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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京】浆

作者 : 美虫虫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北京,天津 北京,天津

1244 17 2020-12-25 10:41
导读
CP:京津前提下的津京
级别:R15
类型:甜味玻璃渣
内容:清晨反推
警告:含有部分弱攻(京)强受(津)成分


——————


北京当时在喝豆汁。

早点已经吃了大半,他惬意地端起宽延浅碗,摩挲着白瓷温润的胎壁品味豆子发酵后独有的浓厚醇香。天津坐在对面看着他,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扬起二指敲随意地打着拍子。天津面前的豆浆没有动,煎饼果子也只是兴致缺缺的咬了两口。估计北京产的煎饼果子在津的眼里无论如何都会扣上邪教的帽子,大概是因为它们即不是绿豆面也不放五香粉。

算了,谁知道呢。北京无所事事地想着,又抿了一口豆汁。想来自己也会因为被娇惯出的口味对些细微的差别锱铢必较,思量至此,他反倒颇为理解起天津了。

对面那同款的瓷碗里盛着的浆汁有着白亮丝滑的湖面,侧依着碗壁的一杆瓷勺便是一叶扁舟,浑厚的莹白波澜伴着天津手上的节拍以及几只蹦跳着的画眉啼鸣散开了一圈又一圈。

说来豆汁和豆浆只有一字之差,原料做法味道与模样却千差万别。就像他俩同为兄弟,脾气秉性、身家历史、好恶志趣以及待人接物也是尽然不同——

“哥。”

北京抬眼看了一下对方:天津依然是那副端详的姿势,弹舌间短促的音节瞬时落地,连唇齿都没有开合过的迹象。实际上北京应该很容易察觉到天津的反常才是,比如天津的周身此刻散发出了不加掩饰的复杂情愫,再比如,自从那日他亲手送天津离开起,天津就几乎再也不用“哥”来称呼他了。
然而他只是端着碗、下颌微敛、表示自己在听。

“我想上您。”

刹那间北京以为自己绷断线了的神经把豆汁都喷挤出来了。但就如同千百年来的许多事一样,他以为的,大抵都未曾实现。不过血气翻涌上来的腥甜味与口中未来得及下咽的酸咸液体一并呛进了喉管,剧烈的咳嗽震得他脑仁疼,肺叶也像喝风的破锣,哐呛了半天却兜不住一点空气。
他头一次,不得不承认那发黑的浆液也许确实不如他印象中得那么好喝。
北京拍桌子站起来,撑在桌边磕磕绊绊地捋直了气、梗着脖子许久没说出话。天津依旧坐在原处,望向这边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静得吓人又躁得骇人。疯子都出奇的清醒。天津约莫就是这种状态。北京始终在喘大气,与其说是因为他呼吸不畅,倒不如说是他在拖延时间。较之沉默的尴尬处境来,这种狼狈地喘息反而让他轻松多了。
“你、再说一遍……?”
北京扳着桌角的手指节泛白,他被卡死的脑子咯吱咯吱地强行转了两圈,勉强堆出一句锈迹斑斑的句子。
北京绝非想再听一遍。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天津固然是知道的,他惯常带笑的眼睛微微眯起,直白无波。天津的话语婉转,看似妥协地绕了圈子,实则把北京的退路堵了个十成十。

“您去洗个澡吧。我忍不住了。”

粘腻油滑的调子,清晰明确的目的,直接了当的行动。这眼熟的手腕他妈的是从哪学来的!

“好啊。爷今天就让你一次。”北京不怒反笑,他摆出一张春风和煦的脸,语气却阴恻恻地裹着雨雪寒风,“不过你最好也洗得干净点儿。”

“谁上谁还不一定呢。”

对了。北京想起来了。
天津现在看上去,特别像他自己。

豆子终归都是豆子。只不过有的擅长治国安邦,而有的更擅长装蒜而已。
真是麻烦。
北京甩着袖子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撞了下桌子,依靠在碗壁上的勺子便扑通一声掉进碗里,砸出了零星液珠。

船起航了。

——————

北京神游般地踱去了主卧的洗手间。

他僵硬地立在小开间当中试图平复心境,但燥乱蒸腾而又胶着矛盾的思路却拧成了坚韧的螺旋钢索,在他理智的反复挤压下犹如蓄满力的弹簧,最终在他精疲力竭的时刻炸得他头昏眼花。
胸腔因气闷鼓胀得发疼,可北京却始终提不上气来。他手忙脚乱地冲到淋浴花洒下,也来不及脱衣服,直接把水温打到最低开始往身上浇凉水。
要是其他任何人跟京说今早那种话他眼皮都不会多抬一下。倘若他心情好,保不齐他还会跟听笑话似的夸奖对方两句;倘若他心情不佳,那么从口头挖苦到直送菜市口就全看那人的造化了。而且哪怕对方真的就是王燕津,只要他换个时段换种方式,北京都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可天津偏偏选在了他神经最为松懈的早餐时间,用着直戳他死穴的方式挑衅了他。
反了他丫的。
北京撑在墙上的手渐渐收紧,直至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深呼吸了几次,借着冷水把余下的淡漠沉静封冻进身体里,然后又把虚有其表的结块表情堆砌在脸上。刚才就不该逞强允了他的,北京暗自叹道。在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以后,他就把还滴着水的自己像死肉一般扔在了床上。他横在床铺正中,仰面朝天,双手一搭扣在小腹上,身子也拉得笔直,他的皮肤因为失温而发白,再配上他无表情的脸,整一个盖上罩子就能拉去展览的人体模型。
天津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这小子也在隔壁给自己洗了个澡,热水。他披着浴巾穿着换好的居家体恤衫,慢悠悠地走到了床边,嬉皮笑脸地对着北京来了一句:“您这儿挺尸呐?”
北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继续盯着天花板,好似世间奇伟瑰怪之观全承在那片白墙上了。天津无奈地坐到了北京的肩膀旁,取下自己的浴巾罩在了北京湿透的脑袋上。天津小心仔细擦着北京的头发,温热的肌肤触到刚去过冰窖似的湿凝发根,稍显埋怨道。
“您心可真宽,也不怕感冒了。”
天津修长的手指力道适中,按压头皮上让人感觉十分舒适放松。如果现在北京不是那个躺在砧板上的速冻鱼肉的话,这刀俎的舞动手法足可以称为享受。他合上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放任天津在自己脑袋上动土。可待到北京的头发被沥了个半干,天津忽然用这块鹅黄色的浴巾把北京的脸整个盖住了。感觉天津起身要走,北京只得说出了这场尴尬后的第一句话。
“你这是要给爷入殓啊?”
“哪能,我去找根筷子掀盖头。”
天津轻快的语气隔着薄布传到耳边,北京思考了一下才明白“盖头”指得是什么,他抬手想把这块布片扯下去,却被天津按住了。
“呵,爷只答应让你这一次,”北京没有动弹,咄咄逼人的调子却让人觉得他扑过来了,“你倒是上赶着想把事都办了啊?你丫也不嫌肾亏!”
“反正只有一次,不从迎娶到洞房走一遭我岂不是亏大发了。”天津略有遗憾地用双手掀开潮湿的“盖头”,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直直地撞进了北京的心里,“再者,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见您肾亏。”
北京不置可否地别过头,不再做声。那块长条形的浴巾垂到了地上,他们之间最后一层障碍也被捅破了。天津笑着说出了内容和他温柔语气截然相反的话。

“湿衣服容易着凉,扒了吧。”

北京的双手不由分说地被打开放在了身体两侧。然后第一枚衬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与此同时天津在那块新漏出肌肤上朝圣似的落下了一个轻吻。
“在上面的可不一定就行了。”北京攥了攥拳,警告意味十足地说,“哪怕掌握主动权也只是——”
北京的后半句话被天津用唇齿堵回了肚子里。口腔被他人肆虐侵略的感觉让北京疲于应对,他笨拙的撑到长吻结束,看着天津擎着浅淡的笑容撤开了距离。
“我知道。所以我保证会插进去的。”
北京的心顿时凉了大半,那感觉就像三九天在外面敞着怀喝风。多年以来他们关系的主导者一直是北京,所以只要他能保证心理上的优势,天津的一切越矩行为他都可以当作是投怀送抱。但是现在,北京总算明白卫朔宸这个操蛋的小王八羔子是认真的。尽管他们两个从唇角翘起的弧度到眉宇形成的角度都惊人的神似,但和习惯戴着拿胶水糊出来的表情的自己不同,天津那混小子可笑得是真开心。
妈的,刚才就不该允了他的!
天津的手上根本没闲着,被京的第二枚和第三枚扣子也都被津以那种玩味的、不紧不慢的、狗娘养的和北京他自己一样的手法解开了。胸前被吻咬的感觉让北京抽了一口气,他随即咬紧牙关没再泄出一点声音。北京现在进退维谷,慌张的反抗着实不是他的风格,让他出尔反尔或者向人示弱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当务之急是让天津停下来。

“你能上爷的日子早就过了。”床单被北京的手绞得变形,手的主人还尽力秉持着那幅风轻云淡的样子,语气凛冽尖锐,完全看不出他才是被动的那一方。
“噢?那若是当年您就能从了我吗?”天津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第四颗扣子,以及一个吻。

“假使借着北洋之名,爷也算是灯泡上面抹浆子——沾了光了。”北京眯起眼,悄悄平稳了一下气息,继续道,“但那都过去了不是么?”
“没错。我是不如当年了。”天津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撑起身子,稍稍拉开距离、坐到了北京腿上,“可您当年要是真从了我,如今我衰退了就不能和您在一块儿了吗?”
“换句话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万一哪一天您不行了——”

天津忽然促狭地笑了。
“我就可以不要您了呢?”

这句话就像闷头一棍。
直到最后两颗扣子被扯开,直到天津开始添他的脐窝,直到他无意识的呢喃出声,他才从那种震惊,对他来说极其罕见的思维停滞的漫长空白中清醒过来。
无论怎样,天津都会站在他身后,作为他的力量。这是他少数能确保的,被时间鉴证过的事。北京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耳从天津那里听见这种话,之前没有,之后……他也说不好了。
裤链被拉开了,下身被爱抚的感官刺激席卷而来。也许这应该是幅很值得他欣赏的光景,爱人伏在自己胯间、带着愉悦的表情卖力地取悦着自己半身的场面也算难得一见,但他却始终直挺挺的躺在那,像个将死之人,懒得给予身心上哪怕一点点积极的回应。

呵,就连那小子使用的力道和手法都和自己如出一辙啊。
北京突然有了抛弃一切精心维护的表象的疯狂念头,他仿若得了失心疯,肆意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因为气流紊乱造成的低沉的、忽大忽小的、刺耳的、又有点像呜咽的恐怖笑声。

“爷得夸夸你啊,这些年跟着爷有样学样,净不学好。”
北京说话的时候拼上了全身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声带都要撕破了。这些字句与往常没有什么音调或音量上的迥异,但句句有呕血之感。
“你要干放手干就是了。”

“但是爷他妈的可不想被自己操!!!”

和先前所有的平静不同,最后那句话急转直上硬生生地攀了十几个高度。北京从没这么大声的呼喊过什么,音波散尽之后好似连四壁都震落了灰。
天津终于停下了,他骑在北京的身上,用足可以用冷淡来形容的语气缓缓开了口。

“我没有学您,我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您不知道罢了。”
天津平和地注视京的眼睛,慢慢斟酌着用词。
“您不喜欢。所以我改了。”
天津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听不清内容的喟叹,然后他无所事事地玩起了北京被拽得褶皱变形的衬衣下摆。
“您就那么讨厌有人像自己吗?”天津说着敛起了那种与北京相似的,有着难以言表的威压感的气势,换成了与往日无异的闲谈语气。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吐露出了对北京来说犹如寒气刺骨的刀刃一般的话。
“就因为您害怕照镜子,害怕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软弱——”

话语被强行打断了。北京起手一个凛冽的手刀电光火石间刮着劲风直冲天津的后脑而去,但这使出全力的一击却只成了声空响,被对方用手轻而易举地接下了。
“您的力气其实没我大。您该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晨光从素雅的嫩色窗帘中渗进来,天津撑在他身上,在这片安宁的光谱下默默地凝望着他。
“您就这么不喜欢在下面吗?”见北京始终没有言语,天津只得宽慰似的让步,但他没有让北京逃掉的意思,反而再次直白地把现实摆到了对方的面前。“您活了几千年,别和我说没有过。”

北京觉得自己要溺死了。
他躺在那,动或者不动此刻都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他被扒光了,这指的不是他身上那片纤薄的衬衣,而是他日积月累修筑而成的、几乎和他融为一体的精神壁垒,那原本让他感到安全的堡垒现在四处漏风,而他仅有的被隐藏的很好的懦弱却一览无余。

“他们都死了。”
他大概是在说话。他的声音非常空洞,好像无处不在,又好像根本没有说过话。
“大多被我杀了。”
“没死成的也要蜕一层皮。”
“反正有这么多条命。”

“留一条给我作个纪念也好。”

北京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吟唱般的话语,末了他那只一直跟天津僵持着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再也不动,连呼吸都微乎其微,像是无限地接近了死亡。

“您或许没有自己要求的那般坚强。但是您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出色得多。”天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亲吻抚摸,用自己温热的身躯去温暖对方。天津吻过北京的每个指节,然后把他的手紧握在自己手里。“我会一直在您的身边。”天津浅笑着,拨开北京的刘海,心疼地看着他。“别太勉强自己。”

“如果。”
少顷北京终于稍微从那种木纳的状态中回转过来了,他的句子断得非常碎,甚至有些抖。他闭上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
“如果,是,你的话。也。无所谓了吧。”

但北京预想中的进犯并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天津正在面露难色地望着他。
“您说的对,我能上您的日子早就过了。”天津苦笑着,他在北京疑惑的目光中坐到了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床角,“不过不是北洋,而是从比那更早的时候。”
“在我绝定为了您的好恶改掉自己性格的时候就过了。”

“早就过了。”

天津的叹息差点变成惊呼,北京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趁着天津松懈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扭住他胳膊,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北京勒紧天津的脖子,肩膀颤抖,但语气决绝阴狠到前所未有。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给•爷•说。”
“在我印象中您是那种知道下台阶的人,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反咬一口才对。”天津挑起眉梢反讽似的回击道。见天津依然是那种气定神闲的架势,北京莫名有点慌了。
北京为人有三大禁区。一是见不得和自己性格相仿抑或相冲之人;二是忌讳被别人看破,就算是歪打正着或者管中窥豹都不行;三是、最讨厌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的预想和掌控。
今儿个天津算是齐活了。
北京委实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他钳着天津颈子的手更加用力,但只有顶在天津喉管的拇指在使劲。与其是真的想要掐死对方,不如说他是想把真相挤牙膏般的从天津的嘴里压榨出来。不过这番折腾下来,是先使对方断掉颈骨、憋住气管,还是先让对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他可就顾及不了这么许多了。
最后天津还是妥协了。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北京便停止了钳制的举动,天津团着身子咳嗽了几声,然后才面无异色地说道:“我昨儿晚上做了个梦。”
联系刚才所有的对话,所谓的梦到底是什么北京也明白了个大概,这反而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然后你就魔怔了,大白天的撒癔症?”
“没有。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想如何保护您。”
“保护爷就是上了爷么?哪门子狗屁逻辑!”
天津闻言忽然笑开了,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才继续道:“谁知道呢。我只是想说我和您流着相似的血,要是您有一天累了,就换我来帮您扛吧。不过上了您也算是我很早就萌生过的念头,毕竟年少时的我是不可能想到我将来会被您推了的。”
原本正经的话说到一半却无赖了起来,北京气不过似的敲了敲津的脑袋,多少有一种被人揭穿的恼羞成怒感。“你脑子到底什么构造?除了段子和笑话,整天还净想些有的没的。”
“这我哪知道啊。”天津无辜又有些无奈地眨眨眼,“不过估计是个能讨您喜欢的构造吧。”
北京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阔别了他整整一早的、对天津的信任又成倍的涌回来了。虽然他破败的壁垒暂时得不到修补,不过那些刺骨的寒冷已然被和煦的春风所取代了。
如果是天津的话,那壁垒怎么样就无所谓了吧。
所以,与刚才相似的,北京在愣神的时候又被天津反压了回去,但这一次他没有了寒意和慌张。北京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被揭秘了的魔术师能有什么新花样。
天津倒是完全不在意,他伸手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小包装,懒洋洋的用言语和行为挑逗着北京。
“今天可是我坐庄,您想反客为主不成?”天津除了自己的衣服,极具色气感得咬开套子,把黏腻的白浆涂了自己一身,然后附身用嘴把那东西给北京带上了。“您要是嫌我胡思乱想,”天津挑衅似的笑着。“就把我操到什么都想不出来为止吧。”


“如你所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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