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蛇戎星野，重度ooc
脑洞产物

——
（一）
将阳最近捡到了一条小粉蛇。
真的是粉粉嫩嫩的，鳞片光滑寒冷，夏天圈在手心里很舒服。但就是有些地方很奇怪，比如这小蛇嘴里一排小牙齿都圆圆钝钝的，让人怀疑它能不能刺破猎物的皮肉往里注入毒液。
而且，这蛇会说人话。

“你是不是没发育好啊。”将阳摸着小蛇圆滑的牙齿，动了动心思，他试着用了点力在牙齿上划动指腹，磨了几下，除了一些轻微的痛感丝毫没有被划破的锐痛。

这人真无聊，好像有那个大病。
小蛇发狠咬了他一口。

哪怕没发育好咬人也是很疼的。

将阳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把手抽出来。反倒是刮了刮蛇嘴里冰凉的腔壁，手指勾动下方细长的蛇信子，细软、带了点韧性。
触感还不算赖，他用两指捻住，轻按浅揉，起了坏心眼地肆意拨弄。

“唔唔——！”
小蛇第一次遇到这么冒犯的事情，气得身体都要由粉变红了，它更加用力地闭合嘴巴，蜷起蛇尾紧勒住将阳的手。
嘴上用一分力，尾巴也缠绕得更紧一分。

将阳为了避免手指真的被咬断，从蛇嘴里缓缓撤了出来。
“发育得挺好。”他做出总结，拿过纸巾擦了擦手。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刚才那只手难道是不想要了吗？！啊，太恶心了，快给我拿点水，我要漱口！”说着还张大了蛇嘴，装模作样地往地上呸了两声。
将阳瞥了一眼，蛇头高高昂起，正危险地“嘶嘶”吐着红信子。
他递了杯水过去，小粉蛇低下脑袋，把吻端和嘴巴浸泡在水里，下颌有节奏地压缩活动，一口口把水吮吸进嘴里。

将阳看着小蛇和人相似的行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

“你既然能说人话，是不是也能变成人形？”

蛇尾巴打翻了水杯。
发出一声闷响，就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远了。
小蛇睁大了细长的瞳孔，整条蛇蜷缩在一起，将阳居然从他看来都一模一样的蛇脸上读出了惊恐的神态。

“你怎么知道？！”

哦，原来还是个蛇精。

将阳觉得这事真是太奇妙了，他靠近了小蛇，把它提溜起来，与蛇身相比更显宽大的手揉弄着蛇腹，在小蛇不停地颤抖和“总有一天我要咬死你”的谩骂中，声色平淡地说了一句。

“那你变一个我看看。”

（二）
1.
戎星野被揉弄得浑身发抖，感觉自己像是个扔进了石磨里的稻子，非得要被碾压揉碎了外边的壳，剥离出里面那白白的稻米。

“停！”它蜷起尾巴往对方手上呼，将阳依言停下动作，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拍出了红印的手背。

劲儿真大。

粉色的蛇很快从他手上溜走，爬行到客厅里空旷的地方，立起半个蛇身，“嘶嘶”吐着红信子说：

“你看好了——！”

说着变出了个十七八岁少年人的模样，粉红的头发，没来得及穿衣服，懒懒地斜撑在地上盘腿坐着。

皮肤确实和稻米那样白白嫩嫩的，可能是因为怒火吧，连锁骨处也是淡粉的，目光下移，再接着是胸口，小腹，一直到……

没等将阳仔细看清，又“嘭”的一声变了回去。

果然和蛇形一样，哪都是粉的。

将阳自认为会把妖怪和人类分的很清，但在看见少年那明月一样美好的身体时，心脏却好像被倏然钉在了墙上。

而对方随心所欲的一个动作，都是在墙上多加了一颗钉子。

被思想感情纠缠困惑的灵魂冒出了头，在刑场旁漠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少年的变化成了拨云见日的光，照见了此前蠢蠢欲动的内心，以及未燃的旺烈欲望。

“看够了吧。”又变作蛇形的戎星野晃了晃脑袋，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蜷缩起来，打了个哈欠。睡觉。

当然不够。

将阳在心里应答，也回了房间。在捡到戎星野以来头一次锁了门睡觉。

月凉如水。

或辗转反侧，肤下血液沸腾涌动。或一夜好眠，咂咂嘴酣然入梦。


2.
自从见过戎星野人形以后，将阳就像是打通了属于购物的任督二脉，把符合对方型号的衣服一套一套往家里搬。

彻底算是把养成play玩成了换装游戏。

“嘿，我觉得够了。”

服装店里戎星野叼了个棒棒糖，戴着几件里面最喜欢的MLA鸭舌帽，朝堆成了山丘的衣服扬了扬下巴。

“你是觉得我还有分身能力不成？这么多套我是要穿几年啊。”

不可否认的是，戎星野身材很好，衣架子似的穿什么都很合适。

将阳站起了身，活动了下坐久的身体。拍了拍手说，“那走吧。”

哈？

“那帽子呢？”戎星野拔出了嘴里的棒棒糖，不再没个正形，似乎对它情有独钟。

“放这里啊，难不成你有几个头？”将阳停了一下说，“我又不是有很多钱。”

戎星野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闷闷的，开口说出去的嘲讽又被人轻飘飘地还了回来。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伸手拿下了帽子，单独放到了衣服旁边，眼睛盯了几秒，似乎要把它刻在记忆里。不管是喜欢还是耻辱，他都记住了。

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揣着兜推开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将阳终于任由嘴角自由地上翘，笑了。伸出修长的手，指着那个黑色的鸭舌帽，说：“把这个包一下。”

最后，戎星野心心念念的帽子还是戴回了他头上。他还格外臭屁地变回了蛇形蜷缩在帽子里睡觉，尾巴勾着帽沿。

睡熟了也不知道自己尾巴勾着的，什么时候从帽子，变成了将阳的手指。

3.
七月。

俩人关系居然在呛声里逐渐靠近。

虽然说很嫌弃将阳动不动喜欢让自己变来变去，但是对方却把他的喜好拿捏得一清二楚，既然这样，他就勉强大发慈悲谅解对方的怪癖吧。

夏天到了，天气逐渐让人热得受不了。但是将阳不乐意开空调，反倒是把蛇圈到自己怀里边，摩挲着冰凉的触感。

“喂，我们关系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吧。”

将阳充耳不闻，手指放在蛇身上痒痒肉的地方，准备用力却又没有地轻轻搭在上方。

戎星野合理怀疑这是威胁。

“给你买衣服花了我很多钱，既然能省电费为什么要浪费。”他说的是那么自然，戎星野想用牙齿咬咬，看看这皮到底有多厚。

衣服我求你买的？

他控制住没怼他，索性犯懒地趴在对方怀里不动弹了。听着外边的蝉鸣，风吹树叶声，傍晚暖阳将橘黄色的光撒进室内，渐渐的，他也阖上眼了。

戎星野不妙地发现。

他竟然，觉得这样很美好。似乎可以这样过很久。


4.
不好。

戎星野觉得自己有点太依赖将阳了，这不应该。他得逃出去冷静一段时间。

但是——

“戎星野，出来喝草莓牛奶。”

这时候他又觉得他还能再住一段时间了。作为好朋友，多依赖一点对方也没什么的。

真没什么的对吧？

戎星野戳了一杯牛奶，咬着吸管想。

可总还是不太放心，对方的目光好像一天比一天阴险了诶。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是被盯上了。


5.
oh，shit.

他就知道，他没猜错。

当对方把舌头伸进了自己嘴里的时候，戎星野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这不是好朋友会做的事情了。

！这个批早就盯上他了，他居然还犯蠢地感叹这个朋友对他真是无微不至啊，就差没帮他洗澡喂饭了。

呵，他应该就是想帮自己洗澡，因为他的居心不良。

自己已经看明白了。

嘴里进攻的势头越来越猛，戎星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被圈在墙壁和对方胸膛前的狭小空间里了。

他被亲得晕乎乎的，忘记去踩对方的脚，或者再狠一点用膝盖去攻击对方脐下三寸的地方也不算过分的。可他都忘记了，只觉得自己被抛上了云端，要飞起来了。

戎星野是真的飞起来了。

他被吻得腿软，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站着被，对方用两个臂弯架了起来盘在腰间。

失策，这下连踹人也没力气了。

思绪被卷进了情潮，他那生了锈的脑子想的居然是：这人是不是偷偷在练啊，怎么这么会亲，好像还有点舒服……

手指从对方的腰攀上了后背，攥紧了对方脊背处衣服的布料，温热的。

被抽走了意识的呆瓜戎星野随着原始的欲望指示伸出了舌尖，触碰到对方的勾住。无师自通地，就像用蛇尾勾住将阳的小指那样重复过千百遍的动作那样，互相缠绕，痴痴交缠。

他在迎合自己。将阳意识到这个令人心潮澎湃的事实，隐隐已经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流动与速度 ，汩汩流波中，什么东西已经控制不住要喷薄而出。

将阳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向上游移，在那截劲瘦的腰腹停住，滑腻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松手，片刻停顿之后，毫不犹豫地探进去揉捏。

两人皆闭上了眼睛，任由外面的黑夜把星光撒在彼此的眼睫上，轻轻扇动时，掉落满室稀碎的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片像是用吸铁石吸在一起的唇瓣分开。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到呼吸声。

还有要跃出胸膛的心跳。

戎星野在满目水雾间看见对方模糊的脸，看不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不着。

他慌乱了，明明他现在应该狠狠地踹对方一脚。而不是愣在原地，被对方贴近的手牵住，掌心相对、合拢。

“我………”戎星野开口，嗓子喑哑，只吐得出一个字。

“我……”

他要说什么。

“嗯？”将阳用低沉的声音在安抚他，询问他，像是深海里的大提琴缓缓拉动，他因为海洋的包裹而变得平静。

戎星野攥着对方的衣服更紧了，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到底是什么没抓住呢，流星般一晃而过的东西似乎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将阳把对方的脑袋靠在了颈窝。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你知道是什么？”戎星野闷闷地问，怀疑的语气不难辨别。

“应该吧。”

“那你给我点提示吧，我不一定想的出来。”

将阳轻柔安抚着对方脑袋的手停了，接着，他桎梏住那个粉色的脑袋向下移。

“听见了吗？”

四周连风声的喧嚣都没有，这样的寂静里他应该听见什么？

耳边靠着的是什么在起伏，底下有什么在鼓动。

一下。

两下。

…………

是心跳声振聋欲聩。

他想，他应该是抓住了那个被忽视的东西。

“……”

“我知道了——”

戎星野抬起了头，眼底直直望向对方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倒映的是自己，有无法忽视的爱意。

“我喜欢你。”
“我爱你。”

同一时间，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寂寞的夜里终于吹来了一丝凉风。


6.
在将阳第一天捡回这条蛇开始，那根名为戎星野的钉子就钉进了他的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