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15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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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 脱离原型
原型 鹤唳华亭(2019) 萧睿鉴 , 萧定权
标签 鹤唳华亭 身心鉴权 鉴权 萧睿鉴 萧定权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Egodominustu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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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2 17:25
- 导读
- Title: 驯鹤
Fandom: 鹤唳华亭(2019)
Pairing: 萧睿鉴/鹤! 萧定权
Notes: 现代paro;萧定权动物化;戏仿卡夫卡《驯鹤》;随便写写,随时改动。
旧文补档(2020-05-02)
他并不是动物饲养员,也不是动物学的专家,更不是动物爱好者或是保护人士,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普通男人,然而,他的家里饲养着一只雄性灰鹤,这便成为了一件很怪异的事情。
第一天,男人还在顾虑着离奇出现在家里的鹤是否是一种错误,一开始他觉得它只是突然地显现,也许就像某种宗教传说一样,理塘来去回转。尽管不乐意,但他还是接受了,他并不在乎它的学名是什么,不在乎它的界门纲目科属种,不在乎它的生殖习性,不为研究,不为观察,不为义务,不为风雅,更不为消遣,他的收入甚至完全担负得起供养一只珍稀的违禁品种,但他只是决定把它当做普通的小鸟一样养着,一边想着,他同自己下了一段围棋,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下班后回到家的他发现它一直戒备地缩在庭院笼子的角落里,事实上笼子太小了,在里头,就算是能够全身伸展开来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更别提缩起来了。他很疑惑:为什么它不爱动呢?我是很少见过如此不活泼的鸟类的。他打开笼子,用领带招引它,它张喙叼住了领带角,一步一步钻出了笼子——它还是不太习惯铁丝笼底座,那有点生锈了,兴许踩起来不大舒适。走出笼子并不能让它变得更大胆,即使是在面对着它的主人时也是这样;他觉得它就像一个敏感又害羞的男孩,在褪去稚嫩的毛发时,它也会变成优雅的成鸟。这时他突然想到未婚的自己确实是从没有做父亲的意向,对于他来说,繁殖与养育一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他不介意改天把这只小东西介绍给女朋友瞧瞧,他还等着它说不定哪天能在客厅里自信地展示展示自己的羽翼,尽管它目前看起来还是十分生疏又胆小。
第三天,在外应酬的他提前嘱咐好应周到家打扫的保姆:务必在傍晚前完成喂食的工作,并确保饮水器里的水是充足的。保姆询问他:“那么它喜欢吃什么呢?”他一时语塞了,问对方:“养过小鸟么?”保姆说养过。他说:“那就喂它吃一点普通小鸟爱吃的东西吧。”十点半回到家洗完澡后,他看到了保姆的留言:今日它排便正常;晚饭只吃了一点热水和即食麦片的混合物,然后饮了很多水;它很爱洁净,会主动把喙边缘沾到的残余食物抹干净;她不确定它是否喜欢吃蔬果和肉蛋白,于是在冰箱里添置了一点鸡蛋、冰冻虾、肉末、苹果和石榴。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小口抿着酒,落地窗外的鸟笼被掩盖在夜幕中,灰色与黑色,这使他感觉到了宁静和秩序(gru):他应当喂它吃一些更好的东西,诸如精细的肉蛋白,干净的饮用水,水分充足营养丰富的蔬果之类,这样,它的毛色才会生长得更饱满漂亮,只有这样,它的存在才是最匹配庭院里生机勃勃的植被景观的。
第四天,饭后读报的他想起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故,于是突然开始对它的叫声产生了兴趣,可从来没有听过它的鸣叫,迄今为止,它只发出过饥饿时的抱怨。只因它年纪尚小,即使是有觅食的本能,却没有觅食的技能,意识到这一问题时,他才开始认识到母亲的在场是多么重要,他并不具备教导的质素,只能给它想要的,却不能教它得到它想要的,况且放它只身在外,只会害了它。鹤的鸣叫声通常是很高亢很大方的,其声音会比其身体更快地通达到天上。鉴于鸟儿的声音往往能够传达出许多信息,例如护食,求偶,抒情,警戒,攻击;他开始给它播放其他鸟类的鸣叫,引导它发出自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语言。它却一直听着,不为所动。像鹦哥或噪鹊叽叽喳喳的聒噪响只会使他感到烦躁,像子规、画眉鸟和莺的啼叫才具备着诗性,蕴含着快乐又妩媚的情调。上个月他的一个鸟类摄影爱好者朋友曾经邀请他一起到山林里去,如果走运的话,兴许还能碰上哺食的朱鹮,那场景才叫绝对的滑稽,不过那次的因事失约使他后悔了很久,回看朋友分享的相片,他觉得朱鹮面颊上鲜色的红非常有趣,对比之下,灰鹤的沉闷的羽色是稍为逊色了些。
第五天,他临走前心血来潮在鸟笼前为它竖了一面单面镜,动物行为与人类行为还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的,鹤不完全是独居动物,那么它是否会本能地思念群居的生活呢,很可惜的是,在城市中的封闭空间里,他给不了它更多的来自于同族的关爱,毕竟这里是怎么都找不到另一只鹤了,更何况是配偶呢?在他离开家后,一天的观察工作便交给了庭院里的电子监控,摄像探头一动不动,比他和它都富有耐性,记录下了它好奇的举动,它盯着镜子,退几步又前进几步,大起胆子用喙尖啄了啄光滑的镜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在此前,他甚至不知道鸟类是可以通过镜子试验的,这只小东西有着洞晓人类社会经验的灵能,兴许它前身还是那个西方神话里的水仙花少年吧。关上了手机,他愉快地走下车,穿过大厦层层玻璃门,并不留心于自己的剪影。人和动物都有无所事事的时刻,对着镜子勾勒自己的模样,也不失为一种可羡的消磨时光的方式。
第六天,他早早地起了床,并不感到疲惫,在修剪完钟爱的植株过后,他给它做了一份早餐,瞥见它小心咽食的模样,他突然不太满意于它缓慢的生长状况,它羽毛下的肌肉成长得是否强劲呢,它是否有搏击长空的天赋和潜能呢?想到这里,他迫切的念头迅速地开出行动的果了,他开闸将它释出,发出惯常的口令,尝试鼓励它在庭院里活动活动。他最终没有把它带进客厅里去,亦不清楚它是否是需要夜间保温呢、还是日间散热,亦或是更加潮湿和干燥的居住环境,他单是认为鸟粪不大好清洁罢了。他给它演示鸟类起飞的动作,事实上来说他也不确定这种教学是否是正确的,他缺乏更多的耐心和足够的水平来教导它。如果你愿意飞,那就自己试着飞一飞吧,他心里催促道。终于,它张开双翼,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试飞,它惊喜的地前后扑打羽翅,跗跖向外迈开跃跃欲试;在感受到愈加激颤的强烈气流的同时,他联想到了飞机上的螺旋桨,所有不幸经飞的鸟儿都会被它吸纳而去。这时,一声巨响过后,他听见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鸣叫,窗玻璃完好无损,它的喙部前端却因此折断了。
Fin.
Notes: 文本里的鹤与现实自然界的鹤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