王庭与神弃之地的分割线,如今我与骨骸旅途的终点。这是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春月的旅程能在休息日迎来落幕之景,于我而言其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我仍旧感到些许奇妙的安适,另——喀尔巴阡的日落比起拜亚姆尤有不足,可仍旧恢宏而灿烂。

说到巨人王庭,您是否还记得巨人王庭仿佛要亘古不变的黄昏?啊,抱歉先生,我说了多余的话。我知道,您记得,您当然记得,先生,我确信您必然记得。

您记得黄昏落幕的日子,您记得我们在王庭残垣之下的亲吻与交媾,您记得那片废墟传出的欢歌与颂词。

那是您亲自赐下的恩典。

您亲密的友人仍记得来自您的温度,灼热的,可爱的,带着颤抖——我亲爱的先生,您也会不安吗?您也会恐惧吗?

先生,我可怜的,亲爱的先生,请您放过这张柔弱的,仅仅是低劣的植物纤维作成的,华丽又脆弱的笺纸。我不问您了,我不问了。请您不要颤抖,请您不要流泪。让我继续代您看,让我继续为您讲。

让我们来讲讲那具枯骨吧,我的先生。

作为一具成年男性的骨骸,它实在是奇妙到令他人匪夷所思。我应当怎样说才准确呢,我的先生?

短暂同行的诗人抚摸它,为它写词:“它于黎明死去,在黄昏醒来。”;偶然相遇的作家拥抱它,对它发出惊叹:“它沉重而枯萎,仿佛背负着昨日世界的遗民;它轻巧又华美,犹如神祗破碎后归来的尘埃。”

我想他们都是对的,我想他们都是错的。这具枯骨本就只是枯骨而已,我说得对吗,我的先生?

它只是一具会在黄昏时轻盈如鸦雀,会在黎明时沉重如铁木的奇特骸骨罢了。

人们总爱将不可思议之物赋予意义,美好的或者丑陋的,神圣的或者邪恶的,绝大部分时候,人潮高喊着善恶,实则盯着自己:于其不利则是恶,于其有利则是益。先生,可您知道,我亦知道:所谓世间之物,不过是它恰好在此处,恰好如此这般模样,仅此而已。

于是我拥抱着骨骸,如若拥抱您。于是我将它埋葬于晨与昏的交界,死亡与新生的土地里。

它在那开出花来。

先生,我的先生,您应当与我一道的,您要来看看,亲自来看看。

请原谅我,我的先生。您要原谅我,原谅我的觊觎,原谅我的僭越,原谅我颠三倒四难以自持的文法。您知道的,您明白的,正如我知道您一定在笺纸余热未消时第二次亲吻了它,您同样知晓我所为何物,亦知晓我与生俱来的颠倒与狂妄是何种模样。

我亲爱的先生啊,您知道我埋葬了那具枯骨,您知道的,枯骨只是枯骨。您聪慧而多智,您柔软而仁慈。

您应当原谅我。

我恳求您,我需要您,我要您原谅——

(涂黑)

(涂黑)

(涂黑)

您不能原谅我。我的先生,您应当熟知那句人世间常有的谚语:“原谅便是遗忘。”我亲爱的,许久不见的愚者先生。

您怎能遗忘我?

另附:我亲爱的愚者先生啊,那两个吻,我收下了。





第五块趾骨·后日谈



“黎明纪元来临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留在旧日的神将臣服于祂的天使封存于此,献祭了祂残存的神国,让新的纪元再无隐患,献祭火光三日不绝,撕裂了历史孔隙与时空,也就是这座城市——”

“灰烬的拜亚姆,在黄昏时燃起火焰,净化上一纪元的残响,于黎明时重置时间。亲爱的游客,您可以在此游玩,安享上一纪元的特别风光——请在黄昏前登上港口,避免迷失于历史孔隙中。”

“这是黎明奇迹中诞生的神明遗迹,祝各位参观愉快。”





仪式



“所以愚者先生还欠我两个吻,对吗?”

陷入深层沉睡的神显然无法听见身侧的叹息,可出声的人显然对面前的神明分外熟悉。来人似乎只有幻影,他的手透过一层薄薄雾气,却也穿过了于高台上沉睡之人的脸颊。

“啊,算了,”他停顿半晌,还是收回手“你在梦中看见它了吧?忘了……你现在听不见。”

来人碰了碰沉睡的神明曾经本应有心脏的胸口位置,又笑着摇摇头。

“黎明纪元吗,不错的名字。”这人似乎想要坐在台边,不过显然,一道幻影想坐下去就会直接穿过台面,被高台像是切蛋糕一样一分为二,于是他只好假装自己坐在台面上——实际上只是换个姿势飘着。

这人飘了许久,才嗤了一声,对着面前平躺着的青年笑了一下,虚幻的黑色瞳孔里浸润着水光:“克莱恩,你真的……很聪明。”

虽然太聪明了,聪明得超乎预期,让人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一定会复活我,”这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沉睡之人的抱怨,“所有人都死在旧世界的火里,而我又对你的灵魂动了手脚,你不得不信我。”

“可是愚者先生,您真是个疯子。”

这个智多近妖的人类神明,终于败在了那丝微弱的人性里。

……不。

不能说是败了。

这丝成功的微芒正是从失败中诞生。

“哈……游刃有余啊,愚者先生。”幻象换了个评价。

“你制造‘我’的时候,就计划好了?计划着‘我’会发疯?会为了真正成为我而去拜亚姆取回我的骨骸?哦……那是你唤醒我的计划的一部分,对吧。那把火就算‘我’不放你也会放吧。‘我’真就差一点成功了哦,如果在‘我’成功之后你还没醒,花期过了,被欺骗的东西将回归原本的样子,你不担心?你欺骗历史将自己的意识和我的意识一起隔绝出来,我可想不到你甚至敢欺骗未来。不愧是……真正的疯子。”

“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

这个旧世界的时之天使,古老历史中的欺诈之神,早该死在新纪元来临前一刻的神话生物,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口气。

“绝对不要原谅我啊,克莱恩。”





丧钟



“不会原谅你的,”在幻象消失的前一刻,粘腻黑暗突然消失,那个梦境中的年轻学者,沉睡了半个世纪的旧日神明,于灰雾之中睁开了被雾气笼罩的双眼,“阿蒙。”

“欢迎回来。”

阿蒙的幻影飘着耸耸肩——记忆与历史凝聚的影像可不会被眼睛直接看见,但这并不妨碍旧日的天使与祂的神明心意相通。

“那么……”那幻象笑着举起虚幻的右手。

“那么——”愚者先生跨步而出,走入了黄昏的喀尔巴阡。

“只差最后一步。”虚幻的手突然覆盖上开满鲜花的灿金骨骸,这让这一动作变得危险起来。

“杀了我吧。”

喀尔巴阡的日落里,拿着羽毛笔坐在那一片灿金旁的黑卷发青年有着褐色的瞳孔,他停止撰写,捧着那摞厚厚的精美信纸,像是赞颂又像是嚎哭:“我的先生,请原谅我——”

这青年面色又突兀地安静下来,冲那具骨骸扯出一个大概是温和的笑:“我不会原谅你的。”

青年心口,是骨骸穿堂而过的右手。

滴、嗒。

那骸骨与青年渐渐融合在一起。

“欢唱黎明!欢唱黎明!

“……

“永劫非为死终焉,

“唯人永圣而爱人!”


是……拜亚姆的颂歌。

喀尔巴阡的日落比拜亚姆早上许久,久到神明穿过时空来到欢唱的拜亚姆时,晚钟还未响。


“——唯人永圣而爱人!”

“铛——”

拜亚姆的晚钟与火焰一道出现——那是上一纪元的回响与这一纪元的熊熊大火。

它强势又不容置喙地包裹着拜亚姆,旅人的幽魂在哀哭、老人的残响沉默、就连上一纪元里最为安静的姑娘也在渐强的钟声与霞似的火光中哭嚎起来。

拜亚姆的丧钟为神而鸣。

凡人于火中迎来新生。

——祂于黎明死去,他于黄昏醒来。

“克莱恩,”火中的余烬里,灿金的骨骸长出血肉,皮肤,毛发——熟悉的黑色卷发与黑色眼睛,“我正在吻你。”

黑发的青年不安地转头,灰烬飘荡过来,凝成他新的身体,柔软、温热,只是心跳略快——那是旧日的残响送给神明最后的礼物。

“我不会原谅你的,阿蒙。”青年拽开笑得一脸欢快的人——现在那里的心口也听得见如雷的心跳了。

现在,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神了。





新生



我埋葬了一具枯骨,错误先生,我将它埋葬在旧日历史里,埋葬在错误记忆里。

埋葬在黄昏时分的,情人的亲吻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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