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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丹恒 , 丹枫 , 景元
标签 恒景 , 枫景 , 丹元 , 景右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枫恒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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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9
19
2023-9-14 13:36
- 导读
- 景右景右!!
“丹恒,丹恒?丹恒!!”三月七扯了扯丹恒的衣袖,只见他这才怔愣的回过神来。
却硬生生杵在那处没有动弹,像个长在那里的木头一样。
“自从离开罗浮之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如果想回去的话,我们陪你回去嘛!反正这里的事情也快解决完了。”三月七拍了拍丹恒的肩膀一脸担忧。
星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附和道:“是啊,大不了下次开拓你留在罗浮,我和三月还有杨叔去,上次不就是这样吗?况且经历了罗浮的事情你也很累吧,我们是兄弟,交给我们就好。”
“我没事,也不想回去。”丹恒清冷的嗓音传来,转而又靠在座位上翻看着手里一本厚厚的古籍。
星闻言瞥了他一眼,嘴里毫不留情道:“丹恒老师,这一页看了两个小时了,还没看完呀?”
丹恒搓着书角的手指骤然停下。
眼前是昏暗囚狱中的一点亮光,白发青年一双金眸笑弯,纤长的指点在泛黄的纸张上,就着墨迹笑盈盈的道:“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丹恒目光扫过那一行墨字,“你喜欢这一句?”
那人却摇了摇头,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我喜欢这一句。”
顺着他的指尖,丹恒目光所及,是字迹相同的下一行。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时间已过去许久,丹恒仍旧记得他的神情,又温暖又落寞。
他的所求从不伟大,但如今却不得不做到了胸怀天下。
这不禁使丹恒想起,自他发狂被施以重刑那次,他本想即便日后受到的折磨会更多,但景元会来看他,倒也算是慰藉。
但那到底是最后一次与他好好交流了,当景元拿着判决书于龙师判官面前宣读之时,罪人丹恒终于获得了他的自由,然而只是自由而已。
他没能等来与景元的道别,毕竟连被放逐离开罗浮那一日,都没有看到那个如阳光一般的人,他眺望许久,终是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旧事浮现在脑海之中,让他头疼。
回过神时星已经转身继续沉溺游戏,而三月七也早就没了踪影。
丹恒将古籍收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总是做梦,梦见景元,梦见刃,甚至梦见丹枫。
梦里是满身鲜血却笑的癫狂的男人,他双眸染血,勾着嘴角冷笑道:“景元,是景元,他怎么可能会放弃救你,毕竟他没救下丹枫。”
丹枫?丹枫…丹枫!
丹恒头疼欲裂,无数曾经与景元相处的画面鱼跃一般充斥脑海。
“你如今…不对,你叫什么名字?”
“用水把它们隔开,就不会疼了。”
“丹…丹……丹…”
“对不起…对不起…”
黑发的少年伫立原地,不多久就冷笑起来,是了,即便是那时,他也未曾喊过他的名字,他满含情意的眼神想来只是透过他在看丹枫罢了。
撕扯的恨意压在心头,他好似一条被捕到岸上的鱼,明明活着,却还要感受窒息。
那时的他彻底被杀戮包裹,将面前之人残杀到血肉模糊仍不知足,所有人都像是看着一头嗜杀的怪物,只有杨叔在听了他的遭遇后深表同情。
后来他慢慢察觉,明明他已经逃离了幽囚狱,但灵魂却始终被困在那盏不甚光明,将将熄灭的长明灯里,即使照亮也只能照亮方寸,连那人的轮廓尚且勾勒不全。
这样噩梦缠身的日子将近半月有余,直到被目的地的虚卒击中,眼前是三月七的自责,与星的抚慰。
“都怪我,没注意身后,丹恒你不该为我挡这一刀的!”三月七就差哭出声。
星的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这里的虚卒能力诡异,丹恒你有什么不适吗?”
除却身前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也只是有失血过多的晕厥感,好似回应了几句就没了知觉。
“这可怎么办?”三月七手忙脚乱的帮丹恒包扎。
星掏出手机一边给姬子和杨叔发了通讯,一边也给白露发了一封。
“持明族人体质特殊,恐怕得回一趟罗浮,我联系了杨叔来顶替丹恒,到时候让帕姆和姬子调头回罗浮,找白露看看。”星谨慎的安排着。
杨叔闻讯不一会就赶到了,将丹恒送上列车之后便留下与三月七和星继续完成开拓任务。
待丹恒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仙舟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夹杂着药草味的熏香袅袅升腾,这次的昏迷并不舒适,或许是因为伤痛的原因,丹枫的记忆时不时就会涌入他的脑海,但一切都虚无缥缈不知真假。
“哎呦,你醒啦!”
少女清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白露端着一碗十里外就能闻到苦味的汤药过来。
走近之后她将丹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点点头,“唔,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本小姐还真是妙手回春!”
“来,把这碗药喝了,再躺个十年八年的,就差不多了!”
丹恒接过烫手的药碗,面不改色的将药汁喝了下去。
饶是白露都尤为震惊,“哇!你好厉害,从来没有人能在喝本小姐的药时面不改色!”
丹恒却不以为意,毕竟他面对姬子的咖啡也能从容不迫,这点地步不算什么。
白露说到这里,突然面上愤然,“比将军好多了,每次要他喝药他都要跟我打太极,磨磨蹭蹭的,他要是有你一半听话,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他……将军受伤了?”丹恒握着药碗的手顿了顿。
白露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碗,一边忙活一边吐槽,“将军受过的伤比我吃过的零食都多,好几次血肉模糊的回来,最乖顺的时候也就是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只要一睁眼,第二天准没人影了,要不就是去操练云骑军,要不就是去神策府处理公务,也得亏他是仙舟人,体质强悍,换了旁人早就去十王司的因果殿八百回了。”
丹恒的眉头锁的更紧,突然想起他离开罗浮之前与白露去鳞渊境时也是遇到正在养病的景元,彼时他云淡风轻的,后来还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默默护送了他们一路,景元一直都是这样。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攥紧了拳。
白露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就开始给丹恒换药,他的伤口虽然狰狞但因为药物的缘故倒是缓解了许多痛楚。
“我躺不了十年八年,有没有能快一点好起来的办法,我不能逗留太久。”
丹恒淡淡道。
白露像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切,不遵医嘱,明天入土!”
丹恒却也不恼,冷静的陈述事实,“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属实不能在罗浮久留。”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经过上次的事,将军已经在持明族内重申过你我之间的关系,以及严厉警告过族人,就为了这事,龙师们还将他告去了联盟说他擅专太过,吵得不可开交。”
丹恒虽然知道景元总是维护着他,但没想到即使他没有接受他的建议留在罗浮,他也仍旧为他在这里铺了平平坦坦的大路。
“那他怎么样?”
“将军?将军那样的人哪会受到影响呀,就跟人踢皮球,耍嘴皮子的事谁能说得过他,没理他也能把自己说的有理,放一百个心吧。”
将伤口包扎好之后,白露还给丹恒打了个漂亮的大蝴蝶结,丹恒却也没反抗,任由她捣鼓。
“所以啊,你安心留在罗浮,毕竟星那家伙把你托付给了本小姐,把那劳什子虚卒说的天花乱坠,你要是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别人会怀疑本小姐的医术,砸招牌的事我可不干,你要是砸了我的招牌,我就!我就!!”
她一张小脸鼓得圆圆的,义愤填膺道:“我就……”她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干脆一拍手,“算了!不重要,反正你安心在罗浮养病,不会有人对你不利的。”
说完,白露便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了。
四周归于沉寂,他却坐立难安。
景元怕苦吗?还总是受伤吗?景元怕疼吗?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来,而他却一个也答不上来,也是,陪伴了景元数百年的人,他叫作丹枫,而他只是给景元填了许多麻烦的丹恒,怎么能一概而论。
他抬手将手背搭在双眼上,身上浓重的药草味倒让他觉得清净不少。
他已经不能合眼了,合上眼睛,他总是能看见那艳红的发绳,雪白的发,以及金色的眸,笑的爽朗欢脱,与如今一点也不相同,是从前不属于他的人,以及如今也不属于他的人。
“丹枫。”
面前与他容貌相似的男人冷着眼盯着他。
丹恒霎时惊醒,他不止一次在梦里见过丹枫,与他一模一样的脸,神情与姿态却大相径庭。
那人只矜贵的垂眸看着他,都叫他能冷到骨髓。
丹恒咬着牙,“我不是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丹恒!”
那人负手而立,浅青色的衣摆随风飘动,闻言只冷着声道:“不想成为我,却幻想夺走他?”
“我没有。”像是被戳到痛处,丹恒只紧紧咬着牙关,一双眸子冷冷的回看着他。
“你已经死了,丹枫。”
是了,丹枫死了,但丹恒却永远争不过他。
那人不似往常那样只会冷冷看着他,逼迫他成为自己,而是负手朝他走来。
云雾相织的地方陡然生出一颗红的似火的枫树。
树下落红簇簇,丹枫只云淡风轻的经过他,落座在枫树之下的石凳上,抬手间茶盏陈列,乳白色的瓷盛着浅碧色的汤,他冷冷看着丹恒。
“那又如何?今日情形你心中自有决断。”
丹恒的眉头倏然蹙紧,不安充斥着身体。
他碧色的眸落在丹恒身上,结了万年寒冰,“比起你,他更想见我。”
丹恒的手已紧紧攥起,目光落在那刺眼的红枫之上,心中的杀意骤然升腾。
丹枫将他的神情看入眼底,面上仍旧波澜不惊,“我不会用他来做任何交易,你也不会,但没有任何筹码的博弈说来无趣,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甘心被我抹杀,将这具身躯给我,若我输了,就任这幅残躯消散,从此你只是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