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 has allowed you to speak to me. (Harry允许你和我交流)

Of course. (当然)

He won’t allow you for no reason. What would you pay for that, Professor Snape？(他不会无缘无故同意这样的事情，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Professor Snape？)

惊讶于对方的敏锐，Snape停下笔尖，抬头扫了一眼玄关处忙着装饰圣诞树的Potter。今天是平安夜，Potter买了一棵两人高的圣诞树，亲手往上面上面挂彩灯，袜子和各种小装饰品。他爬上一个装修用的折叠梯子——Snape发现，在和自己两个人呆在麻瓜住宅里的时候，若非必须，Potter好像更喜欢不用魔法——将星星摆在树顶上，低头看见他的魔药教授窝在沙发里，拿着羽毛笔在课本上写个不停，忍不住大声问：“Severus，我摆正了吗？”

Snape的注意力不情愿的从《高级魔药制作》移到站在梯子上的Potter身上，接着看见Potter一个踩空，从梯子上掉下来，下意识一个漂浮咒丢过去让他平稳落地：“连爬个两米高的梯子都会摔！你在干什么！”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的视线会从那本该死的课本上移开吗？”Potter恼火地反问。

Snape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无可理喻：“你的意思是，你冒着摔断腿的危险故意从梯子上掉下来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不然呢？”

“你是小孩子吗？停止你这种幼稚的行为！”

“那也请停止你过于依赖那本课本的行为！”Potter嚷回去，“否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像Ginny那样受到蛊惑或者煽动——”

“蛊惑？煽动？被你吗，Harry？”Snape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你觉得，不过是你的一片灵魂，这本书有能力做到你本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是的！”Potter大声说，他的身体在颤抖，眼瞳也控制不住的发红，“毕竟那本课本里面封印着的是五年前的我，而你，Severus，可能会觉得那时候的我还没那么——那么糟糕——”

“无论是《高级魔药制作》还是你，都是Harry Potter，”对此Snape回答，“没有什么不同。”

“Severus，”Potter走到Snape旁边坐下来，一只手搂住Snape的肩膀一只手指着Snape手中的课本，“我想跟我自己说几句话。”

Snape挑了挑眉：“请自便。”他把课本放到Potter手中，打算起身离开，结果被Potter搂的更紧：“我就不能抱着你安安静静在沙发里坐一会吗？今天是平安夜，先生！”

“我以为你会更乐意单独和你的灵魂交流。”

“不，没那个必要，省的你又觉得我会偷偷给他下命令或者什么的——” Potter说，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单词：Hi.

Hi. 课本立刻回答，顿了顿，I guess Professor is with you now. (我猜教授现在和你一起）

Yep. (没错)

I just asked him what he paid for your permission. (我正要问他为了得到你的允许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MAKE LOVE without Occlumency. (不使用大脑封闭术和我做)

在Snape尚未来得及阻止时，Potter已经写出这行字——特别开头的make love还是加粗大写，简直是一种十成十的挑衅——很长一段时间，纸张都未给出任何答复。

“写完了？” Snape冷冷看着Potter，“我还以为面对你自己，你能写出什么更有营养的对话。”

Potter表情复杂的把课本丢给Snape：“这本书之后就是你的了，我不会再和他交流了。”

“这仍不能解释你写最后一句话的意图何在！” Snape严厉地说，在他看来，把自己和Potter这样病态糜烂的关系暴露给十五岁时使用的课本不亚于把自己会被James Potter的儿子玩弄告诉十五岁的自己一样的耻辱，“你五年前的灵魂，在我看来，比你保留了更多对一名教授应当具备的基本尊敬和礼貌——”

“哦，这就是问题所在。”Potter说，“他是装的。我很清楚五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起码比你清楚，Severus.”

“他起码没有像你这样企图把昔日的教授当成精神支柱和泄欲用品。”

“那是因为他不敢想。”Potter打断Snape的指责，“那时的我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对你的真正感情，并决定救你。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才能操纵魂器那样危险的黑魔法，不知道时间回溯是否会成功，他的大脑全被自己的计划占据，压根没有精力去思考得到你之后的事情。”

Snape感觉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是什么让你在五年前突然意识到对我的‘真正感情’？”

“这点嘛，”Potter安静片刻，小心翼翼避开Snape探寻的目光，“我建议你自己去问那本课本。不过最好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去问，否则我可能会情绪失控。”

Snape意识到，Potter给了自己通过魂器继续了解他的权利，同时又竭力阻止自己使用这个权利——整整一周他都足不出户的黏在自己身边，活像一张狗皮膏药，Snape压根无法在Potter的眼皮子底下和《高级魔药制作》有进一步的深入交流。除了晚上偶尔会搂着Snape睡着，Potter基本上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但他毫不掩饰的觊觎目光和脑子时不时蹦出来的性幻想让Snape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面临他的精神侵犯。这实在不是令人舒服的体验，因此在新年第二天，他不顾Potter的抗议，重新使用大脑封闭术把那些信息隔绝脑外。

新年第三天，Snape以自己睡眠质量不佳为由，提出回蜘蛛尾巷的住处做几瓶无梦酣睡剂——“借口。”他从Potter眼中读出这两个字，但是Potter依旧同意了他的请求——之后在旧宅门口意外的发现一封来自Albus的信，Potter站在Snape身后，越过男人的肩膀看见男人修长苍白的手指展开信函，露出一页薄薄的信纸，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

Dear Professor Snape,

谢谢你的缓和剂，我妈妈醒了，恢复的很好，但我恐怕不能继续呆在Weasley家陪着她了——Uncle Ron和Cousin Rose因为我爸爸和我进Slytherin学院恨透了我，骂我是Slytherin的毒蛇，还说我早晚会像Harry Potter一样为其他人带来不幸。我受够了他们毫无根据的迁怒和指责，他们愿意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去好了。我去了Malfoy庄园，现在和Scorpius在一起。他爸爸对我很友好，但我总觉得他有点怕我，不知道因为什么。

本来写到这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想到Aunt Hermione——Uncle Ron的妻子，听说也是你曾经的学生——我必须得补充一句。她似乎看出来这瓶魔药出自你的手笔，尽管她没有揭穿我。她是魔法部长，在我父亲从巫师界消失之后的两年一直负责他的抓捕行动，虽然在我妈妈进入圣芒戈之前她和我爸爸关系很好——甚至比我妈妈和他的关系都要好——但在Uncle Ron指责她包庇Harry Potter是史上最失败的魔法部长之后我不清楚她会怎么做。



一阵沉默。Potter感到愤怒，震惊与不安。

“Rose and Ron,”他轻声说，声音如同蛇类的嘶嘶声，“他们竟然敢这么说Albus……”

“在你用钻心咒把Ginny Weasley送入圣芒戈医院之后，换做我是他们，也很难对和你长得如此相像的你的儿子产生好的看法。” Snape冷冷说。

“就如同你因为我长得像James讨厌了我七年。”

“没错，是这样。”

Potter张开嘴想抗议什么，又闭上了，之后马上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Albus说Hermione认出是你做的魔药！”

“我猜她是从瓶子上的字迹判断出来的。”Snape无视Potter的惊恐，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评论道，“连你的魂器都能认出我的字迹，我没理由认为向来心细的Granger会认不出来。”

“所以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允许你乱发善心做缓和剂！”Potter有些歇斯底里的说，见Snape依然无动于衷，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不相信隐藏十七年都未被识破的前双料间谍能犯下留下字迹这么低级的错误……你是故意的。”

“Headmistress,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之外的Hogwarts大门口，Hermione攥着皮质小包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在看到McGonagall出现时立马迎了上去，“我需要单独见Snape的画像一面，希望得到您的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