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066433
作者 : 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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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Unnatural,非自然死亡 中堂系,久部六郎
标签 unnatural 中六 中堂系 久部六郎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中六 中堂系x久部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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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25 22:05
- 导读
- Unnatural
中堂系x久部六郎
冷CP腐向慎入
#南极圈系列#
文前预警:
剧情衍生
在尽可能保留剧中案件走向的情况下,调整部分时间线及剧情
如果操作不慎,任何逻辑bug和OOC都归我
1.
主妇博主樱小路雫相关案件开庭前,UDI内的灯光彻夜明亮。
久部把福尔马林溶液送去检测后立即返回实验室,正遇上三澄和东海林凑在一起以纸质材料做遮挡,小声议论着什么。
“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哪里还没调查清楚吗?”
“也不是,大概是人不太对劲。”
“嘛~确实,这种状态出庭,大概会被赶出来吧。”
“太不修边幅了。”
久部顺着看过去,只见中堂正顶着凌乱的黑发在电脑前忙碌。
“你们有那个垃圾时间聊天,不如来帮忙!”
原本还是耳语,到最后几乎变成正常说话的音量。也难怪中堂会出声抗议。
三澄和东海林对望一眼,然后露出略带同情的微笑,默契地看向久部。
“……诶?”
就这样,久部被赋予了一个重大的任务——确保中堂能够衣着整洁地出庭。
回想起两位女性挥着拳头半是打气半是威胁的叮嘱,久部不由苦笑。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肩膀一抖,久部下意识地原地立正,明明是背对着的姿势却被猜到了表情,让他有些被看穿后的窘迫。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停止。
“中堂桑,换好了吗?”久部试探着开口。
“嗯。”
声音比预想的要近,随之而来的还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久部回过身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放大五官。
“……哇!”久部慌忙后退,脚下一绊,跌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
“到底哪里好笑。”中堂俯视着他,无甚表情,只有黝黑的瞳孔半掩在刘海后面。
黑色的西服衬出高挑的身材和深邃的五官,和平时穿着随意松垮相比,多了几分符合年龄的沉静气质。
并不好笑,很好看倒是真的。
“别摆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得不到回应的中堂不高兴地拧眉。
“领带!”
“啊?”
“领带重新系一下比较好。”虽然希望对方赶紧忘掉刚才的话题,但也并不是敷衍,随意横在衬衫领口上的领带确实过于松垮。
“如果你能弄好的话。”中堂低头扫了一下胸口,撇了撇嘴,示意久部帮忙。
自己平时也很少有打领带的机会,至少没有熟练到能够反向打结。久部摆弄了一阵,绕到中堂身后又发觉了微妙的身高差,只能踮起脚来环绕过对方的颈项,凭借感觉摸索着动作。
为了出庭,中堂刚刚进行了简单的沐浴,才一靠近,久部就感到眉梢鼻尖充斥着对方发间的清新味道。
“喂,太紧了。”
“啊!不好意思。”
几番尝试后,终于完成了,久部不由松了口气。
“你很热?”
“不,还好。”
“……”
中堂皱了皱眉,越过久部肩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镜子,被委托了出庭的任务还要穿着正式地出席,他的表情绝对和温和不搭边,但是也不至于太过狰狞。
“我说了「クソ」吗?”
久部愣了数秒,不明所以地摇头。
“那你在怕什么?”
对方表情凝重地观察着久部的反应,仿佛真的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无意间爆出了粗口。
意外的好懂啊。
久部不由笑了开来。
“所以说到底哪里好笑啊!”
“不不,中堂桑误会了。”久部连忙解释,“我并不是在嘲笑中堂桑,也没有觉得中堂桑很可怕。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不介意别人的说话习惯。”
“……”
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惹恼别人,也并非有意施加压力迫使同组的成员离开。只是过于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却没能传达背后的原因和想法。
然而,就算是说话直白、性格略显怪异,被当作反击利剑被迫出庭也不会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吧。
“我很佩服中堂桑关于专业的学识和处事的冷静,之前掉进湖里也多亏了中堂桑的帮忙。这次希望中堂桑能够出庭,并不是想对态度恶劣的检察官「以恶制恶」,是相信中堂桑能够不受对方影响、不被对方激怒地冷静作证。”
更衣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门外的神仓所长开始敲门询问情况。
“……真是麻烦。”扯了扯领带,中堂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庭审顺利结束后的休息室内,中堂边解领带边开口道——
“久部,你愿不愿意来中堂组做记录员?”
2.
「久部君愿不愿意去UDI打工?」
家人都从事医疗行业,从小就受到父亲与哥哥的耳濡目染,久部一直认为成为医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日益繁重的课业让他喘不过气来,玩笑般说出想要放弃的话之后更让他震惊于父亲的反应。
抱有这样的心态成为一名医生真的可以吗?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获得父亲的认可,换做是自己,愿意把性命交到这样的医生手里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久部顶着家里的压力的选择了休学。
“你写的文章似乎很有趣,要不要来周刊打工?”
周刊的末次是第一个尚未谋面、不因为他的家庭而肯定他的人。虽然久部有些惶恐地表示过自己并不擅长文字,博客上的文章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末次只是笑眯眯地听完他的话,表示自己所寻找的正是久部这样的打工者。
被需要、被肯定、被认可的感觉,一直奢求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久部不由自主地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末次教了他一些相关知识,带他了解了稿件撰写、照片拍摄、热点追踪等事宜。
而在久部交了一篇习作之后,末次突然凑过来低声道——
“久部君愿不愿意去UDI打工?”
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而被辞退了青年不断苍白着脸颊鞠躬道歉,末次却笑着摇了摇头。
“久部君误会了,我怎么会把刚培养出来的好孩子拱手让人呢。”
“……”
满意地看着青年仓皇的眼眸中染上了疑惑的色彩,末次这才悠然补充道,“是作为周刊的人,去UDI打工。”
3.
庭审过后,众人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反转的事件结果,久部混在人群之中,沉默地往出走。
刚刚那个人站在证人席上——好吧,一开始是坐着的——虽然态度恶劣,但是字字切中要害,丝毫没有被对方影响。
那样笃定而自信的样子,与说着「法医学是为了未来的工作」的神仓所长和三澄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仿佛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芒,深深地吸引并触动着他。
久部轻轻叹了口气,与有着坚定意志和行动力的前辈们相比,自己真是难以望其项背。
“久部君,这里~”
胡思乱想之际被身后的人拍了肩膀,久部寻声回头。
穿着红色外套、梳着爆炸头的眼镜青年笑嘻嘻地看着他,“哟,好久不见。”
“啊,门松先生,久疏问候。”认出了对方是末次的同事,久部微微鞠躬打招呼。
“哈哈久部君还是这么有礼貌,怎么样最近还顺利吗?”
久部有些拘谨地摸了摸鼻尖,“嗯,正在慢慢走入了正轨,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是吗?不过这次久部君提供的情报就很有趣哦,虽然末次先生更期待你能自己动手完成一篇报道。”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久部咬了咬唇。
“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那边的自由撰稿人,宍户理一先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男人着一身黑色,就算在室内也带着墨镜,久部眨了眨眼睛,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后认出了对方,连忙饱含歉意道,“原来是宍户先生,开庭前我好像不小心撞到您了,很抱歉。”
“不用在意那些。”男人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久闻大名啊,六郎君。”
“诶?”
“有机会也让我拜读一下六郎君的作品吧,不过这次的报道我就当仁不让了。”
4.
「久部君愿不愿意去UDI打工?」——因为这个提议,久部拥有了两份打工任务。
「久部,你愿不愿意来中堂组做记录员?」——托这句话的福,久部又兼任了三澄组和中堂组的记录员。
不过不同于周刊的打工不用坐班、只要在闲暇时候和末次汇报UDI这边的进展,并在特殊事件发生时紧急汇报即可的相对宽松的制度;在解剖室同时参与两个组的工作的久部只恨自己没有人如其名长出六只手来。
“等一下!已经是极限了,真的忙不过来了!”就算有东海林好心帮忙,依然被各种呼唤声弄得狼狈不堪的久部终于崩溃一般吼了出来。
果然,在没有预估自身能力之前就贸然答应是愚蠢而错误的选择。
沐浴后,久部推开更衣室的门,只见中堂正垂着眼抱臂靠在一旁。
久部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然后后知后觉地思索着「会有人保持这种站姿睡着吗」,再度瞥向中堂时却发现对方已然睁开了黝黑的眸子。
“啊!”倏然和对方对视,久部差点撞到刚打开的柜门上。
“……你是易受惊体质吗?”
久部一边平复着心跳,一边无奈提出反对意见,“中堂桑才是,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别人身后,刚刚也是一声不响地盯着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你很不满?”
“也不是啦……”久部捂脸,“请中堂桑普通一点就好。”
“我一直很普通。”
您真的理解「普通」的含义吗?——虽然真的很想这么问,但是实在太过失礼,外加答应后又无法兑现承诺的愧疚,于是久部选择了闭嘴。
“还是说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诶?!”久部悚然一惊,立刻回头。
却发现中堂根本没有看向他,而是拿过一条毛巾抛了过来,“头发擦一下。”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玩笑。
男性更衣室内没有吹风机,久部道谢后拿过毛巾默默擦拭起仍在滴水的头发。
许久之后仍然没有听到推门声。
久部轻声道,“我很抱歉。”
“什么?”
“明明答应了中堂桑做记录员,非但没有完成工作,反而使得两个组合并了。减少接受解剖的数量之后,中堂桑和三澄桑的解剖数量也会相应地受影响吧。”
没有预想之中的责怪,反而听到一声哼笑。
“你这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多心理负担?你是踩到蚂蚁也会道歉的类型吗?”
“呃,这个倒是不会。”
中堂耸了耸肩,“所以说,负责解剖的是我和三澄,你到底在操什么心?”
“可是……”
“神仓所长已经在招人了。”中堂走到久部身后,拿过对方手里的毛巾罩在他头上随意擦拭了几下。
久部有些惶恐地想要转过身,却被中堂按住肩膀。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把毛巾扔到一旁的回收袋里,中堂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久部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自然。
“又怎么了?”
久部摇了摇头,小声补充道,“那个,稍微,有点疼……头发和肩膀都是。”
中堂微微愕然,下一秒弯起眉眼轻笑出声。
5.
虽然知道中堂为人处世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但是接到对方的电话被要求从实验室里带出显微镜也太过奇怪了,然而中堂显然是急用,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解释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是,久部只能依照地址无奈地拖着沉重的箱子来到中堂家,在目睹穿着围裙态度自然的三澄之后他的表情不由一僵,然后心情复杂地低声道了句恭喜。
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这样想着,进屋后却被遍地的实验材料和一次性用品打断了种种妄想。
“真够慢的。”忙于实验的中堂舀出一勺海水,抽空看了他一眼。
叫来两位帮手之后,线索搜查可谓是突飞猛进。
久部一边和东海林喝酒调侃,一边晕乎乎地思索着,可是自己除了送来显微镜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或许是像上次幸福蛋糕店员工过劳死的事件时写一篇报道,可是先不提末次并不看好这类稿件,更重要的是——他注视着灯光下两人认真而忙碌的剪影——自己也想从法医学的角度提供一点帮助,如果有什么用的上自己的地方就好了……
意识模糊之际,久部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中堂露出了真实而温暖的笑意。
是幻觉吗?
那之后,伴着压低的开窗声,充斥着酒精和零食味道的空气渐渐散去,他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人把毛绒绒的毯子盖在他身上,一股肥皂的味道蔓延开来。
“完全是来胡闹的。”
听到低沉的声线这样抱怨着,他的记忆终于中断。
6.
宿醉的感觉非常糟糕。
清晨,久部撑着沉甸甸的脑袋和东海林一同哀呼。
电脑的提示音响起后,东海林呻吟一声,埋首于沙发之中,“拜托你了,六郎……”
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久部走向工作区域。
与此同时,中堂倒是一脸清爽地推开侧门走了进来,甚至还心情甚好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中堂桑……”
“怎么了?”
看到屏幕,久部顿时清醒了几分,“青森医科大那边发来了铃木果步死后的CT结果。”
闻言,中堂凑了过来,不易察觉地隐去了眼底的笑意。
尖利的刀刃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随着温热的红色液体飞溅出来,整个视野都蔓延开刺目的色泽。
三澄反应最快,抛下伞就冲了过去,而久部只能怔然又无措地站在那里,被动地接受着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哪怕参与过多少件解剖,学习过多少医疗知识,与眼前的一幕相比,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有洁白又盈凉的雪片纷纷而落,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洒向这片土地和尖叫着的人群。
7.
警方和急救车赶来的很及时,达成愿望的铃木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木然地跟着警方离去。
久部机械性地举起手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铃木被按倒的瞬间、被带走的时刻,路过惶恐的人们,然后路过仿佛在争执着什么的中堂和三澄……
谁都没有注意细微的拍照声,久部却发现自己的拍照对象莫名从铃木消失的身影转变成了中堂与三澄,随着三澄失魂落魄地离去,取景框里只剩下了中堂一个人。
那道孤独的身影立在一片莹白之中,微微仰头,缓缓地扶住额际,逐渐露出了隐忍而痛苦的神色。
久部抬手掩住胸口,感受着这种陌生而难耐的疼痛。
从店里取出加急印刷的照片,久部边走边筛选着合适的图片。
想要刻意遗忘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重演,肺腑间涌起阵阵冰冷而欲呕的感觉。
他看到铃木路过中堂和三澄照片,然后是两人争执的样子,说是争执也不尽然,两人的表情都没有过于情绪化,却反而显出不应有的灰暗和绝望,再之后是中堂孑然而立的身影。
久部咬住嘴唇,把这几张「失败之作」收回了信封里。
下一秒却猛然停住了脚步。
雪花仍然在不知疲倦地飘落。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借着身后路灯的光线死死盯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照片。
与周围虚化的人像不同,细雪中,唯一清晰的中堂站立的角度是半侧向的,而目光却直视镜头,眼神精准对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