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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27/S27D】鲨鱼

作者 : 脱兔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家庭教师 泽田纲吉 , 斯库瓦罗

223 1 2023-6-13 22:03
【all27】[S27D/10027] 败者(航路番外/一发完结)



他又不见了。

那个日本来的废物,只擅长给人添麻烦。

急促的脚步踏响博物馆的回廊,伴随「泽田纲吉你给我滚出来」的叫嚷,引得周遭参观者们频频皱眉。

学校组织的观摩结束,偏偏那家伙不见了。Squalo啐了一口,更加烦躁。

两栖动物展厅的风格阴郁,仿造枯败树林用木料营造出神秘氛围,他走出展厅,经过一处不起眼的门扇,敏锐地捕捉到微弱求救声。

门把手被麻绳捆扎严实,Squalo懒得费神去解,抽出随身的裁纸刀切断。

阴暗狭小的隔间,没有窗户,架子堆满各种冷血动物的标本。爬虫、蛙蛇,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和泽田纲吉的脸色相似的死气沉沉。

泽田纲吉靠墙蜷在门边,他困在这里不知多久了,被突然射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

「谢谢你……」

肯定是又被欺负了。

「滚出来。」

纲吉倒想,但双腿发软,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头顶忽受一股力量牵扯,他吃痛地叫出声,整个人被Squalo拽扯头发从地上拔起来,轻松得像拎兔子耳朵一样。

「能走吗?」

耳膜震得发疼,泽田纲吉慌不迭点头,生怕对方直接抓着头发把自己拖走。被那几个不良塞进来的时候,多少还能抵抗一下,Squalo力气大到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眼睛湿漉漉的,胆子本来就小,吓得说不清楚完整的句子,只记得不断地道谢。Squalo听得心烦,催他快走。

少年在前面小跑,深棕的发梢一甩一甩,Squalo在后面迈开长腿不急不缓地跟着。

T恤领口被扯到松垮,脚踝有新增的擦伤,和几块泛紫的淤青。

差劲的行为。

走廊的交叉口,泽田纲吉不知道走哪边,迟疑地回头望他,目光怯怯的。



黑手党子女聚集的中学,刚刚转学进来的泽田纲吉算是异类,他不怎么参加社交,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又平凡至极的面孔。

没人知道他的背景,来自哪个家族,但对于什么人能够肆无忌惮欺负没有后果,青少年总有种奇特的直觉。

起初只是背后的窃窃私语和贴在储物柜便签。

『矮子』

『弱鸡』

『滚回日本啊』

都被泽田纲吉面不改色地撕去。

当时Squalo一心扑在剑道上,不屑参与那种无聊低级的行为,更没怎么正眼瞧过新来的转校生。对于所有弱者,他态度不偏不倚,一律无视。

欺凌弱小有什么意思,挑战最强才是他恒久的目标。

长身体的年纪,泽田纲吉的食量和国中没多大变化,餐厅午市的简餐经常剩下大半。从小被长辈念叨不能浪费粮食,扔过几次之后还是被负罪感打败,开始自己带饭盒打包吃不掉的部分。

「珍惜热量是低等动物的特性吧,他和蟑螂的共同点又增加了。」

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纲吉对隔壁桌的哄笑置若罔闻,收好餐盘,照旧去画室。

善恶观没有形成的时期,当发现恶行没有后果,就开始愈演愈烈。

油画接近完成,画布中心却裂开两道交叉的长裂,破损到很难修复了。泽田纲吉愣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真真切切的心痛。

什么样的人会以毁掉别人的心血为乐,实在是太可悲了。

心情实在低落,下午又是最不擅长的体育课。露天泳池水很凉,泽田纲吉游出没多远,小腿内侧伴随一阵强烈的抽痛,拖着发重的身体向水底沉去。

很快被高年级来兼职的救生员捞起来,纲吉坐在池沿咳嗽,满脑子都是游泳池水的氯仿味好难喝。

从此糗事又多了一件,差点溺水在不及自己身高的水区。

感激救生员学长,晚上纲吉坚持独自留下替他清理泳池,反正是简单的工作,把水面的枯枝捞出丢掉就行。

「没关系吗? 」Dino· Cavallone 有些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

「反正我也没事做,没关系。」

之前所有闲暇都给了那幅被毁的画,空下来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天黑得越来越早,夜晚的天空浓云密布,社团活动基本都结束了,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想着回家也是只有空荡荡的房子,不如在泳池旁边多消磨一会儿,纲吉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捞树叶。

军靴踏踩地面,脚步声像鼓点,尽显急躁。纲吉停下手上的活,看到围网外是那个剑道很有名的学长,Superbi·Squalo。

「喂!你还不回家等什么呢?!」Squalo相当不耐烦,「等下幽灵出来吃掉你啊!」

印象里是第一次对他说话,Squalo以为自己够凶了,没想到少年不但没被吓到,反而扬起软绵绵的笑脸。

「快入冬了,我不害怕幽灵。」

Squalo:「?」

「幽灵是冷血动物。」

Squalo:「?」

发现他没get到笑点,泽田纲吉声音越来越小:「冷血动物……需要冬眠。」

Squalo:「……小鬼你耍我吗!」



「你是不是好久没画画了?」

冬日午间的天台,太阳晒把Dino头发晃得金灿灿。他从纲吉饭盒里戳走一只天妇罗炸虾,拨给他一个酥皮奶酪卷做交换。

一个月前的事了,纲吉想起被毁的画布,先前那股心痛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终于交到朋友的满足。

「嗯,不画了。」

Dino学长和他不同,整个人闪闪发光的帅,性格又好,就没见他储物柜里的情书断过,这样的人会同自己做朋友,简直……令人感激。

「是吗? 好遗憾,我超喜欢你的画。」

纲吉根本没想过自己画的东西竟然有人喜欢。「诶?真的吗?」

「对啊。大概一个月前吧,我在画室闲逛,看到一幅暖色调的古典油画,在待干。」

Dino啊呜一口吃掉炸虾,声音含糊不清。

「夜晚、海面和小船,好吸引人喔。问画室的学生说是你的,但后面没再见过。」

原来是这样。

处理不好激进情绪的年纪,激发恨意的可能只是一句不经心的赞赏。纲吉心里叹气,没告诉Dino画被破坏的事。时间过去太久,就算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想再追究了。

能平淡安生过日子,又撞大运交到了朋友,那些排挤似乎变得没什么好值得烦恼。



体育课忘锁储物柜了,以为里面又会贴满嘲弄的便签,没想到壁板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发生。纲吉边擦汗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直觉味道有些奇怪,皱着眉把水吐回去。

透明水杯里漂着可疑的白色凝块,正奇怪是什么,忽然发现水杯刚刚的位置挡住了一个避孕套,里面还有剩余的液体。

他瞬间明白怪味来自什么,五脏六腑同时涌上剧烈的恶心感,愤怒无法再抑制。

『嘭』

运动水杯狠狠砸在柜子上发出巨响,水遍洒一地。

已经习惯忍让无缘无故的恶意,但这已经远远超过恶作剧的范畴了。

Squalo走下楼梯,正碰见泽田纲吉怒冲冲地跑开,差点被撞到下巴。

「喂!!」他就近抓住一个人问,「小鬼发什么疯?」

那家伙的目光有些躲闪。

「泽田纲吉? 不知道。」

去剑道社路过东亚艺术史教室,Squalo往里面瞧了一眼,还是没见到他。

泽田纲吉翘掉了艺术史,他不是最喜欢这门课吗。

到底发生什么了。

心情莫名烦躁,Squalo头一次感到难以集中精神练剑,做冥想也没有起效。

天色渐暗,他留下单独练习,仍然不在状态。只要想到那小鬼愤怒屈辱的样子,就觉得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招式的章法也乱了。

到底决定收拾东西,去储物格看看怎么回事。

走廊已经熄灯,昏暗中,军靴鼓点一般嗒嗒踩踏地面,停在泽田纲吉的柜子前面。柜门没有上锁,一扯就开了。

东西都清理掉了,柜子空荡荡,只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竟然是你做的吗。」

身后响起冷冰的声音,他反应了一秒才辨出是泽田纲吉。Squalo转过身,泽田纲吉靠着墙壁,窗外月光落在脸上,褐眼里面尽是……失望。

Squalo心下一颤,怎么回事,被他那样看着,真是……

「你找死吗?!」

迎面一股冲击,学长力气大的惊人,纲吉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已经被揍趴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脸上一痛,被军靴狠狠踩上,力道重得叫人挣扎不得。Squalo居高临下睥睨他:「敢疑心到我头上,你的胆子真够大的。」

如果他此刻想踩断泽田纲吉的脖子,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道歉。」

「我确实觉得抱歉,」少年痛得咬牙还在嘴硬,「因为你受到的教育竟然不足以让你意识到这样做是错的!」

银发男人眼神渐趋凶狠,军靴碾动,毫不意外招来一阵哀呜。

「现在下跪求饶,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察觉旁人的气息。

Squalo抬起头,正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储物格的窗户,他骂了句脏话,紧跟着追出去。

跑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急促的咳喘。

脚步在门口停住。

方才下了重手,泽田纲吉伤得不轻。

遇到他真是倒血霉,Squalo无奈叹气,折返回去,拎他去医务室。



校服上衣脱掉搭在椅背,少年纤细的胸脯一圈圈缠上绷带,小脸也挂了彩,隐约能看出他踩的鞋印。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褐眼泛着水光盛满愧疚,比刚才那副失望的样子让人舒服许多。

Squalo 啐了一口:「蠢小鬼。」



泽田纲吉住的不远,但脚腕受伤不好走路,Squalo开车送他回去,车子停在一处位置僻静的二层排屋,其中一栋是纲吉的家。

「喂,」Squalo天生嗓门大,车内甚至有回音作响,「这不是彭格列的地产吗?」

他从后视镜看到泽田纲吉目光游移,不大愿意承认的样子:「我算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吧。」

「你说什么?!」

「Giotto是我的曾曾曾祖父。」

开什么玩笑啊,这个窝囊废,竟然是彭格列一世的后裔?!



博物馆走廊的交叉口,泽田纲吉不知道走哪边,迟疑地回头望他,目光怯怯,像小动物的眼睛。

「别害怕了。」

褐眼微微瞠大,惊诧于Squalo竟然会开口安慰人。

「你说的,你冬天不怕幽灵。」

冷血动物,需要冬眠。纲吉重新扬起笑容,重重点头说好。

途经海洋区域,碰巧听到解说员正在介绍鲨鱼:

「大白鲨的一生不眠不息,需要片刻不停游动,鱼鳍永不停摆。」

纲吉偶然听到这一句觉得困惑。「为什么白鲨不能停下来?」少年仰脸问Squalo,「它不累吗?」

银发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道:「会淹死。」

鲨鱼通过不断游泳以获取氧气,如若被困于渔网或任何不得已停留,终究会窒息溺毙在这片海域。

他也一样。

高中最后一年的寒假,他踏上剑道修行之旅,很久没再去过学校。



几年后再见面的夏天,泽田纲吉临近高中毕业,准备到罗马读大学,家里客厅放着不少搬家用的纸箱,还没开始粘贴胶带封口。

帮忙开门的是白兰·杰索,朝他摆出待客的礼貌微笑,表现如同家主一般。Squalo心情有些复杂,看来流言蜚语是真的,他们确实在交往。

彭格列继任和杰索家族的首领,住在一起。

「Squalo先生!」泽田纲吉从楼上跑下来,「好久不见。」

比当初长高了不少,骨型依然纤细,下颚婴儿肥褪了,还是圆脸圆眼睛。他打开冰箱拿冰饮:「热吗?要不要脱外套?」

风衣一侧臂袖包裹的看似黑色手套,实则是为揣摩剑帝剑法精髓故意装嵌的义手。白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拿去,」他依旧嗓门大,单手拎着蓝鳍金枪鱼尾巴,差点怼到纲吉脸上,「见面礼。」

「谢、谢谢。」面对足有自己半身长的金枪鱼,纲吉不知道怎么接,Squalo又催他,想来想去只得拦中间抱起来。

鱼身又滑又重,力气都费完了,总算放进冷柜置好急冻,又急忙去准备茶点招待客人。Squalo坐在沙发看他忙前忙后,很难接受这家伙以后会是Vongola Decimo。

「最近过得怎么样?」哪怕是普通寒暄,泽田纲吉也问得格外真诚,「Dino先生说你击败了剑帝,那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吧?恭喜你。」

「这是必然的吧,我有全力以赴去做,会失败才有鬼。」

纲吉点头应和,手里捧着茶杯,煎茶若草色的水面轻轻摇晃。茶香清幽,他却觉得比白兰泡的好像差点什么,太奇怪了,明明都是同样的茶叶。

「你听说了吧?九代目委派了新任务,他决定把Varia交给我,前提是由我负责保护他的儿子。」

九代目风评一向清白,这个时间节点突然多出个私生子,很难叫人不做多想。泽田纲吉倒是没觉察出不对劲,只平常地问他:「我听说了,你和他相处愉快吗?」

Squalo仔细观察他那张脸,天真又毫无隐藏的模样。要么是真的单纯,要么是最擅长伪装的说谎天才。

纲吉被他看得害羞,忍不住低头偷看自己映在杯中水面的脸,疑惑是不是黏东西了。

切。Squalo移开视线:「我现在有新目标,在全世界寻找强大的对手,继续磨练我的完美剑法。」

纲吉不禁莞尔:「是吧,很有Squalo先生的作风……像小鲨鱼一样。」

「臭小鬼,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不……」纲吉赶紧摆手,「我是想起高一那年我们在博物馆,解说员说大白鲨的一生都在不停游动,从来不会停下来,我想和Squalo先生有些相似,永远在追寻强者挑战的路上。」

「切。」

知道他消气了,纲吉双手合十:「祝您武运昌隆。」



离开前,纲吉送他上车,还是停在从前的位置,Squalo不由想起唯一一次送他回家的夜晚。

「你竟然没被吓跑,」Squalo发动车子,「我以为你会早早转学,没想到你有本事坚持到现在。」

「Squalo先生,不是这样的。」

车窗外,纲吉站在阳光里,明亮的褐眼光彩潋滟。

「我知道听起来很假很不可置信…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都是我珍贵的回忆。」

某种意义上说,泽田纲吉也算是个强者,不过比他期待的相差甚远。

印象里,至今为止,是他最后一次见纲吉。

那时Squalo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自向Varia下达暗杀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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