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087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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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明日方舟 炎客,送葬人
标签 明日方舟 炎客 送葬人 炎葬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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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1
20
2021-1-12 14:02
- 导读
- 炎客捡到了和送葬人很像的猫猫
春潮带雨,落得很不干脆,潮湿的水汽织成一张绵密的网,细细碎碎地笼罩下来。
露台的顶棚敞着,黑底白纹的地砖被冲刷得很干净,泼天的湿意把实木的花架洇成略深的棕色,雨水顺着金边吊兰的叶心凝成一线,叶尖一垂,就淅淅沥沥的汇入了地砖缝隙间细窄的水洼中。宿舍的窗未阖实,雨的腥气顺着那缝隙漏进了些许,天阴得很,雨却落得不利索,压得人心生不快。
难得没有任务和值班的闲暇午后,炎客穿着背心和宽松的休闲裤,斜靠在露台的玻璃门边,侧着头向外看。随意垂在身侧的指间夹着点燃的一支烟,青蓝的烟雾袅袅腾起,锋利凛冽的烟草味就在室内浅淡地弥散开。
炎客夹着烟蒂的手生有清晰分明的骨节,腕上压着几簇嶙峋狰狞的源石,他把烟送到唇边,有些用力地吸了一口,猩红的火光一瞬明灭,烟气由喉入肺,又自唇角丝缕溢出。
隔着一道水线纵横的玻璃门,炎客沉默地和露台上的不速之客对视。那是一只白色的短毛猫,背上有翅膀一样对称的两块黑斑,生着一对湛蓝的眼,深色的瞳孔映着屋里的光,缩成细窄的一线。
炎客不知它从哪来,似乎是送葬人领了公证所的长期任务,离开罗德岛之后没几天,它就出现在了露台上,隔着门,睁着剔透漂亮的蓝色眼睛,静静地盯着炎客看。
猫对炎客很有些戒备,连带对打开的门也视若无睹。起初几天日头晴暖,它白日里在露台上追着阳光睡觉,晚上就在花架底下蜷成小小一团,把自己缩成盆栽宽大叶片下一团乳白色的阴影。炎客也并不是什么耐心哄猫的人,索性就随它去了。
雨渐渐下得大了,花架薄薄的木质隔层吸足了水汽,凝作硕大的一颗水滴,摇摇欲坠地滴落下来,啪哒一声砸在猫咪毛绒绒的头顶,就成了一个浅浅的小窝。它被吓得愣住了,耳朵尖猛地扑棱一下,后知后觉地晃了晃脑袋。
想来猫都该是惧水的,露台的地砖贴得不很平整,积攒起的水洼把它逼到了玻璃门的边边角,雨水打湿了猫咪的爪子,蓬松的绒毛有些狼狈地贴在身上,隐隐透出些鲜嫩的粉色——它瘦得很,小腹扁扁地缩着,显见是饿了,却矜骄地不肯进门。
炎客把烟咬进齿间,单方面结束了和猫幼稚的视线对峙,转身去冰箱翻了一袋牛奶,微波炉三分钟叮到温温热,然后倒进浅浅的白瓷碟子里。
他回到露台边,弯下腰,把那一小碟热牛奶靠着门边放下,然后直起身,把露台的玻璃门拉开了一道窄缝。
空调运作的轰鸣声有些嘈杂,室内温暖的空气顺着门缝涌了出去,拂过小白猫脸上细细的绒毛,中和了些许春雨的阴冷。它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盯着门里高大的两脚兽看了半晌,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顺着那条狭窄的门缝进了屋,直奔奶碟去了。
猫饿得狠了,埋头在碟子里卖力地喝,一小碟牛奶很快就见了底。它舔干净胡须上挂着的奶渍,扒着碗沿,抬头对炎客轻轻地喵了一声。炎客不动声色地抽完了那支烟,才蹲下身,给它把碟子添满了。猫于是又低头吃上了,肩胛拱起,小小的脑袋一耸一耸。炎客露了点笑意,用带着烟草味的指尖揉了揉它颈后柔软的皮肉:“真好骗。”
第二碟牛奶下肚,猫餍足地舔了舔爪子,轻轻巧巧地走到炎客脚边,绕了两圈,用脊背蹭了蹭他露在外面的脚踝,未干的软毛在皮肤上留下了冰凉的湿意。炎客俯身把它抱起来,随手翻了条干净毛巾,把它裹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福。
猫自然而然地在炎客宿舍住下了,它白日里并不怎么娇俏粘人,依旧像个小巧轻灵的影子,在露台的花丛间追逐阳光,用睡眠消磨浓长温暖的午后,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晚上钻炎客的被窝。在他臂弯间蜷成毛茸茸的一小团。
这是猫第三次试图通过床头柜抽屉的把手跳上床。炎客从浅眠中醒来,拎着它的后颈,把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提到了眼前。猫乖巧地耷拉着四肢,也不挣扎,只睁着透蓝的眼和炎客对视,轻轻地喵了一声,撒不动声色的娇。
可惜铁石心肠的两脚兽并不吃这一套,它最后还是被放进了墙角的猫窝。但无论被拎下去多少次,猫都会锲而不舍地再爬回去,在炎客臂弯间蜷成毛茸茸的一小团,敞着小小的肚皮,将脑袋塞进温暖的胸口,再把尾巴轻轻搭在炎客的手腕上,松松垮垮地绕过一圈。
几次三番,如此这般,它最终为自己争取到了在炎客床上过夜的权利。
送葬人的任务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月,待他提交完报告,回到罗德岛时,春意正盛。
他风尘仆仆地推开宿舍的门,炎客却并不在。猫懒散地躺在露台上舔着毛晒太阳,听见响动,警觉地支起小小的脑袋,耳朵尖扑棱了两下。
送葬人站在门口,看着那漂亮的小东西悄无声息地走近,猫绕着萨科塔的脚踝绕了两圈,作战靴冷硬的皮面弄疼了它,还带着硝烟尘土的味道,混杂着腥锈的血味,它不喜欢。
有冷硬的东西隔着衣物抵上了送葬人的后腰,但他嗅到了熟悉的烟草味道,因此只是转头去看。他看见了缠着亮橙色布帛的刀柄,和握着它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站在这干嘛?”炎客咬着半支烟,体温有些高,汗从他发际渗出,顺着额角淌下。他应该是刚从训练室回来,送葬人能感受到他身上源石技艺燃烧之后独特的气息,烈焰焚枝般的炽热张扬。
炎客推着送葬人进了门,把手里的武器搁回刀架上。猫亦步亦趋,抬头凑近炎客的裤脚,鼻尖耸动着嗅他的味道。
炎客俯下身,托着猫的两条前腿把它提了起来,展示给送葬人看:“像不像你?”
“?”送葬人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我并不这么认为。我的种族是萨科塔,和菲林并没有什么关联。”
炎客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较真的天使争论,他把手里的一长条猫往送葬人那边送了送,示意送葬人抱起来试试。
萨科塔垂着视线打量着猫,猫也抬起头打量着他,两对相似的蓝眼睛对视了半晌,送葬人才伸出手,谨慎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猫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
猫在它手里愣了一瞬,然后猛地挣扎起来,尖锐的爪子勾在送葬人的袖子上,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呼噜声。送葬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扑腾的猫,微皱着眉把它拎远了一点。
“它并不喜欢我。”送葬人说。
“它只是不喜欢你这么拎着它。”炎客把猫从送葬人手里摘下来,指腹抵着它的下巴揉搓了两下,猫尝了甜头,眯起眼睛,又成了乖巧的小宠物,收起了锋利的牙和爪,缩回炎客怀里。
送葬人的视线跟着猫落进炎客怀里,他察觉到了自己有一点情绪波动,并不正面,但他不太能解释,最终把它归因于刚刚结束的漫长任务。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笑,自微沙带哑的嗓而起,鼻腔共鸣,像风过枝稍,黏黏糊糊地吻过他的鼓膜。送葬人抬起头,撞进了一对璨金流火的眼瞳。
他看见炎客摘下了齿间的烟,对着他张开了双臂。猫陡然丧失了脚下的支点,扒拉着炎客的衣领挣扎了两下,最终不甘不愿地落了地,晃晃尾巴,不愉快地走开了。那怀抱就空了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向他敞开。
“别垮着脸了,过来,天使,我想亲你。”恶魔惯会蛊惑人心,他诱惑着天使卸下端肃庄严的壳,是盘绕中庭的蛇,推销的却是甜腻的亲吻。
送葬人如言向前迈了两步,坚硬的靴底在地面上踏出有些沉重的响,不算宽敞的双人宿舍和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他奔跑起来,但炎客感受到了他的急切。
翻飞的衣角搅动空气,他带着尘土和硝烟的味道把自己嵌进了炎客空阔的怀抱,有力的臂弯在他身侧折叠,他们像两枚阔别的齿轮,终于又严丝合缝地咬在一起。他把下巴搁进炎客的肩窝,坚硬的源石晶簇抵着送葬人的颊侧,硌得不太舒服,但他却觉得心脏重重地往下坠了一记,像倦鸟归巢,像春水东去,它落回了原处。
细碎的吻从额角开始,送葬人感受到炎客唇上因干裂而翘起的死皮,像不甚锋利的钝刀,搓磨他的皮肉,带起细碎的痒。带着粗糙刀茧的手捏着送葬人的下颌,抬起了他的脸,天使睁着眼,看着炎客倾身俯下来,唇就贴在了一起,他的视线也只剩下了烈日融金般的灿烂。
唇上的裂口被重复的舔舐濡湿,干硬化作柔软,粗糙变为细腻,他们之间的吻少见温柔,但足够缠绵。送葬人尝到了炎客嘴里锋利辛辣的烟草味,用舌头和津液递过来,在交叠的唇间漫开。热意攀上送葬人的脸颊,他白得过分,让那缕红显得愈发明晰。
萨卡兹尖锐的犬齿咬破了他的下唇,过分强势的唇舌攥取口腔肺部的空气,顺着齿列强势舔过每一寸脆弱敏感的粘膜。送葬人下意识想躲,环在他后腰的手臂却坚实得像铁,把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强迫他接受热切,接受激烈,接受阔别重逢的一点点失控。
分开的唇红得暧昧,水色淋漓得像他的眼,送葬人扶着炎客的手臂,喘得厉害,声音都带了点黏糊潮湿的意思,但说出的话却不很动听:“你应该少抽一些烟。”
“你确定你现在想跟我说这个?”圈在他后腰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箍得他甚至有点痛,像个不动神色的威胁,好在不解风情的天使这次总算选对了正确答案。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天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