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6.

  等一口气泡水爆炸在嘴里后Big用询问的眼神看向Kim，却没得到什么正经答案。“加了柠檬片确实似乎更好喝了。”Kim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调调，“我见过你一边放柠檬片一边笑的样子，当时就觉得你傻兮兮的。”在Kim平静叙述回忆里的画面时，眼神里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暖意。这样的Kim比刚才Kim讲述的内容更让Big意外。

  Kim就看着眼前人的神色从询问变成不解。他不知道Big最后的疑惑是什么，就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他。再想到原本要聊的话题，Kim突然莫名地烦躁。眼神凶狠地猛然伸手扑向Big。

  Big常年训练的本能反应让他下意识地想反击，但他也立刻意识到他相信Kim不会伤害他。于是瞬间抓紧了沙发扶手绷紧了身体；甚至因为肌肉的瞬间收紧，让他愈合不久的内脏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Big有些火气地想质问Kim要做什么的时候，却看到Kim那带着愤怒中又似乎还夹杂些许委屈的眼神？而Kim的手指就点在他刚附上新肉，却依旧狰狞，离心口最近的那处伤疤上。Big能感受到Kim指尖与他鲜嫩肌肤的若即若离，他不确定这是因为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呼吸，还是因为Kim的手真的有些颤抖。

  “你就没想过离开吗！！！”Kim抬起眼嗓音暗哑低吼着质问Big。

  Big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一瞬，他对上Kim漆黑似深潭的瞳孔中泛出的焦躁和永远隐匿其中的不安。于是Big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搭上Kim撑着沙发那侧手臂的肩头，轻轻揉了揉：“没有。”简单明了，掷地有声。

  “为什么？”Kim将手掌都覆在了Big的伤疤上，力道重得甚至有些像是在推搡着Big，“即使……这之后；这个阴暗又危险的角落；是个人都想离开吧。”

  Kim手心的温度炽热，让Big有种自己皮肤都在灼烧的错觉。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能在此刻让Kim心安，所谓原因大概只是命运的安排和忠诚的责任感使然。以前他觉得自己这样就够了，现在他是真的还不错。但是Big突然明白了Kim这像小孩子无理取闹般的火气，恐怕就是源于Kim仍然无法在这个家自处吧。更何况，小少爷本来也是小朋友嘛，这么想着Big就莫名很得意。

  一个没忍住Big的嘴角就已经咧开了，然后在Kim诧异的目光里一不做二不休用放在Kim肩头的手揽紧他，另一只手轻快且有力地揉了揉Kim的头发。Kim被Big这出乎意料的嬉闹揉得发懵，想推开他，可Big身上对他张牙舞爪的伤疤又让Kim害怕弄疼他。结果只能一边扒拉Big的手，一边喊着：“你干嘛突然发疯呀！”然后狼狈地从Big的手臂下褪出来。

  这下Big看着毛茸茸又气鼓鼓的Kim，把笑容收敛得很温柔，却坚定地注视着Kim的双眸：“你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慌张？”

  这下Big看着毛茸茸又气鼓鼓的Kim，把笑容收敛得很温柔，却坚定地注视着Kim的双眸：“你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慌张？”

  是呀，为什么呢？明明之前就想好要让Big自己选择去留，明明原本所有问题也都是打算独自面对的。可是现在Kim意识到他也许不愿接受Big接下来的选择，他不喜欢自己这样举棋不定。Kim 突然就泄了气，靠在了沙发上：“你今天见到那个女人了吗？Chay和Porsche的母亲，她的确很漂亮。”没有马上回答Big的问题，Kim在Big剔透的眼神里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嗯。”Big 点点头，用专注的眼神鼓励Kim说下去。

  “那天他们在书房到底做了什么，应该只在主家的主机里能查到监控。今天爸看我看得太紧了。只是听主家的小虫子说，小叔，其实到死都没承认是他对Chay和Porsche的父亲动了手。”说完换上自嘲般的笑容，“你觉得我和我爸像吗？……他怎么会留着那个女人那么久呢？”

  似是而非的提问后Kim的眼神飘向了远处，就像是对看到的世界不满意，Kim 扬脸捂住了眼睛靠在沙发上。“他恐怕一直知道Porsche 和Porchay的存在。他最后，还是杀了自己的兄弟。”Kim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话语如同长满尖刺的荆棘，每个字在破口而出前都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我到现在也相信我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如果需要，我的枪口可以指向Vegas，指向Porsche，甚至Kinn，甚至……”

  在Kim愈发沉重的呼吸中Big紧紧抓住了他捂住眼睛的手，却没将他的手扯开：“你不是他。我也相信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只是你想要的本来就和老爷想要的不一样。”放弃了视觉，Kim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Big干燥的手掌传来的坚定力量。而他原本就敏锐的听觉在Big不大的声音里，听到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Kim缓缓移开了挡住视线的手，看向Big的眼神带着些心虚：“你留下恐怕就得帮我处理这些烂摊子了。”Big并没有松开Kim的手，好像这样Kim就能感受到他脉搏的平稳：“嗯。我还会每天接Nu回家。”说完唇角又翘了起来，目光透着几分纵容。

  Kim听到Big当自己是小孩子一样的称呼，有些愤懑不平地回嘴道：“要是我的枪口指着的是Kinn呢？”

  Big没有因为Kim的旧事重提尴尬或不满，反而用指尖一下下摩挲Kim的手背：“我会挡在你的身前。”在Kim暴跳如雷之前，Big双手稳住了他，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会让你不必去做的。”

  传进Kim脑海中的声音让他难以置信地睁圆了双眼，成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从没有人向他许诺过如此的自由－－不想做什么就不做的自由。而Big此刻的双眼没有一丝闪躲，好像他说的一切原本如此。Kim感觉到自己呼吸时的酸涩，下意识想要挣开Big，但又似不舍动作并不用力。

  看着Kim在迷茫中生起水雾的双眸，感受到掌心下微微挪动的身体，Big轻轻欠身拥住了Kim。只停顿了一秒，两个人就深深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Big轻轻拍了拍Kim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我和小朋友都相处得可好了！”

  “哦。”Kim呼吸之间有Big洗过澡的柠檬草香气。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往Big怀里窝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