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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今天喝了几吨水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阿贝多

标签 双垩 , 假真垩 , 阿贝多

1031 36 2022-12-12 13:22
导读
屏麻了
明明是清水
    






我在等。

风拂过草地装进我的怀里,屋檐下被阳光正面照射暖洋洋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前后沙沙地晃悠,把漏下来的日光切成碎屑投在地上。窗口贴着写了“加油”便签条的风铃在叮当作响,我们种下的花朵在田地里冒出叶子,探头回应微风的抚摸。我抱着书躺在墙边的草地上,脱掉了新买来不合脚的鞋子扔在一边,把书放在胸口,摊开四指盯着茂盛叶缝中若隐若现的太阳,

身上忽然有东西踩过,我抬起头一看,是后山森林里养的小兔,它从草丛里窜出来,爬上我的肚子,一屁股坐下当坐垫,一边用爪子给自己洗脸一边问,

你在等什么?

我望着天上缓缓晃荡的白云,摸了一把它的茸毛想象成是云朵的柔软。我说我在等阿贝多,我在等他下课,因为他说他要带我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看他新种出来的白花。

秘密基地就在后山山腰上,是一个不大的树洞,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给洞口装上屋檐和移动门,磨平中空树干里尖锐的冷链,铺上地垫,摆上我们的一些玩具…如果试剂瓶算得上玩具的话。我们在秘密基地旁围了一块地种花,是新品种,可以摘下来保持一个星期都不枯萎的那种,

他的课很多,总是上不完。秘密基地是我们除了家以外唯一的藏身之所,那里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是它唯二的主人。我们在树洞里唱歌,我们在树洞里烤地瓜吃,我们在树洞里安安静静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发呆。

可是这么久了,他还没下课吗?

白兔继续追问,

他会来吗?

会的,我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因为他真的有可能不来,等到正午毒辣的阳光灼伤我的皮肤的时候或许都不一定能来。师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的。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我带着一点点期望躺在屋檐下,盯着风铃里飘来飘去的纸片发呆。






我在等。

墨水洒在新拆封的信纸上,晕染开脏兮兮的一片深蓝色。它沿着桌子一路向下滑落,圆滚滚的一颗滴在地上,砸出痕迹。钢笔里已经没有墨水了,但是我懒得换,我就这样坐着,用写不出字的笔尖在纸上刻画字,左右划拉,装订成册的日记在一旁翻开,纸张被翻看到已经皱巴巴,有的是我自己捏的,有的是因为太厚重被压的。

窗边摆放的白花低下头向我问好,它在一堆书籍和笔记之间格外突出,像是在灰烬中绽放色彩的精灵。

我麻木地一遍遍重复写他们的名字。

莱茵多特。

阿贝多。

干瘪的文字在脑海里有了形状和色彩,浮现出来的是他们的脸和最熟悉的声音。

你在等什么?白花这样问我。

我拿笔尖沾了沾漏出来的墨水,在刻画过无数遍留下的印子上用线条勾勒出完整的名字,只不过沾太多了,没写两笔就全部晕开来糊成一团。

我说我在等师父,我在等师父赐给我一个名字,就像阿贝多那样,获得第二次新生。

名字是诞生的礼物,它证明我以人活在这世上,我是与群体有关联的,名字可以让我的心不再流浪。我没有名字,从出生起就没有,阿贝多和我一样,我们本是非人,学习了人类的知识文明,道德伦理之后才能被称之为人。我的胸腔里跳着和普通人类不同的心脏,我是那么特殊,但在师父眼里轻得如同鸿毛。

人类有太多在乎的东西了。他们在乎礼义廉耻,规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或许这也是情感丰富的代表,既然他们能享受更多活着的快乐,也理应承受更多非人无法想象的精神上的痛苦。

成为人的代价,就是要学会在诞生的喜悦中背负很多伤痛,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成为真正的人,就像阿贝多一样。

即使我知道人类是不能喜欢上自己的同源的。那有违道德,注定要像阴暗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即渴望走向人群,又担心会被伦理限制。

难以取舍。

我本就是罪恶的,我窥伺我的弟弟。

脏乱的纸被我揉皱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我靠在椅背上叹气,白花继续追问,

她会给你吗?会给你名字吗?

会吧,我回答的很没底气。如果我成为人的代价是放弃心中雀跃的情感,受限于条条框框之内,那我也许永远成不了人,我的内心始终有一头野兽,当我身处人群,它就隐藏起来磨利爪牙,当我和阿贝多在一起,它就翻出肚皮任人宰割。

我自始至终都是自由的。细麻绳捆起来的日记被风吹翻,刷啦啦一页一页快速翻越过我平平无奇的半生。凌乱,老旧,枯燥,无法被命名,只有我还在跳动的心是证明我活着的。








我在等。

整个病房都是苍白的,那轻微蓝色的条纹装饰只是无济于事的点缀。我和一切一样,不声不响,像飞鸟飞行时脱落的羽毛般躺在床上。要真的说有什么能在病房里突兀的,也许只有刚刚不小心滴在被子上艳丽的血红。

又出血了啊。

嘴里浸满了血腥味儿,令人忍不住想再作呕。我忍住不适,从床头柜抓来准备好的毛巾捂在口鼻上,擦掉嘴角流下来的血,只是几秒,白毛巾就被染红了,刺眼的颜色看得我心发抖,紧接着是更强烈的身体反应,我脊背弯曲着,又有血从身体内部涌上来,冲刷过喉咙流到体外,

血很快就渗透到了折叠起来的毛巾最底下一层,睁开眼的时候是恍惚的,朦胧泪光间我看见眼前一片狼藉,属于我的血液玷污了本该宁静的病床,我急促地呼吸着,难过和眼泪随着血一起翻涌,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角已经积蓄了泪水,在颤抖的呼吸声中滑落,

我要死了吗?

我拿过装在盒子里的白色药片倒在手心,胡乱吞咽下去的时候它们问我,

你在等什么?

我拍了拍胸口让它们顺利进入肚子里,重新瘫在枕头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我说我在等我的病好起来,我在等我能像普通人类一样生活。

口袋夹层里的糖果,秘密基地里长出来不知名的杂草,书本上随手画上去打发时间的涂鸦,所有零碎的琐事都成了我渴望的东西。我渴望可以再次奔跑在草地上,任由风吹乱我的头发,我有太多想去的地方,图片已经无法满足我对世界景色的追求。

成为人已经这么难了,为什么光是活着就要这么难?我拼命挖掘那些令我留恋的东西,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部都是阿贝多的笑脸,

快中午了,他待会儿要过来送饭。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离开了被子感觉好冷。我拿了新衣服,没经过人体温的感染冰凉凉的,换上后挪动到卫生间,镜子里的我像鬼一样吊着一口气。漱口吐出来的水是淡红色的,我只祈祷待会儿见面的时候身体争气一点别再出洋相……这个想法很奢侈。

不知是漱口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一点带腥味的水,还是身体偏要和我做对,这一次我看见吐出来的是浓艳的红。好冷,好难受。我扶着台面剧烈咳嗽着,每一下都好像在撕扯我的嗓子,皮开肉绽扯出神经,又一根根被剪断。

我告诉自己别哭,否则洗脸掩盖泪痕又是一个项目,可是我控制不住,咳嗽中带着哭腔,双腿发软,五指松开台面的瞬间我向后倒在墙上,失去活力向下坐,最后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干呕,血弄脏了新换上的衣服,

我在狭小的卫生间里,不知为何疯狂地落泪。

擦过脸揉皱的纸巾躺在垃圾桶里问我,

你会好吗?

会吧?连我自己都开始犹豫,越是哭就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想哭。会好起来的吧?无用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即使是骗自己,也要骗的久一点,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要赶紧起来了,我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跌跌撞撞站起来往脸上扑水,擦掉眼泪和血沫整理了一下因为水而黏住的发丝,关了灯就要往床上跑,却在出门时装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慌忙低下头,看见阿贝多手中提着一大袋食物,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扔下袋子捧起我的脸,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表情就这样一览无余,

哥哥,你很难受吗?

没事。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强颜欢笑着倒在阿贝多怀里。






我在等。

这一处有很多和我一样飘荡居无定所的魂魄。他们大都迷茫,只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去了很多地方,至冬的雪很大,我从没见过那样雪白的世界,枫丹和纳塔技术特色都很强,只可惜比起坎瑞亚盛况还是差了许多,须弥到处都有植物,我只是在想那样潮湿的环境大概不适合阿贝多生活,不过风景倒是挺好看的。

无妄坡聚集了很多魂魄,夜间的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很少有人类会来这样阴森森的地方。璃月很不错,但是没有我想要的。

一个男性来到我身边坐下,他好奇地冲我眨眨眼,见我不排斥,便更加靠近了些。他问我,

我看你一直坐在这里。你在等什么?

我说我在等一个人,我等他接我回家。

小伙子,这地方哪儿来的人啊。他叹了口气,开始和我分享他死亡的原因和过程,又给我讲了他的妻子是多么多么贤惠,女儿是多么多么聪明可爱,讲到动情之处还哽咽着抹了抹眼睛,

鬼是不会流眼泪的,那样只会使我们痛苦。我从不流眼泪。哭泣是生前的事了。

小伙子啊,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男人很自来熟,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倾诉完之后感动得涕泪交加前提是我们有眼泪的话。可能是我表现的太独特了,和那些整天垂头丧气或者精神失常的鬼魂不一样,所以他才想和我说说话。

我说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死了很多年,流浪了很多年,我不用吃饭睡觉,整日整夜流浪,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人类的生活,我看过太多死去的人,所以自己的死好像也没那么有所谓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什么都记得。人类文明进步得很快,几十年?几百年?从我身为魂魄有意识开始我就在流浪了。我从一个秘境里出来,是坎瑞亚的秘境,里面堆满了我熟悉的东西,书本,炼金台,实验器材,和我们逐渐扩张的秘密基地一样丰富,但当我离开秘境的时候,整个秘境的入口就像被丢进熔炉,一点点扭曲,被黑暗吞噬,

我想我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记得太多,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惩罚,但我不想忘记。我就是矛盾的,我舍不得忘记阿贝多,又恨自己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每每想起就一阵心寒。

我再也没见过和阿贝多一样让我感到心动的人或事。

你在等谁呢?男人问我,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我正要张口说我在等我的爱人,转念一想,我甚至没来得及和阿贝多说清楚这份感情,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在感动自己罢了。相爱什么的,太遥远了,我或许应该和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一样,腐败凋零,孤独终老。于是我开口,

我在等我的弟弟来接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男人一拍大腿,只有死人才能见死人啊,小伙子你这估计得等到天荒地老咯。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能经常回去看看我的老婆孩子,这样就足够咯。

是吗?

那大概是我太执着了,我不仅仅想围观阿贝多的生活,更想参与进去。时间将我磨损,我从一开始慌里慌张到现在平淡无所谓,我好像变冷漠了,失去了再爱其他人,其他事的能力,我只是不停地赶路,从来没有休息过,用繁华的人类世界来填补我心中对“人”的空缺,

我是个怨气冲天的鬼,赖上谁就甩不掉的那种。

男人见我不再说话,觉得自讨没趣,垂下头看地上烂泥里长出来的杂草,

那,祝你等到你弟弟?

谢谢。我终于对他态度缓和了一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我不等了,我在找他,现在是他在等我了。









我在等。

龙脊雪山的积雪比起至冬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时的我体会不到寒冷,重塑肉身后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冷的牙齿打颤是什么感觉,手都冻得发黑发紫,稍微一点点刮擦就会疼得要命。我是怕冷的,但阿贝多在这座雪山上,所以我不得不来,

我见到了我们共同的兄弟,杜林。我从它的心脏附近重生,醒来看到是满眼红色,和血一样,温暖又骇人,走出山洞完全是两个世界,风雪交加,陌生又熟悉,就好像很多年没有见面的兄弟突然重逢,我和整座雪山相顾无言,生死,悲欢,在庞大的雪山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我那样渺小,在松树林里磕磕绊绊地行走,这里人迹罕至,魔物猖狂,路过一片空地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骗骗花,它拼命想要反抗,但身上的冰元素力过盛,已经喧宾夺主要反噬它的身体。我凭借记忆里的知识顺手给它解了毒,不知怎的让它跟着我一起走,

是它带我找到阿贝多的营地的。

后来它说只是想报答我,看我怪可怜的于是将我送到阿贝多营地里,这是他在雪山里见过最长久的人类营地。它觉得自己很厉害,没有其他骗骗花比得过它了,就跑去找无相冰,结果被狠狠揍了一顿。我赐予它肉身…不过是按照阿贝多小时候的样子做的。很可爱,但是每每看到它呆萌的表情,心里就会痛。

几百年了。

物是人非,我已经没有家这么多年了。

好想回到我们刚出生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什么都不懂,只是喜欢和对方贴在一起,足够温暖,就像我们没出生前还是一体一样。

远远可以望见山脚下有几个人在谈话,边谈边往营地走,骗骗花跳起来,它的视力好得多,说看见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了,让我赶紧动手,

我无动于衷。

没得到指令,它重新坐下来开始用新获得的手堆雪人,叠了三四个雪球,再啪的一巴掌全部拍扁,它嘟囔着问我,

你在等什么?

我说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在等阿贝多看我,回头看我。

山底下的人还在围着柴火取暖烧汤,我坐在风雪中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好像离阿贝多很近,又隔了千里之远。

我需要你帮一个忙。我这样对骗骗花说,它听到有任务也很兴奋,立刻跳起来蹦跶,急忙问我任务是什么,

制造雪崩,将他们几个人分散开来,好让我和阿贝多有单独会面的机会。

它搓了搓手点头应下这个任务,嘿嘿地笑着,自从变成人形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属于魔物的天性怂恿它做出格的事,它早就忍得心痒痒,恨不得直接上去和阿贝多打一场。

我不想再等了。我足足等了几百年,我为我自己望不到头的故事感到悲伤。

我要重新体验诞生的喜悦,要完整独立地活着,过和从前梦想的一样平凡又苦涩,中间参杂着一点点甜的生活。是不是人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要安心的活着,如果对阿贝多的情感有违成为人的定义,那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做过造物,也做过鬼,我自始至终都在追寻我存在的意义,

和阿贝多一起,活着。







好吧,我还是在等。

小狐狸钻进阿贝多的外套里打滚,一点也不怕生,嘤嘤叫着求阿贝多来摸摸它柔软顺滑的皮毛。阿贝多手上都是颜料,见这人忙于自己的事不理自己,小狐狸转而跑到我身边蹭我的大腿,讨好地用尾巴勾我的手臂,很主动趴在我腿上享受来自人类的抚摸。

阿贝多在画画。在雪山上闷了许久,难得出来换换心情。风起地大树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只差一阵风吹来让树叶摇晃,我知道炼金术可以让画里的东西变成真的,不过太庞大高级可不行,

比如我提议让阿贝多变一个和骗骗花一样的小孩出来陪它玩,这样就不会让它感到无聊总是来抱我的大腿。不出意外被拒绝了,他说他可养不起这么多条命。

阿贝多在阳光下很好看,很养眼。我很喜欢他专注于一件事认真的样子,很有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就钟情于他。在画画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在画画,我在看着他发呆。

重逢之后的日子很顺利,我如愿以偿和阿贝多住在一起,甚至还睡一张床,被子里好闻的气息让我感觉怎么吸都不够。我像变态一样缩在他的被子里猛吸那种令人舒适的味道,恨不得溺死在阿贝多的气息中。夜晚不再是用来哭泣的,而是和阿贝多同枕而眠。

他允许我做他的助手,手套是红色的,鲜艳的颜色总是能吸引我的注意,每每给他递东西,那双手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我的手腕,都会让我往回一缩,好像每一个肢体接触都那么普通,但在我心眼里就意义非凡。

尘封已久的情绪开始雀跃,按耐不住,我的潜意识还停留在阿贝多小时候,矮矮小小软乎乎的一个,总是忍不住想要去逗一逗,可反应过来才发现,阿贝多早就回不到从前了,现在是我被他逗得团团转,

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我们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冲刷,我们获得了新生。

你想取个名字吗?阿贝多这样问我,作为诞生的礼物,重新立足于世的证明,理应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他这么问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觉得一直叫我哥哥太奇怪了,没有哪个人这么大岁数了还一口一个哥哥的叫吧?但是我就喜欢。名字这事儿不急,我等了那么久,没有得到造物主赐予的名字,迟一些也无所谓了,只要我没名字,阿贝多就得一直叫我哥哥,就像小时候一样,总能叫进心坎里。

我能更近距离欣赏阿贝多了。他灵活的手指,天鹅般的脖颈,锁骨上方耀眼的星星,线条流畅的双腿和胳膊,柔软的腰肢,还有不穿外套时略微紧身的短裤勾勒出臀部圆润挺翘的形状,像干枯了的草地被欲火点燃,瞬间蔓延出一整片,需要有水才能浇灭,

阿贝多就是我解渴的水,我贪婪地盯着他美妙的身躯,渴望任何一滴水的降临。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美丽,赤条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学者对自己的美貌有足够的信心,知道我挪不动脚步,于是更放肆大胆地,

勾引我。

这是他的阴谋。他明知这是禁忌行为,还纵容我一步步靠近。

好毒的苹果,但是好香甜,好诱人。

我是虔诚的信徒,是神明指引我走向欲望的殿堂,主动敞开露出里面繁华的镜像,然后在高处欣赏我为之痴迷疯狂的模样。

我在等什么?

阿贝多脸上沾了颜料,让我帮忙擦,我用纸巾沾了水小心擦拭,看着他闭眼信赖的表情质问自己,

我在等什么?

他的眼睛那样漂亮,是打碎了的星尘聚在一起,组成最闪亮的一颗星星。离得那么近,深邃的瞳孔其中印出我微笑着的脸。

我想我在等他说爱我。

















对不起,我还在等。

早餐已经做好摆放在桌子上了,我还给碗盖了个盖防止热量散失,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阿贝多什么时候才愿意起来。冬天的被窝本就容易黏人,我过去看的时候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来,感受到我掀开被子就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我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翻身背对着我,继续保持沉默。

我脱掉外衣,钻进被他捂热的被子里去抓他的手,被用力甩开,我强行去抓,他就不挣扎了,装睡一样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垂着视线睫毛上下颤动,

“我给你弄了早餐。”我捏捏他的手指放轻声音哄道,先起来吧,不然就直接吃中饭了。

他眨着湖绿色的眼睛盯了我两秒,看上去很不情愿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拿了我早就放在他枕头边的衣服套上。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偶尔还能听见他紊乱的气音。阿贝多扶着墙,缓缓挪动到餐桌旁坐下,冷硬的椅子让他吸了一口气,

烤面包因为水蒸气的原因有点变软了,影响口感,但他没有抱怨,大脑放空呆滞地咀嚼着,喝过牛奶后嘴角残留的白沫也没发现,是我拿了纸巾给他擦,才懵懵懂懂好像刚睡醒一样,

“面包好咸。”

“…好,明天少放点酱。”

“牛奶温度太高了,有点腥。”

“知道了。”

他继续挑刺,“鸡蛋和面包放一个盘子,两个太浪费了,洗起来麻烦,”

“锅没洗干净,和昨天的辣菜串味儿了。”

“…知道了。”

“帮我准备一下下午要用的材料,二号书架第三排左边的那一堆。”

我快速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材料,一张张铺平整理好了放在文件夹里双手交给阿贝多。他差不多吃完了,靠在椅背上翻看自己的手稿,立刻进入状态,还命令我给他拿支笔,要柜子最高层新拆封的那一盒,

他给自己的手稿修改了几页,笔记随意但字体很好看,已经拓展到了我没学过的地方,我站在一旁看他刷刷刷地写,收尾的时候用力在最后一页点上一个黑点,合上之后仰起头用笔有节奏地敲桌子看向我,

“下午我去给学生上课,回来我要看见温度正好的咖啡,洗干净的床单,收拾好的卫生间,还有干干净净的床。如果能加上一块小蛋糕的话,再好不过了。”

脑子里已经有篮子里堆积如山的床单被单了,洗这些再晾晒,然后重新铺一床干净的,是个体力活。不过我还是乖顺地应下了,阿贝多向我伸手,我拉了他一把抱在怀里,腰间的衣服底下就是我昨晚留下的痕迹,

“一定要去上课吗?我想你或许需要休息。”

“我当然需要休息。”

他趴在我肩膀上嘲讽我。

“某人不想存心不想让我休息罢了。”

“…对不起。”

可是他真的很…该用哪种词去形容和爱的人身体融合的感觉?说的太委婉了不够热烈,说的太放肆了又显得低俗,我找不到描述我那时感觉的词,只记得全身心都在叫嚣着占有他,用更强行的手段让他记得我爱的深沉,

我带着他,握着他的手在浪尖追逐,直到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高度才作罢。间隔休息的时间不长,但足够我们望着彼此的眼睛诉说衷肠。阿贝多第一次仰头流泪的时候我心里慌的厉害,马上从体内退出来去询问是否弄疼了,可他却摇着腰贴上来,说让我继续,不要管他如何哭泣,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后面反悔对我没用。

我沉迷在他的身体里探索,几百年的不甘和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好像我再用力一点,我积累的痛就会减少一分。我想起我满世界流浪时的冷漠绝情,一碰到阿贝多湿软的身体就全部融化了,露出底下冰封着的春心。

是让我感觉到我活着最直白的方式,我在和他行欢时得到解脱。

“需要我给你揉吗?”

“别,等下揉出火了,我得躺三天。”

好像有道理…

他推开我,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好像两腿内侧不能合在一起,否则会刮擦着疼。留给我的只有忙碌工作的背影,而我的工作就是洗碗,打扫厨房,然后洗脏被单,伺候好被我弄疼了的阿贝多。

我在等啊…心里偷偷苦笑着,我在等阿贝多什么时候原谅我粗暴的行为,同意和我再来一次放纵。

不急,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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