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想起今天第一堂课是魔药连堂、他忘了写魔咒课论文、Ron和Hermione无比严肃地因为可笑的原因开始拌嘴之前，Harry就知道今天会是个糟糕的日子。
“对不起，你说什么？”Hermione问。
非常、非常糟糕的一天。
“草莓。”Harry重复，“没了。果酱。我的。”
“额——要不试试葡萄的？”Ron提议。
因为Ron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Harry打算假装他压根没说过那话。
糟糕。糟糕的一天。
“草莓。”Harry说。他一直吃草莓果酱。一直，一直，一直吃草莓的。那就是他的早餐：土司。和草莓果酱。
Ron和Hermione交换眼神。如果连他恨葡萄果冻并且连续七年每天都吃草莓都记不住的话，Harry想，他们不能算是很合格的朋友。
“柑橘酱也不错，”Neville充满希望地说。他把它推给Harry。
“谢谢，”Harry说，但根本没尝。他打量着其他学院的桌子。
目之所及一罐草莓果酱都没有。这世界要完了。
“只是果酱而已，”Ron看起来很困惑，“就吃点鸡蛋吧，不行吗？”
“那不仅仅是果酱，”Harry严肃地说，“更是一种生活之道。”
半径五英尺范围里的格兰芬多们全都盯着他。
Hermione给她那片土司上涂了一些柑橘酱。叛徒，Harry想道，真该判她死刑！
“你做作业了没有，Harry？”她问道。Harry叛逆地保持沉默，“我们今天第一节上魔药连堂。”
糟糕的一天。非常糟糕。
*
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Harry沉痛地搅拌着他的火蜥蜴眼睛，害怕再被罚一次留堂，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他怎么能知道独角兽眼泪比火弩箭还贵？Hermione失手掉了那瓶子又不是Harry的错。
不过他可能撞到她了。一点点。然后害她把她的魔药洒在Malfoy身上。
不过那根本就不是Harry的错！Malfoy一直在说话——well，更像是嘶嘶地小声说，这很让人难过因为Harry一直觉得蛇佬腔是有点神圣的，现在它被永远毁掉了——而Harry需要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大概率是在密谋，或者在打算同样鬼鬼祟祟的什么事情，像是假装摄魂怪、传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还有——
Well，总之Harry必须得听。但是他没法听因为Hermione非得过来试着帮他做魔药，现在可好，他被留堂了。Malfoy嘲笑了他一番，而Harry也没能听到他之前在说什么。
Harry怒视着Hermione，她冲他呲了下牙他就害怕地后缩了。他不确定Ron怎么能和她——约会。Hermione作为朋友确实很好：她对感觉和情绪有有用的见解，对家庭作业之类的东西非常擅长。但是她有点——她毕竟是Hemione，就像Ginny是Ginny而Ron是Ron。而且她有点吓人。
他满怀希望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她咆哮起来。
额。
Harry赶紧回到他的魔药和其他不那么吓人的难题上来。至少他现在能听到Malfoy说话了，因为Snape让Hary坐在教室后排，正在Malfoy愚蠢的、闪闪发光的头发后面，和蜘蛛们坐在一起，他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恐吓Harry但是根本没成功，因为Harry曾经养过一只蜘蛛做宠物，可怜的小家伙在他生Dudley气的时候离奇燃烧起来了。
突然，那有点说得通了。Harry在把正好八条蜘蛛腿加到魔药里并心不在焉地搅拌了一下的时候感到极其内疚。他靠得更近了一点，希望他有点糟糕的偷听技巧还没显眼到让Malfoy转过身来掐死他，因为Hermione明显不会帮他。
“今天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Malfoy抱怨道，而Harry则因为他也这么惨感觉好了十倍不止，“我的新袍子！我恨Granger。”一个停顿，然后他闷闷不乐地继续说：“我真的非常、非常恨Potter。笨手笨脚的呆子。”
闪脑壳，Harry得意地在脑海里回嘴。当他意识到他侮辱了精神不稳定的人的时候，感觉有点更糟糕了。不过Malfoy的父母是一对疯子并且把他也养育成一个施虐成性的行走的斯莱特林代名词又不是Harry能控制的。
“真是意想不到，”Zabini说，他的嗓音干得让Harry想起撒哈拉沙漠令人警惕的缺水程度。
“不，”Malfoy沉思着说道，“其他所有人确实看起来都很爱他。我必须得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Zabini说。Harry希望他能把Malfoy推到坩埚里去，“独一无二的。相当精准。”Harry很确定这句话背后藏着句“完全不是我会用的词，你个疯子”，被淹没在Malfoy明显的不自知里，大声哭喊着。
然后Malfoy假装生气地往Zabini袍子上弹了一条死毛虫，所以他肯定是接收到了那信息然后开始报复。或许他根本不像Harry想象的那么蠢，这就打碎了Harry不计其数的关于Malfoy被送回小学学点不那么食死徒的东西，比如礼仪和礼貌的美梦。
“不过，今天最糟糕的部分，”Malfoy说，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与此同时Zabini正在把那条毛虫从袍子里捞出来，而Harry想知道是怎么有人能够忍受他的，“最糟糕的部分比被毁掉的袍子还要可怕多了。”
Malfoy大概是没发胶可用了。或者他妈妈拒绝给他买个私人小岛。或者另一场针对Harry的密谋失败了。无论如何Harry现在听不见了，因为Malfoy把声音压得很可疑得低，那根本没必要因为Malfoy是Snape最喜欢的学生。Harry又靠近了一小步进入听得见的范围。
“哦，请说，”Zabini说，“这和你眼睛下面巨大的眼袋有关系吗？或者你太忙着和Smith在一起根本都没注意到它们？”
忙着和Smith在一起？Harry想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决定那根本不重要：Malfoy现在确实有眼袋！哈！
“别犯蠢，”Malfoy傲慢地拖长声音说，气得Harry想砸扁那苍白的脸，或者和耳塞发展出点永久性的关系，“它们根本没那么大，嫉妒是不得体的，Blaise，”他停顿了一下，“再说了，我有标准的。”
这话对哪怕只剩半个大脑的人来讲都说不通，Harry很想指出，因为你怎么能对你眼睛底下的眼袋有什么标准？Malfoy是对他的脸讲话了吗？我希望你今天能小一点——对，对，这样就好。拜托请别长痘。但是Zabini却带着明显的理解笑了，这挺让人伤心的因为Harry一直以来都挺喜欢Zabini，对一个斯莱特林来说；而且，和Malfoy愚蠢的脸比起来，Harry觉得他皮肤很好。不是说他在拿两个男性斯莱特林的皮肤比来比去。
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
Zabini发出一声被逗乐的叹息，非常小心地放进六盎司的皱缩无花果根。Harry意识到他把自己的魔药多搅拌了半分钟，急忙模仿Zabini放进了材料，“最糟糕的部分是什么？”他带着笑意问。
Malfoy整个人亮了起来。看他的表情和他愚蠢的头发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点令人不安，显然Zabini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给了Malfoy一个晕晕乎乎的微笑。Harry有点以为Malfoy会递给他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你做得不错，当我统治世界时我会把夏威夷岛赐予你。
“最糟糕的部分，”他重复，带着通常葬礼上才会出现的表情看了Zabini一眼，“是今早发生在可怜的、毫无防备的霍格沃茨学生们身上的可怕的不公。”
Harry绞尽脑汁：今早他被困在没有果酱的困境里的时候有人把弗洛伯毛虫放到一年级新生里了吗？Hagrid又不小心把自己的衣服点着了吓到什么人了吗？是有人找到了草莓果酱却没有告诉Harry吗？！
“我的童年被毁掉了，”Malfoy继续说道，听起来非常绝望，“我不知道我将能不能和从前一样”
我们在战争中长大，Harry想道，同时脑袋里还冒出“谁还用‘将’这种词？”“你如果不一样了世界会变得更好的。”的想法。
他沉思着停顿了一下，“”我在想我可不可以起诉？
“哦，”Zabini说。他听起来既像是有点失望又像是被狠狠逗乐了。好像Malfoy能逗乐别人一样。斯莱特林都很奇怪。
“今天早餐又没有草莓果酱了，是不是？”
Harry的魔药在他滑下凳子的时候爆炸了。他觉得他的大脑大概也爆炸了。
*
“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Harry，”Hermione在他们往魔咒课教室走的时候不耐烦地说，“也许你和Malfoy比你想象中有更多相同点。”
“我们没有！”Harry惊恐地抗议道。
“你们俩都是青少年，”Hermione有点恼怒地说，她显然还是因为整件“独角兽眼泪魔药被洒得到处都是”的事挺生气的，虽然Harry以为他把自己的坩埚扣到了头上所受的耻辱能弥补一点呢，“你们都喜欢魁地奇。你们都……充满激情。而且你们显然都非常喜欢草莓果酱。已经有三个相同点了呢。”
“他不喜欢，”Harry怒视着Hermione，“草莓果酱是我的。他不许吃。”
Hermione用喉咙后面发出一点声音，那让她听起来像生气的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曾经完全出于恶意把Harry六英尺的变形课论文撕得粉碎，这回忆Harry狠狠瑟缩了一下。他们一起踏进变形课教室，Hermione跺着脚冲到她的座位上使劲把书包扔到Ron座位的另一边。
“我被留堂了，”Harry沮丧地在Hermione开口之前通知Ron，“时长是接下来的两个月。每个周五。而且Malfoy不喜欢草莓果酱。”
“因为什么？”Ron急切地问道，“因为你给Malfoy下毒了？”
他在逃避更严肃的问题。Harry想掐死他。
“不，他没有，”Hermione尖锐地说，瞪了他们俩一眼，“把你们的魔咒课论文拿出来，你们知道一上课Flitwick马上就会要的。”
“没有任何共同点，”Harry叛逆地嘟囔道。然后，他在巨大的恐惧中意识到：“我们要写魔咒课论文？”
*
“运气真糟，兄弟，”Ron，Harry真正的最好的朋友，当晚在休息室说道：“同时被Flitwick和Snape留堂？”
“那是他自己的错，”Hermione，Harry不忠实的前朋友，单刀直入地说：“说真的，Harry，你怎么能忘记写论文？你没在我给你的计划书上记下来吗？”
“额，我记下来了，”Harry撒谎了，“当然记了。”
“Snape是个小人又不是他的错，”Ron立刻说，“对吧，Harry？”
“而Harry没集中注意力也不是Snape的错，”Hermione在Harry能对Ron的话表示疯狂同意之前就冷酷地说，“也许如果Harry能在他的课业上稍稍多花那么一点时间，在例如Malfoy、魁地奇和果酱这样的事上少花一点时间——”Harry愤怒地喘息，“——那么他就不会总是被留堂！”不过她开始把愤怒的眼神射向Ron而不是Harry，然后调转脚跟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去，”Ron困惑地说，然后生气地看了Harry一眼，“她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
Hermione也许懂得一些事，Harry焦虑地想，但她不明白这个。
又没有草莓果酱了。
这样是不对的，Harry恨恨地想，这必须被阻止！无辜的孩子们没有果酱吃！
“额，兄弟，”Ron坐立不安地说。他坐在离Hermione两个位置远的地方，而Hermione正在刻意无视他，“也许——”
“不，”Harry飞快地说，“我要我的果酱。”
Ron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Harry瞪了回去。
*
这周走到尾声时，Harry再也受不了了。
“今天又没有果酱，”Ron在Harry麻木地瞪着桌子时小心翼翼地说，他似乎有点不安。
“我知道，”Harry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他溜到了赫奇帕奇的长桌，靠着Hannah Abbott坐下。
“打扰一下，”他说，比起礼貌更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这里有草莓果酱吗？”
“我—huh？”她眨了眨眼，“Harry？”
“草莓果酱，”Harry催促道。
“哦—不，已经好几天没有了，我不认为——”
“谢谢你，”Harry简短地说，径直走向拉文克劳长桌。当Terry Boot也说没有的时候，他的心沉了下去。
“你应该去斯莱特林长桌看看，”Boot建议道，“我知道Malfoy很喜欢草莓果酱，他大概囤积了所有的——”
“不，他不喜欢，”Harry冷酷地说。Boot看起来被冒犯到了，但Harry无视了他，走回去找Ron。
“你没问斯莱特林们，”Hermione尖锐地指出。
“所有斯莱特林都讨厌果酱。”
“别搞笑了，”Hermione厉声说，给她的叛徒土司涂满了叛徒柑橘酱，“你不能规定其他学院可以或者不可以喜欢什么。”
她就是不明白，Harry悲伤地想道，柑橘酱已经入侵她的大脑了。如果Malfoy喜欢草莓果酱，那就说明他不是那么坏。喜欢草莓果酱的人不可能坏得彻底。而如果他不是那么坏，那他是什么呢？
*
Harry在变形课上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把自己的手指变成了一根香蕉而不是镇纸；他在魔法史上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当他明明可以把这时间拿来补觉的时候；他在魁地奇训练时还是在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然后被游走球击中了；最后，留堂时他依然在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然后又被加了几周留堂时间。
如果Malfoy不是那么坏，那他是什么呢？
他很气人，这是可以确定的。但他是个斯莱特林，所以那也许是天生的。
很虚荣。但他的头发确实闪闪发光，所以那也许也很正常。
Harry真的不知道了，而他发现那非常奇怪，因为Malfoy是他的对手，难道他不应该了解这些事吗？他其实一般都不知道——他甚至都叫不出整个年级所有人的名字，即使他努力尝试。但这可是Malfoy，Harry到如今至少应该已经了解他了，但Harry觉得他甚至都说不出Malfoy最喜欢的颜色。不是说他关心他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但他还是应该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那个，那还有什么关于Malfoy的事是他不知道的？Malfoy可能打算干什么坏事而Harry甚至都不会知道因为Harry不了解Malfoy。
大事不妙了。
或者也许，Harry满怀希望地想道，草莓果酱并不是真的在让他去多加了解Malfoy，它可能是在和他说类似拜托把Malfoy的脸揍扁的话，而Malfoy真的就是个尖脸的小人，Harry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讨厌他，不用担心他到底最喜欢什么颜色。
但果酱之前从未对他撒谎。如果Malfoy也喜欢草莓果酱，那Harry就欠他七年的果酱善意，至少应该和他说说话。也许说点有关果酱的话题。而如果他能在这同时解开斯莱特林长桌的果酱之谜，well，那也不错。
*
“所以，”Ron惊恐万分地说，“你想当——当——他的朋友？”
“不，”Harry说，这次及时躲避掉了飞来的游走球，因为Malfoy不会再变成他另一个瘀伤的起因，“我只是想和他进行一些谈话。关于果酱的。果酱谈话。有关果酱的谈话。”
Ron看了他一眼，让Harry想起有时Hermione开始说些女孩子才会说的话时他给她的眼神。
“果酱谈话，”他声音微弱地重复。
“是的，”Harry愉快地说。
Ron深吸一口气。
然后又深吸一口。
然后又深吸一口。
“Harry，”他最终说道，“你知道我总是会支持你的，”他声音响亮地吞咽了一下，“即使你想借果酱这个话题和Malfoy搭讪。”
“Ron！”Harry愤怒地大喊，然后轻声说：“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Ron叫了一声掉下了扫帚。那挺有意思的，Harry想道，因为游走球们还在场地另一边呢。
*
“你没去斯莱特林长桌，”Hermione边看《预言家日报》边说道，她每天都在Harry结束对果酱的捕猎回来后这么说。
“我知道，”Harry带着决心说道，“别担心。”
他站起身。Hermione把报纸拍到桌子上。
“你要去哪儿？！”
“寻找我的果酱，”Harry说，然后他慢慢走向斯莱特林长桌。
草莓，Harry提醒着自己，然后挤进Crabbe和Malfoy中间的小缝。非常小的缝。Crabbe最近长胖了吗？
“嗨，”Harry说。斯莱特林长桌上整个七年级的区域变得死一般的安静。Harry努力不要注意到斯莱特林们近距离看起来有多怪异。尤其是Parkinson。她把手放在Malfoy另一只胳膊上。Harry觉得她的脸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压扁了的苍蝇。
“Potter。”Malfoy说。他一开始显得很吃惊，后来开始生气，最后像是戴上一张冷酷、傲慢的面具，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有点紧巴，Harry有点想把这话告诉他，“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让那句话听起来像是：我要杀了你。
“Well，”Harry说，努力忽略掉Crabbe捅向他肋骨的巨大手肘，“事实上，我在想你们这儿有没有草莓果酱？”Harry觉得应该没有，在Malfoy发表那一通关于“我该起诉霍格沃茨”的演说之后，但不管怎样他还是充满希望地瞥了一眼餐桌。
视线里一罐也没有。
“这所学校里最近果酱紧缺，”Harry庄重地说。
“我觉得，”Malfoy说，看起来又很吃惊了，“现在我理解我母亲为什么让我远离毒品了，”他眯起眼睛，“你是在嘲笑我吗，Potter？”
草莓果酱撒谎了。Malfoy根本没什么值得了解的，Harry想把他的脸按进最近的墙里。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对吃点果酱说不的。
“我没有，”他感到有点被背叛了。
他和Malfoy对望着。
“你们餐桌上也一点都没有吗？”Malfoy问道。
Harry犹豫着说道：“没有。其他学院的餐桌也没有。”
斯莱特林其他人沉默着。Zabini正在飞速眨眼睛，长得像苍蝇的Pansy手里的勺子停在举到嘴边的半路。
这就是草莓之神的直接指示：要么Malfoy突然想和Harry进行对话，要么就是他真的很喜欢草莓果酱。Harry不确定哪个选项更坏。又或者（Harry又抱起希望），他只是很享受能给他学院的同学们带来点震惊。
“Hmm，”Malfoy在心里算计着，他的眼睛闪着奇怪的光，令人害怕地像是他害Harry被留堂之前的神情。Harry感到了逃跑的冲动。
“额，”Harry说。他觉得最好还是礼貌地离开，“那就这样。”
寂静。
“Hmm，”Malfoy重复道。
Harry逃跑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Harry都会去斯莱特林长桌溜达溜达，既希望找到点草莓果酱，又希望能发现Malfoy隐藏的品质。
他必须得有体面的一面。必须得有！
“我相信他内心深处确实是有的，”Hermione说，她对Harry和斯莱特林们坐一起已经适应良好，而Ron看起来还是有些受到困扰。她从正在看的书上抬起眼来，“非常、非常深的地方。”
“隐藏的品质，”Harry赞同道，“他必须得有。”
Hermione叹了口气，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能根据别人喜欢吃什么样的果酱判断他们是什么样的人，Harry。”
“果酱从不说谎，”Harry坚持道。况且，她这么说只是因为她喜欢柑橘酱。她依然是他的朋友，但有些事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