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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埼]表象/Epigenetics

作者 : He1yi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一拳超人 埼玉,杰诺斯

标签 杰埼 一拳师徒 一拳超人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一击男

47 1 2020-9-26 03:37
导读
*一点点失语,但可以读心。
Hold Back The River - James Bay
  
人呢,如果是一直在使用、在使用中不断练习着的能力,就会随着练习变得越来越厉害;同样,如果是一直闲置在那里没有使用的能力,渐渐地也就被遗忘了该怎么用了。于是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事熟练得都不用再经过脑子,思绪在空中漂浮时,双手间就已经没趣地将事情办完了;而有些事再也想不起该如何去做了。确实,会带来那么一点儿麻烦,不过也就是很偶尔的情况而已;毕竟就是因为生活里不怎么用得着它,才会将它遗弃掉的嘛。
如果有什么事情被忘掉了,那就忘掉了好了。对于这件事而言,他的想法一直就是如此。与他想要做的事没有什么关系;英雄要做的只是大打出手、消灭麻烦,又不需要他用话术技巧去调解邻里之间的小纠纷什么的。
所以也是同样的,在他开始能听到那些声音时:
[秃子。]
[穿着奇怪的人。]
[奇怪的家伙。]
[英雄?是英雄吗?居然是——]
怪人心底里发出的笑声格外难听,所以他跨出一步,挥出拳头,让其停止了。
他不知道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他视线瞥过路旁行人,在瞬间里看清他们的表情体态时,所阅读出来的吧。从某时开始能听到;人心都是模糊不清晰的,所以他听到的声音也都是朦朦胧胧的,就像受了惊由草丛里跃出的小飞虫,群聚起来,流泻经过他身侧,乌泱泱飞过天空;因为世上就是有这么多的人生活着啊,他们的心声一齐鸣叫起来,当然是很吵嚷的了。
就算如此;那些也不过是人们在抬头看见一个过路的陌生人时,心里自然而然会产生的第一印象罢了。他们也不是有意随便就将一个人看高看扁的。他的穿着看着确实很可疑,就连他自己曾经也不太能接受它的设计;他的长相嘛……这是有点儿让人想要叹气。总之,他只要是在做英雄所做的事就对了。至于别人将不将他看成真的英雄这点……
[刚才那一拳好帅气啊!一击就把怪人打倒了!]
他听到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嫩嫩的,甚至有点儿口齿不清。这让他停下了原本要直接离开的脚步,回头看过去:躲在家长手臂保护下的小男孩儿,按不住地探出头来,也正看着他这边。
[等我长大了,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也许还是不要成为比较好吧,他想。他看那双眼睛,闪闪发着亮。虽然生活总有点捉襟见肘的,总有点这样那样让人心烦的事,不过偶尔也能遇到这样的孩子。只能是孩子。
所以英雄还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有存在意义的能力,就应继续存在下去。
他实在想不起他还有什么话想说了。所以他也不必说出口。说给谁听。点点头就可以了。
  
[奇怪的人。]
[啊!离他远一点儿好。感觉会沾上什么似的。]
[是不务正业的人吧。]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像随手丢掉易拉罐一样匆忙贴上来的,形形色色、大同小异的标签;这也是他有时更愿意待在人少的地方的原因。坐在中间被打穿了个大洞的楼房高高的天台上。就连这无人城市里游荡的猫都会对他表露出不可言述的“没什么特殊理由,但就是不喜欢你靠近,别过来,再靠过来我就要跑掉了”的情绪。这就啊有点不太公平了吧。
虽然一直说着,不是我所追求的事,所以怎样都好;就算是英雄啊,就算是疯狂科学家,就算是只兔子,早晨从阳台往外看的时候,也会想:啊,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真令人高兴。也会这么想的吧。
这都是自然而然的。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令人丧气。不至于让他就此生起闷气来,于是再也不干了;但总有那么点丧气。
[……真是奇妙的人啊。]
嗯?
[世上竟然有如此强大的人存在!]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话。有过类似的,但是;他站在原地,皱起眉头。他转过身。不可言喻的,他感觉到那股视线投射到他身上,带着的是类他没料到过会投往自己身上的情绪;以至于让他迷惑了,因为从未遇到过,所以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年轻人讲出声来的话他倒是听清楚了。他张了张口,啊,下意识就择出了附议的字眼。等等,他又为什么要表达否决的意义呢?
[原来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在啊。]他也在这样想,而不怎么自知。那一小片钢屑,是预示,像是凉凉的雪,要落进他的生活里来,引起一系列变化了。
  
事情就是这样。有个年轻人闯进他的屋子里来了。这个人说话又快又多、很难得停,心思也十分嘈杂。他有点儿尴尬地看着年轻人,从年轻人直视他的双眼里,看见那颗大脑里正在运转解谜的思绪迷宫。对他做出的种种猜测,有些离谱得让他差点要露馅喷笑出来;年轻人对“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办到”这样的誓言之念真是毫无疑虑啊;同时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小心翼翼地端揣着:
[如果哪里做得被讨厌了;不,绝不可以真有这种如果。]
转来转去转回来,还是那么一句话:他想留下来。他想要留下来。见过他以后还想要再度相见——居然这样找到了前两天那跟踪狂的真实身份他背后还是有点毛毛的——还想要更多了解他。
嗯……他低下沉吟的声音。可不能被直接当成应答了。他有能让人飞出屋子,甚至飞出这座城,这个星球的能力,但那是对敌人使用的;他并没有将一个人拒于门外的能力。他编织不成一套有说服力的理由,并且也不能用妥善的语调将它叙说出来。
这没有办法。他不会说话。他只能这么尴尬地看着年轻人。
[会拒绝吗?有什么顾虑?我造成什么困扰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
年轻人静默地期待着他,不安的心声将他的房间充满。
到底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哈……”他最终张口,这么回答道。年轻人歪了歪头,有点疑惑他的表义。
他也疑惑得紧啊。他自己要是不满意——这么一件事,这样一个人摆在面前——又是想要怎么样呢。
  
那之后,在出门的时候,或有声或无声,他总是听到对他身旁跟着的人的评论传过来。年轻人比他更能吸引目光,而且完全不是同一种目光。
[酷酷的。感觉很能打!]
[有那样的人保护城市,就该安心了吧!]
[好想能和他说上句话啊~]
他心里某处一动,抬头看身边,这人群中目光的焦点。看样子年轻人没有意识到,是真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情况,脑中不过是在按他说的、为追求最优惠的价格而在计算比较商品质量而已。
酷?帅气?比起自己更给人安心可靠的感觉吗?更像个英雄的样子吗?这个孩子。
“可是他身边那个又是谁啊。”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疑的样子。]
人之间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而且还秃……”
“喂,那边的家伙!”
身边突然发出真实的大喊声,让他溜出去窃听旁人私语的心神窜回原位。“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拽住了,呃,因为年轻人没有衣袖,只好拽了拽他的衣角。年轻人此时已经站到他身前,一副理论在脑海中已经上膛,就要像是和他说那些事时一样,突突起来没个完。
“没……”他努力想着,寻找着词汇,寻找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年轻人一接收到他给出的信号,就转回了身,等着他给出意义重大的教导。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铭记在心吗?]
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他记住的;没有什么他需要学习的;需要他这样忙前忙后的。“……没关系。”他说。
  
到了这时候,他终于后悔起,将以为用不着的能力给忘却了吧?
不过他究竟又想用流畅的话语能力说些什么,告诉对方些什么,有什么是他想让对方明白的?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情形,年轻人并不应该留下来,应该让他继续一个人生活下去——在生活已经进入现在的状态以后——他是想要说这样的话么。
“不……不……”
“哪里不对了老师?是说这样叠衣服的方式不对吗?”
“不……不要……”
“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老师?”
“不……啊……”他捂住脸,干脆放弃了这番努力。
“老师?”
就是这个,他一只手指着年轻人半张开的唇间,深皱着眉晃了晃。
“我说什么了吗老师?”
天啊。他最终摆了摆手。随便,随便吧,年轻人一脸的迷茫,就这样下去吧。
半晌,迷茫的年轻人又迅速地恢复了坚定。“老师。”
[唉。]他在心里应道。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努力了解您,”他听对方说道,“努力理解您的。”
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叠加的形态。他别过了脸去。然后点了点头。这家伙会说到做到,他竟丝毫不需怀疑。
他担忧起来的,其实从一开始,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担忧不断的,是他仍未辨识出的那种东西。他听见对方无声微笑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他没有用眼睛去证实,却能想象得到那笑容。
  
战斗结束后,废墟上硝烟游荡,一片寂静。
是真的一片寂静。就连他,也什么都听不见。敌人张狂的笑声没有了。平民活着的早已跑光。就连那现在最常伴于他耳旁,他都已经习惯,甚至半夜醒来听不到都会觉得格外冷清,那个声音他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在废墟里到处寻找,也不知弟子挨了一击后飞出去了多远落到了哪里。以往循着只有他能听见的那个声音,他还是可以找到的。那个声音也总是在说:
[老师……]
在呼唤他。在念叨,就好像只要念叨这么个名字、这么个称呼,就能给自身带来什么一样。
令人不解。太令人不解了,这家伙的一切。
“……杰诺斯!”
站在自己飞速奔跑刮起的风沙里,他大声喊道。“杰诺斯!”
他听到了某个大脑从短暂的昏迷中被唤醒,朝着那方向奔去。
[老师……叫了我的名字吗?]
哦,这让他刹了个小车,正好刹在躺于某处楼房残骸阴影下的杰诺斯面前。
[这可是第一次啊。]
哦,他想,是这样么。“杰诺斯,”他便又说,“你还好么”依然被死死卡在了喉咙中。
“你还好么?我找不到你,差点以为你……”
他有点尴尬地看着弟子,半张着唇。慢慢将它闭上。它是如此没用,同时又好像有避免了一些冲动的、会令人会错意的话就这么被倾吐出来的功劳。
杰诺斯有些破损的身体在地上挪了挪,脑中一如既往地……
[果然老师又轻松地打败了敌人。老师真是太强了。]
“杰诺斯。”
[想听老师再叫我几声。]
什么?“杰诺斯,”他无可奈何地蹲下身,相信自己的表情正在责怪年轻人的不小心,伸手去扶弟子。见杰诺斯抬起头,双眼向他望过来。
[我好爱您。]
那个时候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就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投射向他的,隐隐约约的,独一无二的,那种东西究竟应该被解读为什么。他拉住了杰诺斯的手臂,杰诺斯拉住了他的,抱上了他,一头埋在他肩颈上。
[果然我是真的很爱您。]
他身体僵僵的,就和说不出话时一样,往上看向远方的云彩,从那里刮来的风将白色披风吹拂,往下看向杰诺斯身上的损伤,他伸出的手指划过裂口的边际,他如此被铸成、又如此热烈鲜活,这小子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就算有别人能看清楚,人们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杰诺斯。”他说。
杰诺斯撤回身子,而没有收回手,带着一点儿裂缝的脸,一如往常端正坚定,什么由他说出口都会是死誓,但又不一样,在已经解开了一道谜题后的现在,老师看着他,等他开口,给自己找退一步的借口,或者按他的脾性再度向前。
他是坏了发声系统吧?如果没有坏,他是一定会直接说出口的吧?
[我好想亲吻您啊。]
——比方说现在,他就感觉他有些分不清这里谁是谁的心声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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