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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穹】假结婚(1)

作者 : Piko上大分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丹恒 ,

标签 丹穹

状态 连载中

1968 98 2023-7-30 09:09
导读
是点梗。

史密斯夫妇双特工现代pa,剧情改了不少,希望没有太OOC(捂脸。

第一次尝试脱离游戏原著以外的设定,如果喜欢的话,以后会考虑往原著外设定延伸继续产粮。

因为lof把原篇pb了,所以用链接形式。

愿各位食用愉快。
所以你找了个男的结婚??

男的???

24K纯男人???

穹懒洋洋地靠在家里柔软的沙发躺椅上,拿着手机本来在无所事事地打着游戏,顺便等厨房里的那人做完晚饭,三月七的消息一直不断地跳动着。

他皱着眉,手指飞快将消息弹窗往上拉试图不要遮盖住自己游戏小地图的界面,怎么料对方的消息一直狂轰滥炸似地发送过来,颇有一副你不回我消息我就一直发的气势。

烦。

他警告自己不要生气,微笑着飞快点出对方的聊天框,噼里啪啦地打字一通,留下了一句“打游戏,勿扰”后心安理得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的状态。

世界瞬间安静。

只有厨房里丹恒切菜时刀落在菜板上的清脆声音。

刚安静没多久,屏幕又被电话界面占据,望着那个熟悉的美少女头像,以及手机里传出来的欢快铃声,穹第一次知道,原来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喂?”

他知道三月七想问什么,拿着电话回过头看了一眼厨房,往远处阳台那边走,顺带掩上了玻璃门。

三月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是这么想的啊?你在想什么啊?你这就结婚了?还找的是个男的?”

“怎么,不行吗。”穹笑了笑,将手机从一边耳朵转移到另外一边,“这不是刚好解决上面给的要求吗。”

组织上要求的,对外伪装的身份需要完美乃至万无一失,甚至是直接在组织内统一发放的通讯设备上提醒他,找个结婚对象。

如果可以的话,结婚生子,能够最好掩盖住自己原本身份是上策。

穹和三月七是组织上的特工,目前被组织安插在A国随时等待任务安排。

现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各国加强了相关方面的检查,因此他们必须确保自己不被暴露,在没有组织下达的任务时让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普通人”。

恼火。

当时穹直接否定了三月七的建议:“不行。”

“为什么?你找不到对象,我也找不到对象,搞个假结婚不是刚好。”

“姐,我的亲姐。”穹扶额,“你是嫌他到时候抓一个还不够,买一送一吗?”

“什么亲姐啊,我明明比你小。”

穹敷衍地点了点头:“行行行……总之你不用担心,我肯定很快找得到一个对象的。”

穹这么说,他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困难。

问题他怎么找了个男人结婚??

还是闪婚。

不是,在干嘛。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三月七吐出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自己急躁的心情,“不会有诈吧?”

主要是太快了。

就几十个小时的事情,穹不知道从哪里咣当一声变出了一个男对象。

快得有些蹊跷。

穹看了眼身后厨房还亮着,估计对方还在忙碌,他眯着眼睛回想,随后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在结婚之前查过他的身份,很正常。”

“他叫丹恒,是个不出名的画家,东方那边过来的留学生,学美术的。毕了业找不到工作,本来在一家小画廊当画展解说的,被我带走了。”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查到的资料,说道,“威胁不大,放心吧。”

三月七听完还是没打消疑虑,问道:“为什么找个男的结婚?”

穹垂眸,歪起脑袋用肩膀抵着手机,两只手把阳台上摇摇欲坠的花篮摆正,用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调笑道:“因为我是南通啊。”

主要是如果随随便便找个女性结婚生子之类的,作为任务完成的话一定对对方而言很无情吧。

穹没有太大的是非观,本来就是被组织捡到的遗弃孩子,全部都是组织上下各位同事一点一点教他。大概是照顾他的同事们都是女性,使得穹对“为了任务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假装是个正常人”这件事十分抵触。

倒不如就现在这样,找个男人过了就好。

更何况......

穹一只手接过手机,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玻璃窗上磕哒磕哒地敲着。

他回想起第一眼见到丹恒的场景,那时他披着有钱人家大少爷的身份在画展上随便晃悠着。

组织上给他塑造的的身份是一个喜欢画画不学无术的纨绔富家子弟,所以穹日常都搁画展上转悠。

虽然他真的对画画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被摁着硬行补充相关知识,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些玩意。

大脑放空时刚好瞧见了一个面容俊俏的青年捏着耳麦在跟游客介绍着自己背后的画作,那边是丹恒。

也说不清出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看到的瞬间,世界都从喧嚣中脱离,万千浮华,只在那一人眼底绽放。

穹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如果要找个假结婚的对象做戏,如果是这个青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在丹恒下班之前,穹特地找到开设画廊的老板向他询问丹恒的事情。

老板挑眉,笑了笑跟他介绍道,丹恒是和她一个学校的学弟,成绩十分优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毕业后在美术行业却籍籍无名,甚至混口饭吃都很艰难,所以她给丹恒介绍了解说员的工作,保证他不被饿死。

得知了丹恒颇为落魄的经历后,穹也是旁敲侧击向老板打听了一下这位经历有些惨淡的青年人感情状况。

“怎么,你想包养他?”老板对上流社会的一系列事情显然是明白很多,她冲穹暧昧地眨了眨眼,又笑着摇了摇头否定道,“据我所知,我的这位学弟拒绝了不少有钱人的包养,你恐怕……”

还没等她说完,穹摇头跟老板坦诚道:“我想和他结婚。”

“……呃?呃呃??”

老板美目瞪大,惊讶得让她下意识飙出母语粗口:“wdf……几个意思?”

“呃,你可以理解为,为爱发电?”穹绞尽脑汁想找个好说法,摊开手回复她道。

……行吧。

待丹恒下班后,穹上前找他,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本以为自己提出的事情会被这种清高的艺术生一口否决,甚至会被对方怒斥“无耻的登徒子”。

他眨巴着澄澈的金眸,因为场面一度十分安静,下意识挠了挠头,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丹恒先生,我在刚才看见你的一瞬间就一见钟情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和我结婚吗?”

很蹩脚也很仓促的告白。

甚至对于第一面的人说出这种话真的不算骚扰吗——

对面那青年只是微微仰头,漂亮的绿色眸子冷静地上下打量着穹,似乎将要把他看透。

“好。”意外地,丹恒点了点头,虽然面上一脸淡定并没有被告白人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私下认识......诶,啊??”

穹,愣住了。

这跟常规不一样啊,啊???是他打开的方式出错了吗?

结果是好的,就是快到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没有想象中的威逼利诱的戏码,就,挺突然的?

丹恒面上表情不变,眼底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似乎是被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取悦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复:“好。”

事情就是这样。

总之穹到现在都觉得还是很玄乎。

而且丹恒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很配合的态度!不管是去民政局拍结婚照领结婚证,还是穹提议要补办一个婚礼,他都会点点头,用他那理智又冷静的声音说道:“听你的。”

穹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又莫名对对方有了几分心虚。不过丹恒看上去倒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拍结婚照那次两人双手相扣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多亲密接触。

好一幅金丝雀被迫服从的让人悲伤模样。

甚至一日三餐,都是丹恒亲力亲为,自己下厨房做的。

穹都以为自己找的不是对象,而是全能执事。

要泪流满面了。

丹恒,他真的,我哭死。

我一定会帮助他在美术届名声大噪的。

大不了就烧钱,md。堂堂特工,虽然不如真正的富家阔少那么有钱,好歹也是兜里有几个蹦的。

穹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握拳一副坚定不可动摇的模样。

“你还打算办个结婚宴席?”和三月七的电话还没挂断,对方明显是不可置信地问道,“领了证了至于吗?”

穹对此事倒是觉得应该的:“我跟他结婚了不应该办席吗?”

“……行吧,最近你跟我商量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就是为了办席?”

“不然呢,我平时找你干嘛?”穹反问道。

“……”三月七在电话那头气得哼声,“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我对象叫我吃饭了,我先挂了。”穹还想调笑对方几句,虚掩着的玻璃门被室内的人轻轻敲击了几声,是围着围裙的丹恒,他点了点头,也不管三月七最后说了些什么,直接挂断。

另一头的三月七面对着忙音的手机,腹诽着:还假结婚呢,这“我对象”喊的比谁都顺畅。

“抱歉,久等了。”穹冲他笑笑,解释道,“我朋友在问我结婚的事。”

丹恒一如既往的冷静样子,他说道:“你不用跟我报备什么的。”

穹听了直接暗自感慨,这到底是什么体贴又卑微的金丝雀剧本啊。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跟丹恒纠正道:“你是我对象啊,跟你说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我知道了。”丹恒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穹见对方木讷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丹恒的肩膀,做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虽然他比丹恒都要小几个月:“小丹啊……不是,呃,丹恒啊,你是我对象,你能行驶伴侣的权利,你就不要太扭捏了,这是你身份,你应该的。”

望着丹恒还是受教的样子,穹摇了摇头,很快又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好哥们儿似的搭上丹恒的肩膀勾了过来:“走,吃饭去。”

穹暂时不知道,也确实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开玩笑的语句,在今晚却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发展得越来越怪起来。

当他舒舒服服泡完热水澡,头上盖着毛巾拧开浴室门进入卧室,准备结束美好一天的一瞬间。

丹恒靠在他的床上,和他对上了眼。

然后,他那位平日里刻板又木讷的对象,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却吐出了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要睡觉吗?”

虽然穹没有看到对方耳后那快要烧起来的一抹红色。

......啊?

啊?!?!?!

“呃……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脚后跟“嘭”的一声撞在背后的房门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穹吃痛地惊呼起来。

丹恒听到穹的吃痛声瞬间起身,一把手抓过对方带到柔软的床垫上,示意对方把受伤的脚给他看:“撞到脚哪里了?”

“脚后跟……”穹摇了摇头,还是听话地把受伤的脚放在了丹恒面前,“也没什么大碍。”

丹恒听到之后还是弯下腰,捏着穹的脚踝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脚不知为何比成年男性正常的脚码要小些,似乎因为刚洗了澡的原因,握在手里有几分柔软。

担心穹的伤势,丹恒又里里外外捏了不少部位,一边斟酌手上力度试着轻重,一边观察穹脸上的表情,见对方确实没有表情变化,才放了心。

丹恒又看了看穹撞到的脚后跟,只是被撞红了些后点了点头:“没事了。”

“都说了没事了,你也太担心了。”

“下次小心点。”丹恒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又很无奈地看着他,“虽然家里的门是木制,撞到还是会疼。”

好吧。

“还不是因为你……”穹想到丹恒对他刚才的话,脸上蓦地一红,为了不让丹恒将冒失这顶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反驳道。

丹恒也想到了刚才的情况,脸上也爬上一抹红晕,他偏过头用手堵住嘴试图用轻咳转移注意力。

“……这是伴侣应尽的义务。”丹恒很为难还是说出了答案。

“啊??”

不是。

谁教你的。

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丹恒的意思,他脸上的热度又升了几分:“咳……这个,啊这个,这个还早,我还没考虑到那里去。”

啊啊啊啊。

不是。

不是不是。

“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丹恒见状也尴尬得不打算停留,轻咳几声刚准备起身,被穹拉住了手腕。

丹恒低头,和穹有些羞怯的眼神对上,虽然对方很快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里睡。”穹似乎怕丹恒误会,“这么晚了就懒得走了,别担心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虽然就几步路的事情。

甚至对方对一些事情有着一些……不自知的认知?

丹恒无奈点点头,和穹过上了某种意义上的一起睡的一晚。

当然是纯盖棉被聊天看夜光手表的那种睡。

只睡觉,不睡人。

然后,两个人当晚都难以入眠,第二天顶着个乱鸡窝发型和偌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穹明面上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在公司挂牌当个主管混日子,磨磨蹭蹭吃完丹恒做的早餐后咬着吐司从车库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出门去了。

丹恒收拾完碗筷,在落地窗前注视着那辆熟悉的车子从地下车库开出慢慢驶离别墅区后,回到了穹给他特地留出的一间画室内。

推开虚掩着的檀木门,丹恒的画室是穹在二楼周转半天决定给对方挑选出来的一个向阳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将楼下花园的景象一览无余。

穹说,他第一次送给丹恒的花便是玫瑰。

于是花园被精心栽种了各种各样名贵的玫瑰。虽然丹恒对花并没有什么兴趣,但被这样对待,很难不受到触动。

丹恒抓住两侧绣着暗纹的窗帘刚准备合上,看见花园的那一瞬眼底还是柔软了些。

窗外的风景被窗帘格挡在外。丹恒走向摆放着各种画具的巨大书柜,推开书柜的玻璃门,轻轻拧动了一下那个颜料盒,书柜翻了个身,里面摆放着各式的枪械。

丹恒没有拿起枪械,反而翻开角落里不起眼的黑色箱子,拿出了通讯工具。

他鼓弄了几秒,将耳麦夹在耳边,电流声滋滋了片刻后对面传来了个悠闲的男声。

“喂喂喂~这里是桑博。”

丹恒直截了当问他道:“有什么任务?”

“任务啊……稍等。我的伙计,新婚之夜过的怎么样啊?”对方揶揄道,结婚这件事明明还没宣布多久,似乎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丹恒默了默,道:“还好。”

“啧啧啧,一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小少爷对你一见钟情,该说这是什么丹恒老师的魅力吗。”桑博道,故作哀叹,“早知道我替你那个身份算了,现在大把大把钞票撒着玩的人就是我了。”

“……你正常点。”丹恒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最近他忙着公司年会,应该不会那么频繁在家。”他对外的身份是穷困潦倒的画家,被小少爷接回家后便很少出现在外界面前,反而方便进行更多任务。

总之,这个身份确实挺好的。

丹恒顿了顿,对桑博说道:“你别把他牵扯进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哟,现在就开始护对象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是跨越阶级的真心恋爱。”桑博哼笑,丹恒清晰听到那头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次任务是个公司高管,从他手里获取公司下一份竞标机密。根据调查的话他一般都在家里办公很少出门,刚好最近他五十岁生日要在家里举办个晚宴。”桑博谈及工作时收起了刚刚的嬉笑,他说道。

“你跟我到时候伪装身份进去吧,我拿了个归侨的身份,我就说你是我朋友带来见见世面。”桑博想了想,他道,“时间刚好是下周,最近我们可以在富人圈多刷点存在感打消疑虑。”

既然桑博都安排好了,丹恒应声答应了:“嗯。”他家那位只是个挂牌主管,应该对这些应酬没有兴趣,想到穹每天回来疲累得瘫软在沙发上向他抱怨每天工作很麻烦,丹恒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不过等他今晚回来问问更好,以防万一。

作为特工,必须得确保所有事都万无一失,出任何纰漏都容易导致身份暴露任务失败。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电话联系,暂时别用组织的秘密通讯设备了。”桑博报了一串电话号码,丹恒很快记在了脑海里,嗯了一声,确定了没有后续安排后挂断了桑博电话:“不说了,快到中午我得做饭去了。”

“……?这才十点。”桑博疑惑道。

丹恒苦恼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穹一会儿就回来了,先处理一下食材,他回来估计还会吃点什么。”



不愧是丹恒。桑博奇怪之余又有些慨叹,一个假结婚都能认真成这个样子。

“真不说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丹恒说道,也不等桑博客套性道个别,直接挂断。

“……哇哦,挺冷漠的呢。”桑博对着陷入忙音的通讯设备,笑着耸了耸肩。

在丹恒收拾完自己的工具后,楼下由远到近传来了汽车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刚刚好。

丹恒拉开窗帘一道缝隙,那辆熟悉的玛莎拉蒂正往家里地下车库驶去。

今天回来的挺快。丹恒想道,估计在公司没什么呆的就直接回来了。

他收拾完杂乱的画画工具,铺开一张勾勒了几笔草稿的画布,浅浅用笔刷上了个底色后听到楼下密码锁启动的声音,才不紧不慢地下楼迎接刚回家的穹。

在公司里呆了不到一个多小时的穹一到家直接扑向目标柔软的沙发陷进去,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回过头刚好和下楼的丹恒视线对上。

果然上班是件苦差事,管他假的还是真的都无聊。一脚踏进公司,一天的好心情瞬间终结在此,连打游戏摸鱼都没那个味。

穹撇了撇嘴,看到丹恒下楼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又是跑到画室去画画了。

“回家了?”丹恒走上前,不用穹说什么他直接坐在穹身边,沙发陷进去了些许。他用他那双刚洗完带有些冰冷温度的手贴在穹肩膀上替他揉了揉,用缓和的语气说道:“辛苦了。”

穹彻底陷入对方的按摩手法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听到丹恒的话应道:“还好,就是看了几份文件然后就打游戏去了。但是一看文件就想睡觉,打游戏都没那么有意思了。”

“昨晚没睡好。”丹恒想了想,说道,“抱歉,我的问题。”他倒是不提昨晚自己也因为有些紧张一夜难眠。

穹被丹恒按的整个人都疲软下来,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了丹恒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捏捏,嘴上口不择言道:“早晚睡一起的事……别害羞嘛,睡习惯就好。”

丹恒耳朵有些发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大概是自己注意力没放在话上面,说完穹才瞪大眼睛,突然弹了起来。

我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穹抓了抓头发,看了看同样有些不自在的丹恒才放心了些许,他尴尬地笑笑:“没睡醒,哈哈哈……”

场面突然就陷入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挽救的局面。

“我国外的朋友今天早上和我打了个电话,他最近刚回国,下周有个富商的生日晚宴希望能跟我一起去。”丹恒直接坦然道,“你下周有约吗?”

“我估计不会去。”穹想了想,“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晚宴。等你朋友安顿好,我们在外做主请他再吃顿饭吧。”

丹恒点了点头,他知道穹对这些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嗯,我会转告他。”

穹抓着头发想了半天,资料里面也没显示过丹恒跟那个朋友有什么很深的交集,难道是自己查的不够全面吗。

“你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啊?”穹装作不经意间询问,耳朵却早已竖起准备听个仔细,再让三月七帮自己调查一下。

丹恒想着桑博应该做好了自己的资料,由于不清楚对方具体有什么样的身份,他模棱两可道:“桑博是我当初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后来工作出国深造去了,最近才回来,平时我们偶尔会用网络社交工具联系。”

穹笑着点了点头,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准备支开丹恒,于是他拽着丹恒还在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的衣袖轻轻拉了拉:“我饿了。”语气倒是比较理直气壮。

主要也是习惯这么跟丹恒说话了。

丹恒闻言起身,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围裙给自己系上一边问道:“想吃什么?”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穹笑嘻嘻地从沙发上起身。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选择恐惧症。

又眼尖地看见丹恒下巴上还沾了些没干的颜料。于是穹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腹从丹恒下巴轻轻擦过。

丹恒因为穹突然的靠近身体僵硬了些,见对方只是替自己擦去颜料,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复杂。

穹哼笑了一声,晃了晃手上的颜料:“下次注意哦大画家。”

“好。”丹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知道穹不喜欢自己决定到底吃什么。脑海里过了一遍穹喜欢的食物,做了个计划后打开冰箱拿出了想要的食材,又对穹说道,“去客厅休息会儿吧,好了叫你。”

“好嘞遵命。”穹笑着双指并拢抵到太阳穴做了个飞出去的手势,不着调的语气让丹恒失笑。


见丹恒在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穹收回笑容拿出手机又走到阳台上,给三月七发了个讯息:帮我查一个叫桑博的人。

三月七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便给他转来了想要的资料。

穹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很认真地看着发来的那个名叫桑博的归国侨人。那架势不比自己看文件认真了个七八百遍。

很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资料上显示他这次回国是听说丹恒在美术界混得很差,准备带他引荐几个富人想办法提提身价。

穹皱眉,不自觉地咬着指甲。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他也很有钱啊!为什么非要那个什么桑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情。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穹以自己向来敏锐的直觉拍板决定,这个桑博肯定有问题。

但是他都已经跟丹恒说了随他去。

烦。

真的很烦啊。

能不能做掉他啊。

穹还在想着,三月七给他又打来了电话。

“我是三月七,你在家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三月七在告诉他有新任务出现,确定好周围的环境。

穹回复她道:“我在家。”

于是三月七道:“下周有个公司高管在家举办的生日宴会,你作为主管要去凑个热闹喔,这次记得带点礼物给他,不能空手去。”

“不过,我上次写小说的那个存档的U盘在你那里没?里面可是机密。”

穹整理了一下她的内容,大概是需要自己去窃取那个高管U盘的机密文件。

穹于是回复她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找。”

交接完任务,三月七舒了口气,语气恢复成了平日里活泼欢快的嗓音:“你对象那个归国朋友怎么了,你没有了解吗?”

“嗯,他好像对丹恒有意思。”穹想了想,如果自己对资料上的内容揣测没问题的话,这次回国的这人来势汹汹。

“噫?!这又是什么修罗场偶像剧情节,记住了,下次写小说用用。”三月七还有闲心开玩笑道。

穹道:“我听他说,那个桑博也会带他去那场晚宴。”

“?那你怎么办。”三月七问道,“需要我帮忙吗。”她那时也会作为掩护穹行动的存在,以千金小姐的身份进去。

应该不会影响到他做任务。又想起了什么,穹冷笑一声:“没事,估计那个时候他不敢见我。”

那头的三月七听到穹话语中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看了自己手机一眼:“?”

真奇怪哦你们南通。

满脑子都是桑博资料里面那几句为了丹恒而来的信息,穹冷笑着磨了磨牙。

他又不是没钱捧丹恒,大不了就把自己做任务的奖金拿来捧他当画家,不信比不了那个半路出国的桑博。

再怎么说丹恒也是他对象啊!

搞什么幺蛾子啊。

在一个很诡异的氛围度过了几天,桑博那边彻底适应了归侨的身份带着丹恒对偶遇的富人侃大山想办法混个眼熟,穹这边天天挂着挂牌主管上着班,一边听着丹恒今天又出去了,丹恒又怎么怎么了。

全是桑博。

“我怀疑,他跟桑博有一腿。”穹在纠结了半天后,跟三月七在据点里,沉默了片刻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三月七翻了翻手上的照片,上面正是桑博和丹恒在商场的照片,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在说着什么,她没听清:“什么?”

“他最近很少在家里的画室呆着,反而跟着他那个朋友到处社交,他明明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场景。”穹一脸严肃接过自己的话继续补充道,“而且最近我最喜欢的大宇宙炒饭他每次都做的很走心,放的盐重了。”

“……”

很喜欢大家的一句话,()?

“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总觉得他好像瞒着我什么事。”穹的直觉向来准确,他皱了皱眉继续道,“该不会他打算和那个桑博一起顺便骗我的钱吧?!”

……你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三月七虽然吐槽着,嘴里还是不忘添油加醋道:“万一呢,你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过,穹你不是说是假结婚吗,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

……

穹沉默了片刻,又理直气壮道:“我跟他结婚了啊,不应该让他断绝那些不正当关系吗。”

也对。

但是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怪诶。三月七见对方仍然是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无奈摊手道:“万一是人家觉得在美术籍籍无名那么久,有朋友帮帮自己顺带跟着一起看看有没有办法呢?”

“总之明天宴会你亲眼就能看到个所以然啦。”三月七安慰道,又严肃地问他,“不过穹,你向我保证,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你真正的目的。”

穹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明天宴会是去盗取机密,不是所谓的捉奸的。

兜里的电话铃音突然响起,穹看了一眼不假思索接了,跟对面“嗯嗯”了几声,又挂断了。

“谁啊?”三月七问他道。

穹说道:“我给丹恒买的香水到了,我让他们先放到家里邮箱,我回去再给他。”



啥玩意。

三月七抽搐着嘴角。

我真的,不是很懂你们南通啊。

“算了,不是很想跟你聊这些东西。”三月七摆了摆手,“明天据说另一个组织的特工也跟我们接取了相同的任务,你小心点不要暴露了。”

穹简单应了声,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巴道:“别的组织的?”虽然没有交手过,但穹确信一定不会被对方抢了先。

明天还混入了其他组织的特工,想想好像也还挺有意思的。

“不说了,我去拿香水了。”穹想起了什么,起身冲三月七摆了摆手,准备开车回家。

“你给他买香水做什么?”三月七还是没忍住,问道。

穹回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他明天去宴会啊,买瓶香水给他。”

他没跟三月七说,香水还是他亲自调试的,还不是随便去专卖店买了瓶香水应付了事。

主要是无聊,因为自己无聊而已。就跑去给丹恒调了个符合他的木质香的香水,去宴会什么的只是顺便。留香效果不错,而且也是那种不刺鼻的淡淡味道。

穹按照自己的喜好调制了出来,又恶趣味地加了几滴苦橙花蒸馏的纯露,淡雅的木质香瞬间混入了几分甜腻的苦味。

当丹恒收到穹的礼物时,明显有些愣住。

最近他一直忙着跟桑博准备着任务的事,似乎有些忽略了穹。他有些内疚地收下这份明显是精心包装过的香水,郑重其事道:“谢谢。”

“明天宴会刚好用得上。”穹冲他眨了眨眼,却也没邀功是自己亲手调制的味道,可能觉得这种付出不是很重要。

丹恒点了点头,答应了他:“好。”想到什么,语气软化下来:“……明天我会早点回来。”

他其实对情爱不太明白,有很多事仍然是懵懂的状态,但穹随时向他释放的热情和关注是没有办法忽视的。

或许,会学学怎么谈恋爱。丹恒心里不动声色地想着,手机里也存了几本网络上目前热门推荐的相关书目中,打算自己等任务过后学习一番。

每当穹用那双灿烂的金色眼睛对上时,丹恒蓦地都会感到心头一热。

穹看着丹恒,笑着说道:“是啊,明天我等你回家呢。”他一想到丹恒和桑博明天要在宴会上出现,语气又不自觉地加重了起来。

然而,陷入自己思考的丹恒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第二天。

穹走进举办着生日宴会的豪宅里,凭借着出色的视线很快发现了在一旁穿着洋装一口一个小蛋糕的三月七。

丹恒暂时没发现,倒是发现了在圂囵吞枣似的三月七。

穹走过去,看似随意地走到放着小蛋糕的餐盘旁自己捏了块小的蛋糕塞进嘴里咀嚼,甜味疯狂在舌尖迸发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有什么发现?”

“才收到消息,这次另外一家组织是‘风’。”三月七顿了顿,补充道,“据说是他们那位特工出动。”

三月七点了点白色的桌布,悄声道:“代号饮月君,据说出手挺无情狠辣的,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耳麦向我敲三下。”

她塞给穹微型的耳麦,悄悄指着自己右耳。

穹摇了摇头,道:“我暂时不需要帮忙。”说起来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是从同行口中听到,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们没有再说话,穹大脑飞快运作着正在盘算到底今天怎么混进别人的房间比饮月君先一步拿到U盘,又会不会最坏的打算跟对方交手或者说遇到棘手的事情没法脱身,飘忽的眼里突然纳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中和另一个人并肩,说着什么。

丹恒。

穹愣了愣,见对方平日里有些沉默木讷的脸此时却攫着几分笑意,有些意外。

“你对象?”三月七眯着眼睛看了个仔细,“旁边那个就是你说的滑头小子,那什么,桑葚?桑叶?桑巴?”

“……是桑博。”穹咬了咬牙,压低了嗓音说道。

三月七道:“你还记得挺清楚啊。”

“他喜欢丹恒,我记得清也很正常。”

“他喜欢丹恒你记那么清干嘛,吃醋了?”

“……”

就在穹沉默的时候,丹恒有所感地抬起头视线转向这边,视线和穹刚好撞上。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又静静地瞥开,看了一眼穹身旁显然和他认识的三月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桑博本来还在和其他人说笑,见身旁丹恒状态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这边的穹和三月七。

他是认识丹恒的对象的。

毕竟对方手机壁纸那个合照他又不是看不见。

桑博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想到自己当初设计的明面资料里是为了丹恒而来,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肯定找人查到了他的身份。

……哦豁。

玩脱了。

穹一改沉默的表情,他笑了笑,冲桑博和丹恒点了点头,拉着三月七大步离去。

先把任务做了再说,他不是分不清是非轻重的人。

干完这单赚了钱把丹恒捧起来,就不需要这个管他什劳子桑葚桑叶桑巴还是桑博的家伙。总有一天让这个家伙继续出国深造去,别回来了。

见到捧着红酒杯走来的应侍生,穹对三月七使了个眼色,她很快领会到意思,伸出高跟鞋绊了对方一脚。

穹借机蹭到了洒落的红酒,白西装晕染上了酒的颜色。

“抱,抱歉……”见应侍生一脸惊慌的样子,穹在心底抱歉了一声,装出一副没关系的模样冲他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去处理下就行,有客房吗?”

“有,有的。”应侍生见对方不怪罪自己,感恩地看了穹一眼,恭敬地示意穹跟着他一起走。

“失陪。”穹冲三月七点点头,眼神示意耳麦联系。

跟在应侍生身后,穹脑海里还不忘复习一下计划中每一个细节,也包括了如果遇到另外一个组织的特工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在得手后又让三月七怎么接应自己。

说道另一个组织的特工,他只听说过饮月君这个名字,但他确实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实力。

管他妈的,干就完了,打不过再说。

打不过就跑。

穹被带到的是顶楼的客房。

在向应侍生道谢后,穹合拢了门,迅速换下了身上的西装蒙着脸穿上了贴身的夜行服,拿出工具固定好位置,拽着绳索从楼上滑了下去,就着耳麦三月七的提示,极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个高管的卧室。

“我到了。”穹压低声音,对三月七说道。对方似乎那边的宴会已经开始,所以她只是敲了敲耳麦,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卧室没有开灯,穹拿着手电筒视线飞快上下扫视着,最后落在书柜上那一个黑色的保险柜上。

需要输入密码。

“密码。”穹对着三月七说道。

三月七像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口对他说道,“把那个黑色的阻电器给贴在保险柜开口上。”

穹闻言照做,贴上的瞬间阻电器闪烁了两下红色的光芒,很快又不再闪烁。

哒、哒哒哒、哒哒。

他听着三月七磕哒着手指,根据对方的提示拧出了正确密码。

保险箱很轻松地咔哒一声打开,穹拿到U盘后将其握在手里,又把阻电器收了回去。

一切都太顺利了。甚至那个什么特工都没有出现,这是最好的情况。

穹挑了挑眉,将保险箱原封不动合上,关闭手电筒刚准备从窗口原路返回,下一刻侧面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和那个遮住自己面容同样是一身夜行衣的人对上了视线。

他夜视能力很好,分辨出了那是一个纤细高挑的男人。

对方似乎也是瞧见了他要返回的意思,料定穹已经得手,不有分说地和他打了起来。

是饮月君。

借着月光,穹对上那双似乎有些熟悉的眉眼,抵挡的瞬间又有些动摇。好在特工的反应是很迅速的,很快穹抓住反制的机会,一只手向饮月君的面门袭来。

对方也是早有预料,顺势接近他反手扣住了穹的手腕。

饮月君在握住穹的手时,充满杀意的目光明显有些呆滞住了。

穹借机准备一脚踹上去,对方反客为主地抓住他的脚踝拉进了身距。

快被钳制住的穹从大腿上抽出短匕首,咬咬牙刚准备通过近距离接触给对方胸膛插上一刀时。

就在这时,他闻到扑面而来的,那一股淡淡的,带有苦橙花气味的,木质香。

尽管很淡,他仍然嗅出了那一丝味道。

穹瞳孔微缩,一时间的恍神让饮月君刚好发现袭来的兵器,一个反手将对方的匕首打落到地面上。

穹的手腕被震得发麻。

但他心里蓦地升起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他想到了。

他想到那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穹想起他曾经看见丹恒的画作,在背面的落款,有着极小的三个字。

……先脱身要紧。

穹咬了咬牙,将手电筒突然抵到对方眼前,突然照来的刺眼光芒让饮月君眼睛暂时无法适应,他松了手。

趁着对方无法反应的瞬间,穹一脚踢向了饮月君的胸膛,让他退了几步。

在饮月君的注视下,穹从窗口跳出从绳索上溜走。

“……任务失败。”被留在原地的饮月君想到刚才熟悉的身影,也有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想,他敲了敲耳麦,对着那头的桑博闭眼说道。

另一边的穹在整顿完之后,怀揣着重大猜想的他大脑突突一直跳动着,三月七开着车来接应他,见对方一脸恍惚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我后来听到打斗声了。”

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自己究竟从那里说起。他摇了摇头,将手掌上的U盘摊开,疲累地躺在副驾驶上:“……我不知道这么说,出了点特殊状况。”

一边又想道。

不会吧。

不可能的吧,怎么会这么巧。

他怎么会是……

丹恒怎么会是那个人。

汽车在公路上飞驶,三月七听着穹说着自己的猜想,眼睛都瞪大了几分:“啊?你说你怀疑今晚的那个特工是你对象?”

很复杂。

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

“……总之,先把我送回家,事情有些复杂。”穹揉了揉脑袋,将U盘交给三月七,他到现在还没发缓过神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希望这个想法是错的。

万一是巧合呢?

万一是香水被那个公司突然量产起来了?

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都冒了出来,但他确实希望得到一个能够解释现状的理由。

三月七顺着穹的意思准备先回总部把U盘解析了交任务,而穹先一步回到了家中。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走向了平日里他给丹恒准备的那个画室里。

此时,另一边。

桑博开着车一脸满不在乎地看着脸色严峻的丹恒,说道:“任务失败了也没关系,毕竟这次有另外一个组织的特工干涉了,没想到跟我们撞上了同一个任务了。”

丹恒靠在座位上,一脸严肃地回想每一个和那人交手的招式。他虽然挂牌是美术毕业生,但实打实是学习了很多人体结构的知识。

那个身型,那个触感,那双眼睛……

都在透露着一个讯息。

他很熟悉。

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即将揭晓,丹恒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现在,麻烦立刻送我回家。”

桑博把丹恒送到熟悉的别墅区后,丹恒发现家里灯亮着。

穹比他先回家。

丹恒叹了口气,心跳是剧烈的加快。他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但他觉得。

他得跟穹好好解释一下。

推开家门,丹恒看到穹正埋头打着自己的游戏,有些意外。

穹却从游戏里抽出身来,一些复杂的情绪从脸上出现却很快消失。

“回来了啊。”穹说道。

“穹,我……”丹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止住了话头。

穹突然道:“我饿了。”

就像是以往一样的语气。

丹恒愣了愣,认命说道:“……那我去做饭。”

当他走到厨房系上围裙的那一瞬间,腰间被什么东西抵住。

是穹的手。

穹从背后将丹恒环住,他的声音从丹恒身后响起:“辛苦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嗯。”被穹突然的亲昵有些惊到的丹恒眼神不自在地瞥到了一边,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想法是不是有些莫须有了。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

丹恒不动声色地伸手像是在拿锅铲,胳膊却碰着放在外面的酱油瓶,酱油瓶从大理石桌面掉落的瞬间——

穹凭借着极快的反应,接住了他。

空气都有些异样了起来。

穹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常,很快手一松,酱油瓶啪嗒一声掉到瓷砖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响声。

“我去打扫一下。”两人异口同声,穹瞬间松开圈住丹恒的手,转身往楼上走去。

不理会丹恒的反应,穹飞快上楼提起自己的箱子和在丹恒画室里找到的的各种枪械放在里面,他对着耳麦里的三月七猛地敲击了三下,咬牙说道:“快来接应我,我从二楼跳下来。”

疯了。

全都疯了。

穹怎么也没料想到自己随手的结婚对象竟然是另一个组织的特工。

太荒唐了。那个温柔体贴照顾自己的丹恒、那个不管做什么都会坚定对他说“都依你”的丹恒,那个一眼他看上的,落魄的画家丹恒,是假的。

楼下的丹恒似乎是听到了别墅外汽车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注意到了什么,他有所感地走上楼,却和拿着箱子一脸复杂的穹对上了视线。

“穹,你听我说……”丹恒知道对方即将跑路,他准备上前想要拦住对方。

他甚至瞅见了自己的武器也被对方带走了。

但最重要的是他得跟穹说清楚现在的状况。

视线之内却出现了一把黑漆漆的洞口的手枪。

穹一改平日里慵懒的模样,他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丹恒,勾起嘴角冷笑道:“我该叫你什么呢,丹恒,还是饮月君?”

不等丹恒说些什么,穹又道:“你总不可能是因为画家这个身份没有出路,再跑去接外快当特工的吧。”

“让我猜猜,你的那位好朋友桑博又是谁?”穹冷笑着,眼神一冽,“为你而来?你同伴?你的爱人?还真是让你煞费苦心在我面前演戏。”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丹恒头疼,见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和话里夹棍带棒的刺,说道。

但被手枪抵住确实不适合好好坐下来谈话,丹恒刚想有所行动打翻穹手上的手枪,楼下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穹冲他冷笑一声,按下了扳机,子弹出膛的硝烟味很快弥漫开来。

手枪歪了些角度,没有打中丹恒。

穹在他眼前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到三月七的车上。

“回据点。”穹咬了咬牙,回头看着窗台上那个和他对视的丹恒,心情很复杂。

手机来自丹恒的讯息疯狂闪烁着。

眼不见为净。穹一狠心,咬了咬牙把那个熟悉的名字拉进了黑名单里。

又心烦地把手机甩到一旁去。

终于清净。

“……你还好吗?”三月七瞥见穹脸色不对,问道,“你的对象,是那个饮月君?”

穹卸下在家里所有的针锋相对,疲软地瘫在座椅上,他捂着眼睛笑得声音有些干涩:“是他,我一直以来的对象结果是个假的身份,一个另外组织的特工。”

三月七不知道到底怎么安慰他,对方很明显的一副崩溃样子。

“先回据点吧,看看U盘解析出来了什么东西。”她说道,却看见穹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显示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讯息。

对方只有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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