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01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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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黑塔利亚,APH 北京,莫斯科
标签 APH 城拟 架空 普通人AU
文集 黑塔利亚☆A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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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2 12:48
- 导读
- 某年高考作文同题写作挑战产物,大约是未来架空?
从有记忆开始,米哈依尔就和我们都不太一样,是的,我们。他会望着舷窗外的浩瀚宇宙久久地发呆,会为了一点微小的事而情绪起伏剧烈,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掉眼泪,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不,并不是说我们就不是人类了,我们也有血有肉会呼吸需要吃饭,但是和自然定义上的人类有个区别,在于我们的出生都是特定的,我们的每一片段基因都是有目的地重新拼凑过的,我们的出生并不是为了繁衍而是为了试验,试验基因,试验后天影响,或者其他什么,所以我们有些特殊,或许你可以叫我们人造人。
我们这些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人被集中生活在一起,并不是说其他的人类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也不是说我们被限定不能与其他人类交流,事实上我们私下里也可以像普通人类那样生活,这样生活在一起只是为了营造出家庭氛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我以为是哪个心理学家突发奇想的试验,但后来大哥告诉我这是人造人整个项目的设计者最初的构想之一,他希望造出来的依旧拥有人类的感情。
大哥,是的,我没说错,是大哥。并不是说我们在基因上有四分之一概率相同而形成的血缘关系,而是由于拼凑我们的基因来自同一个基因库,而他先于我产生。依照普通人类的习惯,我们有着共同的姓氏,虽然我觉得没有繁衍后代的可能的我们有了姓氏也没什么用途。有说法说我们的姓氏是为了纪念各自基因库所收集自的国家,比如我的王姓,米哈依尔姓的布拉金斯基,或者乔治姓的琼斯。
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回到米哈依尔身上来。这家伙挺奇怪,但是不讨厌,有时候比女孩子还爱哭,打起架来却比谁都凶,而且经常背诵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谁都没有听过,据说是很久远之前他的那个基因库的国家“俄罗斯”的文学作品。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米哈依尔那个不知是哪段基因突变了没有变声期现在还是娃娃音的大哥伊万以为是授精的时候基因片段被污染差点把他一水管敲掉重来…我和尼古拉都私下问他那些听不懂的句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只是摇头,明明在笑,却让人想哭。那样的表情即使在大哥的脸上也不常见,每次大哥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在翻阅历史古籍查阅资料的时候,如果问大哥看到了什么,他会将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很久之前存在的名为“中华”的国家的故事。但那对于我来说太过遥远,国家这种组织形式在太阳系大爆炸之后便消失了,无尽漂流在宇宙的人类因为数量骤减的关系已经舍弃了这层政治建制。
稍大一点,我发现米哈依尔特别喜欢往图书馆跑,而且从来不看有用的,尽看些小说、诗集,也看历史记录,不过看不了几页就会开始哭,眼泪哗哗的止都止不住,负责资料管理的瓦修怕他把那些重要资料弄坏就会把他赶出来,后来,干脆不让他一个人进了,作为陪绑,我、薇拉有那么一两年的回忆都和图书馆那高高满满的资料架有关。
直到有一天,我们明白了他如此特别的原因。
那时他七岁,带着对于即使是相对早熟的我们也更显沉稳的表情向我们宣布了一件事:
“我不是属于这里的,我来自另一个时空,那里和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那里有我的家人。”
其实刚听到的时候我有点想笑,这太扯了,但是看到大哥的严肃表情我没笑出来。
按大哥的推测,也许他们无意中使用了一段带有记忆的基因片段,也就是说记忆可能是可以通过基因复制的,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然而,接下来我们才发现事实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米哈依尔拥有另一个时空(他自己这么说,不过我们都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他的某段基因主人或者说前世)的记忆远远多过一个正常人类应有的量,本来以为最多几十年,然而记录的人一天八小时两班倒地轮流记录了一个礼拜也没记完他的记忆。
大哥觉得很吃惊,那些记忆并不是断续的片段,而是接连不断的整体,大哥是人造人试验项目最早的产物之一,因为基因的关系看着外表很年轻,但是研究部门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对他非常尊敬,所以大哥可以说几乎是我们这里活的最久的人,然而和米哈依尔的记忆相比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用公元纪年法对米哈依尔的记忆编整的话从十一世纪到二十世纪还没有完,也就是说米哈依尔的前世(姑且这么称呼)至少活了近千年。
不管人类的基因再怎么突变,这都是不可能的。
事情陷入一个令人惶恐的僵局。
所幸,他现在的生理结构很正常,脑袋里虽然塞了一千多年的记忆不过海马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异现象,做事不受影响,甚至对于负责古文化研究的家伙们来说可以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能画出早已不存在的地球上的任何东西,地图、衣物、生活情景、自然景观,虽然考古的人看着很兴奋,但我觉得他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大哥说,那叫思乡。我不明白,我没有可以被称为家乡的地方,或许有,那个只在古籍最晦涩难辨的文字中沉眠的“中华”。
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对于布拉金斯基们来说米哈依尔依旧是他们的家人,不管曾经是谁,对于我们来说他依旧是一同长大的同龄人,不管记忆中他是谁,他现在只是米哈依尔。
有时候,他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人望着黑漆漆的宇宙发呆,但人靠过去的话会被他很不耐烦地赶开,不过我除外。大概是因为我不像乔治·琼斯那么罗嗦个没完没了,也不像奥斯顿·柯克兰那样说些弄巧成拙的冷笑话,就是那么陪着他坐着,望天,最多从本田熏那里拐点热水沏壶茶两人慢慢喝。
“地球上有白天和夜晚,白天的时候太阳在天空上,将四野照耀明亮,而那高远的天空是最透彻的浅蓝色画布,多变的云彩在上面放肆勾勒转眼即逝的图案…”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说他前世的记忆。
“我想回去,回那个属于我的地方,回那个有人等着我的时空。”
大哥说时光一去不复返,阿尔弗雷德说时间流速只能减慢不能倒退……但不知为什么,我希望他能回去。
有次,我陪他看地图,当然是地球还在的时候的古地图,他指着一个地方说是莫斯科,他在地方。那里是俄罗斯的首都,斯拉夫的骄傲。我问他什么是首都,他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类似研究所所长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我觉得他还有话想说,但一下被喷涌的记忆堵住了喉咙。
“在我那里,有个和你很像的家伙。”
我问哪里像,他回答哪里都像,名字像,模样像,说话腔调像,脾气像,连爱好都像,但是,我不是他。
他指了另一个地方,说那里叫“北京”,是“中华”的首都,也是那个跟我很像的家伙在的地方。
我问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敌人,对手…”等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早说完了又开始发呆的时候,他轻声加了一句:“恋人。”
很久之后,当我想起问他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那么乱的关系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像我们那样的存在,没有办法做长久的朋友或是敌人,关系是身不由己的。”我察觉到在自称的时候他似乎刻意避开用“人”来形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成年之后,我们经常会有外出任务,不是指离开研究所,而是指离开我们所在的空间基地去往其他空间基地的交流活动或者去往某一星系的研究行为。因为关系不错加上所学相近,我经常会跟米哈依尔一同行动。
这家伙有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只要是接近原太阳系的任务他一定会抢着做,尽管知道,最多也就是隔着几十万公里遥望一下太阳系大爆炸残骸,虽然曾经组成名为“地球”的整体的碎片现在大概已经扩散到了不知名的远方。或许,这也是他那么喜欢盯着天空发呆的原因吧。
许多年,我都觉得米哈依尔没有变化,不是指生理,而是心理上,那个沉稳过头的小孩子和如今这名有些孤僻的年轻人似乎拥有着完全相同的灵魂。
“我要回去,他在等我。”
“我会回去的,也许有一天一觉醒来我就已经回家了。”
家…那么对于他来说,我、伊万、还有他周围的人都算是什么呢?是过眼云烟吗?还是一个幻象?
我有点恶劣地希望他就一直这样,这样一辈子,回不去。不管如何,只有现在才是真实的。
我试着用言语打破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换来的只有多年情谊的玩儿完。等我再见到他,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离不开床榻,想跟我告别。中间不过隔了一年不到,他怎么能衰弱得如此厉害?本田菊解释这跟意识对生理的潜意识影响有关。
你就那么想回去么?回那个根本不知道还在不在的地方?抛下我们所有人?!
然而,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近乎稀有的希望与幸福的光辉。
“…我要回去了…他们在等我…”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我们谁的身上,而是望向虚空,仿佛望着他怀念的蓝天晴空,他笑得很灿烂,比他这辈子所有的笑容都要灿烂都要光彩夺目。
大哥示意这是回光返照,已经没有救了。
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回去,回到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地方,那里有他爱的人在等着他。
有种鸟儿每一片羽毛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没有任何牢笼能够困住他。
我看到大哥安慰着伊万,后者无声地流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哽咽着:“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们的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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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重量略微卸去了一些,我将视线从报告移向身旁,那家伙已经揉着迷糊的睡眼醒了过来。
这是个漫长的午后,我一边的肩膀快失去知觉了…话被这家伙犯神经突然的一个熊抱全都噎下去了。
“靠,米哈依尔·布拉金斯基你丫抽什么风?!”我踹。
“燕~我刚才梦到你们都不在了…”
“去!谁不在了,你才归位了,爷我千秋万代!”
这家伙把我当完靠垫当抱枕还不够,直接在我腿上躺下来当床使了。反正肩膀轻松了,我就把报告往旁边一扔,揉着肩任米沙眨巴着那双夜色的大眼睛给我将他梦里的故事。
有意思,太阳系大爆炸的年代人类还在不在还是各问题另说,要是真没了国家建制没了这些政治区域划分,那我们到底会怎样呢?
“哎,那你没顺带把这几年的外交局势给看回来?”
“早忘了。”
……我想抽人。
“燕,你说,是我做梦梦到了那个未来,还是…”
“你听过‘庄周梦蝶’吧?”
“…倘若如此,我祈求上帝,让这个梦长些,再长些,直到你我不在的那天。”
他的目光真诚,眼神清澈,正在认真许下一个关于梦的心愿。
“……那么贪心当心遭雷劈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