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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欧】繁星的阴影·其二
少年 【米欧】繁星的阴影·其二
——
「呀——!」
索拉雷欧顺着尖叫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受伤的少女正惊慌失措地逃跑着,看起来像是歹徒的男人在后面紧握那带血的匕首穷追不舍。
「喂!你要做什么?!」男人没有理会雷欧,眼看他就要追上女孩,索拉雷欧一击魔术朝着歹徒的手臂飞去,他吃痛的嗷嗷叫着,手不受控的放开,匕首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女孩根本顾不上回头查看情况,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逃离此地。歹徒见女孩跑远,愤怒的捡起凶器,准备和索拉雷欧展开一场殊死搏斗,索拉雷欧看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他们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街道展开战斗,由于采光很差,阳光没能照进来,这里阴冷的让人不适。
虽说怒火攻心,男人仍然保持着他出招的节奏,不擅近身战的雷欧落了下风,只好不断躲闪。在对方迅捷的刀刃挥舞下,他的脸上多了道口子,红发也被切落不少,肆意地挥洒在空中。
有了伤痕,血液便从中渗出。索拉雷欧异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辛多里维人的肉体凡身这么脆弱?他不禁联想到他死的惨不忍睹的画面。在他愣住的时候,歹徒抓住契机,一刀捅入了他的心口。
雷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好在自己不会因外伤而死,为了避免再被砍到其他重要部位,他竟直接上手握住了刀身,把刀拔了出来紧握在手中。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弄脏了袖口,歹徒一脸难以置信——踢到钢板了。两人就这么僵持,男人不敢放开刀柄,生怕这个英雄救美,且被捅了心脏还没死的人直接把刀夺走转把自己杀了。
索拉雷欧此刻有些后悔拟态时把痛觉神经也一同复制了,他紧握匕首的右手因痛止不住地颤抖,胸口的撕裂之痛差点让他无法忍受扑倒在地,只有一双眼盛气凌人,死死瞪着对方。
实在没有耐心了。索拉雷欧忍无可忍,将刀刃掰断后捅到了歹徒的颈动脉,男人捂着脖子吃痛地跪倒在地,确定他失去杀人能力后把断刃扔到了一边。他抬头,一副血腥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的女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迎接了众多诧异目光洗礼后,雷欧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即使他坚信见义勇为是正确的。不一会,加奈百合警察署的人快速赶到现场,对其进行封锁并将索拉雷欧带回了拘留所。
——
尽管旁人报警很快,医生赶到时歹徒就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请详细描述一下事情经过。」天使严肃的说。
「我…只记得有一个女孩。身后有一个持刀男人在追逐她,刀上还带着血。」索拉雷欧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然后呢?」天使在纸上沙沙地写下雷欧的原话。
「我想也没想就用魔术击打那个歹徒模样的人,制止他杀死女孩。结果他因为女孩逃跑了,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地拿刀对着我挥舞,一边朝我走来。」他不安的摩挲着手指,就像做错事被家长惩罚的孩童。
「你们也都清楚地看到了我脸上的这道划痕和胸口的刀伤吧,他先对我造成了实质性伤害。」两名天使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捅了我的心脏!我就握住他的刀!把刀拔了出来!」雷欧突然激动地坐起来,兴奋地向二人展示右手的裂口,却忘了早已被医护人员用纱布包扎起来。「啊…不好意思。失礼了。」
「这位先生,还请您冷静些。」
「咳。然后…。我们持续了这种状态很久,最后我实在没有耐心,将他的刀掰断了,反手朝他的颈部捅了一刀。」索拉雷欧尴尬的扶额。
「之后呢?」
「我真的只是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没想到他却死了…我并不清楚人体的要害在哪,随意向他捅了一刀,防止他杀了我…。这就是全部了。麻烦你们追查一下那女孩的身份,确认她是否安全。」
「那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您的笔录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您将迎来公正的审判,一天后是开庭的日期。在此之前您需要待在病房,您可以委托辩护律师进行辩护,否则将由您自行辩护。」天使和同伴整理了一遍笔录,「请注意,由于您是查不清来历的人,所以如果明天您没能拿到无罪判决,您将会被直接处以绞刑。」,随后离开了。
索拉雷欧傻了。
在他的故乡,科技可是先进到完美还原案件现场,直接就能查清一切的。现在这里居然有什么审判、辩护…雷欧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似的。
「喂,被告,有名律师要见你。」警卫喊道。
「……」
金发青眸的男人坐在索拉雷欧对面,两人隔着病房的隔断玻璃对上视线,然后他慢悠悠推开门走了进来。「您就是索拉雷欧先生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辩护律师那萨内尔·莫扎特。」说完,他向雷欧展示了自己的律师徽记,「哦,可能我如此唐突地来到这有些冒犯,请您谅解。」那萨内尔歪头冲他微笑。
「律师?你是来救我的吗?!」雷欧激动地坐了起来,脸上浮现笑意,几乎要跳下病床手舞足蹈,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好了十几倍。「我能救你,但不一定。虽然我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莫扎特突然严肃起来,「能否请您事无巨细地复述一遍案发经过?无论如何,我会凭着信任,在审判庭上为你战斗至最后一刻。我的委托人。」
索拉雷欧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切,并告诉了他那条街的地址。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作为辩方站在审判庭上,但是我会不遗余力地去还给一个属于你的清白。」律师表情认真。「谢谢!谢谢。」雷欧热泪盈眶,一时找不出其他表达感谢的词语来造句。「好了,现在写下一封正式的委托吧。」那萨内尔从玻璃小窗口中递过纸笔,看着他战战兢兢地写着委托书。「对了…能问您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吗?莫扎特律师先生。」
「随意,不用如此拘谨,叫我那萨内尔就好。」
「您有没有听说过…叫做雷克多·克里斯蒂亚的人?」索拉雷欧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那萨内尔吃了一惊,大抵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含义远比想要打听的人认为的更加沉重。「…你认识他?」
「他…算是我的泛泛之交?」
「…」那萨内尔没有接话,也许是在猜想他委托人的不凡来头。「怎么愣住了?那萨内尔。」
「不…没什么。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索拉雷欧回忆了一下,却没能找到有关他身份的重点,「不知。」
「不知道是最好的。」莫扎特如是说。「好好休息,雷欧先生,明天的审判关乎您的生死存亡。」索拉雷欧见他想走,又开口叫住了他,「那您…认识叫米迦勒的孩子吗?!」
「米迦勒……孩子?!你在开玩笑么?啊…抱歉。明天就开庭了,届时你就懂了。」那萨内尔比刚才更加诧异,就差跳起来了。看到他的反应,雷欧感到困惑,但也只是道歉耽误了他的时间,就放他走了。
等到律师走后,他才察觉到拘留所里很冷,冷到雷欧浑身发抖。没能从那萨内尔口中问出克里斯蒂亚的信息,他很是沮丧。望着铁栅栏外的星夜,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意外的是,他没有梦到雷克多,取而代之的是…伊甸园年纪最大的孩子,米迦勒。
米迦勒长大成人,看起来威严、神圣,不可亵渎。穿着正式,似乎当了大官。他刚想问个究竟,美梦就被人戳破了。
「被告!请快速收拾好自己,准备前往审判庭。」天使唤醒了他,并下达了命令。「…好。」
怎么就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梦到他?白天律师先生的诧异…索拉雷欧萌生出不祥的预感,莫非…
他给了自己一掌,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
那萨内尔顺着他说的地址,成功来到了案发第一现场。刚踏入这个地方不就,他就觉得阴森,大白天的还怪渗人。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差点没给她吓个半死。
「——!!」
「…叔叔?你在这里干嘛呀。这里可是发生了命案哦。」小女孩很矮,才到莫扎特的腰部。
「……这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我是律师。」说完,他不望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律师徽记。小女孩立刻双眼放光,「那叔叔…你陪我去一边儿玩,好不好?丽莎害怕。」自称丽莎的孩子不安的拽住了那萨内尔的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家属呢?」
「…克拉丽莎。南汀,是我的姐姐。父亲布鲁斯·兰登死了。就在刚刚。」她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完。「叔叔,你能救救我们吗?」
「你们?你们怎么了?」
「叔叔,我相信你。因为…叔叔是律师先生啊。我知道的!律师都是很厉害的大人!他们经常救委托人于水火之中!还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那萨内尔听完克拉丽莎对律师的评价,不由自主的嗤笑一下。「哈哈…谁告诉你的?」
「姐姐。姐姐一直坚信着律师是正义的,而检察官们都是坏人!所以刚刚那个坏女人来找我的时候,我和她说啥也不知道!」
「傻孩子。可能所有律师都能保持职业操守,但绝对不是所有律师都会前仆后继,舍生取义。」从容的说出这句话后,那萨内尔在心中思考了一下…这次的对手难道是那个不怒自威、令所有律师闻风丧胆的魔鬼女强人——克罗琳?
「所以叔叔,你是守护正义的律法卫士吗?」
「谁知道呢。」
——
庄严,圣洁的审判庭屹立在大地之上,就连见过世面的索拉雷欧都对这样宏伟的建筑心怀敬畏。他被带到了被告休息室内,那萨内尔正在那等待他。「你来了。」
「嗯,加油啊!」虽然索拉雷欧精神萎靡,心口处还是很痛,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坚强的为律师打气。
「该说加油人的是我吧,待会可能你也要上证人席接受我的讯问的。可别紧张坏了。」莫扎特微笑着。「你为什么看起来老谋深算的?」
「浮黎有句古话,无他…」
「请辩护人、被告赶快入庭!」一声呵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只好作罢,快速进入了审判庭中央。
索拉雷欧坐在旁听席,旁边有两个彪悍的警卫守着,防止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扫视了一圈周围——
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他将冲动抑制在心中,身体却比他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站起身,手扶着栏杆,始终注视着审判长席。警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把他按回了座位上,硬木的材质硌的他屁股生疼。「想造反?!」
「没有,见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索拉雷欧为自己低级的的失态感到无语。「抱歉。」
「……」两个警卫对视了一会,好像在用眼神交流,最终得出可以让他站着观看庭审的结论,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我们理解您。」
得到许可的索拉雷欧毫不吝啬地、笔直的站起,放肆的视线在大审判官的身上游离,身后的二人也看了过去。「他的熟人是大审判官大人?!」警卫窃窃私语。「卧槽?!??那我们刚刚…」旁听席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把目光投来,本就吵闹的人们更吵了。
「肃静。」
大审判官敲下三次木锤,紧接着一道富有磁性且有力的人声响起,回荡在庭内,不确定是否所有人都能听见,但确实一瞬间鸦雀无声。
「…索拉雷欧一案,正式开审。」高大的男人头发如玫瑰金般耀眼,被仔细打理过披在背后,仅露出的祖母绿右眼中隔着单片镜也能发觉饱含威慑,左边则是被素白的方形眼罩遮住。只是坐在那里,就诠释了什么叫做威仪。「检方,请问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检方克罗琳已做好准备。」检察官席的女士看了眼手表,快速给出了回答。
「辩方…辩方那萨内尔·莫扎特也是。」那萨内尔挠了挠头,看到对面站着个盛气凌人的女强人,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败下阵来了。他看向身旁的人,「你呢?安东尼奥。」
「父亲,我准备好了!」天真烂漫的少年站在莫扎特身边,似乎期待能成为律师助手很久了。
「那么,有请检方做开场陈述。」
「被害人布鲁斯·兰登,年龄不详,种族为堕天灵,有前科。据解剖记录来看,布鲁斯死于颈动脉刀伤造成的失血过多。」女检事手拿着一份报告,「而当我的部下们和医生赶到现场时,被告右手血淋淋的,就站在已经没了气的被害旁边,地上还有一节残刃。」
旁听席瞬间炸开了锅,不少人认为这已经是真相,建议直接下达判决。「肃静。」同样的语句又从大审判官嘴里脱口而出,伴随着木锤敲打的声音,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
克罗琳等到彻底安静后,才肯继续。「当天使们迅速封锁现场后查看被害的状况,发现他早已没了生命体征。现场除了被告和围观的群众没有其他人。」
那萨内尔表面镇定,实际上已经崩溃了。昨天他从委托人口中听到的话语可没这么详细。
「从被告的口供里我们可以得知,被告看到被害人手持带血的匕首,正在追杀一个受伤女孩,而他自己出手制止了被害人,结果被害人看到女孩逃了,恼羞成怒地转过来想要杀了他,甚至捅了他心脏一刀,但是被害人没料到被告不怕死地握住刀身,还把刀拔了出来。被告认为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死的,所以掰断了刀刃,捅了被害人的颈动脉处。」克罗琳的陈述完毕。
整个庭内在检察官话音落下后再无其他声音,不知道是因为被告握住刀刃还是被告徒手掰断刀刃而震惊。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感觉室温都下降了。
「那女孩呢?找到她了吗?有没有查明她与被害的关系?」莫扎特沉默良久后追问。
「案发当天,我立刻组织小队去寻找那名女孩,当然也是成功的找到了。」克罗琳突然皱起眉头,「但女孩的精神状态支离破碎,恐怕无法出庭作证。」
「怎么这样?!」辩护人惊呼一声,双手扶在桌子上。「很抱歉,警方已经找来最好的心理医生来为她做心理疏导了,我们预计她今日内能够恢复理智。」
「这还有什么审判的必要吗?被告杀了人是铁铮铮的事实!他自己也承认了。」陪审团的团长一口咬定,认为继续审判就是浪费众人的时间。「但是…!在下达判决前,我们所有人都渴求一个真相!这难道不是我们坐在这里的意义吗?」陪审团的二号提出了质疑,团长看见她认真且笃定的模样十分不服气,本来还想提出反驳观点,
「二号陪审员说的不无道理。审判本就公平公正,为了还所有人一个真相并做出正确裁断而存在的。只有先将真相公之于众,才能做出最公正民主的判决。」大审判官也发言驳回了他的观点,陪审团长更加心虚,索性只好闭嘴。
在索拉雷欧眼里,大审判官这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呢,实则只是他在伸张最基本的正义罢了。但雷欧的心里还是擅自泛起阵阵涟漪。
「唔…那么一天过去了,我想应该——」还没等那萨内尔说完,一名天使就从外推开了审判庭大厅之门。「克罗琳小姐,女孩已经恢复好状态了。需要现在就将她传唤入庭吗?」
「需要。请尽快将她带来。」女检察官显得有些焦急。律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认为接下来的这名证人就是救星,就是打开真相之匣的密钥。但他忘了,这可是检方证人。
——
女孩身形瘦弱,身躯佝偻,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走进来时步履维艰,站在证人席显得更加娇小了。
「证人,请报上姓名与工作。」
「我名南汀,无业,尚未成年。与被害…是父女关系,同时…我还有个妹妹,克拉丽莎。」南汀虚弱的身子一直颤抖着,眼底更是藏满了恐惧。
「接下来,请你证言吧。将昨日“你被一个男人”追杀的实情全盘托出。」克罗琳情绪稳定。
「昨天我…偷吃了家里的肉。然后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刀子就追着我出了家门。我知道父亲是不舍得对我下手的!因为…因为平时他也会这样和我玩闹!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请大审判官大人直接下达有罪判决,处死这个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吧!」
短暂的沉默后,庭内再次沸腾。
「原来是误会??因为误会丢了一条人命??!!」
「不对啊,哪有爹提刀和女儿玩乐的?!?」
旁听席和陪审团热火朝天的议论着。「虽然可能有些浮夸,但是大家请相信我!」
「肃静!」大审判官又敲了几锤。「辩护人,请你立刻对证人进行讯问。」
「啊…好的!」那萨内尔昂首挺胸,信心十足。「有个地方我很在意…」
「什么?」
「你说你父亲提着刀,刀上是否有血呢?」
「!…没有。」南汀迟疑了一会,随后毫不犹豫的答道。「你确定吗,证人?!」那萨内尔加重语气,开始虚张声势。「我十分确信我的记忆没有错!」
「但是,你那时不是吓得魂不守舍吗!」
「…我!」
「刀上是否有血,这很重要吗?」克罗琳质疑他。「很重要,各位。证人,请你将这句话加入到证言中。」
「…好。我的父亲拿着一把干净的匕首追着我玩闹——」南汀的视线游移,完全没有底气。
「等等!我有异议!」莫扎特大喊。
「光有异议可是没用的,父亲。在审判庭上,证据才是你发言的资本。查看一下庭审记录,拿出有力的证据反驳她吧!」安东尼奥提醒他。「哦…是的。」
那萨内尔伸出手臂,坚定的指向她,「你说你父亲追你的时候刀上是干净的!可被告的口供里,他追逐你的时刀上可是沾满了鲜血!」
「哼…」克罗琳冷笑了一声,看上去不准备反驳他。「啊…也许是我记错了。毕竟我神经衰弱嘛……现在回想起来,刀上确实带着血,因为我父亲当时正在处理被杀死的山羊嘛,我当时偷吃的就是先一步被拿去烤制的肉。」
「那么就请你把它加入到证言里。」
「父亲拿着带着羊血的刀追我。」
「等等,南汀小姐。你的腹部也有一处刀伤,并且长度和刃部分的宽度恰好吻合。我没说错吧?」那萨内尔继续攻击。
南汀有些慌神,「…那只是巧合。请不要乱猜了。……而且你怎么敢断言我受伤的时间呢?」
「这很简单,昨天警方找到你时就已经有了。而且被告也说“看见一个受伤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我找过你妹妹,你在被父亲追逐前没有受过伤。所以,我在此推断,被害人捅了你一刀!」
「…啊!」南汀被中伤,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
「驳回!」克罗琳大喊。
「…呵呵,真是精彩的推理啊,辩护人。」女检察官一边鼓掌一边说,「你还没发现问题吗?」
「什么意思?」那萨内尔没有退缩,直面她的阴阳怪气。
「你说被害人捅了他女儿一刀?真可笑。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被害人拿着的刀上的血就是这位证人的吗?」克罗琳用略带挑衅意味的语调说,然后把玩着自己的黑卷长发。
「…对,对啊!你凭什么信口开河?我父亲很爱我的……」
那萨内尔摇摇头,「事到如今已经无法证明了,毕竟刀刃已经被我的委托人用来杀死布鲁斯·兰登先生了。」
「既然无法证明我父亲在追杀我,那就下达有罪判决吧!」
「对!被告你早死早超生吧!」陪审团长给出了有罪的结果。三号陪审员还在观察,四号陪审员也认为有罪。「可…这应该……」二号陪审员觉得事情还没查清,不能贸然下结论。
「别犹豫了,无法证明就是无法证明!」
面对千夫所指,索拉雷欧有点心寒。
庭审进行到了僵局,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强制中断,下达有罪判决了……那萨内尔不免紧张起来,「既然无法验证是否南汀小姐被被害人捅了,那我们换个思路吧,父亲!不要只想着关联物理上的东西,你得想想精神上的。」小莫扎特点醒了他,「也就是说…她父亲非得这么做的理由吗。?」
「大审判官大人——!」南汀迫切的叫唤着。
「大审判官大人。」不知怎的,听到律师平静的呼叫,所有人自觉的安静下来。
「我在此向您提出合理诉求,请传唤被害人的第二个女儿克拉丽莎入庭。」
「不…!我不允许!不要牵扯到我妹妹……」女孩跪了下来,哀求那萨内尔不要再延续这场审判。「抱歉,但我必须还给我的委托人一个清白…他不会主动杀你父亲,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的理由是什么?!对了…证据!拿出你相信他的证据来!」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据资料显示,我的委托人来自他乡,与所有人都没有社会关系,所以没有动机平白无故杀害你父亲。」
「万一他是个变态杀人狂呢?!见人就杀…」
「很抱歉,没有那种可能。没人见到他无差别杀人,而且他今天才来到这座城市,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看起来举止优雅斯文。」那萨内尔底气十足的翻阅手中的几份资料和走访调查。「万一——!」南汀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发起疯来。
「够了!你既然控诉我的委托人是无差别杀人的狂魔,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啊?!」那萨内尔用她最爱说的,垂死挣扎所用的话术给了她沉重打击,直接把她吓得暗自抽泣。
「…辩护人,切记不要太过激动。」大审判官斥责他,「由于克拉丽莎小姐与证人和被害人之间发生的争执有关联,所以本庭同意辩护人的诉求。传唤辩方证人克拉丽莎,检方可有异议?」
「检方…没有异议。」克罗琳在咬指甲,对应了她猫种族的习性。「那么,请辩方传唤证人克拉丽莎入场。」
「看来真相,就藏在这克拉丽莎小妹的身上了。」安东尼奥喃喃自语。
——
To be continued。