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r！

*哈德。蛇院哈×蛇院德，年轻男孩们闯祸与恋爱的故事。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这边。

——珍妮特·温特森《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看得出很有野心，也很勇敢。”分院帽在众人的注视下大声咕哝：“那么，你会选择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呢？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斯莱特林。”男孩露出了笑容，嘀咕着，全然没注意麦格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嗯？你确定吗？确实，确实，那是个精英者会选择的学院，但是——”

        “斯莱特林。”哈利说。

        “或许你还需要考虑一下？你知道，选择是需要细细思量的……”

        “斯莱特林。”哈利想了想，补充：“求您。”

        分院帽不满地咳嗽起来，最后他说：“好吧，好吧！——斯莱特林！”

        礼堂悄无声息。准备鼓掌的格兰芬多们和准备起哄的斯莱特林们都坐在原地，开始思考分院帽是不是上了年纪。麦格看起来像是刚刚吞下一只走丢的蟾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去拿酒杯，想要装出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失败了，他的酒杯碰倒了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画片。里面的巫师（是尼可·勒梅）因为酒水而尖叫起来。这声尖叫响彻礼堂，几乎让所有人心头发紧，大家都不约而同想起黑魔头来，或许他当年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然后哈利跳下凳子，很轻快地跟罗恩说：“抱歉罗恩，不能跟你住在一个宿舍我很遗憾，不过我们依然是朋友，不是吗？”

        他冲着红头发的男孩伸出手，绿色的眼睛温柔且坚定。罗恩慢慢咧开嘴笑了，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利。”他握住他的手，重重摇了下，表示分别。而邓布利多慢悠悠地喝着白兰地，看着男孩们紧握的手，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

        掌声又响起来了，不过更多的还是窃窃私语。斯莱特林们用力地鼓着掌，看起来得意洋洋，大难不死的男孩在斯莱特林！这该是多叫人得意的事情，只有一个人除外——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利·波特向着这边的餐桌走来。他会是一个好朋友吗？他想：他必须绝对服从我、遵循我的命令，才有资格做我的朋友……然后哈利在他身边坐下了，转过脸来，露出天真又狡猾的笑容，他说：“嗨，马尔福。你想来一块南瓜饼吗？”

        他会是个麻烦。马尔福绝望地想：因为哈利·波特看起来如此难以捉摸。

 

 

        “……所以从你入学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他妈的会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难题。”马尔福匆匆地走过走廊，压根不搭理身后的哈利·波特，他嘴里念念有词：“因为你一直就是个自私的、狡猾的、惹人讨厌的家伙！”

        “你可没资格跟我说这话。”哈利很懊恼地跟在他身后，怀里抓着一只吱哇乱叫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柜子里装着的是一只吵人的精灵？”

        “梅林啊。”马尔福转过头来，一把抓住哈利的领子，他逼近他的脸，咬牙切齿地咒骂对方：“如果不是你在课上炸了坩埚，斯内普就不会把我们赶出来，我们就不会看见这个该死的柜子，也不会想着去打开它，以至于现在我们被这个吵嚷的家伙缠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哈利·波特！”

        “老天，德拉科，我从没觉得你这么讨人厌。”哈利皱起眉头，“你总是在无理取闹，不是吗？刚刚究竟是谁说要先我一步使用阿拉霍洞开？”

        他们俩站在那里，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气氛如此尴尬、令人恼火，马尔福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一拳走过去的冲动。可是哈利还是让步了，他总是向马尔福投降，他举起手说：“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德拉科，你能把你那支该死的魔杖放下来吗？”

        马尔福照做了。等他察觉到自己遵从了哈利的要求后，他又感到了羞辱。于是大少爷苍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盯着哈利·波特翠色的眼睛，想要用眼神来杀死他。哈利笑了，很无奈，他说：“现在我又觉得你很可爱了。”

 

        大家都知道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是好朋友。尽管他们两人对于“好朋友”这个形容都抱有怀疑，但是也没有谁出面说“这是错的”，所以大家还是认为他们俩感情不错。斯莱特林里最善良的人莫过于哈利·波特，他既不会跟着马尔福一起嘲笑赫敏·格兰杰的身份，也不会跟着马尔福一起对罗恩·韦斯莱做鬼脸，正相反，他跟大部分的格兰芬多都相处的还不错，甚至可以说亲密。不过要是提到“哈利·波特的朋友”，大家都会不约而同想到德拉科·马尔福。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不是吗？一个人在惹麻烦，另一个人就会出面阻止，或者一起创造更大的麻烦。比如一年级时一起烧了奇洛教授的头巾，二年级时一起骑着飞天扫帚跟随火车到学校（这不亚于麻瓜的骑行比赛），三年级时马尔福离家出走，跟着哈利·波特露宿骑士公交。卢修斯愁得头发都要大把大把往下掉，想到另一个人时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又给忍住。

 

        “……而我们现在他妈的四年级了混账波特。”马尔福在回塔楼的路上还在喋喋不休，哈利看起来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他正忙着逗弄怀里的小精灵。马尔福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绝交——没错！绝交！”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今年第三次说要和我绝交。”哈利咧开嘴巴，他把怀里那个几乎快被折腾得睡着的小精灵展示给马尔福看：“要不要和海德薇玩玩？”

        “海……什么？”马尔福皱紧了眉头。

        “我刚给它起的名字，海德薇。”哈利看起来颇有些自豪：“驯服小精灵可不是件容易事。”

        “我看你很适合来我家做我的家养小精灵。”马尔福用看怪胎的眼神看他，“好，我们先不提这个海什么东西的事，现在，我要睡觉了。”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早就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去休息了。马尔福瞪着他：“而你不许靠近我的床。”

        “嘿，可是我们俩是一个宿舍。”

        “没错，从今往后你睡公共休息室。”马尔福傲慢地扬起脑袋，“因为我要和你绝交了。”

        没见过把绝交宣言说得这么得意的人。哈利几乎要笑出声了，他慢条斯理地说：“ok，好吧，我明白了。”他把小精灵放下，开始摸索自己的袍子，“你说要和我绝交是吗？德拉科。”

        他掏出一件闪闪发光、轻盈透明的袍子，那是他的传家宝，他的隐形衣。

        “那今晚我得自己出去闲逛了。”哈利披上隐形衣，只露出一双翠色的眼睛，他眨眨眼，神秘地笑起来：“晚安，德拉科。”

        他彻底消失在马尔福面前，随着地毯上轻轻的脚步声，马尔福知道他真的在往外走，毫不犹豫，绝不停留。马尔福一忍再忍，终于克制不住地怒吼：“嘿！波特！”

        他冲着门口的黑暗跑过去，毫不意外地撞到了隐形衣下的温暖，马尔福掀开隐形衣，钻进去，挨着哈利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我们去费尔奇办公室。”

 

        哈利·波特的童年无疑是悲惨的。父母死于伏地魔的手下，姨夫姨母家也不待见他。他所见过的最宽广的地方是达力的房间，而他只能夜夜蜷缩在碗柜里，想象自己会有一座城堡。他被海格带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天，一切都是这么好，罗恩向他打招呼，赫敏教他简单的小魔法，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腰缠万贯，而变故从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傲慢的小少爷有着明亮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头发，他傲慢、无礼、不可一世，他是在纳西莎的溺爱和卢修斯的放纵中长大的，他这辈子没有睡过碗柜。哈利·波特第一次看见德拉科·马尔福，心想这该是个多幸福的男孩。他如此嫉妒。

 

 

        月光下有一块阴影显得扭曲，哈利和马尔福挤在隐形衣下面，蹑手蹑脚地往费尔奇的办公室走。费尔奇办公室。好学生们的噩梦监狱，坏学生们的天堂宝库。他们俩已经有了默契，不再像以前那样互相绊手绊脚，洛丽丝夫人都不会听见他们俩的脚步声。如果你要问哈利和马尔福：为什么要偷偷溜进去呢？他们俩准能睁大眼睛无辜地回答：因为好玩。哈利掏出魔杖，马尔福靠在墙角偷听费尔奇来了没有，哈利低声说：“阿拉霍洞开。”门开了，他们俩大摇大摆地（尽管是披着隐形衣）走进去，肆无忌惮地翻阅起违禁物品抽屉。叮当片，老天，哪个学生在养龙吗？扎满尖针的小人，上面贴着拉文克劳某个男孩的名字？女人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一把万能钥匙？哦，上帝，这东西不错。哈利把钥匙放进口袋里，为今晚的收获颇感满足。马尔福看起来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实际上，他每天都想着去博金-博克那样的地方闲逛。他们俩埋头在费尔奇的抽屉里搜刮自己喜欢的东西，全然没注意洛丽丝夫人已经迈着优雅的步伐迈进办公室里，她看不见隐形衣下面的男孩们，但她闻得到气味，那是什么味道？甜丝丝的、像蜜一样……洛丽丝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哈利和马尔福都吓了一跳，隐形衣已经不管用了，他们俩抓紧了口袋里的万能钥匙撒腿就跑。脚步声在夜晚里实在太响亮，还没来得及踏上那些弯弯曲曲的楼梯，费尔奇和他该死的猫就提着灯笼从拐角走出来了。

        “啊，让我们看看，是谁在这里胡闹？”费尔奇拖长了声音（马尔福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相似的说话方式）,他提高了夜灯，照亮哈利和马尔福惊慌的脸，像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费尔奇睁大了眼睛。他们三个人站在楼梯上，大眼瞪小眼。最后费尔奇说：“好吧，好吧，真令我想不到，可以让你们的院长来和你们聊聊，不是吗？”

        “我们只是出来……”哈利结结巴巴。

        “……出来看风景。”马尔福说。

        “是的，看风景。”哈利点头。

        “梅林，真愚蠢。”费尔奇闭上眼睛，“我可爱的洛丽丝夫人可以闻到所有的谎言，她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斯内普来得如此之快，马尔福几乎要以为他早有准备。十分钟后，他和哈利一人一个坐在斯内普两边，一个盯着脚尖，一个盯着天花板。斯内普缓缓开口：“说吧，费尔奇，他们俩干了什么？”

        “夜行，教授。”费尔奇挤眉弄眼，“被我的洛丽丝夫人很及时地发现了，两个学生，不好好躺在床上，而是出来谈情说爱，私下约会……”

        “约会？”马尔福怪叫起来。

        “谈情说爱？”哈利也跟着喊起来。

        “费尔奇。”斯内普一手一个摁住他们俩的脑袋，恶狠狠地揪紧男孩们的头发，“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哦，是这样，教授。”费尔奇得意洋洋：“洛丽丝夫人可以闻到各种气味：嫉妒，杀意，捣蛋鬼的踪迹，还有……恋爱。”他摸摸怀里的猫咪，“她相当肯定地告诉我，这两个学生是在幽会。”

        他们三个看起来好像听见了“麦格在笑”之类的恐怖事件似的，一动不动，盯着费尔奇看，费尔奇眨眨眼睛，“我没说错，对吧，洛丽丝夫人？”

        “喵。”怀里的猫赞同地叫了一声。

        “你们两个在约会。”斯内普缓慢地复述了一遍。马尔福只觉得自己还不如被关进禁闭室，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抓住了，斯内普一手提一个，轻柔地说：“波特，你来解释一下。”

        哈利不知所措，他看了斯内普一眼，又看了马尔福一眼。拜托，老天，波特快点动动你的榆木脑袋想个最棒的理由，马尔福快要晕倒了——

        “是的。”他听见哈利说：“我们是在约会。”

        马尔福一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天鹅。

        “……你们俩夜游城堡，就是为了一起看风景？”斯内普的声音已经接近他平时的怒气边缘了，低沉、冷酷、不近人情，马尔福感觉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实际上，他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他听见波特说：“是的，教授。德拉科想多和我在一起。”

        “你们俩住一个宿舍。”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对吗？波特。”

        “呃。”哈利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下子他平时在叔父家撒谎的特长又回到他身上了，“情人们总是嫌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不是吗？”

        斯内普说不出话，费尔奇目瞪口呆，马尔福只有一个念头：哈利·波特，他是一个麻烦。一个巨大无比、纠缠不休的麻烦。

 

        斯莱特林被扣了五十分。年轻的野心家们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发出抱怨：老天，是哪个混账被费尔奇抓住了？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梅林啊，他们俩又干了什么？……半夜幽会看风景？噢……恭喜？

        马尔福蜷缩在床上，觉得满脑子都是那只康沃尔郡小精灵的嗡嗡声。潘西来看过他一次，带来了一些礼物，但是什么都没说。他以为她是来安慰自己的，结果打开她的礼物一看，居然是一件极其性感、布料近乎于无的内衣（附纸条：恭喜！），马尔福差点要爬下床去谋杀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哈利推开门走进来，近乎是一脸轻快地：“嗨，德拉科，今天吃什么？”

        “你这个——混账——！”马尔福一下子扑过去，把他扑倒在地，他坐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上，揪着他的围巾，怒气冲冲地大喊：“哈利——波特！我要和你绝交！”

 

        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第四年的第四次绝交持续了十五分钟，因为哈利给他带来了黄油啤酒和他最喜欢的蜂蜜滋滋糖（“刚从霍格莫德买的。”哈利有些得意）。马尔福阴沉沉地嚼着糖，看着哈利盘腿坐在床上逗弄那只该死的小精灵，他开口：“我原谅你了，波特。”口气傲慢自得。

        “不。”可是哈利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想原谅你了，德拉科。”

        “哦天哪，真让人吃惊。”马尔福懒洋洋地回答：“你要做什么？揍我一顿解气？”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哈利看着他的眼睛：“永远。”

 

        斯莱特林学院谣言四起，斯内普拆散情侣也好、哈利·波特移情别恋也好，总之还是与那些荒谬的恋爱话题有关。马尔福郁闷地走在路上，一连撞开好几个人（放在平时哈利会跟在他身边给人道歉，然后再狠狠教训马尔福），实际上，哈利·波特的绝交说到做到，他不再喊马尔福起床，也不跟他一起上课，甚至拒绝对上视线，这一切都让马尔福怒火中烧。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大少爷！他居然被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哈利·波特拒绝了！马尔福狠狠地踹了石阶一脚发泄愤怒，他一抬头就看见哈利正坐在长廊边上，和罗恩说着话。他们俩完全没注意到他，甚至开怀大笑。上帝，他可从来不在我面前这么笑！马尔福气得脸色发白，他大步走过去，准备拿手上的书给他们俩一人来一下（《拨开迷雾看未来》），正听见哈利说：“实际上，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应付德拉科。”

        马尔福停下来了。

        “哥们儿，这是大问题。”罗恩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又在吃巧克力蛙）：“你应该大胆些！你的花招小把戏太多了，而马尔福是个白痴。”

        马尔福捏紧了手里的书，他冷笑一声，大步从后面靠近他俩，就在那本厚重的占卜书即将落到哈利·波特的脑袋上时，他清楚地听见救世主说：“嗯……喜欢一个人有这么难？”

        马尔福手上一个哆嗦，占卜课本从他手里滑落，砸到哈利·波特的脑袋上。救世主怪叫一声，等他抬起头，看见那个人已经跑远了，只留下背影。罗恩和他面面相觑，哈利翻开书本，上面写着马尔福的名字。罗恩耸耸肩：“你该去道歉。”他的口气幸灾乐祸。

        “哈。”可是哈利笑了，他慢悠悠地：“你看，白鼬进笼子了。”

 

        哈利推门进宿舍，昏暗中没看见谁在里面。他脱下长袍，走向自己的床铺，他的床铺上丢着一些礼物，似乎是潘西给的。被子鼓起一个大包，哈利盯着看了几秒，无奈地笑起来，他掀开被子，果然看见马尔福蜷缩在里面，恨恨地盯着他。

        “我以为我们俩已经绝交了。”哈利用一种古怪的、轻蔑的声音说，马尔福显然被刺激了，他看起来非常愤怒，但是非常脆弱，所以哈利又放软了声音：“好吧，德拉科，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见了你和韦斯莱的对话。”马尔福咬牙切齿。

        “哦，真遗憾。”哈利想：实际上那就是为马尔福准备的对话。

        “所以我说你是我遇到的最可怕的麻烦！”他被子里那只落网的白鼬浑然不觉，还在那里自顾咒骂：“你爱惹麻烦、爱捣乱、嘴巴坏——”

        马尔福结结巴巴：“而且你——还想跟我绝交！”

        哈利放声大笑。他大力地揉开马尔福的刘海，他弯下腰，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微笑：“那我们不要再做朋友了，马尔福。”

        “那我们可以成为什么？”马尔福绝望地喃喃。

        哈利看着他的脸。

        “Lover！”他说。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坏的人。”马尔福看起来想要逃走，“你撒谎、偷费尔奇的东西、你还骗我！”

        哈利勾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回来、坐在他身后，贴着马尔福的耳朵说：“我就是为你来到这里的。”

        他问他：“你不愿意吗？德拉科。”

        马尔福颤抖着、颤抖着，然后他慢慢回过头来，黑暗里他的眼睛如此明亮、胆怯，他的嘴唇慢慢地构成了一个“愿意”的形状，就在哈利几乎要吻到他的时候，救世主的手指摸到了某样东西。那些布料、蕾丝的触感让他有点困惑，于是他停下了靠近的动作，举起了那个东西。

        是潘西美丽的礼物。

        “哈利——波特——！”马尔福吼叫起来，他听起来如此愤怒，真心实意的：“我要和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