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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年下】旧皮肤

作者 : 百页除新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白夜追凶 关宏宇,关宏峰

标签 白夜追凶 关宏峰 双关 关宏宇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双关

958 4 2021-3-16 00:43
导读
少年弟哥亲亲文学

        直到高三了关宏宇还觉得自己有生长痛。关宏峰说他就是闲得出了毛病,小孩才有生长痛,你还是小孩吗?关宏宇压下腰去摸自己的膝盖和腿,又扭扭肩膀。可是我就是会痛。他说。走路的时候会痛,踢球的时候会痛,听课的时候会痛,睡觉的时候也会痛。有多痛?关宏峰问着拿脚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记——比这个痛?关宏宇摇摇头,很是伤感地说,你不懂呀哥,不是这种痛,是那种风带着行人的目光削过你的脸的痛。
        关宏峰懒得搭理他,凝了一滴重墨的钢笔戳在笔记本的糙纸页上。关宏宇抱着自己的膝盖乱晃,硬是把木椅子都摇出无病呻吟的响。“和你接吻的时候也会痛。”他说。兄长脸色一沉,被丢下的钢笔活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桌上很不美观地蹦动两下。关宏峰去捂他的嘴,一边挡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警告:“你还敢说这么大声?想不想活了?!”关宏宇被他压住口鼻一时间连呼吸都不顺畅,手忙脚乱站起来把人卸到床上。“妈——”做弟弟的那个装模作样地寻求场外支援。“妈——你大儿子没当警察反而要杀人啦!怎么没人管管哇!”关宏峰气不过又踢他一记,这回被人牢牢捉住脚踝挠脚心。关宏峰怕痒,脚掌弓过似倒扣的船,关宏宇的手指便拟作巨浪将它掀开。“放开!”关宏峰命令道,耳垂红透了,看起来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关宏宇眨眨眼:“不放会怎么样?”关宏峰低声骂他:不放你就是个……傻逼!于是不想做傻逼的关宏宇瘪起嘴坐回椅子上。“明天我要吃草莓味的。”他说。“不然我可不干了。”

        结果这么简单的要求也没有被兑现。第二天教导主任忽然来关宏峰在的尖子班宣布要突击模考语文,放学后全班都留下来做完题再走。虽然在一个年级,好班和差班的距离隔得好远,仿佛一对双双出轨的中年夫妇的心。直到倒数第二节课结束前关宏宇才从后排的女生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最后一节生物课他想直接翘掉和崔虎去踢球,一听只能坐立不安等在教室里。崔虎结结巴巴说,宇、宇子,你有毛病?咱、咱不是和人约好了?你难不成是想、想上课……关宏宇不耐烦了伸手给他一个爆栗:“啥我有毛病,我哥有毛病!他待会儿该找我了!”
        “峰哥有啥、啥毛病?”
        关宏宇瞥了他一眼,嘴里叼着铅笔头,一上一下地翘动。他多少有些得意地说:“秘密,我才不告诉你!”
        确实是没法说出口的秘密,说了也没人敢信——关宏峰生病了。关宏宇前几天还偷偷溜进学校机房上网查了查,回家扒着关宏峰的腰忧心忡忡地哀嚎:哥啊,我看全世界都没出过这种事情,这不该是啥绝症的前兆吧?关宏峰,三好学生,一直以来都是年级前十,时不时还能得个第一,竟然因为高考逼近压力太大得了接吻症。尖子班在差生关宏宇的眼中就和劳改所似得,隔几天就声势浩大地模考再排名一回,墙上则钉着一副硕大的挂历:高考倒计时XXX天。于是关宏峰于某一天逮住胞弟,在连阳光都贫血的走廊转角。“你不许发出声音,也不许质疑。”关宏峰一字一句吐出来,声音像滚动的玻璃珠。“我现在很容易焦虑,严重的时候会有心悸和头晕的情况,缓解的方法只有一个,每一天你有五分钟是我的,我们得接吻才行。”

        关宏宇偷偷摸摸在关宏峰的教室外晃了好几分钟,里边安安静静,连一个抬头看他的人都没有。助人为乐的关宏宇打不定主意不敢轻易进去叫他,不料被路过的教导主任一把捉住后领拖到办
公室去。“你找你哥做什么?”教导主任板着脸,关宏宇只觉得他的面孔四四方方又沉甸甸活似一块镇纸,能把想在风里起舞的少年心压下,只剩得四角还簌簌摆动。少年缩起脖子不说话,教导主任便继续骂:“你自己不学好还影响你哥?我看你成天鬼鬼祟祟,难不成是早恋了?”
        行了行了。关宏宇举双手投降。我不学好,我影响尖子生,我早恋,全天下的罪行都让我犯了,我看我已经坠到恶人谷底,往后如果多活一天我就是浪子回头。教导主任从桌上抄起一沓草稿纸就拍他脑袋,办公室的门适时地开了。关宏峰来给主任陪不是:“实在抱歉,老师,”十八岁的关宏峰说话已经面面俱到了。“是我叫宏宇过来的,家里有点事要说。”
        关宏宇很夸张地点头,被兄长剜了一眼。刚被扯着袖子拉出办公室,关宏宇就把人往墙上一靠。“模考前要亲一次是吧?”他用气音问。关宏峰皱皱眉又点点头,伸手把他额角的汗擦掉。
        “那就在这儿。”关宏宇的脸颊都气得圆鼓鼓。“害得我莫名其妙被教训一顿,我就要在这儿亲。”
        兄长去拧他的耳朵:“你是不是疯了?”关宏宇摁住他的肩膀,气势汹汹:“这会儿又没人,就在这儿,不然我不干了!”
        好在关宏峰也一向雷厉风行,拖着胞弟往旁边蹭了几步路,从雪白的墙面前挪到闭塞的阴影里,仿佛完成了一趟解体仪式。关宏宇从他的校裤口袋里探井似得掏了掏,摸出一颗糖来。怎么又是薄荷味?关宏宇用眼神问,很委屈地。我喜欢草莓味,又甜又酸,薄荷味那么辛辣,让我只想躲你。关宏峰撕开塑料纸把糖丢进嘴里。“别废话,速战速决。”
        关宏峰的舌尖上停了一只薄荷糖,关宏宇拿自己的舌去捕捉它。世上最鲜的一道味的是情人的唇舌,而关宏峰只是他蛮不讲理的天才兄长而非情人,那么一通口水交换只会显得漫长又狼藉,于是关宏峰决定在每次接吻的时候都吃一颗糖,当作给胞弟的任务奖金。胞弟怕辣——也可以说成怕疼,没卷几下就逃到兄长的口腔外边避难,恨恨地咬他的嘴唇。你的嘴唇起皮了,他说。关宏峰分了一半的注意力侦查四周,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自己嚼碎了薄荷糖含着。关宏宇去追他颤动的唇,牙间夹住那翘起的死皮,三好学生的反应竟然前所未有地大,伸手捏住胞弟的后颈:“你有病吧!恶不恶心?!”
        “薄荷糖才恶心。”关宏宇含糊不清地将话喂进他嘴里。下次我要吃草莓味的,再下次可以是柠檬味,最好再来几颗奶糖,我喜欢喝牛奶。“总之不许再有薄荷味,不然就不帮你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扇到墙边,里面踱出了一个教导主任。主任眉毛倒立,呵斥道:“关宏宇,怎么还缠着你哥?”转眼又换上和颜悦色:“关宏峰,说完话就赶快回去了,待会儿你班要模考呢!”坏学生擦擦嘴,肆无忌惮地做了一个鬼脸;好学生没回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知道。他们背对着背各朝着自班的方向去了,是同一片云降落的两滴雨。关宏峰坐进桌前,刚在考卷上写完名字,一滴血便从唇间滴落,很是张扬地盖在纸张中央。刚才听见声响受了惊,一把推开关宏宇时对方把他嘴上的死皮撕破了——这个小混蛋。关宏峰拿手指揩了一把,将血印蹭在草稿纸上。

        第二天放学时关宏宇如愿踢着了球。难得没有考试,关宏峰回家路上拐去小卖部买了一包杂锦果味糖,想了想藏在沙发底下,就留了一颗草莓味的在桌上。关宏宇回来时他作业只做了一小些,厚厚几本书还懒洋洋摊在桌上。关宏宇冲了个凉便带着皂角味潜进卧室里,顺便把门给带上了。“回来晚了,”他说,“哥作业做得怎么样?”关宏峰没搭理他,一副努力专注的模样,他便摸过去看,然后忧心忡忡地拿湿脑袋蹭胞兄的脖颈:“就一天没有亲,哥怎么就焦虑得连作业都做不下去了?”
        还好吧,关宏峰说,声音四平八稳。你踢球错过了晚饭时间。“也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关宏宇迅速认错,同时开始苦恼起来:我就算了,我哥可是家里的希望,要是因为高考失误了该怎么办?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别废话。”关宏峰转向他,给他看那颗粉色包装的糖。他们亲得安静又汹涌,关宏宇去舔那颗糖,一下进一下收,被唾液包裹的球体弹到兄长的上颚又降落,顺着舌尖滚进他的嘴里。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黏着关宏峰的嘴唇这般询问道。究竟是在对怎么样的未来感到恐惧,才非要叼住此刻不可?草莓糖在胞弟的齿列粉碎,一点晶片刺进胞兄还没愈合的唇伤里。关宏峰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扯远,关宏宇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泛着添加剂腻味的唇赶过去,被将来会公正无私缉拿犯罪的手一把拦住。“可以写作业了。”关宏峰说。
        关宏宇忿忿地倒进被子里,被兄长拿作业本砸中了头。“不公平”,他控诉道,“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我在帮你,为什么哥想亲我的时候我就必须要亲你,但是你不想亲我的时候我就不能亲你?”
        因为我讨厌草莓味。关宏峰说。实在是太甜了。

        关宏宇不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更不是一个听话的儿子,但他可以算得上是听话的弟弟。周五最后一节是年级体育课,结束后关宏峰还得回班考试。关宏宇埋伏在器材室里,他们原先定好每周五就在这边偷个几分钟见面,哪知这回关宏峰是跟着他同桌一道来的,两人满面春风有说有笑,仿什么考前的焦虑心悸都寻不着踪影。胞弟看了吃味,躲在高高的训练垫后边抓了一个小球砸过去,恰好击中同桌的后脑,那人哎呦一声叫唤,关宏峰很是精准地望向他的方向:“出来。”
        关宏宇吊儿郎当地走出来,关宏峰又说:“道歉。”
        胞弟鼓起嘴,显然是不乐意。胞兄拿眼神去扫荡他的脸颊,不是扫帚而是羽毛,于是关宏宇从善如流地低了头:“对不住啊,我这准头不好,原本想打我哥来着。”
        那同学连声说一点儿事都没,我们来搬器材呢,关宏峰我们快拿了东西走了啊。什么我们,关宏宇腹诽道,我和关宏峰才叫我们,你和关宏峰叫我和你,懂不懂?我看这尖子班的同学语文也不咋地,以后出来只能倒垃圾。关宏峰让那人先走,说自己很快就来,关宏宇这才心情好些,跑过去扯他袖子:“今天是什么味?”
        “没味。”关宏峰说。“今天不能亲。”
        “又不是我想亲!”关宏宇音量一拔高就被兄长捂住嘴摁回去。“不是你不亲就不能考试吗?”
        “今天没时间,外面人多,老师又催得紧。”关宏峰说,“而且我只带了薄荷糖。”
        这可万万不行,关宏宇说,要是你忽然犯紧张怎么办?那个症状怎么说的来着?焦虑,心悸,头晕,还胸闷气短——后边俩是我加的又怎么样,是我在帮你关宏峰,我都不辞辛苦来了,你就接受我的好意。
        “行吧,”关宏峰说,“别啰里八嗦的,去把门关上,别让人看到了真以为我俩有什么坏事。”
        薄荷味很凉,荒凉得像候鸟迁徙路上暂时歇脚的栖息地,少年的唇舌是不速之客,陈旧的后来者。关宏宇觉得辣到嗓子眼又辣进肺里,手从身体两侧架到胞兄背上,仿若两座跨海大桥。关宏峰的手滑到关宏宇腰上,关宏宇的手则掉到关宏峰的臀上。他们不能随意锁门,只能用身体抵住薄薄的木板去知晓外边的风吹草动。哥,身体好软,关宏宇胡言乱语道。嘴唇和屁股都比我的要软,为什么呢?双胞胎不应该一模一样吗?难道是你的心比我的更硬一些,所以来了个质量守恒?“质量守恒不是这么用的。”关宏峰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学习啊?”
        “有的。”关宏宇去吮他的舌尖,被含成薄片的糖像是融化的春雪。“我亲得越来越好了,”他含糊不清地、却又得意洋洋地说。才十八岁,他就能把胞兄的耳垂亲红了。“是缺氧。”关宏峰更正道。“这恰恰是你吻技差劲的表现。”
        关宏宇几乎趴在兄长身上,抬着头去尝仅剩的一点凉味。“重。”关宏峰抱怨。“你以后要做人民警察,难逃重任。”关宏宇这样说。
        薄荷糖只剩下光盘似得一小碟,忽然外边传来声音:“关宏峰?”原来那同桌又回来了。关宏峰推开他想回应,被摁回去堵住嘴。疯了吧你?胞兄用眼神训斥他。想死别拉着我。
        关宏宇轴上了劲,无论是脾气还是力气,他很不体面地把舌头捅进去,一手抓着关宏峰的腰,一手抓着关宏峰的臀,多少亲出了点蓄意报复的架势。报复什么?关宏峰恶狠狠地捏他的脸,咬他的双唇。你有什么可报复的?关宏宇便回击他,唇畔与体温一道席卷,心脏从死亡的山岗坠落进水面,变成一轮抽搐的月亮。就报复你。关宏宇盯着他。报复你和我一起诞生,报复你头也不回地分离。
        关宏峰贴着门板,关宏宇贴着关宏峰。那同桌叫了两声不见回应就先走了,分开时两人的下巴都被溢出的唾液浸得亮晶晶。关宏峰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喘了起来——此刻倒是真的犯了胸闷气短的症状,然而又更可怕的是下半身的反应。他有些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想逃出去自己解决一下,不料胞弟有些过分好心了。过分好心的关宏宇拿袖子去擦他的脸,左手故意似得撑到他大腿之间。“哥。”他小声唤,很无辜的样子。“我吻技那么差怎么还能把你亲硬?”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关宏峰不再提起接吻症这档子事。他不说,关宏宇也不说。关宏峰正常得很,万万看不出一丝焦虑、心悸和头晕。关宏宇去偷偷翻他书包,分明作业也做得好,考试也考得好,就连在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动员大会上发言也讲得好。关宏峰好虚伪,太虚伪了。关宏宇坐在礼堂中看他刚正不阿地谈“比高考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品德”,忍不住呸了一声,好巧不巧给坐在后边的教导主任听到,于是散会后又被捉去办公室大谈一番纪律问题。“关宏宇啊,你前几次违纪的处分还没被购销就敢这样嚣张,你要是有你哥三分懂事就好。”主任大手一挥,做了一个决定:“你今天下课了也别走,给我呆在这里写完一半作业再回去。”
        关宏宇就在后面堆满了用过的没用过的草稿纸的桌上凿出一个小井,把自己嵌了进去。他注意力难集中,没写十几分钟就飘神了,百无聊赖地看尖子班学生的草稿纸。算数,算数,算数公式。关宏宇扒拉两下觉得人生无望,脑袋伏下去,看到前边那堆里夹了一张草稿纸挺特别,上面划出一条干涸的血色。关宏宇一乐,把它抽出来看,只见那血路中摇摇摆摆站着两个笔迹很熟悉的小字。
        宏宇。

        直到高三了关宏宇还觉得自己有生长痛,走路的时候会痛,踢球的时候会痛,听课的时候会痛,睡觉的时候也会痛,当晚痛得格外刻骨,半夜意识朦胧地醒了过来,第一反应是关宏峰怎么还没睡。关宏峰睡着的时候会有特别的呼吸声,很轻很轻,如同扇动翅膀的小虫。还没睡着的关宏峰衔着沉默蹲在床边吻胞弟,口齿间留下一点点柠檬味糖果的余香。胞弟故意把呼噜打得很响,好让他能平安完成这次交接。
        关宏峰亲了一会儿躺回去,关宏宇悄悄睁开眼,却发现他还在看自己。两人僵直了面对面倒着,活似博物馆封存的标本。许久,关宏宇才嘟囔道:“我欠你几天啊?”
        “一周。”关宏峰说。
        “那明天还你。我要吃橘子汽水味的。”
        “……好。”

        一百天,一百天过得太快了,就是换上了短袖的功夫,班里的同学之间已经传满了同学录。要填写的内容大同小异:姓名,性别,星座,爱好,理想。你的理想是什么?它们问道。关宏宇一会儿写乱世巨星,一会儿写飞行员,一会儿写摇滚乐手。
        关宏峰的接吻症在吃完了两包杂锦糖以及高考结束后自然不治而愈,这段荒唐的、无人知晓的历史就此被埋没。他如愿上了公安大学,成了年年拿奖学金的尖子生,然后进了警队,不出几年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神探。关宏宇上了武警学院,没毕业就因为犯了事被开除,此后多少年都在摸爬打滚。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时,关宏峰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年的大人。除了关宏宇,没有人会相信这样冷静、稳重、一丝不苟的关宏峰,也曾经会因为压力而患上这种举世罕见的疾病。
        十八岁的关宏宇还时不时觉得自己有生长痛,手肘会痛,肩膀会痛,膝盖会痛,脚跟会痛。心会痛,心一直都痛,因为即便他再浑浑噩噩再懵懂无知也能隐约明白,他和关宏峰的亲密上限就刻在此处,刻在找了荒谬借口和掩盖的吻之中。然而他们的距离可以被接下来的人生拉到无限远:警察和坏蛋,圣人和流氓,南极和北极,天与地,生与死。
        十八岁的关宏宇想要成为薄荷味的吻。十八岁的关宏宇想要成为很会很会爱的人。三十八岁的关宏峰站在昼与夜的交界线看他,他才发现自己对兄长一无所知。
        十八岁的关宏峰还不够精于假话,却已经有方法将胞弟骗得百依百顺。是谁说过谎言与悲哀不可分离——说到底,人类又怎么会得接吻症呢?

        四十岁的关宏宇才第一次尝到了没有糖果也没有借口的、属于关宏峰的味道。原来关宏峰的口腔是这样的,平凡的,停滞的,麻醉的,痛苦的。关宏峰躲开他的唇,说,现在你知道了吗?
        再被堵住嘴时添了其他的味道,又苦又涩,关宏峰去舔,才发现是关宏宇逃窜的泪。
        胞弟亲他,亲他颤抖的牙齿,亲他干涩的舌头,亲他嘴上脱起的旧皮肤。好咸。关宏宇喃喃道。真的好咸。
        反正我也不喜欢甜的。过了许久,关宏峰这样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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