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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

作者 : 大盒薯片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crows 芹泽多摩雄 , 泷谷源治

标签 芹源

文集 Chapter 1 硬糖

96 2 2021-11-2 16:19

又做梦了。


风裹挟着冰冷晶体落上眼睑,融化成液体的触感将泷谷吻醒,醉酒后的感觉随之涌上,让他整个人连着眉毛都难受得皱起来。世界模糊朦胧,直到更多的雪花蒲公英一样地停留在脸上,泷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在一辆飞驰的车,窗户大开着,雪夜的街景好像杂物柜深处的老式影片里那样不断略过。


他迟钝地捕捉到坐在一旁的人形,叼着一个被风吹得快熄灭的烟头,用看起来相当危险的方法控制飞奔在雪地里的大型机械。泷谷当然认识这是谁,他的脸上缓慢浮出一个湿润的表情,在心里用很轻的语气说了一句:


“是梦啊。”


这些无头无尾,始终沉默的画面反复出现在不安稳的睡眠中,从高中毕业以来一直如此。有时在铃兰天台上对坐着,或者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缠斗,偶尔像这样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向哪里奔去。


只是这次对方与之前有所不同,头发完全束上去显得精神很多,哪怕胡须和衣服依旧乱糟糟的。


“你醒了?”


他问这句话的同时猛然踩下刹车,和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横冲直撞的方式相同。泷谷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带拉住,否则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撞到面前落灰的出风口。


这让黑道少主反应过来自己并非在梦中。和那个人有关的梦从来没有声音。那么,莫非更早的那一切都是现实——


他从黑道的新年祝酒中暂时逃离,但意识早已被酒精醉死,洗手镜前的惨白灯光像某种昆虫的翅那样倒挂着把他拢住,那张因眩晕和胃疼而无血色的脸也成了一尊疲惫的石膏像。就在他快溺亡在酒精和病痛组成的透明海洋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泷谷落进某个怀里,很牢固地被架住。不能再熟悉的手法。他转过视线,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下看见了芹泽多摩雄。


“和我一起走吧。”


芹泽眼神钳着他,声音很近,顺着听觉流进血液,不知奔向哪个温热的脏器。泷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任凭对方收紧手臂。


又做梦了。他这样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


泷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愣。芹泽毕业后就消失了,只能听到一些不知真假、模糊至极的消息。同一个月里有人说他在东京给富家子弟当保镖,有人说他在大阪的居酒屋打杂,甚至有人说他死在了札幌黑道的火并里。



我不在意这些事,泷谷这样想,却始终难以把零散的字拼成任何一个状似无所谓的语句。


“该不会是生病了。”芹泽很自然地把手盖在泷谷的额前,又摸了摸他缩在衣服里被冻得冰冷的手。和从前一样,芹泽的掌心很热,烫得他忍不住把手往后缩,却被芹泽紧紧攥住,每一根指节都嵌进对方的掌心。


“你穿得太少了。”


好像终于被对方的声音刺醒,他甩开了芹泽的手。他们沉默地对视一眼,最终又是泷谷先错开视线。


“是你。”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怎么解释那些不明不白的梦,又要怎么告诉对方这只是一个尴尬的巧合。泷谷不擅长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最想说的,是你为什么来找我。


黑道少主解开安全带自顾自地下车,毛发立刻凝上细细的雪绒,薄西装被风吹得鼓起来,好像伸进了一双作恶的手,把他冻得哆哆嗦嗦。天色已经暗得不知是什么时间,似乎会就这样永远地黑下去。


芹泽一直紧紧盯着他,脸上不断沉浮着泷谷难以辨明的晦暗情绪,然而最终都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源治……”


当泷谷勉强在天旋地转中抓住芹泽的手臂时,已经摔在了铺着毛毯的后座上。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断,每挣扎一次就更收得更紧,芹泽像刑具那样撬开他,强迫性地把两人的距离收拢到连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忘了?”


忘?忘什么?泷谷承认芹泽多摩雄这个名字代表很多东西,他能一口气说出好几个外号,也能马上想起那些早已模糊胜负的缠斗。


然而再多的……再多的就难以开口了——记不清是哪一天从铃兰乱糟糟的地面滚到了便宜小旅店,浴缸窄得只能睡下一个人,他们争强好胜地接吻,装作听不见裤兜里的电话铃声。回到学校时他们甚至比从前更不相往来,似乎黑色校服下的指印和吻痕与对方没有一点关系。时生烦恼地追问好友们因为什么冷战,只得到两张相似别扭的脸和一堆年轻气盛的语言。他们好像真的越发水火不容,所以没人知道泷谷怎么被芹泽拖进无人的巷子里接吻,装模作样地挥出一个拳头结果变成搂住对方后颈的动作。芹泽单手解开皮带的声音让泷谷下意识望向深黑的巷口,心脏一阵阵发颤,仿佛背叛整个世界和他偷情。


一切都可以被归为该死的一时冲动。


这些事本应随着芹泽的消失而被仅知情的两个人遗忘。本该是这样。


但就如同从前的每一次那样,所有的疑问被吞没在芹泽的亲吻中。他的胡渣蹭上去还是又痛又痒,嘴唇慢慢向下移,绵密地吻过对方锋利的喉结,双手摁住腰肋。


“瘦了好多。”芹泽含混不清地说着,“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你、你管我!”泷谷本想挣脱,可现在完全软在芹泽怀里。快乐俘获了他,他向来没办法拒绝,连逞强的声音都在发抖。


车窗还是打开的,不断有雪绒落到芹泽的后背上。大片黑色中好像藏着无数张窥探的面庞,直勾勾地把目光探过来。泷谷原本冻僵的身体也被情热浸染,渗出的眼泪缓缓划过脸颊,仿佛熟透的水果被剖开表皮后流下的第一滴汁液。芹泽知道他的眼泪是甜的,毕竟他嗜甜成瘾,血管里都流着草莓味的糖浆。


芹泽捧过那张不知因情欲还是害羞而发红的脸,低低地笑起来。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也许是因为快乐并不相容,品尝过一种后就再容不下另一种,又或许是几年前他把满脸茫然、比一张白纸还纯的泷谷扛进旅店时,就注定要用这世上所有的快乐赎罪。


此刻窗外的风雪已完全与他们无关,最后一片透明晶体也消融在泷谷紧绷的踝骨上。芹泽还是学不会耐心,两根手指搅来搅去仿佛要把人捅穿,然而他抵在耳边用尾调沙哑的声音叫源治的名字时,好像没有比他更温柔的情人。让人最终放弃抵抗的到底是哪一个,大概只是单纯地被快乐缴械,只能叫出几声湿润的呻吟了。


新年钟声在他们听觉无法收集的地方敲响,泷谷伸手抱住他曾经缠斗到呕血的对手时,户亚留街道上某个洞黑的枪口也透过窗格对准了泷谷英雄。黑道火并就和情人拥抱接吻那样再常见不过,总有人要变成尸体,所以芹泽和泷谷英雄在无言中达成了此生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共识。枪声和泷谷的高潮一同到来,他咬住下唇,略微失神的瞳孔被湿润的泪膜包裹,和自己父亲死时那样无声无息。


最后芹泽把他搂进怀里,泷谷的脸贴着芹泽的颈喉,一起一伏地喘气。


“你必须和我走,必须。”他的语气从未这样郑重,仿佛笃信就算只是妄想,说上一万遍也会成真。


他该回应什么,穷鬼你他妈别发疯,还是别想了我才不和你走,抑或仅仅索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为自己的疑心开脱。哪一样都好,可泷谷的唇无声地一张一合,最后化为一个紧密的回吻。


泷谷英雄应该教会他拒绝的,在更早之前,在他还没有看见铃兰天台上那个名字的时候。这样一次又一次回应芹泽不清不楚的要求,太难过,太危险了。


如果情欲可以消融一切的话,那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泷谷显现出茫然的温良,似乎这副表情只要在芹泽身边就能永远纯白下去。


“我们去哪里。”


“东京。”


“为什么。”


“不知道。”


“这样啊……”他把身体往芹泽那边更靠近了些,嘴唇贴上对方起伏的胸口,于是最后一句话也融化在滚烫的心跳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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