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652931
作者 :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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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偶像梦幻祭 斋宫宗,影片美伽
标签 斋宫宗 影片美伽 Valkyrie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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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17 11:04
- 导读
- vk中心无差
非典型剧本式写作
出演:斋宫宗 影片美伽 等
该剧本已被证实未涉及泄露任何Cosmic Production商业机密。
第一场
人行道。
宗拄着拐杖慢慢行走。报童上。
报童:先生!有段日子没见到您了。(看向拐杖)您怎么……?
宗:意外出了车祸。
报童:真是抱歉,先生……希望您可以早日康复。(动作熟练地递去一份报纸)您订的《维尔纽日报》。您的信箱满了,我正苦恼呢,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宗:(迟疑片刻,动作有点缓慢地伸手接过)谢谢。
报童:不用谢,先生!那么祝您愉快!
报童下。宗继续行走。美伽上。
美伽:(轻声)先生。
宗:我不买报纸。
美伽:先生,我不是报童。我是……
宗: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美伽:(着急地拉住宗的衣袖)先生,爷爷说您应该会记得我的!(声音逐渐变小)我、我是那天傍晚在街上……
宗:哦……那个眼睛仿佛装错了的孩子吗。
美伽:(声音更加微弱)是的……那个被您救了的孩子。
宗:你一个人?
美伽:啊不,爷爷在后面呢。因为我想单独和您——
宗:道谢的话没必要,我没有多少时间。(甩下美伽的手,迈开步伐)
美伽:先生!(追上去几步,停下)我……我很抱歉,先生,您的视力……我宁可被车撞到的是我。(垂下头)
宗:(突然停下)我那么做更不是为了让你向我道歉。如果当时遭受车祸的是你,那很可能受损的就不是视力或者几周的健康,而是生命。你连简单的大小比较题都不会做吗?
美伽:……诶?
宗:听懂了吗?
美伽:(嗫嚅)……抱歉,先生,您的话好难懂。
宗:……回去找院长吧。别再一个人悄悄溜出来玩了。
美伽:那个,我不是悄悄溜出来玩……
宗:如果不是,那天你就不会在暴雨之夜一个人走在街上。
美伽:……先生您明明也是这样。
宗:我可不是因为什么无厘头的缘由,而是因为一个…朋友的请求。他说那附近有一个路牌,上面有一幅未完成的绘画。
美伽:啊,这种路牌很常见……维尔纽人很喜欢这种路牌上的涂鸦。维尔纽的艺术家和普通人都喜欢。据说最初的涂鸦都是动物,是为了提醒人们注意不要不小心伤害到经过马路的小动物……
宗:没错。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各样的绘画也都开始出现,包括一些十分有潜力的作品。我的那个朋友称呼这种现象为“维尔纽给世界最大的惊喜礼物”,而这是少有的我与他意见一致的事情。
美伽:难道那附近的路牌上有您的朋友的画作,那天您是想去在暴雨中保护它吗?
宗:不,他不会作画——他只会拿着画笔到处乱写谱子。
美伽:那……是您的吗?
宗:哼,我可不会画得那么拙劣,从单调的配色到简陋的线条都难以入目,简直就像幼儿的胡乱涂鸦。
美伽:……诶?
宗:但是……不得不承认,它具有一丝奇特的美感。我确实有点好奇它完成后是什么样。因为本就有空,我才过去的。
宗:虽然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看不清楚它了。
美伽:……先生,您的视力还有机会恢复吗?
宗:有。
美伽:太好了!
宗:不用激动得好像我死而复生了似的。我本就没有完全失明。
宗:我该走了。我的花店需要打理。
美伽:啊……
宗开始向前走。
美伽:先生,等一下!我……我还可以来找您吗?
宗:嗯?……只要你不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玩。
美伽:我不是……
宗:那是因为什么?
美伽:我只是、那个……想找一个路牌……
宗:一个路牌?
美伽:上面有我的画……我怕暴雨把它毁了。
宗:……你在上面画了什么?
美伽:诶?
美伽告诉了宗。宗陷入沉默。美伽见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宗:我有些话想和你们院长说。
第二场
花店。
宗坐在藤椅上。美伽捧着报纸,小心翼翼地从花盆之间穿行过来。
美伽:那个、先生,这是今天的报纸。
宗:“老师”。
宗:昨天我应该已经和你说明过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学徒。
美伽:对、对不起,老师。
宗:不用道歉。
宗:检查一下信箱内部是否干净,再往里面放一朵花,然后过来念报。
美伽:(应了下来,转身走了几步,但又停住)那个……老师,应该放什么花?
宗:你自己选。
美伽:咦?
宗:你自己选。
美伽:啊……好的!
美伽手忙脚乱地走了几步,略微茫然地环顾花店内部。几秒后,他从一束花朵中取出一支,小跑着下场。片刻后,美伽重新上场。
宗:芸香?
美伽:诶、是的。您怎么知道……?
宗:这可是我的花店,我当然知道她们的位置。
宗:选了维尔纽之花吗?哼,家乡的花,倒也不坏。
美伽:……不是……
宗:什么?
美伽:啊……
宗:不是什么?
美伽:(犹豫片刻)不是……维尔纽不是我的家乡。芸香也不是……我家乡的花。
美伽:我……我不知道我家乡的花是什么。
美伽:我不了解花。
美伽:我也……也不知道我的家乡……
宗:——不用继续说了。
宗:为我念报吧。如果有不会读的字,直接告诉我拼写。
美伽:啊……好的,老师。
第三场
后台,Valkyrie休息室。
宗及美伽上。
宗:影片,你最开始的表现太僵硬了。
美伽:对不起老师!但是我真的好紧张,所有关节都咔啦咔啦跟生锈了似的……
宗:对于第一次演戏而言理所当然,没什么可道歉的。你又不是专业演员。况且,第二场最后你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完全不入流的家伙可比不了。
美伽:可是、我仍旧不太明白……虽然一直在想怎么做才能演好,但脑子里却更加乱糟糟的了……
宗:唔……有的人想得越多演得越好,有的人却恰好相反。也许你应该试试比较依靠感觉的沉浸式演绎。
美伽:嗯啊……
宗:排练这才刚刚开始,所有人都还在尝试与磨合。
宗:不必着急,影片。
美伽沉思。宗独白。
宗:但这个剧本的角色设计……哼,这么“量身定做”,完全是演砸了都能没事的程度啊。虽然在我看来作为演剧完全称不上合格,但风险更小却能够得到同样甚至更大回报的措施才是商业的首选。
宗:倒也没什么好批判的,只是难以调动我的热情罢了。
第四场
漆黑的梦境。
美伽及魅影们上。美伽茫然而手足无措地环视四周,魅影们围着他歌舞。
魅影:Still ist die Nacht, es ruhen die Gassen,
(静静的夜,寂寂的巷道,)
In diesem Hause wohnte mein Schatz;
(这房子住过我的爱人;)
Sie Hat schon Laengst die Stadt verlassen,
(她早已离开这个城市,)
Doch steht noch das Haus auf demselben Platz.
(但房子仍旧矗立在原处。)
滂沱雨声响起。某个声音在某处响起。
声音:嗯?那里的是……?
美伽:这是……(露出恐惧的表情)
美伽试图奔向声音,但魅影们拦住了他。
声音:唔,你的眼睛……啊啊,真是的,神明将恶作剧错装入礼物盒之中了吗?
声音:不要蹲在这里,很危险。跟我过来。
引擎轰鸣声响起。
灯光突兀暗下又亮起。魅影们下。
美伽坐在花店内的椅子上醒来,抓着胸口大口喘气。颜料盘被打翻,落在他脚边。宗上。
宗:影片?
美伽:啊,老师……我没事。
宗:要是一个人看上去像是连续掉到水里又被捞起来三次,我可不会相信他的这种话。
美伽:呜……只是,做噩梦了……然后,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盘。
宗:又这么笨手笨脚的,你的脑袋构造要是能有你的脸一半精致就好了。
宗:好了,深呼吸平静一下,然后收拾好你的颜料盘。
美伽:呜……老师,我这么笨,您为什么还坚持要让我当您的学徒啊……
宗:为什么要这么问?
美伽:……我在您这里学习大半年了。老师真的很厉害,我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低声)我不配当您的学徒。
宗:……你有天赋。虽然我也经常怀疑自己的眼睛——啊,它现在确实不太行了——但是我相信你有。
美伽:……(声音比之前稍大)我没有。
宗:我说了算。
美伽:(突然爆发般地喊道)老师说了算什么啊!就因为那个路牌吗?明明……明明老师连Cepelinai好不好吃都不知道!
宗:哈?这有什么关系?
美伽:……老师明明根本不了解……我……
宗:你是要问我原因吗?没错,那个路牌上的涂鸦,只是证明了微弱的、未知的可能性。也许这只是一时灵光乍现,不是一世的;又也许是我看错了,或者过度解读了。
宗:但是没有天赋就不能当我的学徒了吗?这是哪里的道理?
美伽:……可是……
宗:你如果对绘画没有兴趣,学别的也可以,比如花艺——只是我不太擅长花艺。
美伽:可我让您的眼睛看不见了。
宗:你一定要咒我变成盲人吗?我还看得见。
美伽:我问过了,您的视力几乎没有希望完全恢复,最好的情况就是像一个近视患者,但是眼镜对您的症状没有用,您只能模糊地视物……
宗:如果你继续纠结下去,我至少还能揪你的耳朵。
美伽:……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才——
宗:闭嘴。
宗:揪耳朵看来是不管用了,可能只有把你脑袋里的浆糊都换成正常的脑浆才行吧。
宗:但凡你不是在用脚趾思考,就会发现那次车祸不是你我任何之一的过错。确实,事实是我把你推开而错失闪躲的机会,于是落下了后遗症。你会感到愧疚与痛苦,完全可以理解。
宗:但是把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又有什么意义?能缓解你的愧疚与痛苦?能让我的眼睛恢复如初?或者,难道你想说我不去推开你、任你遭遇车祸就好了?这自残一般的方式确实能够降低愧疚,但是如果真的是你受伤——
宗:你觉得当时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的我就不会为此感到痛苦了,是吗?
美伽:我、我没有……
宗:确实,你没有这么想。你只是根本没有思考,任由自己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美伽:……对不起。
宗:不要向我说对不起。向你自己。
宗:你没对别人做错什么。你只是永远往身后看,辜负了自己的未来。
美伽:……呜……(模糊不清的话语)
宗:……哼。
宗:你……休息一下吧。
宗:哦,对了,收拾一下行李。我去订明早的火车票。
宗下。
美伽:……诶?
第五场
克莱佩达火车站。
宗及美伽上。
宗:真是的,人太多了。跟紧我。出火车站后,我们先去旅店,然后我去联系人找个导游。
美伽:啊……其实,我可以……
宗:嗯?
美伽:我……还算熟悉这里的路。再翻过两座山,就是我的老家了。一部分路很难走,车辆都开不进去……就算是本地的向导,也不一定会走这条路。
宗:等等,你家在克莱佩达附近?
美伽:是啊。
宗:……我竟然一直以为是维尔纽附近。切、真是失态……!
美伽:诶……?老师、不知道我老家在哪……?
宗:呃,是、是这样。——啊,你大半年没回去过了吧?正好,这回我们可以顺便去一趟。
美伽:那老师带我来克莱佩达是为了……?
宗:来“天鹅之港”还能做什么?
美伽:……天鹅送行节吗?但是,那个不是在两周后吗?
宗:到了天鹅送行节后哪还看得到天鹅?当然要提前来。
美伽:唔……
美伽:……呜、呜呜……(哭泣)
宗:(惊讶)影片……?
美伽:(呜咽)我……我还以为、老师终于讨厌我了……要把我送回老家……呜呜……
美伽:太好了,我没有被丢掉……
尽管泪流满面,美伽还是抬起头,向宗露出一个有点扭曲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宗:你……唔。
宗:……先把脸擦一下吧,别这么糟蹋造物主给你的唯一优点。
第六场
繁华的街道。
宗及美伽上。
美伽:(兴高采烈地拉着宗的胳膊)老师~这里好热闹啊!好像庆典!
宗:对于当地人而言,天鹅送行节与盛大的庆典无异。哼……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也太嘈杂了。
宗:不过,影片,就算你一直盯着小吃摊看,我也不会允许的。
美伽:嗯啊?有、有那么明显吗?
宗: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来看天鹅的还是来看小吃的。
美伽:啊,我确实不太明白被骂了一通后又突然被拉到这里来看天鹅是要干什么啦……
宗:……(沉默片刻)不喜欢天鹅吗?
美伽:诶、好突然的问题?
宗:总、总之,你就随便说说天鹅吧。
美伽:天鹅啊……那个,怎么说呢,很优雅吧。
美伽:但是总觉得和我有点合不来……该说是不太感冒?毕竟要说的话我连丑小鸭都算不上,最多是只家鸭吧。大概是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唔,可是这样也不对,因为丑小鸭和家鸭好像可以交流……
宗:这种问题再发散下去,我看你就可以去维尔纽大学的生物学系深造了,研究课题就叫人、鸭与鹅更有效率的交流系统之类的。
美伽:嗯啊……
宗:还有别的吗?
美伽:啊……对了,据说天鹅在死前会唱出它这一生当中最凄美的声音,后来“天鹅之歌”好像也被用来形容天才临终前最后的辉煌之类的……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宗:悲剧造就艺术。
宗:天鹅并不歌唱自己的死亡,但是人们在它的鸣叫里可以听出——或者说,人们宁愿这么认为——一种有节奏、有曲折的歌声。
宗:人类从天鹅的死亡之中创造了艺术。
美伽:老师的话好难懂啊……
宗: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宗:但是无妨。你现在不明白很正常。
宗:天鹅之歌……必然历经苦痛才能作出。
第七场
花店所在的街上。
雷欧站在花店门口。宗及美伽上。雷欧向两人挥手。
雷欧:宗,好久不见!
宗:……哼,是你啊。
美伽:咦,你……
宗:等了多久?
雷欧:昨晚到的。你出远门了?我来得真是不凑巧啊,哇哈哈!
宗:算是吧,去了趟克莱佩达。但事实上,你根本没几次来得凑巧的,几乎都要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挑我比较忙的时候来拜访了。
雷欧:这个提议不错,以后我会的!
宗:(打开花店的门)别站在外面说个不停了,快进来。——啊,我差点忘了。(向美伽)我的学徒。(向雷欧)他是……
雷欧:嗯嗯,好久不见了,人偶小先生!
美伽:啊……好、好久不见,雷欧先生。
雷欧:看来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宗:……你们认识?
雷欧:嗯?当然了。我还以为宗早就猜出来了?
雷欧:那天我来维尔纽处理一点工作,然后在街上突然灵感涌现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孩子——虽然他稍微打扰了一下我的创作,不过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灵感!(转头向美伽)我很喜欢你!
雷欧:他一个人走了几公里的山路,坐了几百公里的火车,好不容易才到维尔纽——伟大的离家出走的征程!这首我已经在写了哦。
雷欧:因为人偶小先生一看就是宗的审美,又和我说不想回家,所以我决定让宗照顾一下他!
雷欧:之前有天我不是给你发过一张路牌的照片,还问你怎么从那走到你家吗?
宗:……没错。那天我沉浸于缝纫,晚上才看到你的信息。
雷欧:我在那里迷路了,后来又和人偶小先生走丢了。
雷欧:不过我有叫他好好待在那附近;为了显示我的重视,还把我重要的马克笔给他了。
宗:……然后直到晚上,下了暴雨。
雷欧:我知道。那天是我帮忙打的急救电话。
雷欧:我该去早一点的。五分钟,不,一分钟就够了。你现在看不清楚人偶小先生的长相了;真的很可惜。
雷欧: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得赶往英国,所以没打个招呼就走了。
宗:……
美伽:……
雷欧:那是意外。
雷欧:并非任何人的过错的意外——至少不是你们的。非要说的话,肯定是我更加不小心。
雷欧:不是吗?
第八场
花店。
宗及雷欧上。
雷欧: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不过你想过完圣诞再去也不是不可以?
宗:……谢了,月永。
雷欧夸张地故作惊讶的表情。
宗:干嘛?我道谢很奇怪吗?
雷欧:不是吗?明明愤怒才更适合你!
雷欧:我可还期待着再一次看到涅槃于怒火之中的你的艺术,然后说:“好不甘心,但真是败给他了!”
宗:……哼。
宗:恢复视力和重新进行艺术是两码事。
雷欧:在时间上应该差不多吧?
雷欧:我可还是第一次见你和别人一起以游玩为目的出远门——以前和阿成一起活动的时候可从没有过吧?
雷欧:啊对了,阿成要我给你捎句话,不过原话太磨叽所以我加工了一下:“我过得很好,也比以前更加坚强了,你可以放心回来。”
宗:……(沉默)
雷欧:
Du Doppelgaenger, du bleicher Geselle!
(你这身影,你这苍白的家伙!)
Was aeffst du nach mein Liebesleid,
(你为什么嘲弄我失恋的痛苦,)
Das mich gequaelt auf dieser Stelle
(在这个地方让我不断受折磨)
So manche Nacht, in alter Ziet?
(有多少夜,在往日时光里?)
宗:停下。
雷欧:是阿成想唱的哦,真的!我只是传话!
宗:切。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事情;但仁兔的谎言显而易见。他不可能不在乎。
宗:不过……变化是更加显而易见的。我们都是。
宗:贫瘠的土壤开不出花,就像没有痛苦的灵魂。
宗:而他现在不再是了。
宗:呵,我说出过的话,反而更应该训于己身。
雷欧:比如那句连我邻居家的狗都嫌弃老掉牙的“不退让,不谄媚,不回头”?
宗:……我确实回头看得够多了。你倒是少见地说对了一次。
雷欧:“少见”?干嘛加多余的修饰词啊?我可是简洁至上主义者!
第九场
后台,Valkyrie休息室。
宗及美伽上。
宗:(翻看台本)……哼,台本里果然没有什么邻居的狗。月永又擅自改台词,真是麻烦的家伙。
美伽:……(神情恍惚)
宗:影片?
美伽:啊、老师……
宗:你脸色不太好。
宗:沉浸式演员最是不能把自己和角色弄混,哪怕他们的经历与性格再如何相似。
美伽:……嗯。
美伽:我只是……有点紧张。马上就公演了,但是有个地方,排练的时候我总觉得……差了点感觉。
宗:哪里?
美伽:结尾这段……艺术家决定走出过去的阴影,远赴大洋彼岸治疗视力,然后继续创作。他要和学徒告别。学徒也克服了消极心理,说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也会成为艺术家。两个人都勇敢地走向了未来。
美伽:学徒的情绪……我演得不太到位。
美伽:老师,这段可以和我再对练一次吗?
宗:当然。你如果一直如此愁眉苦脸,我也无法安心远赴大洋彼岸。
美伽:……可我真的舍不得老师。
太阳的光辉明明就在此处,
可在天鹅回归水中之际,
梦中的现实随着波光碎成了梦。
两人转身面向观众。
美伽;光啊,为何你从不停下你创作的步伐?
宗:影啊!那是因为你在不断追求,那是因为你身为人的缘故!
灯光渐渐暗下。
美伽独白。
美伽:Da steht auch ein Mensch und start in die Hoehe,
(那儿还站着一个人仰首凝望,)
Und ringt die Haende vor Schmerzensgewalt;
(双手拧着极度的悲伤;)
Mir graust es, wenn ich sein Antlitz sehe
(当我看见他的容貌,不禁战栗)
Der Mond zeigt mir meine eigne Gestalt.
(月光照映出的竟是我自己的身影。)
第十场
花店。
宗及美伽上。
宗:雏鸟会离巢,而后勇敢地翱翔;幼兽踏出洞穴,才见识更加广阔的天地。
宗:况且我并非不再归来。
宗:各自在异国培育自己的花朵吧……它将在未来傲人地绽放。
美伽:我……(紧咬住嘴唇,停下了台词)
宗:……影片?
美伽:(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
你向我许下的归来的约定,
正如俄耳甫斯所受的禁令!
……抓心挠肝,焦灼不已。
因为爱的缘故,
琴声感动了神明;
因为爱的缘故,
前路却注定无望!
美伽:……老师。
美伽:我做不到。我会让你失望。
宗:……你已经在做到了。
宗:你没有让我失望过,无论是在樱的季节,还是在寒风的领地。
美伽:……
井中人只能看见一隅之地,
镜中人只能看见倒映之物。
越是前行……越觉无力。
宗:因为无力,才会追寻更有力的光辉。
因为恒星也并非不灭,
我们才会不断地追逐。
美伽:渴望触碰星星的喜悦,想为所有的裂隙带去光;
但那终究是奢求不可望之望:
过去的低语将我永囚于大地,
困于悲伤与痛苦纠缠而成的荆棘。
我只是挣扎于泥潭的傀儡,
连悲喜都不由自主。
宗:……不。
宗:影片,听好了:你不是天鹅。
美伽:啊,确实,我最多——
宗:(厉声)所以!你不会——(轻微地颤抖,高声地)不会在奏出此生首个最美丽的音符之后就立刻死去!
因为苦痛,伟大的苦痛,
那能够开出花的厚重大地,
不会经过一季就消失殆尽,
而要让悲剧与喜剧都能够上演。
宗:你应该继续;你将要继续。
美伽:(声音颤抖)我……
宗:(平静)你是追寻美的伊比鸠鲁。
第零场
舞台。幕布尚未拉开。
友也上。
友也:到场的各位观众,请肃静!《天鹅之歌》即将开演。
友也:晚上好。我是剧目的旁观者,事件的无关人士;但我也是历史的记录者,是剧情的保护者,亦是临危受命的修正者。
友也:我是代行之人,依据的是非我的意志。有时我会救出冥府之中的灵魂,有时我却又将活人踢入深渊;我将被歪曲的戏剧修复,却又让它们暴露于混沌的面前。
友也:唯一的职责是朗诵诗歌以开启戏剧——我是致辞者。
友也:那么,请随我步入这仅限七千秒的Never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