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49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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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明日方舟 棘刺 , 极境
标签 棘境
文集 明日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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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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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3 21:44
“嘿兄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嘴唇很干?”
被问及时,棘刺正戴着耳机望向圆形舷窗外的飞鸟。它通身雪白,头顶却有一撮令人火大的红毛,约莫是舰船旁难得一遇……姑且这么认为吧,的北极燕鸥。
我们到达北极附近了吗?棘刺想起昨夜回宿舍前,他与极境一同在甲板上逡巡,时而像他们儿时那般肩并肩躺着看夜空与大海(该说是割舍不断的习惯,来到罗德岛后成了他们的日课),时而有模有样地学着星极干员观测星象方位(姑且只学得了皮毛)。干冷的季风流经身畔,惹得生长于温暖海洋的阿戈尔裹紧外套。而用观星来判断方位并无必要,毕竟候鸟会迁徙也会栖息,会随心所欲地出现在高寒山麓乃至热带平原,如此则更让他想到了说曹操曹操到的某人,便感一阵头大。而来者显然探查不出他内心的流转,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继续在他耳畔口若悬河道:
“真难得你不在实验室里和那堆试管为伴呐,你在那里待久了被浸染了,感觉我们的宿舍都萦绕着那股子刺鼻的味道了,就像那个博士为你专精技能时逼你喝的白马醇一样难闻!呃,我不是说兄弟你身上难闻,虽然这股异味是由你带来的,但你本身好像与四周有结界般,每次靠近你……我是说单纯地靠近你,都能嗅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哦,很神奇吧!我说啊,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让自己的魅力黯然失色——你偶尔也参加一下我们的集体活动怎么样?”
——指party还是酗酒,还是两个都有?他懒得应声,只在心底附和。即便大众眼中的极境表现出的大多是惯不会看气氛的,但他也相信这人至少在面对自己时,目光独到老辣,足以将自己的心摸得门儿清——究竟是他天赋异禀,还是自己太好看透,棘刺暂且不知,只知自己不止一次被迫从他与贾维、布洛卡等人的酒局间被迫背他回来,时而还会逢上星熊与陈晖洁——两位同样酩酊大醉的女性帮助瘫软成一团的大鸟趴上自己的背,彼此接头交耳些什么,再对他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有什么好笑的,棘刺心想,却懒得开口发问。近日来,随着他与好兄弟关系的突飞猛进,当他二人同屏出现时,起哄叫好的人愈发多起来——前段时间,约莫是十几天前,罗德岛的舰船与他们的家乡伊比利亚擦肩而过,不明所以的博士特地叫来他们几个,以极境为Leader组成的伊比利亚同乡会——这家伙向来长于周旋在人际关系间,学着其他故乡与属地的干员们筹办了个,该说这个Leader也可谓是当得实至名归。面对着众人,博士清清嗓,眼神却止不住地往他和极境身上乱瞟:“你们想回老家吗?我可以给你们批假。”
这可谓是那个崇奉996的博士难得大发慈悲的瞬间了,对其他干员来说是大好时机,说不定第二秒他便会反悔,长期在加工站捱到注意力涣散的棘刺心想。而听闻“老家”,一阵近乡情怯未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他因宗教动荡离开家乡前,“那里”为他留下的印象,除却棕榈树与日光,便是从小加注于在他身上的甩不开的视线,纷杂的“他是个阿戈尔”的交头接耳。他的种族为他打下与生俱来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与旁人的“不同”,更有那片温暖却深不见底的海洋,其间亘古传颂的低吟声,时刻提醒着他与那里终究“血脉相连”。众人望向伊比利亚同乡会的Leader极境,再借由Leader的视线一同投向他,棘刺只得别开视线。温蒂刚想开口,便被极境抢了话头:“嗯,只代表我和棘刺的话,我们俩没什么好回去的——我们,我指棘刺和我,我们的假期可以批在别的时候。”
——比如什么时候?连同途经的年幼的干员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纷纷起哄起来,博士饶有兴味地端着手,素日里不苟言笑的那位温蒂也面露八卦。于是棘刺啧了一声,愈发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假期空出来也大有作用,比如,可以留在我和极境的蜜月。”
之后的展开,说实话现今的棘刺记不清了,只知他的新晋恋人扑上来抱住了他,用手死死堵住他的嘴巴,几近将他捂得窒息。“关系好真是不错啊。”博士啧啧有声,看向滚到后面“打作一团”的棘刺与极境,遗憾至极,似乎没人把他的话当真,比起当真认定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更多地把此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毕竟秘而不宣的暧昧才是永流传的。回归至现下,某人仍在夸夸其谈,无肉不欢的恋人从他皲裂的嘴唇讲到角峰掌厨的秘制兽肉,再对他的日常食谱卷心菜沙拉指指点点,称它不利于摄入多样的营养元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耳机内的重金属音乐终究被眼前人的聒噪嗓音盖过,棘刺很不悦、相当不悦,纵使来者是他的好兄弟……咳咳,新晋恋人。
——是《ALIVE》。耳机里的女声高亢激昂,向漫无边际的深海宣泄着,嘶吼着她们与不公的命运相抗争的种种。自汐斯塔回来后,棘刺带回了签名专辑,也零零散散地对极境讲了些道听途说的秘闻,事关他最爱的乐队“日落即逝”。而今,他却难能可贵地与歌者产生了共鸣,或许他们终究出身自同一片海洋,由名为“血脉”的物什相连相系,因而共情变得无比容易。除此外,不知从何时起,主动或是被迫地,棘刺开始渐渐向对方的喜好靠拢,用个酸臭的说法便是,能借此更接近他一些(事实上即便他不费尽心力这样做,恨不得将所有喜好公之于众的极境也会在二人的宿舍循环外放他喜欢的歌,迫使他听到耳朵生茧),纵使是对重金属不感兴趣的棘刺,听久了也能品出几分韵味在。而他一侧耳机被一把拽过,戴上后的极境又惊又喜:“好品味啊兄弟!看来你也受到了我的耳濡目染!”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棘刺夺回耳机,“总不会特地告诉我嘴唇裂了?”
“你的裤脚又卷起来了——”
棘刺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腿,它妥帖地与自己的小腿肚相贴合,严丝合缝。
“我只是回自己的宿舍而已,顺带告诉你——”
“极境干员。”
“嗯?”
“Elysium。”
“怎么了兄弟,”极境失笑,“这么正式?”
棘刺发现自己大多时候跟不上对方的思维,无法像他那般跳脱。并非不知晓极境的真实姓名,只是在此时喊代号,是一种别样的“情趣”——他真的有,没有也可以凭空造出来,即便他的新晋恋人向来不认为他有这种东西。
其实对方没资格说他衣衫不整,极境的领口开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袒出一小处雪白的胸膛,胸肌暗埋在其下随着步伐的幅度一颤一颤地鼓噪。自幼与极境相识时,棘刺就觉得眼前这人白得过分,白得反光,(尤其是在自己的衬托下),即便极境无数次身体力行地告诉棘刺,他那身古铜色的肌肤有多么迷人,是有多么让极境爱之若狂。
棘刺揣摩着自己好兄弟从清醒到现在两个小时内的行踪:首先是起床(当然是从棘刺的床上醒来),紧接着是在会客室同安洁莉娜一同收线索,然后被那个菜鸡博士派上场当先锋(再无可推诿地因殿后而受伤),他小臂上缠着的那一圈绷带便是证明。即便极境口口声声抱怨称棘刺往宿舍带来一股化学实验室的味道,他本人却也时常为自己携来的医务室的气息深感抱歉。譬如现下,譬如对于矿石病的治疗,往常他哈哈大笑着说采用了嘉维尔的最新方案,它的成效令人怀疑,因为他时常是浑身绷带地回来……
言归正传,棘刺难以想象极境此行前来,究竟已然先同多少人打过照面,又有多少人一睹了这副格外旖旎的混乱之景。“这里是怎么回事?”他含糊其辞,向他身上胡乱一指。极境不明所以地看向自身,而后被抓包般忸怩作态着后退几步:“这是……这是我自己撤退太慢的缘故!好兄弟,我求你不要像上次那样去为难博士,给我带来麻烦了!”
棘刺沉声:“你是故意的吗?”
“当然不是!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我怎么会故意弄伤自己,虽说偶尔也会想让你担心我一下,但——”
“不止是那里。”
“嗯?”极境愣了几秒,而后顺着对方的目光下循,留意到自己那一小块胸膛,“领口敞着,这样比较舒服嘛!还是说好兄弟,你觉得我不守男德——呜哇,没想到你这个满脑子化学方程式的呆子——唔唔,唔唔?!”
多说无益,棘刺向来如此笃信,于是他一把扯过了极境对他敞开的衬衫领口,比起侧脸找角度,他正对着他的脸硬生生地吻上了他。二人的鼻尖猛地相撞,极境本能地捂着鼻子想要躲开,下一秒却被吻得重心不稳,只得仰仗比他还矮接近十公分的人怀中以堪堪维持。
“唔……”
同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极境喜欢在接吻时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声。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尤其在经历了昨夜的旖旎,它更为其添上几分辨识度。不管旁的人如何想,棘刺都觉得他的恋人的声音格外动听,追溯到他们还不是恋人的幼驯染时代,纵使年幼的极境还未变声,他便已然这样觉得了。
而他现下的声音是气泡,夹杂在黏连的水声间,在上午十点的舰船宿舍里上浮、熠耀。一个个晶莹的气泡破碎,洒下一室一地夺目的金光——尽管棘刺兀自觉得这个形容真够玛丽苏的,就像年轻女干员们沉迷的BL小说里的表述,没办法,怎奈何他并不如恋人那般精通于言语表达,如此这般已经是他的极致了。
而比起言语,他向来更擅长用行动来囊括所有。于是棘刺不安分的手先于他的意识付诸了行动。而比起极境或许会弄伤自己故意让他担心,他不会专注于让恋人衣衫不整地出门,那也太没品了。不如说比起只敢偷偷目光辗转的男男女女的其他干员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多的是正大光明(真的吗?)流连于此的时机。棘刺的兴趣向来会留有余地,能在事后极境佯装镇定走出宿舍后,还仿佛无事发生,譬如撩开他上衣的下摆,指尖绕着他腰际的原石结晶打转——
那些矿石病肆虐的痕迹向来令他心疼,而今它却嵌在他嫩生生的腰际,将它衬得越发白皙。于是他指尖有意划过那处颇具调情功效的结晶,仿佛只在当下一瞬,它就该存在于此处,甚而显得浑然天成。在他的挑弄下,极境红透了脸喃喃道:“好兄弟,你心眼可真坏!”而该说他是有意破坏气氛的行家,应当是一种AKY,“我说兄弟,每次我和你接吻,还有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好像长高了20公分——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踮了脚——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还请你饶了我!”
“谁踮脚了?”
闻言,棘刺愈发“嘴上不饶人”。他加剧了身体上的动作,却依旧堵不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唔唔……我知道了!这叫气势!这cbisigibvius——”
交往的几个月来,阿戈尔男性已然不满足于表面功夫。普通的亲近不能讨好他,他娴熟地挑开黎博利紧闭的牙关,同对方舌尖交缠,抵在他的上颚轻柔缓慢地舔舐,乃至吮吸着他口腔内温热的津液。涎水自开合的唇角潺潺流出时,后者仍然在呜呜哝哝地:“你真的没和别人练过吗?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感到你的吻技突飞猛进,化学制药上的天才,接吻也是天赋异禀——”而在棘刺意料之中,很快,对方便没了叽叽喳喳的余裕了,在他的攻城略地下,尤其是更甚地,他坏心眼地抬起膝盖去磨蹭对方的某处时,极境更如一只拥有洁白羽毛的却被抽走筋骨的大鸟,整个人软绵绵地匍匐在他身上:“好兄弟,棘刺干员,你果然好腹黑!”
“好了,”棘刺硬生生(或许有几分不舍地)推开他,干练地取下旁侧挂起的面巾,娴熟地为自己与对方拭去满面口水。他百倍认真地抱着臂,看向自己的恋人:“回答我,是来投怀送抱的还是专为这个kiss而来的?”
“我是来给你送润唇膏的!等下等下……”这才想起此行的初衷,极境伸手探向自己口袋,胡乱摸了一番,“是医疗部的亚叶干员派发给我的!连你的那份我都拿来了哦!等下……啊呀,我忘了!你的那份我忘在她那里了!”
“等下,”棘刺一把拽过急欲脱身的恋人的臂膀,心想这莫非不是亚叶的有意为之——他二人用同一支也未尝不可,“你的那支,你用过了吗?”
“没有,但她们都说疗效非常不错!——等下哦。”
只见极境打开盖子,旋出短短一段润唇膏来,正对着墙上的镜子,也即是侧脸对着棘刺,蹙起眉心抿起两瓣薄唇,低头贴上短短的透明的润唇膏,来回翻覆却又若即若离地涂抹几下,开合唇瓣造出黏连的“啵啵”声——这一连串颇为女性化的动作下来,多种意味上让棘刺呼吸一窒,不知是出于尴尬,还是出于别的什么,譬如某种名为“情色”与“渴念”的物什被勾起。他念想中女人涂口红那副旖旎姿态,正映照在“百年难得一遇大帅哥”的身上,对方的动作僵硬而生疏,却就像男人穿女装那般的——越不合身越色情。
而对着转向自己,正绽出一个完美的smile的大帅哥极境,棘刺暂且也只得在那副爽朗的笑颜下舍弃杂念(这副负罪感让他格外显得问心有愧),别开脸去:“正常人谁会盯着我的嘴唇看?”也唯有每天亲历的对象,才能切身体会到自己唇部状态的变化吧……他如此腹诽道。
“好兄弟,你也知道,我又不是正常人——在与你相遇后,很早之前就不是了。”
“各种方面都不是——这才是你啊。”
日光毫无阻拦地流进极境敞开的领口,在其上附着了些颇为暧昧的红痕。或许那是昨晚留下的,或许还要追溯到更早。不过都无妨,既然早已昭告天下,始作俑者也不吝于将其加深得更显眼些。于是棘刺罔顾他、或称应上他的调情,兀自揽过极境的脖颈,开启第二个氤氲着润唇膏味道的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