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武】相思 - 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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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武】相思

作者 : 现役奶爸

分级大众同性(男)

原型一梦江湖,楚留香手游华山,武当,萧疏寒

标签华武

文集游戏同人

导读: 三小时摸鱼，意识流，超短篇。

一切不过人间的凡尘俗恼，不可说，不可求。
待他年之后，终沦为茶肆闲谈。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又是一日清晨，刚是鸡鸣报晓的时候，严州城茶肆便早早地开了张。
店面虽不大，左右不过十余张竹藤方桌，宾客却是来往不绝，落座八九，多是结伴而来，点上六七碟糕点，细数下这四五月风月和煦的好景光和那江湖上的二三趣事。
这不，还未到午时，便有茶客与同僚在桌上大谈了起来。
他聊得兴起，粗糙的手不经意一挥，正撞在来往招呼的小二胸口，而那小二捧着的热茶也被打得飞出，稳稳地落在方进了摊子还未入座的剑客怀中。
剑客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持剑将小徒弟护在身后，他见着摊内一片人仰马翻，笑着问候：
“老板今日演的是如何一出？窦娥冤，还是汉宫秋？”
茶馆老板接过剑客的茶壶，道：“哟，客官您倒是来得巧，今日谈论的是那武当的新鲜故事。”
“哦？”剑客似是来了兴致，寻了个相近的位置拍桌坐下，“那定要听一听，这向来冷情冷性、拒人千里的武当道长，还能有什么江湖密传。”
那茶客给自己斟了一盏清茶，甩开了嘴便说：“前几日那随月而升的星辰大家可见了？那晚，武当那位待人温和、居于长生殿的道长得道登仙了。”
剑客拭剑的手微微一颤，笑道：“道长飞升，倒也无甚稀奇。明月山庄惨案昭雪后，那武当掌门萧疏寒不也踏鹤而去了吗？”
“诶，萧掌门修的无情道，得道飞升是早晚之事。”茶客咂着嘴，说道，“可那位道长不同，据说曾有人见他与一位华山弟子同游花朝，还挂了姻缘签呢。”
“怕是道听途说罢。”剑客依旧垂眼笑着，腕间一抖归剑入鞘，接着道，“花朝节人来人往，若非当事，如何得知那许愿笺上写了什么？”
“这！”茶客被他说得一噎，刚要发作，瞥眼瞧见那剑客擦拭完毕的寒光利刃，撇撇嘴，遂不再理会，与同行者岔开了话儿。
剑客自腰间钱袋中摸出几枚铜板扔在桌上，领着正啃着手中蜜饯的小徒弟离了茶肆。

不过总角之龄的娃娃端坐在马上，看着染红天边的夕阳，嘟着嘴问剑客：“师父，为何一提起武当，你就不开心呢？”
剑客闻言，停下了脚步，道：“师父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遗憾。”

他是高飞的白鹤，是华山崖顶的一抔新雪，是山间不染凡尘的流云。而我只是这渺渺众生中的一介凡夫，到底不过，无缘无份。

剑客取下身后用绢布裹着的竹笛，放在小徒弟的手中。娃娃抓着竹笛，懵懵懂懂地凑到唇边轻吹一口，紫竹清脆的笛音便探了出来。徒弟玩得开心，剑客看着他这副样子直乐。衬着晚霞余晖，那笛尾镌刻的太极云纹隐约得见。
剑客翻身上马，将徒弟护在怀里，抖抖缰绳，马儿打了个不耐的响鼻，便朝着那落日缓步而去。

永乐二十一年春，武当山上那位久居长生殿的道长终寻得大道，飞升而去。
相传，那夜银河璀璨，一颗生辉晨星伴着玉轮自东海升起，迷雾散去，星月相映，似是在迎接谪仙归返。有巡访弟子曾见，那儒雅道长立于长生殿的桃花树下，天极衫在月色中隐着光。他手持拂尘，合眸冥思，眉间一抹殷红，正如那日日展翅的云中仙鹤，仿佛呼吸吐纳间都带着清泠超然。随后夜风乍起，那早春的风夹着桃花花瓣迷住旁人的眼，只闻一声鹤唳，树下便再寻不到那道长身影。
有人说，这武当道长乃仙人下凡，如今功德圆满，重登仙界；亦有人讲，是他心怀人世，正随了那句“大道无情，生养万物”，才从而得了仙缘。
凡听及此言，金陵城的曾先生总是拈起胡子，笑着摇头。
“凡人登仙，须得拿起放下。这放下二字，何其之难。”
曾先生身侧的红丫头望着天边明月，不解地问道：“先生，那道长放下了什么呢？”
“人间百般红尘，皆源凡情啊。”

据说，三生树上的千百愿笺中，唯有两张姻缘签未着名讳，却被人用术法系在一起，红绳缠绕，难解难分。

而在百里之外、江南严州城断断续续的笛音里，曾听有人高声念道：
我本红尘一剑客，策马纵酒且长歌。
昔年故人乘风去，独余孤身老沧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