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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海] 门与箱庭

作者 : 廿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假面骑士decade 门矢士,海东大树

标签 假面骑士decade 士海 门矢士 海东大树

文集 ec008c和00aeef的色相抖动

1458 14 2020-10-20 23:01
导读
#假面骑士Decade 官方小说《透镜中的箱庭》 门矢士x海东大树
#病态的暴力描写
#时间点为甲斗王的世界之后,回到士的世界中的妄想

“嗯,是士不好……”海东说话的时候夹在手指间的烟灰落到了桌上,把垫在咖啡杯旁的纸巾烫出半块蝴蝶翅膀的模样,门矢士的视线就这样随着那飘落至化成尘芥的灰烬,停留在了那瘦骨嶙峋的指关节上。玻璃杯中的冰块被搅出如风铃般的脆响,气泡徐徐升起,与坠落的火光擦肩而过。



士猛地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扼制在脖子上的双手。

冷风灌进嘴巴时就像撑开一扇厚重的铁门,双侧开刃的刀片绵长地割过狭窄的喉咙,肺得以舒张开来,这是门矢士胸口最后一次高低起伏。

他在阵阵窒息中陷入了半醒的状态,并被面前海东大树发疯一般复述着的“是士的错”带回了那个午后,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试图竭力用平静掩盖冲动的眼神,尽管一块一块的糖被加进咖啡杯,一块一块的冰被玻璃棒搅得融化,也没有打消他从对面虚假的笑意里读出的相同的足以让人窒息的厌恶之情。

听说人在死之前会出现走马灯,门矢士突然想起这句话。大脑因为缺氧而由直线思考变成了毛球状的一团一团思绪,他捡起散落到脚边的这一根拉拽一下,意识摇摇晃晃地又为他拨回眼前的现实。

“海……东……”士努力松开牙关发出不成字的声音,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相互交融又颠倒,臼齿紧咬在一起几近碎裂。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海东大树是来真的,带着一股莽撞,同时以这样的心情接近他、帮助他并不断地为杀了他这个决定添加助力。

“自说自话的士真的很恶心,但羡慕和嫉妒拥有这一切的你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士活着而妨碍了计划导致我不可能拥有归处,这同样也是令人作呕的事实,”海东大树十指拢得更紧,交叠的虎口卡在门矢士试图滑动的喉结上,随着逐渐薄弱的起伏他的勇气也即将耗尽,那双嵌在经年失眠与失衡的脸上,由松弛且满积苦难的黑眼圈捧起的眼此刻全神贯注的盯着士,他很久没有这么精神过,冷汗如崩溃时决堤的泪水,沿着他颧骨凸出的脸颊滑下,几滴掉进面前人张开的嘴里,引出濒死前脆弱的挣扎——一些细碎的呛咳声,“没办法,是士不好。”

起初门矢士还在反抗,他的脚胡乱蹬着背后这张潮到被子与垫子都湿透的木板床,肮脏的鞋底在上面留下一个一个清晰的脚印,再然后便是一道一道被摩擦出的痕迹,如急刹又漂移的胎痕。他抓着海东大树的手的力道越来越松,中指强硬地翘起,而后整双手就滑落到了黑色大衣扭曲铺开的褥子上。

“士!”

在因对死亡的反射性惊恐而瞪大的双眼中最后映出的是光夏海垂下来的长发,女孩惊慌失措的脸在门矢士的视网膜上倒映出轮廓,线条最终汇聚在骤缩成一点的瞳孔中跳跃着。

她踹开门的速度很快,拉扯时的蛮力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准备跳进杀人犯那一侧的海东大树突然了无兴趣地松开手,脸上由愤怒归于平静。

“士!你没事吧!快醒醒!”光夏海冲上前去抓住士的肩膀使劲摇晃,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

诈醒后的门矢士剧烈地咳嗽起来,狭小的屋子中空气都跟着他震动,氧气重新灌满他的胸膛,活过来的想法刺激着青年猛地从床上摔下,他狼狈地翻了个身,手无力地碰到海东大树站在原地的脚,眼睑沉重,仍旧伸手紧紧抓上去。

“士以为我在开玩笑吗?”海东低着头,在少女愤怒的指责中淡淡问他,那是士逃向镜头前的故事,是没有光夏出演的故事,“不要因为逃去别的世界就把这件事忘了啊。”

夏海想挤到他们之间成为屏障,却被海东抓住手腕一把推开,进而踉跄着瘫坐到地板上。少女此刻什么话都组织不出来,像是惊吓过度一般断断续续重复着相同的句子,偶尔搬同伴这个词来质问他。

显然对方根本没把那点斥责当回事。

海东摆了摆腿,挣脱开门矢士的动作前瞥了一眼光夏海,投去一种像是在确认“友人”有没有受伤的眼神以安慰和回应少女的情感,只是当下的情景使他像是在惺惺作态。

“如果因为杀了士就可以让世界变正常,我就可以下手去做这件事,”他说话时不再如平日一样挂着笑了,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眉头皱成一团,那双掐住门矢士的手最终用来掐住了身上那空荡得漏风的袖子,“为了不变成那样,为了被看到,为了找到归处,说到底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真矛盾啊,”士捂着脖子,用额头顶住地板好让手臂有力气支撑起这副原本和怪人打上十几个回合都不会酸痛的躯体,“能下手杀人的人居然不带着死的觉悟,说白了你的觉悟也只是脆弱的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

“我说过不要装出一副很懂我的样子来指手画脚了吧,士就是这样,自大的令人不爽。”

“妄想依靠牺牲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在得救的同时又让周围的人陷入痛苦,这不是自我陶醉是什么?明明你才是最期待世界重组的那个人吧,结果却为了这点感动而听从别人的命令成为杀人犯,提前成为社会的扭曲面。”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从过剩的自我意识里走出来?别开玩笑了,海东,一直在自说自话的人是你。”门矢士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像是单纯的由呼吸震动出来一般。

海东发愣片刻后突然砸了下嘴,一脚踢上士的腹部。

“咳……”

这些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自回忆的断点得到那个权利之后便自以为是的相信着、遵循着、行驶着这种权利。这种权利指引着他可以下手杀人,指引着他光荣逃避自己的内心,指引着他笃定不会成为记忆里那种恶人,正因为得到了这样的权利而喜不自胜,进而不断地强调着重申着大喊着。

最后海东大树甩门出去前留下一个恶嫌的表情和细弱的抱怨:“……恶心死了。”

屋子里又回归了沉静,深秋的黄昏里仿佛接近冰点的空气被门矢士急促的咳嗽和呼吸声染上温度,青年颤抖着翻了个身终于仰到地板上,手臂随意的伸展躺平,他满头冷汗,神情稳定下来才看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夏海顶着一张似乎哭过却又有泪水夺眶而出的脸。

原本想就着姿势闭上眼休息的士还是强撑着坐起身,由夏海架着手臂搀扶时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道涟漪,于是舒展开眉头,话音仍旧沙哑:“你没事吧。”

光夏海一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原本想把门矢士放到床上或是椅子上,却发现这是海东大树的屋子,只好凭着最后这一点脾气站稳支撑着回自己屋子。在士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少女突然松了口气,原本低沉的脸转而精神起来,她扭过去用额头当作武器撞上士大汗淋漓的印堂,然后嘟嘟囔囔着再次移动起来:“真是的,士不要总是吓唬人。”

被撞出一声叫喊的人弯着腰驼着背,他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力气挺起胸膛了,被自己认定为保护对象的人保护的感觉很奇妙,但疲惫的精神让他无法继续思考,只能晕乎乎地走着打弯的路而艰难地挪回了对面的房间。

目送少女出门时门矢士张了张嘴,但最终那句感谢的话也没能从嘴里说出来。

他颤抖着站到衣柜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成为少女口中救世主的身体比他印象中的自己要强壮很多,连自愈能力也高得出奇,除了脖子上残留的疼痛,现在呼吸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眼神也不再飘忽不定,抬起手拿衣架时也能看清那是五根而不是十根手指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钻出房门,四下并没看到海东大树的影子,作祟的对死亡的恐惧感瞬间安静了下来。

门矢士来到卫生间的水池前,抬起头时还能从棕色的发尾看到脖子上清晰的指痕。他凝视着面前的镜子,每一道光折射向他时都带着温暖的福音,于是一阵呕吐的欲望自胃部翻滚上来。

海东大树心里的他成为了此刻恐惧的根源,他一直是以这样的心境活着。每个人都是士的镜子,而他本人却没有选择权打破哪扇或是只看哪扇,现实世界就是这样令人提不起兴趣。门矢士双手抓握在水池两侧,贴近了凝视“自己”。

因为害怕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而厌恶现实有什么问题,只要进入透镜的旅行中我便不用再思考这样的事,成为假面骑士的我是生活在人们的赞同中的,只要隔着屏障与人接触就可以主动拥有选择权。

这难道不是一种自我逃避吗?他想到海东大树嘲笑和咒骂他时用的词句,想到光夏海肯定和信任他时用的话语,下一秒便把早餐喝的高糖咖啡吐了出来。而看着那些被宣泄出来的情绪,士也只是平静的拧开水龙头将池子冲洗干净,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重新清理自己。

脖子上有着无法被洗刷掉的痕迹,他用肥皂、用浴液、用洗涤灵或是用任何一种能起泡的东西覆盖上去,期待着热水冲洗过后那些指印可以从镜子里消失。只是现实通常事与愿违,白色的泡沫挂在他身上格外碍眼,急着冲洗掉时花洒将水喷到了浅色的衣领上,半透的布料下那受伤的痕迹愈加鲜明。

他一拳打碎镜子,与背顶着门进来的光夏海相顾无言。少女一路后退,最终抱着毛巾回来的海东大树挤进了门矢士的视野。

“……海东。”士飞快地用沾满血和玻璃碎渣的手伸到口袋里去拿Decadriver.

海东的脸上浮现出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违和感,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只是来借用一下浴室,士也流了不少汗吧,知道衣服黏在身上有多难受。”

“你先出去吧,夏蜜柑。”门矢士侧过身对少女发出命令,眼神却没敢从面前的男人身上离开半寸,他每警惕一秒,脖子上的伤口便灼痛一分。

“如果你只是来使用浴室的话没问题,但是在那之前要答应我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以后少牵扯到别人。”

“这种时候还在玩假装英雄的游戏吗,士刚才可是真的差点被我杀死,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的觉悟并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了吧。”

海东说完话便把毛巾往浴缸边一扔,自己则赤着脚坐到马桶上,向前弯腰时手自然而然拄在膝盖撑住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去的他确实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一些讨好的微笑。他身上永远带着极度不和谐的碎片,要么话语与表情格格不入,要么行为与信念背道而驰。

“总之如果你想杀的人是我,那就只是我。”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快从这里起开,我要借用一下浴室。”

“……”士哑然,大概是没想到能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用威胁的语气来说出借用的话。

对方像是完全没在乎家主人的言行一样开始自顾自地脱裤子,门矢士只好在腰带扣响起的声音里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海东大树扭开水,将头送到了冰冷刺骨的花洒下,整个人以格外柔软的姿势滑进浴缸,带着一身因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增生的疤痕。他的身体有时同他一样失衡,瘦得像随时立起逆鳞与倒刺,动作却柔软如一只猫。水逐渐烫了起来,他蜷缩起的身子才颤抖着打开。

再一次地,他做了梦。

梦到一个又黑又白的憧憬,那人穿着黑色的长外套,红色的高领毛衣,胸口挂着一台品红色的老式双孔相机;啊,还有着棕色的短发,较原本年龄而有些幼稚的脸,大大的眼睛正透过镜头看过来。

为什么会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年龄以及这张脸。

在梦里海东大树不由自主地掐死了这份情感,脖子上那十根深红色指痕和领子的颜色很像也很配。

真好笑,他把话语扔向自己的杰作,又对着那颗脱节的头开了两枪,真好笑。然后从噩梦里醒来。

厕所的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破旧的水龙头里发出滴答的水声,他抬头便能从卫生间碎了一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瘦得颧骨凸出的脸。门矢士的家就是这样看起来华而不实,年久失修的家具比比皆是。海东从浴缸里坐起身,氤氲的热气蒸昏了他的头脑,密密麻麻的汗顺着从后颈向下延绵的如小段山丘的脊骨融入大片的热水中。

海东大树曾经是在爱里长大的,一个完整的家庭成为了他健全成长的基础,也成为了他破败扭曲的根源。每当喝热咖啡、吃热白米饭、泡热水澡或是和“同伴”坐在桌前其乐融融这样美好的事情发生时,他总会萌生一股因不需要而诞生的想打碎的冲动。尽管沉浸在浴缸中的他感受到身体上的舒适,生理上却焦虑得本能依偎进自己的臂弯,哪怕定期修剪过指甲也仍会在身体上留下抓痕,常人曲折双腿正巧泡满的浴缸在他营养失调的四肢面前显得过于宽敞。

门矢士顺着门缝走进来取肥皂,他在厨房沾了一手油,走近时双手举起就像术前的外科医生,连死板的表情也是,眉毛的峰度与嘴角常年抿成的线,不论是大难临头还是凯旋归来都永远是一个的角度,笑不会发自心底,愤怒更不会;在除了这个世界之外的任何一处相遇,士在海东心里总有着这样的印象。

可以听见水溢出来的声响,于热气的熏烤中一直屏住呼吸没有放松,说他是忘记呼吸的方式也好,亦或是先前的心理阴影也罢。

他们在浴缸前短暂地对视了片刻,下一秒门矢士便伸出手压着那颗黑色的头按进水中,他毫不犹豫,连毛衣的袖子也忘记挽起。

“还给你的。”

宽大的手掌贴着海东的发旋往下压,指节陷在飘荡如水草的发丝间,纠缠着打了结。海东大树就像一具尸体一样任由他按压着、按压着,头低到了胸口以下的部分,不能再往下压了,大抵是因为额头已经撞到了膝盖。

士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人在母胎之中便是这样的姿势,并非是拥抱自己,而是蜷缩着触碰着,安然浸泡在温暖且自由的羊水之中的。他把自己关在洗照片的暗房里经常摆出相同的姿势,现在终于从别的人身上看到了,不过周围明亮得就像初生的殿堂。

这完全不同,那里是不会有气泡的。

门矢士惊慌地抬起手,几颗巨大的水泡在士浸入其中的衣服边缘炸开,紧接着是咕噜咕噜的声响,无数的气泡腾起犹如珍珠闪烁着白净的光芒纷纷浮向水面,就像掀开盖子观察一锅煮熟的汤。

他眉毛轻微皱起,脸上仍是平日里自大的作态。

好一阵子沉默之后海东大树才猛地从水里抬起头,背脊凹向前方,胸膛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水花飞溅,涌起的波涛溢出瓷质缸壁,一波一波浇灌着士赤裸的脚踝。

那瞬间冒出水面的挣扎姿势就像光厦海眼下案板上的鱼,刀落之前猛地跳动了一番也没能腾空而起。

你来我往的闹剧结束,第二天海东大树便只身离开了这栋房子,留下无数生活过的痕迹。

屋子里仍旧有被烟头烫黑的木桌板,在阳台一起晾晒过的被单全都带着淡淡的烟味,他比光夏海先走出门,也更加没有礼数——没有一句谢谢或者再见,只是用手指开了一枪。

门矢士平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那说出“下次再见面一定会下手杀了士”的人越走越远,想着原来有着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影子的人也能融进光里。敞开的门扉内他的眼神迟缓却带有目的,盯着海东大树时像是一团火,要在对方身上烧穿一个洞。

只是士没有料到——那洞里满是空空如也的妒忌。



-Fin.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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