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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潘塔罗涅 , 斯卡拉姆齐 , 多托雷 , 钟离
标签 all钟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原神all钟清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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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7
38
2023-7-7 08:56
- 导读
- ·时间设定为私设。
至冬。
在愚人众中办事的各位下属们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似乎马上又要再添一位。而自从这一位名叫【客卿】的执行官上任后,有几乎一半席位的执行官都变得格外奇怪。
“公子大人,这是最近分配过来的任务。”
负责任务交付工作的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公子的书桌前,将手里捧着的任务清单往前递过去。
公子达达利亚的心情算不上好,他披着长袍,单手抵着案桌,侧着脸,用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看了手下一眼,“拿过来。”
等到将那厚厚的一沓任务清单从头到尾翻遍后,达达利亚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啧,怎么又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是谁分配的任务?”
他盯着有点发抖的愚人众手下问道。
“……是多托雷大人。”
手下埋着头回复。
奇怪,博士这样一心只有科研的实验狂人也会来插手这种事情?
这样的事情,即使达达利亚是个武痴,也能轻易察觉到怪异之处。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和那位新来的执行官有脱不开的关系。
“行了,你下去吧。”达达利亚把那一大沓纸按在桌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轻摆,示意这人可以离开了。
“是,大人。”
手下退出了书房,达达利亚海蓝色的眼睛瞥过那叠厚厚的任务清单,眸中神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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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府邸。
正如达达利亚所想的那样,新上任的第十二席执行官【客卿】的确正在多托雷的府中“做客”。
不过做客博士的府邸并非摩拉克斯本愿,他只不过是应邀而来。
——啊,对了,现在的话,摩拉克斯自称为“钟离”。
“钟离先生,我上次的提议,依然在有效期内。”多托雷脸上戴着倒勾面具,头发略有些凌乱地散在肩膀和身后,根据他袖口的烧灼痕迹来看,不难知道他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接受我的改造。这样完美的身体,应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对。”多托雷饶有兴趣地盯着钟离看,他不介意为自己看中的实验对象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
钟离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是多托雷拜托潘塔罗涅搞来的正宗璃月货,花了他一大笔钱,略微抬眸,用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金瞳回望,“真是令人心动的提议,多托雷。”
“可惜我身体向来不好,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多托雷得到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绝了。
虽然——这种体验对于他来说很新鲜。
之前他发出的邀请,可从来没有人会拒绝。当然,那些蝼蚁除外,他们可没有让他亲自邀请的资格,只要派手下将人抓来就行。
可唯独眼前这位第十二席,他既不能派手下将人虏来,又得不到正主的同意,于是便也只能次次将人请到府中,就等着有一天钟离能同意接受实验。
“唉,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多托雷像是瞬间没了一大半的精气神,懒散地倚在桌沿,转着手中的化学试剂,“那钟离先生今天过来,想必是有别的事情吧,不妨说说看。”
“当然,我这里可不一定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钟离淡淡地开口,并不介意多托雷的态度,“只不过是想问一下,如何才能见到第九席罢了。”
“嗯?你找潘塔罗涅有什么事?”多托雷倒是来了两分兴趣,毕竟潘塔罗涅手中掌握着北国银行,换句话说,也掌控着他的实验资金。
——虽然他的实验资金申请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就是了。
“……一些私事。”第十二席执行官似乎不愿多说,只含糊带过了缘由。
“正巧我明日要去第九席府上,到时候一起去就是了。”多托雷站起身来,看起来准备重新回到他的实验室了,钟离便主动地说了“明日再来叨扰”,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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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潘塔罗涅正在家中处理事务,就听见手下人进来说『博士』多托雷大人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新上任的第十二席『客卿』。
他略显烦躁地揉揉额角,放下手中的笔,一转头瞧见了被他精心养在屋内玻璃罩子里面的那株琉璃百合。
潘塔罗涅的视线在这株花上流连许久,久到来通报的手下试探性地问了第三声,他才点点头,“请他们进来。”
手下于是领命出门,潘塔罗涅走到琉璃百合前,指尖轻按在那个透明的罩子上。他内心几乎有一种冲动,想要掀开这个玻璃罩子,不顾一切地将这株雅致而又脆弱的花摘下,放在手中恣意把玩。
——可惜,这里是至冬。
没有这个特质的玻璃屏障,这样娇贵的花是不可能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存活的。哪怕将它摘下,最多也只能留住一时的鲜活。
它的生命力迟早会被严寒蚕食殆尽。
潘塔罗涅的眼神锁在这株嫣然绽放的琉璃百合上,良久,空气中穿来几不可闻的一身轻叹。
书房的门被打开又合上,屋内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前厅。
钟离的茶已经饮完半盏,主人才姗姗来迟。不过这样失礼的行为,明显主人和客人都不太在意。
多托雷将申请资金的账单递给潘塔罗涅这位银行家后,便为钟离做了个极其简单的介绍——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你应该知道了。这位,第十二席,『客卿』钟离。”
“这是第九席,『富人』潘塔罗涅。”
于是这两位理论上第一次见面的执行官“友好”的握了手,示意互相知道了身份。
不过,潘塔罗涅自从看见这位『客卿』之后,平日里萦绕在心中的那股野兽般的狂躁感情似乎就此平息,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钟离……先生。”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名字后面加上先生两个字,或许是因为第十二席身上特有的一种气质,让他恍然陷入困囚他多年的梦。
“钟离先生,应该是璃月人吧?”
钟离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点头。
“其实我也是璃月人,这样说来,我们似乎很有缘分。”非常糟糕的发言,潘塔罗涅在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就开始后悔。
事实上,他的本意并不是别的什么,只不过是想和这位先生更亲近一些。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璃月人非常喜欢的话题,“那么十二席肯定知道岩王帝君吧。我多年未曾回去,不知道帝君可还好?”
谎话。
骗子。
潘塔罗涅在心中唾骂自己,可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
多托雷诧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勾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笑,然后自顾自离开了——没有叫上钟离。
潘塔罗涅和岩王帝君,不,更准确一点,应该是潘塔罗涅对岩王帝君,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与憎恨。
对帝君极致的爱与极致的恨,两种矛盾的情感,在他身上奇异的共存,并且融进他的身体、侵入他的血液。
唯有在狂热的爱中,他才能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而在极端的恨中,他在为坚持自己的目标而活。
“帝君么……照旧是每年颁发神谕,我来至冬之时,璃月才刚刚结束请仙的仪式。”钟离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无形的东西,而这让潘塔罗涅几乎沉醉其中。
他抿了一下干涩的唇,下意识端起杯子,喝下一口热饮,“那可真是件大事啊。”
潘塔罗涅几乎是非常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整个思绪似乎不受他的控制,而他的眼睛也控制不住往第十二席那边飘。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可他舍不得让面前这人就此离开,于是拼命想着话题,“啊,对了,钟离先生可有什么喜欢的花?至冬不比璃月,天气恶劣,花养在寻常地方定然是活不了的。”
“哦?听起来潘塔罗涅老爷似乎有办法在至冬将它们养活?”
钟离确实对此来了兴趣,这让潘塔罗涅松了一口气。
“当然,十二席如果感兴趣的话,我非常乐意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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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去看潘塔罗涅房内的那一株花费万金、精心养护着的琉璃百合,事实上在潘塔罗涅的府中,有一座至冬罕见的温室花房。
“唔,人为地调控植物生长所需种种……嗯,如此巧思,实在难得。”
『客卿』站在花房内,以手抵颚,沉吟许久这样说道,“这样特别的花房,看来也只有富人阁下才有这般实力了。”
“钟离先生说笑了。不过是胜在设计精妙,并不很费金钱。”
潘塔罗涅走在前面,陪着他逛完了一整个玻璃房,边走边为他介绍一些别的国家的特殊植物,此时听了十二席的话,下意识地解释。
——对于他来说,这点儿开销确实是九牛一毛。
但潘塔罗涅显然对这位新上任的执行官了解并不多。
钟离饶有兴趣地看着潘塔罗涅,明显是想要听听他到底花了多少摩拉才建成这座花房。
“……前前后后大约只花费了五亿摩拉。”潘塔罗涅最终还是无奈地说出造价。
潘塔罗涅本以为这位客卿先生听见这个数字后多少会有些不同的神色——就如同别的那些来他府上见到这座花房的客人一样,却没想到第十二席根本面不改色,似乎这个价格对他而言并不算离谱。
不过钟离接下来的话让他很快压下了心中的那点儿疑惑。
“五亿摩拉……以普遍理性而论,建造这样的房间,这个价格可以算得上合理。”
钟离最后四顾了一下这间花房,轻轻颔首,似乎是对这个造价表示理解,“不过我确实没有这么多钱,真是可惜。”
潘塔罗涅差点就要开口说出一些“没关系我送你啊”“区区五亿我替你出了”之类的话来,好在他对于摩拉的渴望暂且压制住了他内心的这种冲动。
“哈哈,既然往后就是同僚了,钟离先生不妨常来我府上走动。”
潘塔罗涅在椅子上坐下,伸手邀请钟离也入座。
钟离自是顺着他的手势在另一侧落座,“只怕会打扰到阁下。”
“我平日里并无什么大事,只是处理一些文书和账目,钟离先生多虑了。”
潘塔罗涅的话也就是在这里说说,要是被他手下的人听见,定然会惊掉下巴。
没什么大事?
至冬国的执行官中唯一一位全年无休的,只有北国银行的掌控者,潘塔罗涅老爷。
甚至连带着在他手底下工作的愚人众也自觉内卷,每人平等地拥有黑眼圈。
钟离并没有顺势答应他,只是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那双鎏金色的眼中眼波流转,不知视线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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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散兵也不在?”听了队长府里手下人的回复,达达利亚的眉头狠狠皱起,“我刚从博士那里过来,他不泡在实验室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散兵也不在府中?”
“第六席有没有说过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了潘塔罗涅老爷府中。”手下人战战兢兢地回话。
等到公子风风火火赶到潘塔罗涅家中,发现他绕着内城跑了一圈都没找到的这些“好伙伴”居然一个不落地出现在这里。
“呦,都在这儿,这是准备开大会呢?”
达达利亚挥退了引路的人,悠闲地吹了一声口哨,大踏步走进潘塔罗涅的书房。
然后一打眼看见了房内端坐在榻上的那位面如冠玉的先生,下意识收住了自己有些粗鲁的动作,“这位是……”
斯卡拉姆齐也坐在榻上,就在那位先生的对面,见状嗤笑一声,“公子,你的记忆可真不怎么样啊。不过是出了半个月的任务,就连自己的新同伴都记不住了吗?”
达达利亚恍然记起他临走前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那位第十二席执行官,“他就是『客卿』?”
眼见着公子的眼神几乎要黏在钟离先生的身上,潘塔罗涅放下手中正在批阅文件的笔,站起身从书桌后走出来,“达达利亚,听说你在城内跑了一上午了,到底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多半是没尽兴,想要再接一些任务。”
多托雷就站在钟离旁边,背靠着墙壁,眼神一会儿落在手中把玩着的试剂上,一会儿落在钟离身上——就是没有分出一丝一毫落在达达利亚身上。
事实上,多托雷说的没错。
这确实是达达利亚在踏进书房门之前的想法。
上一批的任务对象都太弱了,他还没来得及品尝战斗的滋味,对手就已经倒下。这些任务做得他简直一肚子火,最想干的事情是挑一个“好任务”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潘塔罗涅这个浑身上下只有铜臭味的家伙,现在的书房倒布置得十分雅致。
书桌角摆着一尊一看就贵得不行的小鼎,里面焚着香;原本没什么装饰物的室内摆上了一扇玉制的屏风;新打的博古架更是夸张,一整面墙都是,此时上面每一个格子内均摆放着一些稀罕玩意。
——这书房确实挺好看的,就是和潘塔罗涅这位主人,怎么看怎么不配。
怎么说呢,达达利亚现在的感觉就是,半个月没见的同事眨眼间品味从暴发户突变为古老贵族。
“……我可是刚刚出完任务回来,还不至于这么急着再出去。倒是潘塔罗涅,半月不见,你的审美似乎变了许多啊。”
达达利亚用一种令潘塔罗涅感到心烦意乱的眼神打量着这间书房。
“只不过是『客卿』的府邸暂且还未改建妥当,所以近半月一直住在我府中,这都是钟离先生的东西。”潘塔罗涅稍微解释了一下。
“想不到新同事这么富有,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璃月的古玩,这些……估计要花不少钱吧?”
达达利亚粗略的算了一下后被总数字吓得够呛。
一直没有出声的第十二席这时才将手中的书放在小桌子上,朝达达利亚露出一个浅笑来。
“『公子』阁下可别误会,这都要感谢『富人』阁下的慷慨解囊。钟某不过是一介平民,可拿不出这么多金钱。”
达达利亚于是转过头着潘塔罗涅瞧。
这位黑心银行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
这家伙不是向来不会轻易花出每一枚摩拉的吗?
去年自己上报的账单只误差了0.2都会被这人深夜找上门从床上挖起来,现在倒是改行当“散财童子”了?
多新鲜哪。
“既然是钟离先生喜欢的,这点儿小钱算不了什么。”潘塔罗涅无视了达达利亚投来的充满怨念的视线,朝钟离那边走去。
“潘塔罗涅,你今天的公文批完了?”斯卡拉姆齐用手撑着脸颊,歪头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第九席。
“……只剩下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虽然这么说,但潘塔罗涅还是停住了脚步,因为钟离看他的眼神明显带着些不赞同,“好吧,我还是先处理完公务再来陪先生。”
可怜的潘塔罗涅老爷回到了他的书桌后,坐在榻上的斯卡拉姆齐将手中剥好的果仁放在那一座“果仁山”的尖端,略带些不耐烦地将那个已经满满当当的小碟子推到第十二席的面前,“你还真是脆弱,剥点坚果都能伤到自己。”
达达利亚在旁边把这局势看得一清二楚。
他本来看见此等美人后有点蠢蠢欲动的心,现在熄火了一大半。
显然他的好同事潘塔罗涅是看上了这位新来的十二席,被人家一个眼神指使得团团转,而更离谱的是斯卡拉姆齐,不知道为何,也对这位十二席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起码达达利亚根本没看出来『客卿』有一丁点儿伤痕。
——除了食指的指腹处有一个地方微微泛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一样。
如果这也算受伤的话,达达利亚想想自己身上的伤口,确实无话可说。
至于多托雷?
他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十二席的身上,居然连平日里最爱的实验室都不待了,能安静地靠在一旁陪人看书,这可真是达达利亚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怪事。
“咚咚——”
“大人,『丑角』大人的手下送来一封信。”门外传来下人禀报的声音。
“首席?”潘塔罗涅喃喃自语一声,而后抬高声音,“拿进来。”
下人于是推门而入,同时接受了五位执行官大人的眼神洗礼。
——连钟离都朝他投去了目光。
“大人,信在这里。”
“好,你出去吧。”潘塔罗涅拿过那封用红漆印封口的信,拿刀拆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竖着折了两道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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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国的愚人众最近最不想去的地方,排名第一的是潘塔罗涅老爷的府邸。
“哎呀,我说这可实在是太吓人了……”那位将信递给潘塔罗涅的下人在出门以后,悄悄跟一位老朋友咬耳朵,“我可没开玩笑,五位执行官都在书房里面,之前从没见过这种事啊!”
“你的消息可落伍了,现在内城还有谁不知道,十二席是这个。”老朋友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个大拇指,“只要是钟离先生在的地方,就有很大的几率出现别的执行官大人。”
“诶,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太怪了……”
两位愚人众一边谈论一边走过了一个巷口,很快消失在这条大道上。
“钟离?”『队长』卡皮塔诺本来正要走出这条小巷,却在听见那两人的话时停住了脚步。
他也是刚刚回到至冬,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见了这种事情,“那几个家伙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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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潘塔罗涅,信上写了些什么?”斯卡拉姆齐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潘塔罗涅说话,他选择直接开口询问。
倒是多托雷收起了手中的试剂,走到书桌前面,用两指把信从潘塔罗涅手中抽出来,轻甩了一下,打开看上面的内容。
“嗯?这是……璃月的信?”多托雷挑高了眉毛,一目十行地读内容,“……帝君失踪,恐有异象……”
“哼,原来如此。”多托雷不甚感兴趣地看完了整张纸,随手将它搁在案桌上,“过于依赖神明的国度,迟早会有灾殃。”
十二席朝这边看过来,那双金色眼眸中的视线落在多托雷的身上,堵住了他还未曾出口的话。
而斯卡拉姆齐对璃月的神明并无什么多余的感情,听见这消息顿时不感兴趣地转头。至于达达利亚,他只觉得这位帝君战斗力一定很强,对于失去了这样一位对手倒生出几分惋惜之情。
不过,『丑角』将这封手下人截来的信送到潘塔罗涅的府上,显然也知道这条消息对于『富人』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了。
潘塔罗涅自从读完这封信,就一直没有动作。多托雷作为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招惹他。
“看来第九席此时不方便继续招待我们了,钟离先生不如去我府上坐坐?”多托雷邀请钟离同他一起离开。
钟离最后看了一眼书桌的方向,点点头,站起身就要随着他一同出门。
谁也没想到潘塔罗涅会在此时开口。
——“先生,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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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的神明不知所踪。
但璃月并不如多托雷所说的那样脆弱,而是在动荡了极短的一段时间以后被七星牢牢掌控住了局面。
不过这点儿事情对于现在的愚人众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此时的至冬。
女皇的命令一道接一道,整个国内的气氛越发肃杀了,大街小巷看不见几个人影,来往皆是持有武器的士兵。
即使是三岁稚童也能明白现在的紧张局势。
雪下得很大,执行官们在会议厅里沉默站立,无人开口说话,只有『少女』蒙着双眼,哼唱着那首旧日歌谣。
“战争将至。”『丑角』皮耶罗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冰棱般的阳光穿过高天、越过穹顶,照在他的半张脸上,而他则将自己压在那一件执行官长袍之下。
城堡的塔尖,停留的白鸽望着天空眨眨眼,然后振翅高飞。
没有什么战争前的动员,他只是将每一位执行官的面孔都一一看过,最后说出一句话。
——“为了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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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天理,可有些事情绝非力所能及。
在多托雷即将被天理绞碎咽喉的时候,最后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是他花了一辈子去研究的种种实验,而是那位仅仅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客卿』的煌煌金眸。
“咳……”
他从天上往下坠落,一道致命的光亮追着他而来,恰如他的索命符。
本身已经是强弩之末,嘴角不断涌出鲜血,他伸手似乎想要去抓住什么,可终究徒劳。
“钟离先生,还没答应我的实验……真不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那束杀机紧追而上,瞬间收割了他的生命。
『真不想就这样死掉啊』
还未说完的话语,随主人一同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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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理的战斗最终成为史书上的寥寥几笔。
但凡战争,总有落幕之时,而这一次,是至冬的胜利。
达达利亚和钟离被派到同一个战场。也是直到这时候,达达利亚才知道,原来在战场上因为套了盾所以可以肆无忌惮战斗、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有多爽。
酣畅淋漓的战斗与充满硝烟的战场。
达达利亚本已经收敛的心此时又有些活跃起来了,无他,他觉得这位第十二席和自己的属性实在太过契合。
“钟离先生原来有这般能力,实在是厉害。”挽着弓的达达利亚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和站在高处的钟离交谈,他的背后是血海刀山。
钟离本来望向别处的视线因为他的话而收回,此时落在达达利亚汗湿的发上,“公子过誉了。此处战斗将歇,我还是去别处去看一眼才好。”
“啊哈哈哈,好啊钟离先生,这里就暂时交给我收尾吧。”达达利亚在战斗之外的时候,可以算得上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不过钟离先生还是尽快回来,到时候好一起去汇报战况。”
“这个自然。”钟离应下了他的话,转身往刚才一直远眺的方向去了。
留下公子在原地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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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托雷死了?”『丑角』皮耶罗在听见『队长』卡皮塔诺的汇报后陷入沉默,“是本体还是切片?”
卡皮塔诺微微侧过头,回复到,“应该是本体。”
“这可麻烦了,本体死亡,他剩下的那些切片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
皮耶罗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就觉得头疼,更何况刚刚结束战斗,整个至冬一片狼藉,如果多托雷的切片在这时候闹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根本不可能有精力来处理,“……此事暂且放着,还有什么事?”
『女仆』和『散兵』的战场除了死伤以外,没有什么大事,因此中规中矩汇报了伤亡人数后就站在一旁。
『富人』作为整场战争的资金负责人,并没有上战场,而是牢牢把控着后勤与供给,他已经把账目都递交了上去。
倒是『公子』所负责的战场上,伤亡意外的少,这让皮耶罗感到有些惊讶。
“达达利亚,你这边是怎么回事?”
“啊,多亏了钟离先生的护盾了,真是一场畅快的战斗!”达达利亚大大咧咧地说出了钟离的能力,迎来别的执行官略带震惊的眼神。
护盾?
他们之前可没听说过,这位第十二席有这种能力啊?!
而且为什么这种好事情也能让公子碰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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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至冬,首要的任务是恢复经济。
而提到摩拉,就要想到璃月。
女皇最终派出了潘塔罗涅出使璃月,目的是与璃月七星重新商讨贸易方面的问题。
“一别经年,璃月港依旧如此繁华。”潘塔罗涅站在甲板上,他们的船即将驶入璃月码头,“已经不在至冬了,钟离先生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站在他身侧的身影巍然不动,潘塔罗涅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即使什么都变了,那种璃月独有的沉淀也会从一言一行中自然地流露出来。
——就像眼前这个人,他只与璃月最为相配。
潘塔罗涅并不愚蠢,相反,他的智慧是他功成名就的底气。
钟离解开厚重的至冬外套,随手挂在旁边的椅背上,然后对潘塔罗涅露出一个他熟悉的浅笑。
“那么,欢迎来到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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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潘塔罗涅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多托雷?”
“不,你应该只是他的切片。”潘塔罗涅很快反应过来,博士这家伙多得可以开派对的切片,真不知道这家伙对自己怎么也这么古怪。
多托雷却没有回应自己的老同事,而是走上前去,将刚刚下船的钟离紧紧抱在怀中,“钟离先生,现在可以答应我的实验了吧?”
钟离轻叹了口气,他少见地感到有些许后悔,也许当时不应该请巴巴托斯出手相助?
“如果你坚持的话。”钟离有些生疏地回抱住他,“……不过,这可是另一场契约了。没有足够令人心动的筹码,我不会考虑。”
“唉,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现在的我可没有任何筹码。”多托雷轻轻咬住钟离的耳垂,低声呢喃,“毕竟,我们都已经把自己交易给你了,不是吗?”
钟离垂着眸,眼睫轻颤,但最终并没有推开多托雷。
良久,他回应了多托雷的话,“是的,这是上一场契约的内容。”
“斯卡拉姆齐似乎没有来?”多托雷非常自然地直起身子,向潘塔罗涅打招呼,“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当然是在至冬。”潘塔罗涅感到一阵莫名,斯卡拉姆齐不在至冬还在哪儿?
多托雷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低笑一阵后收住了声音,“不,他绝对不会在至冬。”
潘塔罗涅感觉自己在被这个切片耍着玩,正在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的时候,却被身后传来的话语声瞬间浇灭。
“哼,居然被你发现了。”
从后面走来的人,不是斯卡拉姆齐又是谁?
戴着斗笠的斯卡拉姆齐抱臂站在钟离的身侧,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多托雷,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多托雷饶有兴趣地看了钟离一眼,“先生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吗?”
“对于此事,我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契约已成。我会遵循承诺,陪在你们身边五十年,当做你们曾经替我保护过璃月的报酬。”钟离淡淡开口,对两人之间的争斗不置一词。
他只是提醒三人,“快到午膳时间了。”
“保护过璃月?”潘塔罗涅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心里暗自沉思。
四人正在往新月轩走去,多托雷和散兵都记得这是摩拉克斯最爱去的饭店之一。
斯卡拉姆齐偶然往后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提醒了潘塔罗涅一句,“不要把目光落在此时,第九席。”
随后他伸手勾住钟离先生衣服上的一角,使钟离停下了脚步,然后他上前两步紧紧握住先生的手,“下一个轮回,先生还会先靠近我们吗?”
钟离重新往前走去,并没有看他。
“契约未定,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