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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落落栽培实验室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夏油杰

标签 咒术回战 五夏 五条悟 夏油杰

文集 无量空处处有惊喜

693 9 2021-6-21 00:56
导读
路人视角
有病 很有病 一共仨人说不上谁更有病

我端着放满精致点心的托盘穿过庭院,听到侍女聚在露天温泉池的门口悄声议论。她们被我接近的脚步声吓到,掩住嘴巴齐齐转过身,在看清我的脸后又换上一副嗔怪谴责的神色,细眉皱起,手指却不再攥紧。什么啊,是雀啊。年长些的侍女拈着手帕隔空向我一甩,浸染的香粉味道让我想要打喷嚏。

然而不行,仅仅是抱有这样的想法所造成的细微动作就使手中托盘开始倾斜,奶油松塔顶端的晴王果肉摇摇欲坠。我赶忙稳住手臂,屏起呼吸,扬起少年那张乖巧而青涩的脸向她们微笑,唤她们:姐姐。卖乖总是使人受用的,于是那些精致淡妆下的神色不再故作严肃,眉眼间的窥探意图也恢复热络,她们重又围起小圈,嘁嘁喳喳地低声交谈。

怎么了?我一句话还没讲完,锋利的眼风又至。她们急急瞪我一眼,又赶忙欲盖弥彰地转头往曲折蜿蜒的汤泉入口里望。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声响,我这才低下头小声道歉,并学着她们的样子,压低自己的声调,用一种能够混在竹林风动中的气音再度询问,怎么了,姐姐?

她们在圈中留出一个豁口,伸出手臂把我拉进来。那位家主夫人,她们低声讲,说不清脸上是种什么表情,眼角斜睨一扫,家主大人亲自抱着进去的。我下意识向雾气氤氲的入口瞥了一眼,然而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窥视毫无意义。五条府邸的中心地区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踏足的,其中更是遍布层层拉门,重重帐帷,不留神便会困顿其中。即便是主院中的露天温泉也是如此,虽看起来景致开阔一览无余,却确实把曲径通幽这一概念用到了极致,唯一的出入口要周折好一番功夫才能到达位于中心的汤泉,而竹林樱树红枫柏木等四季景象便如花瓣层叠绽开,能让主人在享受美景的同时杜绝一切冒失的打扰。

她们看起来并不了解其中构造,一边悄声谈论一边仍在暗自向里打量。如履薄冰百般禁忌的蠢货,我抿住唇角压住自己暗自发笑,然而仍被发现。她们把这个笑容当成从小长于五条家的年轻家仆无人带着领会风月,不谙世事罢了,边扫视我未完全长开的身量,边怜爱地说,雀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我不想看那些脸上假惺惺的作态,捧着食盘离开。瓷盘上的奶油被秋日的暖阳蒸得软塌,果挞的精巧形态随着我每走一步而濒临轰塌。据说这位家主夫人是位不得了的黑发美人,高挑,瘦削,身着和服的姿态十分美丽。然而却无人见过其真貌,年轻的家主将她万全而霸道地藏匿于自己的院落深处,遣走仆妇,散去守卫,只偶尔有极个别的亲近心腹得以遥远瞥见那道遥远背影。

再就是像今天这种情形。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已经融化的糕点放下,再度折回温泉汤池,正巧遇到家主从园中传出口信,要她们把需要准备的东西放入卧室之中,然后尽数散去。侍女得令后各自散去,我找了处枝繁叶茂的野莓樱丛躲藏其后,试图单方面参与进这场神秘会面。

我没有等多久,便从灌木的间隙中瞥见绣着精致暗纹的衣角。我自这丛暗绿的掩映中探出半张脸,急切而用力地伸长脖颈。然而进入视线的只有年轻家主包裹在家纹羽织下的宽厚脊背,以及从他臂弯中散落而下的黑色长发。他紧密地拥抱着自己怀中的妻子,长襦与浴巾包裹住她每一寸可能裸露在外的肌肤,那张美丽的脸大概也正倚靠在他的胸口熟睡。

然而仅仅是几缕垂落而下的湿润黑发,让我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烧灼着的渴感。我像是被什么诱惑了一般,更加冒险地攀附着眼前的枝叶,将更大一部分的面孔暴露于躲藏之外。于是我看到,在湿润蜿蜒的长发之下,安枕于家主的臂弯之上,一段纤白的脖颈。说不上这份景象的作用到底是杯水车薪,还是火上浇油,喉间的焦渴感几乎要置我于死地。然而,那张理应非常美丽,甚至可能因为适才承欢而仍残留着媚态的,湿润的脸庞,如果能够……

就在这时,我看到五条悟,从一开始就一直俯身对着自己怀中的妻子甜蜜絮语的年轻家主,察觉到什么一般抬起头,似乎像要朝我的方向看来。我匆匆躲回阴影之下,回想起被那双苍天之瞳所注视的情形,美丽,冰冷,像价值连城而毫无机质的湛蓝宝石,动人心魄而毛骨悚然。


你永远无法根除饥渴,无论在睡前灌下再多清凉的泉水。平日的枕席似乎燃起火,然而并不造成任何直接的灼伤,只是毫不间断地煎熬我的脏腑,漫长地,磨人地,在我瞥见那段不该被我看到的纤细脖颈后,就如迷路的蜂群一般在肚腹里冲撞。被我的辗转反侧短暂吵醒的其他家仆,在被打扰的睡眠中咂嘴或翻身,发出不耐烦的啧声。直到纸拉门外天光微亮,那些愚蠢的脸庞上再度浮现出一种熟睡的平静,无人发现我已在尚未破晓的夜色中悄然离开。

早些时间在温泉边,那些被我偶尔捕捉到一隅的悄声蜜语中,五条悟提到他今晚要去东京。去收拾那些废物没法收拾的烂摊子,他原话是这样的,而后更低地偏过头,亲昵地用鼻尖去磨蹭妻子的脸颊。然而他所给的时间范围实在太过宽泛,五条家主院的灯在我遥远的窥视下燃至半夜终于熄灭。贸然接近实在太过冒险,因此我无法亲耳听辨寝卧中的喘息与哭声是否也响至深夜。黑暗如巨兽的口腔,五条悟毫无阻碍行走于其中。他不再穿五条纹付,一身黑衣融于夜色,同时融进不属于我的旖旎声色与温柔乡。

我看着他离开的脚步,再次吞咽口水。


我并没有选择直接溜进主院。好奇心与窥探欲使我口渴,但还不至于愚蠢。我从小长于五条家,在这幢府邸的生活恰好开始于五条悟去东京呪高之时。天生六眼的求学之路似乎很是受到了一些挫折,于是此后十年他更少回来。即便最后大战结束,他已近而立之年,娶了妻子,重新长居于京都,我也敢说对于五条宅邸翻新的各种秘密构造与狭窄暗道,他远不如我洞悉。然而这并不代表,在他的绝对权威与绝对力量之下,我能够有任何逃跑乃至活命的余地。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缕黑发总纠缠于我的思绪。

我只打算去看一眼,就一眼,这位新晋的家主夫人,究竟是拥有何等的魔力,能够使唯我独尊,肆意妄为的五条悟,如此紧张地将其攥于掌心,锁进怀中,对于每一道不论出于任何目的的视线严加防范。这几乎听起来有些可怜。

任何妄图对五条悟使用这个形容词的人,都愚蠢而疯狂。当我终于推开那扇薄如蝉翼的拉门,与想象中的恬静睡颜不同,我看到的是一道黑发的瘦削身影,背对着庭院斜倚于软榻之上。

瘦削,修长,即使比不上家主,也绝对比我的身量更加高大。一个男人。

他没有被我夜袭的僭越举动吓到,也并未动怒,他缓缓转过身来,襦袢的一侧圆润地贴合着肩线,另一边袖管陡峭地从肩部垂下,其中空空如也——或许这就是他惊人消瘦的理由。随着他的动作,那长襦袢下露出一段银光闪闪的锁链,约有三指宽的镣铐严丝合缝地扣住他的右边脚踝,随着他转身发出声响——那其上竟然还拴了一只铃铛。他似乎并没在意我的视线般抬眼看过来,我那时本已腿脚僵硬如坠冰窟,却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冷静地认定,他的性别并不影响他的美丽。

微微上挑的细长眼睛弯起来,这位神秘的家主夫人向我微笑,甚至带了点是他打扰了我的睡眠一般的歉意。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他说。


我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指给我看那件散在地板上的羽织,上面因为不小心而泼洒了茶水。我看了看其余整齐叠在旁边的一整套纹付袴,大概是家主临走前为他搭配选好,叠于一旁,以便他起床就可以换上。

无论是叠好的外衣,还是他此刻穿着的贴身衣物,甚至此刻未被拢起而披散下的黑色长发,无一不散发出浓重的,家主所喜欢的那种熏香味道,就如他整个人是由那阵灰紫色的香气凝成的。我去隔壁的屋子里为他取一件新羽织,衣柜里叠放整齐的,从腰封到里衣,除了与他身上别无二致的香味之外,无论款式花色布料,全都绣着醒目的五条家纹。

昂贵的布料摸在手里有点让我心猿意马,正在我试图构想他身披这件外套的样子,却突然打了个冷颤,顿觉芒刺在背。我小心翼翼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那让我感觉有视线投来的屋角正浸在日出之前额外昏暗的阴影之中,黑灰色,似有恶意在其中蔓生。

我回到主屋,装模作样的叩门,实则只想听他多讲一句话。他果然应我,我在身后阖上拉门,捧来羽织给他。他俯身来接,动作间又有铃声响起,我却无暇顾及那精致银铃上因为昏暗光线而得以隐匿的血迹,只顾僭越地盯着他因为俯身而露出更多的纤细脖颈。他的皮肤似乎因为长时间的室内生活而病态白皙,眼尾微微上挑,下睫与眼睑连接的地方铺着一层薄红,一边的肩线很陡峭地削下去,给人种能够一手揽进怀中的错觉。然而这一切并不会让他显得柔弱,如果要说,他更像一只斜立于此的箭,线条锐利,只是从和服微敞的领口中露出段柔软的颈。

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靠近到了一段极度不合时宜的距离,因为在与他颈侧相贴的柔软布料上,我已经能清楚看见上面所绣的字样。

是五条悟的名字。


下起雨了,湿润的石板地泛起些青亮的光。我站在主院外的小路上,稍微有点恍惚。我后来将衣服原样放好,但又不愿离开,他却没有立刻赶我走的意思,微笑与我聊起天来。他问我的名字,问我的年龄,后来问起我的老家,我说大家都叫我雀,17岁,老家在小樽,但是很小就被带到五条家,所以倒也没什么印象。他听到这里弯起眼睛,小樽吗,悟之前总是闹着要吃那里的芝士蛋糕。他经常在笑,眯起眼睛,抿起嘴角,看起来很温柔,唯独讲这句话的时候笑得更真实些。我又忍不住去看他脚腕的锁链,瘦直的踝骨似乎不堪一握,而那镣铐看起来太过沉重。

我感到悚然,他竟然爱他。

他突然膝行靠近我,不顾我慌忙移开的视线和骤变的脸色,细长的眉眼很认真地注视着我。回去吧,回小樽吧。他这么说。这句话没头没脑,我又被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与扇动的睫毛搞得愣神,一时间也忘了回答。现在就走吧。他又说。我终于从浓重的熏香中分辨出微弱的石楠气味,只觉得更被蛊惑,不顾一切想朝面前的薄唇贴去。他不躲避,只是叹息。你觉得悟还会让你去哪里呢。

我又感受到后颈那种冰冷的刺痛,猛得从他面前弹开。他仍保持着原来的跪坐姿势,垂下眼睛看我,露出一种看到冬日里被沾湿翅膀而落下的雀鸟的神色。

我慌忙离开那间屋子,站在外面的路上发呆,飘落的清晨细雨沾湿我的头发与袖口。我拈起衣角嗅一嗅,那种香气重新萦于鼻尖,甚至顺着呼吸钻进五脏六腑,如丝线收紧心脏。我跌跌撞撞靠向身后的墙壁试图抵抗突如其来的疼痛,手指因为用力攥紧心口的布料而泛白。在极度的痛苦中我跪下来,视线也被雨幕模糊。晃动的白影中我似乎瞥见一团逐渐凝为实体的黑雾,相貌恐怖,形态扭曲,甚至无法辨认肢体,只能看到无数只血红双眼向我靠近,瞋目裂眦。我在屋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不再仅仅是冰凉的刺痛,我感觉有只手活生生豁进心口握住我搏动的心脏,不断攥紧,不断攥紧,在淋湿一切的雨中。

我想起那只接过我怀中羽织的手,白皙,修长,指尖似乎跳动着一团影绰黑雾。我又想起他的笑容,眯起眼睛,抿起嘴角,注视你像注视一只不自量力的,从雪国飞来温暖南方过冬的雀鸟,因沾湿羽毛跌落在地,被野猫生吞,被行人践踏,被汽车碾压,爆出一团小小的脆嫩内脏。

他踏雨而过却不被沾湿分毫,指尖黑雾跳动。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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