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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巴巴托斯不仅干了正事还战斗力爆表

作者 : 逃难中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温迪

文集 温迪单人

1044 42 2023-3-8 00:13
导读
吹风神就完事儿了()
剧情承接原作,涉及主线剧透,内容大概是“魔神巴巴托斯A了上去!“”魔神巴巴托斯打出了一亿点伤害!”“魔神巴巴托斯抢回了神之心!”“魔神巴巴托斯达成【锤爆愚人众女王】成就!”……
OOC&私设是一定的,因为不摸鱼的巴巴托斯不是好风神(。)
A



“风暴龙”的事件平息之后,蒙德城回归了久违的平静。

蒲公英骑士认真履行身为西风骑士团团长的职责,侦查骑士今天也在奋力清扫丘丘人的巢穴;

暗夜英雄……好吧,现在改叫【正义人】了,其暗中活动仍在进行,骑兵队长偶尔会光明正大地使用一些阴损小花招;

女仆小姐依然随叫随到,图书馆的魔女总是懒洋洋地打盹;

火红色的少女继续遵守那几条可爱又可笑的生存法则,奔狼领的狼嚎声彻夜未息,人气偶像的粉丝团一如既往地试图拉人入教……



这是蒙德城的日常。

美丽、虚幻,同时也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打破。



D



与此同时,离蒙德城不远的风起地,巨树树冠之上,坐着来路不明的吟游诗人。

他轻轻晃荡着双腿,手里怀抱竖琴,微微侧过脸,整个人显得安静又祥和。



隔着几公里的距离,风神遥遥守望着这座自由与诗歌之城。

他从未出现,却也从未离开。

吟游诗人浅笑着轻拨琴弦,吟唱起新的蒙德英雄传说——

就如他曾经向温妮莎许诺的那样,在他的歌声里,“凡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风向在今晚变化。



A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拥有【神之眼】的人。



A



平日里彻夜通明的酒馆在夜幕降临后竟然门可罗雀。不知为何,人们似乎格外惧怕黑暗,在太阳来得及落下之前便匆匆回到了家中,紧闭房门不出。

迪卢克倚在酒馆门外,目光淡漠地注视这宛如鬼城一般的蒙德。

一盏盏灯火在夜晚的风中摇曳,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如同这座城市岌岌可危的生命线。



唯一留在酒馆里的是一位调酒师,负责收拾桌椅和酒具。

可他神情仓皇,动作越发不稳,牙关也在隐隐颤抖。



终于,“喀拉”一声,调酒师失手摔落的杯子,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迪卢克转头看着他。

“对、对不起,老爷……”调酒师失魂落魄地说着,伸手去拿地上的碎片,却盲人似的抓瞎。他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刮伤了手也无知无觉。

血液顺着木地板的纹路蔓延开来。

迪卢克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拿起扫帚把玻璃渣子清扫干净,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我来打扫,你回去吧。”

调酒师连声道谢,连包也没拿便逃也似的飞奔回家。

迪卢克眯起眼睛,从酒馆内部观察着他的背影。



酒馆打烊了。



迪卢克没什么表情地走出酒馆,拾起招徕客人的牌子。

他拿着牌子正要往回走,脚步忽然一转,带着某种预感头也不抬地说:“我们已经关门了,请回吧,这位客人。”

然而新来的客人并不是很听话,非常流氓地一脚插进门缝里,半强迫地把门打开了。

他单眼戴着眼罩,对酒吧主人的冷漠态度见怪不怪,哼笑一声,径直拉开了座位坐下:“别那么见外嘛,给我来一杯‘老样子’。”



迪卢克瞟他一眼,眼神像是要杀了他,却也没赶他走。

他走进吧台里,淡淡地说:“调酒师走了,这里没有酒给你喝。”

“那就劳烦义兄您亲自为我调一杯了。”客人笑道。



不知道“义兄”这个称呼触及到了迪卢克的什么逆鳞,他拧起眉,满眼的躁郁出现了一瞬间又消失不见,重归于那无波无澜的瞳孔之中。

像是无风的湖面。



默不作声地,迪卢克开始给凯亚调酒。

“一千摩拉。”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的声线。

这比市场价贵很多,但迪卢克亲手调的酒,能够喝到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说是无价之宝也不足为过。

凯亚没有异议地把一小袋钱扔进吧台内部,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满足地喟叹一声:“好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



迪卢克终于不耐烦了:“没正事就滚。”

“那可不行。”凯亚懒洋洋地笑着,“拿出你调酒时的耐心来,迪卢克。我带来的可是西风骑士团的内部消息。”



A



“琴,城里的人你也看见了,那个行尸走肉的状态,好像只有拥有【神之眼】的人不受影响。”

丽莎说。

她合上书,抬起眼皮,懒懒地扫了一眼眉头紧蹙的琴:“你觉得这是‘愚人众’的手笔?”



因为事态紧急,琴发布了集合令,人到得很全,基本上西风骑士团的成员都在这里了。

可莉环顾四周,眨着懵懂无辜的眼睛问:“凯亚哥哥呢?”

“他呀?他去幽会啦~”丽莎笑着俯下身,点了一下可莉的鼻子。

在可莉充满童真的“幽会是什么呀”的灵魂质问下,琴终于忍不住抚额:“丽莎,别乱说。”



——关于凯亚神不知鬼不觉溜走的这段时间里都在什么地方干些什么事,西风骑士团的众位高层可谓是心知肚明。



“我可没乱说。”图书馆的魔女风情万种地抬眼,“他就是去幽……”

“好吧。”她改口,“去执行一些秘密任务。”

可莉星星眼:“哇!!”



“关于眼下的事态,诸位。”琴用自己出众的领导气质把话题扭转回正题,“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我对造成这个事态的原因没有任何头绪……”安柏垂头丧气地说,“城外已经查过了,整个蒙德的生物都处于这样的状态,但是璃月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是针对我们的。”诺艾尔说,神色忧虑。



琴听着两位骑士的发言,很快联想起了之前的“风暴龙”事件。

她不由得自言自语:“这情况难道是因为……温迪?”

长眠千年的风神忽然苏醒,或许给受到风神护佑的蒙德带来了一些不稳定因素。



丽莎挑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温迪?你是说那个奇怪的吟游诗人?他和这个事态有什么关系?——喂,你不会怀疑他是罪魁祸首吧?”

“要是真的,”她拿起自己的魔法书,笑着吐出残暴的句子,“稍等片刻,琴,我这就帮你杀了他。”

“等、等等。”琴呛了一下,拉住她,摇头,“和他没有关系。”

丽莎脸上蒙着的杀气散了,她坐回座位上,重新变回了那个慵懒又优雅的魔女。



“温迪……还在蒙德城里吗?”琴换了个问法,“你们有谁见过他?”

“我没见过。”安柏摇摇头,头上的红色发饰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可莉也没有。”

“那个……我见过。”诺艾尔小声说。

琴鼓励地看着她,示意她把详细情况说出来。

诺艾尔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是这样的,昨天他在城外被野猪追得很狼狈,于是喊了我的名字,我就过去救他了。”



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没注意到吗?他有神之眼,对付野猪很容易的。”

诺艾尔一愣,紧接着面露惊讶:“欸,欸?!”

面对着这样的她,琴很难说出“你八成是被风神给玩了”这种话,只好改口道:“可能他的神之眼不擅长攻击,难以自保吧。”

……才怪。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教不会诺艾尔什么是“拒绝”了。



“总之,先不管那个吟游诗人,”

琴撑开双手在桌面上,神色肃穆起来。

房间内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打算——先把【旅行者】从璃月城请回来。”



B



“旅行者?”



酒馆内,迪卢克望着玻璃杯中透明的冰块,语气近乎古怪:“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知道的,这些卑鄙的异乡人,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原石和经验,他们什么活都会做。”凯亚摊了摊手,“根本没有底线。”



这倒是真的。

迪卢克思忖,他有的时候简直难以理解旅行者的所作所为。根据他收集的情报来看,旅行者好像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任务都接,同时也是“风暴龙”事件的解决者,这使她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割裂感:就好像一个早已登顶的冒险家又回去做最底层的冒险任务。

比如清扫丘丘人,打理神像,甚至是喂鸭子……这些稍微有点地位的冒险者都不愿意做的任务,旅行者的热情却相当高昂。

迪卢克思考了半天,将之归结于他理解不了的异乡习俗。



“这次的事态只有【神之眼】的佩戴者不受影响,因此骑士团认为可能和元素有关。”凯亚解释,“旅行者的元素视野也许会帮上忙。”

【元素视野】确实是个稀有的技能。迪卢克心里赞同,面上却抬了抬眼皮,说着风凉话:“那你联系上她了吗?联系不上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你猜对了,没有。”凯亚叹气。

他狡黠地笑笑:“但是我猜,你有办法联系上她。”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赤裸裸地写着:“因为你有钱啊。”

迪卢克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开始想要怎么赶客了。

拿扫帚打出去会不会有点不太优雅。



他抬起头,淡定地朝虚空喊了一声:“旅行者,如果你能帮忙,我会提供1600原石、十五本经验书、一个五星圣遗物以及20w摩拉。”

钞能力,发动。



下一秒钟,旅行者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两只眼睛闪烁着钱的标志,一把抱住了迪卢克的大腿。

“卢姥爷!!卢爸爸!!!!求您康康我!!在池子里也多康我几眼!!!!”

卑鄙的异乡人毫无底线地说道。



凯亚复杂地注视着这个场面。

嗐。

他懂,谁不想暴富呢。



C



先不论迪卢克怎么瞬间黑了脸,又是怎么把旅行者从腿上弄下去的。

也不论旅行者是怎么追着凯亚问“这个支线任务名字叫啥?有宝箱吗?剧情好康吗?怪难打吗?”,不停地说着蒙德人完全听不懂的异乡语言。



且说,在两人带着一个掉进钱眼里的旅行者来到风神大雕像的正前方时,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了。

除了西风骑士团的成员,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从教堂里哭着跑出来的少女芭拉拉。



芭拉拉捧着毫无灵力的竖琴“天空”,表情似哭似笑,状若疯癫。

她声音几近颤抖,听着十分惹人怜爱:“琴,你看,它……它又坏了,风神大人会责怪我的。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知道内情的迪卢克和琴不约而同地背过脸去,不敢与芭拉拉对视——那东西从来就没有修好过,只是被施加了用以掩人耳目的幻术而已。



真是作孽啊,巴巴托斯。



众人围在雕像附近,迪卢克站得略远了些,以显示自己和西风骑士团划清界限的决心。

……虽然这“决心”有限得很,连三米都不到。



琴把视线转向看到大雕像就忍不住爬爬爬的旅行者,矜持地点了下头,示意她开始干活。

旅行者站在风神慈爱的大手里,沉淀心境,【元素视野】开启。



睁开眼睛时,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我什么元素都看不见。”旅行者轻声说,“黑色,我只看到漫无边际的黑色——和来自深渊的怪物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色,席卷了整个蒙德城,从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不详的力量。”

琴轻轻颔首:“看来这就是灾难的根源。”

“最糟糕的是,”旅行者把视线转向她,“你们身上也有这种不祥的力量,【神之眼】只能抵挡它片刻,可能有一个月左右吧,但普通人至多能撑一个星期。除非……离开蒙德。”



大概【神之眼】选中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迪卢克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即便听说了自己在一月后可能会变成行尸走肉的消息,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很快恢复了原状。

“有解决的办法吗?”他问得冷静。

“啊这,”旅行者为难地挠了挠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去网上搜搜攻略?”

然后“咻”的一声,消(下)失(线)了。



异乡人的语言实在难懂,迪卢克不知道“网上”和“攻略”是什么,他只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态旅行者似乎帮不上什么了。

“愚人众……”他抬眼看向琴,“他们不是在袭击了旅行者和……温迪之后消停了吗?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琴眉头紧锁。

她其实问过温迪这个问题。

但那会儿脸色不太好看的风神只是笑了笑,用平静又令人信服的表情说,无碍。



D



远方传来缥缈空灵的乐声。

那是洗涤灵魂的旋律,动人心魄的歌喉。只要听到这样的乐声,灵魂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浸进去,荡漾在诗歌描述的史诗画卷之中。

众人都忍不住一怔神,视线下意识地向着歌声来源的地方看去。

那里站着巧笑倩兮的吟游诗人。



他从遥远的古国唱起,唱过灾难、唱过反抗、唱过重生,再唱到现今的自由与繁荣。

“我要说的故事开始于上一个千年——”



“在黑色太阳的落下之地,曾存在一个富饶的古国,名曰黑日。”

“黑日之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普通而安逸。”

“……直到灾难发生。”

“深渊涌动,古国覆灭;神明陨落,厄运降临。大陆陷入黑暗,从此民不聊生……”

“漫长的抗争过去了……”

“最终,七神与化作怪物的古国人民达成了和解,象征和平的白鸽飞向四面八方,为大陆带来新生。”



歌声在此处戛然而止。

高空里,碧色的吟游诗人怀抱竖琴立于巨大的雕像之上,两条浅蓝色的麻花辫随风而动,在夜空中泛着浅浅的荧光。

仔细看去,他与那雕像模样几乎一致,甚至比石头更加生动、有神。

他笑着,朝众人深鞠一躬:

“风色诗人温迪,为您献上一曲【黑日之落】。”



C



“黑日……”

这个关键词触动了丽莎的记忆。

她扶着自己巨大的帽子,懒懒地说:“对了,我看过相关的古籍,黑日当年的情况和现在的蒙德城有点像。”

想了想,她又改口:“不,不是有点,是很像。”



可莉摸着身上看不见的深渊之力,害怕地打了个寒颤:“那,那什么叫做‘化作怪物的古国人民’呀?可莉……会变成怪物吗?”



温迪收了竖琴,从高高的石像上跳下来,笼罩在他身上的神性一下子消散,他又变回了那个有点小坏的吟游诗人。

“怪物,”温迪走进可莉,笑眼弯弯,“就是指丘丘人啰。”



可莉睁大眼睛:“不要!可莉不想变成丘丘人,丘丘人又傻又丑!”

温迪怜悯地摸摸她的头:“可是你正在变呀,变得又傻又丑。”

“可莉没有!”小女孩拼命反驳,“可莉是可莉,可莉不是丘丘人!”

“啊。”温迪指着她空无一物的头顶,忽然诈唬道,“你的头上开始长毛啦。”



……造孽的巴巴托斯终于把小女孩欺负哭了。



D



如果温迪不是风神,他大约已经被打死了很多次吧。



C



琴把哭得泪眼汪汪的可莉护在身后,颇为无奈地道:“请你……不,请您不要捉弄她了。”

“哈哈哈哈。”温迪毫无心理负担地笑,“可是她很好玩啊。”

他俯下身,恶魔低语:“等到了可莉最喜欢的羽球节,我们就拿可莉当羽球好不好呀?”



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可莉又哭了。



琴:“请您……算了,您爱怎样怎样吧。”

琴这么一说,温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摘了头顶那朵被风神眷顾的塞西莉亚花,小心地插到可莉的帽子上,夸赞她:“你很可爱。”

小孩儿好哄得很,这么一说立刻停止哭泣,懵懂地伸手摸了摸:“真的吗?”

琴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心想巴巴托斯偶尔还是会做点人事的。



温迪语气真诚:“真的。”

可莉唇角一咧,刚要笑。

温迪:“就是更像羽球了哈哈哈哈——”

可莉:“呜呜呜呜呜呜!”

琴:“……”



她有些无力。

摊上这么个神,蒙德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幸福。



C



迪卢克忽然问:“那首歌的意思,是黑日的灾难会重临蒙德?”

“对。”温迪满不在乎地点头。



“说得具体一点,”他俯视着众生,轻飘飘地,居高临下地,吐出重若千斤的四个字:“蒙德已死。”



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B



“不会的!”芭拉拉忽然开口,打破了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氛围。

少女声音尖锐:“蒙德和黑日不一样!蒙德有风神的庇护,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就……”

她的目光落在破损的竖琴“天空”上,声音徒然低落下去。

风神……真的有能力护佑他们吗?



“你……记得歌词吗?”

温迪垂眼看着她,神色恍若悲悯天人。

“古国覆灭,神明陨落……记得吗?”

他说着残忍的话,但嗓音又是那么温柔。

“司掌【草】的神明业已陨落,连同他的国家一起。如今的七神只是六神。”温迪俯视着呆若木鸡的少女,“在天意面前,神和人一样渺小。”



他叹息一声,不知是在叹少女的无知,还是在叹蒙德注定的命运。

“在我能预见的未来中,蒙德化为炼狱,人民化为魔兽,而掌管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

“或者说,我。”温迪摊开手。

他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将会重新成为‘魔神巴巴托斯’。自此风神失格,七神只余五神。”



吟游诗人与雕像站在一起,微风拂过,他们共同散发出圣洁的神性。

这下所有人一起呆若木鸡。



D



丽莎呆愣了片刻,猛地扭头转向琴:“你早就知道了?”

“嗯……”琴有点头疼,“我应该不用解释我不说的理由吧。”



凯亚微微挑眉:“你沉睡了千年,为什么忽然醒了?”

“因为‘风暴龙’的事件。”巴巴托斯坐在神像的手心里,低头瞧着他,“因果关系反了,这次的事是他们看我醒着才做出来的。那群人有点变态,他们大约比较享受风神亲眼看着自己护佑了上千年的城池毁灭的感觉。”

凯亚啧了一声,烦躁地抓抓头发:“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没啦。”温迪的视线朝向天空,眼神空茫,“我从不经营蒙德,是七神中力量最薄弱的一个,圣器‘天空’被毁,四风守护也不成气候。我说过了,蒙德已死。”

他忽然又把视线落回来:“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和我没有一丝生机。”



温迪站起来,毫不犹豫地从大雕像的掌心中跳了下去。

他没有落到地面,他被风托起来了,风载着他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他的身形是如此的自由不羁,让人只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向往。

那或许是自由的真谛。

“不要忘记了。”风神轻声说,“蒙德是自由的城,是诗歌的城,同时也是‘反抗’的城。千年以来,对手是阶级的贵族也好,高塔的暴君也罢,亦或是从天空之城降临的神明……蒙德都从来不会畏惧与之对抗。”

“何况区区‘灾难’。”



微风吹过,携带着蒲公英的种子环绕在他的身边,让他看起来好像翱翔在毛绒绒的羽毛之中。



D



“就是……那个。”温迪身上属于巴巴托斯的气势忽然散了。

他有些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挠了挠脸,不好意思似的,带着宛如小奶狗向路人乞求食物那样恳切的目光:“我的力量薄弱也是真的啦,想要战胜这场灾难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呃,你们会帮我的,对吧?”



B



琴面无表情。

“之前驴我们蒙德完全没救了的是谁?”

“骗了芭拉拉的又是谁?”

“玩了可莉的是谁?”

“你这样对我们,我们凭什么帮你?”

温迪:“……诶嘿。”



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温迪扛不住她的视线,只好卑微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是故意的,但是对不起,我知错了,真的。”

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巴巴托斯,干点阳间的事吧。”

温迪摸摸头,眨眼:“诶嘿。”



D



“总之,这片土地已经被污染,不能继续待了。”

温迪操纵风,在泥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指着璃月城的下方:“我们需要迁都,迁去遥远的南方。那里有一片因为环境恶劣而杳无人烟的土地,我会招来风将之重新开拓,碾平山川的棱角,将冰雪般的气候变为如沐春风般温和。”

他抬起头,注视着在他的护佑下发展了千年的蒙德,目光怀念又不舍。

“待千年之后,我们将重归故土。”



“我明白了。”琴淡淡点头,将多余的情绪压在心底,“西风骑士团,随我去组织蒙德城内的居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势必要在一周之内完成。”

迪卢克起身,眼神平静:“我去把晨曦酒庄的人叫上。”

“那我去奔狼领,那儿有个小男孩。”凯亚也起身,和迪卢克默契地对视一眼,接着转头看向一脸“我弱小可怜又无助但特别能喝”的温迪,皮笑肉不笑地问:“那么,风神大人,您要做什么呢?”



“我?”温迪挠了挠脸,“趁现在还能喝到果酒湖酿的酒,就多喝点……?”

凯亚忽然狡黠一笑,伸手扯住迪卢克的衣领:“喂,老板,这儿有人要买你的酒喝。”

迪卢克应了一声,手也伸了出来:“行,拿钱来。”

风神(×)贫穷神(√)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说:“我……我给你唱首歌?”



“不必了。”迪卢克双手环胸,瞧着这个比自己还矮的神明,“你就没有正事能做吗,巴巴托斯?”

温迪瘪瘪嘴,蔫头耷脑地说:“好吧,我去叫上四风守护,让他们也离开。”

他抬手召唤风,呼啦一下不见了。



D



风暴龙的领地。

温迪盘腿坐在Dvalin的龙脊上,眺望着远处的星落湖,又低下头来,一笔一划地在记录歌词的小本子上写下“愚人众”三个字,又在旁边写了个“女王”。

他看着这两个名字,向来温和的眼里埋着挥之不去的恶意。与风神同心的Dvalin察觉到了他的决心,忍不住为之颤抖,就连风号也变得激烈起来,像是在怒吼。



风神毫无感情地喃喃自语:“你们要‘神之心’,可以,拿去,我无所谓;你们想利用‘风暴龙’的力量,虽然不太行,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

“可这次,你们居然想要整个蒙德城的命脉……”

被领子遮住的地方,妖娆又带了些欲气的紫色魔纹正在缓缓攀爬,逐渐爬上了他的整个脖颈,使他的侧脸有种魔性与神性并存的、带着割裂感的美。

他忽然扬唇一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声音更是冷酷得吓人:



“我是魔神巴巴托斯,是在提瓦特大路上吹过了数千年的风,曾带领民众挑战过高塔的王座,开拓山河构建城池。”

“而你,不过是活了不过短短十几年的、借助了神明力量的凡人。”



D



Dvalin犹豫了半天。

终于忍不住开口:“但你现在真的很弱,巴巴托斯。”

温迪:“……闭嘴。”





D



真的很弱的巴巴托斯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和自己的民众卖卖惨,借此收集一点力量,好让局面不至于太过一边倾倒。

“我可弱啦。”温迪可怜兮兮地说,“你看,我的法器也坏了,信仰也流失啦,我连异乡人都打不过的,嘤嘤嘤。”

琴耐着性子:“……那你想要怎么办?”



“我需要暂时主导蒙德,在人民面前展露神性。”温迪立刻露出了狼的大尾巴,“如此,我将重获带领蒙德人民翻山越岭的力量。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收集散落在各地的风神瞳,并把风神像收集起来摆在一起,那上面也有我的一些力量。”

琴叹了口气——跑腿的活,她就知道。

这些琐事往常是异乡人来办的。对他们来说,旅行者是个很好用的净化眼泪工具人。



“那您呢?”



“我呀。”

风神狡黠地一笑:“去南边需要穿过璃月城,我得去和岩神讨个通行证。”



E



温迪的飞行速度很快,往来璃月与蒙德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这可能是他身为神明唯一优于凡人的所在。

他落在璃月城,很快有人认出了他:“哟,这不是蒙德那边的那个吟游诗人吗?”

“有新歌吗?快给我们听听!”

“有啊。”到哪里都很受欢迎的吟游诗人笑眯眯的,“是歌颂岩神的新歌。”



他过去经常给岩神写歌。

身为神明去讴歌另一位神明其实是一件很掉份儿的事,但温迪没这么觉得。

即便如此,他诚心诚意写出来的诗歌经常被对方各种嫌弃——蒙德崇尚自由填词作曲,而璃月在韵脚形式上的要求更加严格。在温迪耳里优美动听的诗歌,在岩神耳里就是比四岁小儿写的诗还要狗屁不通的破烂玩意儿。

嫌弃归嫌弃,听还是要听的。

最好带来免费的蒙德酒,毕竟契约之神从来不带钱袋。



往日里,璃月人总是很爱听他歌唱的有关岩神的歌。

然而这回,这位璃月人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不用了。”他闷闷地说,“我们的神……最近被暗杀了。”

温迪:“……?!?!?!?”



他愣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先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也被掏心了,还好没死——然后才忙不迭地追问:“谁动的手?”

如果是愚人众……他报复回去的手段可能要再激烈一点。



“一个凡人。”璃月人干巴巴地说。

温迪:“……?!”



不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弱了。

结果岩神也是个能被凡人轻易杀死的菜鸡吗??

不对,岩神怎么可能被凡人杀死?他又不像温迪一样摸了几年前的鱼!



内心里的震惊悲伤以及莫名的窃喜感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跟开了家调味铺似的,让他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

数千年的过往在他脑海里回马灯似的走过,那位偶尔会与他下棋谈天的神明面容逐渐淡去,画面也失了色彩,变成死一样的灰白。



温迪摸了摸胸口,觉得嗓子有点堵,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定了定心神,正想问问是哪个凡人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给老友报个仇。

结果转头就看见活蹦乱跳的钟离嘴里叼着个小笼包,从他身边晃晃悠悠走过去了。

都不带掩饰的。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侧耳听着璃月人低声讨论岩神之死,嘴角翘了一下,似乎觉得很荒唐,有点想笑的样子。

但又觉得这好像不太道德,拼尽全力压了回去,成功维持住了自己的面无表情。



温迪:“……”

怎么你们神都是这副不太厚道的德行。



他扔下那个凡人,操纵风飞着追上了钟离,从高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钟离一顿,回头眯起眼睛,盯了他许久才认出他来,试探着问了一句:“……巴巴托斯?”



温迪轻轻点头。

他拿出怀里的竖琴,令苍山为之失色地一笑:“摩拉克斯,好久不见。”



“请原谅我的失礼,毕竟我们有一千年没见了。”钟离把小笼包分给温迪一个,两人并肩而行,而他在给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找理由开脱,“我已经快要忘了你的样子,而你睡了千年,我的样貌对你来说应当仿佛昨日。”

“是吗?”温迪干干地说,“实际上我之前来过这里。我以为你知道我已经醒了,而且还故意不和我打招呼。”



被扒的底裤都不剩的钟离:“……诶嘿。”



E



什么叫神明的终极大招啊(战术后仰)

当然是诶嘿啦(战术后仰)



E



温迪被自己的“诶嘿”反弹,一时间如鲠在喉,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他噎了半天,最终憋屈地咽下了本来打算说的话,转而道,“我们要迁都去南边,会路过璃月,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钟离点点头:“知道。你们走官道?”

温迪奇异地看着他:“你已经知道蒙德发生什么了?”

钟离:“……”糟,说漏嘴了。



温迪:“还不帮我一把?”

钟离:“……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好吧。”吟游诗人耸耸肩,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自顾不暇,我理解。”



“我们走天路。”他笑着指了指天空,“走风神该走的路。”

钟离点点头,视线不经意落在温迪脖子上的紫色魔神纹路,瞳孔微微一缩。

他小心地问:“愚人众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杀了。”温迪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E



钟离欲言又止。

温迪:“有话就说。”

钟离:“……你打不过记得跑啊,别硬莽。”

温迪:“……”



他真是不懂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弱得不行啊!!



D



风起地处,迁移的人民已经准备好接受风神的净化。

大大小小的风神塑像摆在一起,旁边堆满了从世界的犄角旮旯里收集来的风神瞳,青色与蓝色交织成一片,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温迪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在高空中展现了巴巴托斯的神姿。

圣洁的羽翼、白色的兜帽与天空的竖琴,与巨大的神像如出一辙。



风变得柔和而亲昵,抚摸着每一个人的脸颊,走进他们身体内部,将深渊之力带走。



——然而温迪并没有净化深渊之力的力量,他唯一能做的,是把这份邪恶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他本就是魔神。这份与他出自同源的暴虐之力让他感到格外的亲切。



他闭上眼睛,交叉双手放在胸前。

“如我敕令,邪恶退散。”



D



在蒙德必死的命运逆转的刹那,风神失格,堕落成深渊的魔神。

从此,世上再无风神巴巴托斯。



D



狂暴的龙卷风席卷过土地,将人们、行李、乃至房屋都连根拔起,构筑了一艘前往极南之地的【风之船】。

风之船承载着人民从璃月城的高空飞过,这道奇景引得当地人频频仰头瞩目,啧啧称奇。



风也再不复往日的温和,变得肆虐、疯狂,其中又夹杂着一点微泣的嘤咛。

但蒙德的民众永远不会惧怕风暴。

他们坐在狂风的保护之中,茫然又小心地伸手感受着风,表情中有无数情绪,有对家乡的不舍、对未来的不安、对愚人众的愤怒……独独没有对风的畏惧。

那是他们千年的信仰。



风暴的龙与冰雪的狼守护在他们身侧,飞在最前方的是脸上爬满魔纹、面无表情的魔神。

在彻底踏出蒙德土地的刹那,一滴眼泪从魔神的眼角流下,被风一吹,化作晶莹剔透的结晶。





琴侧耳细听风的声音,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沉重悲伤。



A



——在安居到极南之地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神秘消失的吟游诗人再度出现,腰间挂着的【神之眼】换成了【神之心】。

风神也重新归位,堕落成魔神似乎只是那么短短几天的事情。



从他苍白到近乎死灰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经历了一场强度极大的殊死搏斗。

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浅淡的笑,仍旧是那副对万事胸有成竹、天塌下来有风神我给你们兜着的模样。



风色诗人通过诗歌带来了风神的敕令:

【请自由地遵循本心,因为风将是你们永远的后盾。】

【吾将重新沉睡。待吾醒来,则是你们重归故土之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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