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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鼬】跳进人间 七

作者 : 霄玄K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火影忍者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

标签 鼬佐 佐鼬 火影忍者

状态 连载中

1141 7 2020-10-18 21:02
导读
现代AU,师生,清水无差
正文:

手机铃声响起——霎时白亮的屏光刺目燎燃,在漆黑沉闷的室内动静颇大。
佐助吓了一跳,一失手将它摔了出去。
那手机屏幕上亮着来电者的名字——宇智波鼬。佐助不用看,这手机只有一个联系人,只有一个人拥有它的号码,只有一个人能够打进来,但它从来没响起过铃声——他们之间的交流只有乖乖巧巧的短信,用不着张牙舞爪的来电。
手机躺在地上乱震,铃声持续大作,比催命的闹钟还不依不饶。
佐助平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旁是手机明明灭灭的光亮。
像是闪电一样。佐助发散思维地想。紧接着就会有雷鸣,就会暴雨倾盆——对他来说实在是同一回事。他一直等到这通电话彻底响完,光亮也偃旗息鼓了为止,深吸一口气,这才动了动身子,由于紧张而僵直的身子,俯身从床下捡起手机。
这是鼬给他打的第一通电话,他没有接。即使有第二通、第三通,照样不会接。
他将那沉默的物什摁在胸口,感觉到自己狂鼓的心跳,低声暗骂一句。
手机的沉眠并没有持续太久,“叮”的一声重新亮起光,是条信息:
中秋快乐!恐怕你已经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我给你准备了节日惊喜,还是老时间回,敬请期待!有空请回电。
佐助默读一遍,摁灭了手机。

他依然在K城,却安于一方不足五十平的陋室。
缩在这里,窗外的时日仿佛与他无关。
从他伤口的恢复情况来看,已经过去了一星期有余,尽管小公寓里的日子完全没什么光阴流逝的实感。他被照顾得体贴入微,他的任课老师、这间陋室的主人宇智波鼬堪比当代田螺姑娘,总是静悄悄做好一切然后就消失。
佐助的早晨总是在热喷喷的早餐的香气中醒来,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当日的早餐(每日不重样)。然后他会掏出手机发一句“醒了”,鼬不会秒回,但也差不了几分钟,会回给他刻板的一句“早上好,好好吃饭”(这句倒是每日一样),他偶尔会再回一句“谢谢”,偶尔不会回,鼬那边就也不会再说什么,两人维持着这样奇怪又默契的步骤,像是什么神圣的晨间仪式。
再次联系便是傍晚,鼬老师向校方提了申请,会在结束授课后早退,为了能提前一两个小时回来。结束授课后他会发来消息:想吃什么?看到这一条佐助就知道他要回来了,他的崭新一天从此刻彻底开始,他会结束无所事事,变得心有所待。
这样规律的日子在刚开始的时候美好如梦,佐助甚至会冒出念头:不回学校也不要发生别的,余生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下去。
可哪能这么轻易。
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变故早就探出头来,待他注意到,便以燎原之势吞肌噬骨。

*
最初是第四日的饭桌。
鉴于他们吃饭时总是安静沉默,当鼬试探性地提出要给他补习请假这一周缺失的功课时,佐助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有想到鼬会这么认真,他在第二天拎了厚厚两摞书本回来,语数文理分门别类放好,缺失的课程会从哪里讲到哪里也都用彩签一一标注出来。他解释说自己晚上还需要回去,要尽量抓紧时间,于是便不拘小节地,在饭桌上就拿过一本讲起来。
佐助发现他可以轻松讲解每一门课,本职的文综不在话下,数学、物理也信手拈来。他将这段时间的课程融汇在一起,梳理出一条逻辑线,在几个关键节点空出气口,引导思维,让佐助主动去理解。
这样的施教要比单方面填鸭有趣许多,他们有来有往,像在互相拆招喂招。佐助能感觉到鼬老师的开心,他在大课上绝用不到这样的讲法。
“那是因为你特别聪明。”鼬老师托腮笑看着他,给他们面前的两只白瓷杯各添了一些温水,“一点就通。给你讲课是一种享受。”
“明明是你会教。” 佐助捧起自己的那个,心不在焉喝了两口,放下,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中学老师?以你的能力,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我没觉得我有什么能力。” 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在这里可以陪伴着我母亲,教书育人也是我所喜欢的工作。”紧接着他眉眼一抬,盯着佐助,“倒是你。你是全省第二名的好成绩,所有的好学校任你挑,为什么你要离开家乡,选择远不如你家乡的这里?”
“我……”
当然是为了你。
你是我无与伦比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多讽刺。
“我……就是想换换环境,没想那么多。”
鼬犹有深意地盯着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突然间,他眸光中的神采暗了一暗,随之静默地僵直了脊背,移开了目光。
“鼬老师?”
“里屋有我备课的笔记,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拿给我。”
“哦。”
佐助点点头,起身到里屋去翻找,拿着本子回来的时候却撞上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幕。
等待佐助回来的时间里,鼬只静坐着,视线散散打在他们身前那两只白瓷小杯上,不知是在想什么。然后他伸出手,从自己的那只白瓷杯上略过,拿起了佐助的。那三根瘦削有力的手指端在白瓷杯的杯壁,像是捏在了佐助的心脏上,捏住了他的喉管,截断了他的气息。他睁大眼睛,看着鼬老师轻抬手腕,垂下眉眼,那不笑便显得冰冷的薄唇微微开启,落在了白瓷杯的杯沿——就在他的痕迹旁边,唇角刚好晕染开一丝丝他方才留下来的水痕。
刹那间,他心如擂鼓,像是被这一幕烫到了般立时转过身去。他将自己重新藏回漆黑的里屋,倚倒在墙壁上,不知所措地摁住左胸口。隔着一层布料,那里面失常的狂热完全不见缓和。似是心悸,又似乎是胸闷,他不知如何是好地越摁越紧,却无法排遣这种失控的感觉。

从那以后,他便一天比一天更不正常起来。
等待鼬老师到来的时光曾经是可以允许的,现在却格外漫长,一分一秒都被抻长了数许,每一寸都难以捱过。
而鼬老师到来的时光,则更加不好过。
他总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向他裸露的皮肤上黏着,仰起的脖颈,细瘦的锁骨,起伏滑动的喉结。而在这种时刻他的心跳总会猛烈加速,像是要蹦出嗓子。他想离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即使同一桌吃饭,肩并肩坐着,筷子碰着筷子,手挨着手,却还是不够。一种患得患失的疼痛憋胀在他的胸口,像即将羽化的蝴蝶挤在纤薄的蛹壳里,四处挣扎,无处解脱,直烧得生疼。

*
彻底脱轨,大概是从再次踏出家门的“超市日”开始。
那是一周过后的第一天,经过一周的悉心照顾,佐助的伤口已经可以拆线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鼬老师心情很好的样子,难得提出自己的提议:一起去超市采购一些佐助想吃的食材,晚上由他下厨好好吃一顿来庆祝清汤寡水的日子结束。
这天不是减价的日子,也没什么节日活动,临近晚高峰的超市人也并不多。
门口的小推车还空着一大半,鼬轻车熟路地投币解锁,将手里的物品放进去,而后示意佐助跟着他一起进去。
佐助这才发现自己站得有多远,放在裤兜里的手心已经沁出薄汗,他有些尴尬地迈动步子,自己感受自己的紧张,他有些怯场。
上一次走进这样的大型超市是什么时候的事?八年前或者九年前?总之是父母还在世的时候。
他本能的排斥这样的场合。嘈杂热闹,无处不在的喇叭放着温情轻快的流行歌,以红色推车为单位,一组组神情轻松的男女,或者撒欢儿的孩子和追在后面的父母,精打细算的主妇和心不在焉的丈夫,总之四处流动着一种浓郁的……家的温馨感。
他也曾经是小推车上不听话的孩子,美琴的呵斥他是听不到的,要富岳板一板脸才可以偃旗息鼓。
再后来的日子不过是对付着过而已,带土会从网上采买必需品直接堆满家门口,他也不想一个人踏入这样的地方,离家最近的小便利店能满足他存活的基本需求。
所以到底是阔别了多久,这份轻飘飘的温馨感让他如芒在背,手脚都不知要如何伸展。

鼬闲庭信步,双手推着小推车,跟着超市的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歌。而他同手同脚走在一旁,局促地悬着一条胳膊,把在小推车的边沿,像是要保驾护航、随时预防可能会发生的翻车——当然并没有这个可能,于是他的姿势便显得过分笨拙,僵直的肘腕还会时不时与鼬老师搭在车柄的手背擦在一起。
显然鼬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道路两旁琳琅缤纷的货物上,“这个不错呢”、“这个喜欢吗”、“添置一件这个吧”、“这个天气凉了用得到”,认真得仿佛在执行什么重大计划,一路走一路询问着佐助的意见,向小推车里堆积木一般搭起一座小山。
可惜佐助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时不时擦过的那一丝温度给夺走了,紧绷的神经将肌肤接触的触感放大几十倍以后塞满了脑子,他每碰一下便觉得超市里的温度升高了一分,于是便不知所云地在鼬语句结束的间歇里“嗯”、“哦”回应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推车里已经添置了一大半他根本用不到的东西。
“够了,不要再买了!”
听到佐助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鼬老师维持着拉扯小熊软毯的姿势定住了,他回过头,脸上是纯然的、晶晶亮的无辜。
佐助有些恼羞成怒,那样的目光仿佛能映照出他的心虚,于是干脆垂下头,一把夺过了小推车自己推。
他漫无目的、逃也似的越走越快,只听到鼬在身后“啊佐助前面——”,还没反应过来就撞上了什么,他赶紧控制力道,却没想到这一施力像跷跷板一样压下了车柄翻起了车篮,那里面满满当当的货物扑面而来,从胸部以下将他埋了个痛快。
面前被他撞到的小男孩后知后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屁股瘫坐在地哇哇大哭。
鼬快步上前,来到小男孩的身边,将他抱起身,小心翼翼拍打着不存在的尘土。
佐助在一旁看着这爱心一幕,目光越来越冷,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在鼬看来,这小鼻涕娃与他怕是没什么差别,对他而言,安抚这孩子与救助自己,本质上是一模一样的事。
果然,鼬哄住了那个哭泣的孩子,便以同样关切的表情来到佐助身旁,忙不迭地处理散落一地的东西。期间鼬还说了什么,大概是这小男孩是和母亲走散了,要佐助和他一起把这孩子送到服务台,广播找人之类的。
怎么样都好,你能随随便便就捡支线任务,为了“做好事”让人登堂入室,我怎么就不能奉陪几步。
鼬牵着那小男孩的手走在前面,小推车倒成了佐助的分内事。拐了几条道,正要走到服务台的时候,一位红裙女士惊叫一声跑了过来,从鼬的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又是骂又是笑。
佐助退到鼬老师身后,将这个场合交给更得心应手的人。
红裙女士客客气气地感谢,鼬也礼貌得体地回应。两人便对着点头鞠躬,说了几番客套话。临走的时候,红裙女士拉着小男孩的胳膊和他们挥别,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鼬,而后忍俊不禁,“你们长得真像,一看就是亲兄弟。真是好哥哥呀,休息日带弟弟来超市采购。”
“我们不是……”佐助跨前一步想要解释,看身前的鼬只是微笑颔首,便懈了动作。他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已经说了再见,鼬觉得没必要和陌生人解释那么多而已,心里却止不住地冒出些想法,像偷到一捧甜滋滋的快乐,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暖烘烘的。
方才的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
走到调料区的时候,鼬站住了不动。那些琳琅满目,在佐助看来全都大同小异的调味品,在鼬看来或许有一天一地的差别。他蹙紧眉头,神色认真地拿起两瓶酱油比较,翻来覆去,认真对比着瓶身上的配料表。
“选哪个好呢?”鼬喃喃自语。
“什么?”
“草菇酱油还是海鲜酱油?”他一左一右将两只瓶子展示给佐助看。“草菇酱油有独特的菇型香气,提鲜功能比一般的酱油更强。可是海鲜酱油配有海鱼虾的精华,味道更鲜甜,营养更丰富。”他纠结不已,无意识地鼓着半边脸颊。“难以抉择啊。”
佐助顺势探身去看他所展示的那两瓶酱油,视线却沿着鼬的手臂偷偷飘上去,只觉得平日里成熟严肃的老师陷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困惑里,可爱得不行。
他想得太过认真,在鼬又一次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不小心脱口而出,“可爱。”
“嗯?”鼬抽回手,草菇酱油的瓶子上画着只作为商标的卡通草菇,浓眉大眼的小身体顶着个五彩斑斓的大脑袋。他沉吟了片刻,艰难附和道,“仔细看确实有一些丑丑的可爱。”
佐助的脸瞬间红了,他有些粗暴地抓过两瓶酱油,统统摁进小推车里。“有什么好纠结的,都买不就行了!再站下去超市就要关门了!”
他气鼓鼓地推着小推车转身就走,心里甜滋滋的喜悦却漏了出来,让他没走两步就破了功,洋溢起毫不自知的笑容。仿佛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是大千世界里争执着海鲜酱油还是草菇酱油的、再平凡不过的一对兄弟。

他们在调味区耗费了太长时间,等排完队伍结账的时候,的确已到了下班的时间。收银员是位妆容艳丽的年轻女孩,看起来也累了一整天,被他们这一大车东西忙得怨声载道。
好不容易才将一大车子全部扫完,到了找钱的时候,弹出的零钱柜里空空如也。
“快该下班了,零钱用完了。”收银员摊了摊手,“你随便拿点什么,凑齐这个差价吧。”
“不用了,没关系的。”鼬说着就要去装袋。
“那可不行,我们这里都有记录的。”收银员赶忙叫住他,眼神瞟到紧贴在他身后的佐助,又看了看鼬,多了些了然的意味,微微红了脸,“正在做活动的新包装正好是这个差价,不如拿一盒。”她的手指移到一旁的收银台小货架上,在最上方花花绿绿的小盒子上敲了敲,“超薄倍滑,或者螺旋颗粒,三只装,价钱一样的。”
鼬淡淡看了一眼,不置可否。佐助却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收银员说的是什么,他跟着鼬的视线看过去,匆匆一瞥,脸就“腾”的红了起来。
鼬伸手过去,从下方的货架上拿了两包彩虹糖。
离开超市的时候,佐助的心思还在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逗留,他们看起来如此像一对兄弟,难道那位年轻的收银员看不出来吗?她为什么会让他们买一包安全套——她为什么觉得他们用得到安全套?
“脸好红啊。”鼬有些凉凉的手突然伸过来,贴上了他的额头,“果然还是不舒服吗?真抱歉,这里的空气太闷了。”
佐助像是被他吓到了一般,反应剧烈地退开一步,不敢抬头,不敢对视,也说不出什么,抢过他手中的袋子,落荒而逃。

*
再没比这更荒唐的场景了。
鼬老师一手一个拿着两只包装鲜艳的安全套,露出十足困惑的情绪,向他求助,“该选哪个好呢?”
“我怎么知道!”他满腔羞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红色这个是超薄倍滑的,听说有添加薄荷;右边这个是动感颗粒的,听说有热力新科技哎,难以抉择。”
“随便哪个都好,你不要站在这里挑这种东西,人来人往的不怕被人看到吗!”
“哪里有人?这里只有我们俩啊。”
佐助闻言睁开眼睛,偌大的超市果真空无一人,只有站在安全套货架前的他与鼬,柔情的音乐在空旷超市里来回悬荡。
他心如擂鼓,鼬关切地向前,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
“脸好红啊,果然还是不舒服吗?这里的空气太闷了。”
这里真的太闷了,否则他怎么会喘不上气,怎么会大脑短路,在咫尺间距里抬头凝视对方,抬手摁住那只紧贴着他的手。
两只手慢慢纠缠在一处,四目相对,他听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间天旋地转,他被摁着手臂推挤到身后的毛绒玩具货架上,力度之大,一堆粉红色的小兔布偶争先恐后从他头顶上掉下来。
“鼬……老师?”
他来不及抱怨疼痛,抬眼看到狭窄方寸间鼬老师的眼神,热烈的、凶狠的,两汪暗涌着惊涛骇浪的瞳孔里只装着他。
不等呼吸粗重起来,他伸展双臂狠狠抱上去,将那温暖的人间气抱了满满一怀。
在心头,在眉角,在唇齿之间,他扑身而上,献上自己的嘴唇,期待那是一个情欲交融的吻。
他只知道吻该是什么样子,并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因此眼前的他与鼬老师就像两只舔舐对方的小动物那样对着嘴唇贴贴啃啃,姿势越发怪异。
突然有鼓掌的声音惊雷乍起,来自白天在超市遇到的那位红裙女士,她不知从何时围观在旁,发出欣喜的赞叹:“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呢。”
梦境戛然而止。
佐助猛地坐起身,寂静漆黑的卧房,只有喘息声在黑暗里伴着剧烈的心跳回响。

梦遗。
人生第一次。
他在凌晨的洗手间里搓着内裤,尽管带土不会贴心地告诉他这些,学校也含糊着让他们把生理卫生课自习了事,他也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刚刚发生了什么。
“幸亏没有坚持让鼬老师住下。”
大脑混混沌沌只有这一个想法。
明天该怎么向他解释?鼬担心他的身体,这些天都是将脏衣物带走自己洗干净再送回来的,他半夜洗了自己的内裤要怎么解释……或者压根儿不解释,扔掉它,把这罪证藏起来好了。
梦境里的画面以不讲理的频率闪现在他的眼前,被捏出红痕的手臂,近在咫尺的眼睛,凶狠的、捕食者一般的、认定他是天下唯一的眼神。
他无法思考,恍然抬头正对上镜子里那张头发蓬乱、面红耳赤的脸,几乎不敢承认是自己。
而更糟糕的是梦境可以用混乱无意识来推脱,清醒时的反应又该怎么搪塞。
他命令自己清空大脑,那画面和感受就越发清晰,朦朦胧胧记不清的部分还开始了创意十足的再创作。当大脑里的蒙太奇再一次闪回那个吻时,鼬托住了他的脖子,在吮吸时露出牙齿咬痛了他的嘴唇。
酥麻感从尾椎腾起,向上爬过他的全身。
他懊恼地将内裤摔在水池里,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硬了。

佐助打开水龙头,在浴池里放满了一池冷水,然后恶狠狠地跳了进去,让冰凉刺骨的感觉吞没掉他的全身。
秋夜的寒气顺着寒凉刺骨的冷水流进他的每一寸毛孔,他咬紧牙关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大脑终于一片空白,柔黄的灯光将他抖如筛糠的影子打在洁白瓷砖上。
他盯着那模糊的影子,将僵直的手脚蜷缩在怀里,突然悲哀地意识到,即使如此,他刚刚冒出的念头竟然是这是鼬用过的浴缸,他在浴缸里会是什么模样?
他将脑袋埋进冷水里,让一层层环绕过来的水波与水压帮助自己克制着、压抑着,却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他无法解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重重叠叠的难堪将他像溺水一样层层包裹。
“宇智波鼬”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着他的梦,纯粹的美好,如今却掺杂进了欲念,成了混淆着深灰色杂质的模糊一团。他一而再地想到,自己和八字胡是一样的人,想着一样恶心的事,正向着淤泥的底端沉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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